第51章 馬甲二連掉
大巴車晃晃悠悠回哥譚，哈莉接著電話，被哥譚大學校方負責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哈莉開始還客客氣氣地給電話對面好好說話，沒兩句就原形畢露，和對面針鋒相對地互罵起來：“我可是救了兩個學生！比你那勞什子競賽榮譽強太多了！尸位素餐的臭傻叼就給我老實點閉上嘴！否則我用你的腦漿當萬圣節涂料！”
罵完，哈莉“啪”地掛了電話，猶自氣哼哼的，感受到大家目瞪口呆的視線，才轉頭朝大家燦爛地笑，雙手合十。
“好啦，請司機先生挨個把大家送回去吧�！�
結果沒一個人報自家地址，所有人轉頭，看著彼得和杰森。
都知道他倆是韋恩家的人，每個人都想趁機圍觀韋恩莊園。
杰森眉頭一皺，大有真的送到韋恩莊園，他就會提前下車不回去的意思。
彼得連忙說：“送到車站就可以了�！�
大家都發出遺憾的嘆氣聲。
杰森瞟他一眼，果然沒了下車的意圖。
兩人在車站下來，哈莉夸張地和他們揮手作別。
巴士離開后，杰森給阿弗打電話，叫人來接。
彼得則想起自己剛來哥譚，就是在這個車站下車，發愁怎么去韋恩莊園。
當時，就是紅頭罩讓自己搭了便車——
然后把他從摩托上踢了下來。
想起這個，彼得有些牙癢癢。
除了惱怒，心情卻還有些復雜。
于是杰森打完電話看向彼得，卻發現對方莫名其妙有些臉紅。
這是想起什么了？
環顧周圍，杰森也想起第一次見彼得的時候，自然還有最初那一腳。
現在想起，他只想穿越回去給當初的自己一腳。
所以彼得想起的也是那件事咯？
彼得想起和自己的回憶會臉紅，杰森當然是高興的。
但他實在想不到，一個被從摩托上踢下去的回憶，為什么會讓人臉紅。
難道彼得是個m？
杰森的思維進一步發散。
他當然不會對m有什么意見。
只是，聯想一下，在和蜘蛛俠的關系中，彼得必然處于弱勢的一方，而蜘蛛俠的力量又很強。
彼得有m的傾向，會不會也是那該死蜘蛛的影響？
……
彼得突然聽到杰森在旁邊“哼”了一聲，看過去，就發現對方滿臉的怒氣。
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杰森怎么又生氣了？
布魯斯靠在蝙蝠洞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太忙沒有時間睡覺的時候他經常這樣，一開始阿弗還勸他回去休息，次數多了也只能嘆口氣，給他披上毯子。
逐漸滑入淺眠，布魯斯做了個夢。
夢里的哥譚比現在還要陰森。
烏云蓋頂，沒有一絲陽光透過云層，仿佛太陽都被氪星人拿走了似的。
夢里布魯斯站在莊園的墳地前，一排墓碑矗立著，上邊刻著歪歪斜斜的名字。
布魯斯韋恩、提摩西德雷克、達米安韋恩、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卡珊德拉該隱……
畫面一閃，布魯斯好像看到了彼得一邊痛哭，一邊在墓碑上刻下他們名字的模樣。
接著，他來到了連接哥譚和大都會的大橋。
大橋被什么白色的東西封鎖得密密麻麻。
那似乎是……
富含黏性的白色物質上，粘著幾具尸體。即使距離遙遠，布魯斯還是認出了其中一個——那是小丑。
空中劃過一道紅光，布魯斯抬頭看，人間之神的紅披風在空中獵獵。
超人手中抓著一個纖細的人影。
即使剛用熱視線穿透了手中敵人的頭顱，超人卻面露悲色，抱著懷中的尸體，緩緩下落。
那具尸體穿著純黑色的緊身制服，其上由白色蛛網的花紋點綴。
布魯斯猛地醒過來！
周圍電光閃爍、文件被不知何處灌進來的風吹得四下飄散。
紅色制服的閃電俠從他面前的屏幕中探出半個身子：“布魯斯！你要小心！小心彼得帕克！”
這是來自未來的小閃。
布魯斯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了。
“他不屬于哥譚！”閃電俠一字一句地叮囑他，“相信我！”
布魯斯站起身，換回常服，離開蝙蝠洞，去往地面。
今天正是預計中彼得和杰森從紐約回來的日子。
年輕人們堅持不用布魯斯去車站接，布魯斯也就沒堅持。
他現在迫切需要去確認孩子們的安全。
不過剛上到地面，布魯斯就聞到一股香味。
朝著餐廳走去，布魯斯果然看到正在揮舞鏟子的彼得，還有徒勞試圖阻止他的阿弗。
杰森坐在餐桌旁，蹺著腳圍觀鬧劇，看上去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阿弗，我真的只是餓了，順便幫大家做點東西，您就去歇著吧！”
彼得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輕輕把阿弗推開，按到椅子上坐下。
蝙蝠家食物鏈頂層的管家俠還從來沒有被這么按在椅子上起不來過，表情一時有些怔愣。
彼得做的是普通的烤面包和煎肉，那些貴的食材他不太敢碰，怕做不好浪費東西。
端著盤子轉過身，彼得發現了站在餐廳門口的布魯斯，頓時咧開一個笑容：“布魯斯！要吃點東西嗎？”
笑容滿面的彼得，和布魯斯夢中超人懷里的漆黑身影重合一瞬。
布魯斯定定地看著他。
羅賓的匯報中，彼得的兩個朋友得救，他還和自己的老隊友搭上了線。
回到紐約對現在的他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要讓彼得離開哥譚嗎？
……不。
他不會如此輕易地放棄任何一個孩子。
于是布魯斯拍了拍阿弗的肩膀，在餐桌邊坐下，朝彼得露出輕快的闊佬微笑：“好啊�！�
數分鐘后，蝙蝠洞的水幕拉開，蝙蝠飛船升起，對抗地心引力，眨眼間攀升，駛向在近地軌道飄浮的正義聯盟基地。
彼得察覺到異樣的動靜，打開自己房間窗戶，朝外張望。
但他的房間窗戶在莊園另一側，看不到蝙蝠洞合上的水幕。
彼得聳聳肩，沒太放在心上。
關掉窗戶，彼得回身，繼續和站在自己臥室門口的提姆解釋：“這個……這個是蜘蛛俠的……”
提姆眼帶笑意，走進彼得的臥室，在彼得近乎絕望的眼神中，輕輕推開擋在墻角前的彼得，仰頭看向天花板上那張網：“蜘蛛俠的——網？”
果然，不去公司就會碰到好玩的事情。
杰森不在哥譚這幾天，東區都是紅羅賓照看，實在是把他累夠嗆，今早哪怕總助把他電話打爆，提姆還是毅然決然地沒接，并暗暗下決心除非她真的來韋恩莊園上吊，否則今天不去韋恩集團。
原本想把杰森這小子狠狠揍一頓，但是聽說紐約這兩天也不太平，提姆心中平衡很多。
于是來找三天沒見的弟弟聯絡一下感情——
推門提姆就看到一道影子閃過，彼得狀似一切如常地倚在桌子上看書，但天花板垂下來一根蛛絲出賣了他。
提姆緩緩抬頭。
好一張蛛網。
“小彼，你是不是忘記打掃衛生了�！碧崮仿冻鲂σ�。
彼得有口難辯，他想事情的時候習慣在高處，以為家里沒別人了，就隨手織了張網，粘在上邊。
話說回來提姆這時候不該在公司的嗎！
沒等他想好怎么解釋，窗外突然傳來奇怪的震動。
彼得連忙嘴里嘀咕著“什么聲音”，一邊推窗戶去看，希望提姆也被轉移注意力。
但像模像樣地看完，提姆不但沒好奇這個聲音，還走進臥室了！
彼得死命捂住自己的馬甲，不想被提姆一把解開，垂死掙扎：“蜘蛛俠給我留了這個網……讓我沒事吊著玩……”
提姆挑眉：“你和蜘蛛俠到底是什么關系？”
彼得：“……”
沉默數十秒。
提姆真有些不忍心了。
彼得雖然很努力地掩蓋身份，可提姆的偵探腦子也不是吃醋的。
如果不是家里某人一直在給他添亂，提姆早就掌握彼得就是蜘蛛俠的證據了。
強烈譴責布魯斯！
今天被他抓到這個機會，提姆是想給他些暗示的——關于蝙蝠家。
于是嘆了口氣：“其實……”
“其實蜘蛛俠是我男朋友！”
彼得脫口而出。
提姆：“……”
提姆：“��？”
“你要是發現他老是能及時趕去救我，我在哪他在哪之類的，其實都只是因為他太關心我了而已！”彼得硬著頭皮，嘴巴機關炮一樣。
他抬眼看看那張可疑的網，心一橫。
“他給我留下這張網，也是因為我們經常在他的網上……嗯……他沒時間陪我，所以怕我太想他！”
說完這些話，彼得開始絕望地在地面上尋找地縫，試圖鉆進去。
提姆：“……”
雖然不知道彼得為什么寧可承認自己和秘密身份的緋聞。
但沒準是受了布魯斯的影響呢。
彼得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提姆再不相信，就不禮貌了。
“我明白了�！碧崮肪従彽鼗卮�，“你不用有什么心負擔，咱們家沒人恐同，也沒人不喜歡義警�！�
想起布魯斯給自己添那些亂，提姆突然起了壞心：“除了布魯斯，他一直對蝙蝠俠有點兒意見�！�
“可是蝙蝠俠的科技不都是布魯斯資助的嗎？”彼得不解。
“噢，”提姆壞笑，“因為某些方面蝙蝠俠把布魯斯折騰得太慘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彼得還是茫然。
“就是你和蜘蛛俠在蛛網上做的那些事。”提姆覺得自己說得夠直白了。
就見彼得疑惑地問：“蝙蝠俠和布魯斯一起看星星的時候把他折騰得很慘？逼著他數有幾顆星星嗎？”
提姆：“……”
提姆：“我宣布以后你才是我們家的老小。”
第52章 讓情敵吃虧
提姆懷揣“蜘蛛俠是彼得男朋友”這個“驚天秘密”，在韋恩莊園晃蕩。
該和誰分享一下呢。
不知為什么仍然逗留在莊園，杰森AKA紅頭罩映入他的眼簾。
杰森在紐約耽擱三天，按說回來就該直奔東區才對。
他那邊的事務和手下不能放養。
是什么讓他現在還待在莊園呢。
提姆略想了想，就找到了分享“秘密”的完美人選。
裝作隨意地坐在杰森身邊，拿起當天的日報：“知道嗎，彼得是蜘蛛俠的男朋友�！�
杰森：“……”
杰森緩緩轉頭，看向提姆。
“他親口承認的�！碧崮氛J真地看著政治板塊，布魯斯又成了新聞標題，因為他和市長林肯馬奇的合作日益密切。而他上一個這么支持的市長參選人還是哈維丹特，“你怎么想？”
提姆話音剛落，杰森猛地撲了過來！
幾乎已經刻在基因里的戰斗本能讓提姆閃身躲過，瞬間和杰森扭打成一團。
提姆不怒反樂：“來�。≡缇拖牒湍闱写枇恕！�
兩人從沙發打到地上，又滾上餐桌。你來我往之間，燭臺、餐布掉了一地。
這動靜讓彼得在自己臥室彈了起來，火速沖出去。
同時，阿弗也正在高速逼近戰斗現場。
彼時杰森和提姆，一個揪著對方的手肘，一個絆著對方的膝蓋。
“他們都過來了�！碧崮烦谅暋�
“三、二、一�！苯苌箶�。
兄弟倆同時松手分開，一個回到沙發上繼續看報紙，一個開始穿靴子，看樣子是打算出門。
彼得和阿弗，一個在樓梯欄桿旁，目瞪口呆看著這慘烈的現場，一個目光微沉，不贊成的視線投過去：“少爺們……”
提姆用報紙擋住臉，杰森大聲干咳。
如果不是彼得也在場，阿弗就會禮貌地把他們關進訓練室，直到自己收拾好都不會把他們放出來的。
彼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實在搞不清狀況。
但兄弟打架也是常有的事，只是看到杰森要離開，彼得連忙喊了一聲：“杰森！”
杰森抬頭看他，目光中好像充滿了……
彼得一時不確定起來，那是哀怨嗎？
“杰，你的衣服我洗好了，還沒烘干，你不再等一會兒嗎？”
聽見這話，提姆立馬從報紙上緣露出一雙眼睛，看向彼得。
連衣服都幫對方洗了，彼得這是什么情況。
視線再轉向杰森，卻發現養兄目光更加陰沉：“他還是丟給你洗了？”
“呃……”彼得卡了一瞬，他把杰森叮囑蜘蛛俠別把夾克丟給彼得這件事給忘了。
雙重身份就是會有這樣的困擾。
杰森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提姆眼珠亂轉，不知怎么的感覺事情好像蠻嚴重，乖乖去幫阿弗收拾現場。
時不時抬眼瞅瞅還呆在欄桿前的彼得，還挺可憐的。
彼得再次直面杰森對蜘蛛俠的厭惡，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好像他努力的每個舉動，都只是讓蜘蛛俠在杰森心中的好感度不斷下降。
該怎么辦呢。
要不，晚上夜巡，去東區幫紅頭罩的忙？
夜晚，彼得換上自己的蜘蛛俠制服，視線投到被好好保存的納米戰甲上。
伸手輕輕撫摸，彼得從來了哥譚就封存起來的箱子里，掏出三個相框。
里邊分別是自己和梅姨本叔、斯塔克先生、米歇爾內德的合影。
他把相框好好擺在書桌上，這才打開窗子。
看一眼一馬平川的地面：“……”
好，每日五公里，出發！
吭哧吭哧地來到建筑集中的地方，彼得總算借著蛛絲飛馳起來。
一路直奔東區，交通好的地方就搭順風車，堵車的地方再繼續用蛛絲。
他貼在一輛警車尾部的時候，還有旁邊機車上的年輕人認出了他：“蜘蛛俠！蜘蛛俠！擊掌！”
說著，興奮地朝他揮舞巴掌。
那架勢不像是要和他high five，反而像是要扇他兩下。
彼得略帶遲疑地伸手，年輕人便興高采烈地拍了拍他的掌心。
這曾經在紐約是幾乎每天都會發生的事，在哥譚可是頭一次。
紅頭罩正領著一幫手下，和占據鐵路的四大幫派之一火///拼。
這個幫派趁他不在的時候大肆擴張吞并地盤，而且把他的二把手打成了重傷。
回來得知此事，紅頭罩火冒三丈。
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今天他們就不知道頭罩為什么這樣紅。
這種罪惡滿盈的幫派殺起來沒有心負擔，他們控制鐵路方便走私，手上可以說是直接或間接地沾滿鮮血。
紅頭罩帶人闖入幫派交易地點，子彈傾瀉而下，連帶著滿心的煩悶。
蜘蛛俠隔著老遠都能聽到激烈的槍戰聲。
不由得打開警用頻道。這么大的動靜，GCPD就不管管嗎？
然而頻道剛一打開，就傳來了更為激烈的戰斗聲。
“嫌疑人的武器！好像是火箭炮！”
彼得蛛絲一收，停在屋頂上。
火箭炮？？
這里還是市區吧！
正準備急轉彎，先去支援一下GCPD的時候，那邊警員的聲音如釋重負道：“蝙蝠俠來支援了！”
既然那邊有蝙蝠俠，那么還是按原計劃幫助紅頭罩。
紅頭罩這邊情況其實不太好。
對方氣勢很足，人手夠多，杰森則處于相對較弱的時候。
而且他做不到無視自己的手下去死，所以時不時還會幫一把。
求援不在他的選項之內，蝙蝠家成員都知道，這家伙哪怕把自己弄得只剩最后一口氣，他還能拿得動槍，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插手。
即便人數和武裝處于劣勢，杰森卻不覺得當前局勢有多么艱難。
敵人的運勢好像不怎么樣，不是槍支啞火就是突然滑倒，腦袋磕集裝箱上暈過去。
“這里有惡魔！”敵對幫派小頭目眼看著己方的人莫名其妙減少，對抗的還是恐怖聲譽僅次于蝙蝠俠的紅頭罩。
心防線趨于崩潰，小頭目喊著撤離撤離，一邊開槍掩護，一邊逃跑。
杰森乘勝追擊，然而余光中發現了什么白色的東西，有點眼熟。
他略微分心，不由自主地看過去，待看清之后，心頭頓時火起。
蜘蛛俠的蛛絲！
他怎么在這兒！
下一秒子彈襲來，杰森因為心神動搖，躲閃不及，一槍擦過頭罩底部、將其擊碎，一槍擊中側腰。
這下就是勃然大怒了。
杰森不顧傷勢，射出鉤索，就要追擊射出子彈的小頭目——
“你受傷了！”
討厭的聲音傳來。
“別管！”
杰森頭也不回，傷口裂開他卻毫無所覺似的，但身后傳來拉力，蛛絲粘在他背后，紅頭罩被扯了下來。
但并沒有被摔到，紅頭罩跌在一具身體上——蜘蛛俠接住了他，在頭罩逃脫之前，一屁股坐在了頭罩的胯上。
“別動！”
嗤嗤兩道蛛絲發射的聲音，杰森的雙手被蛛絲粘在地上，兩人以一種誰看了都會眼睛暴突的姿勢，被彼得壓在地上。
當然他不知道這是彼得，只是火冒三丈地，狂罵這不知好歹的蜘蛛。
頭罩的手下都追著幫派遠去，這里暫時安全。
他的腰側在不停流血，彼得撕開他的上衣，只見汩汩冒血的彈孔旁邊，是一道已經愈合的、熟悉的刀傷。
那還是自己不知道紅頭罩身份的時候，給杰森縫合的傷口。
至此彼得完全確認了頭罩的身份，心情復雜地從他腰帶里翻找出手術刀、手術鉗和酒精，嘀咕了一句“這是哆啦A夢的口袋嗎”。
不出意料地，沒有翻出麻藥。
“我操//你這個遭瘟的蜘蛛——”
“再罵我就用蛛絲把你嘴巴堵住�！北说美淇岬卣f。
頭罩沉默三秒，罵得更臟了。
蜘蛛俠往他胯上一坐，好像沉重的鐵塔一般，把杰森壓得動彈不得。
加上兩手都被蛛絲粘著，他從來還沒這么狼狽過。
彼得說到做到，杰森剛罵了一句，嘴巴也被蛛絲堵上了。
誰讓他的頭罩破了一半，剛好露出嘴巴呢。
杰森：“……”
他發誓等自己脫困，就把蜘蛛俠捆在鐵軌上。
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傷口傳來劇痛——蜘蛛俠用手術鉗伸進了他的傷口。
不是專業的醫生，蜘蛛俠的手勁又太大，杰森畢竟只是普通人的體質，疼得眼前發白。
他不得不把感官努力集中到別的地方轉移注意力。
——比如正在和蜘蛛俠親密接觸的大腿。
這一下果然很有效，即使傷口疼得像地獄，杰森還是清晰地感受到了，蜘蛛俠被緊身衣包裹著的屁股很軟很有彈性。
或許可以和胡安吉姆相媲美？
爆發式的疼痛后，彼得挑出子彈，放在一邊。
“你還好嗎？”
杰森說不出話，但是彼得能從他眼睛里看出來，杰森罵得沒有之前臟了。
不管他愿不愿意，自己總歸是幫上忙了。
真讓杰森帶著槍傷去追兇，即使年輕時候感受不到，以后一定也會落下病根，容易疼痛都是輕的，最怕的是傷及內臟，甚至影響行動。
也許是他終于學會了感恩。彼得不無氣憤地想。
剛剛處傷口的時候過于緊張，現在放松下來，彼得不自覺地挪了挪屁股。
不過他忘了自己還坐在杰森身上，這一下，對方表情馬上變得微妙起來。
彼得沒有察覺，站起身子——
蜘蛛感應突然報警！
彼得本想躲開，然而馬上想起杰森還在地上，蛛絲瞬間扯來車門，擋在自己和杰森身前，另一只手迅速扯開杰森身上的束縛。
“快起來！”車門擋下第一波子彈，彼得催促杰森。
它擋不住兩輪，必須快點找到掩體。
在彼得心中焦急，打算抱著杰森，直接用蛛絲逃脫的時候——
杰森的槍口對準了他。
“他們是我的人。”紅頭罩冷冷地說。
蜘蛛俠：“……”
即使隔著頭套看不清表情，杰森也能感覺到，他好像被雷劈了似的。
盡管自己顯得很沒良心，但杰森現在只有一個感覺。
讓蜘蛛俠吃了個虧，爽！
彼得起碼被二十多零一個人包圍了。
之所以特意拎出這個零一，是因為那是其中彼得唯一所在乎的杰森。
該死的。
“到底為什么你這么恨我？”
聲音里帶著濃濃的鼻音，如果不是知道這家伙有多么討人厭，杰森會懷疑他那是哭腔——
等等。
不會真哭了吧？
該死的蜘蛛泡他弟弟，還放跑他的敵人。
反正老頭子分析過，這家伙有什么感應，子彈根本打不中。
食指扣在扳機上，微微顫動。
但是他剛剛還給自己處傷口。
杰森！就當是還自己的！
……算了。
紅頭罩大人有大量，不和節肢動物一般見識。
正要放下槍，但下屬中似乎有人想對紅頭罩賣好——
一聲槍響，接著趕來支援的紅頭罩手下一齊開槍，火光迸發！
“停！”紅頭罩嘶吼。
槍聲停，原地空無一人。
杰森看著地上一灘血，極力壓下自己胸腔中翻涌的愧疚。
作者有話要說：
GCPD這一章見到的阿蝙其實是夜翼餡兒的
杰森其實已經和彼得進行過很多親密的身體接觸了，只是他不知道
第53章 董事長緋聞
彼得隱沒在房頂，看著杰森對地上的血跡發呆。
片刻后，杰森揮手，帶著手下離去。彼得還注意到，杰森用槍托敲了其中一個手下，把他敲的一個趔趄。
難道是懲罰他并沒有把自己打得失去行動能力嗎？
彼得心情低落地把手上的血抹在房頂。
那不是他的血，是杰森傷口的血。
即使被十幾把槍指著，只要不是暗算抽冷子，彼得是不會被擊中的。
彼得最后看了杰森一眼，射出蛛絲，離開這里。
笑點去蹲了監獄，奎澤爾也有自己的事要處，因此這場風波之后，上學的又只剩了彼得和杰森兩個人。
杰森本來應該高興的。
只是……
他看看把筆記本電腦挪得離自己遠遠的彼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就是男朋友被打傷了嗎。
也至于這么一副誰都不想的樣子！
杰森還帶著傷，上學就等于養病了。
而彼得完全不給杰森好臉色，往常都會和杰森一起坐在前排中間，這次沒給杰森留位置，自己縮在角落去了。
杰森來了教室，看到反常的彼得，腳步一頓，還是跟了過去。
彼得一聽到自己身邊的動靜，看也不看杰森一眼，起身坐在后排桌子上，接著腿一抬，翻到后排。
杰森：“……”
杰森不方便翻，從座位旁邊繞過去。
彼得還想再翻一次，杰森無奈地伸手擋了他一下：“后邊有人�！�
彼得只好把電腦挪得遠離杰森，就差在兩人中間畫一條三八線了。
杰森看這架勢，不由得心中忐忑。
就算彼得為了男朋友出氣，他也不該對自己發火。
難道是某個家庭成員對他泄密了？
往常他們都是各自陪對方聽課，在對方的課上感興趣就認真，不感興趣就處自己的作業。
結果這節課上杰森一通胡思亂想，什么正事也沒干。
三把手給他發消息問指示，杰森的回復統統都是“殺了”。
搞得三把手摸不著頭腦，又不敢刨根問底，恨不得去醫院把二把手連人帶病床推回來。
這節下課，到了杰森該去的課，彼得卻完全沒有要和杰森一起的想法。
看著彼得徑直朝圖書館走過去，杰森抓住他的手腕：“哎！”
彼得沒有停下的意思，杰森拽著他，牽動了傷口，疼得輕輕嘶了一聲，卻還是沒松手。
倒是彼得想起杰森受了傷，于是停下腳步，并未側身，只是轉頭：“干什么？”
“干嘛不我。”杰森問。
問完了感覺自己像小學生，一陣惡寒。
“誰讓你的‘好兄弟’紅頭罩，”彼得咬牙切齒，“對著蜘蛛俠開槍了呢！”
杰森微微一愣。
所以不是身份泄露危機，而是遷怒嗎？
“呃，他那不是故意的�！苯苌仓^皮解釋，“你聽我解釋——”
彼得把杰森的手指掰開，“哼”了一聲，昂著頭高貴冷艷地走了。
腳下倒騰得飛快，就欺負杰森受了傷走不快。
杰森：“……”
杰森火氣也上來了。
就為了這破蜘蛛！誰要巴巴地哄他！
要讓彼得帕克知道我杰森也不是圍著他轉的——
——提姆在辦公室，接起了蝙蝠家的專線電話。
“提姆，”傳來杰森深沉的聲音，“你和奧斯本家的小子是不是很熟�！�
“只是認識。怎么了？”提姆略微皺眉。
專線電話的意思，就是事態緊急，一定要接。
杰森這家伙打這個電話問奧斯本是干什么。
“我需要見他�！苯苌f。
“奧斯本家又有什么可疑的事情了？”提姆一下來了精神。
“什么？噢，嗯，是的，我找到了線索�！苯苌穆曇舾拥统�。
“他現在有點不好約。”提姆說著，在電腦上搜索一陣，“但我可以預約一次合作洽談，杰，你確定是有價值的情報，是嗎？”
“當然�！苯苌犉饋碜孕艥M滿。
“大概就是這樣，哈利�！�
彼得觀察著哈利的表情，想判斷自己講述的紐約旅行里，他信了多少，“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大部分時間我都在酒店嘛�！�
哈利一邊聽他說話，一邊在那些不太需要動腦的文件上簽字。
“我真不知道初級程序員申請令牌為什么要讓董事長簽字！”他抱怨著，給總助打電話，“流程部門混進去了什么吃干飯的玩意兒！”
彼得眨了眨眼睛，探頭探腦的，很想知道這個有幸被董事長簽字的程序員叫什么名字。
打完電話，哈利總算把那堆文件都推到一邊：“很高興你沒有受傷，彼得，蜘蛛俠一定把你保護的很好。”
彼得：“……嗯，是的�！�
他仔細觀察哈利的臉，年輕的董事長如今氣色好了很多，手也不再顫抖。雖然還能看到脖頸上沒有完全掩蓋掉的青色皮膚，但比起他最嚴重那段時間，看起來都快康復了。
“董事長，”門外有人敲門，“德雷克先生的預約……”
德雷克？提摩西德雷克？
這個名字讓彼得心里突然打了個突突，來不及詢問哈利到底是不是自家養兄那個德雷克，彼得看了一圈沒有讓自己藏身的地方，干脆往哈利的辦公桌底下一鉆。
哈利低頭，充滿疑惑地看著彼得縮在自己辦公桌底，仰著臉，緊張地豎起一根手指，示意自己不要說話。
“……”沉默片刻，哈利配合地用腿擋住他。
只希望不要被發現，奧斯本集團可不像韋恩集團，不需要老總的花邊新聞。
“請進�！笔帐昂眯那椋_口。
首先映入眼簾是一只裹著皮褲的長腿，朝上看去則是緊身襯衫裹緊的精壯腰肢、飽滿胸肌，和黑發藍眼的英俊面龐。
韋恩家二少就這么堂堂走了進來，相當自來熟地拉開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下。
“……陶德先生？”哈利瞇了瞇眼睛。
怎么感覺來者不善。
杰森雙手“啪”地撐在桌子上，哈利腿下的彼得不由得抖了抖：“我是來問你——”
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誠懇：“——蜘蛛俠喜歡什么�！�
哈利：“……”
彼得：“……”
搞什么，杰森陶德！
哈利疑惑地看了一眼預約內容：“我以為是談商務合作？”
“商務合作歸我弟弟管。”杰森大大咧咧地蹺腿，“而我只是來打探一些不重要的東西�！�
哈利垂下眼睛，掃了一眼彼得。
彼得的表情一言難盡，總歸看上去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不重要的東西不要來浪費我的時間，送客�！闭f著，哈利就要按鈴叫安保，把杰森請出去。
“等等！”杰森連忙出聲阻止，咬了咬牙。
彼得在下邊好奇豎著耳朵聽。
“我……的朋友……把他惹怒了，”杰森左思右想不到合適的由，而且哈利這種商場里打滾的，和提姆一樣都是人精，撒謊反而可能會有更差的結果，只得如實說，“我替他打探一下，給蜘蛛俠賠禮道歉�！�
“什么時候你和你的朋友開始在乎蜘蛛俠的態度了？”哈利狐疑。
他還以為除了彼得，只有自己一個人很在乎那位年輕的英雄。
“因為彼得也為了這個生我的氣�！苯苌瓌e扭地說著，“總之，如果你告訴我，我會很感激你�！�
哈利：“……”
他靠在椅背上，不動聲色地看向彼得。
彼得咬著下唇，神色猶豫，片刻后還是朝哈利搖頭。
“我也不知道�！庇谑枪卮�，“我和他也沒有很熟，你應該直接去問彼得�！�
彼得：“！”
沒想到哈利來這么一招禍水東引，彼得猛掐他小腿，疼的董事長神色扭曲一瞬。
杰森表情變得狐疑起來：“……但你們似乎關系很親密�！�
“嚴格來說我們不算朋友。”哈利聳了聳肩，“他是我的救世主。”
彼得在辦公桌下，頓時愣住了。
“哇哦，哇哦，討所有人喜歡的蜘蛛�！苯苌藗�白眼，“blablabla，老頭子他們也對他贊不絕口。怎么會有任何人不喜歡他呢？”
彼得臉頰微紅，一時間連紅頭罩不喜歡蜘蛛俠的事情也忘記了。
哈利挑了挑眉，和杰森對視，眼神傳達出“我幫不上你所以請快滾吧”的意思。
但盯住對方的眼睛，杰森從中發現一抹異樣。
似乎……是有金光閃過。
哈利突然用膝蓋抵住彼得的胸口，用力將他往里邊一推，下一秒杰森突然前傾的身體越過辦公桌，湊到哈利面前，兩人距離極近。
如果不是哈利剛剛把彼得推了進去，現在杰森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彼得的頭頂。
“干什么�！惫璧貑�，“你想襲擊我嗎？”
杰森只是盯住他的眼睛：“為什么我要襲擊一個手無寸鐵的柔弱董事長�！�
哈利怒道：“我可是會用槍的�！�
“哇哦，好可怕�！苯苌柫寺柤�，站起身。
哈利輕輕出了口氣。
眼看著杰森似乎是因為得不到想要的消息，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又過了一會兒，哈利才輕聲道：“出來吧�！�
彼得頗有點狼狽地從辦公桌底下探頭，正要說什么，哈利的總助突然推門：“哈利——”
正看到彼得從哈利辦公桌底下鉆出來這一幕。
總助馬上關上門：“對不起打擾到您了！”
哈利：“……完了�！�
另一邊，杰森離開奧斯本大廈，打電話給迪克。
“……貓頭鷹法庭的事，你和老頭子還在追查，是不是？”
“利爪的研究報告，我需要你發我一份�！�
第54章 偽裝大蝙蝠
“菲利希亞！”哈利立刻起身追出去，彼得狼狽地爬出來，這輩子感覺自己沒有這么手腳不協調過。
哈利在電梯口抓住了正在等電梯的總助：“菲利希亞，先別走，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哈利，我不會隨便評判你的私生活，我是一個專業的助�！狈评喴荒槆烂C，“但是哈利，我是一個專業的助，出于責任心，我必須提醒你，辦公場合不能讓男朋友和你……”
“他不是我男朋友！”哈利提高音量，“他也沒做你想象中的事！”
菲利希亞略加思索，小心地問道：“那……他是在你辦公桌底下和你……談商務合作？還是工作內容？”
“他……”哈利覺得這事兒簡直沒法解釋了，“他只是在躲人而已�！�
“躲人？”菲利希亞自然知道老板今天所有的行程，包括和韋恩家二少的預約，一時間眼神亂飄，不知道瞬間腦補了這三人之間如何錯綜復雜的關系，“哈利，我尊重你，其實兩個人一起也沒什么大不了……”
“什么兩個人……喂！”哈利簡直要抓狂了，“快把你腦子里的臟東西都洗洗干凈！”
正巧電梯到了，菲利希亞朝他笑了笑，一臉“我都懂”，溜走：“老板，給你時間空間，我先走了！”
哈利：“……”
哈利怒氣沖沖回自己辦公室，要找彼得算賬。
但彼得知道大難臨頭，腳底抹油，已經迅速從董事長專用電梯溜走。
既然菲利希亞跑了，哈利也不強行去追她，給自己也放一晚上的假。
他回到辦公室，從保險箱里取出一管針劑。
相比最開始用一比一的血液和林肯馬奇給的東西配比出的淡粉色液體，哈利現在手中的試管里，金色更重，粉色則淡到幾乎看不見的程度。
針管扎進血管，緩緩推進。
哈利額上滲出冷汗。
隨著這管液體進入血液循環，哈利癱倒在椅子上。
他捂住耳朵，隔絕那個隨著他身體情況逐漸康復，卻逐漸響亮起來的聲音。
“彼得帕克有事情瞞著你……”
“菲利希亞一定想用你的緋聞，給報社賣一筆錢�！�
“你要主動出擊，哈利，你要掌握主動權！”
“閉嘴！”哈利猛地出聲。
一切聲音消失了，哈利喘著氣，播出一個電話：“你說過，影響不會很大！”
林肯馬奇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哈利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試圖聽出林肯在什么地方。
但很快，那邊的噪聲遠去了：“我的確說過，但我沒說過不會有副作用。”
“我已經產生幻聽了。”哈利一字一句，“非要我人格分裂，才叫影響大嗎？”
“你不會的。”林肯安慰他，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種堅定的力量，讓哈利心緒稍微平靜一些，“只要你還活著，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對抗的�！�
“……”
林肯掛斷電話，回到阿卡姆院長的辦公室，展露出他當選市長時的那種，被哥譚人成為“黃金微笑”的笑容：“是的，阿卡姆是很重要的機構。
“我們會加大投資力度，不管是設施上還是人員上�！�
輕傷不下火線。
雖然受了槍傷不方便活動，杰森仍然拿著迪克給的資料，去了自己的安全屋。
他唯一接觸過的利爪就是晚宴上襲擊了林肯馬奇和布魯斯，然后逃跑的那個。
當時情況混亂，杰森只看清了那雙呈現金色的瞳仁。
他翻找了奧斯本有關的新聞，找到了哈利的數張特寫。
一個月前，奧斯本家小少爺還是一雙清亮的藍色眼睛。
什么情況會導致人的眼睛變色？
杰森注視迪克給的那張利爪照片。
冰封狀態下，利爪半閉的眼睛中，呈現一抹金色。
隔天照常去上課，杰森習慣性地去找彼得的影子，發現這次他沒坐在角落，而是他們的老位置。
莫名地松了口氣，杰森湊過去，在彼得旁邊蹺腿——剛一蹺起就牽動傷口，“嘶”了一聲，連忙若無其事地放下：“不生氣啦？”
彼得默默把腦袋轉到另一側。
一副雖然還愿意坐在杰森身邊，但不意味著想和杰森說話的模樣。
不過沒關系，杰森早有準備，掏出彼得送他的機械小狗，放在桌子上。
小狗開始蹭杰森的手指，杰森推了推他，機械狗邁著四條小短腿，吭哧吭哧往彼得那邊挪。
彼得看了一眼，“唰”地把小狗拿走：“沒收�！�
“哎！”杰森完全沒想到這個，“送我的怎么還拿回去呢！”
“我想拿回去就拿回去�！北说美淇岬匦肌�
杰森惱怒，干脆搬著電腦挪到另一邊，一副不會被彼得擺布的樣子。
下了課，彼得看了一眼杰森，發現他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于是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悄悄撩起杰森的夾克。
他仍然穿著襯衫，衣料下隱約可見繃帶。
杰森很少穿襯衫，覺得太裝模作樣。
現在受了傷手臂不能舉高，也只能老老實實了。
杰森再睜眼的時候教室里的學生已經換了一波，彼得沒了蹤影。
正感到失落，杰森起身，腿上滾落什么東西。
杰森眼疾手快地一撈，是彼得送自己的機械小狗。
勾了勾唇，杰森開啟小狗開關。
彼得的聲音從里邊傳了出來——
“杰森陶德笨死了！”
周圍頓時投來不少視線，杰森迅速舉起筆記本擋住自己的臉，帶著機械小狗落荒而逃。
整了杰森一次的彼得此刻正心里美滋滋，往校長辦公室走。
他接到了郵件，通知他過去一趟。
高中的時候他可沒少因為遲到曠課之類的被叫到辦公室。
但那時候是為了做紐約好鄰居，心里覺得自己在做好事，即使被留堂也不覺得羞愧。
這次倒是有些忐忑了。
哥譚大學的校長是個慈眉善目的老頭。
見到彼得，馬上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迎上去，和彼得握了握手。
彼得受寵若驚地和他問好，校長史密斯先生擺擺手，讓他不用客氣。
接著，校長一轉身，從自己的辦公桌捧起一座獎杯。
“最近校園倡導節儉，沒有頒獎典禮，但學校怎么能怠慢你這樣友善的同學？所以我親自給你頒獎，別嫌棄�！�
“不不不怎么會嫌棄！”彼得幾乎是誠惶誠恐地接過獎杯，“校長先生，可是我什么也沒做啊……而且這是什么獎來著？”
“哥譚大學友善獎�！毙ｉL笑瞇瞇地說，“友善，是在哥譚最珍貴的品質�！�
其實是最稀缺的品質吧。彼得忍不住想。
只是一座獎杯倒沒什么——
想到這里，彼得就聽見校長繼續說：“獎學金三萬，打到你的賬上……你的學生卡上�！�
“這還有獎學金？三萬？”彼得下巴落地了。
三萬是什么概念呢。
哥譚大學工科一學年的學費也不過三萬而已。
本來彼得學費和住宿都不用花錢，這三萬，他可以用作整個大學期間的生活費了。
而且還是每年能去旅游一兩次，手頭十分松快的那種。
要知道很多大學生都用的是助學貸款，或者借家長的錢，畢業之后還要慢慢還的。
彼得不禁覺得，自己來哥譚不是來上學的，而是來連吃帶拿的。
稀里糊涂地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彼得腦子里還回蕩著校長最后說的話。
“你平時去圖書館，是不是覺得座位不夠坐��？嗨呀，這個回去得跟你家長提一提呢�！�
給家長提一提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用？
別說他現在沒家長，就算有家長，梅姨和本叔也沒法為圖書館座位少做什么貢獻——
噢，等等，他現在是有一個寄宿家長的。
彼得反應過來。
他馬上明白了校長說這段話的意思。
這是明里暗里問韋恩先生要錢呢！
那這獎學金……
彼得腦袋旁邊冒出來一個小燈泡。
他知道該怎么花這筆錢了。
迪克餡的蝙蝠俠結束了今天的夜巡時已經是凌晨三點。
筋疲力竭地嘆了口氣，迪克讓羅賓先回家睡覺，自己則蹲在房頂放空。
畢竟哥譚不可一日無蝙蝠俠，而布魯德海文的情況就沒這么緊張。
布魯斯曾經失蹤過一次，在其他小鳥還在等待他回來的時候，杰森就披上披風，假扮蝙蝠俠，用他的風格對哥譚進行暴力統治。
比原本的蝙蝠俠要更加暴力。
迪克不得不同樣披上披風去阻止他，杰森一度和蝙蝠家其他成員鬧得非常難看，好在后來布魯斯歸來，杰森最終也回歸了家庭。
那之后如果布魯斯有正聯的事務需要處，不在哥譚，就由迪克來扮演他。
只是扮演蝙蝠俠畢竟是件嚴肅又耗心神的事兒，迪克不得不在扮演過程中管好自己的嘴炮，還得把過于有辨識度的吉姆和胡安嚴實藏在斗篷下。
太累了，扮演蝙蝠俠太累了。迪克現在只想嘆氣。
不過在看到紅藍色英雄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落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迪克眼前一亮。
這可是個嘴炮。
自己不能嘴炮，聽聽別人嘴炮總行吧。
“蝙蝠俠先生！”
蜘蛛俠輕盈地停在“蝙蝠俠”面前，迪克自然地收起自己輕佻的動作，從上到下站得筆直，壓低聲音：“蜘蛛俠。”
這生疏的感覺讓彼得稍微覺得不對，略顯遲疑了一下，不過很快把異樣感拋到腦后。
“蝙蝠俠先生，是這樣的，”彼得嘰嘰喳喳說起來，“我給布魯斯買了禮物，但他現在不在哥譚，能不能請你幫我轉交給他？”
事情一多，他擔心自己會把禮物的事情忘記，畢竟是花了好多錢買的，可不能讓它吃灰。
給布魯斯買禮物，卻讓蝙蝠俠轉交？
連外地人也會被蝙布文學荼毒嗎？
迪克哭笑不得地接過禮物，答應下來。
……等等。
蜘蛛俠為什么要給布魯斯買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
迪克：大腦飛速運轉ing
昨天沒趕上，這章評論發紅包~明晚發，啵啵大家
第55章 頭罩又壞了
“這是什么東西？”迪克掂了掂手中精致的小禮品盒，狀似不經意地問。
“噢，我聽說要送禮物，預算不夠的話，就選最高端的配件而不是最低級的主件，比如說送一把最高配的鍵盤，也不要勉強送一臺便宜的筆記本……我覺得這個說法很有道。你覺得呢？”
“所以這是最華麗的鍵帽？”迪克故意逗他。
“那當然不是啦！怎么能只送一個鍵帽呢！”蜘蛛目瞪得圓溜溜的，“我看布魯斯先生出席正式場合習慣打領帶，就給他買了一個領帶夾。”
“為什么不直接買領帶呢？”迪克失笑。
“領帶一般不都是妻子送的嗎？！”彼得震驚，“我對布魯斯先生絕對沒有那種企圖��！”
迪克：“……嗯，我相信你沒有�！�
東拉西扯地閑聊了一會兒，主要是蜘蛛俠在說，迪克在套話。
等蜘蛛俠開心地和“蝙蝠俠”揮手作別，輕快地離開，迪克表情一變，氣勢洶洶地準備等布魯斯回來找他算賬。
看蜘蛛俠的熟稔程度，想必布魯斯早就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為什么從來沒有分享過！
他自己也能找到證據。
瞞著蝙蝠家家庭成員，拿到新義警真實身份的證據，驚艷所有人，順便狠狠打布魯斯的臉，讓他知道什么叫做情報共享。
迪克輕哼一聲，離開房頂。
給家人們準備好了禮物，彼得心情十分愉快。
他知道三萬塊錢對布魯斯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所以花了一半給他買領帶夾做禮物，剩下的錢則留給迪克、卡珊德拉、芭芭拉和達米安的禮物預算。
史蒂芬妮的小狗他在去紐約前已經抽空做好，還給冰冷的機械外殼上貼了一層淺金色的絨毛，和史蒂芬妮的頭發顏色一樣。
彼得還是第一次花錢花得這么舒心，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是不是亂花錢浪費。
而在正聯開過會議、為未來有可能的賽博坦入侵做完準備的布魯斯回來，就收到了迪克轉交的禮物。
“蜘蛛俠給你的。”迪克雙手抱臂，假裝不經意道，“彼得的審美還不錯，是不是？這枚藍寶石很襯你的眼睛�！�
布魯斯：“……”
他就知道彼得根本瞞不過自己家的小鳥們。
從他確認彼得的身份才多久？兩個星期？
“都有誰知道了？”布魯斯沉聲問。
“目前只有我�！钡峡俗孕诺�，“他在隱瞞自己的身份上可努力了，所以身份暴露真不是他的錯，是我的觀察力太好。我覺得我現在值得世界第一偵探的稱號�！�
布魯斯可不打算糾正他這個頭銜早已被達米安認領，而且也不打算告訴他事實，他也不是第一個發現彼得秘密身份的。
“你告訴他了嗎？”布魯斯問。
“陪他演戲挺好的。”迪克說，“你知道的，逗孩子很有意思，他比達米安好玩多了�！�
“家庭成員不是給你玩的。”布魯斯嚴肅道，“找個機會，告訴他�！�
迪克有些不敢相信地抬頭，提高音量：“不是給我玩的？布魯斯，你知道他真實身份多久了，還不是和他玩著‘蝙蝠俠是韋恩的貼身保鏢’這種游戲？你不能因為自己玩膩了就不讓我玩！”
布魯斯：“……不是因為我玩膩了�！�
見布魯斯表情嚴肅，迪克總算收斂起神色，正色道：“發生什么了？”
“我得到了小閃的預言。”布魯斯沉聲，“我們需要做出一些應對。”
還不知道自己的馬甲已經到處漏風，并且即將面對一連串暴擊的彼得，正穿梭在哥譚的夜色中。
哥譚商業區燈紅酒綠，富人區靜謐清幽。
他刻意避開了紅頭罩負責的東區，覺得既然對方看自己不順眼，他最好還是不要去觸他的霉頭。
哥譚的夜巡總是很忙碌，彼得不知道他們都是從哪兒搞來這么多違禁武器的，讓他不得不全神貫注，以免在蜘蛛感應的瘋狂警報中被漏網之魚的子彈擦傷。
好在這也讓彼得無法分神想起紅頭罩，還有頭罩下杰森那張可愛可恨的臉。
深夜，彼得把又一串被蛛絲綁起來的打手送到GCPD，他攀上屋檐，伸了個懶腰，抬頭看看被烏云遮擋的天空。
這種天氣很適合打開蝙蝠大燈，那只蝙蝠會被無比清晰地印在厚重的云層上。
彼得突然產生好奇，想上去看看。
說干就干，登上GCPD樓頂對他來說不過小菜一碟，但之后看到的人影，確實是彼得沒想到的。
“……頭罩。”彼得沉聲，“你怎么在這兒？”
隔著頭罩，他也能感受到對方的得意。
杰森舉起手機，屏幕朝他晃了晃。
離這么遠看不清屏幕上的內容，彼得想湊近去看，卻又警惕地瞪著杰森。
頭罩舉起自己另一只空蕩的手，示意他并沒有武器。
于是彼得湊近一些，蜘蛛目微微放大。
杰森好奇注視著他蜘蛛目的變化。
手機屏幕上是直播畫面，直播名字寫著“蜘蛛俠行蹤共享！”
彼得：“……”
這是一個公共直播，任何目擊到蜘蛛俠的人都可以分享自己攝像頭拍攝到的內容，而現在占據屏幕最大一塊的畫面上正是GCPD大樓，看樣子直播人就在樓下，他上不來大樓，只能頗為渴望地用手機對準樓頂。
他在紐約的時候，閃電的確會想方設法地跟著蜘蛛俠，直播蜘蛛俠的畫面，但那也只有一個人而已。
而這個直播間，光是參與直播的就得有二十多個人。
哥譚人都這么閑的嗎！
“別誤會。”頭罩說，“這不是我組織的，而是自發的。他們有些人對你相當迷戀。
“而且，這類似一個互助組織。有人遇險，在直播里求援，捕捉到你蹤跡的人就會向你求救�！�
彼得知道為什么這幾天他夜巡總能聽到有人喊他了。
“只有我有直播？其他義警呢？”彼得有點難以置信地問。
“沒人敢追著我直播�！奔t頭罩抬了抬下巴，“倒是拍過別人，但被蝙蝠俠收拾了�！�
彼得解地點點頭。
的確，義警的行蹤被暴露是很危險的事。
“那怎么就直播我！”彼得回過味，“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
“也許是因為你……”頭罩下的表情十分扭曲，“善良�！�
明明是夸蜘蛛俠的話，說出來卻顯得很勉強，好像夸蜘蛛俠一句，紅頭罩就能憑空掉下一塊肉似的。
明顯感受到頭罩的心口不一，蜘蛛目瞇了瞇，朝上一翻，一個不明顯的白眼。
“既然這里的位置已經被暴露，我就走了�！�
說著，作勢就要往樓下跳。
“喂！”杰森喊他一聲，彼得腳步一頓，卻沒有回身，只是微微側目。
一副杰森不說出一個有力的由就不會留下的樣子。
“我……傷還沒好�！苯苌仓^皮說，“下不去�！�
彼得：“……”
那難道你是被仙女教母抓著腳踝扔上來的嗎。
心中腹誹，彼得再次抬腳——
“——等一下！”
彼得心中略微期待起來，不過嘴上還是假裝很不耐煩：“干什么？”
“lisr7(*&##)(Ykjhs^”
就算以彼得的加強聽力也沒聽清這句話，不由得滿臉疑惑。
而杰森心里都快別扭死了。
要不是彼得清晰傳達出了“不和蜘蛛俠道歉就不和你說話”的意思，杰森才不會在這兒陪一只小昆蟲玩。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做好了心準備的杰森正要開口，就見蜘蛛俠好像失去了所有耐心一樣，往樓下一跳。
杰森迅速撲過去：“抱歉之前打傷了你！”
而佯裝跳樓的彼得只是用一只手把自己粘在建筑外墻，聽到這句話，面罩下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杰森扒在欄桿上朝下看，正碰上蜘蛛俠準備把自己拉回樓頂，一探頭——
兩人腦袋第三次碰到一起。
片刻后，杰森看著自己出現裂紋的頭罩，怒道：“第三個了！做這么一個頭罩是很貴的！你的頭是鉛球嗎？”
來不及反駁什么，樓道里傳來的腳步聲讓彼得心生警覺，條件反射地攬住杰森的腰，不顧對方的掙扎，帶著他一起貼到建筑外墻。
兩人再一次從頭到腳緊貼在一起，杰森十分羞惱，用力地掙扎著——但是一方面他傷還沒好，另一方面，每個掙扎的動作都能讓他清晰地感到蜘蛛俠的皮膚溫度和肌肉彈性的觸感。
這種感覺和猛敲罪犯們的后腦、折斷他們的四肢、在他們身上開洞，是完全不同的。
杰森感到自己面部升溫，被自己壓下的記憶難以遏制地浮現在腦�！诩~約的時候，他和蜘蛛俠被綁在一起，也是這樣，親密到可以感到對方每塊肌肉的鼓動。
彼得一只手扒著墻壁，一只手夾著杰森，整個人用生物靜電貼在光滑的墻上，豎起耳朵。
來人似乎只是察覺到樓頂有動靜，上來查看。手電筒的光劃過欄桿，沒有發現異樣，他又檢查了一下蝙蝠大燈，就離開了。
松了口氣，彼得可不想被人看到在GCPD樓頂，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杰森反常地安靜了很久。
莫名其妙地爬回樓頂，彼得松開摟著杰森的手——
杰森就好像屁股上安了彈簧一樣，整個人彈開，一聲不吭地射出鉤索，離開了這棟大樓。
彼得：“……”
不是吧，剛剛還道歉，現在又生氣了嗎？
怪不得家里人會管他叫“一天48小時都在生氣的杰森王子”。
脾氣忒大！
第56章 少男的心事
杰森陶德，你清醒一點！
對著鏡子，杰森“啪”地拍自己臉上。
鏡中的臉漲紅，因為生氣或者別的什么。
喜歡上一個有男朋友的男孩已經很糟糕了。
不能再喜歡上這個男孩的男朋友�。�
你可是世界上最討厭蜘蛛俠的人！
——也可能是唯一一個。
這實在是太不健康了。
杰森的成長經歷并不能算正常，為了活下去努力掙扎的貧民窟小偷，或者是蝙蝠俠的助手，或者是東區幫派掌權老大，都不能培養什么健康的親密。
但即便如此杰森也知道，同時喜歡上一對情侶這種事，太炸裂了。
他可以憋下很多事情，比如受傷的疼痛、對家人們復雜的感情、孤獨或者煩躁……
但是現在，杰森覺得自己必須找人聊聊。
養父和養兄弟們在他心中都被立刻畫上了叉。
找他們聊感情還不如直接把自己做成叉燒。
那么，選擇只有蝙蝠家的女孩們——芭芭拉、史蒂芬妮、卡珊德拉。
當初杰森剛來韋恩家，迪克那時也很年輕，對他還有少許敵意，而那時候還是迪克女朋友的芭芭拉，就像他的姐姐一樣。
雖然是那種可以把弟弟當沙包的姐姐。
但沒有人能在遇到情感糾葛的時候拒絕一位姐姐的開導。
杰森下定決心，撥通了芭芭拉的通訊。
“——來鐘樓吧，”芭芭拉平靜地說，“在我睡覺之前，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闡述案情�！�
“這個不是案情！”
芭芭拉沒搭這句話。出于姐姐的關愛，她沒說這個是“杰森的少男懷春心事”已經很給弟弟面子了。
鐘樓是芭芭拉作為神諭時活動的據點。
她曾經被小丑槍擊至癱瘓，但芭芭拉是天才黑客，不能做蝙蝠少女的時候，她就以神諭為代號，做蝙蝠家的后勤，為大家提供情報或者入侵系統。
芭芭拉如今已經康復，但她最常去的地方還是鐘樓。
天邊現出光亮，云層染上朦朧的紫色。
杰森跑了好幾家店都沒開門，只好挑了一家后廚潛入，烤了兩個半成品披薩，不忘留下一疊錢。
幾分鐘后芭芭拉吃著自己的貢品，對杰森的知情識趣感到很欣慰，忍不住摸弟弟的腦袋瓜：“說吧，什么感情問題值得你專門跑來問我？”
杰森躲開她的爪子，苦惱地托著下巴。
“你會同時喜歡兩個人嗎，小芭？”
芭芭拉嗆了一下，杰森貼心地給她遞水。
“呃……不……好吧，其實有過。”看在披薩的份上，芭芭拉誠實道，“別問我是誰�！�
“所以最后你是做出了選擇嗎？還是都放棄了？”
芭芭拉看著他，嘆了口氣：“這其實不是一個選擇題，杰�！�
杰森額頭上仿佛冒出一個問號。
“你的意思是兩個都……？但我很確定他……他們倆都不會愿意的�！�
“他？還他們倆？”芭芭拉瞬間捕捉到這句話中的關鍵詞，眼睛瞪圓了。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杰森在自己嘴上拉了拉鏈。
“你竟然還會對男孩感興趣，當然我不是對同性戀有意見，你一直沒找女朋友我應該早點猜到的。”
芭芭拉噼里啪啦說了一堆話。
“而且，杰，你誤解了我的意思。不是兩個都要！
“選擇題的前提是你有選擇。現在告訴我，他們其中有哪一個對你表達過好感嗎？”
杰森：“……”
芭芭拉一臉“看吧，我就知道。”
她搖了搖頭，無奈道：“男孩，就是這么會自說自話�！�
杰森漲紅了臉：“有的！他們……都給我縫合過傷口！”
芭芭拉挑起一邊眉毛：“然后？”
杰森：“他們都幫過我的忙�！�
芭芭拉：“如果對你有好感只是以此為標準，那我也得在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中間選一個了�！�
她捧著胸口：“好艱難的選擇�！�
杰森：“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你的嘲諷。”
芭芭拉冷不丁地說：“你喜歡的是蜘蛛俠和彼得吧�！�
杰森：“……”
杰森驚恐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芭芭拉笑了笑：“這兩天你一直追著蜘蛛俠跑，而且你以前問過現在的高中教不教急救課。”
杰森說不出話。
這樣就能猜出來他感興趣的是誰嗎？
女孩子的觀察力也太過敏銳了吧！
看著被雷劈了似的杰森，芭芭拉安慰道：“我的建議是你順其自然，畢竟你并不知道他們對你是什么想法。”
杰森垂頭喪氣地離開鐘樓。
天光已經大亮，芭芭拉目送杰森離去，接著飛快地在一個叫做“哥譚必拜榜前（3）”的群里發消息：「女子之夜！」
就要紫色：「已經天亮啦，小芭�！�
預言家：「來破案。」
預言家：「和杰森有關�！�
別跟我說話：「圖片」
預言家：「這就到樓下了？」
就要紫色：「等我！馬上到！」
幾分鐘后，芭芭拉頭頂的暗門打開，遺孤化作一道黑色閃電，唰地降落在芭芭拉面前，站直身子，摘下手套。
芭芭拉小幅度的鼓掌，贊美遺孤的亮相。
卡珊德拉從她桌上順走一塊披薩。
史蒂芬妮抵達得更加聲勢浩大，她的聲音從她打開秘密入口的一瞬間就在鐘樓里回蕩：“你們沒有不等我就開始吧！告訴我什么都沒錯過！”
隨著一身紫色的攪局者降落，芭芭拉好心地告訴她只錯過了一只披薩，在攪局者變成被雨淋濕的小狗之前許諾，她們晚上可以一起去吃意大利菜。
攪局者重新振奮起來，一手攬住芭芭拉的脖子，一手攬住卡珊德拉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以成為我們中間又一個秘密？”三個腦袋湊到一起。
“家庭成員遇到了一點男孩子很難解決的小麻煩�！卑虐爬Σ[瞇地說，“他需要一點兒幫助�！�
金色腦袋和黑色腦袋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杰森？”
“……”芭芭拉眨了眨眼，“哇，女孩們，我還以為我是那個最敏銳的呢�！�
“我隔著網線都能聞到他少男心事的酸味�！笔返俜夷菡f。
“嗯嗯�！笨ㄉ旱吕澩�。
“史蒂芬妮發現不算什么，”芭芭拉緩緩道，“但是連卡珊都發現了，這很能說明問題�！�
卡珊德拉瞪大眼睛。
“別聽她的，你只是在感情上稍微、稍微少了一點訓練，”史蒂芬妮親熱地摟著她，“但你的直覺彌補得很好�！�
卡珊畢竟是她們中最常住在莊園里的女孩，而蝙蝠俠的四個男孩最近也就杰森很不正常。
別的不說，他出現在莊園里的次數遠遠超標了。
他甚至還去上了大學！
杰森剛回哥譚那會兒，卡珊德拉可是目睹不少次布魯斯想要糾正他行為，從而引發的爭吵甚至大打出手。
現在他不但老實地每天讓自己的屁股去哥譚大學報道，還自愿多上一個專業的課。
所以卡珊德拉提出第二個疑問：“杰森和彼得？”
“這可不是我說的，”芭芭拉輕快地笑，“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史蒂芬妮可得給我作證�！�
史蒂芬妮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寫著“這也值得破案嗎？”
芭芭拉笑而不語。
遺孤努力思考著。
她雖然自己不怎么考慮感情的事，但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自己的家人們對感情主打一個做了再說。
那是什么妨礙了杰森追求自己的愛情呢。
史蒂芬妮睜著亮晶晶的眼睛：“可是彼得的男朋友不是蜘蛛俠嗎？”
卡珊德拉瞳孔震動。
“提姆這么說的，”史蒂芬妮輪流觀察姐妹們的表情，“他說彼得親口承認了�！�
“可是……”卡珊德拉思考著措辭，“彼得就是蜘蛛俠�！�
史蒂芬妮：“……”
芭芭拉：“……”
“卡珊，”史蒂芬妮艱難地問，“你是怎么發現的？”
“他的身材，”卡珊德拉說，“他的身材和蜘蛛俠一模一樣。一眼就看出來了�！�
芭芭拉挑眉：“那你是怎么看到他的身材——？”
“他那天可能以為家里沒人，”卡珊德拉似乎在憋笑，“沒有穿上衣就下樓了。應該是沒睡醒�！�
另外兩個女孩沉默了幾秒鐘，史蒂芬妮磨牙：“我要殺了提摩西！”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下是真的只有杰森不知道了，哈哈哈！
第57章 你和誰約會
提姆和杰森分別接到了來自家里女孩們的電話。
提姆被史蒂芬妮威脅一通，不得不包她一個月的晚飯才讓被自己“殘忍欺騙”過的女孩消氣。
杰森則得到了芭芭拉的一個建議。
“為什么你不分別約彼得和蜘蛛俠出來，仔細感受自己對他們的感覺呢？”
聽著電話，杰森陷入沉思。
這個意思，是讓自己認真感受他喜歡的到底是誰嗎？
可是芭芭拉之前還說過他們不一定也對自己有意思。
他們是一對情侶。重復一遍，一對相愛的情侶。
“但只是約出來一起吃個飯，或者夜巡什么的�！卑虐爬f，“這沒什么�！�
她的本意是讓杰森自己發現這兩個其實是同一個人，畢竟卡珊德拉一眼就能發現，足以說明彼得的偽裝對于親近的人來說，算不得多么高明。
單純的男孩兒能在哥譚混這么久，純粹托他力氣大反應快的福。
但杰森完全誤會了芭芭拉的意思，他還以為是讓自己解開道德枷鎖，勇敢追愛。
哈！也是。和紅頭罩說什么戀愛道德！
至少在昨晚和蜘蛛俠的樓頂對話之后，彼得總算是不再把自己當空氣了。
至少他終于刪掉了機械小狗里那句“杰森陶德笨死了”。
杰森給小狗起了個名字叫小彼，并在彼得揍他之前解釋：“我的中間名就是彼得，給它起這個名字很合。”
彼得還是第一次知道杰森的中間名和自己的名字的一樣。
這何嘗不是一種緣分，彼得心情略微復雜地想。
所以上完課杰森提出來去唐人街轉轉，彼得也就痛快地同意了。
只在夜巡時去過兩次，彼得還沒機會在白天的時候逛逛哥譚的唐人街呢。
唐人街地形復雜，很多小巷和缺少監控的矮樓，吃個飯就可以換上背包里的制服去夜巡了。彼得這樣想著。
杰森看著彼得一臉輕松的表情，心一橫，強調道：“我是在約你出去�！�
“嗯……”彼得在心中盤算著夜巡的路徑，某一瞬間反應過來，猛地回頭，“約我？約會嗎？”
杰森心里沒底起來：“如果你沒什么興趣，我……呃……”
他結結巴巴，突然把兜帽一戴，垂著頭，揣起自己的電腦就走。
彼得原地呆愣三秒，拔腿追上去：“我去！”
杰森頓住，猛地回頭，正好看到彼得開心地咧嘴笑著，一對上視線，就好像不好意思了似的，把笑容一收，裝作矜持的樣子：“嗯，走、走吧�！�
胸口炸開快樂的煙花的同時，杰森冒出一個念頭。
難道蜘蛛俠和彼得是開放式關系？
否則他怎么會這么輕易答應自己的約會邀約？
盡管現在的美國年輕人對約會、戀愛、親密關系的態度都很曖昧，大家可以認識的第一天晚上就滾上床然后管對方叫“Friends with benefits”，也有人會選擇多線約會不同的人直到確定自己的“真命另一半”。
但彼得承認過蜘蛛俠是他男友，而以這兩人的道德水準，不像是會瞞著男友和別人約會的樣子。
所以——
“你和蜘蛛俠吵架了？”
坐在中餐館里，杰森忍不住問一臉緊張的彼得。
這家餐館看似是杰森隨便推開了一扇路邊餐館的門，實際上則是他瘋狂在通訊里給芭芭拉和迪克發消息問來的。
杰森不想學布魯斯的做派去什么高檔餐廳，他知道彼得也不喜歡那種束手束腳的環境。
而顯然黑市是作為約會地點的最差選擇。
所以，折中！中餐館總比披薩店好太多。
“啊？”彼得不在狀況地應了一聲，才反應過來杰森為什么會這么問。
當初為了隱瞞身份撒謊射出的子彈在此刻正中眉心，彼得大腦飛速運轉，極力思考該如何回答，杰森才不會認為他是水性楊花的男孩，也不會認為他在試圖把他扯進一段三角關系。
而且，他也不會忘記一個事實，那就是杰森AKA紅頭罩最討厭蜘蛛俠了。
所以為了不毀掉他們第一次約會，現場披露身份也不在選項中。
大腦運轉的要冒煙之際，還是杰森給他解了圍：“沒關系，你不用非要回答，只需要……”
他思考措辭，藍眼睛盯住棕色眼睛，認真地說：“只需要享受和我在一起的這個晚上。”
杰森眼看著彼得的臉從額頭紅到脖頸。
杰森對這個效果很滿意，淡然地關掉手機屏幕，掩蓋自己“約會必備情話”的搜索界面。
他們聊得很愉快。盡管平時就像普通的大學同學一樣一起上課吃飯，但一旦有了在約會的認知，任何話都在曖昧地冒著粉色泡泡。
還有什么比受到好感對象的約會邀請更讓人開心的呢。
彼得感覺自己胸口一直在快樂地開著小花。
飄飄然中，彼得接受了杰森又一個邀請，一起去羅賓遜公園里坐摩天輪。
在摩天輪上會發生什么，彼得非常期待，卻又不敢想。
羅賓遜公園里人不少，托了貓頭鷹法庭幾乎覆滅、小丑企鵝人這些超級罪犯又都在阿卡姆的福，這段時間哥譚少見得和平，大家慢慢地敢在夜里多出來玩了。
不過人還沒多到需要排隊的程度，杰森買了票，走向徐徐下降的摩天輪時——
彼得的蜘蛛感應突然嗡鳴。
他轉頭看向身后，不自覺地朝那里走出兩步。
“彼得！”杰森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但彼得力氣出乎他的意料，不但沒把他拉停，杰森自己還被扯出去了兩步。
彼得回神，停下腳步的同時，傳來尖叫聲。
摩天輪的管員不耐煩地催促兩人：“上不上？票不退的。”
那聲尖叫杰森也聽到了，于是朝管員更不耐煩地擺手：“先等等�！�
“那邊有情況，”彼得有些無措，“摩天輪今天要不先不坐了？我給蜘蛛俠打電話讓他……”
杰森善解人意地點頭：“你去吧，我不會偷聽的。”
彼得朝他感激地笑笑。
杰森接著說：“那我去給頭罩打電話�！�
說著，朝彼得露出一個壞笑。
彼得：“……”你就裝吧你。
繼而感受到一陣心虛：他自己也是在裝。
于是彼得一邊往人少的地方跑，一邊朝杰森喊：“你要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還不忘拿出手機在耳朵旁，裝模作樣地對著屏幕大聲喊：“蜘蛛俠！這里需要你的幫助！”
杰森看著彼得離去的背影，自己藏到隱蔽處，戴上便攜的柔軟頭罩。
出來約會自然不會帶太多武器，他只在后腰別了兩把小口徑的槍。
剛做好偽裝，杰森就看到空中蕩過一個影子。
蜘蛛俠來了。
速度真快！
這樣快的速度，只能說明蜘蛛俠一直在他們附近。
自己和彼得約會的時候，蜘蛛俠就這樣一直跟在附近觀察嗎？
果然這兩個人是吵架了吧。
蜘蛛俠對彼得的在乎已經溢于言表，哪怕吵架了也會這樣一路跟來。
杰森跟在蜘蛛俠后邊，幾乎感到動容，開始懷疑自己分別約他們兩個的行為，是不是太壞了。
鬧事的是一小撮匪徒。
這幾個人想趁人多渾水摸魚，偷點值錢的東西。
結果哥譚人就算出來玩警惕心也很高，彼得聽到的尖叫是一個女孩感到被人摸了腰側，一回頭是一個小賊手都伸自己包里了，當即發動聲波攻擊！
幾個同伙見狀一不做二不休，就想一擁而上把女孩拿下，沒想到她揮起自己的包，狂揍小賊！
她的包裁剪得非常結實，兩下就把小賊砸懵了，其他人也被震住，短暫地停了一會兒。
這一會兒給彼得爭取了時間，蜘蛛俠從天而降，飛快把幾個小賊扁了一頓，用蛛絲綁起來。
就這么幾個小賊破壞他的約會？
心情煩悶的蜘蛛俠下手格外得狠。
杰森停在一棵枝葉繁茂的樹上，注視蜘蛛俠的一舉一動。
蜘蛛俠的動作極其流暢，狹窄地形中尤為出色，流暢的身形充滿了力量感。
手腕通訊器輕微地震動，芭芭拉發來消息：“感覺如何？有什么發現嗎？”
杰森發現……杰森發現蜘蛛俠的身材該死的火辣。
但這不是可以給芭芭拉說的。
怎么以前從沒發現過？之前看到蜘蛛俠，只覺得這家伙討人厭了。
杰森輕輕嘆了口氣，給芭芭拉發消息：“我覺得我不該再約蜘蛛俠。他們感情很好�！�
芭芭拉在通訊器那頭沉默。
怎么到現在還沒意識到這倆就是同一個人呢。
她還是再提醒一下這個感情上的退堂鼓一級演奏家吧。
“你只是提出約會而已，”芭芭拉的手指輕快地在屏幕上敲擊，“答不答應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只是提出約會又有什么呢�！�
杰森沉思。
芭芭拉說的也沒錯。
這時，蜘蛛俠已經處好了那幫小賊，接受了女孩的道謝，接著他抬起頭，蜘蛛目對著杰森的位置，微微瞇起。
“你打算自己下來，還是讓我上去請你下來？”
杰森不由得舔了舔唇。
威脅和控制意味十足的一句話，卻讓人升起強烈的想要征服對方的欲望。
彼得不意外地看到紅頭罩現身。
盡管被他在暗處觀察了一段時間，彼得卻不覺得生氣，反而有些愧疚。
他知道得很清楚，這是換了裝備的杰森，甚至還因為想到這一路上杰森的包里都塞著頭罩而覺得十分好笑。
但杰森卻還被瞞在鼓里，這不公平。
要不，就告訴他？
“彼得呢？”杰森問。
不管到底要不要約蜘蛛俠，他都不希望彼得在場。
“他去找哈利了，好像有急事�！敝┲雮b說出早就想好的說辭。
杰森干咳了兩聲，蜘蛛俠微微歪頭，有些疑惑他想干嘛。
“你很厲害，動作很利落。”杰森冷不丁的夸獎，不但讓彼得受寵若驚，還加深了他的愧疚。
這么看，杰森好像不那么討厭自己的秘密身份了。
彼得張口：“其實——”
“——要一起夜巡嗎？”杰森的邀請先說出口。
彼得的后半句話“我就是彼得”咽了回去，他看著杰森，有些不明白對方想干嘛。
杰森的喉結似乎是因為緊張吞咽了一下：“就當是個約會？”
彼得：“……”
原來不需要擔心杰森會不會生氣自己試圖把他拉進三角關系。
想進入三角關系的，就是他自己��！
剛和彼得約過會，就用秘密身份來約蜘蛛俠是吧！
好樣的，杰森陶德。
彼得胸口劇烈起伏，蜘蛛目瞪大，狠狠瞪著杰森。
“好啊�！彼麎阂种鴲阑�，緩緩說。
作者有話要說：
危杰森危
第58章 考斯普雷
杰森真的沒想那么多，他只是覺得，不通過彼得逮到神出鬼沒的蜘蛛俠實在不容易。
而蜘蛛俠異常沉默，跟著杰森鉤索的節奏前行。
杰森用鉤索的速度并不慢，彼得跟著跟著，不由得有些擔心杰森的傷勢怎么樣了。
擔心的念頭剛冒出來，彼得就甩了甩頭，把擔心的情緒從腦子里驅逐。
他要看看這家伙究竟想干嘛。
一路向東行，繁華的街景好似逐漸褪色，鼻端涌入潮濕帶著下水道臭味的空氣，彼得的注意力逐漸從杰森身上轉移到周遭。
東區，可以說是哥譚這座城市的一塊爛瘡。
彼得雖然一力降十會，但東區這種明顯是政治因素造成的情況，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解決不了。
難道是他誤會了杰森的意思，今晚杰森帶他過來，是想請他幫忙解決東區的紛爭嗎？
正事為重，彼得打起了精神。
杰森先是自己的一處安全屋停留片刻，拖出來兩大麻袋的東西，似乎重得要死。
“能幫個忙嗎，大力士？”杰森招呼他。
蜘蛛俠輕輕翻了個白眼：“約我來干苦力嗎？我要工資。”
聞言，杰森又鉆回出租屋，翻了一會兒，捧出兩個迷你手辦。
“蝙蝠豪華套餐才會送的，”杰森強調，“蝙蝠俠和蝙蝠少女手辦，這兩個可都是隱藏款。”
蜘蛛俠捧著兩個娃娃，有點哭笑不得：“這個……謝謝你。”
“不喜歡？不喜歡還給我，不要回家隨便扔掉了�！苯苌舾械厣焓窒肽没厝�。
彼得一縮胳膊，把娃娃收起來：“沒說不喜歡�！�
頓了頓，又好奇地問：“怎么不給我紅頭罩的手辦？”
杰森聲音似有些許扭捏：“那不是顯得我太自戀了嗎�！�
彼得抽了抽嘴角。
拿上東西后，杰森降落在一棟樓房房頂，這棟樓放在鉆石區會被當做是拆遷遺留問題，但在東區已經算是相對好的建筑了。
它與周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沒有懸掛霓虹燈，也沒有任何招牌，所有的窗簾都嚴嚴實實拉著。
紅頭罩走向房頂通往樓下的門，一般的天臺門都只是用普通鐵鎖鎖上，但這扇門上，彼得卻沒有發現任何鎖的痕跡。
杰森摘下手套，用掌紋識別，打開了這扇門。
彼得有些興奮起來，難道這是紅頭罩的神秘據點嗎，他會在里邊發現什么？會不會是像斯特蘭奇的圣殿那樣別有洞天？
但是很快，跟著杰森進去之后彼得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從內部看，這里只是普通的一棟樓而已，就像是路邊隨處可見的老式建筑。
不過這里還有電梯，彼得注意到這棟樓的無障礙化相當不錯，即使是盲人或者難以行走的人，也能在樓里來去自如。
樓下有嘈雜的人聲傳來，彼得聽出那些都是小孩子的聲音。
這里是個兒童福利院？彼得猜測。
這棟建筑一共五層，上四層都是關著門的房間，杰森一直帶彼得下到一樓，也就是聲音最亂的地方。
還沒下去，就看到有小孩子瘋跑，呼嘯著從那頭躥到這頭。
紅頭罩一個箭步下去，揪住小孩子的后衣領：“不是說了不要在休息室亂跑！”
被他揪住的小男孩似乎還想說什么，但一看到是紅頭罩，便垂下頭，乖乖承認了錯誤。
杰森把他放下，小男孩就跟兔子似的躥出去，還回頭做個鬼臉。
“紅頭罩來啦！”不知是誰一聲招呼，呼啦一下圍上來一群孩子，年紀有大有小，有的只是安靜地看著杰森，有的嘰嘰喳喳說著什么。
還有看起來十幾歲的年輕人，原本只是窩在角落，看到紅頭罩出現，便起身悄悄離開。
彼得好奇地看著這一幕，意識到他似乎被邀請進入了杰森默默守護的一個隱秘角落。
杰森挨個聽小孩們和他說了什么，有小男孩上手掏他的口袋，試圖掏出點糖果，被杰森不輕不重打了手背，引得彼得嗤笑了一聲。
有小孩順著聲音看過來，看到“奇裝異服”的蜘蛛俠，安靜一瞬，接著大聲問：“蜘蛛俠！蜘蛛俠要來抓我們走了嗎！”
這下所有小孩的視線都投過來，彼得一下站直了身子，有些緊張地說：“沒有，我為什么要抓你們走？”
杰森拍了一下說話小孩的腦袋：“你沒干壞事他為什么要抓你？而且人家也不是警察。”
“噢。”小孩捂著腦袋，“那他來干嘛的？”
“他來給你們送禮物。”杰森說，“他是圣誕老人。”
“哪有穿成這樣的圣誕老人！”
“離圣誕節還有兩個月呢！”
嘰嘰喳喳中，杰森朝彼得使了個眼色，看看他手里的袋子。
彼得反應過來，打開拎了一路的兩個大包。
里邊是成堆的書，和一些罐頭、糖果。
怪不得會那么重。
彼得稍感意外，不過還是自發地蹲下來，招呼小孩來領東西。
感到放松了不少，蜘蛛俠一邊給大家發物品，一邊和小朋友們聊天，很快就把這里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
“多吃肉，個子長得快。”杰森從一個女孩手中拿走她抓得滿滿的糖，換成兩個牛肉罐頭塞她手里。
小女孩像模像樣朝他飛吻。
蜘蛛目彎出笑眼的樣子，彼得轉頭問他：“這是你開的福利院？”
“是我開的，但算不上福利院。
“它更像是一個避難所，或者停戰區。
“東區的所有未成年都可以來，這里的東西全部免費，但書不能帶走，不能爭搶。
“如果在這里引發沖突，就會失去進入資格。
“樓上都是床鋪。冬天可以在這里開取暖設備。
“我的手下會排班來這里管，也有年紀大的孩子們幫忙�！�
杰森指了指天花板角落，彼得看到那是一個攝像頭：“攝像頭全覆蓋，韋恩科技研發的AI會幫我分辨沖突行為。”
彼得怔了一會兒：“這……這太好了。”
他可以想象這樣一個總是放滿物資的地方，會受到多少人的覬覦，他不知道杰森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才能讓這里真的成為一個“停戰區”，成為東區孩子們的避風港。
杰森在被布魯斯先生收養之前，冷風里挨餓的時候，一定會很希望有這么個地方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工作太忙啦寫不了多少……大家多多評論鼓勵一下呀！多夸夸我努力加更
第59章 蝙蝠洞地址
蜘蛛俠也很會討小孩子們的歡心，光是可以在墻壁上自由活動、可以用蛛絲從天花板上吊下來，都能讓小孩子們驚呼連連，就連年紀大些的少年們也忍不住往這里看。
杰森靠在沙發里，一邊聽身邊小孩絮叨她讀書的感想，一邊注視著蜘蛛俠的背影，心中暗自覺得他這樣實在像個耍雜技的。
一點超級英雄的架子沒有，出去說他能徒手拆大石迷宮，誰信？
蜘蛛俠似乎是嫌自己還不夠親民似的，表演完爬墻和倒吊，又看到小孩手中拼不好的魔方，就顛顛地湊過去，三兩下給人拼好了。
小孩眼睛亮晶晶看他，蜘蛛俠用手擋在蜘蛛目前，一副被閃到的樣子，接著從拼好一面開始，一點點教小孩子。
很快又是一幫不喜歡雜耍、喜歡小機關的孩子圍過來，還有小孩趴在蜘蛛俠膝蓋上，他一點也不介意。
杰森倒是挺介意的。
他走過去，把趴太近的小孩抱遠一些，又按著他后背，不讓他湊近。
結果蜘蛛俠就和后背長了眼睛似的：“不要欺負小孩，頭罩。”
杰森嘀咕：“我才沒欺負人。”
接著毫不留情把小朋友的腦袋按下去。
蜘蛛俠和彼得真的是很相似的人，所以才會互相吸引，而自己也被他們同時吸引了。
杰森捂住臉。
從“停戰區”出來之后，又在東區順手解決幾起搶劫，天已經快亮了。
“我送你回去？”杰森打算給自己的“約會”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我也是超級英雄，”蜘蛛俠失真的聲音似乎帶著笑意，“我會安全回去的�！�
“上車吧。”杰森長腿一跨，邁上他的機車。
彼得看到這機車，心里就有點陰影。
但這次他身份不一樣了，身為蜘蛛俠，杰森要是再敢踹自己，他就反向把杰森踹下去。
“送你去哪兒？”迎著風，杰森問。
他們順著沿海公路朝東北前行，身側亮起晨光。
彼得有些著迷地看著哥譚難得一見的日出。
“去車站吧�！彼f。
“現在沒有火車�！苯苌能囁偎坪踅档土诵�
“我知道�！北说没卮�。
杰森壓低了聲音：“我帶你見識過我的安全屋了�！�
彼得：“……”
噢，原來是覺得不平等，不高興了。
不是不能讓杰森把自己送回韋恩莊園。
本來彼得就抱著這個心思，想著一定能把他嚇一大跳。
但是見過杰森的停戰區之后，彼得又心軟了，還是想著對他好點兒。
“我沒有安全屋�！北说谜\懇地說，“我沒有錢。而且現在我不能帶你回家�！�
杰森：“……”
接下來一路他都沒怎么說話，直到把彼得放在車站，然后一個甩尾，噴了彼得一臉車尾氣，彼得還隱約聽到他“哼”了一聲。
彼得好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朝韋恩莊園出發。
他從窗戶爬進自己的臥室，還沒換制服，只是摘下了頭罩。
半晌，他突然對著空氣樂了起來。
他跑去擺放鏡框的桌子，挨個擦拭，摸摸照片上的臉。
接著，青年趴在桌子上，和鏡框說話。
“我在哥譚……真的特別開心。”
他愉快地笑著。
“約會怎么樣？”
天一亮，芭芭拉就迫不及待地來問杰森進展。
即使只是文字，芭芭拉也能想象出來杰森此刻必定是垂頭喪氣仿佛喪家之犬的：“不怎么樣�！�
“怎么會？”芭芭拉一怔，“你們吵架了？”
“不�！苯苌瓱o力道，“我只是發現，他們兩個，我都很喜歡。”
芭芭拉沉默。
她開始懷疑杰森是不是把做羅賓時期培養的觀察力都喂了狗。
但是想到他只是個第一次陷入愛情的男孩兒，芭芭拉寬容地原諒了他。
好心的姐姐終于決定打出直球：“但是你還不知道蜘蛛俠面具下是個什么人呢？也許你可以試著問對方的真實身份。如果他愿意告訴你，這段感情才有發芽的土壤�！�
芭芭拉聲情并茂，杰森滿臉糾結。
他覺得雙重身份并不是什么問題，因為自己也是有著黑暗身份的義警。
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和普通人約會并不是好的選擇，對方很容易成為罪犯們眼中的靶子。
所以相較彼得，或許蜘蛛俠會更愿意選擇自己。
但這對于彼得來說太不公平了。
如果知道杰森腦子里是這些想法，芭芭拉會毫不猶豫地給他一個頭錘。
好在她不會讀心，所以本著對傻弟弟好點的想法，芭芭拉看向身邊的史蒂芬妮：“要不就告訴他吧……”
史蒂芬妮立馬雙手合十：“別告訴他！我們開了賭局，賭他和彼得誰先說開！”
芭芭拉：“……都有誰參與了？”
史蒂芬妮掰著手指：“我，卡珊，提姆，達米安，迪克。”
“怎么連迪克也跟你們一起胡鬧？”芭芭拉哭笑不得。
“噢，他還以為他是第一個發現蜘蛛俠真實身份的人呢，”史蒂芬妮得意洋洋，“那我當然要給他一個印象深刻的揭露啦�！�
芭芭拉感到幾分同情：“那你賭了誰？”
“彼得�！笔返俜夷莨┥锨閳螅敖苌袝r候就是個悶嘴葫蘆�！�
“彼得就不是了嗎？”芭芭拉好奇地問。
“他就算是，他憋得住話嗎？”史蒂芬妮壞笑。
芭芭拉思索片刻，痛快跟著史蒂芬妮一起押了彼得。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都關心著誰會是先忍不住的那個。
導致杰森都覺得自己東區有點擠，好幾次聽到動靜趕過去，事情已經被攪局者/羅賓/遺孤甚至夜翼解決。
“你不在布魯德海文跑回哥譚干什么？”杰森大惑不解。
“噢，我關心家里人的感情生活�！币挂硗瓿勺詈笠挥洿笸冉g殺，無辜地說，“小蜘蛛呢，怎么沒跟你一起？”
“小蜘蛛？”杰森瞇了瞇眼睛。
迪克馬上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只是個昵稱，我和他清清白白。”
杰森；“……你什么意思！”
懷疑大哥是特意來挑釁，杰森當即撲上去，和夜翼打了一架。
至于話題中心的小蜘蛛本人，此刻正在奧斯本科技。
“這個……是給我的？”彼得難以置信地問。
哈利難掩得色地點了點頭：“電力驅動，發動很猛，而且便攜，你可以夾著它蕩蛛絲，不管你住在哪里，都不會引人注目�！�
任誰也不會說一輛三百磅的電力摩托“便攜”，但對蜘蛛俠而言這重量只是小意思，目測大小確實也可以從臥室窗戶塞進去。
而且電力摩托聲音不大，不像傳統的燒油機車那樣，老遠都能聽到轟鳴聲。
“這太貴重了�！敝┲雮b連連搖頭。
“你一定要收下，”哈利誠懇道，“我沒能為你做什么，只有制服和交通工具能幫上忙。最近你的座駕不是不在哥譚嗎？用這個還能省點蛛絲�！�
看到蜘蛛俠仍然沉默，哈利再接再厲道：“如果實在覺得過意不去，就幫我保護好我的好朋友，別讓他再被綁架了，好嗎？”
半晌，彼得點了點頭，他看著哈利，突然上前，緊緊地和他擁抱。
哈利一愣，隨即回抱住他，有力的雙臂收緊，接著在他后背拍了拍：“你都讓我不好意思了�！�
蜘蛛俠騎著他新得的紅藍配色機車，飛馳在哥譚的街上，感覺撲面而來的空氣都是香的。
這時，他的手腕通訊器震動兩下，接到一條消息。
彼得掃了一眼，開頭是“致所有在哥譚附近的蝙蝠同盟”。
彼得怔住，摩托減速，停在路邊。
——幾分鐘前。
布魯斯截獲了一份暗殺名單。
名單上都是哥譚有頭有臉的政客和企業家。
這些人其實也都在布魯斯的關注名單上，盡管沒有能一錘定音的證據，但他們的資金動向和慈善偏好，都明里暗里指示他們和企鵝人、黑面具這樣掌握哥譚經濟命脈的惡棍有關聯。
但這不代表布魯斯可以坐視他們全部被殺死。
“給家庭成員發出信號�！辈剪斔巩敊C立斷，“包括彼得。”
阿爾弗雷德正在蝙蝠通訊頻道里發出信息，聞言一頓：“您確定要讓帕克少爺直接參加我們的行動嗎，老爺？哪怕在那個預言之后？”
“確定�！辈剪斔共蝗葜靡傻馈�
“致所有在哥譚附近的蝙蝠同盟——
“消失已久的貓頭鷹法庭余孽重新浮出了水面。
“他們將在今夜殺死三十個目標。
“這些都是我懷疑暗中腐壞哥譚的人。
“但私刑應該被阻止。
“我會將名單上傳，法庭剩余的利爪們已經前往目標所在地。
“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擁有極強的恢復能力，但害怕低溫。
“蝙蝠洞和部分安全屋有液氮炸彈和塑……膠炸彈。
“我會保持這條線路暢通。
“記住，你們的安全在這些目標之上�！�
彼得用手腕通訊器監聽的警用頻道中，冒出了這條訊息，以及附帶的目標名單和安全屋地址。
連他最好奇的蝙蝠洞地址都披露了！
不過蝙蝠洞地址恰好需要翻頁才能看到全部。
彼得暫時不打算看，他不想被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分心。
這是否意味著哥譚的本地義警們已經完全承認自己的貢獻？
彼得快樂地從大樓頂部跳下，“嗚呼”一聲，蕩向離自己最近的目標地點。
杰斯莫大法官原本以為今天只是尋常的一天。
他在自家狹小的浴室里泡澡。
住在哥譚市中心兩室一廳的普通公寓中，他自信就算蝙蝠俠來了也挑不出他的錯處。
他真正享受的地方在紐約。
紐約富人區有他的一席之地，休假的時候他就開車過去，和情婦度過美滿的假期。
他在度假的時候喜歡瀏覽蝙蝠俠在哥譚的新聞，欣賞他自認為是蠢貨的樂子。
不管蝙蝠俠是誰，他有那樣的能力，足以享受普通人三輩子奮斗也換不回來的生活。
而他自己不是傻子。
杰斯莫大法官輕而易舉地拋棄了自己的良知，甚至隱隱感到有些自豪，為了他數次保下那些能為他帶來財富的渣滓。
這不正是他業務能力強的體現嗎？
所以利爪破門而入的時候，杰斯莫還有些呆愣。
誰來找他的麻煩？
惡人們與他有合作，而這樣的怪物顯然不是蝙蝠系義警的風格。
爭論片刻，他呵斥道：“你的主子是誰？誰允許你來找我的麻煩？”
利爪一聲不吭，步步逼近。
他手中閃著寒光的飛刀讓杰斯莫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他瘋狂地按著浴室里的報警鈴，同時用手機緊急呼叫。
“有人嗎？救命！幫幫我，救命！”
利爪抬起了手，兩指之間夾著飛刀。
杰斯莫知道這些殺手。
實際上他也曾和法庭達成合作，鏟除和自己競爭大法官之位的女人。
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對方死亡之前的恐懼。
窗戶突然在身后碎裂！
紅黑色緊身制服的英雄破窗而入！
杰斯莫一瞬間還以為是紅羅賓，他私底下說過不少這些義警的壞話，罵他們蠢。此刻難免感覺到臉上發燒。
而力找殺手可不會因為半路殺出義警，就停下對目標的獵殺。
飛刀直沖杰斯莫的門面而來！
杰斯莫唯一能做的舉動就是瞪大眼睛，放聲尖叫，迎接死亡。
但那義警動作迅捷，杰斯莫只覺得眼前一花，什么白色的東西劫走飛刀，啪的撞在他的浴缸上。
杰斯莫捂著胸口，小心地看一眼。那是一團蛛絲樣的東西。
蜘蛛俠！
尋常人看起來如同惡魔一般無法反抗的殺手，對上蜘蛛俠，卻好像一只無力的冬瓜。
蜘蛛俠幾乎是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他，用蛛絲把他渾身纏繞，扛在肩上。
杰斯莫裹著浴巾，瑟瑟發抖地看著蜘蛛俠。
“沒有一句感謝嗎？”那穿著可笑制服的怪人問他。
杰斯莫不想違心，他卡殼片刻，厲聲道：“如果不是你們這些怪人，哥譚也不會這么多怪物！”
大法官的骨頭在面對罪惡時靈活地彎下，卻在面對義警時又有了暢所欲言的勇氣。
彼得挑了挑眉。
他扔下肩上的利爪。
杰斯莫隨之一抖。
“你你不能這樣�！彼澲曇粽f，“這是你的……你的工作�！�
“那么，你的工作做得很好嗎？”彼得在他的公寓里行走。
“我做得很好�！苯芩鼓募沽汗遣恢皇裁磽沃�。
“我看未必吧。”彼得的腳步在半人高的花瓶前停下，他感覺到地板在前方微微凹陷。
杰斯莫咽了咽口水，他以為自己的緊張遮掩的很好，但在彼得聽來就是確鑿的證據。
彼得突然出手，一拳砸在花瓶上！
“喂！”杰斯莫跑來，卻什么都不敢做。
花瓶里是純金。
“能解釋這些金子的來路嗎？大法官？”蜘蛛俠微笑著問他。
杰斯莫只是今晚遭遇刺殺人的縮影，不是每個人都能被蜘蛛俠找到罪證。
他救下了十個人，用蛛絲綁下十二個利爪，將他們統一放在一處安全屋，用液氮冰封。
肯定不能把這些殺手一直留在這兒，液氮雖然會降低他們的行動能力，延緩蛛絲的降解速度，但遲早會揮發完畢。
這是一個光明正大查看蝙蝠洞地址的由。
彼得這樣告訴自己。
通訊器里發來的地址，彼得不認為是對自己正式的邀請，而覺得是對方手滑發錯了。
有了正式的由，他才好意思去查看。
彼得點開通訊器，懷著緊張激動的心情翻頁。
“……韋恩莊園向東北三十米地下？？”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寫到4k5……！這章發紅包，明晚九點左右發~
第60章 要按時開會
彼得一靠近韋恩莊園，就有一種想要鬼鬼祟祟潛伏，從窗口溜進去的沖動。
話說回來，蝙蝠洞的地址在韋恩莊園地下，這件事讓彼得覺得震驚，又不是那么震驚。
畢竟韋恩先生和蝙蝠俠關系那么好，對吧？在自己家底下建造一個蝙蝠基地，也很合。
甚至說有沒有可能，蝙蝠俠這些日子來一直潛伏在韋恩莊園中，畢竟彼得幾乎沒有去過別人的臥室，也沒有進過韋恩先生的臥室。
以蝙蝠俠和布魯斯的關系，他們兩個住在一起也很合！
彼得這樣胡思亂想著，時不時回頭看看被自己綁在摩托后座上的十二個利爪。
這個綁法是任何一個建筑系學生來看都會震驚的程度。
十二個利爪被擠成一大坨，看起來搖搖欲墜卻異常穩當，彼得知道他們輕易死不了，所以毫不留情的，根本沒給他們留出呼吸的空間。
蜘蛛摩托停在韋恩莊園外，彼得陷入沉思，看看自己手腕通訊器上的地址，心想這個真的算是邀請嗎？
自己貿然出現，會不會把大家嚇到？
這時，背后傳來摩托引擎聲，彼得回頭。
蝙蝠少女停在在他身后，看著彼得背后的一袋子，有點目瞪口呆。
她的摩托后座上也綁著利爪，不過只有兩個。
芭芭拉看看彼得的新車，再看看一袋利爪：“你真是圣誕老人�。俊�
“真是？”彼得抓住關鍵詞，疑惑地眨了眨眼。
芭芭拉不打算暴露出杰森一直找自己作為戀愛指導的事情，打了個哈哈：“這可不是我想要的圣誕禮物，不過有一個人肯定很喜歡，現在就送給他吧，快去快去。”
彼得被她催促著，身不由己地擰摩托油門：“噢……是蝙蝠俠會喜歡嗎？你說的那個？”
“對啊。”面罩沒有覆蓋的嘴唇揚起笑容，“地址不是發給你了嗎？”
彼得瞬間緊張起來：“真是給我的？不是發錯的？”
“當然�！卑虐爬膭畹爻c頭，“快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等我？”彼得不敢置信。
意識到自己說漏，芭芭拉連忙閉上嘴，朝蝙蝠洞的隱蔽入口前進。
彼得忙跟上她。
有人引路，彼得就沒有那么局促了。
沿韋恩莊園向東北再走一小段路，一座小型瀑布赫然出現在彼得面前。
他是知道這座瀑布存在的，只是阿弗沒解釋瀑布的來源，彼得以為是什么有錢人的嗜好。
水簾向兩側徐徐分開，露出后方的洞口。
彼得：“哇哦——酷��！”
這怎么不能算是另一種闊佬癖好呢，在家里地底下養一幫義警什么的。
兩輛機車一前一后駛入洞口，里邊別有洞天，長長的通道盡頭，就是蝙蝠洞。
彼得扛著一袋子利爪，見蝙蝠少女也把她的戰利品扛下來，便上前幫她拿著。
“謝啦。”芭芭拉朝他笑笑，“新車很帥。”
“是我好朋友給的�！北说萌滩蛔◎湴痢�
“好朋友？”芭芭拉別有深意地問，“蝙蝠俠和布魯斯那種好朋友嗎？”
“呃，”彼得隔著頭套撓了撓臉，“也沒有那么曖昧�！�
芭芭拉輕笑。
她已經走進了蝙蝠洞，彼得還在后邊探頭探腦。
突然他一扭身，躲過了來自身后的偷襲！
羅賓抬著一只腳，見彼得回頭，收回踢他未果的腳，若無其事道：“還不進去，在這里站崗嗎？”
彼得：“……”
不和小朋友一般見識。
他扭捏地走進去，視線立刻被碩大的、比大黃蜂還高的霸王龍模型吸引了。
“哇——”彼得仰頭感嘆。
這里盡量保留了作為洞穴的原始樣貌，直接在石壁上做出改造。
洞穴頂部還懸掛著鐘乳石，在底部光屏面板發出的光線照耀下光路怪離，顯出幾分奇詭的美感。
“感謝您的努力，蜘蛛俠先生。”
優雅而又熟悉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彼得猛地回頭，瞪大眼睛。
“潘尼沃斯先生？！”
年長管家露出和藹的笑，指了指一個方向：“圣誕禮物請放在這里，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扛不動了，請您原諒�！�
“沒關系，但是您怎么在這兒？”彼得瞪圓蜘蛛目，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布魯斯先生知道您私底下還來這兒工作嗎？”
阿爾弗雷德：“……知道�！�
“真厲害�！北说谜媲閷嵰獾卣f，“蝙蝠俠先生呢？在保護布魯斯嗎？”
“他在追蹤線索�！卑⒏セ卮�，“老爺也是。”
“什么？”彼得愕然，“布魯斯也在追蹤線索？太危險了吧！”
蝙蝠洞里的義警們聽到這段對話，紛紛好奇地看過來，想看看彼得會不會產生懷疑。
卻聽見彼得說：“噢，我沒有懷疑蝙蝠俠先生的意思，他一定會保護好布魯斯的�！�
阿弗：“……是的。”
這下，史蒂芬妮和芭芭拉都笑出聲來。
彼得聽到笑聲，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我說錯什么了嗎？”
攪局者朝他搖頭，不過面具下露著的嘴巴還是咧得很開心。
“杰森呢？”史蒂芬妮小聲問芭芭拉。
“我已經通知他回來，告訴他有重要的事了，他不回來也沒有辦法�！卑虐爬柤�，“他可能要錯過好戲了�！�
“不會吧，他可是男二號呢！”史蒂芬妮遺憾道。
反倒是那邊，彼得不知道自己來蝙蝠洞除了送利爪禮包之外還有什么作用，總覺得在這里亂轉悠不好，又不敢查看東西，只好故作輕松隨意地靠在墻上，嘴里哼著歌，手指摳石壁。
這墻可真石頭��！
很快，夜翼和紅羅賓也回到蝙蝠洞，布魯斯還沒有給他們另外的線索，大家暫時在蝙蝠洞集結，除了蝙蝠俠和紅頭罩之外全員到齊。
彼得感覺很多道目光灼灼地集中在自己身上。
……這讓他想起來高中時候的英文老師第一節課會讓他們做自我介紹，也是這樣大家圍成一個圈，發言的人站在中間。
現在是怎樣，讓他自我介紹嗎？
蝙蝠家成員們看來看去，不是在憋笑就是在等著看戲，沒一個人出來主持大局。
還是靠譜的管家俠清了清嗓子：“大家都還沒機會和您正式地見面，蜘蛛俠……先生�！�
“只是蜘蛛俠就好�！北说眯南脒�真是自我介紹，這也太尷尬了，特別是當著一圈人的面。
支棱起來，彼得帕克！
給自己打著氣，彼得深吸口氣：“我是蜘蛛俠，來自紐約�！�
“這就完啦？”
“他平時可不會這么話少！”
“現在是怎樣，我們揭下面罩嗎？”大家竊竊私語。
承擔了蝙蝠俠下發的“找機會告訴彼得大家真實身份”的迪克，知道是難得的好機會，身為大哥的責任讓他站了出來。
“咳，蜘蛛俠，”迪克瞪了提姆一眼，徒勞地試圖讓他收斂笑容，“蝙蝠洞地址在這里，你就沒有什么想法嗎？”
如果彼得能提出點兒質疑，大家摘下面具就順成章多了，但彼得就這么安然地待在蝙蝠洞里，看樣子一點疑問也沒有。
怎么想怎么覺得就這么摘下面具很尷尬。
“想法？”彼得撓頭，他真的覺得今天的氛圍很奇怪，“想法是韋恩先生人真好，還給大家建基地�！�
想了想，他接著道：“那些小報都是在抹黑韋恩先生的形象！再見到最猖狂那幾個編輯，我會用蛛絲把他們掛起來恐嚇的�！�
所有人：“……”
達米安有些受不了了：“你們能直說嗎？這么磨嘰？”
“好吧，蜘蛛俠�！钡峡丝戳艘谎鄄荒蜔┑牡艿埽焓秩フ约旱拿婢摺�
“不不不，等一下！”
迪克覺得眼前一花，一個影子閃現過來，彼得已經牢牢按住了迪克臉上的面具：“有話好好說！真實身份不能隨便泄露！”
所有人再次：“……”
達米安眼睛一亮，仿佛發現了好玩的事情，作勢要摘自己的面具。
彼得一只手還按著迪克，見狀手臂環過迪克，把他一夾，手還按在迪克的面具上，人已經再次閃現到達米安面前，把他的面具也按住。
史蒂芬妮徒勞地試圖用手捂住自己臉上的笑容，但肩膀忍不住的抖動出賣了她。
同時捂住兩個人的面具已經非常極限，連提姆也想逗逗彼得，作勢要摘掉自己的面具。
彼得心情很崩潰。這些人今晚都在干什么啊！秘密身份原則作廢了嗎！
他射出蛛絲，把提姆的面具粘在了他臉上。
提姆：“……喂！怎么輪到我就是用蛛絲�。 �
“紳士應該不會對女孩子下手吧�！笔返俜夷菘礋狒[不嫌事大，笑瞇瞇地摘面具。
彼得幾乎要絕望了，但蜘蛛俠不會輕易放棄，他飛快地把蛛絲拍在迪克臉上，接著一個箭步上前，兩指輕柔地按住面具邊緣。
雖然彼得很輕柔，但史蒂芬妮這面具是摘不下了。
芭芭拉快笑倒在地上，卡珊德拉撐著她，按著自己的眉心。
連阿弗也滿臉忍不住的笑意。
但管家雖然嚴厲，但也是最仁慈的。
“不用擔心，帕克少爺�！�
彼得：“�。。 �
彼得唰地轉過腦袋，蜘蛛目里充滿了對老管家的控訴。
芭芭拉覺得自己再不做點什么，這孩子就得飚淚花了。
她是今晚第一個成功摘下自己面具的人，秀麗的臉帶著溫柔的笑意，注視彼得：“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小彼。”
“快松開我！”達米安在彼得胳膊里掙扎。
彼得變成了石頭雕像，史蒂芬妮從他手下躲開，也摘下面具。
遺孤只矜持地把口罩往下拉了拉。
提姆還在努力和面具上的蛛絲戰斗，不過他解除了自己的變聲，用本音朝彼得抱怨著：“你要改改這個亂射蛛絲的毛��！”
這聲音太耳熟了。
這時候，怪力大哥則已經扯開了蛛絲，哭笑不得地把面具摘下來：“我們嘗試過不這么戲劇化的，小彼�！�
蜘蛛俠的反應太敏捷了，迪克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摘面具還能被阻攔。
“你還好嗎？”芭芭拉手掌在彼得面前晃晃，見他還沒反應，于是雙手捧著彼得的臉，“哈嘍？有人在家嗎？”
彼得總算反應過來，一下子臉通紅，后退了些從芭芭拉手中掙脫：“我……我沒事！只是，只是太震撼了！你們……你們一直是這樣的嗎？”
“哪樣？義警？”史蒂芬妮愉快地笑著，“這是大家的選擇，你應該也很清楚呀�！�
彼得還是怔怔的，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轉了一圈，視線落在阿爾弗雷德身上，終于反應過來：“那，布魯斯……蝙蝠俠……？”
事情的不合之處終于被彼得串在了一起：“布魯斯就是蝙蝠俠？！”
“還好你沒有堅持蝙布到最后一秒�！笔返俜夷輭男Α�
彼得還在震驚地說不出話，見提姆還在努力拽蛛絲，連忙上前幫忙。
紅羅賓面具后露出提姆又好氣又好笑的臉，彼得頓時想起自己還拉著他一起拍照，賣給媒體，還大咧咧屬自己的名字，臉頓時紅到耳朵根。
提姆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我應該罰你把錢分我一半的，但是我不欺負小孩�！�
“應該給你！”彼得臉爆紅。
“什么錢？”芭芭拉好奇地問。
但不管是彼得還是提姆都沒來得及回答他，因為通訊頻道里傳來蝙蝠俠的聲音。
“阿卡姆異動，所有人——”
輕松愉快的氣氛瞬間冷卻下來，所有人戴回面具，站起身。
彼得表情也嚴肅起來，雖然他現在還心亂如麻，但還是打算和大家一起，過去幫忙。
這時，蝙蝠洞入口再次打開，紅頭罩珊珊來遲、但是堂堂登場。
在蝙蝠洞里見到蜘蛛俠，他明顯一愣。
而杰森的出現也讓彼得想起一件事。
很顯然蝙蝠家成員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想必杰森也已經知道了。
所以他才會接連約自己和蜘蛛俠出去！他根本就是知道自己是蜘蛛俠！
可惡的杰森，竟然耍他！
蜘蛛目微瞇，看向杰森。
這次你真的完了，杰森陶德！
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要按時來蝙蝠洞開會啊，杰森（點蠟
更完了今天，發紅包發紅包，明天這個時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