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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第 章 被抓

    ◎怎么可能◎

    “是吵了!庇啻夯ǖ。

    “沒事的, 他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徐母道,“當(dāng)爸媽都是為兒女考慮,你冷不丁回來, 他們才說那些話的,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嗯, 我先回去!庇啻夯ㄊ掷镞拿著菜籃子, “還得去做飯!

    房屋里頭,江二嬸嬸看著江明心, 江明心嘀咕一句, “誰知道她在外面呢?”

    “……”江二嬸嬸不知道說什么好,她不知道那個余春花聽到多少。

    在江二嬸嬸看來,余春花到底是城里的姑娘。余家家庭條件不是很好,這倒也沒有很大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很多人家庭條件都不是很好的, 差不多就行了。

    江二嬸嬸擔(dān)心二兒子那般挑剔下去, 怕二兒子娶不到媳婦。

    “媽,我說的是真的!苯餍牡,“她先前還跟她娘家人吵架的, 吵得非常兇, 她壓根不管她的弟弟的。”

    江二嬸嬸不擔(dān)心余春花不關(guān)心親弟弟,不關(guān)心也沒有毛病, 江二嬸嬸可不想余春花做一個扶弟狂魔。很多女人都十分重視娘家兄弟, 不斷幫襯娘家兄弟。在江二嬸嬸的眼里,自己的女兒還是得多注意兄弟,兒媳婦的話, 兒媳婦就不能向著娘家兄弟。

    因此, 江明心說的這一點在江二嬸嬸這邊不算是缺點。

    “二哥這么著急娶媳婦嗎?”江明心道, “等兩年唄,等兩年,情況就大不一樣。不,等到年底,你們就能感覺到很大的變化。”

    “什么變化?”江二嬸嬸問。

    “等到以后,就能自己開門做生意。”江明心道,“等那個時候,讓二哥多賺一點錢,哪里還怕娶不到媳婦!

    江明心自己的二哥也不是特別差,二哥前世還是有賺一些錢的。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苯䦆饗鸩淮笙嘈沤餍牡脑挘退愫竺嫘蝿荽笞,大形勢變化,大家都一樣,自家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擁有很多錢,一下子有大的改變。

    自己二兒子的年紀(jì)擺放在那邊,總不能一直等下去。

    等啊等的,等的時間太長了,那就更不好找對象。

    江明心一聽江二嬸嬸的話,她就明白她媽的意思。

    “反正我已經(jīng)跟您說了,余家就是那么一個情況。”江明心道,“要是讓二哥娶了她,以后家里就不得安寧了。余家那邊一定也會設(shè)法找你們要很多彩禮。”

    “男人娶媳婦,哪里有不花彩禮的。”江二嬸嬸道。

    “他們到時候不把彩禮拿出來給她當(dāng)嫁妝,而是留起來給她弟弟娶媳婦。”江明心道。

    “這個到時候說一說,別把彩禮都留下。你的彩禮錢,我們都沒有全都留下來!苯䦆饗鸬,“提前說,應(yīng)該是可以的。他們家的臉皮總不能那么厚,不給女兒留一點嫁妝。他們要是不給,我們給的彩禮錢也要少點,他們以后也別想他們的女兒幫襯他們,做人不能太過分的。他們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

    江二嬸嬸想就余春花對余家人的態(tài)度,余春花一定愿意那么做的。

    “媽,您就那么滿意她?”江明心皺眉。

    “不是滿意不滿意。”江二嬸嬸道,“給你找一個二嫂,有人幫襯你二哥,你二哥也能過得舒服一點,不至于過得太過糟糕!

    “隨便你們,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苯餍男南氲鹊叫扉L楓以后賺了很多錢,他們就知道徐家的厲害,她到時候也會讓徐長楓帶一帶自己的娘家兄弟,等她媽以后再后悔給她二哥娶了那么一個媳婦,那就來不及了。

    這離婚的男人,跟頭婚的男人,還是有些差距的。

    不過男人有錢,有很多女人都愿意跟著男人,哪怕是當(dāng)小三,她們都十分愿意。

    “算了,算了,又不是我娶媳婦,我操心那么多干嘛!苯餍牡,“還是得看二哥的意思,看你們的意思。”

    “這幾天再看看,要是合適,就定下來!苯䦆饗鸬溃拔疫是比較滿意前頭那一個,都已經(jīng)說得差不多了,又反悔,真的是……你沒有嫁入季家,他們就瞧不起我們家,就不愿意嫁過來!

    “媽,這事情不怪我。您應(yīng)該慶幸,早早就看清楚那家人的真面目。他們壓根不是為了我們家嫁過來的,是為了我的婆家嫁過來!苯餍牡,“這樣的人,他們只管著他們自己過得好不好,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我才不要這樣的嫂子!

    “行了,我先回去!苯䦆饗鸬,“也快到飯點了,得回去做飯。你奶奶年歲大,你爺爺又才沒有多久,總不能讓你奶奶做飯!

    “大嫂啊!苯餍牡。

    “你大嫂是可以做飯!苯䦆饗鸬,“我還是去看著一點!

    江二嬸嬸管著家里的糧食,她不允許那些人隨意動那些糧食,做飯,那也得按照一定的份額去做的。

    “大嫂懷孕了!苯餍耐蝗婚g想到這一點。

    “對,所以讓她少做一點,省得都說我這個當(dāng)婆婆的刻薄!苯䦆饗鸬,“我哪里刻薄了,我以前懷孕的時候還得做更多事情,生了孩子沒幾天,就得碰水的。哪里像是現(xiàn)在的人,那么享受的。”

    江二嬸嬸準(zhǔn)備走,徐母瞧見江二嬸嬸,還問了一句,“親家母,留下來吃飯嗎?”

    “不了。”江二嬸嬸道,“家里有老人,有孕婦,還是得回去。給你們送了一棵白菜過來,你們早點把白菜給煮了吃!

    “多謝啊!毙炷傅,只要江二嬸嬸不是過來占便宜,那就沒有問題。

    徐母鎖著家里一些稍微值錢的東西,就是怕江明心把那些東西拿去用了。江明心大手大腳的,開銷大,徐母都瞧見了。徐母倒是要看看江明心的嫁妝錢夠她花多久的,江家可不是愿意給女兒很多陪嫁的人。

    江明心搬過來的時候,也就是兩床新被子、開水壺之類的東西,就沒有別的了。說是把大部分彩禮給江明心當(dāng)嫁妝,至于到底是多少錢,徐母不知道,但她知道總的彩禮錢,江家不可能另外增加。

    江二嬸嬸還沒有走遠(yuǎn),江明心指著桌子上的白菜對徐母道,“這一棵白菜還挺大棵的!

    “分兩天吃!毙炷傅。

    “兩天?”江明心震驚。

    “對,分兩天,今天吃一餐,明天吃一餐!毙炷傅,“別都今天吃完了。今天吃完,明天都沒得吃。”

    徐母倒是想去菜場撿一些菜葉子,可又不是她一個人撿,別人也撿,都不好撿的。還能吃的菜葉子,人家還有自己留著的,都沒有拿出來。徐母很少買那些青菜,能少買一點就少買一點,在她看來,那些青菜又貴又不填肚子。

    “我們這么多人!苯餍牡馈

    “一個人吃一點就夠了,不用吃那么多的!毙炷傅,“多吃飯,少吃菜,又不是吃菜飽的。大家都是這個樣子,都沒有吃那么多菜!

    “……”江明心沉默了,徐母就是太過節(jié)儉,節(jié)儉到令人發(fā)指,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好幾百天,上千天。

    江明心都有些崩潰了,徐母能不能多考慮一下大家的身體,多做一些吃的,能不能就吃那么一點點。徐母還給大家分飯,大家都是按照份例吃的,也就是徐父和徐長楓兩個人工作多吃一點。

    過了幾天,江明心的二哥江大山的婚事定下來了,江大山跟余春花定下來之后就立馬領(lǐng)證。

    余家巴不得余春花早早搬出去,余春花要讓江家把彩禮錢交給她,而不是交給余家。余父和余母倒是想把那些彩禮錢攥在手里,可是余春花不肯,余父和余母只能作罷,他們只想著讓余春花快點搬出去。

    于是余春花領(lǐng)證的當(dāng)天就收拾東西去江家那邊,余春花和江大山領(lǐng)證結(jié)婚還沒有辦喜酒,他們就住在一起。余春花的意思是后面周末補(bǔ)辦喜酒,怎么都得辦上一兩桌的,把兩家比較親的親戚叫在一起吃酒。

    江二嬸嬸自然是應(yīng)好,她要是不給二兒子辦酒,怕是二兒子以后要說她。簡單辦上兩三桌,也就差不多。

    最近幾天,江明月幫襯蕭漫淑的次數(shù)多,一周幫個兩次,次數(shù)太少了,蕭漫淑哪里能那么快多收集資料。次數(shù)多了,江明月也沒有那個時間。

    蕭漫淑的上線逼得緊,她也只能盡快。蕭漫淑又沒有辦法多催江明月,催多了,讓人起疑。蕭漫淑和她的上線都沒有把江明月當(dāng)作關(guān)鍵人物,他們要想利用江明月盜取更多資料,比較艱難,一個新人,就算江明月是郭教授的學(xué)生,郭教授不一定讓江明月去碰觸核心資料。

    在江明月跟蕭漫淑一起在蕭漫淑宿舍整理資料的時候,蕭漫淑還旁敲側(cè)擊一下。

    “你是說老師的辦公室嗎?”江明月道,“我不能過去。”

    “你沒有幫著打掃衛(wèi)生嗎?”蕭漫淑道,“很多學(xué)生都有幫助老師打掃衛(wèi)生的,還有幫助老師做很多別的事情!

    “沒有。”江明月?lián)u頭,“老師不讓我進(jìn)去。你也是知道的,老師比較兇,很多事情都不讓我做,說我這樣的人靠不住。我有那么靠不住嗎?”

    蕭漫淑心想:確實靠不住!

    要是江明月能靠得住的話,那么自己就不可能這么快得到這些材料,還要晚一點,還要迂回一點。

    雖然江明月知道的資料不算是特別多,但是能知道一點是一點。蕭漫淑不是很嫌棄,就是她覺得江明月沒有一次性把知道的都說了,她懷疑江明月故意隱藏,江明月就是想著自己多請教她幾次,那么江明月就能從自己這邊多拿到一些東西。

    蕭漫淑先前還打電話讓她親戚給她寄一些東西,說是不夠花。蕭漫淑的親戚沒有多問,只要知道蕭漫淑是把錢花在有用的地方就行。

    “老師不只有我一個學(xué)生!苯髟碌,“他還有其他的學(xué)生,其他的學(xué)生能跟在他身邊,能做更多的事情。而我呢,基本都是在那邊畫圖紙,說是要讓我把基本功給做好。你也是知道的,我還沒有上大學(xué),但是也快要開學(xué)了,九月中旬開學(xué)!

    “等你開學(xué),還來這邊嗎?”蕭漫淑問。

    “來啊!苯髟碌,“只要我過來,就能有一份補(bǔ)貼,干嘛不來呢。我去大學(xué)讀書,沒有在船廠工作,船廠那邊沒有給我發(fā)工資。讀大學(xué)是不要錢,但其他一些方面,還是得要錢的。天氣稍微冷一點,到時候還得買新衣服。原先的衣服舊了,我沒有都帶到這邊住的地方!

    “這樣啊。”蕭漫淑聽到江明月說這話,她不禁懷疑江明月是不是在暗示她給她買冬天的衣服。冬天好看的大衣,那價格更貴,錢太少還買不了,要是買太好的,自己又該去哪里拿那么多錢。

    貪婪,真真是太貪婪了!

    蕭漫淑想著就江明月這樣的性子,也就是江明月命好,長得漂亮。要是江明月長得不夠漂亮,那么她現(xiàn)在絕對不可能收獲這些。

    等江明月回去之后,蕭漫淑打電話去給她的親戚,她叫那個親戚寧姨。

    “寧姨,有沒有好看的冬天的大衣?”蕭漫淑問,“不是我穿,是我的那個同事穿!

    “又是她?”寧姨皺眉,“她還有用嗎?”

    “感覺沒有多大用了!笔捖绲,“從她這邊獲取資料太慢,但也有一些有用的資料。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寧姨聽著這話,又想到蕭漫淑在江明月身上花了那么多錢,“她能拿到更多資料嗎?”

    “難!笔捖绲溃八紵o法進(jìn)她老師辦公室,她老師另外給她弄一間辦公室,讓她去臨摹圖紙,讓她打扎實基本功。我懷疑她老師不一定就會把核心的圖紙讓她臨摹,臨摹的都是一些沒有那么重要的。當(dāng)然,就她目前畫的圖紙,還是挺有用的,我還沒有看過那一部分。”

    “速度快點!睂幰痰溃澳ツゲ洳涞,要磨蹭到什么時候?”

    寧姨覺得蕭漫淑不應(yīng)該在江明月的身上耗費那么多金錢和時間,一個想著攀高枝的麻雀,就算這一只麻雀長得再漂亮都沒有用,麻雀就是麻雀,不是鳳凰。

    “那邊沒有催你嗎?”寧姨問。

    “在催了!笔捖绲。

    “最近事態(tài)可能會有大變化,你趕緊拿到材料交過去。”寧姨道,“趁著混亂,還能把資料送出去!

    “混亂?”蕭漫淑不是很明白。

    “你不用知道這些事情,做好你手里的事情就可以了。”寧姨道,“大衣,我會給你郵寄過去。你能繼續(xù)待在研究所就繼續(xù)待下去,別被人發(fā)現(xiàn)!

    寧姨很快就掛斷電話,沒有繼續(xù)打下去。

    天底下打電話的人那么多,蕭漫淑還是在沒有其他人的公用電話亭打電話,就是想著快點說,別讓人知道。說太長時間,被偷聽到的概率也越大。

    時間很快到了周五,江母來找江明月,余春花和江大山的婚宴要在周日辦。江二嬸嬸跟江母說了,即便之前鬧得不是很愉快,江二嬸嬸還是說讓江母和江明月去吃酒,讓江母到時候幫幫忙。

    江二嬸嬸還想著江母到時候給江大山包一個大紅包,她當(dāng)然要請江母。大家都住在一個院子里的,不叫也不行,會被人說的。江二嬸嬸自然不可能親自來請江明月,她是讓江母轉(zhuǎn)告江明月。

    “這么快就領(lǐng)證結(jié)婚了?”江明月疑惑,“之前不是說女方反悔了嗎?”

    “換了一家!苯傅,“這一家人跟徐家人是住在一個大院的,女的剛剛從鄉(xiāng)下回來!

    “是個女知青?”江明月問。

    “對,是個女知青!苯傅。

    “都問清楚情況了嗎?這么快就領(lǐng)證結(jié)婚?”江明月又問。

    “不清楚。”江母回答。

    “不過也不用我們?nèi)ゲ傩哪切┦虑,那是江家的事情。”江明月道?br />
    江母嘆了一聲氣,一副無奈的樣子。

    “怎么了?不高興?”江明月問。

    “你二嬸先前還跪在我面前,要讓我把房子讓出來給大山住,我沒有同意!苯傅,“說是我住他們家老大住的那一間屋子,我現(xiàn)在住的這一間帶客廳的給大山住,方便大山說親。”

    “是不該同意!苯髟虏灰馔,江二嬸嬸以前就下跪得到好處過。

    既然跪一跪能得到好處,那就跪一跪吧,反正跪一下又沒有什么,還能道德綁架一下江母。

    江明月不喜歡江二嬸嬸,江二嬸嬸那些人總喜歡說所謂的江家,一副江明月是抱養(yǎng)來的,江明月不是真正的江家人。有幾次,江家那些人湊在一起的時候,江大姑姑的孩子們都能分到糖果,江明月分不到糖果,那些人還在那邊開玩笑說讓江明月去她舅舅家拿糖果,說江明月的舅舅是她的親爸。

    那些人壓根不管江明月會不會傷心難過,他們只管笑,一個個笑得都特別開心。

    江母只會把江明月拉開,另外去給江明月拿兩顆糖果,也就是這樣了。江母不可能在江家人面前強(qiáng)調(diào)江明月是江家的姑娘,她還說那些人是開玩笑的,讓江明月不要把那些話放在心上。

    江家人的尿性,江明月太明白不過,大家都相處了那么多年,見了那么多次,誰都別把誰當(dāng)傻子。

    “還說讓我過來過年你住,我不可能同意的。”江母道,“我還能動能做事情,又不是不能動彈,哪里能這么快就想著住在你這邊。就算等我以后老了,不能動彈,我都不想跟你們住在一起,不方便。”

    江母是真的沒有想過要搬離那邊的房子,她要在那邊住一輩子。

    “按照您的想法去做!苯髟鹿懿涣四敲炊啵甘且粋獨立的人,別人無法替江母做決定。江明月給江母做決定,江母也不可能聽江明月的。

    “周日,你過去嗎?”江母問。

    “不去!苯髟轮苯恿水(dāng)?shù)卣f,“我過去干嘛?爺爺?shù)膯识Y上,大家都鬧得那么難堪了!

    江明月不明白江母為什么還能跟江家那些人其樂融融的,明明之前都鬧了那么大的矛盾了。江明月忍受不了,她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的她,她不要過去。

    “他們是想我隨份子錢嗎?”江明月道。

    “你還沒有結(jié)婚,不用隨份子!苯傅,“我這邊隨份子,這就夠了。”

    “那我也不去。”江明月道,“這是江家的好事,我過去,別人瞧見我,只會想我不是江家人,他們不堵得慌嗎?”

    “不會,你二嬸都說讓你去了。”江母道,“她都說了,他們不至于在大喜的日子再去說你的事情。”

    “這可不一定,我不去。”江明月道,“媽,您要去,您自己去。”

    “他們要是問起呢?”江母還是希望江明月能夠過去。

    “他們還會問嗎?真要問的話,就說我不是江家人,我不過去!苯髟碌溃皨專膊挥媒o我找其他的借口,您說我工作忙,他們也不大可能相信的,只會覺得你是在糊弄他們。我跟他們鬧得那么僵,著實沒有必要往來。”

    江母心情復(fù)雜,“你叫我一聲媽,你爸……”

    “媽,我明白您的意思。”江明月道,“爸還是我的爸,他是我未曾謀面的養(yǎng)父!

    江明月從來沒有說不認(rèn)江父,江父是烈士,江明月對江父沒有任何意見。江父不曾虧待過江明月,他也不知道江母會從娘家抱養(yǎng)一個孩子,也許江父更希望江母改嫁。

    有很多事情都是沒法多去說的,江明月不可能怨恨上江父,正如她沒有多怨恨江老爺子。江老爺子生病住院的時候,江明月為了讓江老爺子心情好一點,她都沒有去懟江明心。

    “媽,您真不用擔(dān)心這些問題。”江明月道,“您是不是動搖了?二嬸那么一跪,您真想認(rèn)大山堂哥為兒子?”

    “沒,沒有!苯高B忙搖頭,“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房子,不是真的要給你爸當(dāng)兒子的。等房子要到手,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說了!

    “對,他們真要是有心的話,早在大山堂哥還小的時候,就讓你把孩子抱過來。”江明月道,“不對,大山堂哥的弟弟更合適,他的歲數(shù)還更小一點。”

    為什么江二嬸嬸那么著急江大山的婚事,就是因為江大山都二十五六歲了,江大山還沒有結(jié)婚。之前,江二嬸嬸就是想著要給江大山找一門好親事,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就一直拖延到現(xiàn)在。

    江大山結(jié)婚了,他弟弟也到了歲數(shù),這也等不了。

    江明心說等一等,江二嬸嬸不敢等。

    “媽,您不用聽他們說那些話。”江明月道,“無論他們現(xiàn)在把話說得多好聽,都是為了您手里的那一點東西。等您把東西都交出來,他們就變臉。”

    “知道,放心,媽知道怎么做。”江母沒有傻到把所有的東西都交出去,“已經(jīng)給他們一間房間,也夠了!

    “夠?哪里夠?”江明月挑眉,“您給了大堂哥,沒有給二堂哥,沒有給三堂哥。還有,那房子可是還在您的名下的,不是大堂哥的名下。等到以后,這房子算誰的?”

    “這……”

    “不過也沒事,他們會等您百年過后,讓您把房子給他們!苯髟碌,“不對,在您去世之前,他們就會說讓您把房子過戶過去!

    “等老了,他們真要房子,那就給他們。”江母道。

    “……”江明月聽到這話,心想江母果然是這么想的。

    “這房子原本是你爸的,你到時候又出嫁了,有屬于你自己的家!苯傅,“那邊的房子小,比你這邊的房子差多了!

    “嗯,您不用說了。”江明月聽不下去,“您好好養(yǎng)身體,活得長久一點!

    最好是活到拆遷的時候,等到那個時候,房子在誰的名下,這就十分重要了。真要是有分到那么多錢的話,江母的娘家人也不可能讓江母把房子和錢都給江家。

    在足夠多的利益下,那些人一定會有動作。

    江家這邊的人必定也不可能放棄那些好處,他們一定會逼著江母。

    江明月心知自己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等著以后就知道了。

    “行,既然你不過去,那我跟你二嬸說!苯傅溃澳阋悄苓^去,還是過去。等你以后結(jié)婚辦酒席的時候,他們也會過來!

    “不。”江明月拒絕,“我要是結(jié)婚辦喜酒,不請他們。”

    “明月……”

    “媽,我說的是真話,不是假話。”江明月道,“我早就受夠了那些人,不可能一直忍受下去,倒不如早點做決斷。”

    “我都包出去那么多份子錢……”江母道。

    “就當(dāng)是您送給他們的,爸送給他們的!苯髟碌,江母那么重視江家人,那就送,“我不需要他們給我隨份子。他們真要是給我隨份子,指不定又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來!

    “行吧。”江母沒有辦法,她說了很多話,江明月還是這個態(tài)度,江母也不好多說江明月。孩子長大了,早就不是三歲兒童,江明月經(jīng)濟(jì)獨立,還訂婚搬出來,江母無法跟過去那般管著江明月。

    江母也不好意思多管江明月,江明月在她身邊吃了那么多苦頭,她不能讓江明月繼續(xù)吃苦頭。

    過了一會兒,江母就回去了,江明月送江母去門口。

    江明月看著江母落寞的身影,她沒有說自己要去江大山的婚宴。沒有必要去,去了,只會給自己徒增煩惱,會讓大家都不高興。

    別人沒有自知之明,江明月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等江明月回去客廳,季澤成才從樓上走下來。季澤成沒有打擾江明月母女聊天,但他隱約聽到一點。

    “聽到了嗎?”江明月問。

    “不是很清晰!奔緷沙傻,“是讓你回去?”

    “周日,二嬸家的二堂哥要辦婚宴,讓我回去!苯髟碌,“我不回去。辦婚宴,那些大人坐在桌子上,我這種的還沒有結(jié)婚的,興許只能跟以前一樣,就是跟那些孩子一樣,捧著一個碗蹲在旁邊吃。我媽去幫廚,我都還不好讓人夾菜,去后廚的話,我媽也會說得先把菜端出去。”

    這個時候,大家做酒席都沒有把菜做得很足,沒有預(yù)留出來很多菜。為了盤子好看,基本都沒有讓人私底下吃的。

    廚房里能多剩的,估計也就是粉絲。

    江明月又不是第一次吃酒席,她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那樣的事情。等到最后,江明月就是吃上一些粉絲,粉絲里面有白菜、胡蘿卜之類的,除此以外,江明月很難吃上別的東西。

    江家那些人又不說給江明月夾菜,一個個都當(dāng)沒有看見江明月的。

    “小孩子還行,不上桌!苯髟碌,“我也不是非得上桌,而是……他們對我的態(tài)度不是很好!

    明明沒有吃多少東西,那些人還要說江明月吃了很多東西,吃得肚子圓鼓鼓的。還說江母在廚房,江母一定給江明月吃了不少好東西。

    而江母又不好意思說江明月沒有吃那么多好東西,就只能讓江明月受委屈。

    江明月記得那些事情,她現(xiàn)在才不要去受罪。

    “不想去就不去!奔緷沙傻,“周日的時候,我們?nèi)ハ吗^子,吃好點!

    “不下館子也行!苯髟碌溃拔揖褪沁@么一說。等我們結(jié)婚辦婚宴的時候,也不要請江家那些人。”

    “嗯,不請,都聽你的!奔緷沙傻。

    “你爸會不會想著要請他們?”江明月問。

    “我結(jié)婚,又不是他結(jié)婚。”季澤成道,“重要的是我們兩個人的意見。江家人跟我們家本來就不是親戚關(guān)系,不是非得要請他們的!

    季澤成不可能為了江家人讓江明月不高興,自己的未婚妻,自己心疼。江明月沒有特意在季澤成的面前說起那些事情,平時都沒有說,也就是在遇見一些事情的時候,江明月才去說。

    “放心,我們自己做決定就可以!奔緷沙傻,“沒有人逼迫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你不用聽他們瞎說!

    “要是沒有請他們,估計他們會不高興。”江明月道,“我媽剛剛都還要勸說我,她是看到我一臉不耐煩,才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等到以后,指不定她還會勸說我,說就那么一次……”

    “人一輩子能結(jié)幾次婚?”季澤成道,“一次就夠了!

    “我剛剛也想這么說的!苯髟驴聪蚣緷沙,季澤成挺了解她的,他都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季澤成道,“很容易看出來的。”

    季澤成認(rèn)為江明月是一個特別簡單的人,她不復(fù)雜,復(fù)雜的是別人。江明月就是太純粹,她才容易吃虧。

    “這一次,他們會請你爸過去嗎?”江明月問。

    “應(yīng)該不會!奔緷沙傻,“要點臉面的人,都不請。爸跟他們的關(guān)系太遠(yuǎn)了,要是江老爺子還活著的話,爸或許會過去!

    畢竟江老爺子開口了,季老爺子不好拒絕,只要季老爺子沒有事情,那么他就會過去。老人家重情義,不可能直接說不過去。

    到了周日這一天,江明心和徐長楓早早過來江家這邊幫忙,對于今生換了一位二嫂,江明心沒有多高興。江明心不喜歡原來的二嫂,也不喜歡現(xiàn)在的這位二嫂。

    前世,江明心沒有去關(guān)注余春花,她沒有嫁給徐長楓,沒有跟余家人住在一個大院里頭,娘家距離徐家有一段距離。江明心自然就很少聽到余春花的消息,別人說起余春花,不一定說全名,江明心又住在季家,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余春花的事情。

    以至于江明心前幾天死勁去想余春花的事情,都沒有想出一個結(jié)果出來。

    江明心不想讓余春花嫁進(jìn)江家,她還跑過來跟她媽說,說余春花可能在鄉(xiāng)下結(jié)婚生子了。余春花可能是拋夫棄子回城的,還是別讓她進(jìn)江家的門。

    江母沒信余春花的話,但這話還是傳到了余春花的耳朵了。余春花沒有到江明心的面前鬧,她默默地記下這些事情,自己都還沒有嫁到江家,江明心就這么給自己使絆子。

    興許江明心還以為她說的這些話,余春花都不知道。江明心也不怕余春花知道,她就是不喜歡余春花,怎么都不可能喜歡。

    “明月沒有過來嗎?”江明心左右看看,還跑去問正在洗菜的江母。

    “沒有,她今天有事不過來。”江母邊洗菜。

    “她能有什么事情?她就是不想過來,這才不過來。”江明心道,“大伯母,您還真會為您的女兒開脫。她這是攀上高枝了,翻臉不認(rèn)人,不認(rèn)我們這些窮親戚唄。”

    “不是,她是真的有事情!苯髟赂刚f,讓江母直白地跟這些人說,江母就是不肯。

    在江母的心里,她覺得這一件事情興許還有緩和的余地,何必在這個時候就把事情鬧得太僵。哪怕這些人不相信這個理由,自己說了,他們也就只能當(dāng)江明月是真的有事情。

    “這借口,您自己信嗎?”江明心道。

    “……”江母沒有回答。

    江明心見江母沒有說話,還想要繼續(xù)說。江大堂嫂過來了,她怕江明心繼續(xù)說下去,讓大家的臉面都不是很好看。

    今天是江明心二哥的婚宴,很親近的親戚過來,大家湊在一起吃酒。這么開心的日子,江明心還是少去說那些不高興的話。

    “明心!苯筇蒙┑,“奶奶在找你!

    “奶奶找我?”江明心疑惑。

    “對,去陪陪奶奶!苯筇蒙┑。

    江大堂嫂夫妻住在江母的一個房間里面,早在江大堂嫂嫁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知道了。江大堂嫂沒有去管那個房子是誰的,只要她有得住,那就沒有問題。沒有房間的話,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這個房子到底還在江母的名下,要說江大堂嫂沒有一丁點想法都是假的,江大堂嫂夫妻兩個人都想把江母的房子要過來。只是現(xiàn)在不行,江母還活著,等到以后,江母老了,興許就可以要了。

    他們現(xiàn)在還是別讓江母太過難堪的比較好,有的事情能過去就過去,不要追根究底。打破砂鍋問到底,對誰都沒有好處。

    “大伯母,我來洗菜!苯筇蒙┑。

    “不用,你懷著身孕,還是別忙!苯傅溃皠e總是碰水,不大好!

    “現(xiàn)在天氣還比較熱,不是很冷,還能碰一碰!苯筇蒙┑,“大家都在忙,我一點事情都不做,反而不大好!

    “沒事的,你懷著身孕,大家都能理解!苯傅,“你坐在旁邊,我很快就能把菜洗好!

    江母沒敢讓江大堂嫂洗菜,萬一要是有個意外,到時候就牽扯不清楚。江大堂嫂最終沒有幫著洗菜,她干脆去房間里面坐著休息一下。

    江明心去了江老夫人的房間里面,江老夫人正跟江大姑姑他們有說有笑的。

    余家沒有打算辦酒,自家人聚在一起就夠了,哪里還用得著辦酒。更何況,余春花都已經(jīng)住在江家,她又不要從余家過來,余家就更沒有必要辦酒。

    余春花沒有指望娘家辦酒,她回到城里跟家里的人鬧得很僵。

    當(dāng)初,余春花下鄉(xiāng)的時候,她很不情愿,奈何沒有工作,父母又不愿意把工作讓給她。余春花只能下鄉(xiāng),下鄉(xiāng)之后,她又想盡各種辦法回鄉(xiāng),她不能一直待在鄉(xiāng)下,鄉(xiāng)下的日子太苦。

    余春花更不想嫁給鄉(xiāng)下男人,不想自己的兒孫以后只能在地里刨食。她得回到城里,城里人過的日子,那才是真的過日子。

    “奶奶,明月沒有過來。”江明心故意在江老夫人的面前說這話。

    大家本來說說笑笑的,江明心的話一說,氣氛都僵了一會兒。

    “她沒有來就沒有來!苯蠊霉脹]好氣地道,“又不是她結(jié)婚,她來不來都好!

    這個江明月總是跟大家對著干,江大姑姑又道,“她媽都不知道要管管她,我們這些人就更管不了!

    江大姑姑之前已經(jīng)想辦法折騰江明月,可她跟江老夫人被季老夫人趕出來,季澤成也不聽他們的話。江大姑姑一時半會兒拿江明月沒有辦法,她現(xiàn)在干脆不去多說,先等一等,等過個一年半載,興許季家人就后悔讓季澤成跟江明月訂婚。

    另一邊,蕭漫淑去跟人接頭,正好被抓住了,跟她接頭的人想要逃跑,沒有逃跑得了。

    “怎么可能?”蕭漫淑被抓的時候還一臉不可置信,自己怎么這么容易就被抓到,自己明明沒有多去打探核心資料,她已經(jīng)做得十分小心翼翼。

    32   第 章 揣測

    ◎那是以前(第一更)◎

    不可能, 這不可能!

    蕭漫淑不覺得自己會被發(fā)現(xiàn),她還覺得自己偽裝得很好。

    蕭漫淑的上線正是賣豬肉的胖子何,兩個人在買肉的時候, 會傳遞一些信息。胖子何十分謹(jǐn)慎小心,他在這邊這么多年, 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非必要時刻, 胖子何都是保持靜默狀態(tài),也就是這一次跟蕭漫淑搭上線, 要讓蕭漫淑把研究所里面的核心資料弄出來。

    只有弄出核心資料, 他們這些人才算是立了大功,才有可能走出大陸。

    否則的話,他們這一輩子都得待在這邊,得謹(jǐn)小慎微的。

    “你們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蕭漫淑非常執(zhí)拗,她真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漏洞, 她做的都挺好的, 非常好。蕭漫淑回憶自己的所作所為,很完美,“是不是江明月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我就知道, 她這樣的年輕小丫頭, 很容易被你們發(fā)現(xiàn),我就不該找她!

    蕭漫淑覺得是江明月被抓包了, 江明月這樣的人一定會快速交代, 來減輕責(zé)罰。

    “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了。”相關(guān)工作人員道,“江明月同事沒有被發(fā)現(xiàn),是她發(fā)現(xiàn)的你!

    “什么?”蕭漫淑睜大眼睛, 一副不可置信地樣子。

    蕭漫淑被抓到相關(guān)部門的審訊室, 她得知江明月一開始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 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可能會發(fā)現(xiàn)我呢?”蕭漫淑道。

    “你對她有偏見。”工作人員道,“你認(rèn)定她是一個需要你幫助的人,需要收受賄賂的人!

    蕭漫淑一開始就錯了,江明月根本就不是多不重要的人。江明月是他們重點保護(hù)的人員之一,她懂得很多相關(guān)方面的知識,畫出來的航母圖紙,經(jīng)過相關(guān)專家的研究,都是非常有用的。

    郭教授那些人都十分看重江明月,這一件事情沒有對外說開,但是相關(guān)人員有得到消息。

    蕭漫淑仔細(xì)回憶江明月的舉動,江明月就是很喜歡要那些東西。一個從小就在貧苦人家出身的人,一個從小就被周圍的人欺負(fù)的人,這個人怎么可能不會有其他的想法呢?

    不管蕭漫淑多想不明白,這都沒有用,她已經(jīng)被抓,胖子何也被抓了。

    相關(guān)人員怎么都沒有想到胖子何竟然是蕭漫淑的上線,胖子何在店鋪里賣了很多年的豬肉。周圍鄰居都不曾想到胖子何竟然是間諜,胖子何竟然隱藏得那么深。

    胖子何五十多歲了,他十多歲的時候就開始做這些事情。在解放后,胖子何沒有能成功撤退,也就留在這邊。

    這些人在這邊待了這么多年,還是不甘心,都還想著要離開,想著要打聽核心的資料。

    胖子何覺得這邊的生活太苦,他年輕的時候還過得更好一些,有酒有肉的。而這些年,他過得苦巴巴的,根本就沒有以前那般自由自在。

    被抓之后,胖子何很從容,他早就想過自己有一天可能被抓,富貴險中求,被抓也就被抓了。

    蕭漫淑不是第一次幫助那些人傳遞信息,都傳遞了很多次。經(jīng)過相關(guān)工作人員的調(diào)查,蕭漫淑就是在大陸出生的人,她出生的時候,國家剛剛建立,按理來說,蕭漫淑這樣的人跟胖子何應(yīng)該沒有聯(lián)系,這里面還有其他的人。

    之前,為了不打草驚蛇,相關(guān)部門的人去蕭漫淑的老家那邊調(diào)查,都不敢冒頭,都是非常小心翼翼的。蕭漫淑跟她的一個親戚經(jīng)常聯(lián)系,那個親戚今天也被抓了。

    而蕭漫淑的父母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他們壓根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去當(dāng)了間諜,更不知道他們的女兒竟讓被這個親戚帶歪了。蕭漫淑的父母一直都覺得這個親戚不錯,這個親戚沒有多大的毛病,誰能想到竟然出這么大的事情。

    “我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們只當(dāng)她是親戚,哪里想到那么多!

    “要是早知道她是間諜,我們早早就舉報了,哪里可能還跟她來往!

    ……

    蕭漫淑的父母很后悔,卻也沒有辦法。那個親戚都結(jié)婚生子了,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一個中年人,快步入老年了。大家都不會覺得這樣接地氣的人會是一個間諜,都只會覺得這個人就是一個普通人。

    不管蕭漫淑的父母多后悔都沒有用,他們沒有參與到那些事情里面,也被問話了。

    江明月聽說蕭漫淑被抓之后,她松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用繼續(xù)應(yīng)付蕭漫淑,繼續(xù)應(yīng)付下去,她在想自己是不是還得繼續(xù)收蕭漫淑的那些東西。

    在蕭漫淑被抓之后,江明月把蕭漫淑送的那些東西都拿出來了,這些東西都算是臟物。江明月不好繼續(xù)用下去,至于吃的,那是沒有辦法,那些穿的倒是還在。

    相關(guān)部門的人不可能說讓江明月把吃的吐出來,也不可能說讓江明月給錢。江明月配合了那么久,很辛苦的。

    江明月在研究所的辦公室加班畫圖紙,郭教授過來跟她說的,她才知道。江明月早就已經(jīng)把那些東西都整理好了,她直接回去拿過來,一下子就完事。

    做完那些事情后,江明月準(zhǔn)備回去,郭教授讓江明月去家里吃飯,他讓郭夫人做了紅燒肉。

    “你師母做的紅燒肉,味道特別好!惫淌诘。

    “會不會不大好?”江明月不大好意思,這個時候,大家都難得吃到肉的。

    他們在研究所里吃飯,也不是每一頓都有肉,但相對比外面人家的伙食好不少。他們要做很多重要的事情,哪里可能不吃飯,就做事情,還是得多吃一點東西。

    “這有什么!惫淌诘,“算是犒勞你的,這些日子,你辛苦了。還得忍受我的大嗓門,我還怕你被嚇著。走走走,去老師家里吃飯。難不成,你要回去陪你未婚夫?”

    “不是,他今天晚上要去值班,沒有在這邊吃飯。”江明月道。

    “這就成了,走走走!惫淌谛χ,“除了紅燒肉,還有餃子。你到時候嘗嘗,看看好不好吃!

    “行!苯髟曼c頭,她開開心心地跟郭教授一塊兒去。

    蕭漫淑的室友詹雪霏整個人都是懵的,她完全沒有想到蕭漫淑竟然是間諜。詹雪霏跟蕭漫淑住了那么久,她沒有看出蕭漫淑有多不對,她還跟蕭漫淑一起吐槽江明月,結(jié)果人家江明月早早就知道蕭漫淑不對勁。

    這讓詹雪霏羞紅了臉,即便她沒有當(dāng)著江明月的面前說那些話,但是她也算是在背后說人家的壞話了。

    在相關(guān)人員來調(diào)查的時候,詹雪霏只能實話實說,她都想找一個地縫鉆進(jìn)去。

    “你沒有泄密,這就行了!毕嚓P(guān)工作人員道。

    詹雪霏時刻都謹(jǐn)記著工作條款,不能說的,她都沒有說。詹雪霏之前還覺得蕭漫淑太難了,蕭漫淑都是為了以后發(fā)展得更好,這才迫不得已去討好江明月的,江明月背后有郭教授,有季家。

    在詹雪霏的眼里,江明月就是一個靠關(guān)系的人。

    相關(guān)工作人員沒有說詹雪霏的不是,詹雪霏在蕭漫淑的面前說江明月的那些話,正好讓蕭漫淑斷定江明月就是一個想要那些好處的人,一個貪婪的人。

    詹雪霏很快就回去宿舍,蕭漫淑的東西已經(jīng)被相關(guān)人員搜過好幾遍了,那些人還把蕭漫淑的東西都帶走了。這個宿舍也就剩下詹雪霏一個人,沒有其他人。

    郭家,江明月跟郭教授過來的時候,郭夫人已經(jīng)把餃子包好了,紅燒肉也已經(jīng)燉好,就等著下餃子,再弄一點青菜。

    不只是紅燒肉和餃子,郭夫人還做了鹵雞翅和鹵雞腿。

    “你們先坐!惫蛉说馈

    “師母,我來給您打下手!苯髟碌膹N藝不咋滴,但是還是能做一些事情。

    “不,不用,你坐著。”郭夫人笑著道,“很快就好了,你們坐一會兒。”

    郭夫人沒有讓江明月去幫忙,江明月聽見郭夫人這么說,也沒有硬是要去幫忙。江明月不熟悉郭家,而且,她本身就不擅長這些家務(wù)活,別沒有做好,還給人添麻煩。

    “讓你師母做!惫淌诘,“你師母手腳利落,做這些事情也快。真要是打下手,我給她打下手就行了!

    “行了,你們都別來給我打下手!惫蛉说,“你們給我打下手,怕是我還不能快一點把事情做完,還得要等好一會兒!

    郭夫人可不想這些人給她添亂,以前也不是沒有人要給郭夫人打下手,有的人就是做不好。這些人腦子是很聰明,能做不少事情,但在一些方面也不是做得很好。

    “坐著,坐著,都聽你師母的!惫淌诘。

    郭教授的兒女沒有在這邊,那些人各自成家,就沒有跟過教授夫妻住在一起。郭教授也沒有想著跟他們住在一起,住在家里的人多,就容易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倒不如分開住。郭夫人對此沒有意見,也就任由郭教授。

    郭夫人很快就把菜炒好了,在煮餃子的時候,郭夫人還讓江明月和郭教授先坐著吃。江明月想要等著郭夫人一塊兒吃,郭教授夫妻還是讓江明月先坐著吃。

    “今天,主要就是犒勞你的,你多吃一些!惫淌诘溃熬透谧约乙粯,不用客氣!

    “謝謝老師,謝謝師母!苯髟纶s緊道。

    江家那邊的親戚在就吃酒席,江大山跟余春花的婚宴。江明心結(jié)婚了,她直接坐上桌,沒有想著去幫忙后廚。

    在江明心看來,有其他人做事就夠了,不用她去。江明心前世結(jié)婚之后都是這樣的,那些人還讓她坐好一點的位置。

    “你去那一桌!苯䦆饗鹎埔娊餍闹苯哟蟠筮诌肿诖笞雷幽且蛔,那一桌是讓江明心的舅舅、姑父等人坐的,而不是讓江明心坐,“長楓坐在這一桌就行了!

    “我去那邊那一桌?”江明心皺眉,那一桌的桌子小一點,菜必定也少。

    “對,別傻坐著,快起來,快過去!苯䦆饗饻惖浇餍牡亩渑赃,小聲地道,“這么多親戚在呢,聽話,去那邊坐著。就這么大的桌子,坐不了那么多人!

    江二嬸嬸說完這些話,還拍拍江明心的手,讓江明心快點去。江明心沒有辦法,就只能起身。

    徐長楓瞧見江明心起身了,他也跟著起身。

    “長楓,你就坐在這兒,不用動!苯䦆饗鸬。

    徐長楓是江家的女婿,江二嬸嬸不可能對徐長楓太差,她還怕徐長楓以后對江明心不好。

    “坐,你坐下!苯䦆饗鸬溃懊餍淖谀沁叄,她還能跟親戚說說話。你不用管她,你坐,你坐。”

    “你坐吧!苯餍牡。

    擱在前世,江二嬸嬸這么對待江明心,江明心一定要鬧。而現(xiàn)在,江明心沒有去鬧,周圍的人都那么開心,她現(xiàn)在去鬧,不就讓大家的臉面上過不去。

    季家和徐家差別特別大,江家人對江明心的態(tài)度自然沒有前世好。江明心心塞,卻也沒有辦法,她只能想著等到以后徐長楓賺了錢,這些人就知道要跪舔徐長楓,一個個就沒有表現(xiàn)得這么不近人情。

    江母沒有上桌,江二嬸嬸說這么多個親戚,她一個人忙不過來,又說大兒媳婦懷孕,不好讓大兒媳婦做,江明心本來又不會做這些東西,意思就是要江母幫襯一些。江母明白江二嬸嬸的意思,也就多幫襯一點。

    江母就是這么一個脾氣,別人說需要她,要讓她做一些事情。她還覺得自己挺重要的,倒也不覺得別人在欺負(fù)她。很多婦人都是這樣的,在以前,婦女都還不能上桌吃飯。

    況且,江母是一個寡婦,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守寡,她一向也不喜歡在別人辦喜事的時候去坐主桌,也沒有去新娘新郎的新房。有的人忌諱寡婦,會覺得寡婦過去會帶走福分,會讓新郎新娘過得不幸。

    都不用別人多說,江母心里都清楚。等別人把她趕出來,那就很沒有意思了,還是自己多注意一點的好。

    江二嬸嬸自己也沒有上桌,而是讓江二叔叔陪著那些人吃酒。

    江老夫人年紀(jì)大,不想上桌,也就沒有上桌。但是江二嬸嬸端了好吃的給江老夫人,她克扣誰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克扣江老夫人,江大姑姑那些人都還在。

    “媽,您要是還要什么,您盡管說。”江二嬸嬸道,“還在做菜,還有菜沒有做好。”

    “沒事,你們盡管去忙。”江老夫人道,“我在屋里吃一點,又不是不能走,缺了,我再去找你們。”

    “好嘞。”江二嬸嬸道。

    江老夫人心想靠江母是靠不住的,等江母給她弄吃的,倒不如她去乞討來得快一點。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江母又得去收拾碗筷,她真的就只是在廚房里吃一點。

    幸好江明月沒有過來,要是她過來了,她不能上桌,也跟江母那樣,甚至還得幫忙,她受不了。江明月早就知道江家這些人的德性,她不過來受辱。而江母還認(rèn)認(rèn)真真地幫襯二房的人收拾東西,江二嬸嬸還不一定跟江母說一聲謝謝。

    “是該由你掌廚,你在飯店工作的,不讓你掌廚,讓誰來掌廚!

    “還是你做的飯菜好吃,味道不錯!

    “明月沒有過來,可惜了!

    ……

    江大姑姑那些人稍微夸江母幾句,江母就覺得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值得的。

    “等我們家以后要辦酒席的時候,也要找你。”江家的親戚還說這些話,他們都把江母當(dāng)作是免費的勞動力。

    江母得幫著干活,還得隨份子,在江明月的眼里,江母妥妥的冤大頭。

    要是江明月,她才不干這樣的事情。

    江明月在郭教授家吃飯,在她走之前,郭夫人還把鹵雞腿之類的東西給江明月裝起來。

    “不,不用了!苯髟聦嵲诓缓靡馑,哪里有這樣連吃帶拿的。

    “拿著!惫淌诘,“前一陣子辛苦你了,等后面,還要辛苦你。你晚上回去,是不是又要加班畫圖紙?正好,等一會兒餓了,再吃,這些鹵味都能直接吃的!

    “行,那就帶回去!苯髟碌。

    “這就對了!惫淌诘,“給你了,你就能拿著,不用跟老師這般客氣!

    郭教授很看重江明月,江明月在各方面都表現(xiàn)得很不錯。

    等江明月走后,郭夫人忍不住道,“這姑娘長得漂亮,又有才華,難怪你這么看重她。”

    “她就是長得太漂亮了,讓人忽視了她的才華!惫淌诘。

    “這有什么,女孩子嘛,就是得要漂亮一點!惫蛉说溃皼]有一個女的希望自己長得丑的。普普通通,走在路上,別人都不多看一眼,這種的,也不是我們女人喜歡的。我們就喜歡漂亮,喜歡別人多看我們幾眼!

    “多看你們幾眼,你們就開心?”郭教授問。

    “當(dāng)然開心!惫蛉说溃斑@說明我們有魅力,多好啊。”

    “……”郭教授盯著郭夫人看。

    “我年輕那一會兒長得還是不錯的,很多小伙子追求我的,我也就選擇了你!惫蛉说,“跟著你,這事情還真不少。”

    “辛苦你了!惫淌诘。

    “倒也還好!惫蛉说,“我聽人說過明月,都說她設(shè)法奪了堂姐的婚事,說她……”

    “都是胡說八道,那些人都不了解里面的內(nèi)情。她那個堂姐不是一個好東西,堂姐自己換親的,還舉報明月。”郭教授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

    “說過,但你之前不是還說讓我在外面少說幾句嗎?”郭夫人道,“我都不好反駁他們。”

    “以后,你就直接反駁他們,明月壓根不是那樣的人!惫淌诘溃懊髟乱遣缓茫夷苁账(dāng)學(xué)生?這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

    “別氣了。”郭夫人聽出郭教授的不悅,“那些人都是這樣的,什么都不懂得,聽到一些流言蜚語,他們就那樣說的。”

    “是!惫淌诘,“閑得蛋疼,沒有事情做,就在那邊說別人的是非。”

    被抓的蕭漫淑嚷嚷著要見江明月,她不肯說其他的事情,說是要見了江明月,她才說。蕭漫淑始終都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在江明月這樣的小人物上摔跟頭。

    “別想著見她,她沒有空見你!惫ぷ魅藛T道,“你有事情跟我們說,我們可以轉(zhuǎn)告她!

    “不,我要見她!笔捖绲。

    “你的親戚寧姨,還有你的上線胖子何,都被抓了!惫ぷ魅藛T道,“你是他們的下線,他們知道的都比你多!

    工作人員詢問蕭漫淑,是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間諜在,還有就是蕭漫淑以前都傳遞了哪些資料出去。蕭漫淑先前是在另外的研究所工作,那一家研究所的資料可能被蕭漫淑弄走不少。

    這些人早就已經(jīng)聯(lián)系蕭漫淑上一家工作單位,單位的人知道蕭漫淑是間諜,一個個都覺得晦氣。他們都沒有想到蕭漫淑會是間諜,他們還擔(dān)心他們被蕭漫淑聯(lián)系,特別是跟蕭漫淑關(guān)系親近一點的人,他們都擔(dān)心他們在不知不覺之中給蕭漫淑透露了消息。

    蕭漫淑對那些人,一般情況下,她都沒有跟人家撕破臉,頂多稍微威脅一下。別人得了她那么多東西,她稍微威脅一下,別人基本都不會說別的。蕭漫淑抓住了那些人的心理,她也是單位的員工,她多知道一點資料,多學(xué)習(xí)一點,這怎么了?她不過就是一個愛學(xué)習(xí)的人而已。

    “都被你們抓了?”蕭漫淑驚訝。

    “抓了。”工作人員道,“抗拒從嚴(yán),坦白從寬。”

    “……”蕭漫淑抿唇,她不是很想說。

    蕭漫淑自知自身的罪責(zé)很嚴(yán)重,她幫著那些人做事這么多年,從歲數(sh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做了。到了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回頭,開弓沒有回頭箭。

    工作人員見蕭漫淑死犟著,他們就去問上級領(lǐng)導(dǎo),是否要讓江明月跟蕭漫淑見面。

    江明心夫妻吃完酒席,兩個人一塊兒走回去。江明心心情不是很好,她覺得自己沒有被娘家人敬著,前世今生,娘家人對她的態(tài)度相差太大,讓江明心有點不能適應(yīng)。

    江明心看看徐長楓,徐長楓都沒有問她心情好不好。

    “你今天開心嗎?”江明心問。

    “你二哥結(jié)婚,我們都應(yīng)該開心。”徐長楓道。

    “他結(jié)婚,你也可以不開心啊!苯餍牡。

    徐長楓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在別人的大喜之日不高興。

    “你二哥跟我又沒有矛盾!毙扉L楓不解。

    “我原本跟你坐在一桌吃酒的!苯餍牡。

    “坐在另外一桌,也能吃酒!毙扉L楓道,“今天的飯菜味道還是非常不錯的。”

    “又不是跟你說飯菜的味道好不好!苯餍男娜,她都說了他們原本要坐在一桌的,徐長楓還不明白嗎?非得自己再說一遍?“我們沒有坐在一桌!

    “有的坐就不錯了!毙扉L楓道,“大伯母今天沒有上桌!

    “她掌廚,她怎么上桌?”江明心道,“以前,她掌廚的時候,都是沒有上桌的!

    江明心打從心里認(rèn)為江母沒有資格上桌,江母只有在廚房忙碌的份。

    “別拿我跟她比,她早早就成為寡婦!苯餍牡,“大家辦喜事,都不想她跟新人走得太近的,讓她幫廚,正正好!

    “……”徐長楓見江明心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他不知道該說什么話好。

    徐長楓認(rèn)為江母好歹是江明心的長輩,可江家這些人似乎都不是很敬重江母,而江母還總是幫助這些人做事情。

    “今天,江明月還沒有過來。”江明心道,“她是生怕我們找她要份子錢嗎?”

    “……”徐長楓沒有說話。

    “她的心那么黑,怎么可能給份子錢。”江明心道。

    “她還沒有結(jié)婚!毙扉L楓補(bǔ)充一句。

    “她訂婚了,又有工作,手里有不少錢!苯餍牡,“她的手里不可能沒有錢。別人下館子要票要錢,她呢,大伯母還有給她帶飯,她也有在單位食堂吃飯,一個月下來,她根本就不用花幾個錢。她的衣服,還能翻來覆去地穿,改一改長短,又算是一件新衣服!

    江明心沒有少觀察江明月,她喜歡跟江明月比,要是江明月買了新衣服,江明心也要鬧著家里人給她買新衣服。總之,江明心不能讓江明月過得比她好。

    以至于江二嬸嬸還有去找江母,讓江母別給江明月買那么多新衣服。江明月自己花錢買新衣服的時候,江二嬸嬸也是勸說江母讓江明月攢錢。

    江二嬸嬸不想花那么多錢給江明心,這才說那些話的。

    江明月倒也不是聽江二嬸嬸的不去多買新衣服,純粹是因為她想要攢錢。江明月曾經(jīng)想著她遲早要搬出那個家,最好是攢錢能買個自己的房子。江明月的工資不算多,她就一點一點地攢著。

    “我跟江明月住在一個院子的時間長!苯餍牡,“她有幾斤幾兩重,我還能不明白嗎?她就是喜歡藏著掖著,生怕我們搶了她手里的東西。就是對她媽,她都沒有說實話,都想著要藏著一點,生怕她媽跟我們說了。”

    江明心嘰嘰喳喳地說著江明月的不是,她不管徐長楓愛不愛聽,她都要說。江明心要讓徐長楓明白江明月是一個多么差勁的人,他千萬別被江明月的美貌所欺騙。

    紅顏枯骨,再漂亮,也就是那個樣子。

    徐長楓沒有多說,他已經(jīng)明白了,他要是敢說江明月一句好話,江明心就要說江明月更多壞話。與其那樣,倒不如忍一忍,他就聽一聽江明心是怎么說的。

    江明心見徐長楓沒有再幫助江明月說話,她又在那邊說了,一直說個不停。等回到家里,要休息了,江明心才少說幾句。

    徐長楓對江明月確實有那么幾分心思,為了不讓這一件事情影響到他跟江明心之間的夫妻感情,他也只能任由江明心說下去。徐長楓得讓江明心知道,他們兩個人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那么他就不可能惦記江明月。也許江明心明白這一件事情,江明心也就不會再多說江明月的不是。

    新的一天上午,江明月跟蕭漫淑在有關(guān)部門見面了。

    兩個人相隔很遠(yuǎn),還有專門的人看著,蕭漫淑的手上戴著手銬,還被鎖在了桌子上。

    “江明月,你騙我!笔捖缫а溃薏坏冒呀髟陆o撕碎。

    “不是我騙你,是你瞧不起我。”江明月道,“你先入為主,認(rèn)定了我不是一個善良的人,認(rèn)定我是一個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的人。我只是一個只會利用美貌的女人,而不是一個有點本事在身上的女人!

    輕視,這是蕭漫淑對江明月犯的最大的錯誤。

    “人不可貌相。”江明月道,“你該知道的!

    “可是你……”周圍那些人都是那么說江明月的,蕭漫淑見江明月也沒有表現(xiàn)得多好,“你們師生兩個人算計我!”

    “談不上算計,你要是不來到我的面前,沒有表現(xiàn)得那么熱切,或許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苯髟碌,“從小到大,沒有幾個人剛剛見面就對我那般熱情的。你我就算是同事,那也是陌生人,你為什么給我送那些東西?你不過是想要腐蝕我的心,拖我下水,讓我后面幫襯你!

    “你……”蕭漫淑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江明月,她只覺得這一刻的江明月跟她之前認(rèn)識的江明月不一樣。

    “我沒有那么好的演技!苯髟碌,“也有破綻,不過你沒有去看那些破綻。你打從心里認(rèn)定我是一個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人,認(rèn)為我害怕被我未婚夫拋棄,我必須時刻保持我的美貌!

    “難道不是嗎?”蕭漫淑道,“我見過你的未婚夫,你的未婚夫挺優(yōu)秀的,那般優(yōu)秀的且家世好的人,他怎么會看上你?不是因為你的美貌,你的勾引,那會是什么?”

    “蕭漫淑,你也是一個女人!”江明月起身,“女人這么揣測女人,好嗎?”

    “你……你要走?”蕭漫淑想要起身,想要走到江明月的面前,可惜不行,她被鎖銬拷在桌子,沒有那么好移動。

    “對于你這樣的人,我們之間能聊什么?”江明月道,“你不過就是想看看我,看看我到底是怎么樣的人,怎么把你騙到的。你已經(jīng)看到了,我跟你所認(rèn)識的我不一樣。你要跟那些人說你曾經(jīng)的過去,你就說。你不說,我也勉強(qiáng)不了你。”

    相關(guān)部門的人對江明月沒有要求,江明月能發(fā)現(xiàn)蕭漫淑這一個間諜,這已經(jīng)很不容易。要不是江明月,他們這些人也不可能這么快挖出蕭漫淑身后的大魚,可能還會讓這些大魚繼續(xù)潛伏下去。

    蕭漫淑看著江明月離去的身影,氣得不行,自己怎么就被騙了呢。自己不應(yīng)該被騙的,不應(yīng)該的。

    怎么會有江明月這樣的女人呢?

    蕭漫淑心情復(fù)雜,她怎么就看錯了江明月。

    當(dāng)江明月回去單位食堂吃飯的時候,她看到了詹雪霏。

    “對不起!闭惭酥捅P坐在江明月的對面,她為她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抱歉,“我不該在背后說你壞話的!

    “沒事,你是蕭漫淑的室友,你說的那些話,正好鞏固我在她眼里貪婪的形象,讓她認(rèn)定我是一個心機(jī)女!苯髟碌溃坝行臋C(jī),但是不多,正好能被她所掌控!

    “你不生氣?”詹雪霏小心翼翼地詢問。

    “你我本來就不認(rèn)識!苯髟碌,“你不了解我,很正常。你聽到別人說我的不是,下意識記住那些話,也非常正常!

    “不怪我嗎?”詹雪霏羞愧。

    “不怪你!苯髟驴聪蛘惭,她從來都沒有想要去怪這些瞎說話的人。跟這些人計較,只會讓自己傷心難過,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差勁,為什么這些人不說別人,而是說她,蒼蠅不叮沒縫的蛋。

    都是陌生人,江明月不清楚誰說她了,就算她知道了,她沖到別人的面前,別人也不可能承認(rèn)他們說了江明月。別人承認(rèn)了,江明月也做不了什么事情,頂多就是說幾句。

    與其跟這些人計較,倒不如去做別的事情。

    江明月向來都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不去跟這些人計較,不去折騰。折騰來折騰去,都是那個樣子,沒有一丁點意義。

    “我是說實話。”江明月道,“你以后不說就行了!

    “不說,以后不說了!闭惭B忙揮手,“估計所里的人都知道我在背后說你了。”

    “沒有關(guān)系!苯髟碌溃澳惝(dāng)你是做了一件好事情,沒有打草驚蛇。”

    “謝謝你!闭惭闪艘豢跉猓爸x謝你肯原諒我。”

    “你跟我道歉,這說明你已經(jīng)意識到你自己的錯誤!苯髟碌溃拔液伪馗憬锝镉嬢^,吃飯吧!

    江明月低頭吃飯,她跟詹雪霏在一個單位,沒有在一個辦公室。她們兩個人以后會不會多見面,這都還不一定。就算她們要在一個辦公室工作,要經(jīng)常接觸,那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詹雪霏見江明月低頭吃飯,她不好再去說別的,不好打擾別人吃飯。

    蕭漫淑被抓,這不是秘密,在單位內(nèi)傳開了,很快也在外面?zhèn)鏖_。

    胖子何賣了那么多年的肉,大家都覺得他成分可以,都沒有想過他會是間諜。頂多是覺得他賣肉的時候兇一點,他們這些店員讓親戚早早過來買肉,又或者是提前給親戚留下肉,大家都沒有去想胖子何賣肉的時候還能跟人傳遞消息。

    胖子何歲數(shù)那么大,蕭漫淑很年輕,兩個人都可以當(dāng)父女了。兩個人原本又是陌生人,別人更不會去想這兩個賣肉買肉的時候是不是有做別的事情。

    那些人不知道胖子何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江明月在里面起到的作用,他們自然沒有多去說江明月。

    江母得知間諜的事情,她特意帶著幾個肉包子去看江明月,得看看女兒有沒有出問題。

    江明月在單位加班了一會兒,江母在門口都等了大半個小時。季澤成沒有在家,沒有人給江母開門,江母就坐在門口。江母沒有去江明月的單位,沒有說要讓江明月回來,她就是在那邊等。

    “媽,您什么時候過來的?”江明月問。

    “剛剛過來一會兒,沒有等很久。”江母道,“我從飯店里帶來幾個肉包子,給你嘗嘗。季澤成要過來嗎?你們兩個人可以一起吃。”

    “他今天晚上可能要很晚回來!苯髟碌,“他上班的時候,基本都是這樣,經(jīng)常很晚,經(jīng)常待在醫(yī)院里面!

    江明月跟季澤成處對象,一個星期下來,見面的時間很短暫的。周末的時候,兩個人不一定都在家里,但他們在家里見面了,也會說一下什么時候有空。等有空的時候,兩個人就能一起出去走走,一起玩一玩,培養(yǎng)一下感情。

    “聽說你們這邊出現(xiàn)間諜了?”江母問。

    “被抓了!苯髟碌,“這才過去不到兩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這又不是多遠(yuǎn)的路,算是挺近的地方。”江母道,“聽人說的,就過來看看你,別出事了!

    “沒事!苯髟碌溃坝植皇俏冶蛔ミM(jìn)去里面。我這邊沒有一點事情,媽,您不用擔(dān)心!

    “大山的喜宴辦好了!苯傅。

    “您是不是沒有上桌?”江明月順嘴問了一句!

    “我掌廚,沒有上桌!苯傅,“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做的飯菜沒有我做的好吃,我可是在飯店廚房工作的人,在這一方面有經(jīng)驗。他們是信任我,這才讓我掌廚的!

    “您開心就好!苯髟虏幻靼渍茝N有什么好高興的,可是江母都那么說了,江明月就不去說江母的不是,沒有說讓江母去反抗。江母壓根就沒有反抗的意思,多說無意。

    兩個人默契地沒有再去說江大山的喜宴,她們都知道說多了,讓人厭煩。

    另一邊,季川磨著歐陽靜,他要讓歐陽靜跟著他一起回去季家,他們總得試一試。歐陽靜總是躲著季川,季川多找找歐陽靜,找的次數(shù)多了,總有一次能見到人。

    “不試一試,不知道結(jié)果!奔敬☉┣蟮,“你就給我一次機(jī)會,我們一起過去。我跟他們說過了,我要帶你回去,要讓你見一見他們。我知道,以前見過,但那是以前,不是現(xiàn)在!

    33   第 章 驅(qū)逐

    ◎家里沒有你的飯(第二更)◎

    “不去。”歐陽靜還是這一句話, “你別總來找我。”

    歐陽靜被季川堵在路上,被人瞧見了,那也不是很好。歐陽靜之前確實是對季川欲拒還迎的, 季川喜歡她,她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這又沒有錯。別人知道季家的季川喜歡她, 也就不敢多欺負(fù)她。

    私心是有,可要是再過了, 那就不只是私心, 那是害人之心,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縱然歐陽靜對季家有怨氣,她想為什么自己的家人就得被下放農(nóng)場,為什么季家人就能好好的?墒撬睦镆睬宄, 特殊時代的事情, 不是季家能決定的。

    怨氣歸怨氣,利用歸利用,歐陽靜還是要把握分寸, 她不能讓自己徹底走入死胡同。

    “季川, 你是一個成年人,別總是這樣。”歐陽靜道, “你得成熟穩(wěn)重一點, 你知道的,我們兩個人是真的不合適。如果合適的話,你的家人不可能對我那么冷淡的, 我們不相配!

    “不會的!奔敬ǖ, “等到以后, 他們就會對你好的!

    “你……”

    “未來的小嬸嬸身份地位還差點,她……”

    “她不差了!睔W陽靜打斷季川說的話,“江明月是吧!

    歐陽靜都聽說了,江明月堂姐妹兩個人換親。

    “她堂姐要換親,換親,是從你換到你小叔!睔W陽靜道,“這壓根就不是正常的換親流程。這不算是換親,真要是換親的話,應(yīng)該從江明月堂姐妹換了,江明月嫁給你。你別覺得你未來的小嬸嬸不好,難道就是因為她是抱養(yǎng)的,因為她不是真正的江家人,你們就這么小瞧她嗎?”

    歐陽靜想這些人能小瞧江明月,也就能小瞧自己。

    “你不用娶江家的姑娘,你父母一定為你松了一口氣!睔W陽靜道。

    “我……”

    “這是事實!睔W陽靜道,“我不希望聽到你總是說哪個女人不好,哪個女人又怎么樣了。我那么賤的嗎?我們女人都很賤嗎?我們女人就必須讓你們男人比來比去嗎?”

    歐陽靜跟江明月不是朋友,兩個人可能就是在路上見過,不算是真正的認(rèn)識。歐陽靜不知道換親的事情具體是怎么樣的,但她知道季川的小叔絕對不是一個會被人隨意糊弄的人,季老爺子和季老夫人那么疼愛季澤成,兩位老人家也不可能讓季澤成娶一個心機(jī)深沉的女人。

    季大嫂尚且都知道不讓季川娶歐陽靜,季老爺子和季老夫人又怎么會不知道這些。

    歐陽靜不認(rèn)為有心機(jī)有什么錯,很多人的家世沒有那么好,他們就只能靠著自己的那一點小聰明的。如果沒有那么一點小聰明的話,他們的生活會更加艱難。

    “季川,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想跟你在一起嗎?”歐陽靜道,“不只是因為你的家人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更是因為你的喜歡更像是水中花,空中樓閣。你現(xiàn)在看上去很喜歡我,可是你為我做的事情,到底有多少?是,因為你的身份,我能少被人欺負(fù)?墒悄闶冀K都無法解決你父母對我的態(tài)度,你就是說等,便是等,也要有一個日期,你沒有!

    歐陽靜自認(rèn)為不是大美女,沒有那么多人喜歡,但好歹也算是一個清秀佳人,不是沒有人喜歡她。歐陽靜沒有這么快答應(yīng)那些人,她也是在等,都說局勢可能發(fā)生變化,那她就要多等幾年。哪怕晚一點結(jié)婚,都好過這個時候?qū)⒕徒Y(jié)婚。

    但凡季川多做一些事情,歐陽靜都可能跟季川在一起。可是季川沒有,之前,季家要讓季川跟江明心在一起,季川就是多喝酒。季川的這種反抗算什么,那是一種無能的表現(xiàn)。

    季川真要是有能耐,他就該直接勸說家里人,他心里有人,讓他娶江明心,那不是報恩,是報仇。

    再說了,都過去那么多年的時間,季家?guī)鸵r江家很多,那一份恩情早就已經(jīng)還了。

    季川都沒有去說那些事情,他喝酒,讓季家人看到他的酒氣,要讓季家人主動跟他妥協(xié)。他是不是覺得家里人看到他那個樣子,他們就會同情他,就會低頭?

    這就是懦夫的表現(xiàn)!

    歐陽靜不需要一個遇事就只知道喝酒的人,不管季川是真的喝醉還是假的喝醉,季川都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沒有走正確的道路。

    “你總是讓我去見你父母,你都沒有成功勸說你父母,你是想讓我跟你一起面對。”歐陽靜道,“不,你是想讓我一個人面對。我跟你一塊兒過去了,表面上看,是你我一起面對你的父母,你的家人。實際上,是我一個人面對他們。”

    季川的父母私底下必定會跟歐陽靜說一些話,他們沒有當(dāng)著季川的面說,就是單獨跟歐陽靜說,讓歐陽靜明白他們的態(tài)度。如果歐陽靜把季川父母私底下說的話跟季川說的話,季川多說一句,季川的父母就更加不高興,他們會覺得歐陽靜心里藏不住事情,歐陽靜就只知道告狀,這是一個死循環(huán)。

    歐陽靜不是一個沒有一點腦子的人,她還是懂得思考,也想著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好。

    “不是的!奔敬ǖ溃拔乙欢〞尠謰屚猓灰覀冾I(lǐng)證在一起了,他們遲早要接受我們!

    “沒有接受的話,你也厭煩了,我們就離婚。你讓我變成二婚,讓我更加不好找對象?”歐陽靜翻白眼,“季川,你別自我感動了!

    “歐陽靜,你就不能聽我多說兩句嗎?”季川道,“我們真的可以的,你是一名老師,怎么就……”

    “瞧,你現(xiàn)在就對我不耐煩了!睔W陽靜道。

    老師又怎么樣,老師不是還是被人瞧不起的存在。要知道在現(xiàn)在,老師不是一個多好的職業(yè),很多人更喜歡去當(dāng)一線工人之類的。

    歐陽靜不管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她只知道當(dāng)老師工資是少一點,好歹輕松一些。歐陽靜不喜歡當(dāng)一線工人,也不想在那些人的面前表現(xiàn)得多積極。

    沒有用的,別人只會拿她的家庭成分說話,她喝口水,別人都要說她。

    “你回去。”歐陽靜道。

    “行,我回去,我這就去跟我媽說,我一定讓她同意!奔敬ǖ。

    “隨便你!睔W陽靜道,“我也得回家了!

    歐陽靜寄人籬下,這么晚了,她不好繼續(xù)待在外面,還是得早點回去。

    回到齊家,齊夫人到歐陽靜的房間問了幾句,歐陽靜沒有單獨的房間,是跟齊夫人的女兒住在一起的。齊夫人的女兒在客廳里,齊夫人這才能跟歐陽靜單獨待在房間里。

    “你跟季川的事情,考慮得怎么樣了?”齊夫人道,“季家還是不錯的。之前,季川是有婚約在身,現(xiàn)在不是了。”

    “他不合適。”歐陽靜道。

    “怎么就不合適?”齊夫人道,“季家有多好,你不知道嗎?有多少人排隊等著嫁給季川,季川那么喜歡你,他還總是過來找你,那么主動。你千萬別辜負(fù)他的一片心意,他都付出那么多了。”

    “小姨,我不覺得他付出很多!睔W陽靜微微低頭,她看著腳上的鞋子,“他確實過來很多次,可是他沒有解決本質(zhì)的問題。他喜歡我沒有用,他家里的人不喜歡我,他媽不喜歡我。婆媳矛盾,鬧大了,時間長了,這個家終究是要分崩離析的。”

    歐陽靜住在她小姨家里,她小姨的婆婆沒有少說小姨的,小姨就只能忍著,以和為貴。歐陽靜知道要是自己沒有待在這邊,小姨的日子會好過很多,可是她不可能走,她還是得住在這邊,只要小姨沒有趕她走,她就住在這邊。

    “小姨,我真不想就這樣隨隨便便嫁一個人!睔W陽靜道,“婚姻,那是一輩子的事情!

    “對,那是一輩子的事情!饼R夫人點頭,“確實不能草率!

    “你們都很看重季家,都覺得季家很好?墒墙Y(jié)婚,是兩家人的事情,不是兩個人的事情!睔W陽靜道,“今天,季川還說到他未來的小嬸嬸,我瞧著他不是很看得起他未來的小嬸嬸。他未來的小嬸嬸,又沒有多差!

    “他未來的小嬸嬸,就是那個江明月?”齊夫人還是知道江明月的。

    齊家跟江家的住處相距不是特別遠(yuǎn),加上齊家跟江大姑姑家住在一個街道,齊夫人聽八卦的時候多多少少能聽到一點。

    “小姨,您也知道她?”歐陽靜問。

    “都說她是白眼狼,說是她不認(rèn)江家那邊的親戚。”齊夫人道,“她大姑姑還在那邊說呢!

    江大姑姑特別討厭江明月,江明月沒有在她的面前,她都要在那邊說江明月的不是,一副江明月占了江家天大的便宜。要不是江家,江明月就沒有潑天富貴。

    “那是她大姑姑嗎?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睔W陽靜道,“她大姑姑不說親侄女的不是,就說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的不是!

    “話不是這么說,要是江明月沒有做錯一丁點事情,別人會這么說嗎?”齊夫人道,“她到底還是不敬長輩,她……”

    “小姨,那是江明月的事情!睔W陽靜寄人籬下,不好多反駁齊夫人說的話,她只能轉(zhuǎn)移話題,“她以后要嫁入季家,季家人不可能讓她被欺負(fù)。我們還是少說兩句,免得季家人知道了,反而不好!

    “對,對,對,我們少說幾句!饼R夫人連忙道,“要是你能嫁入季家,她就是你的嬸嬸!

    “……”歐陽靜嘆了一聲氣,這些人都巴不得她快點嫁給季川,奈何季川不是一個好選擇。

    歐陽靜不是沒有想過要改造一下季川,改造不了的。季川更喜歡按照他自己的思維去做事情,即便歐陽靜點出來了,季川都還是沒有改變。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季澤成才回到家里。

    季澤成看到了桌子上的包子,旁邊有個紙條,寫著包子是江母帶來的,讓季澤成,江明月已經(jīng)吃過了。江明月沒有在樓下等著季澤成回來,她還要去畫圖紙,得要忙事情。

    江明月不是那一種喜歡去等待另外一半回來的人,除非她閑著沒有其他事情做。要是她有事情做的話,她一定不去等。

    包子已經(jīng)冷了,但是這個天氣又不冷,很熱的。

    季澤成沒有去熱包子,干脆就直接那樣吃。季澤成不覺得江明月沒有給自己熱包子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他只看到江明月留包子給他吃,未婚妻心里有他。

    這么晚了,季澤成沒有去瞧江明月房間的門,他上樓的時候,還有看到從門縫里面透出來的亮光,這說明江明月還沒有睡。江明月還沒有睡,不代表她就沒有事情做。

    這一陣子,季澤成已經(jīng)知道江明月要忙很多事情,即便江明月待在家里,她都在忙。季澤成沒有去打探江明月為什么這么忙,沒有打探江明月在做什么。

    那都是機(jī)密的事情,季澤成問了,江明月不說,這也不是特別好,次數(shù)多了,還讓大家顯得很尷尬,很容易把話題聊死。

    洗漱過后,季澤成先去休息。等他們改天有時間的時候,再說說話。

    房間里面,江明月還在努力畫圖紙,能畫多少是多少,她主要是畫核心部位的。早點把這些主要位置的圖紙畫出來,后面就簡單許多。

    等到晚上十二點多,江明月才熄燈睡覺。

    清早,江明月下樓沒有看到客廳的包子,她知道季澤成已經(jīng)吃了包子。她昨天忙到后面,也就沒有去想季澤成是不是回來了,季澤成是不是吃包子。

    要是季澤成沒有吃那些包子,那些包子可能就壞掉了。

    江明月今早醒來出門之前,這才想到,才看了一眼。隨后,江明月去單位食堂吃早餐。

    “來吃早餐啊。”詹雪霏又到江明月的面前。

    “對,吃早餐!苯髟曼c點頭,“食堂的飯菜不錯,我都沒有做飯,基本都是過來吃。”

    “過來吃好!闭惭,“自己做麻煩,蕭漫淑,她自己做了好幾次,煮粥什么的!

    “嗯。”江明月道,“自己做確實比較麻煩。我也不是很喜歡自己做吃的,還是喜歡吃現(xiàn)成的,我自己做的沒有食堂做的這么好吃!

    “我也不大會做飯,做得不是很好。”詹雪霏看看江明月,她主要是覺得自己對不住江明月,在江明月的背后說人家的壞話。

    按理說,兩個人在一個單位不同辦公室,詹雪霏跟江明月道歉過后,她完全可以選擇不到江明月的面前,這樣也不會尷尬?烧惭褪窍胍浇髟碌拿媲白粫䞍,她感覺江明月跟她想象之中的江明月相差太多。

    詹雪霏已經(jīng)知道自己錯了,她要直面錯誤?偛荒軇e人說江明月不好,她也覺得江明月不好。

    “周六中午有空嗎?”詹雪霏問。

    “怎么了?”江明月問。

    “是這樣的,之前不是瞎說話對不住你嘛,我想要請你吃飯!闭惭悬c不大好意思,“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還要帶一個人去,是我的一個朋友!

    “行啊!苯髟碌,“你請客,你付錢,沒有問題!

    江明月沒有想著天天見到詹雪霏坐到自己的面前,詹雪霏是想跟自己道歉,光光嘴巴上說對不起,人家可能覺得不夠。詹雪霏和蕭漫淑不一樣,江明月沒有想著詹雪霏是不是間諜,她沒看出來。

    別人要跟自己道歉,江明月也不好高高在上,還是得給人家一個機(jī)會。

    大家都在一個單位工作的,還是得和氣一些。

    “謝謝你!闭惭,“我還擔(dān)心……還擔(dān)心你不愿意。”

    “有什么好不愿意的!苯髟虏幻靼,“不用我出錢,還能出去吃飯,吃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白吃一頓。”

    “你這不是白吃一頓!闭惭溃拔艺f了你那些壞話,傷害到你了!

    “成。”江明月道,“沒事,那就等著到時候一起吃飯。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壓力,我沒有把話放在心上。”

    “你沒有放在心上,是我自己受不住!闭惭约翰荒苓@么容易原諒自己,她以為自己做得很好,卻沒有想到自己壓根沒有做得那么好,她得改一改。

    在余春花和江大山辦完酒席之后,這日子還是得繼續(xù)過下去。在江老爺子去世的時候,江家花了一筆錢,江大山結(jié)婚又花了一筆錢,二房現(xiàn)在都舍不得多買菜,吃得都簡單一點,也就是江大堂嫂懷著身孕,偶爾能多吃一個雞蛋。

    余春花沒有意見,大嫂懷著身孕,那是得多吃。余春花先前稍微打聽過江家,也知道江家大房和二房雖然住在一個大院子里面,但是江老爺子去世之后,兩房的關(guān)系有些緊張,江明月都搬出去了。

    江明月是該搬出去,不搬出去,留在這邊被人欺負(fù)么。

    余春花沒有多跟別人去說江明月的事情,她跟江明月又沒有怎么接觸,說那么多話干嘛。倒是江明心在婚宴過后,還有過來家里。

    婚宴的吃食沒有剩下來多少,基本都吃光了。

    江明心過來,她就是為了說一下江明月的壞話,還有就是提醒余春花做得好一點。

    “我爸媽可不是你爸媽,二嫂,你嫁給我二哥,那你就好好過日子!苯餍牡,“我們家的日子過得比你們家的日子強(qiáng)很多!

    “是你的娘家比我的娘家過得好很多,我的婆家比我的娘家好。”余春花道。

    徐家過得什么日子,江明心心里沒數(shù)么。江明心都出嫁了,還好意思說‘我們家’‘我們家’,江明心是想過來打秋風(fēng)蹭飯的吧。

    “小妹,你這是過來看奶奶嗎?”余春花道,“一會兒要回去嗎?”

    “在這邊吃飯!苯餍牟幌朐谛旒页燥垼旒覜]有多少菜。

    “不是二嫂要說你,你都已經(jīng)出嫁了,就算沒有幫著婆家干活,也該陪著婆家人一起吃飯!庇啻夯ǖ溃澳憧偸莵磉@邊,你婆家人不會說你嗎?”

    余春花真想翻白眼,江明心總是這么過來,當(dāng)娘家的糧食不用錢買的嗎?

    “早點回去比較好,省得你婆家人擔(dān)心。”余春花道,“女人嫁人了,還是得注意一點,別惹得婆婆不高興。就好比我,我在這邊也不好惹我公公婆婆不高興,你說是不是?”

    剛剛,江明心就是說讓余春花要照顧好公公婆婆,要敬著公公婆婆。

    這一會兒,余春花把話都還給江明心,讓江明心好好照顧一下公婆。

    江明心聽了這話,自然很不高興,“這是我娘家!

    “娘家,那是娘家!庇啻夯ǖ溃凹蕹鋈サ墓媚,潑出去的水。你總是來娘家吃飯,家里有多少糧食,你不知道嗎?都是定量的,你多吃一口,你爸媽就得少吃一口。你的戶口都沒在這兒了,是在你婆家那邊!

    余春花可不怕江明心,早在她沒有嫁進(jìn)來的時候,江明心就在說她的不是。余春花都記著呢,她之前不說,那是不想節(jié)外生枝。她都嫁過來江家了,當(dāng)然不可能繼續(xù)縱容江明心,也不可能讓自己的丈夫縱容江明心。

    江明心算什么東西,一個搶奪堂妹婚約的人,還好意思說堂妹的不是。

    “二嫂!”江明心惱怒,“你這是嫌棄我嗎?”

    “不是嫌棄不嫌棄的事情,是各家的糧食,那都是定量的!庇啻夯ǖ,“又不是我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你多吃一口,就是得有人少吃一口,這是實話。你不愛聽實話,我們就得都跟你說假話不成?”

    “你……”江明心沖著在一旁晾曬衣服的江二嬸嬸道,“媽,您瞧二嫂,有二嫂這么說小姑子的嗎?”

    江二嬸嬸嘆了一聲氣,余春花的脾氣比較犟,自己這個當(dāng)婆婆要是去說余春花,也不是很好,婆媳之間很容易出矛盾。江二嬸嬸看向江明心,她把女兒拉去房間。

    “媽,您拉我走干嘛?”江明心要的是她媽跟她一起說余春花的不是,而不是她媽跟她一起回到房間里來。

    “不拉你來,讓你跟你二嫂吵架嗎?”江二嬸嬸道。

    “您就不該讓她嫁給二哥!”江明心咬牙切齒,“我說讓她對你們好一點,她就讓我回去孝敬公婆!

    “她說的話不無道理!苯䦆饗鸬溃澳憧傔^來,這也不是一回事情!

    “可是……”

    “家里的糧食確實是定量的!苯䦆饗鸬,“你的戶口去你婆家那邊,沒有在這邊。你二嫂認(rèn)為你回去吃,那也正常,別跟你二嫂計較。”

    “媽,是不是有了二嫂,您就不在乎您的親生女兒了?”江明心不悅。

    “不是不在乎你,理就是這個理。”江二嬸嬸道,“誰家都有富余的糧食?你偶爾回來吃一頓也就算了,在你二哥二嫂婚宴之前過來也不去說;檠缰筮@幾天,你天天過來,你二嫂看見了,難免要說嘴的!

    最重要的是余春花都還沒有說別的話,江明心自己就跑到余春花的面前說余春花的不是。余春花又不是一個喜歡忍耐的人,她自然要說江明心的。

    余春花不是江大堂嫂,她不喜歡多忍耐,她在娘家的時候都能跟娘家人吵架,更不用說在婆家。要是一直隱忍,就只會不斷吃虧。就跟江家大房那樣,還把房間讓出來給二房的人結(jié)婚,讓養(yǎng)女住在客廳。

    要是遇上一個脾氣倔一點的養(yǎng)女,看這個養(yǎng)女以后給不給江母養(yǎng)老。

    余春花可不想跟這些人一樣,都不知道輕重。還是得注意一點比較好,別成天就想著別人過得舒坦不舒坦,想著這人情是不是得處理好,自己都過不好了,還管這些干嘛。

    院子里,江大堂嫂走到余春花的面前。

    “你就這么說明心?”江大堂嫂都震驚了。

    “你們不好意思開口說,我好意思!庇啻夯ǖ,“哪里有外嫁的姑娘總是回來娘家吃飯的,她不是那么喜歡嫁到徐家嗎?那就該在那邊吃飯。她心心念念著要嫁過去的,還來娘家,這不是讓人以為她跟婆家人有矛盾嗎?我這也是為了她好,省得他們夫妻之間出現(xiàn)毛病!

    余春花說到后面還故意提高音量,“哪里有夫妻總是分開在不同地方吃飯的,又不是在單位吃飯不要錢。分別都在各自爸媽的家里吃飯,這是結(jié)婚嗎?”

    江大堂嫂只覺得余春花特別勇,余春花竟然敢這么大聲說話。

    “媽可能會不高興。”江大堂嫂道。

    “不高興就不高興,這就是他們得經(jīng)歷的事情。”余春花道,“要是連這一點事情都不能解決好,這以后的日子還要過嗎?徐家那邊是不是把我們當(dāng)冤大頭,就讓江明心一直過來吃飯?江明心要一直在這邊吃飯也行,把她的那一份糧食帶過來。我也不用她做飯,我把飯做好請她吃。”

    余春花在鄉(xiāng)下當(dāng)過知青,遇見各種各樣的麻煩事情,她能回城,那是極為不容易的。要知道這個時候回城,那是十分艱難的。而余春花能回城,這說明她多少也是有一些手段的。

    在鄉(xiāng)下的時候,余春花都不怕那些人,都敢拿著鋤頭懟那些人,更不用說回來城里。城里的情況再糟糕,也糟糕不過她在鄉(xiāng)下的時候。

    “大嫂,你不用管,你大著肚子,還是得好好養(yǎng)著!庇啻夯ǖ,“你們都不說她,只會讓她變本加厲。你這肚子里的孩子還需要營養(yǎng),東西都被她吃,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營養(yǎng)跟不上,孩子長不好的!

    江大堂嫂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只是江家二房就江明心這么一個女兒,其他三個都是兒子。江大堂嫂擔(dān)心余春花這么說江明心,會讓江家其他人不高興,他們對余春花的態(tài)度會不大好。

    “我不怕他們對我不好!庇啻夯ㄒ幌伦泳涂闯鼋筇蒙┑念檻],顧慮來顧慮去的,最后只會是自己吃虧,“大嫂,你們有了孩子,大哥也有工作單位,可以的話,還是想著單位分房的事情。總是住在大伯母那邊,以后的事情,誰都說不準(zhǔn)的。”

    不是自己的房子就不是自己的房子,住再久都沒有用。別人好心讓你住著,你就要把別人的房子據(jù)為己有,這說不過去。

    余春花是一個性子直的人,她才這么跟江大堂嫂這么說。余春花不管別人是怎么欺負(fù)江母的,她覺得房子既然是江母的了,這說明那些人早就已經(jīng)說好的,他們還要去爭搶江母的房子,那就不合適的了,又不是早早立下字據(jù)說江母要把房子讓給二房的。

    江母自己還有養(yǎng)女,為了江家這些人,江母的養(yǎng)女都已經(jīng)搬出去住。江母以后還得有人養(yǎng)老,二房這些人會給江母養(yǎng)老嗎?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的事情,他們不能給人家養(yǎng)老,又有什么資格去爭奪房子呢?

    余春花沒有想著跟這些人一樣去欺負(fù)江母和江明月,人心都是肉長的,也都會心痛的。

    “這……”江大堂嫂面露尷尬,她沒有想到余春花會轉(zhuǎn)到說房子的事情上面。

    “有個屬于自己的窩,那才是最重要的!庇啻夯ǖ,“以后的日子還很長的。”

    余春花沒有繼續(xù)說別的話,還是得讓江大堂嫂自己考慮。

    晚上,江大堂嫂跟江大海說起余春花說的話的時候,她不是很歡喜。原先,江大堂嫂想著有一間房間就不錯了,可聽了余春花說的那些話,她怎么覺得這一間房間以后就不屬于他們,而二弟三弟都有各自的房間,那是真正屬于二房的房間,也就能屬于他們。

    “你說,大伯母以后可能會把房子給我們嗎?”江大堂嫂道,“媽之前給大伯母下跪,大伯母都沒有把房子給二弟結(jié)婚?傆X得大伯母現(xiàn)在跟過去不一樣了,強(qiáng)勢了很多。”

    “大伯母就剩下那一間連帶客廳的房子,她當(dāng)然不愿意拿出來!苯蠛5,“不用顧慮這么多,我們住在這邊就行。大伯母不可能叫我們搬走的,她還想當(dāng)我們的大伯母,不會跟我們撕破臉的。”

    “……”江大堂嫂看著丈夫,丈夫只會說這樣的話,“你們單位什么時候分房子?”

    “我才工作多少年,我們的孩子都還沒有生出來,我們還有住的地方。”江大海道,“單位分房子,也是先緊著那些沒有單獨房間住的人,而不是緊著我這樣的。有人家里雙職工,都是廠里頭的,要分房也是先分房給他們。”

    江大海不敢去鬧著要分房,房子的事情是大事情,多少人去送禮,就算送禮了,也不一定有用。要是江老爺子還活著,那就好了,讓江老爺子去找關(guān)系跟廠里說一說。

    而現(xiàn)在,江老爺子沒有了,人走茶涼,有幾個人愿意幫著江大海說話的。江大海不好去說,只能等著,反正他申請了,能不能申請上,那就是看單位的安排,如果單位給他分房了,那是最好不過的安排,要是單位沒有給他分房,他也沒有辦法。

    為了防止妻子失望,也為了說服自己,江大海才說這些話的。

    “唉!苯筇蒙﹪@息,“要是能有屬于我們自己的房子,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先這樣!苯蠛5溃安挥脫(dān)心那么多事情,早點休息,你還懷著身孕,不能累著!

    到了周六中午,江明月出去跟詹雪霏見面,到了地點,江明月見到了詹雪霏所說的人。那個人正是歐陽靜,詹雪霏跟歐陽靜是一次偶然的機(jī)會認(rèn)識的,兩個比較聊得來,也就時常一起玩耍。

    雖然詹雪霏和歐陽靜不是在一個工作單位,也不是每天都有見面,但是兩個人關(guān)系還是很不錯的。

    江明月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季川的心上人,歐陽靜第一眼就認(rèn)出了江明月。江明月長得十分漂亮,沒有刻意打扮,都顯得光彩奪目。

    “你好,我叫歐陽靜,是雪霏的朋友!睔W陽靜主動伸手。

    “歐陽靜?”江明月驚訝,她伸出手跟歐陽靜握手。

    “對。”歐陽靜道,“也許你聽過我,我就是那個跟季川糾纏不清的人。”

    “……”江明月沒有想到歐陽靜竟然會這么說。

    “是不是很驚訝?”歐陽靜笑著道,“我跟季川兩個人不合適的。”

    “看緣分。”江明月道,“感情上的事情,誰都說不準(zhǔn),最重要的還是得看自己。自己喜歡,那就上。不喜歡,有其他的顧慮,那還是得想著我們自己!

    “沒有錯,我也是這么覺得的。”歐陽靜道,“女人還是得為自己多考慮一點。”

    “我就說你們兩個人應(yīng)該能聊得來!闭惭聛。

    她們?nèi)齻人在一家飯館,詹雪霏請歐陽靜和江明月一起吃飯。詹雪霏和歐陽靜都比江明月大一些,兩個人沒有江明月那么漂亮,倒也不怕被江明月給比下去。

    “吃肉吧。”詹雪霏道,“出來了,就是得吃肉,不要總吃素。我們又不是咩咩羊,就只知道吃草。”

    “就是為了這一口肉,我才出來的!睔W陽靜笑著道。

    歐陽靜在她小姨家的時候不好多夾肉,飯桌上有肉的時候,她吃得很少。歐陽靜工作之后,她還有往她小姨家?guī)鈳渌缘摹?br />
    寄人籬下就得有寄人籬下的樣子,偶爾是會吃虧,是會被人說。但總體而言,歐陽靜算是占了便宜的人,總不能什么都不帶一點回去,那只會讓她的小姨更加難做,都不用她小姨說,她自己就知道要怎么做。

    江明月多看了歐陽靜一眼,這可是季川的白月光,在小說里戲份不是特別多,但是讓女主江明心一直記著的人物。

    “好奇我嗎?”歐陽靜問。

    江明月的眼里藏不住事情,她多看幾眼,就被歐陽靜發(fā)現(xiàn)了。

    “有點好奇!苯髟鲁姓J(rèn),人都有好奇心的,哪里可能不好奇。

    “好奇很正常的。”歐陽靜道,“你跟季家人訂婚。之前,原本是季川要訂婚的,季川要訂婚的話,對象也不是你!

    歐陽靜對江明月沒有不好的觀感,可能自己寄人籬下受過很多委屈,所以她還比較能體諒江明月。

    “你不會因為季川,就不想跟我坐在一起?”歐陽靜問。

    “不,不是!苯髟?lián)u頭,“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不管輩分,也不管你跟季川以后有沒有在一起,我們可以坐在一起,也可以聊天!

    “可以當(dāng)朋友嗎?”歐陽靜又問。

    “這得看能不能聊得來。”江明月道,“還是可以當(dāng)朋友的!

    “我就知道。”歐陽靜轉(zhuǎn)頭看向詹雪霏,“明月是一個非常好的!

    “是,是!闭惭c頭。

    之前,詹雪霏跟歐陽靜聊天的時候,詹雪霏沒有去說江明月,歐陽靜都不知道詹雪霏在蕭漫淑的面前說了江明月的不是。當(dāng)詹雪霏跟歐陽靜說她對不住江明月,要請江明月吃飯的時候,歐陽靜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

    一般情況下,詹雪霏很少去說別人的壞話,她就是跟蕭漫淑住在一個房間,她又見到蕭漫淑總是給江明月送東西,這才跟蕭漫淑說江明月的不是。詹雪霏的本意是讓蕭漫淑不要那么捧著江明月,江明月不值得蕭漫淑捧著的。

    “是我的錯!闭惭,“我不該以貌取人,不該瞎說明月的不是。”

    “那都過去了!苯髟碌溃澳芤庾R到錯誤就很好!

    “不錯,有很多人說錯話,還意識不到錯誤。”歐陽靜道,她看向江明月,“你是季川的未來嬸嬸,輩分高。以后,那些晚輩要是說什么糊涂話,你都不用管他們。你要是不高興,就用長輩的身份教訓(xùn)他們,不用跟他們客氣。”

    “我跟他們接觸不多!苯髟氯鐚嵒卮。

    “以后,接觸就多了!睔W陽靜想到季川說起江明月時的不屑,季川自己要不是有一個好的家世,他能那么輕蔑別人嗎?

    江明月沒有問歐陽靜是不是知道什么,那些話,不好去說。

    正當(dāng)江明月等人吃飯吃到中間,聊得很開心的時候,季川跑過來了。季川的眼里只有歐陽靜,只有他的心上人。

    “靜,我找了你很久,可算是找到你了!奔敬ǖ,“我媽讓我去相親,我不愿意。我跟她說了,我還是要跟你在一起,別的女人,不管她們長得多好看,多優(yōu)秀,我都不要她們!”

    34   第 章 拖下水

    ◎你敢去問嗎(第一更)◎

    季川仿佛看不見詹雪霏跟江明月, 歐陽靜不知道自己該高興季川沒有看到江明月這樣的大美女,他只看到自己,還是該說季川打擾了她們的雅興。

    不用一分鐘, 幾秒鐘的功夫,歐陽靜就做出了選擇。

    “第一, 我沒有讓你來找我。第二, 現(xiàn)在是我跟我朋友的聚會時間!睔W陽靜道,“你別有事沒事過來我這里, 你每一次說的話都差不多!

    江明月看著這一幕, 她沒有去開口。江明月是季澤成的未婚妻不錯,但是兩個人到底還沒有真正領(lǐng)證結(jié)婚,她也不覺得自己能管得住季川。

    “我媽讓我去相親!奔敬ㄎ桶偷乜粗鴼W陽靜。

    “她讓你去相親,不是我讓你去相親。你不想,你可以拒絕。”歐陽靜道, “你無法勸說你媽, 你媽非得安排是不是?是不是還把姑娘帶到你面前,你跑出來了?你能跑一次,能一直跑嗎?”

    “能, 我能!”季川肯定地道。

    “你最好還是勸說你媽, 把你的想法都跟你媽說清楚,別把我們姑娘當(dāng)作消費品, 讓我們總是去陪跑!睔W陽靜道。

    很多姑娘想要嫁入季家, 這很正常。

    季家有錢有勢,姑娘怎么可能不想嫁入季家。她們嫁入季家之后能過更好的生活,何樂而不為呢。

    歐陽靜從來沒有瞧不起那些想要往上爬的姑娘, 想往上爬就對了。水往低處流, 人往高處走, 人總是要有夢想的,人都是想要過得更好,而不是過得更糟糕。

    把生活過得更加糟糕,自己難受不難受?

    “你跟我說這些話,沒有用的。”歐陽靜道,“我不可能因為你跑出來,就感動。一次還行,次數(shù)多了,你這是在耽誤別人的時間!

    別人會說那些姑娘想要嫁入季家,那些姑娘活該被季川放鴿子。

    歐陽靜不那么想,季川真要是不喜歡那些姑娘,就早早說明。季川說服不了他媽,那他也可以放出話來,說他不愿意相親。別人知道季川的性子之后,那些人也就不會盲目地沖上去,那些人還要沖上去,那也就怨不得別人。

    而季川這個人,他沒有那么強(qiáng)大,也不敢放出那樣的話。季川總是有些害怕他媽,怕他爸,他總說他身不由己,這個情況也是他自己導(dǎo)致的。

    江明月繼續(xù)吃著飯菜,飯菜都還沒有吃完。

    “這一家的紅燒肉味道不錯。”江明月道,“你們吃啊!

    季川聽到了江明月的聲音,這才轉(zhuǎn)頭。在見到江明月的那一刻,季川還愣了一會兒,倒不是被驚艷到,而是被嚇到。季川見過江明月,江明月是他未來嬸嬸。

    季澤成和江明月還沒有結(jié)婚,江明月的歲數(shù)比季川還要小,季川都不知道怎么稱呼江明月比較好。

    原先,季川要跟江明心在一起,江明心跟江明月是同輩,他跟江明月也是同輩。而現(xiàn)在,不一樣,季澤成跟江明月訂婚,這兩個人是一輩,季川成為了晚輩。

    “要坐下來吃嗎?”江明月問。

    其他人不說話,江明月開口。

    “我們吃得差不多了,你這個時候來,我們也都已經(jīng)結(jié)賬了!苯髟碌,要是沒有結(jié)賬的時候,季川還能過來結(jié)賬一下。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這些店,多的是先結(jié)賬后吃東西,要票要錢的,估計是擔(dān)心人家沒有票。

    “這……”季川又看向歐陽靜,他沒有想到他未來嬸嬸竟然會在這邊,這讓他怎么說?

    季川怕江明月聽了不該聽的話,怕江明月在季澤成的面前亂說。季川還是有點害怕他小叔,他小叔是他爺爺奶奶的老來子,他小叔在家里很得寵,地位高,小叔說一句話,他這個當(dāng)侄子的都不敢多說話。

    “你看我干嘛?”歐陽靜道,“這是你未來的嬸嬸,你都不知道跟人打聲招呼。”

    “……”季川真的不知道到底該如何稱呼江明月比較好,要是江明月跟季澤成以后又沒有結(jié)婚呢,這么快叫嬸嬸不合適。又不能叫阿姨,叫妹妹也不行。

    季川這樣的人,基本都是別人捧著他的,他都不需要思考去怎么稱呼別人。

    “你們是朋友嗎?”季川問。

    “原先不是,現(xiàn)在是了!苯髟禄卮。

    “對,現(xiàn)在是了!睔W陽靜附和,“我們是朋友。怎么,不行嗎?她是你未來嬸嬸,輩分比你高,我不是你未來嬸嬸,輩分也比你高,你就要覺得你未來嬸嬸斷送了我們的以后?”

    江明月想要給歐陽靜鼓掌,歐陽靜真的很會說。

    “不是,我沒有!奔敬ㄟ駠u,他剛剛確實有那么一刻這么想。

    “我跟你未來嬸嬸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就算我跟她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我跟你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睔W陽靜道,“我跟她之間的關(guān)系,影響不到我們的以后。何況,這是我第一次正式認(rèn)識你的未來嬸嬸!

    歐陽靜稍微一想,她就知道季川會怎么想。季川這個優(yōu)柔寡斷,總是會想著別人是怎么想的,別人如何如何,倒也不是他要為別人考慮,他純粹就是覺得別人的做法把他逼迫到某個地步,都是別人讓他的生活過得沒有那般好。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奔敬ǖ馈

    “沒有這個意思的話,你就趕緊走。”歐陽靜道,“別站在這里!

    “靜,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我真的很喜歡你。”季川道,“我未來嬸嬸也在這里,直白地說,我只想娶你為妻。”

    江明月要是有智能手機(jī),她一定要把季川的表情拍下來。季川這算什么表白,總感覺挺敷衍的,很多事情都還沒有處理好,季川不去處理,他就不斷地在女方的面前說他喜歡她,這種喜歡,這種愛意,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你不走,你就站遠(yuǎn)一點,別打擾我們吃飯。”歐陽靜道。

    季川沒有辦法,他只能稍微站遠(yuǎn)一點。

    歐陽靜坐了下來,沒有繼續(xù)站著。

    “來,我們繼續(xù)吃,還有東西沒有吃完,別浪費。”歐陽靜道,“難得下館子的,這么多好吃的東西,都得吃完!

    歐陽靜夾菜,大口大口地吃,她不跟詹雪霏客氣。歐陽靜在她小姨家可沒有吃得這么好,難得一次改善伙食的機(jī)會,她當(dāng)然要多吃一點。歐陽靜當(dāng)代課老師的工資低,沒有很多,平日里都舍不得花,她還想辦法攢點東西寄給她爸媽。

    “吃。”江明月道,“還有這么多吃的,不夠的話,再叫一點,我這邊還有票!

    “不是說我請客的嗎?”詹雪霏看向江明月,“你還帶票出來?”

    “有備無患!苯髟碌,“萬一我們點的東西多,你身上的票不夠怎么辦?”

    “不至于。”詹雪霏道,“我平時很少出來下館子,都是在食堂吃飯。攢了不少票,足夠我們吃飯的。要不,再來一碗肉?”

    “行啊。”歐陽靜道,“我這一陣子都沒有吃多少油,吃的都是一些青菜,嘴巴非常淡!

    詹雪霏又去點了一盤紅燒肉,這個紅燒肉好吃,大家吃的多。一盤紅燒肉不算是特別多,她們?nèi)齻人多吃一點,很快就吃得差不多。詹雪霏干脆再點一盤,要是吃不完,還能讓歐陽靜帶回去。

    “太多了。”歐陽靜道。

    “吃不完,你帶回去!闭惭。

    “我要是帶回去,就是跟我小姨他們一起吃!睔W陽靜道。

    “沒事。”詹雪霏明白歐陽靜的處境,歐陽靜不可能一個人在那邊吃那么多。

    歐陽靜在外面吃了,打包東西回去,讓其他人一起吃,歐陽靜的處境還能好一點。

    “來,吃。”詹雪霏道,“明月,你也吃。歐陽靜是住在她小姨家里,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吃飯也不容易!

    詹雪霏怕江明月不高興,她們一起出來吃飯,卻讓歐陽靜打包。

    “是不方便!苯髟碌溃拔覌專俏业挠H姑姑,都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更何況是小姨。”

    江明月能明白這一種尷尬,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是江母親生的,她不能跟別的小朋友那么調(diào)皮,不敢做讓江母憂心的事情,得表現(xiàn)得很乖巧。江家那些人曾經(jīng)還開玩笑說要是她不聽話,江母就要把她送回去,那些人還說江明月的親生母親原本就不想生下她的。

    各種各樣難聽的話,那些人都說給小孩子聽,壓根就不擔(dān)心小孩子承受不住。

    江明月有時候都想自己沒有長歪,可能是因為自己是胎穿的,即便之前沒有前世的記憶,但是潛意識里已經(jīng)定性,她的性格就是那樣,沒有那么容易受到那些人影響。

    “你們兩個人也算是同病相憐!闭惭锌,“我倒是好很多,我爸媽對我都還不錯。否則,我也不能在研究所工作!

    以前,詹雪霏還覺得自己的父母不夠好,可是跟江明月比起來,自己的父母好很多。詹雪霏也不用寄人籬下,不用像歐陽靜那樣去小姨家生活。

    “這個紅燒肉的味道確實不錯,明月說的很對!睔W陽靜道,“雪霏,你也多吃一些!

    等江明月三個人吃完飯的時候,季川還在不遠(yuǎn)處站著。詹雪霏和江明月先行離開,她們兩個人沒有繼續(xù)待在那邊。是歐陽靜讓她們先走的,她沒有必要讓詹雪霏和江明月卷入自己的麻煩事情里面。

    江明月和季澤成還沒有結(jié)婚,訂婚是訂婚了,但江明月不適合管這些事情。

    歐陽靜便不想讓江明月聽,不是她怕江明月笑話她,是她擔(dān)心江明月受到自己牽累,而被季川的親媽責(zé)怪。季大嫂可能就覺得江明月都已經(jīng)聽到看了,江明月怎么不跟她說呢?

    還沒有等詹雪霏和江明月走很遠(yuǎn),季川迫不及待地道,“你能跟我一起去見見我媽嗎?”

    “不能。”歐陽靜道,“你媽不滿意我,我們兩個人沒有在一起。我不可能以你女朋友的名義去見他們!

    “靜,就不能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喜歡你,我愛你!奔敬ǖ,“我愿意為了我們兩個人的未來去努力奮斗,愿意……”

    “你奮斗在哪里了?”歐陽靜道。

    “我……”季川沉默了好一會兒,“我來找你很多次了!

    “這算什么奮斗?”歐陽靜道,“我還是那句話,你什么時候讓你媽同意了,什么時候再說這些事情。我該回去休息了,你讓一讓!

    季川無奈,他伸手想要抓住歐陽靜的手,卻被歐陽靜甩開了。歐陽靜不想跟季川多說話,季川不夠有擔(dān)當(dāng)。

    詹雪霏和江明月往研究所的方向走,她們住的地方就在那邊。

    “讓歐陽靜一個人面對,可以嗎?”江明月問。

    “可以!闭惭,“這是她的私事,我們管不了那么多。你是季川未來的嬸嬸,也不好管。我們站在那邊,聽了不該聽的話,要怎么做呢?”

    詹雪霏明白歐陽靜的意思,歐陽靜是不想讓她們?yōu)殡y。

    “以前,歐陽靜也是這樣,她不想麻煩我。”詹雪霏道,“我都聽她的,她讓我走,我就走。又不是十分危險的境況,我們先走,她那邊也沒有什么事情。”

    “看來,你們兩個的關(guān)系很好。”江明月感慨。

    “我們原本不認(rèn)識,機(jī)緣巧合認(rèn)識之后,感覺投緣,就經(jīng)常聚一聚。”詹雪霏道,“歐陽靜其實還是不錯的,雖然她有時候自私一點,但這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女人,不自私一點,很容易吃虧的。”

    “沒有錯!苯髟潞苜澩@一點,“那是自我保護(hù)的一種手段,我也不是那種深明大義的人,沒有辦法容忍別人對我的欺負(fù)。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從我媽那邊搬出來。原先,我的計劃是攢錢,看看能不能買房子。有了房子,再讓我媽一起搬出來!

    “那時候,你沒有想著結(jié)婚?”詹雪霏疑惑。

    “沒有!苯髟碌,“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就算要結(jié)婚,別人也不一定同意我?guī)е覌!?br />
    “是,很少有姑娘帶著媽出嫁的!闭惭。

    “我媽不愿意搬離那邊!苯髟碌溃拔椰F(xiàn)在過去的次數(shù)很少。過去了,又得面對那些人。都住在一個院子里頭的人,很容易遇見。我不喜歡那些人仗著他們是長輩,他們就說不中聽的話!

    江二嬸嬸那些人從來沒有為江明月考慮過,他們就只知道說難聽的話。

    江明月早就受夠那些人了,有人會說她是烈士遺孤,她不該被欺負(fù)被踐踏?伤降资遣皇墙傅挠H生女兒,也不是江父生前就抱養(yǎng)過來的孩子,她是江父沒了之后,是江母不愿意改嫁之后抱過來的。

    在別人看來,江父沒的時候,江母還年輕,又沒有兒女,她完全可以改嫁的。江父的那些戰(zhàn)友們也是更加重視跟江父有血緣關(guān)系的江老爺子等人,而不是重視江明月,人家還是分得清主次的。

    江明月不怪那些人,要是自己,自己可能也會跟他們做出一樣的選擇,沒有血緣關(guān)系就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如果她是在江父活著的時候被抱養(yǎng)過來的,是得到江父承認(rèn)的孩子,那么她的待遇自然又不一樣。

    船廠的鄭副廠長是江父的戰(zhàn)友,鄭副廠長對江明月還算不錯,江父的關(guān)系是一層,更重要的是江明月自己展現(xiàn)出了非凡的能力,這才讓鄭副廠長起了愛才之心。

    “不用去管他們!闭惭溃奥犝f你以前都是睡客廳的?”

    “是!苯髟曼c頭,“大堂哥要結(jié)婚,我媽把房間讓給他!

    “真的是……歐陽靜是寄人籬下,她跟她的表妹住在一個房間。”詹雪霏道,“她的情況又跟你不一樣。寄人籬下嘛,本身不是自己的家,就更得妥協(xié)。你這個情況……”

    算是自己的家,又不算是,這情況很復(fù)雜。

    “還好了,我搬出來了!苯髟碌,“歐陽靜跟季川之間……歐陽靜是怎么打算的?”

    “她知道季川的媽不可能同意他們在一起,她沒有打算跟季川在一起!闭惭溃八芙^了很多次,都沒有用。”

    “……”江明月沉默。

    “這也不能怪歐陽靜。”詹雪霏道,“季川的媽找過她,直接了當(dāng)?shù)馗f了,說她跟季川不合適!

    “那確實不好在一起!苯髟碌馈

    在江明心的前世,江明心跟季川結(jié)婚,季川把不能跟白月光在一起的罪責(zé)都?xì)w在江明心的身上。這一世,如果季川和歐陽靜沒有在一起的話,季川要去怪誰呢?

    現(xiàn)在可沒有一個現(xiàn)成的擋箭牌,季老爺子沒有逼迫季川要跟江明心結(jié)婚。季老爺子沒有去逼迫季川,是季大嫂那邊對歐陽靜不滿,季川敢去怪他媽嗎?

    季川前世都不敢怪罪季老爺子,今生就敢怪罪他媽?

    怕是很難!

    如果歐陽靜跟季川在一起,歐陽靜必定要承受很大的壓力。

    “本來呢,我今天是計劃,我們吃完飯,還可以去附近的公園走一走。”詹雪霏道,“現(xiàn)在不行了,歐陽靜那邊有事情,只能我們兩個人走一走!

    “還得回去忙。”江明月道,“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做完!

    “郭教授很重視你。”詹雪霏道,“你以后一定能發(fā)展得很不錯。要開學(xué)了嗎?”

    “過兩天開學(xué)!苯髟碌。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江明月開學(xué)的時候。江明月不打算住校,她就住在現(xiàn)在住的地方。

    江明月報名的是季老夫人夫妻跟著一起來的,季澤成原本打算一起來,可是季澤成有排班,他就沒有過來。季澤成所在醫(yī)院的醫(yī)生有限,有時候大家都很忙,季澤成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請假。

    在開學(xué)的前一天,季澤成和江明月兩個人坐在客廳的時候,季澤成就說了。

    “很抱歉,原本打算送你開學(xué)的。”季澤成道,“我們單位有人請假,我不好再請假了……”

    “工作重要!苯髟碌,“你是當(dāng)醫(yī)生的,很多病人去醫(yī)院看病。醫(yī)生身上的擔(dān)子很重的,不是說你們想請假就請假,你們隨意請假,可能就有病人看不上醫(yī)生。有的病人短時間沒有事情,但是他們心里很慌張的,見過醫(yī)生,會好很多!

    江明月生過病,她能明白病人的感受。病人不懂得醫(yī)術(shù),他們只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舒服,他們會想很很多很多,想著想著,都怕了。

    前世,很多人還沒有去醫(yī)院看病,他們就在網(wǎng)上搜索,一搜索,很多都是絕癥。還有人按照搜索出來的去治病,最后治死了,原本沒有什么事情的,沒有那么嚴(yán)重。

    如果季澤成非得請假來陪著江明月,江明月就要懷疑他是不是一個有腦子的人。

    “感謝你的理解!奔緷沙晌站o江明月的手,每次跟江明月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他都感覺很輕松。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多了,季澤成越發(fā)覺得江明月非常好。

    然后,今天開學(xué),季澤成沒有送江明月,季老夫人夫妻過來了。季老夫人說想要體驗一下送未來兒媳上學(xué)的感覺,實際上,她就是覺得兒子不能來送江明月,自己這個未來的婆婆來送一送,也能讓江明月開心一點。

    雖然只是報名,但是有人陪著還是不一樣。

    江母今天要上班,沒有請假,她不是不知道江明月今天要報名。江母為了江老爺子花了不少錢,江大山結(jié)婚的時候,江母還隨了不少份子錢,手里的錢少,可不就得工作。

    江明月能理解江母,江母手里沒錢,不想從別人手里拿錢。江明月工作之后,江母沒有讓江明月上交工資。

    很多人家的兒女工作了,他們都是讓兒女上交工資,兒女不上交工資,當(dāng)父母的就一直說,非得逼迫兒女上交工資。

    江母沒有管江明月的工資,都是說讓江明月攢著錢,說江明月歲數(shù)大了,姑娘大了,手里也得有一些錢。

    那些人看到江明月跟季老夫人夫妻一塊兒去報名,有的人還以為季老夫人夫妻是江明月的爺爺奶奶。

    “我們是她的爸媽。”季老夫人道。

    季老夫人沒有說是未來的公公婆婆,說這話感覺總是不大一樣,還是說爸媽比較好。

    報名結(jié)束之后,江明月跟季老夫人夫妻還在學(xué)校里面走一走。

    開學(xué)之后,后面的軍訓(xùn)。

    江明月得畫圖紙,軍訓(xùn)就免了,后面上課,也是免聽。有郭教授作保,事情好辦很多。要是沒有郭教授在,江明月也不能這么輕松。

    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聽到郭教授的匯報,一開始是不答應(yīng)的,但是郭教授都那么說,要是他們校領(lǐng)導(dǎo)非得要讓江明月去軍訓(xùn)去上課,這不就拖延了相關(guān)重要事情的時間。因此,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同意了,要讓郭教授好好教導(dǎo)江明月,別到時候江明月考試不及格。

    大一的科目,不僅僅是本專業(yè)的科目,還有高數(shù)之類的課程。

    郭教授相信江明月,江明月在高數(shù)方面都不差的。要是江明月在這些方面很差,郭教授一定要讓江明月多學(xué)學(xué),只有學(xué)習(xí)了那些知識,江明月以后才能更加有出息。

    “上大學(xué)好!奔纠戏蛉说,“你這樣不錯。”

    季老夫人對江明月很滿意,江明月是靠著她自己上的大學(xué),而不是靠著季家,更不是靠著江家。江明月在那樣艱苦的環(huán)境下,能通過自身的努力上大學(xué),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大學(xué)四年,等你畢業(yè)以后……”

    “畢業(yè)以后還得繼續(xù)讀下去!苯髟碌,等高考恢復(fù)之后,后面也能考研考博。

    江明月有把握能考上,她一定會努力復(fù)習(xí),不可能考不上的。

    “行!奔纠戏蛉说,“你就好好學(xué)習(xí),不用擔(dān)心別的。”

    季老爺子拄著拐杖,看著校園里的風(fēng)景,他也覺得江明月這樣不錯。他們家還沒有人在科研單位工作的,江明月在科研單位工作正正好。

    雖然季老爺子不知道江明月在科研單位到底做什么,怎么做的,但是他相信江明月是有本事的。

    等到中午的時候,季老夫人夫妻跟江明月一塊兒回去住處,季老夫人買了不少菜。江明月廚藝不行,季老夫人打算親自下廚,給江明月他們做好吃的。

    江明月去幫著洗菜,總不能什么都不做。

    “你呢,不會做這些家務(wù),也不用做!奔纠戏蛉说溃捌饺绽,你們單位食堂免費吃,就在單位食堂吃。澤成呢,他自己總能弄一口吃的,他不至于餓死他自己的。”

    季老夫人沒有想過讓江明月在家里洗手作羹湯,她年輕的時候也上過戰(zhàn)場,打過敵人。季老夫人從來就不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她是扛過槍的人。

    在一些方面上,季老夫人都很能體諒女人。

    江明月都能給季老夫人當(dāng)孫女了,季老夫人年歲大,她知道跟小兒子生活一輩子的人是江明月。季老夫人沒有必要去折騰那么多,沒有必要非得要刁難江明月,兒孫自有兒孫福。

    季老夫人能幫著做一點的,她就過來做一點。

    “我們平時就是這樣。”江明月道,在她搬過來之后,季澤成也經(jīng)常住在這邊。

    江明月一個女人住在這邊,還是有點威脅的。好在附近安保巡邏的人多,還算安全一點。季澤成過來住,家里有一個成年男人,總歸不一樣。

    “我在食堂吃,他也在他們醫(yī)院的食堂吃,有時候,他還有自己煮一些吃的!苯髟碌,“我就很少煮了。”

    “不用你煮!奔纠戏蛉说,“這又不是古代,不是說君子遠(yuǎn)庖廚。男女平等,女人能做的事情,男人也能做!

    “是!苯髟曼c點頭。

    季老夫人在江明月這邊做飯,季大嫂沒有過來。

    季大嫂有眼力勁兒,不至于在這個時候過來湊熱鬧。季大嫂的歲數(shù)比江明月大太多,完全可以做江明月的媽,兩個人現(xiàn)在算是平輩,但季大嫂給人的感覺更像是長輩。

    誰都不愿意家里來那么多個長輩,都不想要被束縛住。

    季大嫂干脆就在自家,她看到二兒子季川蔫啦吧唧的,她又忍不住要說兒子。

    “你成天這樣,做給誰看?”季大嫂道,“你就非得跟那個歐陽靜在一起嗎?”

    “媽,我是真心喜歡歐陽靜的!奔敬ǖ,“就因為你們不同意,你們給她臉色瞧,所以她就不跟我在一起!

    “她真要是喜歡你,她就會跟你一起面對這些,她會努力讓我們認(rèn)可她,她有嗎?”季大嫂道,“她沒有!”

    歐陽靜是明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是如何的,她不愿意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天底下又不只有季川一個男人,歐陽靜不是非得盯著季川不可,她有更多的選擇。

    季大嫂說這些話,她想要讓兒子死心,她不滿意歐陽靜,歐陽靜就別想嫁入自家。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不喜歡她嗎?”季川道,“她就是不想熱臉貼你們的冷屁股。前兩天,我去找她,她還跟……跟未來的小嬸嬸坐在一起吃飯。”

    “她們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季大嫂皺起眉頭。

    “對,她們兩個人是朋友。”季川道。

    “不管她們是不是朋友,這都不行。”季大嫂道,“你未來小嬸嬸要是同意你們在一起,要是想讓你們在一起,你就讓她來我面前說。我倒是要看看她會不會說那些話?”

    季大嫂斜眼看向兒子,她不相信江明月會蠢到這個地步來管這一件事情。如果江明月和歐陽靜是朋友的話,那一定也是最近的事情。可能是歐陽靜得知江明月跟季澤成訂婚了,歐陽靜故意接觸江明月,她想要通過這一種方式慢慢地讓季家人認(rèn)可她。

    江明月的家世不好,歐陽靜可能認(rèn)為江明月比較好攻克。

    在季大嫂看來,江明月只是季澤成的未婚妻,這兩個人結(jié)婚領(lǐng)證了,江明月也只是弟妹,是季川的嬸嬸。一個當(dāng)嬸嬸的好意思管那么多事情嗎?

    要是自己,自己就不管那么多。

    季大嫂從來不管季澤成的三哥家里的事情,季老夫人三兒子一個女兒,排序的時候把女兒排進(jìn)去,也就變成二姐三哥。有的人家男女分開來排,順序叫法又不一樣。

    江家那邊就是男女分開來排的,還有就是各房按照各房的排。

    “媽,小嬸嬸怎么可能好意思跟您說那些話?”季川道,“她跟歐陽靜是朋友,這就說明她認(rèn)可了歐陽靜!

    要是歐陽靜在這邊,歐陽靜一定會冷下臉,季川搞什么鬼,這跟江明月有什么關(guān)系?季川憑什么在這個時候把江明月拉下水?沒有用的男人就是沒有用的男人,這男人不自己想辦法,就知道把別人牽扯進(jìn)來。

    “你是不是要我親自去問問江明月,問問她是不是很想歐陽靜嫁給你?”季大嫂嗤笑,“你覺得我該厚著臉皮去問嗎?”

    “我……”季川有些窘迫,“您要想問,您就去問。興許未來小嬸嬸和小叔都覺得歐陽靜不錯,他們……”

    “問?”季大嫂都想狠狠地踹兒子一腳了,兒子的腦子里在想什么,這是能隨便問的嗎?

    不是的人還以為季大嫂是不是對江明月有意見,要去為難江明月。季大嫂可不想跟江明月鬧僵,她們兩個人以后是要當(dāng)妯娌的,不出意外的話,季澤成跟江明月領(lǐng)證結(jié)婚之后應(yīng)該會搬出去住,而不是住在這邊。

    在這樣的情況下,季大嫂跟江明月之間就更不可能發(fā)生沖突。季大嫂不可能為了季川和歐陽靜的事情,她就沖去江明月的面前問那些話,季澤成又沒有回來家里說讓季川跟歐陽靜在一起。

    興許人家懂得分寸,朋友是朋友,侄媳婦是侄媳婦,人家沒有別的想法。

    季大嫂還是比較了解她的親生兒子的,沒有聽風(fēng)就是雨,沒有想著江明月是不是要拉幫結(jié)派。

    正在吃飯的江明月打了一個噴嚏,她打噴嚏的時候就趕緊轉(zhuǎn)頭,沒有朝著飯菜打噴嚏。

    “是不是著涼了?”季老夫人道,“最近早晚的溫度相差不少,容易著涼的。有沒有合適的衣服,要不要改天去買幾件?”

    季老夫人知道江明月前一陣子才從江母那邊搬出來,他們還是一塊兒過去幫著江明月搬東西的。有的東西沒有搬過來,都用得很舊的東西,著實沒有必要帶過來。

    “改天,澤成有空了,你們一塊兒去買!奔纠戏蛉巳ツ眠^包,把里面的錢和票給江明月。

    “不用,我自己有!苯髟掠行┎缓靡馑。

    “你和澤成都訂婚了,本來也該給你置裝費的!奔纠戏蛉说溃岸噘I幾件衣服穿,不用舍不得買。你就拿著,不用跟家里客氣。澤成是我們夫妻的老來子,我們也不知道還能幫襯他多少年。真要算起來,他的哥哥姐姐們還用了家里更多的東西,你盡管拿著。”

    江明月聽到季老夫人那么說,她沒有再推拒。對于季家人而言,他們可能覺得這些東西不算什么,要是江明月一直推拒,那就不大好看了。

    “好!苯髟碌溃拔业囊路_實是少,先前的舊衣服,很多都沒有帶過來,F(xiàn)在這個時候,還好一點。等到冬天,才該買衣服。”

    “該買,該買!奔纠戏蛉说,“不用覺得多花錢了,你自己也是有工作單位的人,你也能掙錢。家里的這些事情,不用操心,你也不用給家里攢著錢。”

    “嗯!苯髟曼c點頭。

    自打余春花當(dāng)著江明心的面說了那些話之后,江明心沒有再天天過來江家吃飯。江二嬸嬸也說讓江明心不要過來,江明心自然不好厚著臉皮過來。

    然后,江明心跟徐家人一起吃飯。

    “都在家里吃飯了?”徐母在飯桌上問,她更希望江明心去江家那邊吃飯,這樣一來,家里還能省一點口糧。

    “對,在家里吃了!苯餍臎]好氣道,“我都已經(jīng)嫁過來了,戶口也在這邊。當(dāng)然得在這邊吃,總不能總回去娘家打秋風(fēng),要被人說的。你們徐家就愿意被人說,你們養(yǎng)不起媳婦嗎?”

    “又沒說不讓你在家里吃。”徐燕妮嘀咕一句。

    “好了,在家里吃,在家里吃。”徐母道,“這也是怕你吃不慣這些東西。”

    “吃不慣也得吃,這是我家。”江明心強(qiáng)調(diào),她看到咸菜蘿卜的就沒有胃口,奈何徐母就讓他們吃這些東西。

    徐父和徐長楓出去工作,他們沒有回來,徐母不可能弄其他的菜吃。徐老爺子沒有工作,他也不管吃什么,反正他和妻子還能吃得稍微好一點。

    徐美麗的女兒劉姍還在徐長楓大哥家里,本來說前一陣子過來接,又沒有把人接走。

    徐母不去管劉姍,只要劉姍沒有在自己這邊,那就無所謂。

    時間長了,徐美麗沒有過來,徐大嫂不禁懷疑徐美麗那邊是不是出問題,她的意思是讓徐大哥去徐美麗那邊看一看。請兩天假,帶著劉姍一塊兒過去,這也就是等于把劉姍送回去,不能一直讓劉姍待在自家。

    徐大哥不大愿意請假去送劉姍,“一個小女孩,吃不了多少東西!

    “說來接,又不來接的!毙齑笊┑,“她是不是打算讓劉姍一直待在我們家里?”

    徐大嫂趁著劉姍出去院子玩,沒有在房間里的時候,她才說的。

    “不可能的!毙齑蟾绲溃斑是得要把孩子接回去!

    “她來接,不是還挺辛苦的嗎?你把人送過去,正好也看看你妹妹過的什么樣的日子!毙齑笊┑,“你看一看,不是也安心嗎?”

    “美麗沒說讓我們?nèi),還是別過去!毙齑蟾绲,“要不是真有難處,她也不可能一直讓孩子待在這邊!

    “你還真心疼你妹妹!毙齑笊┑溃澳惆謰尪疾还,就你管這些事情!

    徐大哥要管徐美麗的孩子,要給徐老爺子夫妻一些錢。徐大嫂心里委屈,徐大哥賺的那點錢得分成幾份,自己的孩子都用不到多少錢。

    傍晚,季老夫人夫妻留在江明月這邊,季澤成回來,他們一塊兒吃飯。季老夫人本來打算做好飯菜,她跟丈夫回去吃,江明月挽留他們。江明月不好意思就這樣讓老兩口回去,她都沒有做什么,還是讓老兩口陪陪他們的兒子吃飯。

    季老夫人是怕江明月不習(xí)慣,這才想著回去的。當(dāng)她聽到江明月的挽留,也就跟丈夫留下來。

    “爸,媽。”季澤成還以為父母已經(jīng)回去,沒有想到他們還在這里,“我剛剛還遇見了大嫂,以為你們一起回去。”

    35   第 章 平反

    ◎要過年了(第二更)◎

    “大嫂, 你大嫂過來了?”季老夫人疑惑,“沒有瞧見她。”

    “沒瞧見嗎?那她可能是有其他事情!奔緷沙傻溃拔腋笊┮矝]有多說幾句話, 打聲招呼。我又去買了一些水果,倒是沒有再看到她!

    季澤成跟季大嫂相差年歲大, 兩個人沒有那么多話好說的。季澤成本身又剛剛下班, 季大嫂走得快,就更沒有什么好說的。

    其實, 季大嫂過來, 原本是想看看江明月是不是有在外面走一走,看看能不能遇上。季大嫂知道江明月今天開學(xué),那江明月今天應(yīng)該沒有去單位工作。

    季大嫂聽了季川的話,她心里沒底,她跟江明月不熟悉, 不知道江明月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江明月會不會去瞎管閑事。有的人就是這個樣子,自己的事情管不好,還喜歡去管別人的事情。

    只是走到這邊之后, 季大嫂想沒有遇見江明月也好, 旁敲側(cè)擊,不是多好的事情。等季老爺子夫妻回去之后, 季大嫂再問季老爺子夫妻就行了, 公公婆婆總會多說幾句,這總好過問還沒有嫁進(jìn)來的弟妹。

    季大嫂終究還是忍住了,問多了, 別人還當(dāng)她是對江明月有意見。季大嫂對江明月沒有意見, 江明月又不是嫁給她的兒子, 而是嫁給她男人的弟弟。

    “也許可能。”季老夫人道,“洗洗手,吃飯。”

    吃飯的時候,季澤成沒有再去說季大嫂的事情,季老夫人等人也都沒有說。季澤成問一問江明月開學(xué)報名的事情,江明月回答一下。

    吃完飯,季老夫人還收拾了碗筷,然后,季老夫人夫妻才走的。

    江明月很不好意思,季老夫人年歲都那么大了,還讓季老夫人做這些事情。

    季澤成和江明月送季老夫人夫妻到門口,見他們上車回去,這才進(jìn)屋。

    “讓伯母忙前忙后的……”江明月都要羞紅了臉。

    “媽還算健朗,她喜歡做這些事情,讓她做!奔緷沙傻溃皨層植皇翘焯爝^來做那些事情的,讓她做,她還能安心一點。要是讓她一直坐著等吃的,她不習(xí)慣!

    季澤成曾經(jīng)也想過他父母的歲數(shù)這么大了,父母是不是應(yīng)該少做事情?墒歉改搁e不住,季澤成也沒有辦法,只能任由父母。

    “老人家,也得活動活動。”季澤成道,“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他們也能感覺到。”

    “就怕不能做,也要勉強(qiáng)去做!苯髟碌馈

    “放心,爸媽還是有點分寸的!奔緷沙傻。

    江母沒有過來江明月這邊,她忙完工作之后,已經(jīng)比較晚了。等江母回去家里的時候,余春花帶著兩個菜包子過來。

    二房的人今天做菜包子吃,余春花給江母留了兩個。

    江老爺子還活著的時候,二房做好吃的,有時候還會叫一下江母母女。江老爺子沒了,二房做好吃的,他們都不愛叫江母母女。

    余春花認(rèn)為江母母女的日子過得比二房好很多,指不定二房以后還需要求到人家的身上,何必把事情鬧得太過難看。何況,現(xiàn)在就只有江母住在這邊,江母又不是沒有給二房送過東西,不是沒有幫襯二房,給江母一點吃的,那又不算多的。

    根據(jù)余春花的了解,江母不是一個喜歡占便宜的人。他們二房給江母的東西,江母也會回饋回來。既然這樣,那么他們就更沒有對江母太過克扣,沒有必要總想著占江母的便宜,卻不付出。

    “大伯母,這是我們家做的菜包子!庇啻夯ǖ溃敖o您兩個,您別嫌棄少!

    “不嫌棄!苯阁@訝。

    要知道江大堂嫂嫁進(jìn)來之后,江大堂嫂都沒有跟余春花這樣,江大堂嫂基本都是當(dāng)作不知道江母在,她得等著江二嬸嬸那些人說了,才有可能送過來。有時候,也就是叫一聲,江母說不用,也就沒得吃。

    “大伯母,我可以用一下你這邊的縫紉機(jī)嗎?”余春花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們那邊的縫紉機(jī)不是很好用。”

    縫紉機(jī)在江大堂嫂的房間里面,余春花不好總?cè)ヂ闊┙筇蒙,江大堂嫂懷有身孕。余春花總過去,容易打擾到江大堂嫂休息。余春花嫁過來的時候,沒有談要縫紉機(jī),江二嬸嬸也不愿意給,理由是一個家里不需要那么多縫紉機(jī),要用的話,輪換著用就行了。

    余春花迫切想要離開娘家,這才應(yīng)了。余春花知道自己的這個請求不是很合理,可是她還是得張這個口,她手里有布料,得給自己做衣服穿。

    余春花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做衣服像模像樣的。她當(dāng)年是運氣不好,棉紡廠沒有招工,娘家那邊又有其他兄弟等著進(jìn)廠,哪里輪得到余春花。余春花只有下鄉(xiāng)的份,到了鄉(xiāng)下,她在知青點,就更難接觸到縫紉機(jī)。

    “可以用!苯傅,“我把客廳的鑰匙給你,你進(jìn)來用。房間這邊的門鎖,我就鎖住!

    “不用,不用,等您回來的時候,我過來用就行了!庇啻夯睦锔夷弥匙,真要是拿著鑰匙,等要以后,那就不對味了,“大伯母,這房子是您的,這鑰匙,您還是別交給我們。要交,就交給您的女兒。您的女兒住的地方離這邊不算遠(yuǎn),走二十多分鐘就到了。您要是哪天忘記帶鑰匙,沒有鑰匙進(jìn)去,過去問一問就好。反正,您也沒有多少次沒有帶鑰匙!

    要是江母把鑰匙交給二房,哪天二房的人直接把江母的東西搬出去呢?

    這都說不定的,人心難測。

    余春花沒有想著要大房子,但是江大山弟弟那邊以后會不會想著要江母那邊的房間呢?

    “我就是借一下縫紉機(jī),也不是一直用,每天用!庇啻夯ǖ,“大嫂那邊懷著身孕,不好打擾她,這才想著您這邊的。”

    江母用縫紉機(jī)的時間少,又是一個人。余春花才想著過來借一下,她厚著臉皮張嘴的。要指望二房的那些人,還不如不指望,余春花覺得江母比二房的人還要靠譜很多。

    “行,那就等我回來的時候,你用!苯傅溃艾F(xiàn)在要用嗎?現(xiàn)在就能用!

    “我過去拿一下布料!庇啻夯ǖ,“還有我男人的衣服,都破洞了,都還沒有補(bǔ)上!

    “去拿。”江母道。

    江母把菜包子放在自家的碗里,讓余春花把碗帶回去。

    余春花拿著碗回去,江二嬸嬸看著這一幕,不禁想余春花是沒有把東西拿回去娘家,可是余春花把東西拿去給江母。在江老爺子去世之后,江二嬸嬸都不愛叫江母過來吃包子之類的東西,有什么好叫的,江母在飯店里吃的員工餐更好,江二嬸嬸還覺得自家沒有那么多好吃的。

    好不容易做一些好吃的,還要讓江母過來吃,江二嬸嬸不愿意。

    “你這是去干嘛?”江二嬸嬸看著余春花抱著布料和衣服,生怕余春花把那些東西送給江母。

    “我借大伯母家的縫紉機(jī)用一下!庇啻夯ǖ馈

    “自家的縫紉機(jī)不能用了?壞了嗎?”江二嬸嬸不禁道。

    “能用,沒壞!庇啻夯ㄟB忙道,她怕江二嬸嬸去怨怪江大堂嫂,“我要縫補(bǔ)的衣服多一點,大嫂懷孕得休息,我就不過去打擾大嫂,去大伯母那邊方便一點!

    江二嬸嬸一聽到這話,她放心許多,只要不是自家的縫紉機(jī)壞了,那就沒有問題。余春花想要去江母那邊用縫紉機(jī),那就去用,自家可是讓江母吃了包子的。

    “在那邊好好補(bǔ),壞的都補(bǔ)一補(bǔ)!苯䦆饗鸬溃皩α耍疫@邊還有幾件,還有你奶奶那邊的,你幫著都補(bǔ)一補(bǔ)!

    有現(xiàn)成的人能用,江二嬸嬸沒有想著自己去補(bǔ),還是讓余春花去比較合適。

    “把要縫補(bǔ)的都拿出來。”余春花道,“家里有碎布嗎?”

    有的地方縫補(bǔ)需要碎布的,總不能問別人拿。余春花沒有那么厚的臉皮,不好意思用別人的碎布。

    “哪里來的那么多碎布!苯䦆饗鸬,“前一陣子,明月搬出去,還有一些衣服不要了,沒有帶出去的。我瞧著你大伯母也沒有把衣服都送人,興許有能用上的,你問問!

    “……”余春花都不知道怎么說了,這讓她怎么問出口?

    江明月是搬出去不錯,但是人家未必就不需要那些衣服,人家也許還要用的,只是等過一陣子再過來帶走。

    “我等一會兒看看!庇啻夯ǖ,“我要做衣服,應(yīng)該能有一點碎布!

    “你大伯母那邊有碎布的!苯䦆饗鹛匠鲱^,“大嫂,大嫂,你那邊有碎布嗎?我們有衣服破了,要縫補(bǔ)一下!

    余春花見江二嬸嬸直接去問江母,她真想躲到地縫里面去。怎么這樣啊,他們都用別人的縫紉機(jī)了,還要問別人有沒有碎布,幸好自己沒有要江母給的鑰匙,還是在江母在的時候去用縫紉機(jī)比較好。

    否則,江母要是沒有在家的時候,江二嬸嬸是不是要跑過去?要是江二嬸嬸再把人家家里的東西拿過來呢?還說是人家不要的東西?

    尷尬,太尷尬了!

    余春花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她不愿意白白拿別人的東西。別人的東西沒有那么好白拿的,后面都是得付出代價的。

    不過就江母這樣的性子,估計就是白白讓二房占便宜。江母一直都是這樣的吧,這才導(dǎo)致江明月睡客廳,導(dǎo)致江明月早早搬出去。

    要是自己,不管是親生女兒還是養(yǎng)女,唯一的養(yǎng)女,自己就該捧著寵著。在二房要房間給江大堂哥結(jié)婚的時候,江母就不應(yīng)該同意,就該把房間留給江明月的。

    誰要是敢鬧,余春花想要是自己,自己一定跟他們好好掰扯。況且,江母的娘家人都還在南城,還有幾個兄弟,江母就去把他們叫過來,那些人還能不為江母撐腰嗎?

    說白了,江母自己沒有支棱起來,以至于二房的人都要騎在江母的頭上了。

    “有一些碎布。”江母道,她聽到了江二嬸嬸說的其他話。

    在江明月搬出去的時候,江母就問江明月還要不要那些衣服。江明月說不要了,江母暫且還是留著那些衣服。

    二房那邊的江明心不可能穿江明月穿過的衣服,三房的孩子歲數(shù)小一點,是有人能穿江明月穿過的衣服。但是江母不好意思去說,特別是在江明月跟江家人關(guān)系鬧崩之后,就怕那些人說不好。

    等余春花過來的時候,江母道,“明月確實留下一些舊衣服,也說過,可以送人。你應(yīng)該能穿,她的衣服會寬松一點!

    江明月沒有特意穿緊致的衣服,那樣會把身材都體現(xiàn)出來。

    這個年頭比較混亂,女孩子穿衣服還是得注意一點。要是女孩子受傷,那些人還會說女孩子不應(yīng)該那么晚出去,不應(yīng)該穿這樣那樣的衣服。

    江明月比余春花高一些,余春花稍微胖一點,但也沒有胖到哪里去。

    “你大嫂是懷孕了,穿不進(jìn)去。”江母道,“她也壯實一點,你看看,你能不能穿,你能穿的話,你拿過去穿,只要你不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哪里會嫌棄呢!庇啻夯ǖ。

    余春花的衣服很少,結(jié)婚的時候,也沒有帶幾件衣服過來。她在鄉(xiāng)下當(dāng)知青好幾年,哪里來的那么多衣服。到了江家這邊,江家又沒有拿那么多錢給她做衣服。她不打算委屈自己,還想著得要讓她男人拿錢給她做衣服。

    “大伯母,您太客氣了!庇啻夯ㄐχ。

    江母把江明月的衣服拿出來,那些衣服放了兩個箱子,里面有冬天的衣服,也有夏天的衣服。有的衣服比較小件,那都是以前的,那些衣服估計沒法子穿。

    “這些衣服都是不要的嗎?”余春花問。

    “對,都是不要的。我問過明月,她不帶這些衣服過去。”江母道,“她要重新買過新的衣服穿!

    “是該買,她不小了,都有對象了。”余春花道,“她又不是沒有能力,能上大學(xué),聽說她還在研究所工作,還有一份補(bǔ)貼。那些錢花在她自己的身上多好,還有,大伯母,您也有工作,您沒給自己買衣服,給明月買啊。明月那么漂亮,她要是穿新衣服,一定更好看!

    江母看向余春花,她沒有想到余春花會這么想。

    “您就明月這么一個女兒,不把錢花在她的身上,花在誰的身上!庇啻夯ǖ溃澳銈儍蓚人好歹還有血緣關(guān)系。我嫁過來的時候,明月是搬出去了,但她應(yīng)該還不錯的。她要是差勁,季家人哪里還會看上她!

    余春花自己在娘家遭受了不公,她沒有想著讓江母對江明月不好。

    “想著丈夫的侄子給您養(yǎng)老,那都是假的!庇啻夯ǖ,“不是我說,我們家那位都這么大了,就算他叫您一聲媽,那也就只是嘴巴上叫一叫,不可能真的在行動上給您養(yǎng)老的!

    余春花說這話說得小聲一點,沒有敢讓二房那邊的人聽到。

    “我們小兩口自己工作,自己賺錢!庇啻夯ǖ溃翱恐约翰攀亲詈玫,靠別人,不能靠一輩子的!

    “……”江母沒有說話,她這些年對江家人一向都十分不錯。

    “這些小件的衣服也不要了?”余春花又問。

    “對,都不要了!苯傅。

    “大伯母,我可以都要了嗎?”余春花問,“小件的,以后還能給我的孩子穿!

    “那是不是太大了?”江母問。

    “改一改就行!庇啻夯ǖ。

    “孩子精貴,太小的孩子,還是得看看布料!苯傅,“可能沒有那么合適!

    “是,這倒是!庇啻夯ǖ溃暗群⒆由晕㈤L大一點穿,那也是一樣的。大伯母,您還要送給別人嗎?”

    “不用!苯傅溃澳阋脑捑投寄萌!

    “其實……大伯母,您可以送一些給您娘家人。”余春花道。

    “都給你吧!苯傅馈

    “行,都給我!庇啻夯ㄒ娊高@么說,也就不多說別的。

    余春花發(fā)現(xiàn)江母這個人很好說話,江母對江家這邊的人的態(tài)度確實很不錯。余春花想著現(xiàn)在大家相處不算是太糟糕,等到以后就不知道了,這得看江家人這邊有沒有得寸進(jìn)尺。

    有的話,余春花看不下去,點到為止。畢竟余春花自己是江家二房的人,她能占不少好處,人都是自私的,哪里可能把到手的好處推出去呢。

    余春花先把江二嬸嬸那邊要補(bǔ)的衣服補(bǔ)好,隨后,她又拿著江明月的舊衣服回去。余春花能穿那些衣服,她不怕別人說她穿得不如姜明月好看,她本來就不如江明月漂亮,這都是大實話。

    只要這些衣服是她的,她能穿,這能省不少錢。

    余春花還打算讓丈夫不要把那么多錢都給江二嬸嬸,他們兩口子還是得攢一些錢。江大山還是比較聽余春花的話,別的女人不愿意嫁給他,余春花愿意嫁給他,還為他們兩個人的以后規(guī)劃,他自然樂意。

    當(dāng)江大山看到余春花拿來那么多舊衣服的時候,驚奇。

    “那兒來的?”江大山道。

    “你看,這些衣服看上去還是挺新的!庇啻夯ǖ溃笆敲髟碌呐f衣服,明月不要了,沒有帶過去。大伯母就把這些衣服給我了!

    如果江二嬸嬸今天沒有在那邊嚷嚷,或許江母還沒有那么快把衣服拿出來,興許江母還在想江明月是不是還會回來拿那些衣服,也許里面有一兩件是江明月還能穿的。

    在江二嬸嬸說了那些話后,江母決定還是把那些舊衣服拿出來,江明月早就說不要了,讓江母自己處理。

    江明月搬走的時候,沒有說把衣服送給舅舅家那邊的人,江明月的歲數(shù)比較小,舅舅家的姑娘歲數(shù)都比較大。一般歲數(shù)大一點的都姑娘都不愿意穿歲數(shù)小的姑娘的衣服,舅舅家人多,舊衣服也多。

    “都給你了?”江大山驚訝,這可不少呢。

    “都給我了!庇啻夯ǖ溃斑@樣,我們能省一筆買衣服的錢,我們攢起來。等我們孩子出生的時候,還得給他弄一些好的布料。大伯母說了,小孩子皮膚嫩,不一定適合穿舊衣服改的小衣服!

    “大嫂先生孩子,可以用大嫂家孩子的衣服。”江大山道。

    “是可以。”余春花道,“剩下的錢,可以做別的事情。”

    跟季澤成坐在客廳一會兒,江明月決定還是跟季澤成說自己跟歐陽靜吃飯的事情,還有遇見了季川。江明月原先沒有打算跟季澤成說這一件事情,她覺得沒有什么好說的。

    “我原本想著我跟歐陽靜是朋友,不影響你們家里頭的事情!苯髟碌溃拔乙膊徽f讓季川接受歐陽靜!

    “你們當(dāng)朋友?”季澤成問。

    “對!苯髟曼c頭,“怎么,不行嗎?”

    “行。”季澤成道,“就是你跟她當(dāng)朋友的話,小心一點。她……她也是環(huán)境造就的,可能會自私一點,會多一點算計。”

    季澤成不喜歡在別人的后面去說那些壞話,他就是怕江明月受傷。江明月沒有那么多算計,她對上歐陽靜,她絕對不是歐陽靜的對手,輕輕松松就被歐陽靜碾壓。

    “正常的!苯髟碌溃耙俏腋菢,我也會算計一下。又沒有犯法,咋滴,別人湊上來,還不能算計一下,不能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嗎?”

    歐陽靜父母被下放農(nóng)場,她的成分不好,工作都是臨時工,還住在小姨家里,別人還瞧不起她,拿她的成分說事情。歐陽靜不算計一點,等著別人欺負(fù)她嗎?

    是,歐陽靜這樣算計讓很多人不喜歡她,江明月能理解。但江明月沒有瞧不起歐陽靜,只有在那個情況的人,才能更理解歐陽靜一點。

    江明月倒是想要算計啊,可是江母在那里,江明月算計什么。一個小孩子的算計能力有限,很容易被大人壓制住,江母又是一個和稀泥的性子,江母不可能跟江家徹底決裂。

    “是很正常!奔緷沙傻,“這種事情,能理解,但很多人都不喜歡那個人在自己的身邊,在自己家人的身邊!

    季澤成知道季川對歐陽靜的喜歡,也知道歐陽靜對季川的算計,季家人基本都知道。季大嫂不是沒有跟季川說過,季川還眼巴巴地湊上去,這也怨不得別人。

    季大嫂不愿意讓歐陽靜嫁進(jìn)門來,季老爺子夫妻沒有說同意,季澤成也不去管。那兩個最后會走到什么地步,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你也不喜歡嗎?”江明月問。

    “你可以跟她當(dāng)朋友,沒有問題。要是她傷害你,你遠(yuǎn)離她,也就可以了!奔緷沙傻,“你跟她之間沒有利益沖突!

    “嗯,是!苯髟碌,“如果她不擇手段到一定地步,我也不可能跟她做朋友的,F(xiàn)在是朋友,以后可以不是朋友。估計季川把我跟歐陽靜的事情說給他媽聽了,你大嫂過來……是不是想要找我問歐陽靜的事情?”

    “不清楚!奔緷沙傻溃八@一次沒有在你的面前說那些話,應(yīng)該就不會了!

    “希望。”江明月道,“你大嫂的歲數(shù)大,我看她就跟看我媽那樣的長輩一樣,說話還真不好說話。”

    要讓江明月把季大嫂當(dāng)成平輩,有一定的難度。

    江明月不想跟季大嫂去說歐陽靜的事情,她沒有勸說季家要接受歐陽靜的。

    “你們要不要讓歐陽靜進(jìn)家門都可以,我不說的!苯髟聫(qiáng)調(diào),“不是說我非得要讓你侄子娶我認(rèn)識的人,我又不是要掌控你侄子一家子!

    “明白!奔緷沙晌站o江明月的手,“他們就是那樣,不用多管。季川那個性子……”

    季澤成想到季川,他都覺得季川不是很有擔(dān)當(dāng),自己不好好做事情,不想著讓家里人諒解,卻拿別人做擋箭牌。

    “要是季川敢在你面前亂說,你跟我說!奔緷沙傻溃安荒茏屗f八道。你雖然是我的未婚妻,但是季川未必就會多敬著你的。季川那個性子,我行我素,在我們自家人的面前或許會低頭一下,但是對你這樣的,他……呵,可能就是讓你來跟我們說,讓我們同意他跟歐陽靜在一起!

    “他會嗎?”江明月驚訝。

    “會,一定會!奔緷沙傻,“他知道你認(rèn)識歐陽靜,以后定然還是會找你!

    “……”江明月黑線,她怎么覺得自己卷入了不該卷入的麻煩之中。

    “沒事,我跟他說兩句!奔緷沙傻溃罢,我這一兩天有時間,要過去一趟!

    江明月都把這些事情跟他說了,季澤成必須處理一下,總不能等到季川到江明月的面前說胡話再處理。季澤成仔細(xì)想想,季大嫂過來附近,可能確實是為了歐陽靜和季川的事情。

    季老夫人夫妻回去之后,季大嫂當(dāng)著老兩口的面說了季川說的話。

    眾人坐在客廳里,氣氛原本比較融洽,季大嫂說出那些話來,氣氛都凝固了一下。

    “明月交個朋友,你都要管?”季老夫人皺眉。

    “不是,我不是管弟妹交朋友。”季大嫂深呼吸一口氣,“我就是想著她會不會站在歐陽靜那邊,會不會想著讓季川娶歐陽靜。明月有沒有跟您說起這一件事情?”

    “沒有。”季老夫人道,“她不可能說那些話的,這是你們的私事。你們讓季川娶誰,季川自己要娶誰,明月哪里可能來管。季川說的話,你也該知道,他這個人說話就只說對他自己有好處的話!

    季老夫人很了解季川這個孫子,能力不足,就喜歡說別人如何如何,喜歡用一些人和事情去壓制其他人。季川要是能耐一點,他自己去解決那些事情。

    “當(dāng)時,澤成要跟明月訂婚,江家那邊要換親,澤成主動在我們的面前說!奔纠戏蛉说,“為了不讓我們誤會明月,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的。澤成自己努力,沒有都讓你們?nèi)ソ鉀Q事情。季川呢,他自己不說清楚,總說歐陽靜很好,說都沒有說到點子上的!

    季老夫人想季川要是能跟季澤成那樣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能設(shè)法讓家里長輩都認(rèn)可歐陽靜,那都沒有問題。偏偏季川自己無法讓家里人認(rèn)可歐陽靜,還要扯出別人。

    “你今天過去,是不是想要找明月?”季老夫人道。

    “媽……”

    “澤成遇見你,他跟我們說了!奔纠戏蛉说,“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平時都沒有怎么過去的!

    “媽,我原本是想要找的。”季大嫂道,“又覺得不合適!

    “是不合適。”季老夫人道,“明月都沒有去說歐陽靜的事情,你去說,這讓人家怎么看?你要說這都是我們自家的事情,跟她沒有關(guān)系嗎?她還沒有嫁到我們家,她不該管那些事情嗎?”

    是,江明月不適合管那些事情,但有的話從季家人嘴巴里說出來,這意味就變了,變得讓人十分不舒心。

    “我不去說!奔敬笊┑馈

    “最好是這個樣子。”季老夫人點頭,“你都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明月都能當(dāng)你的女兒。你站在明月的面前,明月下意識都會緊張,你們兩個人說話,也很難好好說的!

    季大嫂的氣勢又比較強(qiáng),一個弄不好,就變成季大嫂去責(zé)問江明月。

    過了一天,季澤成回來季家,他還找季川談話。

    “別把明月牽扯到你的那些破事里面去!奔緷沙傻。

    “小叔,小嬸嬸她跟歐陽靜做朋友,這說明歐陽靜很不錯,她……”

    “那確實是一種認(rèn)可,但朋友,跟親人,還是有差別!奔緷沙傻,“她跟歐陽靜做朋友,不代表她要勸說你爸媽同意歐陽靜嫁進(jìn)來。你們自己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

    “小叔,你們不能幫幫我嗎?”季川煩躁,“我跟爸媽他們會所了很多次,他們都不同意。”

    “那是你的事情!奔緷沙傻,“我都能讓爸媽同意我跟明月在一起,你不讓你爸媽同意你跟歐陽靜在一起,那是你的問題!

    季澤成認(rèn)為江明月比歐陽靜好很多,可是江明心提出換親,江明月不是江老爺子的親生孫女,弄不好的話,季澤成不好跟江明月在一起的。因此,季澤成自己出面跟季老爺子說清楚,在必要的時刻也是護(hù)著江明月,把江明月跟江家分離。

    季川自己不能護(hù)著歐陽靜,不能跟家里說清楚,只能怨他自己。

    “一個大男人,別總想著讓女人給你解決問題。”季澤成道。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間到了年底,形勢政策出現(xiàn)了很大的變化。特殊年代終結(jié),撥亂反正,一切都有了巨大的變化。

    歐陽靜的父母很快就被平反了,他們原本為人不錯,有很多朋友。那些朋友早就想幫助他們,奈何形勢所迫,他們都不能多幫襯歐陽靜的父母。

    當(dāng)歐陽靜的父母平反后,政府也把房子歸還給他們,歐陽靜能回去原先的房子住,不用再借住在她的小姨家里。

    這一次的事情,季家也有拉一把,否則,歐陽靜的父母不可能這么快回來,可能還要等上幾個月。這都是舉手之勞,季大哥沒有去卡著歐陽家。

    季大哥沒有跟別人說他快速解決這些事情,倒是季川在家里人面前說歐陽家平反,說歐陽靜如何如何。

    “爸,媽,我是不是能跟歐陽靜在一起了?”季川眼睛發(fā)亮,“你們沒有理由阻止我跟她在一起了,他們家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季大嫂見季川那么高興,她想就自己之前的態(tài)度,歐陽靜會同意?

    季大哥沒有說話,他之前不去管這一件事情,現(xiàn)在也不去管這一件事情。季川跟誰在一起都好,只要是清白人家,那就沒有問題。

    眼看要過年了,江明月放寒假,江母過來問問江明月在哪里過年。

    “媽,不如你過來,我們在這邊過年。”江明月不是很想去那邊的院子過年,她不想見到江家那些人。

    江家那些人還喜歡朝著她扔鞭炮,雖然那是江明月小時候的事情,但是江明月牢牢記著。以至于過年的時候,江明月很少走出房子,能在房間里面待著,就在里面待著。

    “明月,你就這么不想過去嗎?”江母問。

    “嗯,是不想。”江明月點頭,“過去的話,麻煩事情多,到時候還是得走回來,住在這邊。媽,倒不如,您在這邊過年,住在這邊兩天?”

    “回家過年,早早吃完年夜飯,你再過來!苯傅,她還是希望江明月回去過年,“這些年來,我都在那邊過年,陪著你爸過年。以前,你舅舅他們叫我?guī)е氵^去過年,我都沒有過去!

    戀愛腦,沒救了!

    江明月下意識想到這一句,江母非得要陪著江父吃年夜飯,那沒法子。

    “這樣,今年,您跟爸兩個人單獨過年,你們過一下二人世界!苯髟轮苯拥,“你們還能多說說話,我就不過去當(dāng)電燈泡,我在這邊過年!

    “你在這邊過年,你怎么過?”江母驚訝,“季澤成不是要回去季家過年的嗎?”

    “是,他要回去季家過年,可是我的單位就在旁邊,有很多人都在單位加班,也在這邊過年!苯髟碌,“我跟他們一起過年,這樣也很熱鬧,一點都不冷清。集體過年,我之前都沒有過過呢!

    “集體過年,這有什么好過的?”江母道。

    “總得體會體會!苯髟碌,“人生,各種嘗試,多見見世面。”

    江明月故意這么說,反正她不想把好好的一個年過得很差勁。江明月想要過一個好年,哪怕是自己一個人過,她都沒有問題。

    “……”江母看著江明月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勉強(qiáng)江明月。

    這個時候,徐美麗來到徐家,她來接劉姍回去,總不能讓劉姍在這邊過年。徐美麗已經(jīng)厚著臉皮讓徐姍在娘家多待一陣子,再讓女兒繼續(xù)待下去,怕是要出問題。

    “可算是舍得過來接孩子了!毙炷缚吹叫烀利愡^來,故意說一句,“去吧,去找你大嫂。”

    反正不用徐母養(yǎng)著劉姍,徐母就不多管。

    這一陣子,徐大嫂夫妻帶著兩個孩子,過得緊巴巴的。徐大嫂還跟徐大哥說了好幾次,徐大哥都沒有送孩子去徐美麗那邊,硬是等著徐美麗過來接孩子。

    劉姍被徐大嫂養(yǎng)得還長了一點肉,徐大嫂沒有對劉姍太差,不能把孩子養(yǎng)得瘦骨嶙峋的,那得被街坊鄰居笑話的。徐大嫂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她還擔(dān)心兒子不夠吃的。

    “大嫂,我來接姍姍回去!毙烀利惻滦齑笊┎桓吲d,都沒敢抬頭看徐大嫂。

    徐大嫂見徐美麗這樣,她一看就明白徐美麗的不好意思,“家里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差不多……”徐美麗看向女兒,她婆婆說劉姍只是一個女兒,她婆婆早年想要把劉姍送人,徐美麗不愿意。

    女兒是她徐美麗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不愿意拋棄女兒。婆家出了一些事情,婆婆看劉姍更加不順眼,徐美麗沒有辦法,這才送劉姍來她大哥家,她生怕自己沒有在家里的時候,女兒被婆婆送走。

    過年了,徐美麗才過來接孩子,她婆婆的情緒平復(fù)了很多。徐美麗想她婆婆應(yīng)該不至于再要扔掉劉姍,一個小女孩,親生的孫女,她婆婆會歇了心思吧。

    徐大嫂沒有多問,徐美麗不說,徐大嫂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干脆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

    “大嫂,麻煩你了!毙烀利悳(zhǔn)備帶著孩子走,她從口袋里掏啊掏,只掏出兩塊錢,把兩塊錢遞給徐美麗。

    “你自己拿著!毙齑笊]有要這兩塊錢,“今天就回去?沒有打算在這邊住一晚?”

    “不了,早點回去好!毙烀利惖溃缓靡馑即谶@邊。徐美麗要待著,要么去睡客廳,要么在她大哥的房間地上擠著。要是她去客廳,她后媽又有話要說。睡她大哥房間的地板,這么多人在,起夜都不方便。

    研究所,郭教授等人正愁眉苦臉,航母的圖紙出來了。這零件上又有很大的問題,有一些基礎(chǔ)的零件,各種問題,不是精度不夠,就是接觸不靈敏。

    “這可怎么辦呢?”郭教授頭疼。

    “老師,船廠,船廠那邊有一個師傅,他在零件打磨方面非常厲害!苯髟碌溃翱梢哉宜囈辉!

    36   第 章 夾心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第一更)◎

    江明月在船廠的時候認(rèn)識很多人,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恢復(fù)前世的記憶,她也知道要去一線走一走, 還看一線工人都是怎么做的。潛意識的思維讓她要多做一點,不能總是一直坐在辦公室里面。

    造船廠里面有很多優(yōu)秀的技術(shù)工人, 那些技術(shù)工人在建造江明月設(shè)計的船只時發(fā)揮了很大的作用。江明月設(shè)計的船只, 跟尋常的船只不一樣,里面很多零部件都有新的要求。

    當(dāng)初, 還有人不滿, 說怎么好端端的要用新的,得要重新打造。但是船廠領(lǐng)導(dǎo)力挺江明月,這一件事情也就辦下來了。等船只生產(chǎn)出來之后,那些人也驚覺,確實應(yīng)該改, 改得很好。

    曾經(jīng)對江明月有意見的人, 他們現(xiàn)在是心服口服。

    江明月當(dāng)時也有去看他們打造零件,廠里的老師傅帶著學(xué)徒,他們一點一點地去打磨, 要高精度高標(biāo)準(zhǔn)。在這一方面, 南城造船廠可以說是在全國領(lǐng)先了,他們不差, 曾經(jīng)或許差很多, 但經(jīng)過這些年的磨合和創(chuàng)造,他們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他們。

    “是誰?我去找他們!惫淌诘,“圖紙都出來了, 也可行, 總不至于被卡在這些零件上面。”

    “我原先設(shè)計的那一艘船, 也被卡在零件上過!苯髟碌,“廠里當(dāng)時安排比賽,讓他們多動腦子,還有獎金,有榮譽(yù)!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還有的人不在乎錢不錢的,他們就是在乎榮譽(yù)。他們不愿意自己比別人差,不愿意看到別人牛逼的樣子。

    “比賽?是可以!惫淌诘,“只要他們能做得到,獎金會有的,榮譽(yù)也會有的。”

    郭教授想他們這個項目的經(jīng)費還在可掌控的范圍之內(nèi),他跟江明月計算過相關(guān)費用,只要他們沒有亂花錢,這經(jīng)費還是能支撐的。就怕沒有本事,在那邊瞎搗鼓,還得重新拆了繼續(xù)建造,拆了建,建了拆,來來回回的,就得耗費不少材料和人工。

    “我們船廠的唐師傅,還是有他的師兄,都很厲害!苯髟碌,“唐師傅的師兄之前被借調(diào)過來一陣子,現(xiàn)在又回去了。”

    “我們也可以借調(diào)!惫淌诘,“這都不是問題,重要的是人才。別說是借調(diào),要是他們愿意留在這邊,也可以把關(guān)系直接轉(zhuǎn)過來。我們不只是要建造這一艘航母,還要建造其他的航母,建造兩艘、三艘,后面還有更多艘!

    光光一兩艘哪里夠,他們的國家那么大,海岸線那么長,還是得有多幾艘的航母。

    沒瞧見西方國家的航母都敢駛?cè)胨麄兊念I(lǐng)海之內(nèi)嗎?

    這就是挑釁,然而,他們還沒有什么辦法,他們的艦艇不如人家,飛機(jī)不如人家,各方面都不如人家。他們?nèi)ヲ?qū)趕那些人,那些人壓根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

    “一定可以的。”江明月道,“絕對可以。”

    江明月相信祖國的力量,他們一定能做得更好,一定能讓祖國挺直腰桿子,讓祖國不用總是被欺負(fù)。

    當(dāng)張所長、郭教授一塊兒去船廠的時候,鄭副廠長招待的他們。原本的正廠長出差去了,沒有在廠里,鄭副廠長帶著章所長他們?nèi)フ姨茙煾怠?br />
    郭教授當(dāng)著唐師傅的面道,“我的學(xué)生,江明月,她特意跟我推的你,說你很優(yōu)秀,非常能耐!

    “這……明月還好嗎?”唐師傅看著郭教授對自己豎起的大拇指,有些不大好意思。

    最開始,唐師傅還有些嫌棄江明月,他覺得江明月是在瞎搗鼓,他不相信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能有那么大的本事。等慢慢接觸之后,唐師傅發(fā)現(xiàn)江明月懂得的確實很多,再等到后面船只建造好之后,唐師傅非常服氣。

    “我們過來,也是想要請你幫忙!惫淌诘,“還有你的師兄,我們那邊需要做不少零件,精度要求很高,可能要你們費一番功夫!

    “沒事,只要我們能做的,我們一定做!碧茙煾档,“我去聯(lián)系我?guī)熜郑欢ㄔ敢。上一次,他輸給我,這一次,他一定想著要打敗我!

    兩個人有合作,也有比試。

    唐師傅跟他的師兄關(guān)系很不錯,他的師兄要是知道能到研究所那邊做事情,一定會非常開心。唐師傅知道他們這個南城的研究所,是要研究非常重要的船只,不是普通的漁船,研究的是部隊用的。

    他們這些人要是能發(fā)揮一點用處,他們一定過去。

    “明月當(dāng)真夸我了?”唐師傅臉上帶著笑容。

    “夸了!惫淌诘。

    “那孩子,總是這么客氣。”唐師傅道,“明月是一個好姑娘!

    “是,是一個好姑娘!惫淌邳c頭。

    快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在準(zhǔn)備過年的東西。

    江母一個人過年,她也得準(zhǔn)備一些東西。到時候,有其他親戚到家里,家里總不能沒有一點東西。

    江明月從研究所出來,她也有采買年禮,還多買了一些糖果。江明月不是很喜歡吃糖果,她知道江母那邊需要。她們兩個人沒有一起過年,但有的東西還是可以買了送過去,總不能讓江明月白拿江母的東西。

    在江明月工作之后,她有意識地不讓江母在她身上多花錢,江母花多少錢,江明月就會還回去多少錢,甚至更多。

    當(dāng)然,要是算起江母這些年在江明月身上花的錢,江明月還還不清。

    江明月跟季澤成一塊兒去買的東西,季澤成還付了大部分錢,他還從季家那邊拿來了一些東西。

    “你要去單位過年?”季澤成問,“確定了?”

    江明月看著客廳桌子上的那些東西,她拿了一個竹籃出來,拿了一些東西裝進(jìn)竹籃里,那些東西都是要給江母的。

    “確定!苯髟碌馈

    “真不用我陪你?”季澤成道。

    “不用!苯髟碌溃昂芏嗳嗽趩挝贿^年的,正好,我也感受一下集體一起過年的氣氛。聽說食堂的師傅打算多做一些餃子,還要買兩頭羊,還有不少好吃的。”

    還沒有到吃年夜飯的時間,江明月都已經(jīng)聽別人說了。

    “很多很多好吃的,不用擔(dān)心我沒得吃!苯髟碌馈

    “去爸媽那邊過年不行嗎?”季澤成問。

    “在單位就可以。”江明月道,“等到以后,我們有的是機(jī)會一起過年的,不差這一次。我跟我媽說了,我不回去過年,去單位過年!

    若是江明月跑去季家過年,這讓江母怎么想,怕是江母心里不是滋味。

    江明月多少還是得考慮一下江母心里的想法,江母養(yǎng)育了她那么多年。

    “行!奔緷沙傻,“既然你已經(jīng)想好了,我也就不勉強(qiáng)你。東西都已經(jīng)裝好了嗎?”

    “裝好了!苯髟碌,“一些糖果和糕點,另外,還有一條活魚!

    江明月沒有跟江母一起過年,她在想還有什么可送的。這是江明月第一次沒有跟江母一起過年,還在想有什么缺漏的。

    “我跟你一起過去!奔緷沙傻,“魚放在桶里,不好帶過去。”

    “好!苯髟聸]有意見。

    東西多,不好放在自行車上,季澤成沒有騎自行車,而是跟著江明月一塊兒走過去。

    在路上,季澤成和江明月還有遇見一些鄰居,那些鄰居瞧見江明月兩個人拿了那么多東西,還有問幾句。

    “送給你媽的嗎?”有人問。

    “對,送給我媽的!苯髟碌。

    江明月沒有跟那些人說自己沒有跟江母一起過年,她就是把東西送去江母那邊。

    正好,江母在家里。

    “怎么帶這么多東西過來?”江母驚訝,“吃不了!

    “不多,你分一分那些人,一下子就分沒了!苯髟碌。

    江明月太了解江母了,江母不是一個會藏著東西的人,有好吃的東西,江母會分給二房的人,還有其他江家的人。那些人過年過來,江母會拿著一個裝著水果、瓜子、花生的盤子,人家抓沒了,她還繼續(xù)添。

    這個年代沒有那么多好吃的,這些吃的都要花錢,江明月曾經(jīng)跟江母說不用拿出來那么多。江母還說大過年的,還是得讓大家吃一吃的,不能讓大家覺得他們小氣。

    江明月就不說了,她小氣?她不覺得自己有多小氣,只是年代不一樣,這些東西在這個年代還顯得精貴一點。

    “這條魚,放在院子里的水盆里面嗎?”江明月問。

    “我來放。”江母道,“我已經(jīng)買了一條魚,你又買一條,多了。”

    那一條魚,江母打算用來請客的。她一個人過年的話,倒是不用做那么多菜,可以少做一些菜。魚之類的,還能用豆腐做一個形狀,活生生的魚還是待在水里,等家里有客人過來,再殺魚。

    江母還有買一只雞,她打算過年就殺一只雞,她跟死去的丈夫一起過年,總得有葷菜,不能沒有一丁點葷菜。

    以前,江母過年的時候也就是端一小碗雞湯,再放一點雞肉。江母自己不舍得吃,她就把那些雞湯雞肉放在江明月的面前,讓江明月吃。

    “吃起來,就不多了!苯髟碌,“您別想著您自己一個人過年,您就不吃。一個人過年,也可以吃。我那邊買了不少東西,還有澤成從他爸媽家里拿來的東西。”

    江母看向一旁的季澤成,“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奔緷沙傻溃懊髟率俏业奈椿槠蓿@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要不是江明月的歲數(shù)還沒有到,不能領(lǐng)證,季澤成早已經(jīng)跟江明月領(lǐng)證。兩個人現(xiàn)在沒有睡在一起,而是在不同的房間。季澤成想他們現(xiàn)在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也不錯,男女之間不是非得做一些事情。

    “也不知道您喜歡吃什么東西,我跟明月就隨便買了一些!奔緷沙傻,“那個米胖糕,芝麻和花生多,明月說您喜歡吃這個,這個多買一些,其他的分量沒有這么多!

    江明月不是很清楚江母喜歡吃什么,不管多難吃的東西,江母都能吃得下去,而江明月壓根吃不下去。江明月看到江母多吃的一些東西,她有記下來,但不多。

    江母比較節(jié)約,有時候都要等東西快壞了,她才吃的。

    “我也買了一些!苯傅,“等過完年,還得去舅舅舅母,你外公年歲大,一定要去的,明月,你得記著。你舅舅舅母,那邊是一定得去的!

    江母多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石大舅舅和石大舅母是江明月的親生父母,江母沒有少這么跟江明月說的。江明月知道她自己的身世,江母也想讓江明月多顧著石大舅舅和石大舅母一點。

    在江母看來,娘家?guī)鸵r她很好,還給她抱養(yǎng)了一個孩子,是她欠了娘家的。

    “知道!苯髟碌溃耐馄徘皫啄耆ナ懒耍夤活著。

    這幾年,江母都在那邊說讓江明月要多看看外公。多看是多看,但她們不能在外公家多吃飯,江母都是這么說的,擔(dān)心石家那邊承受不住。

    家里人口多,還有男的,那些糧食不一定夠他們吃。反倒是江明月和江母兩個人都是女的,糧食頂夠吃的。

    “這一條魚,你還是送去給你舅舅舅母!苯傅。

    “又不是一個舅舅,一條魚,不夠分的!苯髟碌。

    “那就送給你大舅舅,你外公跟著你大舅舅的。”江母道,“把這一條魚送過去,我這邊用不著那么多條魚。”

    “您放著,我要是去大舅舅那邊,不可能雙手空空過去!苯髟逻是懂得這一點的。

    逢年過節(jié),雙手空空過去,說不過去,還是得帶一些東西過去,得給人送禮。不管送多少禮,別人都會開心一點。

    江明月訂婚的時候,石大舅母還給江明月一些錢。錢的數(shù)額不算多,江明月也不能說石大舅母完全不關(guān)心自己。

    “這邊拿去,不用買那么多。”江母道,“你的工資能有多少呢?”

    “我這邊有錢!奔緷沙傻,“您不用擔(dān)心明月的工資不夠買這些東西!

    “我原先還打算給您買一件衣服的。”江明月道,“今年,手里有點緊張,就沒有買了!

    江老爺子今年才剛剛?cè)ナ,江母要是穿得太好,江家人又要說。到時候,江母又舍不得穿新衣服,而是把新衣服壓箱底,那不就等于江明月白白買了那些東西了嗎?

    那可不行,有的東西放久了,就不值那些錢。

    江明月還是希望江母能直接穿上自己買的衣服,“等明年,明年給您買。”

    “你給你自己買就行,哪里用得著給我買!苯傅,“你們一會兒在這邊吃完飯回去。”

    “不了!苯髟戮芙^,“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再給大舅舅那邊送去,您也能安心一點!

    別人的情況沒有江明月這么復(fù)雜,江明月要給江母這邊送東西,還得給她大舅舅那邊送。幾個舅舅呢,江明月不能說是送給大舅舅,得說送給外公。

    江母見江明月跟季澤成那么快離開,心下不得勁兒。

    “他們沒有在這邊吃飯嗎?這么快就走?”江二嬸嬸見到江明月和季澤成走了,這才走出來,走到江母的身邊,“別是嫌棄這邊小,不愿意在這邊多待?”

    “不是,他們有其他事情。”江母道。

    “明月在這邊都住了那么多年,怎么,現(xiàn)在不習(xí)慣了嗎?”江二嬸嬸故意道。

    “沒有不習(xí)慣!苯傅馈

    “我看她過來的次數(shù)都少了。”江二嬸嬸道。

    “她在忙。”江母道,“那孩子,不想總是麻煩我。我要工作,她自己又不喜歡下廚,回來都沒有一頓熱乎的飯吃。她過來也就是那樣,倒不如待在他們的單位,單位有食堂,有熱乎的飯吃!

    “我看她是不想過來!苯䦆饗鸬溃八吹竭@邊的這些東西,是不是心里就不舒服,就不想在見到!

    “不至于,不至于!苯傅溃鞍,別去想那么多,明月真沒有這個意思。她就是比較忙,等過年的時候,她還要在單位里過年。”

    “在單位過年?不過來跟你過年嗎?”江二嬸嬸提高音量,“你要一個人過年嗎?”

    “一個人也能過年。”江母道。

    “那不是很冷清嗎?”江二嬸嬸道,眼珠子一轉(zhuǎn),“要不這樣,你把你的年夜飯端過來,我們兩家一起吃!

    “這……”江母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道,“算了,我想今年想著跟我男人,安安靜靜地過年。”

    “大哥不是沒了嗎?”江二嬸嬸疑惑,“對著遺像吃?”

    “嗯!苯更c頭,“也算是我跟他一起過年。”

    “……”江二嬸嬸本來想說讓江母拿著江父的遺像過去吃,想想還是算了。

    江二嬸嬸是想著江母應(yīng)該會做不少好吃的,江母一個人又吃不了那么多東西,自家人多,自家占便宜。偏偏江母說了那樣的話,江二嬸嬸可不想在過年的時候看一個死人的遺像,多少有點晦氣。

    只是這話,江二嬸嬸不可能說出口,江父到底是烈士。江二嬸嬸還是有一點講究,也就沒有再繼續(xù)說讓江母一起過去過年。

    江母等著江二嬸嬸繼續(xù)說下去,江二嬸嬸沒有說下去,這讓江母有些失望。

    “我還得去忙。”江二嬸嬸道,“也不知道前兩天洗的床單干沒有干!

    江二嬸嬸沒有繼續(xù)站在江母的身邊,而是走向別處。

    從江母那邊出來之后,江明月打算去她外公那邊,把東西送過去,再回去。

    “你要先回去嗎?”江明月問。

    “跟你一塊兒去!奔緷沙傻溃拔夷芤娝麄,還是你不想我見他們?”

    “不,不是!苯髟?lián)u頭,“你當(dāng)然能見他們!

    這個時候,江明心跟徐長楓早已經(jīng)圓房了。徐長楓不跟江明心圓房不行,江明心說想要孩子,徐母那些人也說讓徐長楓和江明心抓緊一點,早點有一個孩子,徐母還能幫著帶一帶。

    江明心是想早點有一個孩子,她能感覺到徐長楓不愛她。那她就得先有一個孩子,有了孩子,等到以后,她就能分到徐長楓的財產(chǎn)。

    可能是因為江明心前世面對不喜歡她的季川,所以江明心今生沒有那么歇斯底里,而是想著要慢慢來,要讓徐長楓的心在她的身上。江明心前世就是懷孕的時候太過焦心,季川沒有及時回家,她都在想季川是不是跟歐陽靜在一起。

    “媽,不是要過年了嗎?”江明心見徐母都沒有什么動靜,過年得準(zhǔn)備不少東西。

    江明心在季家的時候,她早一陣子就跟婆婆出去采買東西,而不是等到這個時候。

    “是要過年了!毙炷傅。

    “怎么家里都沒有準(zhǔn)備一下呢?”江明心道,“糖果這些都還沒有買。”

    “不用買那么多!毙炷傅,“有個十幾粒就夠了。”

    “那也得買。”江明心道。

    “不用。”徐母搖頭,“之前,你跟長楓領(lǐng)證結(jié)婚的時候,家里買了一些糖果,還有呢!

    “還有?”江明心驚訝,她當(dāng)時沒有盯著那些糖果,但也知道那些糖果不算多的。

    江明心以為那些糖果早就已經(jīng)拿去分給鄰居吃了,而不是還留著。

    “有!毙炷傅,她給鄰居糖果,給一粒兩粒的,又不是一抓一大把。

    徐母不想白白便宜那些人,糖果,多珍貴的東西,自家都舍不得吃的東西,干嘛給那些人那么多呢。還是讓那些人都少吃一點,多留下一些來,給自家人吃。

    “糖吃多了,蛀牙!毙炷傅溃安挥脺(zhǔn)備太多的!

    “除了糖果,不是還得準(zhǔn)備其他的東西嗎?”江明心問,“雞鴨這些,還有魚,年年有魚。過年是不是要包餃子吃?”

    “包餃子是得包一些。”徐母道,“這不是還沒有過年嗎?”

    “總得先準(zhǔn)備!苯餍牡,她就怕等過年的時候,什么東西都沒有,那不是讓人笑話嗎?

    “我跟你們大哥大嫂說好了,他們買一只雞送過來給!毙炷傅溃八闶墙o他們爺爺奶奶,還有他們爸的。有雞就不用鴨了,再買一條魚就行了。買魚也不用著急,魚多!

    徐母還想著能不能買便宜一點的魚,要是買不到的話,那是上天注定他們買不到。徐母把過年要吃的東西都安排得差不多,自家少花一點錢,讓繼子多花一些錢。

    當(dāng)然,過年的時候,徐母沒有打算讓繼子一家過來吃年夜飯。都已經(jīng)分家了,當(dāng)然是得分開吃。

    “讓你做飯,你又不做飯!毙炷傅,“成天就出去玩,等吃飯的時候再回來。讓你去找工作,也不找。”

    “街上,多少人都沒有工作!苯餍牡。

    今年,從鄉(xiāng)下回來城里的知青多了一些。在鄉(xiāng)下待著的知青都鬧起來了,一個個都想回城。他們回城,沒有工作,就在晃悠。

    那么多人都在找工作,江明心認(rèn)為自己沒有工作,再正常不過。

    “我男人有工作,他能養(yǎng)得起我就行。”江明心道,“要是他養(yǎng)不起我,這就是他的問題。多少人的妻子都沒有工作,這日子不是還得繼續(xù)過下去。大嫂不也沒有工作嗎?我娘家大嫂也沒有工作,二嫂就是一個臨時工。難不成,他們就不要過日子了嗎?”

    江明心總是有各種各樣不工作的理由,她才不要出去辛辛苦苦地工作,又沒有多少工資。倒不如待在家里,吃得差一點就差一點,等過兩三年,后面就能吃得好。

    “你要是有工資,你拿出半個月的工資,就能買不少年貨!毙炷傅馈

    “媽,你們別都想著我工作,都想占我的便宜。”江明心道,“又要我生孩子,又要我工作,還想我做家務(wù),你們當(dāng)是什么?生產(chǎn)隊的驢都沒有這么做的!

    徐母黑線,江明心嘴巴上說的那些,江明心又做了哪一樣?

    季澤成和江明月吃了午飯,他們再去石家那邊送東西。

    石大舅舅沒有在家,石大舅母在家,院子里還有其他人在忙活。石家的幾兄弟都是住得很近的,都是在一個街道。石大舅母的孩子多,她的兩個兒子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一個女兒出嫁。

    家里的人多,要過年了,他們還在準(zhǔn)備年貨。

    石家弄了很多山藥,這些山藥是他們?nèi)ド缴贤诘模有一部分是買的。

    石大舅母買了一些蘿卜弄成蘿卜絲,山藥磨成泥放一些面粉等東西,再把山藥泥包著蘿卜絲拿去油炸。這樣油炸出來的東西好吃,江明月的外公就特別喜歡吃。

    “來得正好,我們正在炸吃的!笔缶四傅溃暗纫粫䞍海銈兓厝サ臅r候,帶一些回去!

    石大舅母讓她的大兒媳婦把魚放在桶里面,她還得忙著炸東西。

    “我們吃一個,就不帶了!苯髟碌。

    “帶點!笔缶四傅,“回頭,還得給你媽送點過去。”

    石大舅母做了比較多,石家這么多兄弟,過年的時候還有相互送一些東西。平時,這些人也有相互幫襯。石大舅母還沒有炸山藥的時候,弟媳婦就已經(jīng)說讓她多炸一些。

    “你跟你媽今年過來我們這邊過年!笔缶四秆。

    “不了,我在單位過年,我媽要跟我爸一起過年!苯髟碌,“她需要擁有屬于她自己的時間。”

    “你們分開過年?”石大舅母驚訝。

    “對,分開過!苯髟曼c頭,她拿了一個炸山藥給季澤成。

    炸山藥有點涼了,不燙,正好可以拿著吃。

    季澤成還沒有吃過這種炸山藥,他咬了一口,“很好吃!

    “聽見沒,他說好吃,你們回去的時候就帶幾個!笔缶四傅,“家里有的東西,就能讓你們帶,家里沒有的東西,也沒有辦法讓你們帶回去!

    最終,江明月還是帶了六個炸山藥回去,沒有帶太多。油炸的東西,吃多了,喉嚨疼。

    就這六個,今天吃不完,明天都還得熱一下吃。

    石大舅母非得要讓江明月和季澤成帶,江明月拗不過她,只能帶了。

    季澤成在石家說的話少,石家的男丁沒有在,他跟那些人也沒有什么話好說的。季澤成看到石大舅母的孫子,還拿出幾毛錢給孩子。

    江明月沒有在石大舅母的家多待,別看石大舅母對江明月客客氣氣的,石大舅母還是江明月的親媽。實際上,兩個人距離遠(yuǎn)一點,還能客氣一點,要是距離太近,比如江明月要在石家多待,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客氣中帶有疏離,石大舅母想著江明月已經(jīng)被他們送給了江母,那么江明月就是江母的女兒,不再是他們夫妻的女兒。要是他們還想著江明月是他們的女兒,不肯放手,這對江母也不好。

    石大舅母偶爾給江明月一點吃的一點錢,也就不錯了。

    江明月從來沒有奢望石大舅母能多疼疼她,她本來就不是被石家期待出生的孩子。

    “還有其他地方要去嗎?”季澤成問。

    兩個人走在巷子里面,季澤成看了一看附近的房子,這邊的房子比江家那邊的房子小很多?赡苁且驗榻医ㄔ旆孔咏ㄔ斓帽容^早,占地面積多一些,而這邊街道的房子相對小一點。

    “回去了,不用去送東西了。”江明月道,“哪里有那么多東西好送的!

    江明月又還沒有結(jié)婚,不需要給那些人送那么多東西。

    “行,那就回去。”季澤成道,“這邊的小巷子,白天還好走一點,晚上不大好走!

    “很少晚上來這邊。”江明月道,“要是晚上過來,舅舅會送我們回去。”

    江明月還記得以前的一些事情,時間晚了,幾個舅舅就會派出一個人來去送她們母女回去。那些人輪流送的,不是都是同一個人送。

    “我不是很喜歡過來這邊。”江明月道,“不僅僅是公共廁所距離遠(yuǎn)一點,還有就是……我的身世……大舅母是我的生母。他們也不是特別喜歡我多過來,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自己的身世,他們都說我算是我現(xiàn)在的媽的孩子!

    石大舅母他們覺得他們不應(yīng)該跟江明月太親近,江母又覺得還是得讓江明月多見見石大舅母。兩邊的思想和舉動不一樣,江明月夾在中間,她都懶得去想了。

    想多了,只會覺得自己可憐。

    江明月小時候還會難過,稍微長大一點,她就想著要過去石大舅母那邊,那就去。偶爾過去一趟,也許還能拿到一兩毛錢,或者是拿到一系誒吃的。

    “夾在中間不好受!奔緷沙傻溃澳悻F(xiàn)在送東西,都得兩邊送!

    這等于江明月一個人要孝順兩邊的親人,季澤成想想就不舒服。季澤成不是擔(dān)心花錢的問題,他是為江明月不平。別人只要孝順一遍,江明月得兩邊,稍微做得不好一點,別人都要說一聲。

    “你也聽到了,我媽說了那些話,我就不好意思不送!苯髟碌,“可能我媽覺得我都送給她東西了,又怎么不送給我親生父母東西呢!

    要是窮一點的人,就會覺得這么做,壓力太大了。

    好在江明月手里有攢一點錢,倒是還好辦。季澤成又在江明月的身邊,江明月也不是孤立無援。

    “難為你了!奔緷沙刹皇墙髟,他沒有身處其中,沒有那么大的體悟。但是他跟在江明月的身邊,他看到了這些人的態(tài)度,江明月夾在中間確實很不好做,進(jìn)一步退一步都不對。

    江明月沒有做一些事情,兩邊的人都會說:明月啊,你……你如何如何,會說讓江明月怎么做。

    石大舅母讓江明月對江母好,江母讓江明月對石大舅舅好。

    季澤成聽了都覺得有些難受,明明江明月已經(jīng)做得很好,他們還要這么提醒江明月,仿佛江明月沒有做好,這才需要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說。

    “你是不是聽了很多遍?”季澤成問,“從小聽到大嗎?”

    “對,從小聽到大。”江明月道,“一開始不知道身世,不大明白。等知道身世之后,還傷心難過一陣子。我覺得我就是一個皮球,被他們踢來踢去的,我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家!

    在江母那邊,江明月覺得自己不是那個家的主人,江母做決定的時候沒有去考慮江明月的感受,更多的是想著江家那邊的人。在石家這邊,江明月又不姓石,那些人跟她有距離感。

    說虧欠吧,愧疚吧,又不是要彌補(bǔ)。

    總之,那些感覺十分微妙,有時候氣氛還很尷尬。

    江明月的親哥哥親姐姐要是多說江明月幾句,石大舅母會讓他們別說,讓他們對江明月好一點。那都是小時候,而現(xiàn)在,大家長大了,江明月的親哥哥親姐姐倒是沒有再多說江明月,也沒有對江明月多不好。

    小孩子嘛,他們可能就覺得石大舅母他們對江明月太好了,心里不爽。

    “搬出來之后,我沒有多想著原先那個家!苯髟碌溃斑@是大實話。”

    不是說江明月對江母沒有感情,而是江明月無法跟江母共情,她對那邊的房子沒有歸屬感。那邊就像是一個泥沼,一個深淵,江明月恨不得能早點離開,而不是繼續(xù)待在那邊。

    “這不是你的問題!奔緷沙傻,“時間長了,會覺得很壓抑。你的精神沒有問題,沒有長歪了,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換一個人,未必能像你現(xiàn)在這樣!

    “我也覺得我做得很不錯了。”江明月道,“我是臉皮厚,還經(jīng)常左耳進(jìn)右耳出,沒有真的把他們的話聽進(jìn)去。要是總是得按照他們說的話去做,會很累的,還會想著自己有沒有做好,他們是不是不開心了!

    江母要是不高興,江明月坐在旁邊,她能不問一句話的。江明月可不想去找罪受,只要江母沒有開口說她的不是,她都能保持沉默。這是江明月在江母身邊生存準(zhǔn)則,不能讓江母把她江明月的生活搞得一團(tuán)糟。

    “其實,他們也是有優(yōu)點的!苯髟碌,“比如我初中畢業(yè)工作了,我媽就沒有怎么管我,沒有要我非得做什么。初中畢業(yè)之前,我媽說的話多一點,要求也多一點。不過那個時候她花錢讓我讀書,花錢養(yǎng)我,我也得順著她一點。說難聽點,要是我在福利院長大,是不是得更低頭!

    江明月就是這么想的,去想想別人的處境,別人還能過得更加糟糕。江明月就想自己過的生活不錯啦,別去想那么多,想多了,沒有用的。

    “那些鄰居也是這么說的,他們說我好歹是在親姑姑的手底下生活的,我親姑姑,也就是我媽又沒有其他的孩子。”江明月道,“一個個都說我過得不錯,說我們母女兩個人,能吃得好點,穿得暖點,F(xiàn)實也是這樣,確實能吃得更飽。我媽還有從他們飯店帶一些肉給我吃的!

    有那些吃的,很多事情都變得可以容忍了。

    有的人在圍城里想要出去,有的人想要進(jìn)圍城里面來。那些人總說要是他們,他們一定能忍受,他們還能如何如何。

    江明月習(xí)慣了那些人說的話,她都不多聽的。她站在他們的面前,她都能神游。

    “還有人說羨慕我呢!苯髟碌溃熬司思业慕憬氵想跟我換一下。我穿新衣服的時候,他們穿舊衣服。我能時不時吃上水果,吃上肉,他們不能!

    江明月沒有一味去說江母對她的不好,江母對她好的方面也很多。

    “所以呢,人只要看開一點,就會覺得自己的生活還過得去!苯髟碌。

    “以后的生活會更好。”季澤成聽著江明月說的那些話。

    江明月和季澤成走出了小巷子,恰巧遇見了江明月的表姐,也就是江明月那個已經(jīng)出嫁的親姐姐。

    石臘梅為了不下鄉(xiāng)嫁了一個瘸子,那個瘸子工傷,被安排在工廠的傳達(dá)室工作。好歹還有一份正式的工作,能留在城里,石臘梅當(dāng)時找來找去沒有合適的人,又馬上要下鄉(xiāng)了,這才嫁給了這個人。

    石臘梅還有一個弟弟下鄉(xiāng)去了,在鄉(xiāng)下娶的農(nóng)女。石大舅母身邊,也就是大兒子大兒媳婦在家里。

    “今兒怎么過來了?”石臘梅手里還牽著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大概六歲左右,“媽做吃的,叫你們來的嗎?”

    石臘梅看到了季澤成手里提著東西,油炸的山藥餅,她嗅到了香氣。

    “果然,家里有點好吃的,媽還是想著你!笔D梅語氣酸酸的,“媽都沒有說叫我過來!

    37   第 章 道歉

    ◎都別裝了(第二更)◎

    石臘梅孩子盯著季澤成手里的東西, 季澤成沒有打開讓那個孩子吃,而是從口袋里拿出兩粒糖果,把糖果遞給孩子。

    就兩粒糖果?

    這是石臘梅心中所想的, 曾經(jīng),石臘梅對江明月沒有這么嫉妒。在江明月跟季澤成訂婚之后, 這嫉妒就高了。

    原先, 石臘梅覺得自己在親生父母身邊長大,吃得差一點, 好歹不用被江家那樣的人家欺負(fù)。而現(xiàn)在, 石臘梅又覺得江明月過得很好,江明月能上大學(xué),還有一個厲害的未婚夫。

    自己只能嫁給一個瘸子,為了不下鄉(xiāng)當(dāng)知青,就那么嫁了。時間緊急, 她當(dāng)時都沒有更多選擇。

    “吃吃吃, 你就知道吃。”石臘梅看向孩子,“誰給你的東西,你都吃啊!

    “……”江明月嘴角微扯。

    “這孩子。”石臘梅又看向江明月, “還是得教導(dǎo)孩子一下, 不能讓孩子隨便吃別人給的東西,別到時候哪天被拐走, 我們都不知道呢!

    “當(dāng)著你的面也不行給嗎?”江明月問。

    “是可以。”石臘梅道, “還是得說說孩子,又不是非得吃這一口,萬一……”

    “那你慢慢萬一, 我們先回去!苯髟碌馈

    江明月扯了一下季澤成的衣服, 兩個人一塊兒回去。

    石臘梅看著江明月和季澤成離去的身影, 心里不是滋味。

    “媽媽。”孩子叫石臘梅。

    “你就知道吃!笔D梅低頭又說了一句孩子,這才帶著孩子去娘家。

    石大舅母瞧見石臘梅過來,又道,“剛剛還說你是不是要過來了,就瞧見你了!

    “媽,您才油炸多少山藥餅,就讓明月帶回去?”石臘梅道,“這是帶去她現(xiàn)在的住處,還是帶給姑姑的?她這樣連吃帶拿的……”

    “幾個山藥餅而已!笔缶四傅,“明月送了不少東西過來,一條魚,還有一些糕點。算起來,還是我們占便宜了。”

    “那都是她應(yīng)該送的!笔D梅道,“您好歹是她的親媽……”

    “臘梅,這話就別說了!笔缶四缸柚故D梅,“早年讓明月跟著你姑姑,明月只有一個媽,那就是你姑姑,知道嗎?”

    “本來就是事實。”石臘梅道。

    “別事實不事實的!笔缶四傅溃澳銇砹耍脦蛶兔!

    “明月過來的時候,您讓她幫忙了嗎?”石臘梅問。

    “她啊,她哪里會這些。”石大舅母道,“她也不需要會這些,大學(xué)生,還有單位,她不用做這些,也餓不死!

    石臘梅心酸,“她倒是好,還能讀大學(xué)!

    “怎么了?她是你的親妹妹,你不高興?”石大舅母很快看出了石臘梅的不悅。

    “都是姐妹,她過得這么好!笔D梅道,“您當(dāng)初怎么就沒有想著把我送給姑姑?”

    “那不是因為你年歲大一些嗎?”石大舅母道,“你不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了嗎?當(dāng)初,你姑父還抱過你呢。”

    石臘梅的歲數(shù)太大,不適合給江母當(dāng)養(yǎng)女。

    “明月在那邊過得很不錯,婚事也好!笔D梅委屈,“而我……”

    “這是沒法子的事情,年代不一樣。誰讓你的歲數(shù)比明月大,你又沒有晚出生幾年!笔缶四傅溃澳惴堑靡缭缤短ァ!

    “要是我跟著姑姑,姑姑就我一個孩子,我也不用為了躲避下鄉(xiāng)就早早嫁人!笔D梅道,“興許,姑姑還能給我找一份工作!

    “明月是她自己照工作的,而不是靠著你姑姑。”石大舅母道,“你現(xiàn)在來想這些做什么?以前,也沒有聽你多說這些話!

    “那是以前!笔D梅道。

    以前,石臘梅更多的是看到江明月被江家人為難,她還想著自己沒有去江母那邊也不錯,那么自己就不用一個人面對江家那么多個孩子,自己不用被欺負(fù)得那么狠。到了現(xiàn)在,石臘梅覺得江明月以前吃的那些苦頭都不算什么,江明月的好日子在以后。

    “我們剛剛遇見江明月他們,明月她未婚夫就只給了孩子兩顆糖!笔D梅道。

    “有兩顆糖果就不錯!笔缶四傅,“你還想要怎么樣?”

    “也不知道那兩顆糖果是怎么來的,是不是從您這邊拿的!笔D梅道。

    “他們剛剛帶了一包糖果過來!笔缶四傅溃斑在桌子上,你要是想吃,打開來,拿點吃!

    那么一大包的糖果,很多粒。

    石大舅母沒有急著把糖果都放起來,江明月和季澤成送過來的。家里又沒有那么多糖果,石大舅母想著等一會兒打開糖果袋子,讓孫子孫女能吃。

    “你呢,別總是想著明月過得好!笔缶四傅,“她長得比你好看多了,她……”

    “媽,您真是偏心,把她生得那么好看!笔D梅道,“她以后的日子一定過得很好。”

    “你別酸了!笔缶四傅,“這好日子讓你妹妹過,總好過讓別人過!

    歐陽家平反,又回到原先的房子居住。季川跑過去在屋子外面徘徊,他想要見一見歐陽靜,歐陽家現(xiàn)在慢慢好起來,歐陽靜的父母不用再下農(nóng)場,季川想著歐陽靜應(yīng)該愿意跟他一起去季家。

    歐陽靜本來不想出來的,但是她的父母說季川在外頭,她還是出來看看,總不好讓季川一直待在這里,讓別人看了也不好看。

    在歐陽靜離開她小姨家的時候,歐陽靜留下了她攢了幾年的錢。她在她小姨家住了那么久,中間有不如意的地方,可她得到了小姨很大的庇護(hù),小姨還設(shè)法讓她擁有臨時工的工作,讓她不用下鄉(xiāng)。

    歐陽靜從房間里走出來,她穿得比較厚實,天氣冷了,南方的冬天都是濕冷濕冷的,沒有太陽的時候,屋外冷,屋里也冷。有太陽的時候,屋外還比屋里暖和不少。

    “你別來了!睔W陽靜道。

    “你爸媽已經(jīng)回來了。”季川仿佛沒有聽見歐陽靜說的話,“你是不是可以跟我一起去見見我爸媽?我爸媽的態(tài)度也有變化,不像是之前那樣,你……”

    “不合適!睔W陽靜道,“就算我爸媽回來了,我們也不合適。”

    歐陽靜不喜歡一個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耍绻敬ㄔ缜澳茏尲敬笊┓蚱薮饝?yīng)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歐陽靜還覺得季川有點能耐。

    “我媽爸是回來,但不是因為你!睔W陽靜道,“你沒有幫襯到我爸媽。”

    “可是……”

    “季川,你不覺得你對我,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酒嗎?”歐陽靜道,“沒有付出,就想著我們在一起,要我跟你去見你父母。”

    “我也可以先跟你去見你的父母!奔敬ǖ。

    “你還是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歐陽靜道,“不合適,真不合適!

    “理由!奔敬┰,“你爸媽平反了,我們兩家也不算是多不對等。你知不知道,很多人想要嫁入我們家的。我們家很好的,不差的!

    “你一味強(qiáng)調(diào)你家有多好,你爸媽有多強(qiáng),你呢,你強(qiáng)在哪里?”歐陽靜道,“說你工作,你有多用心工作,在工作方面有多突出的成就?你三天兩頭的早早下班出來,是仗著你是季家人,別人不敢拿你怎么樣嗎?你總說你愛我,都是嘴上說的,我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就說等一等,說等一等就好了。”

    歐陽靜最厭煩季川說那樣的話,真要是等一等,她還需要季川嗎?

    “還有,我們兩個的事情,跟你未來小嬸嬸沒有關(guān)系!睔W陽靜道,“那一次,我跟她一起吃飯,也是因為我朋友的原因,是第一次正式見面。這一段時間來,我們也就是見一兩面。你別把她卷入我們的事情里面,你那么做,讓我怎么面對她?”

    歐陽靜深知江明月的不容易,而自己的這些破事情還牽累了江明月,這讓江明月如何好過日子?

    “你就是仗著你是季家人,你覺得嫁進(jìn)你們家的女的,都得忍受著你惡劣的態(tài)度!睔W陽靜道,“你不敬著你未來的小嬸嬸,還一副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我能嫁給你,別人就無所謂,別人都該被犧牲?”

    “不是……”季川微微皺眉,“小嬸嬸本來就不是江家人,她……”

    “你管她是不是江家人,是你娶她,還是你小叔叔娶她!睔W陽靜道,“輪得到你瞧不起她嗎?你能瞧不起她,就能瞧不起我。”

    “沒有,你跟她不一樣,F(xiàn)在,你們家都平反了,你們家……”

    “所以我們家就比她厲害了?”歐陽靜嗤笑,“這說的是人話嗎?”

    歐陽靜非常不喜歡季川這一點,季川壓根不去考慮別人被他那么說,以后的日子能不能好過。季大嫂要是責(zé)怪江明月,江明月嫁入季家,可能就要被季大嫂為難。

    如果江明月被季大嫂為難了,她是不是覺得她不應(yīng)該跟歐陽靜當(dāng)朋友?

    本來簡簡單單的事情,被季川搞成這個樣子。

    “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一點擔(dān)當(dāng)!睔W陽靜道,“你擁有的也就是你的家世。要是你沒有這個家世,你的行為算得上騷擾了。因為你有這個家世,你確實也幫襯過我,我這才對你忍耐一二!

    “歐陽靜,你當(dāng)真不喜歡我?”季川問。

    “對,我不喜歡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你!睔W陽靜道,“曾經(jīng)的事情,都是發(fā)生過的,疙瘩一輩子都在。我們這一輩子……”

    “哪對夫妻沒有發(fā)生過一點矛盾,哪個當(dāng)兒媳婦的沒有跟婆婆有過沖突?”季川就不明白了,怎么輪到歐陽靜這邊,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是不是江明月為難你了?”

    “你聽不懂人話嗎?她沒有為難我,我們見面的次數(shù)很少。”歐陽靜道,“我就是覺得你做事不牢靠!

    歐陽靜不打算跟季川再說話,季川想要拉扯歐陽靜,歐陽靜直接進(jìn)家門,直接關(guān)上門。歐陽家是獨棟的小樓,這一棟小樓被歸還了,歐陽靜能有單獨的房間,也不用再顧慮那么多事情,有父母在身邊,她覺得自己都硬氣了。

    回到家里,歐陽夫人看著歐陽靜。

    “你們要想在一起,我跟你爸沒有意見!睔W陽夫人道,“這一次,要不是季川的父親,我們也不可能這么快回來。當(dāng)年,也不是季家人迫害我們的,你也別怨恨他們!

    “我心里沒有怨氣了!睔W陽靜道,“就是覺得不合適。他的脾氣不是很好,我們真要是在一起了,一開始或許會甜蜜一點,時間長了,遲早要出問題;橐鍪且惠呑拥氖虑,我不想只過那么一陣子的甜蜜生活!

    “你……自己想想!睔W陽夫人道,“如果是為了我們,著實沒有必要!

    “不是為了你們,是為了我自己!睔W陽靜搖頭,“他就是表面上看著深情,內(nèi)里,不堪一擊。這樣的男人沒有擔(dān)當(dāng),我跟他在一起,以后要受罪的。媽,您是不是想我跟季川在一起?”

    “看你自己的意思!睔W陽夫人道,“季家人還是蠻能耐的,家世好。”

    “他也就只有一個家世!睔W陽靜道。

    “后面看看。”歐陽夫人在農(nóng)場受了不少罪,她現(xiàn)在也不去想那么多,想再多都沒有用。要是想,歐陽夫人也是希望歐陽靜能嫁給一個好人家,一個能護(hù)著歐陽靜的人家,萬一以后還發(fā)生類似的事情呢,有人護(hù)著,歐陽靜就不用下農(nóng)場。

    季川在歐陽家門口站了一會兒,他就沖去了江明月的住處。

    偏巧,江明月剛剛?cè)パ芯克惶嘶貋恚陂T口遇見了季川。

    “江明月,是不是你不讓歐陽靜跟我在一起的?”季川當(dāng)即對江明月大聲嚷嚷,“你跟歐陽靜又不是只有一個人能嫁入我們季家,你非得要這么對她嗎?”

    江明月只覺得季川有病,她看季川比較暴躁,江明月沒有說話,她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季川,她就得挨打。

    有的男人就是這樣,一發(fā)起脾氣起來就喜歡打女人。

    江明月不知道季川有沒有打女人的毛病,她注意一點比較好。

    “江明月,你說話啊。”季川道,“你就不能讓歐陽靜跟我在一起嗎?算我求你了。”

    然后,季川噗通一聲跪在了江明月的面前。

    江明月被嚇了一大跳,這是求人嗎?

    不,不是,這不是求人,分明就是威逼。

    江明月沒有遲疑,直接進(jìn)門,還關(guān)上門。江明月快速進(jìn)客廳,這個時候,季澤成從客廳里出來。

    季澤成聽到了外面的響動,他本來就在客廳的,沒有在房間。他早已經(jīng)把廚房里的菜備好了,還沒有開始炒菜。

    “你侄子威脅我!苯髟挛,“他朝著我嚷嚷!

    江明月一看到季澤成,用手指頭指著門外的季川,季川還跪在那邊。江明月只覺得季川是一個瘋子,季川這個人沒有一點優(yōu)點,渾身上下都是缺點,這就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男孩子,難怪歐陽靜不愿意跟季川在一起。

    季澤成冷下臉,他輕輕地拍拍江明月的手背,這才走去門口。

    “季川。”季澤成冷聲道。

    “小叔!奔敬牭郊緷沙傻穆曇,身體顫抖了一下,“小叔,我……我就是想讓小嬸嬸勸說一下歐陽靜,她們兩個不是朋友嗎?要是她們兩個人都嫁進(jìn)我們家,我跟歐陽靜一定會敬著她的。”

    “歐陽靜沒有嫁給你,你就不敬著我嗎?”江明月問。

    有季澤成撐腰,又隔著鐵門,江明月站在季澤成的身后說這話。

    季川很不高興,這個未來的小嬸嬸就不知道幫他說一說話嗎?她就不怕她嫁進(jìn)季家,他給她使絆子嗎?甚至他可能讓她無法嫁進(jìn)季家。

    “你是不是在想讓我無法嫁給你小叔?”江明月又問。

    “你不當(dāng)明月是你嬸嬸,我不當(dāng)你是侄子!奔緷沙傻溃澳阕詈矛F(xiàn)在滾回去!

    “小叔……”季川睜大眼睛看著季澤成,他小叔怎么說這樣的話。

    “還是要我跟你爸說,讓你爸過來接你?”季澤成道。

    “不,不用。”季川趕緊起身離開,要是讓他爸過來,那還了得。

    “他就這么走了?”江明月驚訝,季川走得是不是有點快了?

    “沒事!奔緷沙傻溃斑^年了,總有人皮癢癢。他這個年紀(jì),又不是不能打的年紀(jì)。皮糙肉厚的,正合適。先進(jìn)屋,外面冷!

    等進(jìn)客廳之后,季澤成去廚房炒菜,他沒有打電話回去,他打算等到晚上再回去。

    江明月沒有看出季澤成有多不高興,季澤成把菜炒好,還讓江明月多吃。

    “我這樣對你侄子,會不會不大好?”江明月問。

    “不會!奔緷沙傻溃澳闶撬拈L輩,就算你的歲數(shù)比他小,你也是他的長輩!

    “嗯!苯髟曼c點頭,“我跟歐陽靜前前后后見了不到三次面。我們不在一個單位工作,我平時還得加班,哪里有空天天去見她。你侄子跟歐陽靜之間的事情,我可不管的!

    “不是你的問題,是季川這小子有毛病!奔緷沙山o江明月夾排骨,“吃,你趕緊吃飯。吃完飯,你去休息,我回去爸媽那邊一趟。”

    “行!苯髟碌馈

    季川回到家里之后,沒有大事情,一切都比較安靜,他松了一口氣,看來他小叔沒有打電話給他爸,這一件事情就這樣糊弄過來。

    從季澤成那邊離開后,季川就后悔了,他怎么就跑去江明月那邊說那些話呢。他小叔跟江明月剛剛處對象沒有多久,兩個人的感情正好,自己過去,小叔一定很不高興。

    吃過晚飯,季川出去找他的朋友,讓他朋友想想,到底該怎么讓歐陽靜回心轉(zhuǎn)意。

    季澤成回到家里,他去找他大哥。季大哥瞧見季澤成來找他,還以為是季澤成來找他這個大哥談心。

    “大哥,我是不是該給你跪下?”季澤成直言。

    “什么?”季大哥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兄弟兩個人在書房里面,沒有在客廳里。

    季澤成回來的時候看到季老爺子夫妻在客廳,季大哥沒有在客廳。季澤成沒有叫季大哥去客廳,他終究還是給他這一位大哥一點臉面。

    “你兒子,季川,他跑去明月的面前,指責(zé)明月不讓他跟歐陽靜在一起!奔緷沙傻,“明月跟歐陽靜就只見過不到三次面,在一起吃飯,說是朋友,但也不是感情多好的朋友。季川這么做,是不是過分了?”

    “他竟然跑去未來弟妹面前?”季大哥錯愕。

    “他對明月大聲嚷嚷,還故意跪在那邊,要明月幫襯他!奔緷沙傻,“說是歐陽靜嫁給他,他跟歐陽靜才會敬著明月。大哥,我不管你們是怎么看待明月的,你們可以不喜歡她,但是她是我未來的妻子,還請你們不要麻煩她,不要讓她受累!

    季澤成不可能責(zé)怪江明月,也沒有多去季川的面前說。季澤成知道季川這樣的人根本就聽不懂別人說的話,最好還是讓季大哥知道,讓季大哥管一管兒子。

    就季川那樣的性子,虧得他姓季,但凡他不姓季,生在普通人家,他的日子絕對沒有現(xiàn)在好過。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做出這么無恥的事情!奔敬蟾绲,“這是他的錯,我讓他去弟妹面前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季澤成道,“他不可能心甘情愿道歉,只怕還會記恨明月。只要他別到明月的面前就行,別為難明月。等我跟明月結(jié)婚以后,我們不住在這邊,沒有在一個屋檐下。”

    季川說出那樣的話,讓季澤成覺得惡心。

    季澤成的三哥結(jié)婚之后也沒有住在這邊,而是搬出去。季三哥平時比較少回來,一個月回來一兩次。畢竟季三哥的兒女也不小了,哪里可能總想著父母,非得要見一見父母。

    成年人的世界,有一點距離,對大家都好,不容易產(chǎn)生矛盾。

    “我會說他的!奔敬蟾绲,“你放心,你跟明月的婚事,我們都沒有意見。”

    “你們有意見也沒有用,這是我的婚事,不是你們的婚事。”季澤成道,“不是我不敬著你這個大哥,而是大家都得有分寸感。我知道,大嫂原本就瞧不上江家,也不可能瞧得上明月。我不需要你們這些人瞧得上明月,只求你們少見明月,少說明月,明月不欠你們的,我也不欠你們的!

    季澤成沒有說過多的話,說這些話就差不多了。季澤成這個當(dāng)?shù)艿艿囊呀?jīng)相當(dāng)夠意思,他沒有大聲嚷嚷,也沒有鬧得人盡皆知。

    等季澤成從季大哥的書房出來,他沒有打算繼續(xù)待在季家,而是準(zhǔn)備要出門。

    “這都要九點了,不在家嗎?”季老夫人瞧著季澤成要出門,連忙起身問。

    “這個家,還有我的位置嗎?”季澤成轉(zhuǎn)身離開。

    季老夫人感覺到了小兒子的怨氣,小兒子很少這樣的。一旦小兒子流露出這樣的神態(tài),一定是有人得罪了小兒子。

    “怎么回事?”季老夫人嘀咕。

    季大哥從樓上下來,“季川呢?”

    “他出去了!奔敬笊┑。

    “他還真是,闖了禍,就知道跑出去!奔敬蟾绲馈

    “他闖什么禍了?”季大嫂不明白。

    季老夫人盯著季大哥,等著季大哥把事情說清楚。

    “他啊,跑去江明月的面前,說要讓江明月成全他跟歐陽靜。說歐陽靜嫁進(jìn)來,他們夫妻兩個人一起敬著江明月。”季大哥道,“你們聽聽,這是一個當(dāng)侄子應(yīng)該說的話嗎?澤成的婚事,跟他有什么干系?”

    季大哥氣急了,他聽到弟弟說那些話的時候,他都想找一個地縫鉆進(jìn)去。自己沒有教導(dǎo)好兒子,讓兒子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來。

    “就算江明月跟歐陽靜認(rèn)識,這些日子,未來弟妹都不曾跟我們說歐陽靜的事情!奔敬蟾绲。

    “她確實沒有說!奔敬笊┟媛秾擂,她以為季川只是在自己的面前說幾句,沒有想到季川竟然還跑到江明月的面前說那些話,這也難怪季澤成那么生氣了。

    季澤成那么喜歡江明月,那么護(hù)著江明月,季大嫂頭疼,自己這個兒子就不能懂事一點么。

    “你們還是得好好說一說季川!奔纠戏蛉藝@了一聲氣,“他小叔跟誰結(jié)婚,跟他確實沒有關(guān)系!

    江明月都還沒有嫁進(jìn)季家,季川就那樣。

    以往,都是家里的姑娘不喜歡嫂嫂的,就沒有當(dāng)侄子的去嫌棄嬸嬸的。

    季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季川太不懂事了!

    “媽,季川年紀(jì)小……”

    “明月的年紀(jì)比他的年紀(jì)還要小!奔纠戏蛉说溃八龅氖虑椋莻鞒鋈,讓別人怎么看?一個當(dāng)侄子的那么說當(dāng)嬸嬸的?你們真當(dāng)明月非得嫁給澤成不可嗎?要是澤成的婚事沒了,你們是不是都很高興?還有你,老大家的,你是不是不想跟明月當(dāng)妯娌?”

    “沒,沒有,媽,我真沒有!奔敬笊]有想到這一把火還會燒到自己的身上,“真沒有,我沒有那么想。我頂多是不想讓江家的姑娘嫁給季川,真沒有想著讓澤成弟弟也不能娶江家的姑娘!

    “明月不算是江家的姑娘,她是她自己!奔纠戏蛉说,“你也是,你是不是在季川的面前說了不中聽的話?說明月的不是了?”

    “沒有!奔敬笊┑,“我說她的不是干嘛?就是說她的家世不大好而已!

    季大嫂不喜歡江家的姑娘,也不喜歡江明月,她不愿意讓季川娶那樣的姑娘。

    之前,季老爺子還要逼著季川跟江明心在一起,季大嫂不是很高興。但那是老爺子的意思,季大嫂不好反駁。

    “你不該說的!奔纠戏蛉说,“那是你未來弟妹,等他們結(jié)婚,又沒有非得跟你們住在一個屋檐下,不需要你為你弟妹忙前忙后的。人家老二家的,他們都沒有去說這些話。倒是你們,話多!

    “……”季大嫂被說得都有點抬不起頭來,她是當(dāng)大嫂的,難免就想著多管一點。

    真是該死,都怪季川跑去江明月那邊。

    “江明月還真會告狀!奔敬笊﹣砹诉@么一句。

    季老夫人斜眼看了一眼季大嫂,“你兒子跟你還真像!

    季大嫂有時候就是有一些小動作,故意說那么一句,想著讓別人覺得江明月不好。

    “要是你,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你不告訴你對象?”季老夫人道,“你就把話憋在心里,等雪球越滾越大,矛盾不可調(diào)和,直接一拍兩散嗎?”

    “我……”

    “還是你覺得明月是當(dāng)嬸嬸的,明月就該對著你兒子低頭?”季老夫人道,“明月得哄著你兒子?”

    “不是!奔敬笊┟媛稙殡y,“媽,我真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想……”

    “你別想了!奔纠戏蛉藫]手,“你還是找到你兒子,好好的說一說他,讓他懂得分寸一點。他是要跟歐陽靜在一起,而不是要去財拆散他小叔叔跟小嬸嬸的!

    季老夫人都沒有明白季川這個腦回路,就因為江明月跟歐陽靜認(rèn)識了,所以季川就跑去為難江明月了?

    這也難怪歐陽靜不同意跟季川在一起,歐陽靜就是看穿了季川。

    到了晚上差不多十點的時候,季川才回來。季川回來之后就被他爸媽混合雙打了,他還在那邊說他這么大了,讓他爸媽別打他。

    “別打了,別打了,都這么晚了,怎么還打我!

    “我就是想努力追求我的愛情,這有什么錯?”

    “我就是想著她們認(rèn)識,這才想讓小嬸嬸幫我說說話!

    ……

    季川不肯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他還覺得是江明月小題大做,這一點事情都要讓他爸媽知道。他小叔也真是的,有了未來小嬸嬸,就不顧慮親侄子。

    打完季川后,季大嫂和季大哥回到房間,兩個人都非常無奈。

    “你弟弟這一次是真的很生氣!奔敬笊┑溃八诎謰尩拿媲罢f那么一句話,威力這么大。”

    “還不是你兒子自己犯錯!奔敬蟾绲溃耙稽c分寸都沒有,竟然跑到他未來小嬸嬸面前說那些話。他那么大塊頭的一個男人跑到人家柔弱姑娘面前說那些話,一定是把人嚇到了。澤成呢,他從小到大一直都很懂得分寸,是他的,別人休想要動。”

    “唉。”季大嫂嘆了一聲氣,“我都還被爸媽說了!

    “是季川的錯!奔敬蟾绲,“子不教,父之過。媽說兩句,那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
    “你說,未來弟妹她……”

    “不用去說她!奔敬蟾绲溃八覀儧]有在一個屋檐下,接觸不多。她上大學(xué),在研究所單位工作,這不是挺好的嗎?她發(fā)展得好,指不定還能反過來幫襯我們!

    “她能幫得上忙嗎?”季大嫂問。

    “別小瞧那些研究人員!奔敬蟾绲溃澳闫綍r在家里,多看看書,看看報紙!

    “嫌棄我不夠有文化?”季大嫂道。

    “不是,是讓你看看,跟上時代!奔敬蟾绲,“不只是你要看,我也得要看。”

    江明月沒有想到季澤成這么晚還回來,她還以為季澤成在季家那邊住。

    “沒在那邊住?”江明月問。

    “沒在。”季澤成道,“大哥的孩子長大了,我住在那邊確實有點多余!

    “你……因為季川的事情?”江明月道。

    “他對你說那些話,不僅僅是瞧不起你,也是沒有把我這個叔叔放在眼里!奔緷沙傻溃叭缭缭绨岢鋈プ。瑳]有住在家里。他們是覺得我要結(jié)婚了,我也該搬出來,那是他們的家,不是我的家。”

    之前,季澤成還沒有這樣的感受,這一次的事情讓季澤成明確感受到了。

    “他不僅僅是針對你,也是針對我!奔緷沙傻馈

    “……”江明月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季澤成了。

    “這跟你沒有關(guān)系,不用拘謹(jǐn)。就算沒有你,季川也會是這個態(tài)度。”季澤成道。

    “我們以后一起!苯髟碌。

    “我們現(xiàn)在也一起!奔緷沙缮焓直ё〗髟。

    江明月伸手回抱住季澤成,她想季澤成是對的,兄弟之間,財產(chǎn)那些還是得算清楚的,那些晚輩確實也會理所當(dāng)然的把長輩的東西當(dāng)成是他們自己的。

    第二天,季大嫂帶著一些禮品過來跟江明月道歉,她沒有帶著季川。季大哥說了,不用帶著季川過去,這也是季澤成的意思。他們夫妻兩個人也都知道季川的性子,季川不可能真的低頭的,與其讓季川過去得罪人,倒不如讓季川待在家里。

    “對不住,真真是對不住!奔敬笊┑,“我們也沒有想到季川會過來你這邊鬧。他要跟歐陽靜在一起,我們也沒有阻止了,可歐陽靜那邊不肯松口!

    “這是你們的事情!奔緷沙傻。

    季澤成陪著江明月坐在客廳面對季大嫂,他沒有讓江明月獨自一個人面對季大嫂。季大嫂倒是想要單獨跟江明月說一會兒話,奈何季澤成不肯離開,季大嫂也不好開口。

    “是,是!奔敬笊┑,“季川太不懂事了,我跟他爸狠狠地打了他一頓。他都這么大了,怎么還能無理取鬧呢。明月啊,對不住了,你看,你這個當(dāng)嬸嬸就不要跟他計較了,他……”

    “他得罪別人,別人不用跟他計較。別人讓他不高興,他是不是也能不跟別人計較?”季澤成道,“這一次的事情還算是家里內(nèi)部的事情,等到以后,他要是在外面那么得罪人,是不是得搬出季家,說他是季家人,都不能跟他計較!

    江明月看看季澤成,季澤成就是她的嘴替,她確實很想說這些話。只是季大嫂坐在那邊比較有氣勢一點,江明月都不大想說話。

    正當(dāng)江明月準(zhǔn)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家里的電話響起來。

    “是你們大哥打來的電話嗎?”季大嫂不禁道。

    江明月聽到這話,她沒有去接電話,收回了手。

    季澤成去接電話,季大嫂還道,“你們大哥也覺得對不住你們,他有事情,就沒有過來,這不,他……”

    “明月,你們單位的電話。”季澤成道。

    季大嫂表情僵住了,原來不是她丈夫打的電話。

    江明月去接電話,她聽了電話另外一端的人說的話,點點頭,“我這就去單位!

    江明月很快就掛斷電話,她看向季大嫂,“不好意思,單位有急事,他們讓我過去一趟!

    “去吧,去吧!奔敬笊┛偛缓貌蛔尳髟逻^去。

    “那我先走了!苯髟纶s緊起身去單位。

    圖紙是畫好了,但是還有很多問題,不是所有的人一看圖紙就能看得明白的。里面還有很多零件,這也都需要江明月去看一看。

    這幾天要過年,江明月這才在家里多待一下。

    季大嫂見江明月這么匆匆忙忙去單位,心下疑惑,江明月不是才上大學(xué)么,怎么有這么多事情?單位的事情就非得要江明月過去不可嗎?

    “明月還真忙!奔敬笊└锌,“她平時都是這么忙的嗎?”

    “這幾天算是好的,平時經(jīng)常加班!奔緷沙傻,“有時候,晚上都很晚回來!

    “這樣啊……”季大嫂道,“她要加班,你還要上夜班,你們以后有孩子,那該怎么辦?”

    “船到橋頭自然直!奔緷沙傻溃拔覀兌ㄈ徊蛔尨笊┠銈儙椭春⒆拥。”

    “不,不是,你們要是需要我們幫忙,盡管說!奔敬笊┑。

    “分清楚一點比較好!奔緷沙傻,“大嫂,你有兒子,有孫輩,照顧他們就好!

    季澤成沒有那么厚的臉皮,季大嫂是什么心思,季澤成心里清清楚楚的。

    “明月沒有在,不用在的面前裝!奔緷沙芍苯拥,“我以前敬著你,你我之間沒有利益沖突。以后呢,我也不去占你們家的好處。大哥在哪個部門工作都好,我只是一個醫(yī)生,做好我本職工作就好!

    “澤成……”

    “要是沒有事情的話,大嫂,你還是早點回去!奔緷沙傻,“你不用在我的面前說道歉的話,就季川那樣,你以后可能還要跟更多人道歉。”

    到了研究所之后,江明月隨即投入工作,航母要遠(yuǎn)洋,對工藝要求更高。整個船體不是一整塊的,而是拼接的。

    “這個焊接有問題!苯髟碌,“太粗糙了,不行,還是得細(xì)致一點的,這里面的縫隙焊接填充,有沒有空氣在里面,這都有影響。讓我看看可以,但我不會焊接,得找人!

    前頭是零件有問題,現(xiàn)在焊接又有問題,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問題。

    “這已經(jīng)是我們南城造船廠最好的焊接師傅了!睆埶L道,“還要更精細(xì)?”

    38   第 章 拖累

    ◎節(jié)儉過頭了(第一更)◎

    “要!苯髟曼c頭, “在海洋里,會遇見藤壺等各種生物。”

    “確實!睆埶L看向郭教授,“這一次要是不行, 估計得去外地找一找電焊工!

    張所長沒有想到一次次被卡著,一下子是這里, 一下子是那里, 各種卡。張所長不是很懂得技術(shù),主要是做行政工作。張所長看著這些事情, 他也覺得頭疼。

    “找!”郭教授道, “必須得找!

    “現(xiàn)在快要過年了,很多單位的人可能都已經(jīng)休息。”張所長道,“試一試,看看哪個師傅在這方面厲害一點,怕是不容易!

    “不容易找也得找!惫淌诘, “能找到現(xiàn)成的, 那是最好不過的。找不到現(xiàn)成的,那就讓他們練,一定得練出來。這種事情沒有辦法去國外找人, 找來了人, 人家也不一定用心,還是得自己人!

    缺零件的時候, 有人提議去找外國的工廠。

    郭教授當(dāng)時就說不能找外國的工廠, 外國的工廠不知道他們在建造航空母艦還好,要是人家知道的話,人家就不給那些零件, 又會被卡脖子。國人不能總不能生產(chǎn)那些東西, 還是得自主研究, 自主生產(chǎn)。

    “明月,你在船廠那么久,知道有好的電焊師傅嗎?”郭教授問。

    “我知道的師傅已經(jīng)嘗試了!苯髟挛⑽u頭,“還是得找別人,也得讓他們努力努力。”

    他們都怕航母在海上解體,一旦解體,很多人都會沒有了生命,他們的國家還會淪為別國茶余飯后的笑料。

    “那就找。”郭教授再一次看向張所長,“我們有了圖紙,做了研究,不能被卡在這上面!

    “不會被卡的,一定能找到人!睆埶L道,“總能找到可以的人。我們國家這么大,不可能沒有相關(guān)方面的人才。”

    張所長想不管有多少困難,他們都得去解決,不能不解決。不但要解決,還得要快速解決。

    季家,季大嫂回來家里,她看到季老夫人坐在客廳里。不用季老夫人開口,季大嫂隨即開口說話。

    “明月去單位加班!奔敬笊┑,“我跟她就說幾句話,澤成還是很不高興!

    “他當(dāng)然不高興,那是他的未婚妻。如果他都不站在他未婚妻那邊,任由他的未婚妻被你們欺負(fù),他的未婚妻還能要他嗎?”季老夫人道。

    “是!奔敬笊┟靼,“澤成是一個負(fù)責(zé)任的人。唉,澤成跟我們生分了!

    “不怪他!奔纠戏蛉说溃澳且驳每纯茨銈兌际窃趺醋龅!

    季老夫人覺得小兒子做的事情沒有錯,兒孫大了,該分開住的時候就得分開。季川這一次做出這么過分的事情,他自己都還不覺得他自己做錯什么,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明月剛剛上大學(xué),還要在單位工作,還是挺辛苦的。”季大嫂道。

    “你不用管她做什么,她要加班,那是單位需要她。”季老夫人道,“你不用多去說,少說幾句,懂嗎?”

    “嗯,他們單位是保密單位,我也沒敢多問!奔敬笊┑,“媽,季川跟歐陽靜的事情……”

    “怎么,你又覺得他們能在一起了?”季老夫人挑眉。

    “季川他爸說形勢變了,以后應(yīng)該不可能跟之前那樣,現(xiàn)在是撥亂反正!奔敬笊┫胫菤W陽家沒有再出事的話,那歐陽家還算可以,歐陽家有不少家產(chǎn),歐陽靜又是一個老師,“季川那么喜歡歐陽靜,我怕我要是再不同意,他又得鬧!

    “這是你們的事情!奔纠戏蛉说,“我啊,歲數(shù)這么大,管不了那么多事情。你總不能指望我拉下臉皮,去求歐陽靜的父母,讓他們在一起?這都什么年代了,不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講究的是你情我愿的自由戀愛。歐陽靜真要是愿意,她早就同意了!

    季老夫人可不想管這些事情,別到時候沒有把事情做好,還惹得一身腥,那就很糟糕。季老夫人更希望季大嫂他們自己把事情處理好,別總把事情鬧到別人的面前。

    “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人家可能同意嗎?”季老夫人道。

    別以為季大嫂是當(dāng)長輩的,別人就得諒解她的舉動。這天底下沒有這么好的事情,別人不可能不去計較那些事情。

    就算歐陽靜現(xiàn)在不去計較,那季大嫂心里就沒有疙瘩了?季大嫂會不會想歐陽靜會跟季川說她的不是呢?

    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fā)生的,這都得歐陽靜他們自己去承受。

    “之前,情況不一樣!奔敬笊┑,“歐陽靜的父母在鄉(xiāng)下農(nóng)場,我是怕季川他爸被牽扯進(jìn)去。我們家好好的,總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就分崩離析。”

    “不能共苦!奔纠戏蛉说,“又沒有幫襯到人家什么,這事情,還是看他們年輕人自己!

    季老夫人還是不打算出手,就算她出手也沒有用,現(xiàn)在又不是古代,不是說她豁出去這一張老臉就有用處的。

    詹雪霏去見了歐陽靜,她昨天傍晚看到了季川的舉動,季川太過分了。

    歐陽靜跟詹雪霏坐在客廳里客廳,當(dāng)歐陽靜聽到詹雪霏說的話后,震驚不已。

    “他怎么敢?”歐陽靜不可置信,“那是他的小嬸嬸,他怎么能那樣?”

    “他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瘋瘋癲癲的?”詹雪霏問,“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跟江明月有什么關(guān)系?江明月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我現(xiàn)在都后悔了,不該讓你們見面。”

    詹雪霏只覺得自己又辦了壞事,她原本想著大家都是女的,大家坐在一起聊一聊,比較舒心。誰能想到季川那個瘋子竟然為了歐陽靜去為難江明月,這讓詹雪霏十分后悔。

    先前,詹雪霏說江明月的壞話,現(xiàn)在,詹雪霏讓江明月見歐陽靜,又導(dǎo)致江明月被季川鬧騰。

    “不是你的錯,是季川!睔W陽靜皺眉,“我之前還說,我跟他之間的事情跟明月沒有關(guān)系。顯然,他沒有把我的話聽進(jìn)去,他還是去找明月了!

    歐陽靜輕哼了一聲,笑了一下。

    “如果我跟季川在一起,怕是我這一輩子都別想有好朋友!睔W陽靜道,“他現(xiàn)在說是很喜歡我很愛我,可他的一舉一動,真的是愛我的表現(xiàn)嗎?要是等到他不喜歡我的時候,指不定他又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你不準(zhǔn)備跟他在一起?”詹雪霏問。

    “不,這一輩子都沒有可能!睔W陽靜道,“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我會跟他在一起?”

    “你們家平反了,你跟季川在一起,會好很多!闭惭,“那……到底是季家。”

    “不管是不是季家,不管他們家多么強(qiáng)大,我都不愿意!睔W陽靜左右看看,她父母沒有在這邊,她小聲地道,“我媽也說過同樣的話,她說要是我想跟季川在一起,那就在一起,說季家還是不錯的。實際上,季川也就只有一個好家世!

    周圍很多人都喜歡為季川說話,誰讓季川是季家的人。那些人都覺得歐陽靜嫁給季川之后,季家能庇護(hù)歐陽家一點。

    歐陽夫人沒有強(qiáng)逼著歐陽靜跟季川在一起,可歐陽靜多少還是能感覺到她媽的態(tài)度。歐陽夫人還是希望歐陽靜能跟季川在一起,季家從政的,季大哥在相關(guān)單位工作,季大哥的大兒子也在有關(guān)部門,季川雖然沒有從政,而是在工廠,但是也不錯了。

    樹大好乘涼,歐陽靜嫁給季川,連帶著歐陽家都能得到庇護(hù)。

    即便這樣,歐陽靜還是不能答應(yīng)季川。歐陽靜想著形勢變化了,以后指不定變成什么樣子,她不是非得嫁給季川不可。

    “他們……他們都想你有一個靠山!闭惭,“就我個人看來,拋開其他事情不談,季家確實很厲害。單單看表面,大家或許都覺得你應(yīng)該嫁給他。”

    “你也這么認(rèn)為的嗎?”歐陽靜問。

    “不是,我想的是看你自己,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闭惭,“我對季川不是很了解,但從幾次接觸來看,他的脾氣比較暴躁,就怕……就怕他以后動手打你,就算沒打你,跟你吵架呢?”

    詹雪霏無法替歐陽靜做出決定,她頂多就是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歐陽靜,讓歐陽靜知道這些事情,讓歐陽靜有個心理準(zhǔn)備。

    “這一次,我看到季川沖到江明月的面前,心都吊到嗓子眼了!闭惭,“他要是對明月動手,事情可就不一般了。哪里有當(dāng)侄子的去對當(dāng)嬸嬸的動手,明月都沒有插手你們兩個人的事情。”

    “是我拖累了她!睔W陽靜抿唇,“我跟她見面次數(shù)少,還這樣……我真要是跟季川在一起,我跟你的見面次數(shù)多,遲早也要拖累你。你跟我說這些話,他只當(dāng)你跟我告狀,這日子反而過得雞飛狗跳的。”

    “我告訴你,是因為是我給江明月賠罪的時候帶上你。”詹雪霏道,“本就是我開的頭,我當(dāng)然得多注意一點!

    “明月呢?”歐陽靜道,“是不是放假了?”

    “這幾天,我們單位有的人已經(jīng)放假,有的人還在加班加點的工作。”詹雪霏道,“明月是郭教授的學(xué)生,她還是得加班!

    “你沒有打算回去家里過年嗎?”歐陽靜問。

    “原本打算回去的,后面想想,還是不回去了!闭惭。

    “干嘛不想回去?”歐陽靜疑惑,“你家里人不是對你挺好的嗎?”

    “是還可以。”詹雪霏道,“我要是回去,他們會催婚,還希望我回去老家,讓我別來南城。我不想回去,就想待在這邊。”

    詹雪霏的老家距離南城還比較遠(yuǎn),不算是特別近。詹雪霏想要在這邊的研究所工作,他們現(xiàn)在是要制造航母,這是重中之重,如果她能一直參與下去,那么她的履歷上也好看。

    “他們都說我忙著工作,說我不想個人的私事!闭惭,“不是我不想,而是沒有遇見合適的。要是遇見合適的,我也就結(jié)婚了!

    “雪霏,你說,高考能恢復(fù)嗎?”歐陽靜最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那些下放農(nóng)場的人平反了,那么早就已經(jīng)停止的高考,是不是也會恢復(fù)。

    歐陽靜想要參加高考,不想一直當(dāng)臨時代課老師。雖然說她父母平反了,歐陽靜可能很快就轉(zhuǎn)正,但是歐陽靜還想要更進(jìn)一步。

    “你要參加高考?”詹雪霏驚訝,“你現(xiàn)在都多少歲了,等你讀完大學(xué)……”

    “還行,讀完大學(xué)二十七歲二十八歲!睔W陽靜道。

    “那也得看看明年有沒有恢復(fù)高考。”詹雪霏道,“明年沒有恢復(fù),就得看后年,你要一年年等下去嗎?”

    “國內(nèi)要是不能讀,那就是國外!睔W陽靜道,“總有法子讀書的!

    “你……也好!闭惭,“多讀書好!

    歐陽靜不知道什么時候恢復(fù)高考,她就是在這邊猜測。她父母平反回來,那些被下放的大學(xué)教授等人一定也會被平反,那些人本來沒有做錯什么,老師嚴(yán)厲一點,那也是為了學(xué)生好,只是一些刺頭學(xué)生借此刁難老師,還說要打倒老師,把老師弄下放了。

    “要是可以,我也想在南城大學(xué)讀書!睔W陽靜道,“跟明月一樣,南城大學(xué)很好!

    “嗯,誰不想呢!闭惭,她不是在南城大學(xué)讀的書,而是在別的學(xué)校。

    研究所里,江明月跟郭教授等人在辦公室里忙了很久,又去現(xiàn)場看了。南城是沿海城市,有專門的地方用來造船,這邊的造船工業(yè)也比較發(fā)達(dá)。

    近海的船,跟遠(yuǎn)洋的船,航母,有著很大的區(qū)別。

    忙了好一會兒之后,一行人再去食堂吃飯。

    “聽說你準(zhǔn)備在單位過年?”郭教授跟江明月坐在一桌,他突然想到這一點就問一句。

    “嗯,是!苯髟碌,“很多人都在單位過年,我想我也可以!

    “你……”郭教授想到江明月的家里人,江明月的家庭情況比較復(fù)雜,“要不,去老師家里過年。”

    “不用。”江明月?lián)u頭,“在單位過一個年就好。您呢,跟您的家里人好好過年,不用想我在哪里過年。我這么大的人了,不至于過不好年的。我們所里還有很多人都沒有回家,都是在這邊過年。他們能在單位過年,我也能。”

    “行,那你在單位過年!惫淌诘,“要是有困難,一定要說。”

    “暫時沒有過年!苯髟碌。

    “買新衣服了嗎?”郭教授問。

    “買了!苯髟碌,“我搬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多少衣服出來。天氣稍微冷一點的時候,就已經(jīng)買了新衣服穿,沒等過年就穿了!

    “是該穿。”郭教授道,“你自己賺工資,又在食堂吃飯,剩下的錢,也該多花在你自己的身上。年輕的小姑娘,該多打扮打扮,別總是穿得土里土氣的。”

    “我未婚夫給我買了幾套衣服。”江明月臉上帶著笑容,“不是都花我自己的錢!

    “等你們結(jié)婚以后,他的錢,也是你的錢!惫淌诘馈

    “老師,您的工資是不是都上交給師母?”江明月好奇。

    “上交一部分。”郭教授道,“她要買菜做飯,總得給她生活費,不能讓她自己出錢去買,她手里能有幾個錢。”

    郭教授跟朋友出去吃酒的時候,他都得跟妻子說一聲,手里不夠錢,也得找妻子要。問的時候,郭教授還得解釋一下,生怕妻子誤會,也怕妻子不給這個錢。

    這種事情,郭教授就不跟江明月說了。

    “當(dāng)丈夫的,在妻子沒有開口的時候,就該給錢。”郭教授道,“你師母沒有工作,我不給她錢,等著她問,她這心里的感覺就不一樣,好像等著我施舍給錢。當(dāng)丈夫的得負(fù)責(zé),不能讓妻子產(chǎn)生不好的想法。”

    “所以您是一發(fā)工資就直接上交啊!苯髟露恕

    “對,什么時候發(fā)工資什么時候上交!惫淌诘,“不這一天交,容易忘記。這樣的事情,早點做完,比較好。”

    “是。”江明月道,“這樣比較容易忘記。”

    “等到以后,讓你男人也上交。”郭教授道。

    “還是別。我都沒有在家做飯!苯髟碌,“他的工資,還是他自己拿著。他知道該怎么花錢,這就可以。”

    “也是,你都在單位食堂吃飯,還是得給他留點錢吃飯。”郭教授道,“聽說你未婚夫的侄子為難你了?”

    “老師,你們怎么知道?”江明月咬著一塊肉,她聽到郭教授的話,又停了下來。

    “你住的地方跟單位這么近,總有人瞧見。”郭教授道,“看見的人,添油加醋說一下。”

    “就是……老師,你們不是忙著工作嗎?”江明月道。

    “忙著工作,就不能聽八卦了嗎?”郭教授道,“有問題就得說!

    “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苯髟碌溃皼]有什么事情,老師,你們不用擔(dān)心!

    “這不是擔(dān)心你的那些事情耽誤工作嗎?”郭教授道,“你也知道你的重要性!

    除了航母,江明月還懂得其他巡邏艦的設(shè)計圖,她也在畫圖紙,把能記著的圖紙畫出來。比這個時代先進(jìn)的圖紙畫出來,雖然未必能立馬有用,但是有總好比沒有好。

    全球定位系統(tǒng)在準(zhǔn)備了,還有其他方方面面都在準(zhǔn)備。

    江明月自然得多做一些事情,不能等著科技發(fā)展到一定地步再設(shè)計。他們這么多人,多做一些事情,科技自然也就進(jìn)步了。

    “老師,我知道的!苯髟碌,“真要是得在工作和家庭之中選擇一個,我一定是選擇工作!

    “不用你做出選擇!惫淌诘,“這兩者又不是矛盾的存在,你又不是不能過好一點的生活。這一次,既然你說解決了,那我們就不多問。下一次,要是再有事情,讓人過去找他們談一談!

    “……”江明月咬了一口紅燒肉,“今天的紅燒肉很好吃!

    “大家總是這么忙,得有點油水!惫淌诘溃霸倏,也不能苦了你們!

    這也是南城相關(guān)部門的想法,他們都是緊著這些科研人員,讓這些科研人員吃好一點,讓科研人員能早早研究出更好的裝備出來?蒲腥藛T要消耗腦力,也要消耗體力,食物跟不上,他們可能就沒有那么快做好那些事情。

    曾經(jīng),所里沒有那么多肉吃的,經(jīng)常都是吃青菜,有的人都很瘦。所長就去找有關(guān)部門的人,說得給這些人弄一點肉。

    現(xiàn)在情況比以前好很多了,幾乎頓頓都有肉,大家好歹都能吃一點。雖然說不能敞開肚子吃,但是經(jīng)常吃到肉,他們也就沒有想著每一次都得吃很多。

    可以說這個研究所是耗費了他們省很大的經(jīng)費,就是為了能讓科研人員早早出成績。

    不用肉票,不用錢,免費吃。

    “你多吃點,你還是很瘦!惫淌诘溃岸紱]有胖一點!

    “可能就是這樣,長不了肉!苯髟碌。

    “你是經(jīng)常加班!惫淌诘,“在單位加班,回去也加班,哪里可能會長肉;厝サ臅r候,也可以買一點吃的回去,餓了就吃一點!

    “有的!苯髟碌。

    吃完飯后,江明月沒有回去家里,她還得在這邊忙。所里得找相關(guān)的技術(shù)人員,江明月知道的人員有限,在這一方面上幫不了忙,她就去做別的。

    當(dāng)那些青年研究員見到江明月跟那些教授說得頭頭是道的時候,一個個都十分驚奇。要知道很多人之前都不知道江明月有這么大的能耐,都當(dāng)是郭教授那幾個教授研究出來的。

    郭教授沒有特意隱瞞,江明月之前是在畫圖紙,現(xiàn)在是需要江明月做其他一些事情?偟米尳髟赂@些人接觸,讓這些人都知道江明月的能耐。要是有人不滿,那他們就想想他們自己能不能做出這樣的東西來。

    晚上將近十一點的時候,江明月才回到家里,稍微休整一下,等她睡覺的時候都十二點了。

    季澤成聽到響動知道江明月回來,他看一下手表,時間比較晚,他就沒有去樓下。季澤成想江明月的工作還是很辛苦的,一點都不輕松。江明月得忙,忙很多事情。

    清早,江明月又去單位了,沒有不辦法,很多問題都沒有解決。

    聽說前些天,南海一帶情況比較緊急,新的軍船過去,用是好用,但是數(shù)量少,不多,還有就是彈藥裝備等方面跟不上。

    上頭知道新的軍船是南城造船廠這邊造的,對南城造船廠提出了表揚,同時也希望研究所這邊盡快造出航母,讓戰(zhàn)機(jī)在海上能有停靠的地方。

    江明月沒有去開那些會議,她基本都是待在研究所。郭教授等人去開會,他們回來的時候也傳達(dá)了上級領(lǐng)導(dǎo)的意思。

    他們研究所任務(wù)重,時間緊急,他們必須在五年內(nèi)就把航母建造好,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縮短年限,三年,四年,盡快做好。有了第一艘航母,第二艘航母不斷升級改造,總是好的。

    江明月在忙,季澤成沒有去打擾江明月。

    詹雪霏本來是想去找江明月的,可是她瞧見江明月跟那些教授一起,那些人吃飯的時候都還在聊一些事情。詹雪霏不好湊過去,只能坐得遠(yuǎn)一點。

    那些教授平日里都十分嚴(yán)肅,一個個要求都十分嚴(yán)格。要是有人做不好,有個別教授還很會罵人。

    詹雪霏見江明月竟然能跟那些教授說說笑笑,她實在是佩服。

    這個時候,詹雪霏沒有去想江明月是不是靠著郭教授才能這樣,也沒有去想江明月是不是靠著季家。那些教授都不是傻子,他們不可能看江明月背后的人,還是得看江明月自身有沒有能力。

    江明月能跟那些教授說話,一點都不緊張,這就已經(jīng)比很多人強(qiáng)了。

    江明月沒有去關(guān)注食堂里都有誰,她看看碗里的粉,吃得差不多。

    “吃個雞蛋!迸赃叺囊粋教授遞給江明月一個水煮蛋,“年輕人,得多吃一點!

    “你們都讓我多吃!苯髟陆舆^水煮蛋。

    “你多吃一點,一會兒多加一會兒班!崩罱淌谛χ,“當(dāng)初,你還沒有進(jìn)我們單位的時候,我看你,就覺得你特別不錯。還想著哪個時候收你做學(xué)生,被老郭搶先一步!

    “要是你早點下定決心,沒有等著看情況,明月就是你的學(xué)生了!惫淌诘,“都過去那么久了,你還在說這一件事情。”

    “就是后悔!崩罱淌诘溃耙遣缓蠡,我會還說這事?”

    “吃,快點吃!惫淌诘,“早點吃完,早點做事情!

    “現(xiàn)在是撥云見月,不像是之前霧里看花!崩罱淌诘热酥耙蚕胍芯亢侥,但是他們都沒有把普通的軍船造得更好,更不要說航母。

    有了江明月,他們就是如虎添翼,他們能做更多的事情。

    徐家,江明心問徐長楓拿了點錢,總得給娘家送年禮。出嫁的姑娘不給娘家送年禮,要被人笑話的。江明月都給江母送東西了,自己不能不送,不能讓人說自己比不上一個還沒有結(jié)婚的江明月。

    他們這邊的人都喜歡送魚,年年有魚。

    江明心也打算去買一條魚,而徐母不是很舍得。徐母自己買好了魚,不是很大條的魚,是一條比較小條的魚,一斤多,不到兩斤的魚。

    “你不用出去買了,就拿這一條魚去!毙炷傅馈

    “這一條魚?”江明心看著水桶里面的那一條,“這一條魚是不是太小了一點?”

    “不小了。”徐母道,“這是魚,是肉,有這么大就不錯了。你還想跟別人家那樣,買條三四斤的魚過去?那得花多少錢,家里這一點錢都要被你給揮霍沒了!

    前世,江明心在季家的時候,她每年給娘家準(zhǔn)備的年禮都比較多。那些年禮很豐厚,娘家人都很滿意。而現(xiàn)在,她在徐家,徐家人還管這么多。季家人壓根不管江明心帶了多少多東西回娘家的,人家甚至還覺得江明心帶少了,撐不起季家的面子。

    到了徐家人這里,徐家人在這邊斤斤計較。

    又不是經(jīng)常送,中秋節(jié)的時候,江明心也就只是送了一塊比較大塊的月餅回去,都沒有多買幾塊月餅。

    “就這一條了!毙炷傅溃皠e去買了,你們拿著這一條魚過去!

    “這……要不,還是買一條!苯餍牡。

    “家里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嗎?”徐母道,“你都已經(jīng)出嫁了,別事事都想著你娘家,也得想想婆家的情況。我們家這么多張嘴,都得要吃飯。差不多就得了,又不是不讓你送年禮過去!

    江明心看向徐長楓,她希望徐長楓說一句話。

    “要不,就這一條!毙扉L楓不愿意江明心跟徐母發(fā)生沖突,他覺得他媽說的也對,這已經(jīng)有一條魚了,何必再去買一條。

    “我們家都難得吃魚的!毙炷傅溃敖o你娘家的魚還更大條,我們吃更小條的。”

    “……”這讓江明心怎么說,徐家就是比不上季家,“江明月回去還送了不少東西!

    “她是有工作,你有工作嗎?”徐母道,“她還是大學(xué)生,你呢,高中要畢業(yè)了,都能被開除。你自己沒有賺到錢,這怪誰呢?”

    徐母想想都覺得可惜,要是徐長楓跟江明月結(jié)婚,那么江明月手里的那些錢就都是徐家的。有了江明月手里的錢,徐家的經(jīng)濟(jì)狀況就會好很多,他們也能多吃一點好吃的。

    想到這里,徐母瞥了一眼江明心,頗為嫌棄。江明心沒有工作,還什么活都不干,這樣的兒媳婦要來一點用處都沒有。

    “快點拿上魚送去你娘家!毙炷傅溃八屯炅耍缭缁貋。你們總不能在那邊吃飯,你婆家人應(yīng)該也不會留你!

    徐母還記得江明心之前說要在婆家吃飯,說是娘家人讓她回來吃飯的。徐母覺得江家人也小氣了,江二嬸嬸就一個女兒,其他三個孩子都是兒子,江二嬸嬸他們怎么就不能讓江明心在那邊多吃一頓飯。

    “我跟你一塊兒過去!毙扉L楓道。

    “那好吧,就這一條魚!苯餍臒o奈,徐長楓都那么說了,江明心也不想讓徐長楓難做。

    男人總是得要一點臉面的,江明心不能不給徐長楓臉面,不能去為難徐長楓。

    “這就對了!毙炷傅溃斑@一條魚身上還是有不少魚肉的,要是放在我們家,都還能吃好幾頓的。”

    江明心不想跟徐母說話了,徐母總是那么節(jié)儉,節(jié)儉過頭了。

    當(dāng)江二嬸嬸看到徐長楓拎著的魚的時候,這一條是不是太小了一點?

    江二嬸嬸還是笑著接過那一條魚,總不能當(dāng)著女婿的面嫌棄魚太小了。江二嬸嬸心里感慨,要是江明心嫁給季川就好了,那么江明心現(xiàn)在一定能送不少年禮回來。

    江明月跟季澤成沒有結(jié)婚,季澤成都還能拎著很多東西過來送給江母。江母分了一些東西給江老夫人,讓江老夫人嘗嘗那些糖果和糕點。

    江二嬸嬸瞧見了,心里不舒服,她覺得那些東西原本就應(yīng)該是自家的。

    余春花瞥見了那一條魚,她沒有故意去說江明月送給江母的魚更加大條。江明心送的魚大條小條都好,只要有送,那都是好的,好過江明心雙手空空的過來。

    江明心特意看向余春花,她在想余春花會不會調(diào)侃她。

    余春花不去調(diào)侃江明心,要知道她自己沒有送年禮回去余家。余春花跟娘家人鬧得不愉快,別人沒有對她多好,她又何必去送這個年禮。

    何況,余春花本身就是臨時工,也不怕余家人去鬧。余家人要是敢去鬧,余春花也能鬧得娘家其他人沒有工作。余家人都知道余春花的暴脾氣,他們一個個都不敢說余春花沒有送年禮。

    “二嫂,你送年禮回去了嗎?”江明心問,她想到她這些天都沒有看到余春花過去,也沒有看到她二哥過去,這說明余春花很有可能沒有送年禮回去娘家。

    “沒送!庇啻夯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們的關(guān)系,出嫁之前就在吵架了,F(xiàn)在,你還指望我跟他們的關(guān)系能好嗎?”

    江明心沒有想到余春花會這么直白地說出這些話,余春花就不怕別人說她不孝嗎?江明心把心里的話說出來,被余春花聽到。

    “我可不怕別人說我不孝順!庇啻夯ǖ馈

    “你……”

    “明心!苯䦆饗鸾薪餍,她覺得余春花不送年禮去余家挺好的,自家還能剩下一筆錢。江二嬸嬸怕江明心一直在那邊說,說得余春花去買年禮送回娘家。

    “媽,您叫我有事?”江明心問。

    “問問你,你們那邊把過年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嗎?”江二嬸嬸道。

    “就那樣!苯餍南氲叫炷笢(zhǔn)備的東西,徐母真的非常小氣。

    江明心自己去買了一些東西,她就是不想到時候家里來客人太過難堪,不想讓別人覺得她也是一個十分小氣的人。江明月可以不管徐長楓那邊的親戚,她不能在自己這邊的親戚面前丟臉。

    “你們回去的時候,帶兩根蘿卜回去!苯䦆饗鸬,“新鮮的蘿卜,直接炒來吃,不用腌蘿卜。”

    “……”江明心一點都不想吃腌蘿卜,對新鮮的蘿卜也不大感興趣。

    徐家整天都是吃蘿卜,吃蘿卜,吃蘿卜,一直吃。

    江明心不想吃蘿卜,她跟徐家人說,徐母壓根就沒有把江明心的話聽進(jìn)去。

    “媽,家里有白菜嗎?”江明心深呼吸一口氣,“還是帶一棵白菜回去,就不帶蘿卜了。”

    “是有白菜!苯䦆饗鸬溃斑@樣,你帶一棵白菜還有兩根蘿卜回去!

    江二嬸嬸知道徐家那邊吃的都是什么東西,徐家不是完全沒有錢的人家,是徐母太過節(jié)儉,舍不得在吃的上面多花一點錢。江二嬸嬸終究是不忍心女兒吃苦頭,還是讓女兒帶點青菜回去。

    江明心走去院子里,她看到了晾曬在旁邊的衣服。

    “這不是江明月的衣服嗎?怎么曬在我們這邊?”江明心皺起眉頭,她伸手就想要把那些衣服扔到江母那邊。

    “這是我的衣服!庇啻夯ㄟB忙阻止江明心的舉動。

    “哪里是你的,我都看江明月穿過!苯餍牡馈

    “以前,這些衣服是明月妹妹的,沒有錯,F(xiàn)在,這些衣服是我的!庇啻夯ǖ溃按蟛赴堰@些衣服都給我了。”

    “你怎么穿江明月的衣服?”江明心不高興。

    “不穿這些衣服,穿什么衣服?”余春花道,“你們要是拿錢給我買新衣服,那我就不穿這些舊衣服,直接穿新衣服。實在不行,明心妹妹,你把你的那些舊衣服給我穿,那也成!

    “我的舊衣服……給你穿了,我穿什么?”江明心倒是想要把舊衣服都扔了,都不要。奈何徐家現(xiàn)在沒有那么多錢,江明心無法買更多的新衣服,她只能繼續(xù)穿那些舊衣服。

    “我也是人,也要穿衣服的!庇啻夯ǖ,“總不能什么都不穿就走出去,還要不要臉。”

    “非得穿江明月的舊衣服嗎?”江明心不愿意讓自己娘家人穿江明月的舊衣服。

    “你都說你不把你的舊衣服給我,我不就只能穿明月的!庇啻夯ǖ,“要是你們愿意給我衣服,我至于去穿明月的舊衣服嗎?”

    余春花翻白眼,這些人就會說,沒有行動。

    “要不是大伯母把這些衣服給我,這個冬天就得挨凍!庇啻夯ǖ,“江明心,你是不是就只看到那是明月妹妹的舊衣服,沒有想到我會冷?”

    江明心太自私了!

    這是余春花的真實感受。

    “我還沒有嫁進(jìn)來的時候,你就不喜歡我,現(xiàn)在是不是想要我凍死,讓你二哥再娶?”余春花道,“你當(dāng)你二哥是香饃饃,頭婚的時候,談好的婚事,女方都能跑了。他要是二婚,別人就屁顛屁顛過來了?”

    “別亂說。”江明心道,“我就是說一下那些衣服是江明月的舊衣服,二嫂,你就說這些話,有意思嗎?”

    江明心恨不得直接撕毀那些衣服,讓別人看見自己的二嫂穿江明月的舊衣服,別人會怎么說?

    “有意思啊,特意說給你聽的!庇啻夯ǖ馈

    季家,季川拿了一竹籃在裝家里的吃的,他要去看歐陽靜。即便歐陽靜不答應(yīng)他,他還要去,烈女怕纏郎。

    “又要去找歐陽靜?”季大嫂皺眉。

    39   第 章 說開

    ◎這還是年夜飯嗎(第二更)◎

    “是要去看看她。”季川道。

    “她不是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嗎?”季大嫂道, “她都那么說了,你還要過去?”

    “她是女的!奔敬ǖ,“她嘴巴上那么說, 我不能不過去!

    季川擔(dān)心自己不過去,歐陽靜就要跟別人在一起。歐陽家已經(jīng)平反了, 也許有其他人看上歐陽靜。

    “媽, 歐陽靜那么優(yōu)秀,其他人的父母一定同意他們的兒子跟歐陽靜在一起!奔敬ǖ, “指不定已經(jīng)有人過去說了。”

    “你就是想我過去歐陽家, 讓我跟歐陽靜的父母說你們的婚事嗎?”季大嫂道,“你都還沒有讓歐陽靜點頭,我過去干嘛?季川,她不要你,你也不要她, 你又不是找不到對象的人!

    “可是我就是喜歡她!奔敬ǖ, “媽,您要是關(guān)心我,就該幫幫我。歐陽家, 政府已經(jīng)把房子歸還給他們了, 后面還有其他一些東西。歐陽家一點都不差的,歐陽靜也很優(yōu)秀!

    “你當(dāng)我們家稀罕他們家的那些東西嗎?”季大嫂道, “你說這話, 也不怕別人誤會!

    “我在他們家還沒有平反的時候,我就喜歡上歐陽靜。”季川道,“不會有誤會!

    “……”季大嫂嘴角微扯, 別人是不會誤會季川, 但是別人會誤會自己。別人會覺得自己就是貪圖歐陽家的那些東西, 就是想著歐陽靜帶著那些東西嫁入季家。

    其實,歐陽家平反了,季大嫂也不是特別喜歡歐陽家。就季家現(xiàn)在目前的大好形勢,季川完全能有更好的選擇。

    季大嫂看著不聽自己話的兒子,她就覺得頭疼。要是歐陽靜真的嫁給季川了,季川是不是事事都聽歐陽靜的?

    “媽,我也沒有帶多少東西過去。”季川道,“小叔不是還有送東西給他未來岳母嗎?”

    “你能跟你小叔比嗎?”季大嫂道,“你小叔做事情都有分寸,他很懂事,哪里像你。你做事都不考慮后果的,也不想想……算了,跟你說這些沒有用。你就去吧,你去了,歐陽靜也不可能答應(yīng)你!

    “是因為你們以前沒有答應(yīng),要是你們以前答應(yīng)了,歐陽靜一定不會這樣。”季川道,“她就是生我們家的氣,這才不愿意這么快跟我在一起!

    季川很懂得給歐陽靜找理由,只有這樣,他才能繼續(xù)去找歐陽靜。

    歐陽靜不想見季川,季川就站在門口,他等著歐陽靜出去。

    “讓你別來了,你怎么又來了?”歐陽靜煩躁。

    歐陽靜不想出來,她媽還是讓她出來看看,說是還是得注意一點影響。他們家才剛剛平反沒有多久,不要讓別人覺得他們家的人太過傲氣,多注意一點,低調(diào)一點。

    季川的家世到底不一樣,要是惹怒了季家,指不定季家人做出什么事情來。

    “來給你送一點吃的!奔敬ǖ溃拔覀兗屹I了年貨,我從家里拿一些出來,給你!

    “我們家也有準(zhǔn)備!睔W陽靜道,“我已經(jīng)從我小姨家搬出來,沒有住在那邊,是住在自己的家里!

    不過歐陽家沒有買很多東西,買的東西少一點。畢竟歐陽靜的父母經(jīng)歷了那些事情,他們還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買的東西多了,到時候又被舉報。

    “知道。”季川道,“你沒有住在你小姨家里,住在你自己家里,那你也要吃的。這些東西都給你吃,都很好吃的。”

    歐陽靜接過那些東西,“你可以回去了!

    “靜,我……”

    “后天就要過年了!睔W陽靜道,“你先回去,讓大家都好好過年!

    “那……我除夕吃完年夜飯來找你一起玩!奔敬ǖ,“我們現(xiàn)在住得也比較近,不是很遠(yuǎn),來回都方便!

    歐陽靜不想要這個方便,她拿著東西進(jìn)屋。

    歐陽夫人見到竹籃里的那些東西,又看看歐陽靜。

    “季川還真是鍥而不舍!睔W陽夫人道。

    “他這是無賴!睔W陽靜道,“他就是仗著我們害怕,不敢太過得罪他。他來了,也不能讓他一直站在外面,還是得出去看一看!

    歐陽靜想想就生氣,季川壓根就不考慮她的想法,她說了那么多遍的話,季川都沒有放在心上。

    除夕這一天,季澤成準(zhǔn)備要去季家,他早上做了早餐,跟江明月一塊兒吃早餐。江明月最近太忙了,她昨天又是加班到很晚。

    “我過去爸媽那邊吃年夜飯,你要記住吃飯。”季澤成道,“別加班太晚,我吃完年夜飯回來!

    “好!苯髟曼c點頭,“今天……應(yīng)該不會加班很晚吧。”

    江明月不確定,得看那些教授是不是在加班,要是那些人要加班,估計江明月也得待在單位。單位的事情多,江明月也沒有辦法。

    “你過來,要是我沒有在家,我可能就是在單位!苯髟碌,“要不,你在你爸媽家,多陪陪你爸媽?”

    “不用,有大哥他們陪著爸媽,三哥他們也有過去!奔緷沙傻溃俺酝昴暌癸,基本就是各自回各自的家。我待在那邊也沒有事情,倒不如過來!

    “也行。”江明月道,“要是要待在那邊,你聯(lián)系不上我,沒有說,也沒有關(guān)系。我回來,沒有瞧見你,就知道你是在你爸媽那里。要是我晚點回來,估計你都睡了。”

    “今天是除夕!奔緷沙傻,“守歲,不用很早睡。你要加班到零點嗎?不是說你們單位今天晚上一起過年的嗎?過年還加班?”

    “不確定。”江明月道,“保不準(zhǔn)他們突然想到什么點,他們就要加班!

    “靈光一閃?”季澤成還沒真沒有想到這一點。

    “可能。”江明月前世就遇見導(dǎo)師靈光一閃,導(dǎo)師靈光一閃,他們這些人就得忙前忙后,就得去做研究,不能停下來。要是他們動作太慢了,導(dǎo)師還要說他們是不是沒有吃飯,說他們沒有力氣干活。

    當(dāng)然,導(dǎo)師讓他們干活,也有給他們補(bǔ)貼。一些導(dǎo)師在學(xué)校給學(xué)生打了補(bǔ)貼之后,導(dǎo)師還要學(xué)生取現(xiàn)金上交,江明月的導(dǎo)師沒有讓他們上交現(xiàn)金,導(dǎo)師還有另外出錢請客。

    “沒事!奔緷沙傻,“要是你加班太晚,我等到零點再去睡覺!

    “我努力看時間,早點回來!苯髟碌,“我可不能保證我一定在什么時候回來。”

    “不用保證!奔緷沙傻。

    今天,江母一個人準(zhǔn)備那些東西,江明月沒有在身邊,沒有幫襯一下。余春花見江母一個人不好弄,她特意過來幫忙。

    余春花沒有去說江明月為什么不過來,明擺著的事情,那就不用說了。何況,江母之前已經(jīng)說了,江明月今年不回來過年。

    要是自己是江明月,自己也不回來過年。都有好的住處了,也不需要從江母這邊拿錢,何必再回來過年。到時候,又有其他事情,這年又要過得很不愉快。

    江母送了一些東西給江老夫人,沒有打算去跟二房一起過年。江母想著還是一個人一起過年比較好,石家那邊不是沒有叫江母過去,江母不愿意過去。江明月也曾經(jīng)問江母要不要去她那邊過年,江母不愿意。

    江明月不是那種非得勸說江母的人,江母不愿意,那就算了,她又何必去逼迫江母,也省得江母后面說她不去的,都是江明月非得那么說。

    還真別說,江母真有可能在那些親戚的面前說出這些話,仿佛一切都是江明月的問題。江母不像是炫耀,更像是讓別人去說江明月。

    “大伯母,您這邊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的,您就叫一聲!庇啻夯ǖ溃澳粋人站在梯子上,要是一不小心沒站穩(wěn),這可不行。有一個人扶著,總是好的!

    “麻煩你們了!苯傅。

    “什么麻煩不麻煩的,這都是簡單的小事情。”余春花道,“您還送我那么多衣服,我少花不少錢,能把那些錢攢起來!

    余春花等著江母下梯子,這才擦擦手。

    “我一個人確實有點忙不過來!苯傅馈

    “您是準(zhǔn)備的東西多!庇啻夯ǖ馈

    “多準(zhǔn)備一點。”江母道,“到底是過年,不好準(zhǔn)備太少東西了!

    江母想就算江明月沒有過來,她跟死去的丈夫一起過年,不能不準(zhǔn)備東西,不能讓她死去的丈夫覺得她是不是變心。

    “你趕緊回去忙!苯傅溃拔疫@邊沒有什么事情了!

    下午,江家人放了鞭炮就要開始做菜。江家二房那邊準(zhǔn)備的東西稍微多一點,家里那么多口人,又是過年,哪里好不多準(zhǔn)備一些東西。

    江母這邊冷清很多,她包了一些水餃,也做了一些菜。當(dāng)她把飯菜都擺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又有點吃不下去。

    自打江明月被江母抱過來之后,江母沒有自己一個人過年,身邊好歹還有一個江明月。江母腦中回憶起以前跟江明月一起過年的情景,好像也沒有多特別的,就是比較熱鬧,沒有那么冷清。

    江母一個人吃餃子,吃了五六個餃子,又沒有繼續(xù)吃下去。江母稍微收拾一下,把那些東西都蓋起來。

    坐在客廳里,江母聽到了隔壁熱熱鬧鬧的說笑。那些人都很開心,而自己一個人坐在這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江母干脆進(jìn)房間去,她拿出死去丈夫的相片,在那邊看一看。

    “明月沒有在家里過年,今年,就是我們兩個人了!苯傅,“也不知道那些東西合不合你的口味!

    江母剛剛特意給江父擺了一雙碗筷,還夾了菜。江母很懷念她丈夫活著的時候,要是她丈夫活著,他們擁有屬于他們的親生孩子,親生孩子或許就不會跟江明月這般怨怪她。

    不是親生的孩子,不好說重話,怕孩子記恨她。

    江母自認(rèn)為自己在教導(dǎo)江明月的時候,有諸多束縛。她得想著她兄長嫂子,得想著明月對她的看法,得想著很多很多的事情。如果是親生的孩子,怎么打罵都可以,孩子又不能不認(rèn)她。

    要說江母對江明月沒有一點怨怪,那都是假的。江母還是希望江明月能多聽聽她的話,她不希望江明月跟江家人鬧崩,但都沒有用。

    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江母不能多去說江明月的不是,只能尊重江明月的選擇。

    “你媽說讓大山過繼給你,我不敢!苯改弥磷硬敛琳掌按笊侥敲创罅,我也不是要他聽我的話,而是……我是怕他們只是要房子,根本就不可能孝順你。”

    江母絮絮叨叨在那邊說了一大堆的話,她要讓丈夫明白,不是自己不過繼江大山,而是江大山長大了。

    “要是他還小,我也就同意了!苯傅,“我早前跟他們說過,他們都沒有同意。大山的媳婦還是不錯的,她還有過來幫襯一下。”

    江母又想到了余春花,余春花比江家那些人好許多?赡苁亲约航o了余春花不少東西,余春花投桃報李,這才多幫襯自己幾下。

    “說這么多,你是不是不愛聽?”江母道,“好,我不多說!

    江母抱著她丈夫的照片,她沒有走出去,就待在房間里面。

    等江家二房的人吃完年夜飯,那邊的人開始打掃衛(wèi)生。江母這才放下照片,她包了一個紅包,是要拿去給江老夫人的。

    江老夫人見到江母過來,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一會兒。

    “你過來干什么?”江老夫人對江母很不滿意。

    江老夫人認(rèn)為江母送過來的東西太少了,比江老爺子在世的時候送過來的東西少,江母分明就是瞧不起她這個老婆子。

    “來給您拜年!苯覆煊X到江老夫人的不悅,趕緊拿出一個紅包遞給江老夫人,“春節(jié)快樂!

    江母在紅包里面包了十塊錢,給小孩子的紅包可以包少一點,給老太太包的紅包就不能包太少了,得包得大一點,這才能讓江老夫人開心一點。

    江老夫人看到紅包,表情稍微緩和一點。

    “是一塊,還是兩塊?”江老夫人故意道,“你爸走了,是不是連紅包都小了?”

    “沒,跟往年一樣。”江母道。

    江老夫人當(dāng)著江母的面拆開紅包,看了一眼,她見到確實是十塊錢,才點點頭。

    “你爸是沒了,我還活著。”江老夫人道,“我也是你男人的親媽!

    江老夫人認(rèn)為這都是自己應(yīng)該得到的,江母要當(dāng)江家的兒媳婦,那么江母就不能做得太差勁。

    “要是老大還活著的話,老大必定很孝順!苯戏蛉说溃拔疫記得他當(dāng)初拿了工資,還給我買了羊毛線,買了布,說是讓我自己織毛衣做衣服穿。他啊,看上去是一個大老粗,還是挺細(xì)心的!

    無數(shù)個夜晚,江老夫人都在想要是自己的大兒子還活著,那該有多好。那么自己還能多占據(jù)一些好處,而不是像現(xiàn)在那樣,只能得到一點點東西。

    兒子沒有了,江母再住在這邊,都是親近不起來的,江老夫人打從心里就沒有把江母再當(dāng)成兒媳婦,她要是有事情的話,就使勁兒地使喚江母。別人家的人,用著舒心,還不用讓自家人出力。

    “是!苯更c頭,“他是很好!

    “他跟你結(jié)婚也有幾年,你肚子不爭氣,沒有懷上!苯戏蛉说,“當(dāng)初,我們讓你不要抱養(yǎng)你娘家的孩子,你非得要抱養(yǎng),不聽我們的話,F(xiàn)在好了,你瞧瞧,江明月長大了,就算你不是她親媽,你也是她的親姑姑,她都還沒有出嫁的,都不愿意回來陪著你過年!

    “她要忙,去單位過年!苯傅,“家里又沒有什么事情,她不用過來,她去做別的事情,可以的。”

    “什么可以不可以的!苯戏蛉说溃斑^年就是得熱熱鬧鬧的,不管之前有什么矛盾,過年的時候就得和和氣氣的。你這個女兒,她壓根沒有把你當(dāng)成親媽,也沒有把她當(dāng)成江家人。”

    江老夫人很嫌棄江明月,就江明月這樣的性子,自家人就別想占到一點好處。江明月送給江母的一點東西,還要讓江母早點吃完,讓江母藏起來,不給江老夫人。

    這讓江老夫人很不高興,她記恨江明月。江老夫人也不想想他們這些人是怎么對待江明月,他們只覺得他們對江明月的好,不記得他們對江明月的壞。

    當(dāng)著江母的面,江老夫人都還說江明月的不是。

    江母都不敢反駁江老夫人,只能任由江老夫人說下去。

    江明月不回來跟江母一起過年是對的,她要是回來過年,必定會被江母壓著去過江老夫人拜年。江老夫人必定會說一些難聽的話,然后,江母會說大過年的,讓江明月忍一忍。

    這是一道無解之題,在江母這些人的眼里,他們都覺得過年期間得和氣,長輩說幾句難聽的話,晚輩都得忍著。晚輩要是沒有忍著,那都是當(dāng)晚輩的不是。

    “一個人過年,不好受吧?”江老夫人道,“這也是你活該,非得養(yǎng)這么一個孩子,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明月還是可以的!苯傅,“明月是真的要忙。”

    “她不是上大學(xué)去了嗎?都重新上學(xué)了,還能忙什么?”江老夫人道。

    “她還有在工作!苯傅。

    “那她也忙不到哪里去。”江老夫人道,“她才工作幾年,能有多厲害的本事?”

    “……”江母終究沒有說別的話,江老夫人就是這般瞧不起江明月。

    江母待在江老夫人這邊,連一口糖水都沒有喝到。

    余春花正忙著洗衣服、打掃衛(wèi)生,她沒有空多去看江母。等余春花過來的時候,江母都要回去了,余春花這才發(fā)現(xiàn)沒有人給江母倒一杯熱茶。

    “大伯母,喝口茶再走啊!庇啻夯ǖ,“我去給您倒茶!

    “不用了!苯傅溃拔一厝ズ!

    余春花看著江母一個人離開,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看江老夫人的房間。江老夫人在江母的面前更會說,叭叭叭說個不停,在其他人的面前倒是好很多。

    江老夫人倚老賣老,余春花自己都不喜歡多在江老夫人的面前。

    研究所食堂,食堂的工作人員包了很多餃子,還有燉羊肉、魚等之類的菜,比普通人家的年夜飯豐盛了。留在這邊過年的人,都能吃上一頓豐盛的年夜飯。

    詹雪霏走到江明月的身邊,她坐在江明月這兒。

    “郭教授他們今天沒跟你坐在一起?”詹雪霏問。

    “他們回去家里過年,沒有在這邊過年!苯髟碌。

    “對哦,他們住在附近的,還能回去過年!闭惭,“你沒有回去過年?”

    “在這邊過年,也是一樣的!苯髟碌。

    “倒也是!闭惭c頭,“在這邊過年,也有不少好吃的,不是非得去哪里過年!

    “是。”江明月道。

    “前些天,我見了歐陽靜,她還說她拖累了你,說要跟你說一聲抱歉!闭惭,“只不過你們兩個人沒有在一個單位,又不是住在一個街道,見面的次數(shù)少,她都沒有機(jī)會跟你說!

    “沒有關(guān)系!苯髟碌,“是因為季川的事情吧?那是季川做錯事情,又不是她做錯事情。季川是她的追求者,她沒有辦法管好這些追求者的態(tài)度!

    “可不就是這樣嗎?”詹雪霏道,“歐陽靜說過季川,季川就是不肯聽她的話,非得要來找你。季家人都知道了嗎?他以后還敢那樣嗎?”

    “不敢了!苯髟碌,“我不管季川跟歐陽靜有沒有結(jié)婚在一起,這是他們自己的私事。就算我以后要成為季川的小嬸嬸,季川的婚事跟我依舊沒有關(guān)系,我不插手的!

    “不插手的好。”詹雪霏道,“看著歐陽靜的態(tài)度,她是不想跟季川在一起,就是……”

    “嗯?”江明月外頭,疑惑。

    “就是周圍的人都覺得季川不錯!闭惭,“季家強(qiáng)大,在必要的時候總能拉歐陽家一把。有了這一門姻親,總能好很多。”

    歐陽家的人明面上沒有逼迫歐陽靜,但他們都更加希望歐陽靜跟季川在一起。周圍鄰居,那些人也是覺得歐陽靜跟季川在一起,是歐陽靜占了便宜。

    詹雪霏聽到歐陽靜說那些話的時候,她只覺得可悲。那些人沒有去思考?xì)W陽靜喜不喜歡季川,沒有去思考?xì)W陽靜跟季川在一起會不會幸福,他們所想的就是季川的家世,還說季川那么喜歡歐陽靜,說季川長得也不差。那些人恨不得他們自己能跟季川在一起,他們都說歐陽靜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們無法替她做出決定!苯髟逻是這一句話。

    別人的婚事,多說無益。那是一輩子的事情,要是自己說了一句話,影響到別人,別人以后過得不好,是不是就要怨怪她?

    江明月更喜歡自己做決定,自己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fù)責(zé)。只有這樣,自己后悔了,才不會多去怪罪別人。

    詹雪霏看著江明月的表情冷冷淡淡,她無法去說江明月的不是。江明月跟歐陽靜本身就只見過幾面,說是當(dāng)朋友,但彼此都不是特別了解彼此,特別是季川還做了那么可惡的事情,江明月少管歐陽靜的事情,那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我跟歐陽靜見面的次數(shù)多,聽她說這些話,也心驚!闭惭,“不過好在她爸媽沒有強(qiáng)逼著她!

    “吃餃子嗎?”江明月問,“我得要點醋,還有辣椒面!

    江明月還是喜歡吃酸辣口味的,要是有點花生醬,那也不錯。江明月去找醬料了,沒有繼續(xù)聽詹雪霏說下去。

    有的事情,聽一聽就好了,沒有必要非得發(fā)表言論。

    江明月不打算多說,自然就轉(zhuǎn)移話題。

    “你要不要蘸料?”江明月拿著蘸料回來,“那邊有很多調(diào)料,聞著就很香,你可以試一試!

    “我去弄點蘸料!闭惭S即去取蘸料。

    詹雪霏在江明月的面前,她就想說那些話,她又不好跟研究所的其他人說,也就只能跟江明月說一說。

    江明月跟歐陽靜的關(guān)系不親近,她跟詹雪霏原本也沒有多親近,別人訴說,她聽一下,不做表態(tài)。

    除了餃子,食堂師傅還有做扁肉、灌蛋等等的吃的,讓大家都能吃好喝好。

    有不少人都很喜歡吃灌蛋,灌蛋里面是肉餡,有的肉餡里放了香菇,有的放了胡蘿卜。放點醬油、醋、辣椒等等的調(diào)料上去,那味道很好。

    只不過很多人吃了一個,沒有吃第二個,這玩意兒吃多了容易膩味。那些男士倒是吃了一個又一個,他們的胃口大,能多吃一個。

    燉羊肉里面放了辣椒干、八角、香葉等大料,燉得爛爛的,不腥,就是有點太辣了。

    江明月吃了兩塊羊肉,就在那邊喝水,太辣了。

    “是有點辣。”詹雪霏看到江明月都喝了好幾口水。

    “辣是辣一點,但是很好吃!苯髟碌,“讓人忍不住要多吃幾口,然后,又繼續(xù)喝水!

    “難得吃,可以多吃一點。”詹雪霏道。

    季家,季川吃完年夜飯,他迫不及待往外跑,跑得比季澤成都還要快。季澤成慢條斯理的,沒有那么著急。

    季澤成知道江明月在單位過年,江明月沒有那么快回去,單位吃年夜飯的時間也晚一些。

    “媽,我一會兒得回去!奔緷沙傻,“明月在單位吃完年夜飯,應(yīng)該還會回去!

    “行,你回去!奔纠戏蛉说溃皠e讓明月一個人待在家里。我們這邊還好,人多著呢,很熱鬧。倒是你們那邊,怪冷清的!

    “倒也還好!奔緷沙傻溃澳芨矚g的人在一起,很溫暖的。”

    “對,對,對!奔纠戏蛉诵χ,“是很溫暖。去吧,去吧,早點回去,我們不用你陪著!

    “好。”季澤成起身。

    季澤成走了后,季老夫人對季老爺子道,“有了心上人就是不一樣!

    “這樣也好!奔纠蠣斪拥溃辛讼矚g的人,有了牽掛,這才能把日子過得更好。

    坐在旁邊的季大嫂心情有點不大美妙,她在想季川著急地跑出去,季川是不是要去見歐陽靜?

    正如同季大嫂所想的那樣,季川跑去見歐陽靜。

    歐陽靜厭煩季川,季川還跑過來。當(dāng)歐陽靜走出家門,路過的鄰居還笑著道,“什么時候吃你們的喜酒啊。”

    那些人都覺得季川跟歐陽靜一定會走在一起,畢竟季川的家世擺放在那里,季川還這么熱烈地追求歐陽靜,要是他們家的姑娘,他們就讓姑娘答應(yīng)了。稍微拖一拖也就算了,拖太久,那就是裝過頭,容易讓男方不高興。

    “快了。”季川還這么跟那些人說。

    “你別胡說。”歐陽靜皺眉,“季川,我已經(jīng)跟你說得很清楚了,讓你別來找我,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為什么?”季川道,“你們家已經(jīng)平反了,我……”

    “我跟你說過原因,你沒有擔(dān)當(dāng)。”歐陽靜道,“你不夠成熟。”

    “我可以變得成熟起來,你要我怎么擔(dān)當(dāng),我就怎么擔(dān)當(dāng)!奔敬泵Φ溃斑@些點,我都可以改。只要你跟我再一起,我怎么做都可以!

    “有的事情,不是你說你改就能改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懂嗎?”歐陽靜道,“我們兩個勉強(qiáng)在一起,到最后只會成為怨偶。與其那樣,倒不如一開始沒有在一起。”

    “歐陽靜,我真的很愛你!奔敬ǖ。

    “不是每一個人都會跟愛的人在一起。”歐陽靜道,“我不過就是你人生之中的一個過客,你完全可以去找別人。之前,你爺爺要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你都沒有反對。這說明你能接受別的女人,你能跟別的女人結(jié)婚生子!

    歐陽靜看得明白,季川不是一個靠得住的人,與其靠著季川,倒不如靠著自己。

    “其他女人都不是你!奔敬ǖ。

    “不管她們是不是我,你能接受她們,能跟她們在一起。”歐陽靜道,“這不就行了嗎?”

    “我不喜歡她們,跟我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就無法獲得幸福。”季川道。

    “那你就努力喜歡她,讓她獲得幸福。”歐陽靜道,“你要做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新的一年就要開始了,季川,我希望你能想清楚明白一點。你繼續(xù)來找我,只是不斷地浪費時間,也讓我被人詬病。別人都說我眼光太高,說我在這邊裝模作樣故意卡著你……季川,你給我造成了非常大的麻煩!

    “……”季川紅著眼睛看著歐陽靜,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給歐陽靜增添麻煩了。

    “曾經(jīng),靠著你的關(guān)系,我確實得到一些好處!睔W陽靜道,“我可以給你賠罪,給你賠禮,但是我跟你不可能在一起。我不可能為了一點恩情,搭上我一輩子。我跟你說實話,是希望你想明白,而不是讓你一直過來跟我說那些話。別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我說的不是假話,都是真話。”

    歐陽靜不敢過多得罪季家,還是得跟季川把話說清楚。

    歐陽靜的父母特意交代過她,讓她別惹惱季川,他們家不適合得罪季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歐陽靜明白父母的難處,也知道父母在擔(dān)心什么,所以季川過來了,她再不愿意見季川,她都出來了。

    “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歐陽靜道,“以后也未必會嫁給喜歡的人,可是……我可以不去在乎其他聯(lián)姻對象的想法,而你,我們曾經(jīng)也算是一起長大的,也有朋友的情誼!

    “你是在乎我的!奔敬ǖ贸鲞@么一個結(jié)論。

    “可以這么說!睔W陽靜點頭,“是這樣,但這不是男女之情的在乎,是朋友之間的在乎,你懂嗎?”

    “真不行嗎?”季川道,“你說要開始新的一年了,我……”

    季川深呼吸一口氣,“我可能后面就不多來找你了,我就沒有想跟你在一起了。”

    “你不要過來,你去尋找你的新未來!睔W陽靜道,“我跟你不相配,不是說家世不家世的原因。我們的性格不合適,很多地方都不合適,這種不合適是無法磨合起來的。在我的眼中,你更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男孩,我無法把你當(dāng)成伴侶。”

    “好……”季川十分失落,他真的很不想,非常不想,不想就這么放棄,“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其實,最好不要做朋友!睔W陽靜道,“這對你未來的妻子,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赡苣愕钠拮訒X得你在乎我,而不在乎她。”

    “可是我還想跟你做朋友!奔敬ǖ馈

    “朋友可以,但是你知道的,得是有分寸的朋友!睔W陽靜道,“我們之間,不宜走得太近,我們都得為彼此的另外一半著想,F(xiàn)在沒有另外一半,以后遲早會有另外一半的。”

    “那我們就做有分寸的朋友。”季川吸吸鼻子。

    歐陽靜沒有說話,只要季川肯放下,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季川走了,歐陽靜回到家里,她跟父母說了,她跟季川不可能在一起,兩個人已經(jīng)徹底說清楚。

    “他還是不錯的。”歐陽大哥道,“季家……”

    “我跟他已經(jīng)說好了,不可能反復(fù)。”歐陽靜道,“不管他家有多厲害,那都是他家,不是我們家!

    “你大哥也是為你考慮!睔W陽大嫂道,“你要是跟季川在一起,有季家在,你也不用被人欺負(fù),你……”

    “靠別人沒有用,得靠著自己!睔W陽靜道。

    歐陽靜沒有繼續(xù)在客廳待下去,她怕繼續(xù)待下去的話,她會說更多更不好聽的話。歐陽靜明白家里這些人的態(tài)度,他們都希望她能答應(yīng)季川,可是她做不到。

    曾經(jīng),歐陽靜利用過季川,算是她欠了季川的?赡苁且驗樗是一個有點良知的人,所以她不想繼續(xù)利用季川,還有就是季川的脾氣確實不大好。

    季川現(xiàn)在對歐陽靜是還不錯,那是因為他現(xiàn)在還愛著歐陽靜。若是以后不愛了,那就是另外一番態(tài)度。

    歐陽靜對其他人不會抱有希望,對季川,她可能就會抱有希望。在這樣的情況下,歐陽靜跟季川在一起,遲早是要相互傷害的,倒不如一開始沒有在一起,或許彼此以后還能過得更好。

    徐家,江明心感覺剛剛吃的一頓飯,根本就不像是年夜飯。是有雞有魚端上桌,江明心想要夾一塊雞肉,徐母就把雞肉端走了。

    “過兩天有親戚來,得留著請客,別都吃了!毙炷傅。

    江明心特別無語,徐母還讓不讓人吃年夜飯了?

    徐長楓擔(dān)心江明心發(fā)作,他眼疾手快地給江明心夾了一塊肉,說讓江明心吃。

    后面,江明心基本沒有吃肉,吃的餃子也是白菜雞蛋餃子,白菜多很多,都沒有看到有多少雞蛋。江明心懷念娘家的年夜飯,更懷念季家的年夜飯。

    到了房間里,江明心忍不住要吐槽,“我嫁到你們家,就吃這些菜,還不如養(yǎng)在外面的羊,羊好歹還能吃兩口新鮮的草!

    “我們家一向都是這樣的。”徐長楓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家里的東西少,只能這樣。”

    “不讓吃,擺放在桌子上干嘛?”江明心道。

    “過年了,還是得擺桌,寓意好!毙扉L楓道,“你也別生氣了,你剛剛也不是吃到肉了嗎?”

    “就那么一點點肉!苯餍南訔,“吃完,嘴巴里都沒有肉味。你媽也是厲害,能把雞肉切得那么小塊。今天,也就是大家碗里一點雞湯,就那么一只小小的雞,你媽放了那么多水!

    “能有雞湯喝,那就不錯了!毙扉L楓有點不大開心。

    “你知道季家那邊的年夜飯吃什么嗎?”江明心道,“他們家的年夜飯,一定是敞開肚子吃的,有雞、鴨、魚、羊肉、豬肉、蛋、餃子、炸豆腐……”

    江明心回憶季家的年夜飯,還掰著手指頭在那邊數(shù)。

    “那你不應(yīng)該嫁給我,你應(yīng)該嫁入季家!毙扉L楓表情冷了下來。

    “我……”江明心剛剛只顧著想著季家的年夜飯,忘了徐長楓會不高興,她連忙挽著徐長楓的手臂,“我就是想想,我放棄那么多好吃的好穿的,就為了嫁給你。跟你吃苦,我都認(rèn)了,這說明我很在乎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徐長楓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江明心,他總覺得江明心說的話不是真實。

    晚上十點左右,江明月從單位回到家里,正好看到了季澤成。

    40   第 章 勸說

    ◎起火了(第一更)◎

    “回來多久了?”江明月問。

    江明月在單位里還忙活了一會兒, 大家吃完年夜飯后,沒有立刻各自散去,有人還在那邊唱歌。江明月聽了一會兒, 有人叫她,問她問題, 她又去忙了。

    好在那個人沒有讓江明月一直留在單位里, 也說了要回去休息的話。江明月才能在這個時候回到家里,但她還是比季澤成更晚回來。

    “沒有等你很久!奔緷沙傻。

    “可以在你爸媽那邊多待一會兒, 多陪陪他們!苯髟碌。

    “大哥大嫂他們陪著爸媽。三哥一家子都已經(jīng)回去, 沒有繼續(xù)待在那邊!奔緷沙傻溃拔乙簿筒焕^續(xù)待在那邊。待在那邊,沒有什么可說的,也就是坐著。”

    季川早早就跑出去,其他人多是大房那邊的人。

    季澤成不想去說季川的事情, 也不多問其他的事情。大家平平安安地聚在一起吃年夜飯, 這就夠了。大房的事情,季大哥季大嫂自然會管,用不著季澤成多去說。

    家里人口眾多, 要是沒有一點分寸的話, 時間長了,遲早要出問題。

    倒不如不去說, 遠(yuǎn)離一點。

    “不是因為你, 是大家都長大了。”季澤成道,“各自擁有各自的家。別看大哥的年紀(jì)可以給我當(dāng)爸,但是他自己有兒子, 不可能多疼我的!

    季澤成有分寸, 沒有想著全家人都對自己好。

    表面上, 季大嫂季大哥都說是把季澤成當(dāng)兒子疼愛的,季澤成不只是弟弟。但季澤成自己明白,有的話說得動聽,實際上,會如何,那還是得看現(xiàn)實情況。

    在季川跟季澤成發(fā)生矛盾的時候,季大哥夫妻會看是什么情況,不痛不癢的時候,那就站在季澤成這邊。要是損害了大房的利益,那么季大嫂就不是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

    “以前,感覺不是很明顯而已!奔緷沙傻,“我都這么大了,不可能一直都沒有感覺到。沒有去多說,是因為沒有必要。說了,那就是我不想繼續(xù)那樣。”

    “嗯。”江明月微微點頭,“我還是不希望你因為我就跟他們鬧僵,搞得我走到哪里,就讓人鬧僵一樣。”

    “沒有鬧僵,只是大家理智一點!奔緷沙傻溃梆I嗎?”

    “不餓!苯髟?lián)u頭,“單位有很多吃的,吃了很多。很多好吃的,那些東西很多很多,不是一點點!

    “我去給你煮碗粉。”季澤成道,“我們一起吃!

    “行!苯髟聸]有拒絕。

    “這也算是我們一起過除夕。”季澤成道。

    季澤成回來的時候帶了一些吃的,他想著跟江明月一起吃一點。季澤成去了廚房,他拿了雞蛋,要煎蛋,還有一塊鹵肉,得把鹵肉切片。

    雖然沒有季家的年夜飯豐盛,也沒有江明月單位的年夜飯豐盛,但好歹也算是有好幾樣?xùn)|西。

    季澤成還煎炸了小魚干,小魚干酥脆酥脆的,直接咬下去,香氣四溢,一點點辣,味道恰到好處。季澤成早早買好的,就是為了晚上能做一下。

    小魚干是江明月來之前,季澤成就已經(jīng)油炸好的。

    當(dāng)季澤成煮好粉,把那些東西都端出來的時候,江明月驚訝。

    “怎么這么多?”江明月還以為就只是簡單的一碗粉而已。

    “今天是除夕!奔緷沙傻溃岸喑砸稽c!

    “你們都喜歡說多吃一點!苯髟碌馈

    “現(xiàn)在是冬天,天氣冷!奔緷沙傻溃熬退憬裉鞗]有吃完,還能留著明天吃,不會壞掉。再說了,這點東西也不算多的,趕緊吃。”

    季澤成煮的粉是粗粉,他早就發(fā)現(xiàn)江明月更喜歡吃粗的米粉,不是很愛吃細(xì)的。江明月說生病的話,那就更喜歡吃細(xì)粉,吃南方省份的線面,還說線面越吃越多,得快速把線面吃完。

    以前,在江明月生病的時候,江母就給江明月煮線面,還有蛋。江母用心照顧江明月,江明月才能快一點好起來。

    江明月小時候的身體不是很好,她沒有足月就出生了,出生之后半年左右的時候,她又被抱到江母這邊。江明月小時候經(jīng)常生病,江母得多照顧江明月,江母一個人還不好總是去找石家的人幫忙。

    好在這個時候的工作請假還容易一點,單位的人也都能理解,沒有說江母總是請假帶江明月,就不讓江母繼續(xù)工作。

    江明月稍微大一點的時候,江母帶著江明月去單位工作。江明月搬著一把小凳子坐在角落,她長得可可愛愛的,江母的同事還有拿一點東西給江明月吃。

    那些吃的是飯店的東西,江母不敢隨意給江明月吃,怕被人舉報。倒是江母的那些同事自己拿點給江明月吃,大家見到這一幕,都沒有多說,他們都挺喜歡江明月的,還說他們家的孩子要是有江明月這么聽話懂事,那該有多好。

    “在吃了!苯髟孪肫鹨郧暗哪切┦虑,又想想現(xiàn)在,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還是比較舒心的,她沒有想過要繼續(xù)過以前的生活。

    總是等著別人關(guān)心她,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你也吃!苯髟碌溃澳氵^來,還要忙這些事情,不累嗎?”

    “不累!奔緷沙傻溃澳芨阕谝黄鸪詵|西,很高興!

    “你在忙,我只是坐在吃。”江明月有點不好意思,“我好像都不能為你做什么事情!

    “你做了。”季澤成道,“只要你坐在這里,我看看你,心里就暖暖的。你提供了情緒價值,這是非常重要的。人要是高興,身體好,各方面都好,運氣也好!

    “有這么夸張嗎?”江明月好笑地道。

    “有!奔緷沙傻,“這些天的天氣會慢慢變暖,我打算弄一些花卉的種子種在院子里面,就不種菜了。”

    “不會被人說嗎?”江明月想著特殊年代是過去了,但是還沒有改革開放,還沒有到八零年代,會不會有人覺得他們只想著看花,會不會覺得他們的思想有問題。

    江明月自己是挺喜歡花的,她就怕麻煩季澤成。

    “不會!奔緷沙傻,“現(xiàn)在的形勢已經(jīng)很明朗了,只是有很多政策都還沒有跟上來。這一兩年,很多政策都會落地,跟以前大不一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你只管做你的事情,不用擔(dān)心那些事情!

    “嗯!苯髟曼c頭。

    季川回去了家里,他不是很高興,悶悶不樂的樣子。季大嫂見到季川回來了,她多看季川兩眼。

    “歐陽靜還沒有答應(yīng)你?”季大嫂問。

    “我跟歐陽靜以后就只能做普通的朋友,不能當(dāng)情侶!奔敬ǖ溃八指艺f了,說我跟她不合適。”

    “你不打算繼續(xù)追她了?”季大嫂問。

    “不打算了。”季川道,“不能讓她一直拒絕我,也不能一直打擾她。她已經(jīng)說得很明確,等過年了,都是新的開始。她有一個新的開始,我也有一個新的開始!

    “這就對了,天下何處無芳草!奔敬笊┬α,“你何必就死盯著一個歐陽靜,歐陽靜高傲著呢。你追求她那么久,她都沒有低頭。你幫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她感謝過你了嗎?她就是在利用你,她現(xiàn)在的情況好了,用不著你,更是一腳把你踹開!

    “不是,我跟歐陽靜只是不合適而已。”季川皺眉,“媽,我跟歐陽靜都沒有在一起了,您還是別說她的不是。她沒有問題,只是她不喜歡我而已,對我沒有男女之情。”

    “好了,好了,不說她!奔敬笊┑溃叭思也辉敢飧阍谝黄穑氵幫她說話!

    “我已經(jīng)盡了我最大的力去追求她,她還是不喜歡我,我也沒有辦法!奔敬ê芪,他自認(rèn)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偏偏歐陽靜就是覺得他做得還不夠多,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為了雙方能過得更加舒心一點,季川只能放手了。

    在江明心的前世,季川沒有這樣熱烈地追求歐陽靜,沒有纏著歐陽靜那么久,他就會抱有一種心態(tài),那就是要是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追求歐陽靜,歐陽靜是不是就會跟他在一起。

    季川不愛江明心,心里藏著歐陽靜,念念不忘。江明心恨啊,她就是各種發(fā)脾氣,她要讓季川愛她,季川就是不愛她。季川還認(rèn)為他已經(jīng)給江明心足夠多的東西,是江明心自己在那邊鬧,是江明心的問題。

    今生,季川有足夠的時間去追求歐陽靜,他沒有辦法去怨怪別人,是歐陽靜自己不跟他在一起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

    “等過些日子,不,正月的時候!奔敬笊┑,“讓人給你介紹合適的姑娘。你的條件這么好,又不是不好,能找到好姑娘的!

    “媽,我不想這么快……”

    “這又不快。”季大嫂道,“你跟歐陽靜原先又沒有在談戀愛,談不上分手。你們沒有在一起,你早點去相親,也沒有問題!

    季大嫂還是希望季川早點定親,而不是一直等著,一直等下去,等到季老爺子又冒出一個老戰(zhàn)友嗎?

    那可不行!

    季大嫂得讓季川娶一個她覺得好的女人,而不是季老爺子這些人隨隨便便安排的女人。

    徐家,江明心一整個晚上都不是很高興,凌晨的時候,江明心正要睡覺的時候,又聽人說救火。原來是有人家在客廳點蠟燭,又沒有把蠟燭熄滅,蠟燭燒到桌子上,燒起來了。

    好在今天是除夕,很多人都沒有那么早睡覺,那一場火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

    發(fā)生火宅的是余家,余家客廳的桌子,還有一些東西燒了,門板也被熏黑了。好在這一場火沒有變大,要是火大了,連片燒過去,那就糟了。

    江明心披著衣服出去,徐長楓去余家那邊幫忙滅火,好幾個人過去。人多,這一場火很快就被滅了。

    “怎么回事?”江明心見徐長楓回來,“怎么就起火了呢?”

    “沒有滅蠟燭,著火的!毙扉L楓道。

    “沒有滅蠟燭?”江明心疑惑。

    “對,沒有滅蠟燭,他們家里人不是出去玩,就是在房間里睡覺,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蠟燭燒到桌子。”徐長楓道。

    “這邊的房子,很多都還是木頭的。”江明心道,“真要燒起來,很快就燒過去!

    “還好發(fā)現(xiàn)得快,沒有釀成大禍。”徐長楓道,“進(jìn)屋去,外面冷!

    徐長楓剛剛都沒有穿好衣服,一聽著火,趕緊出去。這個院子里的很多人都跑過去滅火,不滅火不行,都怕燒到自家。

    那些鄰居還在那邊說余家人,說余家人怎么能不盯著蠟燭一點。還好今天晚上有很多人沒有那么早睡覺,早早就發(fā)現(xiàn),要是再晚一點,這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余家人在那邊跟人道歉,大家也就沒有揪著不放,就說讓余家人別再點蠟燭了。余家人現(xiàn)在也不敢繼續(xù)點蠟燭,客廳都被燒成那樣,房間的門板、客廳的門板,都好不到哪里去。

    被燒的那些東西都得整一整,沒有被燒的地方,也得洗刷一下。

    第二天一早,余春花得知余家人在客廳點蠟燭燒了客廳的事情,她過去看了一眼,沒有進(jìn)余家。余春花的親媽曾經(jīng)說過,說外嫁的姑娘不能在家里的過年,得在大年初二的時候才能回娘家,大年初一都不能待在家里。

    余春花自然就不進(jìn)去,她站在外面瞧一瞧就行了。余春花還在收拾那些東西,余母瞧見余春花站在院子里心情不是很好。

    “你笑什么?”余母咬牙。

    “我說我睡客廳,你們都不讓,說是客廳,有客人來了不好看!庇啻夯ǖ溃澳銈円音[,非得說我。要不是這樣的話,我也沒有這么快出價,興許還能幫著你們照看一下客廳里的蠟燭。”

    余家人對余春花不好,余春花看到余家被燒了客廳,她沒有多不高興。一個客廳,又不是把所有的房間都燒掉。一個客廳而已,那些人還是有住的地方。

    “現(xiàn)在也好,你們好好重新修一下客廳,還能煥然一新!庇啻夯ǖ,“以后,客人來了,還能贊嘆說你們家跟新家一樣,壓根就不像是舊房子。”

    “余春花!”余母道,“這是你的娘家!

    “是啊,您還知道這是我的娘家啊!庇啻夯ǖ,“放心,您記不住,我會記得。這不,我過來看看。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你們的規(guī)矩,我不能進(jìn)去,就沒有辦法幫著你們收拾這些東西,只能你們自己收拾了。”

    “……”余母白了余春花一眼,“那你就滾回去!

    “這里又不是你們家的!庇啻夯ǖ,“我站在公眾的地方,關(guān)心你們一下,也算是全了我們的親情。我要是知道了,還不過來看一眼,這不就太不像話了嗎?”

    “我看你是幸災(zāi)樂禍。”余母道。

    “哪里的事情,有這么明顯嗎?起火就起火了,就當(dāng)是今年的日子會紅紅火火的!庇啻夯ǖ溃澳俏蚁然厝ィ〉媚埔娢也桓吲d,那可不好!

    余春花很快就準(zhǔn)備離開,當(dāng)她看到江明心探出頭來,她故意提高音量,“明心妹妹,明天回娘家嗎?”

    這邊院子里的人,基本都是熟人。余春花相信那些人多少都知道江明心說了余春花的不是,余春花就是故意要問江明心這些話,她要讓別人知道她余春花還是懂禮數(shù)的,就算江明心對她余春花不好,她余春花也不會不讓江明心回娘家。

    “當(dāng)然要回,那是我的娘家。”江明心道。

    大年初二,那可是外嫁的姑娘回娘家的日子。

    江明心還想要趁著這一天改善一下伙食,不想總是在徐家吃那么難吃的東西。

    今天一大早,徐母在說大年初一得吃素,然后,她就煮了粥,還有咸菜蘿卜。

    江明心看到那些東西就沒有胃口,還是只能吃。徐母說今天一整天都得吃素,不是只吃一頓。江明心的心情很不好,原先那些東西好歹還會過一下豬油,現(xiàn)在呢,直接不過豬油。

    “行,我回去的時候跟媽說一聲!庇啻夯ǖ,“你要回去,總得給你弄一些好菜!

    “我要吃糖醋里脊!苯餍狞c菜。

    “……”余春花沒有想到江明心還真順著桿子往上爬,在這邊點菜。呵呵,這年頭,很多人家都吃得不是很好,哪里還有人這么點菜的,“我跟媽說,看媽愿不愿意給你做!

    反正余春花沒有這個錢去給江明心買肉,買肉還得要票。余春花攢著票,沒有打算就這么拿出來用。

    “先回去了。”余春花道,“等明天見!

    余春花走了兩步,差點哼出歌,隨后,又停下來。要是余家的房子全都燒了,那余春花高興不起來,只是燒客廳燈話,那感覺又不一樣。

    這一天,季澤成帶著江明月一塊兒出去玩,兩個人去了山上的古剎游玩。

    江明月只覺得這路有點遠(yuǎn),走久了,她都覺得雙腿不是自己的。好在走到了山上,看到了古剎。

    “以前來過嗎?”季澤成問。

    “來過!苯髟碌,“但是沒有經(jīng)常過來。太遠(yuǎn)了,不想走這么遠(yuǎn)的路,就沒有多過來。我不是很喜歡爬山,爬山太辛苦。”

    “不喜歡爬山,那就不用爬,偶爾爬一下就好。”季澤成道。

    “嗯,是!苯髟曼c頭。

    江明月很怕別人逼著她去爬山,她前世去相親的時候,別人不斷說爬山,爬山,說爬山讓身體好。江明月只想翻白眼,她就知道勉強(qiáng)自己去相親沒有好處的,還爬山,爬個屁的山。人家跟她見面,都還要說他原本是要去爬山的,他是為了她改變計劃的。

    然后,江明月跟那個相親對象沒有然后了。

    沒有戀愛過,相親的經(jīng)歷還是有過。

    江明月不想總是去相親,不想總是面對那些奇葩的人。江明月就跟同事說了,讓他們不用給她安排相親對象,就讓她安安靜靜地做研究,還是努力工作比較好。要是她哪一天大火了,變得很厲害,興許她還能跟小鮮肉在一起,小鮮肉都爭著捧著她。

    這一次,江明月跟季澤成一塊兒來爬山的時候,她也說了,偶爾一次可以,不能經(jīng)常怕。季澤成剛剛問江明月的時候,江明月又說一遍。

    “秋天的時候,這邊有很多紅葉。”季澤成道。

    “你經(jīng)常爬山嗎?”江明月問。

    “也不算是經(jīng)常爬山,偶爾來爬山,平時經(jīng)常是跑步!奔緷沙傻,“我們當(dāng)醫(yī)生的,得有足夠好的體力。平時,會很注意鍛煉身體。”

    “你們確實是要保持體力!苯髟碌,“別給病人動手術(shù)動到一半,你們體力不支!

    “對,就是得防止這一個情況!奔緷沙傻,“我們很多人都有鍛煉。那些護(hù)士平時走動的比較多,他們回去就比較累了,有的人還是有繼續(xù)鍛煉一下。”

    “你們很辛苦。”江明月感慨。

    “各行各業(yè)都很辛苦,你做那些事情也辛苦!奔緷沙傻,“你總是加班,吃飯都在你們單位吃,時間都耗費在單位的工作上面,都沒有更多時間做別的事情。”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有的事情就是得加班加點的做!苯髟碌,“我還算是沒有那么辛苦的了,有人比我更加辛苦,他們做更多的事情!

    江明月見別人都那么努力,她就更不好意思總是休息。

    “別人努力,你也就跟著努力。”季澤成道。

    “不都是這樣的嗎?”江明月道,“就是容易被身邊的人帶動起來!

    要是一個人努力,不知道前方的路,可能就沒有那么努力,可能就會錯失很多。

    江明月曾經(jīng)看到跳水奧運會亞軍說冠軍是給了她很大的壓力,冠軍是她的隊友,但是冠軍也給了她很大的動力。要不是隊友那么厲害,這位亞軍也不可能跳出那么高的分?jǐn)?shù),不可能那么厲害。

    小小年紀(jì),這些人就懂得說出這些話,江明月覺得他們真的是太厲害了。

    “明天的話,你……要回去你媽那邊嗎?”季澤成問。

    江明月沒有回去過年,那么大年初二是不是就得過去。

    “不著急,等幾天!苯髟碌溃斑@幾天,大姑二姑他們會去看奶奶,就是江家那邊的人。”

    說實話,江明月都不想叫這些人大姑二姑,他們沒有把江明月當(dāng)親人,江明月自然也不可能把這些人當(dāng)親人。

    “他們湊在一起,對我而言,那就是一場災(zāi)難。”江明月道,“我要是過去,他們會說讓我過去吃飯。我不過去的話,他們又要說我矯情,說是不是我媽不讓我去。然后,我媽就會逼著我過去!

    以前,就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

    江明月不想去面對那些人,江母就說江明月不去的話,她這個當(dāng)媽的就得被說。江明月沒有辦法,就只能過去。

    而現(xiàn)在,江明月不想聽江母說這樣的話,她也不可能按照江母說的去做。既然這樣,倒不如不在這個時候過去,這樣也能給大家減少不少麻煩,讓大家都能開心一點。

    “那就不過去。”季澤成道,“要不,去我爸媽那邊?”

    “也行!苯髟碌溃安粫o你們家添麻煩吧?”

    “不會!奔緷沙傻,“你過去,我們也就是吃一頓飯就走,又不是一直待在那邊,沒有多大的事情!

    “你侄子……”江明月想到了季川。

    “他,不用管他!奔緷沙傻,“有我在,有爸媽在,他父母也在,這么多人都在,他不敢瞎說話。”

    “行!苯髟碌,“他要是說我,會反駁,不可能任由他說我的。”

    “你當(dāng)然得反駁,你又不是受氣包!奔緷沙晌罩髟碌氖,四目相對,“你不需要忍受我爸媽那些人,要是有問題,你直接說出來。忍耐,只會讓你的心情不好,影響身體健康。早點說出來,讓我聽聽,我也就知道該怎么做。我無法每時每刻都去猜測你在想什么,也不一定每一次都能猜測準(zhǔn)確。”

    “嗯,我會說的。”江明月點頭,“才不可能一直憋在心里。”

    余春花回到婆家,她去找江二嬸嬸,說了江明心要出糖醋里脊的事情。

    “糖醋里脊?”江二嬸嬸驚訝。

    “對!庇啻夯ǖ,“明心親口說的。我說讓她明天回來,她就說她要吃糖醋里脊。當(dāng)時,那邊院子里的人多,我也就不好多說什么,就說回來跟您說!

    “有得吃就不錯了,還糖醋里脊。”江二嬸嬸道。

    算了,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江二嬸嬸想著江明心在徐家那邊吃的又不是很好,明天看看不能做一下糖醋里脊,也得有里脊肉買到才可以。

    “對了,你娘家那邊的情況怎么樣?”江二嬸嬸問。

    “沒有多大的事情,就是燒了客廳,其他房間都還好好的,都還能睡!庇啻夯ǖ,“我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在收拾客廳,估計很快就能收拾好了。就是桌子燒壞了,還有柜子,其他的一些東西吧。”

    余春花沒有仔細(xì)看,但燒掉的東西應(yīng)該不少。

    “東西燒壞了,那都沒事,重要的是人好好的!苯䦆饗鸬,“晚上點蠟燭的時候,還是得小心一點。多少人家晚上點蠟燭的時候,都得經(jīng)常爬起來看的,就怕燒到了桌子!

    “他們不小心,怨不得別人!庇啻夯ǖ溃翱蛷d就在那邊,他們要是沒有睡死,就能知道。這一次,很多人都沒有睡覺,發(fā)現(xiàn)得早,沒有多大的事情!

    余家人有住處,他們就不會來逼迫余春花要幫襯他們。要是余家的房子燒沒了,他們可能就要讓余春花想想辦法,讓余春花給一些錢。

    “沒事就好!苯䦆饗鸬,“明天的話,你們大姑二姑他們都會來。過年前就已經(jīng)跟他們說好了,讓他們明天過來。”

    “好!庇啻夯ǖ。

    “你去跟你大伯母說一聲,讓她明天中午幫著做飯!苯䦆饗鸬,“她廚藝好,做的飯菜味道好。要是讓你們做,老大家的挺著一個大肚子,你呢,你做的飯菜也就是那樣!

    “自家人做的飯菜,重要的是家常味!庇啻夯ǖ。

    “能吃更好吃的,還是得吃更好吃的。”江二嬸嬸沒有想著自己去掌勺,還是得讓江母去掌勺。

    余春花過去跟江母說,江母直接就答應(yīng)了。

    按理來說,江母這邊是大房,她這邊也應(yīng)該請客。但是江父沒有了,江大姑姑他們都覺得他們要聚,也是去江家二房和三房,而不是去江母那邊。

    如果江母為江家生了一兒半女,或許江大姑姑他們就會去大房多吃幾頓飯。

    正月期間,各家各房都安排好,江大姑姑那些人做安排的時候,都沒有叫上江母,都是把江母摒棄在外。

    “沒問題,我明天去做飯!苯傅溃澳切┎硕假I好了嗎?”

    “估計明天還得買一些菜!庇啻夯ǖ溃澳判模枰裁床,您跟我說,我明天去買。不過有的菜是現(xiàn)成的,就不用買。”

    “嗯,行!苯傅。

    余春花左右看看,江明月今天沒有回來,就不知道江明月明天會不會回來。余春花沒有主動開口去問江明月的事情。

    這種事情不好問,江明月跟江家人關(guān)系不好。余春花想江明月明天極有可能不過來,就算要過來,那也得等很多天。

    江母沒有去找江明月,沒有說讓江明月明天回來。不用別人說,江母自己都能猜測到一些。江母回去娘家的時候,都還有在別的時間過去的,不是都是在大年初二過去,都是先看江家這邊的安排。

    石家那邊沒有單獨問江明月正月什么時候過去,江明月沒有打算那么快過去,要過去也是要等到后面。

    江明月深知這些人的性子,那些人都是先考慮江母的。石大舅母夫妻都擔(dān)心江母不高興,他們要見江明月,除非是在外面偶遇,或者是江母讓江明月過去石家,否則,基本都是江母說的算的。

    大年初一的晚上,季川在家里的時候,季老夫人說了江明月跟季澤成明天來家里的事情。

    季老夫人還特意看了一眼季川,她不希望算在這個時候犯糊涂。

    “奶奶,我跟歐陽靜不可能了。”季川道,“我已經(jīng)想明白。歐陽靜要跟誰當(dāng)朋友都好,我不去管,也不去說了!

    季川見家里人都看著他,他必須說清楚這一點。

    “我之前就是想跟歐陽靜在一起,這才想著讓未來小嬸嬸幫我說一說!奔敬ǖ,“未來小嬸嬸……我是嚇到她了,沒有以后了!

    季川不想再被混合雙打,再有就是他跟江明月之間沒有利益關(guān)系,他多去說江明月干嘛。說多了,就只會讓家里這些人覺得他有問題,一個個都要說他。

    “這就好!奔纠戏蛉说,“明月是你小嬸嬸,是你的長輩。你對她,還是得有對長輩的態(tài)度,知道嗎?”

    “知道了。”季川道,“她是我長輩,我記下了。”

    自己要是記不住,這些人會想辦法讓他記住的。

    “要不,我明天出去?”季川道。

    “你出去干嘛,是要讓別人覺得你不滿意這個小嬸嬸嗎?”季老夫人道,“你就待在家里!

    季川看向季大嫂,他還是有點想要出去。

    “聽你奶奶說的!奔敬笊┑,“先前,是你做錯了事情,你明天還跑出去,別人還當(dāng)你不知錯。”

    “那我就待在家里!奔敬ㄆ沉艘谎奂纠蠣斪,他看季老爺子板著臉,生怕引得季老爺子不高興。

    “是得待在家里!奔纠蠣斪拥。

    季川拿起桌上的蘋果,他看看他大哥大嫂,他大哥大嫂都很平靜。季川的兄長和嫂子跟江明月之前沒有矛盾,也不曾給江明月臉色瞧,他們都想得很明白,江明月歲數(shù)比他們小不錯,但是江明月是他們的長輩。

    季澤成和江明月是還沒有結(jié)婚,但有眼睛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季澤成很在乎江明月。

    今天,季川沒有去找歐陽靜,他昨天找過歐陽靜,他們已經(jīng)把話說清楚。季川跟歐陽靜之間沒有可能,他得松手。

    白天的時候,歐陽大嫂多次看向門口,都沒有看到季川。到了晚上,季川還是沒有過來。

    “季川今天沒有過來!睔W陽大嫂故意道。

    “他不可能過來了!睔W陽靜剝了一個橘子,“我們都說清楚了,新年,要有一個新的開始,我們各自都有一個新的開始!

    “真就這樣了?”歐陽大嫂道,“他那么喜歡你,要是你后悔的話……”

    “我不可能后悔。”歐陽靜道,“他喜歡我比較久了,要是我想要跟他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不可能等到這個時候。你們沒有回來的時候,我都拒絕他了,這個時候,就更不可能再答應(yīng)他!

    “以前,你可能覺得低他一等,沒有答應(yīng)。現(xiàn)在,我們都回來了!睔W陽大嫂道,“你們之間是平等的!

    “以前也是平等的!睔W陽靜道,“處境不一樣而已。”

    歐陽靜看向她大嫂,她大嫂就是想著她跟季川在一起,她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歐陽靜不可能為了家里這些人就改變態(tài)度,著實沒有必要,她跟季川不合適,非得在一起,遲早要出問題。等以后出了問題,這些人又會說自己不懂事情,自己怎么能跟季川鬧矛盾。

    一旦退讓,那就是步步退讓。

    歐陽靜不可能退讓,她擺明了她的態(tài)度。

    “大嫂,你不用跟我說這些話!睔W陽靜道。

    “這不是怕你以后后悔嗎?”歐陽大嫂道,“要找一個喜歡你的,愿意對你好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季川那么喜歡你,念著你,以后,很難有人像季川這么喜歡你!

    “沒有就沒有!睔W陽靜有些煩躁,歐陽大嫂非得說這些話不可嗎?“大嫂,這是關(guān)系到我一輩子的事情。”

    “我們都是過來人,這才……”

    “你們經(jīng)歷的事情,我沒有經(jīng)歷過。我經(jīng)歷過的事情,你們也沒有經(jīng)歷過。”歐陽靜猛地站起身來,“我的事情不用你替我做決定。你們要是想要找靠山,你們?nèi)フ,不用拉上我。?br />
    歐陽靜轉(zhuǎn)身就上樓,她不想繼續(xù)坐在這邊聽她大嫂說那些話。季川是沒有過來了,但是歐陽大嫂說的話多。

    “媽!睔W陽大嫂不大好意思地看著歐陽夫人,“我這也是為小妹后悔,怕小妹以后找不到對她這么好的人!

    “算了,她不愿意,我們說再多話都沒有用!睔W陽夫人道,“她都已經(jīng)說季川說了那些話,怕是季川也不可能再回頭!

    “這可不一定。”歐陽大嫂道,“女追男隔層紗,更何況,季川原本就是喜歡她的。只要她松嘴,這一件事情就能成。其實季川也沒有那么不好,說什么沒有擔(dān)當(dāng)。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家的事情,那是特殊年代的事情,不是季川一個人能夠改變的。但季川已經(jīng)很努力對她好,也讓她不被別人欺負(fù)……”

    歐陽大嫂就是覺得歐陽靜嫁給季川,那是最好的選擇,這對歐陽靜好,對歐陽家也好。

    “季川的父親從政,哥哥在公安局工作!睔W陽大嫂道,“多好的條件啊。人家在我們家還沒有平反的時候,他就看向妹妹,這說明他對妹妹是真心的。要找到一個這般真心的男人,不容易的!

    歐陽大嫂一副為歐陽靜考慮的模樣,“媽,您真不打算勸勸她嗎?”

    “勸不了!睔W陽夫人嘆了一聲氣。

    “媽,您別嘆氣,大過年的,別嘆氣!睔W陽大嫂趕緊道,“別把福氣都給嘆沒了!

    “你就不要去說你們妹妹了。”歐陽夫人道,“這些年來,她也不容易。”

    “她好歹在城里,有小姨護(hù)著,不錯了!睔W陽大嫂道,“爸,媽,你們在農(nóng)場過的日子,那才不好!

    歐陽靜回到樓上,她拿出書本看起來,她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恢復(fù)高考,但是她得學(xué)習(xí)?墒撬挚床贿M(jìn)去,看了一會兒,又躺在床鋪上。

    曾經(jīng),歐陽靜以為她回到自己家之后,她就能過上十分舒心的生活,F(xiàn)在,她回來了,又覺得不是這樣的。

    大年初二,江明月和季澤成吃完早餐之后,兩個人一塊兒去季家。他們一到客廳,正好就碰到了季川,季川沒有出去,他還真就待在家里。

    “……”季川站在那邊。

    “叫人啊!奔敬笊┦疽饧敬ń腥,別傻站在那邊,“叫啊,這是你小嬸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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