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章 敲打
◎到年底了(第二更)◎
“算, 怎么不算,你自食其力,自己種地種花, 再開花店,誰能說你是靠家里的關系?”季皓鼓勵季川。
仔細想想, 季皓覺得他爸的這個主意真的是太好了。
種地需要耐心, 不是一下子就能種好的,得需要一個比較長的時間, 有一個過程。
“我……種地辛苦!奔敬ò櫭。
“你要是種好了, 賺錢了,還能讓別人幫你種地!奔攫┑,“你是擔心你賺不到錢嗎?這一點事情,你都做不好?”
“不是,而是……”
“沒有不是, 也沒有而是。你要是想要讓別人看得起你, 你就好好做!奔攫┑,“別總是讓媽……媽要是回來,你沒有工作, 沒有一份好的工作, 她很有可能去找三叔。三叔又不欠我們家的,我們家占了最大的便宜, 還要去肖想三叔和小叔的東西, 那不行!
那個工廠是季三哥開的,季澤成夫妻有股份,大房沒有股份的。
季皓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 自己本身也不是走商人路線。季川也不是做那一方面事情的料, 還是得讓季川自食其力, 而不是讓季川靠著季三哥。
“媽那么疼你,你想媽一直走錯路嗎?”季皓道,“爸既然說了讓你去種地,那就是有他的考量。”
季川沒有辦法,他只能想著他是不是應該真的去種地,這才能讓季大哥和季皓放心。
轉眼間到了十一月底,江母擺攤子賣鹵味,手還有些疼,做的鹵味少一些。生意還可以,沒有虧本,還能賺一些。
江明月沒有過去看望江母,沒有看江母賣的鹵味好不好賣,也沒有讓別人過去買。江明月得知江母賣鹵味,還是她去看莊紅梅的時候才知道的。
莊紅梅生了一個女兒,在醫院生的孩子,回去石家坐月子。莊紅梅的娘家親戚都在鄉下,娘家人還沒有過來,莊紅梅的意思是等孩子滿月的時候,那些人再過來也來得及。
石家的房子就這么一點大,現在開工廠,各方面都需要錢,也不可能這么快就換房子。
莊紅梅對石家的房子沒有意見,城里的房子比鄉下的房子小,比較窄,但這到底是城里,不是鄉下。不能總拿鄉下的地皮去跟城里的地皮比,石大舅舅一家人住著這個房子,確實有些擁擠。
“你們姑姑賣鹵味,還是可以的。早前,我就跟她說過了,不是非得開店。”石大舅母道,“開店,要成本,得有錢。她呢,把錢都給花光了。那么多錢,她都能把那些錢都花在江家人的身上!
石大舅母等人都不明白江母怎么就把錢都花在江家人身上,江母怎么就不自己留一些錢。江家那邊一有個風吹草動的,江母總是最先低頭的那個。
“她賣鹵味也好,也不用來找你拿錢!笔缶四傅。
“該給的,還是給她一些!苯髟碌,“省得別人說。澤成說,能用金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給姑姑一些錢,夠她生活的,她要是還要做那些活,她就去做!
“也是!笔缶四更c頭,“這一次,我過去幫你給她送生活費,她一開始說不要的,后面又收了。到底是怕現在擺攤子不穩定,萬一哪天沒有錢了,又或者不讓擺攤子了。到時候,再要跟你開口要錢,她的臉面掛不住。你現在給了,她拿著,后面一直拿著,也就好拿著了。”
石大舅母倒是想讓江明月不要給江母錢了,江母都去工作了。但仔細想想,江明月又不是給非常多錢,那些錢對于江明月夫妻而言,他們是給得起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花錢消災,給錢了,江母還能少說幾句,別人也不能說江明月對江母太過狠心。江母到底養育了江明月,就算兩個人解除領養關系,江明月還是得贍養江母。
“她拿著也好!笔缶四傅,“以后,還是我們這邊給她送過去。”
“嗯,好,我把錢給你們,你們轉交一下。”江明月道。
江母過來的時候,她正好聽到石大舅母和江明月的對話。
當時,正好沒有人在院子里,江母直接進去,這才聽到石大舅母跟江明月在莊紅梅的房間里說這些話。江母站在客廳里,她聽到了,也沒有過去,就當自己沒有聽到。
“姑姑!笔ㄜ姷钠拮樱簿褪乔f紅梅的大嫂姚玉蘭從外面回來,她看見了江母。
房間里的石大舅母等人這才發現江母來了,沒有人去問江母是不是聽到她們說的話,沒有人去給江母解釋。不管江母聽到沒有聽到,這一件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江母沒有好意思問,問了,那就是打破表面的平靜。
“明月來了啊!苯傅。
“嗯,來看看表嫂。”江明月點頭,“我得回去了,孩子還在家里!
“回去,趕緊回去!笔缶四傅,“我送送你。”
石大舅母送江明月從小巷子里面出去,“估計你姑姑是聽到了,沒有關系,她沒有說出來。這就是說她接受了你的做法!
“隨便她。”江明月道,“我可不是江家的奴隸。”
到了外頭,江明月坐車車離開,唐馳開的車。
石大舅母看到江明月坐車離開后,這才回去。石大舅母看看江母,江母一臉平靜。
“晚點,我也得回去擺攤。”江母道,“我們街道的人都很喜歡我做的鹵味,說我做的鹵味味道好,每天做的都不夠賣,有的人都是提前預定的。”
“挺好的,這樣一來,你的生意能做得起來。自己擺攤子,自己當老板,也不錯!笔缶四傅,“等你賺了更多錢,手里有錢了,就可以想著是不是要開一個門店。手里沒錢的時候,就這樣先將就著,也能看看這一門買賣是不是好做!
“賺錢是能賺錢的,還是得看以后!苯傅故窍胫粋門店,可等到她自己去做鹵味的時候,她就發現做鹵味還好做,但是賣起來就需要時間。
江母一個人得做鹵味還得賣,不像是以前在飯店的時候,她只要在后廚里炒菜就可以。一個人得忙前忙后的,比以前更忙,好在賣鹵味的錢不算少,比她以前的工資差一點,但好歹是一個新的開始。
有這一個新的開始,江母就不用擔心自己得去江明月面前厚著臉皮要錢。江明月給江母的錢,江母現在就放著。
可能是因為之前把錢花在江家人的身上,以至于石家跟江母的朋友都不愿意借錢給她,江母想著自己還是得存一些錢,不能把錢都花光了,她不能再遇上手里沒錢去借錢,別人又都不愿意借錢給她的情況。
“我的手還沒有完全好,做的量太少了!苯傅溃白鳆u味,還得洗菜的。”
江母懷念以前在飯店的時候,都不需要江母親自去洗菜,還有其他人洗菜。
余春花夫妻要是有空的話,他們會幫著江母洗菜,多洗一些,江母能少洗一點。江二嬸嬸對此不是很高興,她覺得余春花夫妻白幫江母,江大海夫妻又想著余春花夫妻是不是惦記江母的房子。
余春花懶得跟這些人解釋,人都是相互幫襯的,哪里能總是讓別人幫襯自己,自己卻不幫襯別人的。
“是不好洗,得洗干凈一點!笔缶四傅,“做吃食的買賣,都是這個樣子。”
“我一大早就去買的新鮮食材,早早就處理那些食材。”江母道。
“不行的話,找一個人幫你洗菜!笔缶四傅馈
“不用,我自己做!苯脯F在算是體會到了石臘梅說的,小本買賣,哪里來的那么多錢去請別人做事情的。請人需要錢,給錢少還好,給錢多了,自己就沒有賺頭。
江母更想自己賺錢,而不是讓別人賺錢去。
“那行。”石大舅母道,“你自己看,總是洗菜,手也是要泡水的。你的手沒有好全,總歸是不大好!
“這手又沒有動手術!苯傅,“沒有開刀,還是好的。有時候隱隱作痛,這倒是真的。現在生意可以是還可以,還不是賺特別多。等后面生意再好一點,我的手也好了,是可以考慮找一個人洗菜!
“最近,從鄉下回來的知青多,很多人都沒有找到工作,都在外面閑晃!笔缶四傅溃澳銈兘值滥沁厬撘灿羞@樣的人,有的人還是拖家帶口回來的。就跟建群跟紅梅這樣,建群是運氣好,有明月這樣的妹妹,明月出錢辦工廠,建群也能有工作。很多人沒有這樣的好運氣,都沒有工作的!
“我看看!苯傅。
“別太辛苦了!笔缶四傅溃澳切┤说脑,讓他們幫襯一把,錢應該不用給很多。那些人可是連掃大街都爭著去做的,臨時工,他們都愿意。很多人能打零工就打零工,好歹賺一些錢,能養家糊口。總好過待在家里,一直等著別人賺錢買吃的給他們。”
石大舅母給江母出主意,也是想著江母不用那么辛苦。石大舅母還想著江母的生意好,江母的經濟條件不差,江明月那邊也就不用太過為難。
江母之前還沒有想到那些閑晃的知青,她想的是自己現在還賺不了很多錢。還有就是余春花夫妻有幫她洗菜,現在想想,江母認為自己不能總是讓余春花夫妻洗菜,這樣給錢也不是,不給錢也不是。
余春花沒少用江母的縫紉機,她跟她男人給江母洗菜的時候都沒有要錢,還說江母的手還沒有好全,他們先幫襯著一點。
如果那些閑晃的知青,有人愿意幫著洗菜,那還是可以的。江母想自己可以多做一些鹵味,多賣一些錢,這樣一來,還是能賺的。除了在這邊街道賣,她還能推到南城大學那邊附近賣一賣。
二三十分鐘的路程,那都不算遠的,要是有個三輪車騎一下,那就更快。
江母也算是獨自創業,她想著未來的美好光景。
石大舅母見江母臉上帶著笑意,松了一口氣,只要江母不去瞎折騰就好。
江母廚藝可以,不是一個沒有能力的人,她已經比很多人都強很多的。
江明月回到家里的時候,她正好在門口看到季敏。季敏特意給江明月送味道甜甜的橘子和柚子,她剛剛讓人把那些東西搬下車,讓人搬到明月的家里去。
“我吃過,都很甜!奔久粜χ溃帜贸鲆粋竹籃,她掀開竹籃上蓋著的布,里面正是一顆顆黑紅黑紅的車厘子,“這個是車厘子,外國生產的,味道很好的。我給媽送的時候,媽還說要送給你吃。我說不用,我買了不少呢!
“這個好吃!苯髟碌。
“是吧,味道很甜,這都是大個的!奔久舻,“大個的都比較甜一些,中等的,吃起來,有的還挺酸的!
季敏特意買大個的,送人,當然得買大個的。要是自家沒有錢,那就只能買中等一點的。季敏家有錢,不缺這一點錢,她送江明月的東西,都是比較貴的。
季敏不用江明月送給她同等的東西,季澤成是她親弟弟,這個弟弟比她小那么多歲,季敏也愿意多照顧弟弟弟妹一點。不只是江明月這邊有,季三哥季三嫂那邊也有。
雖然季大嫂沒有在婆家,但是季敏也用送過去。至于到時候是誰吃了,季敏可不管。
“沒有吃完,放在冰箱里保鮮!奔久舻溃斑是早點吃完,吃完以后,你要是還想吃,跟我說,我給你買!
“不,不用了,讓澤成去買!苯髟孪胲嚴遄釉谒笆赖膬r格非常貴的,這個時候的車厘子就更貴了。
江明月哪里敢讓季敏給她買這么貴的水果吃,要吃的話,也是讓季澤成去買。
“是,是該讓他去買!奔久粜χ馈
進到客廳,江明月讓趙紅洗一些車厘子,讓季敏能吃。
“我聽說大哥在郊區給季川買了一處房子!奔久舻,“要讓他在那邊種地。那邊附近確實有比較平整的田地,也有小山,山不高,也能種一些花花草草的,種果樹也行。”
季大哥沒有敢讓季老夫人出錢,他把存折拿出來,取錢去買的房子。季大哥還讓季三哥幫著去租地,明年開春就能直接種。那些人把今年的莊稼都收獲上來,就能交給季川,讓季川去種植。
那些農民沒有想到還有人租地的,他們原本還想著他們沒有地,來年吃什么。
季三哥跟那些農民說好了,讓那些農民后面就是幫著季川種植東西,有錢拿。還有就是工廠招收一部分員工,那些農民本來就想著能不能多賺錢,一聽有這樣的好事情,當然就愿意了。
這是出租土地,又不是賣出土地,他們還能收錢,有工作,也餓不著肚子。
季川都沒有想到季大哥等人的速度那么快,一下子就把這些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大哥這個人,有能力,就是忽略了對家人的關心,沒有管理好家里的那些事情。”季敏道,“大嫂的那些事情,有很多事情都是雞毛蒜皮的事情,對于那些男人而言,都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他們可能就不去管。我說這話,你也別誤會,大嫂還是得在鄉下待上一年的。”
季敏就是感慨一下,“他們男人跟我們女人不一樣,我們在乎的東西,他們都覺得是小事情。他們總喜歡去在乎那些所謂的大事情,小家都沒有照顧好,就能把大家都照顧好了嗎?大哥沒有升職,那也是應該的。他沒有把小家的那些事情做好,在大事情上必定也有所忽略的!
事事哪里可能都很全面,季大哥在做一些事情的時候,可能也就是考慮到大部分人的利益,沒有考慮到小部分人的利益,這里面還是有可能出問題的。
“這一次正好,讓大哥,還有季皓,他們都沉淀沉淀,好好思考思考。”季敏道,“該反思的不只有大嫂,還有他們。”
“吃水果!苯髟碌馈
“吃,在吃呢!奔久舻溃凹攫┌岢鋈プ×,就不可能搬回去。季川,后面種地的時候,也得在郊區住著!
“嗯,這是!苯髟曼c頭,“要是有車,來回方便的話,還是能回去住的!
“大哥都給他買房了,就是打定主意要讓他在那邊住著!奔久舻,“要是他沒有做好,大哥也是要去查的!
“……”江明月不多說,季川不像是能種地的人。
“三哥還幫著打點一下!奔久舻,“正好三哥的工廠還缺人,就招了一些人進去。出租土地的人,不過事先也說好了,要是他們做不好,廠里也是不要的。廠里是按勞分配,多勞多得。”
“沒有遇到問題?”江明月問。
“是有一些小問題的,哪里可能沒有,反正他們有處理好。”季敏道,“我得回去了,改天來找你!
“在這邊吃完飯回去唄!苯髟碌。
“不了,家里還有事情,我得先回去。”季敏笑著道,“改天再過來你這邊吃飯,有的是機會!
季敏走之前看到趙紅,她還朝著趙紅點點頭。
父母十分看重江明月,季敏不覺得這里面有多奇怪,江明月都讀研了,文化程度是家里最高的。趙紅做事認真謹慎、妥帖,季敏也不覺得這不正常。拿人錢財,給人做事情,不都得做好么。
因此,季敏沒有去懷疑江明月什么,至于江明月用單位的車。這有什么,江明月的老師郭教授在單位里很厲害,別人不還得巴結一下江明月,而且江明月還是季家的媳婦。
像江明月這種身份用單位的車還算好的,有的是什么副廠長的兒子,都沒有在廠里干活,那人就開廠里的車子去追女朋友的。江明月比較少外出,用單位的車次數也少。
季敏覺得江明月態度溫溫和和的,不驕不躁的,不像是自己,要是季大嫂那么對待自己,自己一定要跟季大嫂吵上幾架。
在莊紅梅孩子滿月的時候,江母送了一對銀鐲子。
江母之前單獨買的一只銀鐲子被她放起來了,她不敢再買一只一模一樣的,送這樣的一對給莊紅梅的孩子。要是讓江明月看到那一只跟江母送給小季行之一模一樣的鐲子,江明月不高興,石家其他看到過那一只鐲子的人也不高興。
莊紅梅知道一只鐲子的事情,石建群回來家里沒少跟他兄長打聽家里的這些事情,石建軍也就跟石建群說了。石建群又跟莊紅梅說了,莊紅梅都覺得江母做得不妥當。
不說城里,就是他們鄉下送鐲子都是送一對的,也就是掛在脖子上的墜子是單個的。
雖然莊紅梅生的是女兒,但是石家人還是給孩子辦了滿月酒。
江明月沒有過來,她臨時有事情,來不了。
新一艘航母差不多完工,江明月等人有不少事情要做。江明月抽不開空,只能先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季澤成過去了,也跟石建群解釋了一下。
江母心想季澤成是醫生,醫生治病救人,進了手術室,那才不好過來。江明月能有多重要的事情,怎么不過來,難不成因為莊紅梅生的是女兒?可是莊紅梅生的女兒跟江明月有什么關系?
所幸江母沒有把心里所想的說出來,她已經知道這些人都更站在江明月那邊,也不敢當著這些人的面吐槽江明月。江母想自己少說江明月幾句,這些人是不是就會開心一點,就不會對她冷著臉。
江母早已經感覺到娘家人對她沒有以前的熱情,她自己也得有所改變,不能再跟之前那樣了。她現在是人老了,沒有多大能耐,被人嫌棄。
莊紅梅不知道江明月在研究所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但她沒有不高興。莊紅梅坐月子的時候,江明月過來看過,在莊紅梅生孩子之前,江明月也送了不少東西。
工廠也是江明月夫妻出錢的,莊紅梅沒有什么可不滿意的,自己應該感謝江明月夫妻。
等季澤成準備回去的時候,石大舅母裝了一些紅蛋,也就是用紅酒糟做的咸鴨蛋。
“給明月帶回去!笔缶四傅溃扒靶┤兆有伦龅,明月說家里做的咸鴨蛋好吃!
“好,我帶回去!奔緷沙商徇^籃子。
季澤成走后,江母走到石大舅母面前,“他們家還要這些?”
“他們不嫌棄的。”石大舅母道,“咸蛋,也不好吃太多,沒有給幾個。再說了,他們家的那個趙紅很能干,一些咸鴨蛋而已,她也能做。”
石大舅母就是想著江明月沒有過來,送點東西給江明月吃而已。那些剩菜剩飯就算了,江明月現在是季家的兒媳婦,人家不需要吃這些剩菜的。
“在這邊坐一會兒再回去嗎?”石大舅母問。
“不坐了,我下午還得回去做鹵味出去賣!苯傅溃坝腥硕家呀涱A定好今天的鹵味,不做不行的。有的人家就等著我做的鹵味配飯,我沒有做好,他們吃飯都得晚點吃。”
江母沒有再說別的話,也沒有說江明月的不是,就這樣走了。
“媽,姑姑今天沒有說明月了?”石臘梅湊到石大舅母面前,“就說那么一句?”
“就那么一句。”石大舅母道,“怎么,不高興?”
“不是,我就是想,她是不是想明白了!笔D梅道,“明月不欠姑姑的,姑姑有沒有欠明月的,這就不好說了。總不能說她把明月撫養長大,就是明月欠她的。她比我還嘴欠,我以前諷刺明月都沒有她諷刺得那么狠!
“半斤八兩,你們誰也不要說誰了!笔缶四傅。
“我還是好點的,至少我沒有想著去占明月的便宜!笔D梅道,“姑姑的鹵味攤子,生意是真的很不錯。我去看過,很多人買,很快就賣光了。聽說她找了一個小工給她洗菜,她自己就負責鹵!
“你們姑姑在飯店做了那么多年,不是白干的!笔缶四傅,“她年輕的時候炒菜就炒得很好,也會做鹵味,糕點方面也不是很差。你們姑父當年看上她,首先就是看上她做的菜。江家那邊人對她滿意,也是因為她在飯店有一份正式的工作,能賺錢!
石大舅母想做菜還是需要一點天賦在身上的,自己做的菜就不如江母,差上很多。別人一嘗他們兩個人做的菜,別人都是夸贊江母的。
“以前,大年初二的時候,你們姑姑過來吃飯,她還有下廚!笔缶四傅,“她能在飯店里工作,別人不能,總是有原因的!
“她做的飯菜確實比我們好。”石臘梅道,“要是真比起那些大飯店的,會不會還是差一些?要是她真做得那么好,怎么那些大飯店沒有要她?”
石臘梅知道江母去找過工作,沒有應聘上。
“她的手沒有完全好,又要早早做事情,會差點火候!笔缶四缚聪蚴D梅,“她現在賣鹵味也不錯,能賺到錢,也不用我們多幫襯。”
“是不用。”石臘梅小聲道,“明月每個月都還有給她一些錢!
“給吧,給吧,給一些錢,能少很多事情!笔缶四傅,“分開給,別一次性給了!
“是不能一次性給了,解除領養關系的時候,那么多錢呢。姑姑這么快就花完,要是姑姑沒有花光那些錢,現在也能搞一個店鋪。”石臘梅道。
季澤成回到家里的時候,江明月還沒有回到家里。
江明月跟郭教授等人正在航母上面,這一艘航母被命名為福寧號,福寧是隔壁省份。關于這一艘航母的命名,沿海幾個省份,都想讓這一艘航母用他們的省名命名,他們不想著用省會城市命名,就用省名命名。
然后,隔壁福寧省成了。
按照南北關系,第二艘航母,上頭想要讓北方沿海省份命名。但是最近一陣子,南海問題太過突出,也就用了南方省份命名,這也是做給外國人看的。
福寧號上面的一些東西有做一些細小的調整,跟南寧號基本一致,沒有太大的不同。
“速度還真快。”江明月站在駕駛室里面,她不得不感慨。
去年到今年年底,雖然公歷快要元旦了,但是這中間滿打滿算也就是一年多的時間。
“不快不行!惫淌诘溃拔覀兟浜罅松习倌,就挨打,鮮血直流,滿地都是紅色。我們要是不快點,還是有人要犧牲。只有快一點,把這些都搞出來,在面對那些人的挑釁的時候,我們才能更好地反擊他們,而不是只靠著一腔熱血去反擊。”
郭教授看著前方,他想到了吳老。
到現在,殺害吳老的真正幕后之人,還沒有找到。真兇一直保持沉寂狀態,就是在那個時候來了關鍵一擊。
太過可怕了!
就算真兇被抓到,那也不足以彌補國家的損失。
“過年期間,得去試航!惫淌谵D頭看向江明月,“別想,沒你的份。”
“……”江明月黑線,“老師,我都還沒有說話呢!
“你才生了孩子,都還沒有一年。有的人生了孩子,前兩年,身體都還不是很好。”郭教授道,“你就安安靜靜待在陸地上!
“那您呢?”江明月問。
“放心,你老師跟你一起待在陸地上!崩罱淌诘馈
江明月和郭教授都看向了李教授,李教授道,“這又不是我決定的,上頭決定的。明月,你老師早就知道,他故意在這邊逗你,讓你以為他還要跟著試航。”
“我沒有說我要跟著啊!惫淌诘,“我只是說明月不能去。”
郭教授聳聳肩,“這是大實話。”
“這個時候,天氣還很冷的!崩罱淌诘溃霸诤I洗靡稽c,趕不回來過年,得在航母上過年!
“一次兩次沒有在家里過年,也沒什么。”郭教授道,“重要的是千千萬萬的老百姓能在家里過年。”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江明月才回去家里,趙紅給江明月弄了吃的。小季行之正在睡覺,季澤成看了看孩子,他去陪著江明月,趙紅去陪著季行之。
“這咸蛋是大舅母給的,說是給你吃的!奔緷沙傻,“給了好幾個!
“大舅母做的咸蛋味道確實很不錯。”江明月道。
季澤成拿著熟咸蛋在桌子上敲一敲,又剝殼,剝了一些殼后,這才遞給江明月。
“姑姑送給孩子一對銀手鐲!奔緷沙傻。
江明月抬頭看一眼季澤成,“你還盯著?”
“不是我盯著,是他們在那邊說了好幾遍!奔緷沙傻,“姑姑可能是想讓大家都知道,她這一次送的是一對銀手鐲,而不是單只的。三舅母還說,這一對手鐲花紋跟姑姑送給小行之的花紋不一樣,說姑姑上一次買的那一只手鐲是不是拿去重新換一個鐲子!
季澤成一個大男人,他不好問出這些話,不能讓別人覺得他盯著江姑姑手里的那一點東西。
“然后呢?”江明月問。
“姑姑說她把那一只手鐲放起來了!奔緷沙傻,“三舅母又說,會不會是等你生二胎的時候給你。我說我們就生行之一個孩子,不生第二個!
“姑姑沒有不高興?”江明月想要是自己被人這么問,自己一定非常不高興。
“有啊,臉色不大好看。旁邊的人說幾句話,這事情也就過去了。”季澤成道,“我們都沒有多去說那一只手鐲的事情,其他人都還記得!
季澤成知道那些是因為石家占了自家的好處,所以石家那些人才故意在那個時候調侃江母。
“那是因為你有錢!苯髟碌溃耙悄銢]錢,你看看,別人還會不會這么說!
“這就不知道了。”季澤成道,“你……你最近要出差嗎?”
“沒有,沒有上去!苯髟聡@息,“我沒有去,老師也沒有去,這一次是其他人過去。又不是離我們兩個人就不行,其他人也是很能耐的。我呢,就在家里老老實實地陪著你們一起過年。你呢,過年的時候是不是要加班?”
“爭取不加班,但是估計還是得值班!奔緷沙傻,“大家都是輪流值班的!
“這倒是,總不能讓你回家過年了,正月期間,你還在家里,別人不用回去陪著家里人!苯髟碌溃榜R上就要元旦了……”
“有問題?”季澤成疑惑。
“就是忽然想到了大嫂,這不是要年底了嗎?她是不是要回來過年?”江明月問。
“沒有!奔緷沙傻溃按蟾缢麄兇蛩阕尨笊┰卩l下過年,過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接她回來過年,能讓她感受到更加深刻的教訓。”
季大哥跟季澤成說過,季大哥要讓季大嫂感到教訓,也要讓自己感到教訓。
“大哥那邊年夜飯怎么辦?”江明月問,“媽的歲數大了,也準備不了!
季大嫂下鄉后,季老夫人雇了人做飯。朱芷萱的廚藝不是很好,她本身也不愛做飯。季老夫人沒有讓朱芷萱難做,而是直接雇了一個人。那個人過年的時候要回去過年,沒有人做年夜飯。
“季川、季皓都結婚了,他們兩個人總有辦法把年夜飯辦起來!奔緷沙傻,“我們沒有今年也不用過去,就是他們自己吃年夜飯!
“爸媽呢?”江明月又問,“可以讓他們來我們這邊吃年夜飯,三哥那邊也行!
“等到時候問問,現在去問,估計他們還是說留在家里吃年夜飯。”季澤成無奈,“媽總說大嫂變成這個樣子,她也有錯!
到了年底,季大嫂確實想著回去過年,甚至想著自己直接坐火車回去。要是那些人不讓自己待在家里,自己就在外面的旅店住幾天,到時候又繼續回來鄉下。
可是季大嫂又怕自己真的要是那么做了,到時候就不是在鄉下待一年的時間,而是要待更長的時間。
季大嫂只好歇了這個心思,她打電話問季川,季川沒有說家里人要接她回來,她也不敢裝病。她上一次裝病,一點用都沒有,還讓季大哥和季皓都得請假,季大嫂已經明白季老夫人是對她動真格的。
“真打算在我們這兒過年?”孫大嫂問季大嫂。
這一段時間,季大嫂過得不是很好。鄉下的溫度比城里的溫度低,季大嫂原本沒有帶那么多厚衣服過來,是季老夫人讓季川的妻子去收拾厚衣服給季大嫂郵寄過來的。
季大嫂想要買新衣服,都沒有錢,季老夫人沒有寄錢給她,季川那些人也都沒有寄。季大嫂問孫大嫂借錢,孫大嫂說沒有錢。
孫大嫂這個人是別人給錢給她可以,借錢給她也可以,但別人別想從她這邊拿錢。孫大嫂不是沒有想過借一點錢給季大嫂,可是她怕季家人不肯多給錢給季大嫂,季大嫂后面就沒法子還錢給她。到時候,季大嫂說她以前給孫家寄過很多錢,她不還了,那個咋整?
于是孫大嫂就找了理由,說是季家人沒有讓她借錢給季大嫂,她也是沒有法子。孫大嫂還說為了讓季大嫂早點回去,季大嫂忍著一點。
“只能這樣了,他們都沒有讓我回去。”季大嫂道。
季大嫂看看手,手紅紅的,都凍瘡了。季大嫂小時候有凍瘡過,她出嫁以后,就沒有再凍瘡過。
而現在,季大嫂又再一次嘗到了凍瘡的滋味。凍瘡一點都不好受,手腫得跟饅頭似的,青紫青紫的。天氣稍微熱一點,就發癢,還不能去撓。由于腫得太厲害,關節處還可能會裂開。
孫大嫂給季大嫂找了偏方,用竹筍殼煮水給季大嫂泡腳洗手,沒有用。孫大嫂的男人也給季大嫂買了藥膏,一點用處都沒有,季大嫂的手腳還是凍瘡得很厲害。
“你手都這樣了。”孫大嫂看了一眼季大嫂的手,自己的手倒是好好的,“等你來年回去,估計你的手都好了,他們也看不到你手上的凍瘡。”
“總不能我現在坐火車回去,讓他們看看我手上的凍瘡?”季大嫂沒好氣地道,“我公公是上過戰場的人,在槍林彈雨下面存活下來的人。不說我公公,就說我大兒子季皓,他也是做過任務受過傷的人。我這點凍瘡,在他們眼里,壓根不算事情。
不是季大嫂不想讓季老夫人那些人看看她手上和腳上的凍瘡,而是她明白那些人不可能松嘴,也不可能同情她。那些人可能還覺得這就是她該受的,就是要讓她吸取教訓。
72 第 章 分配
◎我們都不愛吃(第一更)◎
“沒回去, 那就在這邊待著。”孫大嫂道。
孫大嫂又不能把季大嫂趕回去,她真那么做,季大嫂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走, 孫大嫂的舉動還是得罪人的舉動。他們孫家還就得讓季大嫂留在這邊,季大嫂以后終究要回去的, 孫家人就得忍過這一陣子。
快了, 快了!
季大嫂不如季雅好應付,季雅到底是晚輩, 很好糊弄。
孫大嫂讓季雅做事情都更加容易, 她在外面說季雅,季雅也不好過多反駁。季大嫂住在這邊的時候,孫大嫂是有讓季大嫂干活,但是季大嫂干的少,話還多, 孫大嫂怎么可能高興。
孫家人只想拿著錢, 還不用被季大嫂為難。季大嫂不是季雅,她不愿意總是吃虧的,孫家人也不是很敢得罪季大嫂。
“我就是想著你手凍瘡成這個樣子, 想這他們會不會來接你回去過年!睂O大嫂道, “興許他們很快就來接你回去呢?”
“不可能的!奔敬笊┑,“他們不可能為了給我一個驚喜, 沒有打電話過來, 就直接來帶我回去。我男人跟季皓都沒有時間,他們過年的時候都有還在忙的,季川倒是有時間!
季大嫂想想季川的事情, 季川跟她打過電話了。季大哥安排季川去種地, 季皓也覺得這樣比較妥當, 季大嫂還能說什么。季大嫂不可能讓丈夫和大兒子都厭惡她,她是疼小兒子不錯,可是她也知道小兒子沒有出息。
一個沒有出息的兒子,平時哄一哄也就行了,季大嫂不能為了小兒子過分得罪丈夫和有出息的大兒子。
“但是季川后面也有事情做!奔敬笊┑馈
“他不是辭職了嗎?”孫大嫂就覺得很可惜,好好的工作,怎么就辭職了。
“他沒有做好,就是得辭職!奔敬笊┑,“不能帶累別人。他爸給他租了一些地,讓他去種地。”
“種地?”孫大嫂笑了,“要想種地,來鄉下種啊,哪里用得著在城里種,城里有地給他種嗎?”
“城郊的地,種花種草都好。后面能開店賣他種的東西,也算是有一個正經的事情做。”季大嫂對種花種草還是比較有心得的,她在這一方面的能力不差。
當初,季大嫂嫁給季大哥,她就是覺得自己不夠強大,沒有足夠的能力,怕自己做得不好,讓季大哥不高興。季大嫂就多學學,她瞧見別人種花種草的,她也去種。
季大嫂沒有過多嘲諷別人種花種草,她想城里的那些人應該都是喜歡種花種草,而不是種菜。也是,種菜要漚肥,弄得院子里臭臭的,不大合適。季大嫂還跟別人一起喝花茶,一起聊怎么種花。
在這一方面,很多人還是比較佩服季大嫂的,他們都覺得季大嫂種花種得好。
“那也不如工廠里面的工作。”孫大嫂道,“多少人都想進工廠,工廠的工作好。”
“他爸安排的,總不會有錯!奔敬笊┎桓艺f丈夫有錯。
季川還說等季大嫂回去,讓季大嫂幫一幫他。季大嫂還問,是不是季大哥的主意,季川說那些人都是那么說,季大哥、季皓,他們都覺得季大嫂跟著季川種地修身養性比較好,不讓季大嫂去管那么多事情。
“那就這樣,你在我們這邊過年。”孫大嫂道,“還得準備年貨,我們總不能少了你一口吃的!
孫大嫂想著季大嫂過完年后幾個月就要回去,還是別在這個年惹急大嫂不越快,該置辦的年貨還是得置辦,但也不能置辦太多。他們得讓季大嫂看一看,孫家沒有那么多錢,季大嫂以后最好還是多幫扶孫家一點。
年底了,大學生基本放假了,江母就少到南城大學附近賣鹵味。
江母在南城大學附近賣鹵味的時候,她沒有遇見江明月。江明月很少去學校,基本都是待在單位,或者去船廠,江母能遇見江明月就奇怪了。
別看江明月還在南城大學讀研究生,但她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做,沒有經常待在學校。
江母打算等過年前兩天再停下,不做鹵味,除非別人有預定,她就把預定的給做好。
經過一段時間的經營,江母賣鹵味還是賺了一些錢,除去洗菜小工的錢,還能賺。江母做鹵味的時候,也不怕別人看,別人可能就看唄,同樣的調料,同樣的火候,攪動不一樣,做出來的鹵味味道都不一樣。
江母做廚師做了那么多年,她懂得如何把握好火候,也知道要加多少調料。江母都是在家里廚房把鹵味做好了,再拿出去賣的,有時候再在外面煮一下,那樣是為了更好的保溫。
鹵味,不用保溫,就是冷的,也能直接吃。
洗菜的小工特意問江母,問她做到什么時候。
“過年前兩年!苯傅,“等正月初五初六的時候,再繼續做,也好讓你回去過去!
洗菜的是一個女的,是同一個街道下鄉回來的知青的媳婦。這個女的是鄉下女人,在鄉下經常干活,別人都叫她小田,她姓田。
小田來城里,她男人沒有工作,她自己也沒有工作,婆家還沒有房子給他們住,他們就只能跟著婆家人擠一擠。不擠一擠沒辦法,手里沒有錢,租不了房子,更不要說買房子。
當小田得知江母這邊要洗菜工的時候,她就過來問一問。別人瞧不上這個洗菜工,他們覺得工錢不多,還有就是江母是個人做鹵味,誰都不知道江母能做到什么時候。還不如他們去找別的工作,有洗菜的時間,也許就找到工作了。
實際上,很多人都還沒有找到工作,有的人是眼高手低,有的人是不能吃苦,有的人是能吃苦但沒有工作名額,也沒有辦法。
“明年還繼續做?”小田問。
“對,繼續做!苯感χ溃白龅轿胰死狭,不能動彈的時候,再不做。現在還是得繼續做,得賺錢!
“您的侄女不是每個月都有給您錢嗎?”小田道。
有人說江母賣鹵味賣不了很長的時間,江母手里有錢,完全可以多享受,而不用去干活。別人都在說小田跟著江母干活,沒有多大的用處。
小田覺得還行,洗菜洗多了,工錢也有增加,不是定死了就是那些錢。小田一開始也跟江母說過,洗多洗少,這錢不一樣的。
手一直泡在水里不舒服,這也沒有辦法,賺錢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她的錢,我還是得放著,得留一些急用的錢,總不能總花她的錢!苯傅。
江母每天基本都把鹵味賣得干干凈凈的,很少有剩下的鹵味。有天把,江母那邊剩下一點鹵味,她把鹵味送給江二嬸嬸他們吃,江二嬸嬸還說江母把別人不要的次等貨給他們,還說江母是不是想要他們的錢。
余春花有給江母錢,江母是擺攤做生意的,自家要吃鹵味,那就是得給錢的。江母就說是送的,余春花還是要給錢。
這也就導致江母現在基本不送剩下的鹵味給江二嬸嬸他們吃,省得他們給她錢,江母也想被別人說是她強賣給江二嬸嬸他們的。
余春花給錢,也是有這么一層意思在,自家沒白吃,但江二嬸嬸會不高興。江母怕江二嬸嬸不高興,自然就不多送,余春花不想自家總是去占江母的便宜,別人支攤子做生意,不容易的。
江明月夫妻跟往年一樣給各家準備年禮,還是季澤成過來江母送東西。
正好是過年前三四天,江母還有做不少鹵味去賣,她還讓季澤成帶一些回去。
“每天現煮的,也都是新鮮的食材,很多客人都很喜歡的。最近一段時間,都賣光,后面來的人,都沒了,他們還讓我多做一些。”江母道,“你拿一些回去吃!
“我們都不愛吃!奔緷沙傻,“您拿去賣。”
江明月夫妻不是沒有吃鹵味,不過是他們不想拿江母做的鹵味而已。
兩邊的關系早就已經很僵了,倒不如別收江母的那些東西。
江母面露尷尬,季澤成夫妻收石家送的東西,卻不收自己送的東西。
“也是,你們家有很多好吃的!苯傅溃耙灿腥藢iT給你們做飯吃,不差這一口,不差這一口。”
季澤成回去家里,自然告訴了江明月江母要送鹵味的事情。
“我說我們不愛吃,讓她拿去賣!奔緷沙傻,“你想嘗嘗嗎?”
“不想!苯髟碌,“你以為我會懷念媽媽的味道嗎?不會!”
江明月沒有懷念江母做的飯菜的味道,她不是一個在吃上面特別講究的人,沒有想著非得要吃什么樣味道的菜。
趙紅做的飯菜味道不錯,江明月吃著挺習慣的。趙紅偶爾也會做鹵味,江明月也有吃。
“小時候,姑姑做好吃的東西,她是一定要給她公公婆婆吃的。”江明月道,“不給不行,都住在一個院子里面。姑姑做好吃,有香氣傳出去。就算沒有香氣,別人過來看一看,也能看到!
那個時候,江母還會讓江明月去叫江老夫人那些人過來吃,等那些人來了之后,人多。江母會讓江明月等一會兒吃,先給江二嬸嬸那些人吃。
江大姑姑那些人都是在南城,江二嬸嬸一家子來吃了,很快,江三叔叔一家,江大姑姑一家,江二姑姑一家,那些人都過來了。
江母做得快的話,江明月還能早點吃上,要是做得慢,江明月就得晚點吃,她就是坐在旁邊先看著其他人吃。
別看江母有時候就是買一兩根香蕉給江明月吃,江母自己沒有吃,但是……江明月真的無法太感動,江母自己是沒有吃,但江母的舉動有種自我感動的感覺,感動了江母自己,把江明月架在那邊。
小時候,江明月以為江母很關心她,最近幾年,她想明白了。江母不是多關心她,不過就是愧疚,還有就是江母要讓別人都覺得她對江明月好,讓江明月也覺得江母好。
“再想那些事情,別人不是我,他們都可能覺得我自私自利!苯髟碌,“姑姑又不是沒有給我吃,沒有給我住。他們以前更辛苦,不還是還好好地活著。要是姑姑對我不好,我又怎么能上學,又怎么有現在!
人的悲喜互不相通,江明月無法讓別人理解她,她能做的就是遠離江母。
“實話告訴你,我是故意在這個時候給姑姑錢,也不斷,就這樣給著!苯髟碌,“姑姑以前不就是覺得她給我吃給我住么,她對我很好,F在呢,我給她養老錢,她這個歲數,我就開始給。周圍的那些人也都知道,他們一定會說姑姑很幸福的。就如同他們當初說我,說我有姑姑這樣一個養母非常幸福。”
江母這樣的人比較在乎周圍人的看法,她聽到那些話必定不大舒服,但江母為了以后不主動開口問江明月要錢,她先必定不會說不要江明月給錢。
在經歷了失業手里沒錢后,江母也認識到了錢的重要性,她去找工作,還沒有找到。江母手里得抓著一些錢,這樣才能應對突發情況,不至于這中間有問題了,江母卻沒有辦法,還是得找江明月。
“那就給!奔緷沙傻,“我們家又不差這點錢!
“嗯。”江明月點點頭,“她下一次要是再讓你拿東西,不要拿。你拿了,帶回來,就算你沒有帶回來,她也當你帶回來了,她會當她跟我要和解了!
江明月跟江母之間沒有什么好和解的,她們之間的關系就是這個樣子。
由于江母經常做鹵味,她做得又好。
余春花特意買了一些雞爪、雞胗、雞腿之類的,她讓江母幫著做鹵味。
先前,余春花還做了一些臘腸,她自己做的。余春花是一個很能干的女人,里里外外一把罩的。
江大山還聽余春花說的話,江二嬸嬸拿余春花沒轍。
江家二房還沒有分房,余春花買的那些東西,都得一家子吃。那么多張嘴,一下子就吃完的。
這讓余春花有了想法,她的鋪子開起來了,以后賺的錢必定不可能少。余春花不想總是悄悄摸摸在外面加餐,不大好看,也費錢。
余春花想著這么多張嘴,能不能分不分,大家分家。江明心的婆家不就分家了么,分家了,各自賺各自吃的,誰也別占誰的便宜。
過年前兩天,江大山跟江二叔叔說分家的事情,他的意思就是直接分開,吃完年夜飯,過完年,大家就開始各做各的吃食,各過各的。
“分家?”江二叔叔沒有想到江大山會說出這樣的話。
“對,沒有錯,我們都想好了!苯笊降,“就看大哥的意思。”
江大海本來以為江大山叫自己過來是為了別的事情,卻沒有想到是為了分家的事情。
“三弟入贅了,他當上門女婿。按照習俗,家里的房子也就不用分給他。”江大山道,“爸媽還住在家里,爺爺奶奶的房間空出來了,三弟原先住的房間也空出來,這等于家里有兩間空房間。大哥現在有住的地方,這邊再給一間空房間給大哥。爸媽住的屋子還是爸媽住,另外一間空房間就是我的!
“這怎么可以?”江大堂嫂過來了,她聽到要分家的事情,不是很贊同,“我們住的房間,不是我們的,是大伯母的。”
“你們不是等著大伯母把房子給你們嗎?”江大山道,“我們夫妻不要大伯母的房子,以后也不去爭大伯母的房子。你也別怪我們無情。我們家是四間房間,我也就要我們住的這一間,還有一間空房間。爸媽的那一間屋子,等到以后,你們可以要。”
江大山覺得自己這樣分,對江大海十分公平,不算是克扣大房的。
“非得要分家嗎?”江大海皺眉。
“大哥,我們都有各自的孩子,養孩子要錢,讓孩子讀書也要錢。”江大山道,“不能總是讓公中出錢。你們的孩子多,你們不就占便宜了嗎?”
“你們的孩子是兒子!苯筇蒙┨嵝呀笊健
“兒子,他也就是繼承我和春花的財產,不是繼承大哥大嫂的財產。生男生女都一樣,女的都還能招上門女婿!苯笊降,“你們到時候招一個上門女婿,你們的財產還是能留給你們的孩子!
余春花和江大山早就已經商量過了,他們不去想著別人的財產,就想著自己應得的財產。
“爸媽兩個人,他們繼續住在這里,吃飯的話,可以一房養一個!苯笊降,“三弟當了上門女婿,也就不用算他!
沒有給弟弟分財產,自然也不能讓弟弟給父母養老,這都是約定俗成的。
“爸!苯蠛?聪蚪迨濉
江大堂嫂知道余春花開的裁縫鋪子賺了不少錢,而自己跟丈夫沒有賺那么多錢。江大堂嫂自然不希望分家,要是分家了,自己就很難享受到那些東西。余春花夫妻為了改善吃食,他們偶爾還會買肉回來,大房買的次數少。
“我們都還沒有死呢,你們就想著分家!苯䦆饗鸩皇呛芟敕旨,要是分家了,余春花夫妻是不是直接不上交錢。
“媽,你選一個!庇啻夯ūе⒆訌姆块g里出來,“你是去大哥那邊吃飯,還是在我們這邊吃飯。你們要是賺到了錢,我們也不用你們給我們,你們自己留著;蛘呤悄銈円o哪個孩子都好,我們都不多嘴。不過這樣一分,以后,出了一些零花錢,我們就不像以前交那么多伙食費。”
“你是要我們出錢買吃的?”江二嬸嬸冷著臉。
“倒也不是,我們夫妻會買菜,要是跟著我們的那個人買菜了,我們也會算菜錢,不可能讓人白白出錢的!庇啻夯ǖ,“媽,家里人多了,湊在一起吃飯,太麻煩了。您做飯都得多做飯,還不一定能吃得好一點!
“我跟大山。”江二嬸嬸見余春花夫妻打定了主意,那她當然就是得跟二兒子。余春花給江二嬸嬸生了孫子,江二嬸嬸后面還要多帶帶孫子,還有就是余春花夫妻的經濟條件更好,她跟著二兒子也能多吃幾口好吃的。
“那就分!苯迨鍩o奈。
“爸。”江大海站起身,他還是不想分家,他轉頭看向江大山,“非得分家嗎?”
“得分!苯笊降溃昂芏嗥胀ㄈ思,兒女結婚了,就是得分家的。大哥,你們不想我們多花你們賺的錢,我們也不想你們多花我們賺的錢!
江大山只差說江大海花他的錢了,他覺得余春花說得很對,他們夫妻兩口子賺的錢,還是得花在自己孩子的身上。
雖然余春花同情江大堂嫂生了兩個孩子,都是生的女孩,但是同情歸同情,這家還是得分的。余春花沒有想著要占江大堂嫂夫妻的便宜,那么分房子,也是最合適的。
“要是你們覺得不公平,也可以讓爸媽住到你們住的房間。”余春花道,“你們住回來,這樣一來,我們都住在這邊,再各自擁有一間空房間,這是不是就很公平了?”
余春花知道江大堂嫂這些人在想什么,他們就是覺得江二叔叔和江二嬸嬸還住著房間,他們吃虧了。
哪里有吃虧,大家都是住著一間房間,再來一間空房間。
“不用,我們就這樣住。”江大堂嫂道,她覺得現在住的那一間房間還比較大間一些,要是去住江二叔叔和江二嬸嬸的房間,那個房間終究是小一點。
原先,江母和江父兩個人的房間就是少,但稍微大一點,兩間房間,一個客廳,客廳還得當餐廳。而江二叔叔和江二嬸嬸這邊的房間多,扣去江老夫人夫妻的房間,都還有三間房間,江老夫人夫妻沒了,房間也是江二叔叔的。
這就等于江二叔叔夫妻擁有的房間更多,總體的面積也更大。
江大堂嫂還是惦記著江母的房子,江母口頭上說以后會把房子給他們夫妻。他們夫妻要是現在搬出來,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得到江母的房子。江大堂嫂又想著余春花跟江母走得那么近,余春花是不是也想要江母的房子。
就算余春花夫妻再三說不要江母的房子,但是要是到了以后,江母非得要把房子給余春花夫妻呢。
“行啊,你要這樣住,那就這樣住。”余春花道,“這房子是連在一起,房產證不大可能劈成兩半。這樣,房產證的名字可以先不用改,等過一段時間去看看,能不能把這房子分開辦兩個房產證,F在呢,先立個字據。等過了元宵節,大家就各自過各自的。”
縱然江大堂嫂再不滿意都沒有辦法,誰讓她沒有余春花那么硬氣,她接連生了兩個女兒,說話氣勢都弱了。
余春花只要達到目的就行,她不管江大堂嫂心里再想什么。
當江明心得知江二嬸嬸家分家后,她趕緊過來,她是過年前一天知道的。江二嬸嬸家分家立字據,要請見證人,見證人看到了,左右鄰居也知道了,總有人跟江明心說一說。
“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江明心道,“好好的,說分家就分家了?”
在江明心的前世,這些人沒有這么快分家的,都是住在一起的,也一起吃飯。是等到后面,家里人買了新房子,他們才分家的。
現在壓根就不該是分家的時候,江明心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想來想去,她只能想著一定是因為換了一個二嫂,所以家里人才這么快分家。
“你二哥二嫂他們賺的多!苯䦆饗鸬,“他們不想跟你大哥大嫂再一起吃飯,說養孩子要錢,孩子讀書要錢,還是分家的好!
江二嬸嬸很無奈,她感覺自己壓根掌控不了余春花。
“我們家……我婆家分家,那是因為我婆婆的繼女要把孩子塞到我們家,這才分家的!苯餍牡,“你們這……都是一個爸媽,還分家!
“分就分吧。”江二嬸嬸有些疲憊,她早已經不是年輕那個時候,壓根就掌控不了家里的這些人,“他們都有他們自己的想法,要分家就分家,讓他們分!
“可是……”
“勉強一起吃飯,也不行!苯䦆饗鸬溃暗仍澓,就正式分開吃!
“那是不是還有商量的余地?”江明心問。
有很多事情沒有跟著前世的軌跡走,這讓江明心有些慌張,她生怕徐長楓沒有跟前世那樣成為富豪。不行的,徐長楓必定要成為富商。
“沒有商量的余地!庇啻夯ㄗ叩娇蛷d,她聽到江明心跟江嬸嬸說的話,直接道,“分家,這也是為了讓大家都過得更好?偛荒苡械娜伺θベ嶅X,有的人就等著坐享其成。別說是自己沒有能力,沒有能力,也可以學的,F在外面,田地包產到戶,做工都按勞分配,誰做的多,誰勤快,這日子就能過得好。”
余春花可不想自己和丈夫辛辛苦苦的,為了別人做嫁衣,那不成,這對自家而言,太不劃算。
“都是一家人……”
“大堂嫂跟我的孩子沒有血緣關系,我跟大堂嫂的孩子也沒有血緣關系。”余春花道,“她能對我的孩子很好,可我做不到對她的孩子那么好,我必定是更心疼我自己的孩子!
余春花說話直接,她把道理都擺放出來。這個時候就該說得清清楚楚的,別等到后面在那邊說沒有分清楚。
“我們都不是沒有斷奶的奶娃娃。”余春花道,“爸跟著大哥大堂嫂他們,爸還有工作,手里有錢。爸好歹還能貼補他們一點,媽沒有工作,沒有工錢。媽跟著我們,我們也不用媽給我們賺錢,她能動能干活的時候給我們做做飯就好!
余春花還覺得自己這一房吃虧了,江二叔叔賺的錢不算少的。只是長痛不如短痛,余春花知道要是他們一直不分家,江二叔叔基本都是讓兩個兒子上交伙食費,江二叔叔自己的錢能攢起來就攢起來的。
反正不論哪一種情況,江二叔叔手里的錢多半到不了自己的手上,別想著等江二叔叔死了,再分江二叔叔手里的錢。
那不現實!
最好的法子就是早點分家,自家這一房還能少吃點虧,也不用總是在外面弄吃的,搞得偷偷摸摸的,不是很好看。
“你的婆家能分家,你的娘家就不能分家了?”余春花挑眉,“明心,做人不要太雙標了!
“分,分,分,你們就分吧。”江明心翻白眼,“分家了,真能過得好嗎?”
江明心記得大哥、二哥這些人在前世的感情非常好,還有她的三哥,他們也都很寵著她。三個嫂子也不敢說江明心的不是,都是捧著她的,哪里像是現在,大嫂跟悶葫蘆似的,二嫂嘴巴跟機關槍一樣突突突,三嫂都不讓三哥多回來的,說是三哥已經當了上門女婿,三哥還就聽三嫂的話。
前世,江二嬸嬸的三個兒子都想著從季家那邊得到好處,他們都有共同的目標,感情自然不差。還有就是江大山娶的不是余春花,他前世的妻子也是想著季家的那些東西,她沒有跟余春花這般清醒。
若是江明心今生嫁給了季川,余春花會想著季家的好處,同時,余春花也會清楚地知道江明心在季家的處境,不會總去找江明心要東西。
“等來年,你就知道我們過得好不好了!庇啻夯ǖ,“又不是你分家,你不用擔心你過得不好。你丈夫不是已經如你愿,辭職了嗎?在私人單位工作將近一年,感覺怎么樣?”
說到這個,江明心更來氣了,徐長楓還是沒有遇到貴人大老板,沒有人帶徐長楓開玩具廠,沒有人給徐長楓股份。
江明月放假了,沒有在單位上班。
趙紅去年沒有回家過去,江明月讓趙紅今年回去過年。趙紅還是沒有回去,說是等孩子稍微大一點,她再回去。
“當真不回去過年?”江明月抱著孩子。
“不想回去!壁w紅道,“跟你說一些話,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天真,我不是很想嫁人!
“為什么?”江明月問。
“在我們村子,有很多男人都喜歡打妻子!壁w紅道,“嫌棄妻子飯菜做的不好吃的,嫌棄妻子沒有把衣服洗好的,還有莫名其妙就去打妻子。其他人都還站在那邊笑,說男人打妻子,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父母對你應該還可以。”江明月道,她好幾次看到趙紅寄東西回去。
“是還可以,我媽也有被我爸打過。”趙紅嘆了一聲氣,“我媽還覺得我爸打她的次數少,還有確實是她自己有問題。我爸媽現在年歲大一些,我爸倒是比較少打我媽了!
“你找一個合適的人,也不一定會打你的!苯髟碌馈
“感覺沒有用的,我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帶我另外一半回去我娘家。等我帶他回去我的娘家,他定然就知道我們村子的習俗。”趙紅道,“他會不會覺得他打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們老家就是那樣。”
“你身手這么好,你還怕他嗎?”江明月道。
“男女之間有體力差距,有時候總有防不住的時候。”趙紅道,“在沿海一帶,聽說有自梳女。自梳女就是一輩子不嫁人,自己能養活自己,老了以后,幾個自梳女一起生活。我想著,我不嫁,我也不用自梳,正正常常地生活!
“以前都沒有聽你說過這些。”江明月比較少去問趙紅的私事,這些事情都是隱私,問了,未必好。也是趙紅說了,江明月才知道趙紅所在的那個村子這么可怕。
“我去當兵,是為了避免早早嫁人。”趙紅道,“有了工作,有了錢。回去以后,他們還是會催我嫁人的。我們村子一個歲數大一點的女的,沒有嫁人。被她媽灌了一碗白酒,她就那么醉醺醺地被娘家人送出去,送去婆家。等她醒來的時候,她男人已經把事情辦完了,她就只能認命!
“這是犯罪啊!苯髟卤牬笱劬Α
“誰說不是呢!壁w紅道,“但是沒有用,在偏遠窮困的地方,兩邊的家長說他們是自愿的。男方給了女方彩禮,女的已經被睡了,也不知道肚子里有沒有揣娃,她也只能當自己是愿意的!
可怕的地方在于娘家人那么逼迫,婆家人也就是把女方當一個物件,周圍所有人都覺得那女的可算是嫁人了,還覺得娘家人跟男方家都沒有做錯。
天哪,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趙紅回去老家的時候,有時候就從村子里的人嘴里聽到那些話。
“那些人后面說出來,都覺得他們成就了一段佳話。說女的生孩子了,孩子很可愛。”趙紅道,“他們是魔鬼嗎?”
“你能走出來,確實不容易!苯髟赂锌。
“我家里人對還算是可以的,否則,我也走不出來!壁w紅道,“曾經,我想過,等我長大了,我要去改變那些事情。后來,真長大了,我就覺得我天真了,我很難改變他們根深蒂固的想法,做不了那么多事情!
“是很難,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苯髟聸]有說趙紅為什么不去嘗試,那是偏遠的山溝溝啊,趙紅可能嘗試一下,人就沒了,趙紅沒有了自我,被迫走上那些人的老路。
“當我看到你這么有能力的時候,很羨慕你!壁w紅道,“可像你這么有實力的,終究是少數。大部分女人還是等著以后嫁一個好人家,通過嫁人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趙紅見過太多這樣的女人,“有的女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她們的娘家人還是把她們嫁出去很多次!
“在這邊過年,你后面要是不想回去,就待在這邊!苯髟碌溃爸劣谀阋灰覍ο,得看你自己,我們不可能給你做主!
江明月不可能去拉媒牽線,她不能保證她介紹的男人就沒有問題。再說了,女人也有單身的權利。
等季澤成回來,江明月沒有跟他說趙紅村子里的那些事情,只說趙紅今年依舊不回去。
“我還想著她要是回去,我給你露一手,做一頓年夜飯!奔緷沙傻。
“問了,我說現在回去也行,她不回去。”江明月道,“有她在,我能輕松很多。小行之最近總喜歡到處爬,翻過來翻過去的。我在家看著他看久了,都覺得有點煩。”
江明月看書的時候,很容易一看就看很久,可她又擔心孩子,看書都不安穩。有趙紅照顧孩子,江明月才能放心做別的事情。
“等他再大一點,貓狗都厭。”季澤成道,“你們以前還說他乖巧,現在看看,他還乖不?”
“沒有總是哭鬧,還算乖了吧!苯髟戮团潞⒆涌偸窃谀沁吙,她不知道要怎么哄孩子才好。
“這一點上算是好一點!奔緷沙傻溃暗{皮得很!
季澤成有帶一帶孩子,他發現孩子鬼精鬼精的,小小的孩子,都還不會說話,表情倒是挺豐富的。
“媽來了,他伸手向著媽,他看我,還一副要哭的樣子!奔緷沙傻,“我說他調皮就他屁屁,輕輕地碰兩下,他都要跟著他奶奶捂著他的屁屁。”
“你都有動作了,他就算聽不懂你說的話,也能看懂你的動作。”江明月輕笑。
“媽就哄著他!奔緷沙傻,“我都能看到小行之眼里的得意了!
“小孩子嘛,沒有犯大錯,開心一點好!苯髟碌,“不過還是得多管著他一點,別讓他以后跟你侄子季川那樣。”
江明月想自己就這么一個兒子,還是希望兒子有出息一點,而不是一個到處闖禍的麻煩精。哪怕季川說不上特別壞,但是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沒有犯法,卻無法讓人喜歡,要不是他是季家人,別人也不捧著他。
“小行之是我的兒子,又不是大哥的兒子,放心,小行之以后像我們兩個人!奔緷沙上胍莾鹤釉谏磉,他都想捏捏兒子的小臉蛋。
另一邊,江明心極為不開心地跟徐長楓說工作的事情。
“他們是不是欺負你?都年底了,都沒有給你多少獎金!苯餍南氲氖切扉L楓得到領導重用,開掛走向人生高峰,可徐長楓現在被死死地卡著,“這么一點錢,打發叫花子嗎?不是說私企的工資都很高嗎?年底獎金怎么能這么少?”
73 第 章 童言無忌
◎沒有季大嫂的除夕(第二更)◎
“我在這個廠子正式入職, 沒有滿一年。”徐長楓道。
正式入職這個工廠之后,徐長楓明顯感覺到廠里的領導對他沒有之前的那般熱情。這種落差感,十分煎熬, 哪怕徐長楓已經在這個工廠正式入職快一年,他還是受不住。
江明心這邊還總是催促徐長楓去結識大老板, 讓徐長楓去開工廠賺大錢。
當徐長楓不想認識大老板嗎?他也想啊。
可是大老板干嘛要認識徐長楓, 為什么要給徐長楓出錢出力,為什么要幫襯徐長楓那么多?
徐長楓又不是有特別突出的才能, 他不是一個十分優秀的人, 就是一個中不溜秋的。別人要用拔尖的人,別人自己會去找,像徐長楓這種的,外面一抓一大把。
“沒有滿一年……那他們也不能這么對你!苯餍牡,“你在那邊工作, 給他們賺了那么多錢……”
“工廠不是我的!毙扉L楓道, “我現在拿的工資比以前高,每個月的都高,總的加起來, 還是比在原來工廠一年拿的錢多的。”
“都沒有剩下多少錢來!苯餍牡。
徐長楓給江明心的錢, 江明心很快就花了,她還有理由。家里人多, 孩子還小, 處處都要花錢。
前世,江明心在季家大手大腳慣了,哪里可能少花錢。江明心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很努力地為徐長楓考慮, 都沒有花更多的錢, 每次買東西的時候, 還是會下意識節約一點,就是怕家里的錢不夠花。
“這是我們自己沒有攢下錢來,跟工廠沒有關系!毙扉L楓道。
“這家工廠不好的話,你就換一家!苯餍牡,“不是非得跟這一家工廠死磕。外面的廠子那么多,總有工資更高的廠子……”
“那也得看別人愿不愿意要我!毙扉L楓揉眉,頭疼,江明心總是張嘴就說這些話,根本就不考慮他有沒有那個能力,“別人不要我,就是他們對其他人開出再高的工資,都沒有用,輪不到我去做那些事情,輪不到我拿那些工錢!
“你很厲害的,是他們不識貨。”江明心道,“等著吧,很快,很快就有人看重你。”
徐長楓這一兩年就是要有貴人扶持的,不可能一直在工廠里干活,他是要賺大錢的。
江明心不斷告訴自己,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徐長楓有能力。
“我努力。”徐長楓沒有辦法,他看看一旁的兒子,為了家人,他必須不斷地學習,不斷地往上爬,爭取多賺錢。
徐長楓不是不覺得累,而是沒有辦法停下腳步,家里這么多張嘴。
“爺爺的身體不是很好,前些天還著涼了,給他拿了藥!苯餍牟淮蟾吲d,徐老爺子生病了,還得自己跟徐長楓出錢。
前世,季老爺子身體不舒服,季老夫人都沒有讓他們出錢,季老夫人自己就拿出錢來。到了徐家這邊,徐老爺子生病,徐長楓的兄長要出錢,徐長楓也要出錢,徐父也得出錢,不能不出錢。
就算有幾個人分開來承擔,要是一次的醫藥費也就算了,關鍵是吃藥都要吃好幾天。
“我想著爺爺這樣的身體也不適合吃油炸的東西。”江明心道,“還是吃清淡一點的。”
“行!毙扉L楓道,“媽會做的!
“你媽問你拿錢了,是不是?”江明心道,“你別傻乎乎地把錢都拿出去,還是得留下來大半。你妹妹是什么想法,都還沒有出去工作,她是要一直睡在你爸媽的房間里面嗎?她出去工作,睡在宿舍里,不好嗎?”
江明心恨不得早點把徐燕妮趕出去,不讓徐燕妮待在家里。
“你媽還說我不找工作,她怎么不說說她的女兒,她的女兒沒有考上高中,還一直待在家里!苯餍牡,“別說她的女兒年紀小,我大伯母……也就是江明月,她初中畢業之后就自己去找工作的,去了船廠!
在這一點上,江明心不得不承認江明月的厲害。江明月能自己去找工作,還不用其他人幫助她找工作。
“現在也就是可以不用下鄉了,不然,她這樣的,就該被扔去鄉下當知青。”江明心道。
“小聲一點。”徐長楓提醒江明心,就算他們在房間里說話,徐燕妮還是有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干嘛小聲一點?”江明心還提高音量,“你那個妹妹,那么大的歲數了,還待在家里不去找工作。她以后是要嫁人的,都還沒有到歲數,她就要在娘家免費吃喝,根本就不管我們的死活嗎?”
“你不也沒有工作嗎?”徐燕妮聽到了江明心說的話,她伸手啪啪啪地拍門,“江明心,你以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你沒有工作,你沒有工錢……”
“我有孩子,你哥的孩子!”江明心開門了,她直接抱著孩子讓徐燕妮看,“還要繼續拍門嗎?你有本事拍你侄子啊,拍他啊,用力地拍下去。”
江明心翻白眼,唇角微微勾起,冷哼了一聲。
“徐燕妮,你有能力,你就拍下去啊!苯餍牡。
徐燕妮被江明心刺激,她伸手就要拍下去。只是她的手還沒有落下去,就被徐長楓給抓住了。
“燕妮!毙扉L楓皺眉,那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徐燕妮的親侄子,她怎么能真拍下去。
“哥……”徐燕妮看到她哥緊皺的眉頭,回過神來,她用手指著江明心,“是她,是她讓我拍的!
“我讓你拍,你就拍嗎?我讓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呢?”江明心道,“成天就知道在家里吃閑飯,還好意思這么折騰。我要是你,我都沒有臉面待在家里了!
“你……你……”徐燕妮的手指在顫抖,江明心總是這么會說人。
“好了!毙扉L楓道,“燕妮,等過年后,你就去找工作。有一份工作總是好的!
“有一份工作,以后也好嫁人。”江明心嗤笑,“就你們家這樣的條件,你要是還沒有一份工作,可怎么辦喲,會有人娶你嗎?”
“你自己都沒有工作,還好意思說我!毙煅嗄莺苌鷼。
“我是沒有工作,可是我讀高中了,我……”
“你高中都沒畢業,被開除了,還說高中!毙煅嗄莸溃澳阋簿褪且粋初中畢業,跟我一樣,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就憑我是你嫂子,你沒有工作,沒有賺錢,還得花家里的錢,我就能說你。”江明心道。
“我爸有工作,我爸能養我!”徐燕妮強調。
“你要不要臉啊,你爸?他還有妻子,還有爸媽,家里這么多人,都等著他。你不找工作,啃老,你還有臉了?”江明心到底是重生一回的,她經歷的事情多,看過的人也多,江明心要說起徐燕妮的話,徐燕妮還真就說不過江明心,“你爸媽就是太寵著你了,縱容你不出去找工作,這是坑了大家!
“少說兩句!毙扉L楓看向江明心。
“你妹妹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就不要怕別人說!苯餍牡,“我說的還算是好聽的,你猜猜外面都是怎么說的?說你妹妹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面去了,說她根本就不懂得為家里分擔負擔,有幾個女的像她這樣輕松的,沒有讀書還不用工作。”
徐燕妮氣得跺腳,轉身跑了。
“你瞧瞧你妹妹,說她幾句,她就跑!苯餍目聪蛐扉L楓,“你妹妹比江明月還厲害不成?也是,你爸媽是她的親生父母,她不是領養的,她不工作可以,直接待在這邊等著你們養他們!
徐長楓嘆了一聲氣,江明心總喜歡說江明月。徐長楓腦中浮現江明月姣好的面容,他已經很久沒有去想江明月了?墒敲看蜗肫鸾髟碌臅r候,江明月的面容總是那么清晰,沒有一點一點地模糊掉。
明明徐長楓很少見到江明月,一整年下來,能偶遇一兩次,那就不錯了。偏偏徐長楓就是忘不了江明月,可能是因為江家一開始是要讓江明月嫁給他,他把江明月當成是自己的妻子,才這般念念不忘。
得不到的,總是讓人最難遺忘的。
徐長楓沒有敢在江明心的面前表現得太過在乎江明月,他怕江明心不高興。江明心總喜歡關注江明月的事情,哪怕江明月都是在單位工作,她都要看看江明月現在過得好不好,江明月讀研的時候,江明心都快把牙齒給咬碎了。
前世,江明月也是有讀研……即便江明心重生了,她沒有改變江明月的路,她倒是自己變更了丈夫人選。
“不是我要說你們,你們要是真為了你妹妹好,就得讓她出找工作!苯餍牡,“等她結婚了,再辭職,在家里做家務帶孩子,這都沒有問題。她現在距離結婚的年齡,都還有好幾歲。要是她一直不工作,一直待在家里,你們要養她到那個時候嗎?”
江明心又想幸好徐燕妮沒有跟前世那樣考上高中,要是徐燕妮考上高中,徐燕妮一定非常得意。江明心沒有把徐燕妮當成親人,她跟徐燕妮之間的關系不可能好。
“等過年后,她就去找工作。她不去找,我都得幫她找到一份工作。”徐長楓道。
徐燕妮跑去房間,她看向坐在床鋪上的父母。
“媽,我想要復讀!毙煅嗄莸。
“復讀?復讀干嘛?”徐母沒有想過讓徐燕妮復讀,“你考多少分去復讀?”
“我……那我也要復讀!毙煅嗄葜雷约旱某煽儾缓,她就是被江明心給刺激得想要去復讀,她想要考上高中,以后上大學,“我怎么都比二嫂強吧,我……”
“別想了。”徐母道,“你成績不行,復讀,那就是花家里的錢,沒門!
“別人高考都能考幾次,我中考就不能考幾次嗎?”徐燕妮不甘愿被江明心那么說,“媽,您就……”
“別做夢了。大晚上的!毙炷傅溃暗冗^年了,找一份工作,這日子還能過下去!
“可是……”
“有了工作,處個對象,這日子還能不好過嗎?”徐母道,“你現在還算好的,初中畢業,還是能做不少工作的。別去想你二嫂說的話,她自己也沒有厲害到哪里去。”
徐母早就后悔讓江明心進門,江明心唯一做對的就是為徐長楓生了一個兒子。
“她可以不找工作,我就非得要找工作嗎?”徐燕妮不爽,她認為江明心可以不找工作,那么自己也可以不找工作。
“你要是吃你婆家的,你也能不工作。”徐母道。
“你們怎么都說婆家、娘家的,媽,我還是不是您跟爸的親生女兒了?”徐燕妮問。
“要是你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早就被我趕出去了。”徐母道,“早點睡,別想這些了。”
除夕這一天,江明月夫妻帶著孩子在自家過年,今年依舊是沒有去季大哥那邊過除夕。
季大哥心里不舒服也沒有辦法,誰讓自己的妻子沒有做好,這怨不得別人。自己這個大哥沒有做好,那就只能承受著,爭取后面做好。
季皓夫妻過來陪著季大哥等人一起過除夕,季皓的妻子、季川的妻子等人一起準備的年夜飯。
趙紅做了很多菜,味道都很不錯。
吃過飯后,江明月還給小季行之換上了新衣服,給兒子塞紅包。
當然,江明月只是讓兒子拿一下紅包,然后,她就把紅包放起來了。小孩子的手小小的,不好抓紅包。
趙紅編織了一個類似漁網形狀的小袋子,可以掛在脖子上的。
江明月就把紅包塞在那個小袋子里面,讓兒子掛一下,等一會兒就拿下來。過年嘛,讓兒子感受一下過年的喜慶。
小季行之還想要去抓紅包,江明月輕輕地拍拍小季行之的小手。
“冷不冷?”江明月摸摸兒子的小手。
“還好。”季澤成觸碰兒子的小手,“挺暖和的,你的手都還沒有他的手熱!
“是有點!苯髟曼c頭,“我的手放在外面,他的手藏在袖子里面,他的手當然比我的手暖和一點!
江明月擔心兒子著涼,她都要看一看的。好在家里錢多,買的衣服等物也都是極好的。
前世,江明月看新聞,冬天羽絨服的質量參差不齊的,有很多一兩百塊的羽絨服,壓根就沒有羽絨,都是絲,還有豬毛狗毛貓毛的,就是沒有鴨絨鵝絨。那些說有鴨絨鵝絨的衣服,百分之七十九十,那也是假的。
低價格買的衣服,有很多都存在問題。
稍微想想也就知道了,人家的成本那么高,哪里可能不計成本便宜賣衣服,人家不要賺錢嗎?不用付人工費嗎?
有的工廠有生產真正的羽絨服,但是擁有真假羽絨服兩個倉庫。有人檢查的時候,或者是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就發真貨,要是平時沒有其他情況,都是發假貨。
江明月給兒子買衣服,還是舍得買好一些的。江明月跟季澤成在一起后,季澤成還把存款給她,她也能買貴一些好一些的衣服。
有一次,江明月做夢,夢見她拿著兩張銀行卡去購物,一張是季澤成的,一張是江明月的。江明月跟石家人的一起買東西,江明月說自己的這一張卡錢少,得刷季澤成那一張卡。結果,沒有刷成季澤成的卡,石家人自己刷他們自己的卡。
夢醒來后,江明月就覺得夢境很荒唐,這個時候又沒有那種可以銀行卡。關鍵是季澤成的那一張卡還碎裂了,江明月就那么拿著。
夢境千奇百怪的,江明月醒來后,跟季澤成說,她當然沒有說銀行卡,就說付錢的時候,她說自己的包里不夠錢,得要用季澤成的錢。別人都不用季澤成的錢,他們都自己付錢。
江明月低頭看看兒子,兒子身上的新衣服是季老夫人買的。季老夫人給小季行之買了好幾套新衣服,孩子長得快,但季老夫人也就是買稍微長一點點的衣服,沒有買特別長的衣服,這衣服也就是穿一陣子就不能穿了。
“女的手腳溫度會更低一些!奔緷沙傻溃吧砩嫌胁顒e。”
季澤成是當醫生的,他知道這點。
“我們城里還好,聽說鄉下的溫度更低!苯髟碌,“山腳下的!
“是會低很多。”季澤成點頭。
江明月沒有去說季大嫂,季澤成也沒有說季大嫂。
過了一會兒,外面開始放煙花,季澤成拉開簾子。
“出去看嗎?”季澤成問。
“不看了。”江明月道,“都差不多的。”
江明月不打算出去看,可是小季行之想要看,在那邊啊啊啊地要出去。江明月夫妻只好抱著季行之出去院子看一看,趙紅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火,還有在那邊烤紅薯。
“還說你們會不會出來呢!壁w紅笑著道,“外面比較冷,坐在火堆旁邊,暖和一點!
季澤成抱著孩子站在旁邊,還在那邊走幾步,不走幾步不行,小季行之會嚷嚷。
江明月看著季澤成哄著孩子,心想這樣的日子還不錯。
“要讓我抱著孩子,我抱一會兒,都累了。”江明月道,“我抱孩子的時間太少了。”
“那是因為你有工作。”趙紅道,“小行之還是很乖的,他這個年紀也得長肉,長個子,后面會更重。要抱的話,趁著他還小的時候抱一抱,還行的。”
“有空的時候抱一下!苯髟螺p笑,“今天打電話回家里了嗎?”
“打回去了!壁w紅道,“我媽就是說讓我快點找一個對象,帶著對象回去。還說我到底在做什么,說我……總之,在他們的眼里,我就應該快點找一個對象,那才是最重要最正經的事情。我去做別的事情,那都不行。”
“你怎么說的?”江明月問。
“還能怎么說,只能敷衍一下他們。”趙紅道,“他們都知道我原先做什么的。不過原先做什么的不重要,很多人也是跟我這樣,出來后,也是都去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不是都在相關部門工作的!
趙紅沒有特意去隱瞞曾經當過兵的事情,別人知道了,他們也只會覺得是季老夫人夫妻幫襯這些退下來的人。趙紅說自己缺錢,自己的廚藝好,自己來當保姆,錢還多,去工廠做工人,還沒有這么多錢。
周圍也有一些人家家里有保姆,他們還問過趙紅的工資,趙紅自然說一個合理的高價。別人都說難怪趙紅愿意來當這個保姆,要是他們,他們也愿意來當。
正是因為趙紅很多信息都是公開的,江明月這邊也有很多信息都十分透明,那些間諜基本不去懷疑江明月是核心人物。
研究所的一些人都還當是郭教授帶著江明月的,知道江明月重要性的人還是很少。
“我在這里,還能攢下不少錢!壁w紅道。
“攢吧。”江明月道,“不管你以后有沒有找對象,自己手里有錢,比較好!
江明月自己都有攢一些錢,沒有把錢全部花光。
今年,江母沒有去石家過年,而是在她自己家里過年,她也沒有去江二嬸嬸家,江二嬸嬸不可能讓她過去過年。江母賣鹵味賺了一些錢,她把江明月夫妻送的雞給殺了,又做了一只烤鴨,把烤好的鴨肉片下來,又把鴨肉和鴨骨架拿去油炸一下,做成香辣的。
江母做了好幾道菜,還有魚。江母給江父擺了碗筷,她還在那邊跟江父說話。
等吃完年夜飯后,江母又把那些東西都收拾好。
江母覺得還是在自己家過年比較好,她之前去石家過年的時候,感覺不得勁兒?赡苁且驗樾珠L都結婚了,兄長還當爺爺了,很多事情都跟她年輕時候不一樣,所以曾經的娘家跟現在的娘家有很大的差別。
“大伯母!庇啻夯◣е⒆釉谠鹤永锟净穑耙灰獊砜净穑俊
“不了。”江母道,“我還得要收拾收拾東西,把要洗的東西都給洗了。等到明天,就不好洗了!
“也是,過年這幾天,天天都放鞭炮,衣服都不好放在外面晾曬,都是灰塵!庇啻夯ǖ牡。
余春花和江大山燒的火,他們還弄了一些肉、一些紅薯。江大山的兄長江大海夫妻沒有過來,雖然說是元宵節過后才正是分開來吃飯,但是江大海夫妻還是不想跟江大山夫妻走在一起。
對于分家的事情,江大海夫妻很不滿意,他們又沒有絲毫辦法。誰讓他們賺的錢少,家里還多一張嘴。
江大堂嫂想要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指不定余春花的兒子后面吃更多呢。余春花夫妻咬定了就是要分家,江大海夫妻只能同意。
“我那邊還有一些香酥鴨!苯傅,“我給你們端一盤出來!
“不,不用!庇啻夯ㄚs緊道。
“沒事,大過年的,除夕,不準給我錢。今天,不一樣!苯傅。
“行,一會兒,您也吃我們烤的肉。”余春花道。
江大山正在認真烤肉,江二嬸嬸還在收拾一些東西。
可能是因為兩個兒子分家了,所以江二嬸嬸現在沒有以前那般強勢,稍微弱了一下。也有可能是江二嬸嬸一時間受不住,話才少的。
江二嬸嬸以后跟著余春花夫妻,她沒有工作,又跟她男人分開吃飯,少不得是要看余春花夫妻的臉色。江二叔叔還好,他手里有錢,還有工作,江大海夫妻還會捧著江二叔叔一點。
江二嬸嬸和江二叔叔還是夫妻,但夫妻兩個人分開在兩個兒子那邊吃飯,這感覺還是很不一樣。好像他們兩個人財產也得做一個分割,江二叔叔的東西是江大海夫妻的,江二嬸嬸的東西是江大山夫妻的。
“你們先烤著。”江母把香酥鴨肉放下來。
沒有季大嫂的年夜飯,季大哥他們照常吃,要說多不高興,其實也沒有。至少季皓和季川兩個人的妻子都沒有那么感覺,她們甚至覺得季大嫂沒有在家也挺好的。
季川在他爺爺、他爸、他哥的面前,都不敢多說話。吃完年夜飯,季川都不敢跟往年那樣跑出去玩,他安安靜靜地待在家里,也不敢說他媽怎么怎么的。
季大嫂早就知道季川是什么德行,也不指望季川能幫助她,讓她早早回來。
在鄉下,那些人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就已經吃完年夜飯。吃完年夜飯后,小孩子換上新衣服出去玩,要是沒有新衣服,那就是換一身干凈的衣服。男人們出去打牌喝酒,而女人基本都是在家里洗衣服、掃地之類的。
季大嫂沒有去幫襯孫大嫂掃地,她的手凍瘡得太厲害,都沒有她自己洗衣服,還得讓孫大嫂幫她洗衣服。季大嫂跟孫大嫂說,等她回去,她到時候多寄一些錢給孫大嫂,算是孫大嫂給她洗衣服的費用。
孫大嫂原本不想給季大嫂洗衣服的,她聽到季大嫂說要給錢,這才去洗的。
以前,季大嫂給孫家人寄錢,但也不是寄特別多錢,都是有限的。季大嫂擔心她寄太多錢回娘家,會惹得婆家人不高興,也就是季雅在鄉下當知青的時候,季大嫂多寄一些錢給孫家。
孫大嫂知道季大嫂不是一個多么大方的人,可她也明白,那些錢對于孫家而言不算少的。能賺一些錢是一些錢,要是季大嫂回去以后敢不寄錢,孫大嫂有的是法子讓季大嫂寄錢。
“接下來一陣子,天氣慢慢變暖和!睂O大嫂看向站在一旁看她洗衣服的季大嫂,“到時候,你的手就會好很多!
因著現在的溫度還比較低,所以季大嫂的手關節處裂開,都快見到骨頭了,都還沒有結疤。主要是不斷地撕裂開來,一直都沒好。
季大嫂又不可能一直躺在床鋪上不動彈,就算一直躺在被窩里,也不一定就暖和。
鄉下的房間里,未必就比外面暖和,太陽出來的時候,還是外面暖和一點。太陽沒有出來,站在屋子里打顫,出去了,還是打顫。
“你這手還是得用藥!睂O大嫂道,“等你回去的時候也該好差不多了!
“嗯!奔敬笊┑故窍胱尲炯夷切┤丝粗氖,可她知道沒有用。
季大嫂真的要是讓手一直沒好,特意等著季家人看,季家人只會覺得她有毛病。
在鄉下的時間久了,季大嫂就算再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所在,她也知道要是自己這樣作死下去,等到以后,她就更別想過好日子。別以為季老夫人年歲大了,等季老夫人夫妻沒了,季皓夫妻不敬著季大嫂,朱芷萱娘家厲害,季川只會問季大嫂拿錢,季大嫂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里去。
因此,季大嫂必須做出改變,她以后不去說江明月就是,也不去管季三哥那些人的事情。少在他們的面前晃悠,少說幾句話,也能少很多問題。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會忘!奔敬笊┑,“該給你們的錢,我會給!
“這個不著急,等你回去。”孫大嫂道。
季大嫂都還沒有回去,孫大嫂知道自己不可能現在拿到錢,她也沒有一直提醒季大嫂。只是季大嫂自己會去說這些話,季大嫂端著,不想讓別人覺得她在季家被瞧不起,不想讓別人認為她在季家沒有資格去花那點錢。
孫大嫂感覺到了季大嫂內心的那一點尷尬的為難,她不去多說。
大年初二,季家人都到季澤成夫妻的家里聚餐,季三嫂等人早早過來,他們還有幫著趙紅一起準備菜肴。
沒有季大嫂在,沒有人在那邊指導別人非得這樣做那樣做,倒是還好。
雖然在季敏這些人眼里,趙紅是保姆,但是他們都很尊重趙紅。趙紅經常做菜的,她的廚藝必定不可能差。
江明月沒有去廚房準備菜,她的廚藝一般般,就不要讓大家吃她做的難吃的飯菜。
季大哥、季三哥他們在那邊聊天,季澤成抱著孩子。
“還記得你小時候嗎?”季大哥笑著道。
“小時候?”季澤成疑惑。
“對,你小時候說你不要媳婦,也不要孩子的。”季大哥道,“你還在那邊哭,大聲嚷嚷,你要媳婦不要孩子,左右鄰居都聽見了!
季澤成黑線,他可不想想起這些事情。
“當初,你遲遲沒有結婚的時候,別人也是想你是不是還記得小時候說的話,是不是要光棍一輩子!奔敬蟾缦肫鸺緷沙尚r候的那些事情,他就覺得很有趣,“沒有想到,你現在抱孩子抱得這么熟練!
“童言無忌!奔緷沙傻,“沒有遇見對的人,遇見喜歡的人,搞不好真的光棍一輩子!
在江明心的前世,她嫁進季家,季澤成都還單身了好幾年。后面,季澤成要帶女朋友回家的時候,江明心又重生了。
江明心到現在為止都還不知道季澤成前世的女朋友是誰,她就覺得那個人不是江明月。
其實,季澤成在江明心前世的女朋友就是江明月,否則,他不會覺得家里人可能會對他的女朋友有意見。季澤成特意讓家里人做好準備,沒有直接說江明月的身份,也是想著等到時候看看,但是他跟父母說了,就是季大哥這些人不知道而已。
在季澤成看來,就算自己的父母都不能阻止他跟所愛的人在一起,更別說季大哥等人。
只是前世因為各種原因,所以季澤成跟江明月在一起的時間要往后面很多年。
“沒有喜歡的人,光棍一輩子也挺好的。不相互勉強,也沒有那么多矛盾,大家都過得自由自在一些!奔緷沙傻。
季大哥聽到季澤成的話,他想到了季大嫂。
曾經,季大哥也是真誠地喜歡過季大嫂,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重心主要在他的事業上面,而不是在個人的生活情感上面。季大嫂本身是鄉下人,她待在季大哥身邊,又擔心別人瞧不起她,她自己在那邊胡思亂想。
季大哥沒有去找別的女人,但他不夠關心枕邊人,沒有給季大嫂足夠的安全感。季大嫂只想著只要她當好一個好大嫂好兒媳婦,那么季家人是不是都會敬重她,她以為她自己做得很好,卻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給大家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大哥,我可不是在說你!奔緷沙梢娂敬蟾绯聊,他連忙補充一句。
“你當然不是在說大哥,這是在說你自己!奔救缧χ,“你這個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不管人還是事情,都得合你心意,你才多看兩眼的。不合你心意的,你遠遠地看見,就能一蹦三尺高,直接跑遠了!
“就該這樣!奔緷沙傻馈
“小行之以后不會也跟你這樣吧?”季三哥調侃。
“跟我這樣有什么不好的?”季澤成道,“我是他爸,他像我很正常!
“爸!毙〖拘兄嫩Q出一個字。
小季行之已經會說一些字,經常就是一個字一個字蹦跶出來的。
一開始,江明月還很激動,等小季行之多說幾次,她不激動了。而季澤成的激動比江明月消失得更快,他還在那邊說孩子到了這個月份確實會蹦跶出幾個字了,有的孩子還更早蹦跶出幾個字來,有一些孩子也可能等到兩三歲才會說話。
說來說去,那就是小季行之很正常,跟大部分普通人的生長軌跡一致。
“聽到了嗎?他這是認可我說的話。”季澤成抱著孩子,還用手顛顛孩子的小手。
去年大年初二,季家人是在季三哥家里吃飯,今年在季澤成家里,等到明年是不是去季大哥家里,那得看情況,就是看季大嫂有沒有做好。
季家人今年在季澤成家里,季大嫂沒有回來,也就沒有在季澤成這邊吃團聚飯。這也是季老夫人等人有意這樣安排的,季大嫂沒有過來,大家還能開心一些。要是讓季大嫂過來,指不定季大嫂又該說有的東西不是這樣準備的,不是那樣準備的。
這一次的聚餐,大家都玩得很開心,也吃得很開心。
季川的話依舊很少,他輩分低,很快就要去種地了,他說那些話干嘛呢。
聚餐的時候,沒有人多去管季川,季三哥的兒女們都沒有多去跟季川說話。
倒是季雅跟季川說了幾句,她難得見到季川那么安靜。
“二哥,你這是成熟了啊!奔狙耪{侃。
“人總得成熟的!奔敬ㄐ睦镌诹鳒I,他很快就真的要去種地了。
那些人玩到兩點多的時候就各自回去,江明月送他們去門口,季澤成抱著孩子站在旁邊。
在回去的路上,季三嫂還感慨季澤成對江明月很好。
“我記得我剛剛嫁到你們家的時候,澤成還小,也很調皮的。而現在,他帶孩子都帶得像模像樣的。”季三嫂回憶以前的那些事情,“以前,他對他的那些侄子都是很不客氣的,哪里會這么有耐心。侄子哭了,他說哭哭哭哭什么哭啊,還會做出兇巴巴的樣子,F在,他兒子哭了,他也會做出兇巴巴的樣子,但感覺更加溫和一些!
“小孩子跟成年人,自然不一樣。”季三哥道。
“娶了喜歡的人,當然不一樣。”季三嫂道,“他很懂得為他的妻子考慮!
“是!奔救琰c頭,“以前,我們哪里想到他還有這么一天。”
“四弟妹也不錯,有文化,我們家里就是她文化水平最高。”季三嫂道,“四弟妹的品性也好。”
別人會說江明月把婆家的錢給娘家人開工廠,但是季三嫂覺得江明月沒有做錯。讓娘家人能撐起來,他們能自己賺錢,這才是最好的。總不能不斷拿錢貼補過去,那些人又不做其他的活。
雖然說石家人現在還不錯,但是誰能保證以后呢。還是得讓石家人自己去工作賺大錢,這樣對大家才更好。
“她腦子也很好用,她是不跟大嫂計較,她要是跟大嫂計較的話。你四弟跟你大哥之間就不可能坐在那邊聊天。”季三嫂道,“兩邊早就鬧開了!
“是!奔救缯J可這一點。
季大嫂沒有在家里,季雅過得都輕松很多,她不用擔心她媽說難聽的話,也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選擇工作。等過一陣子學校開學,她就能正式入職。
送走季家那些人后,江明月正打算去休息,誰能想到家里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研究所來電話了,江明月趕緊去研究所。
“出什么事了?是航母在海上出事了嗎?”江明月首先就想到這一點,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可不好辦。
74 第 章 回歸
◎不是原諒(第一更)◎
“不是!惫淌诘, “其他的問題。不過這兩天,海上確實比較熱鬧!
國內的航母噸位不比國外的噸位低,原先是沒有航母, 現在有了,也不差。外國還在那邊挑釁, 那些人之前在第二島鏈那邊挑釁, 還有靠近第一島鏈。
“雙航母并駕齊驅,那些人還是有所畏懼的, 不敢跟以前那樣!惫淌诘弥@一件事情的事情, 就覺得那些人有毛病,“他們就喜歡在大過年的時候挑釁我們,我們要是有個什么節日,他們也挑釁!
郭教授早就想狠狠地教訓他們了,可沒有辦法。
以現在的國情, 基本都是譴責, 譴責,再譴責,把那些人驅逐到一定的范圍外。
國家的力量還不夠強大, 還不能跟人家硬碰硬, 還是得小心一些。
“您這是一激動就過來加班嗎?”江明月問。
“早上就過來了,想著你那邊應該有事情。剛剛在想你家的客人估計差不多走了, 就打電話給你!惫淌谀闷鹨慌缘奈募, “這里有一個問題……”
江明月都已經來單位了,她自然跟著老師一起加班。
等江明月從單位出來,都差不多晚上六點。
季澤成還以為江明月要在單位加班到很晚, “你們單位還有人在忙?”
“對。”江明月點頭。
季澤成昨天在醫院值班, 跟那些人輪流。江明月昨天沒有去單位, 今天去的。他們兩個人忙起來都是很忙的,別人一叫,他們就去單位。
“正好,可以吃飯了。”季澤成道,“還想著,你要是再不來,是不是得給你送飯過去!
“單位食堂還開著,有吃的!苯髟禄卮。
“你們就是一直忙,總是加班,食堂當然就得開著,總不能讓加班的人沒有飯吃!奔緷沙傻,“這一點還是很不錯的!
石家請客是在初三請的,讓江明月能過去吃一頓飯。
這一次,江明月過去了,她還遇見了江母。江母、石家三位舅母等人一起準備飯菜,江明月看到江母,打了一聲招呼,“姑姑。”
“好!苯笐。
江母沒有多看江明月,而是忙著去做菜。
等吃飯的時候,江母跟江明月也坐得比較遠。江明月夫妻沒有帶著小季行之過來,孩子還小,干脆讓孩子留在家里,有趙紅照顧孩子,江明月夫妻也放心。
江母看了江明月幾次,她都沒有說話。江明月除了跟江母打招呼,她沒有跟江母說別的話。
石家人看到這一幕,他們沒有勉強江明月跟江母多聊天,也沒有人從中緩和。石家人都知道江明月現在有出息了,他們也都沾了江明月的光,那么他們就更不應該去威逼江明月去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等到江明月夫妻要回去家里的時候,石家人去送他們,江母坐在旁邊沒有動。
石臘梅看到這一幕,她走了幾步。石臘梅已經知道,她這一輩子都比不過江明月。
“姑姑,你做的菜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石臘梅抓起盤子里的花生,給自己剝了花生,還塞了一些花生到孩子的手里。
“你們喜歡吃就好!苯傅,她想到江明月吃飯時候的動作。
江明月沒有一直吃江母做的菜,她還有吃別人做的菜。江母本來以為她都說了哪一道菜是自己做的,江明月應該會多吃那一道菜,結果沒有。
也是,江明月家里的保姆做的飯菜味道一定很不錯,花錢請人做,這人的廚藝應該不會太差。
“還行。”石臘梅道。
江母又想到季澤成說的話:我們都不愛吃。
江母當初要讓季澤成帶鹵味回去的時候,季澤成說出這樣的話。
“吃瓜子,吃花生!笔D梅道,“姑姑,你的鹵味生意還不錯吧?”
“還可以。”江母道,“等過幾天,又得開始了。”
“嗯,可以的!笔D梅道,“能開張,就能賺錢。過兩天,我們的早餐店也得開張,不能再休息下去!
這幾天過年,大家基本都是在自家吃。等過幾天,大家都要上班了,他們早上也就喜歡在外面買早餐吃。
石臘梅夫妻還得去采購面粉等物,他們都沒有買太多的面粉。面粉放在家里放久了,容易潮濕,也容易長蟲。自己吃也就算了,賣給顧客的東西,那就得注意,不能用長蟲的面粉,各方面都得做好,這才能有更多顧客。
江明月跟季澤成一起走在路上,兩個人還去路邊買了烤紅薯。
過年五天都還沒有過去,就已經有人在路邊賣烤紅薯,這些人早早就出來擺攤子賺錢。估計也是家里比較艱難,這才早早擺攤,這個時候很多小孩子手里也有一些錢,他們也都會去買一些吃的。
江明月夫妻買了一個烤紅薯,兩個人分開吃,一個人吃一半。
“這個紅薯還挺甜的!苯髟碌馈
“是很甜!奔緷沙傻溃笆畮啄昵,媽做飯的時候,還在米里放紅薯放玉米!
“你們家也有放?”江明月疑惑,她以為就是窮一點的人家放。
“有放!奔緷沙牲c頭,“得跟周圍的人差不多,不能顯得我們家太過不同。媽在這一方面還是做得很不錯的,很低調,藏著很多東西。紅薯切成絲,煮粥、煮干飯,都放。還有做成地瓜干,讓我們吃!
“我還以為……”
“以為媽不會這么做嗎?”季澤成道,“當時那個環境,不像是現在,一開始還有稍微享受一點,后面一點點地縮緊。爸沒有退下來,早早就知道風聲。媽知道了,她早早做準備!
季澤成一開始還不喜歡吃紅薯飯,也不喜歡吃紅薯粥,沒有辦法,家里就是這些東西,他就只能吃。
“那個時候,吃紅薯,吃玉米,吃這些都吃吐了!奔緷沙傻溃斑@些東西放在米粒煮,確實也更頂飽。我們家這樣都還算好的,沒有放很多紅薯和玉米,別人家放的更多。有幾次,我們吃飯的時候,還有其他人過來。”
季老夫人沒有抱有僥幸心理,一兩次沒有放那些雜糧也就算了,每次都沒有放,別人就會想他們家是不是大米多。
“很多人都吃不飽肚子的!奔緷沙傻溃拔覀兗依镆呀洺缘煤芎谩!
“確實。”江明月點點頭,“姑姑以前也說過,說他們以前吃得不好,要是有干的一團米飯,他們都能吃得很開心!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季澤成道。
“嗯,我從來不想別人過得苦,我是不是也得過得那么苦!苯髟碌溃安豢赡艿,我不可能也想著過那么苦的生活。別人的苦日子,不是我造成的,我不需要為他們的苦日子負責。”
別人偶爾說一下曾經的苦也就算了,經常說,江明月就不愛聽。
“今天,我沒有跟姑姑多說話,她也沒有多說。這樣挺好的!苯髟孪氲浇傅纳袂,江母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又沒有說。
既然江母沒有開口說,江明月也不主動去說。
大家都過各自的生活,正正好。
“不用說。”季澤成贊成江明月的做法,“江家那邊,分家了!
“嗯!苯髟碌溃奥犝f了!
過年五天還沒有過去,江大海夫妻就已經把那些鍋碗瓢盆跟江大山夫妻分清楚,正式分開做飯。
“不等到元宵節了?”余春花問。
“不等了。”江大堂嫂不想等到元宵節,那太過煎熬了。
雖然在這一段時間,余春花夫妻還有買一些肉,伙食沒差,但是江大堂嫂夫妻不想等。江大堂嫂夫妻不想讓別人覺得他們占余春花夫妻的便宜,不過就是一些肉,自家又不是買不起,等兩邊徹底分開做飯,自己也能買一點肉。
江大堂嫂買肉,可以不用買那么多,少買一點,吃的人少了。
余春花夫妻能賺錢,他們坐在飯桌上,他們都是直接夾菜,不會說讓著誰。干活的人不多吃一點,誰多吃一點呢。
“早點分開,早點好!苯筇蒙┑,“就是這個灶臺是一起的,先得一起用。”
“要砌一個灶臺嗎?”余春花問,“有新的灶臺是會方便一點。畢竟大伯母那邊還得做鹵味賣,我們也不好過去借灶臺。”
“不用大的灶臺!苯筇蒙┑,“用媒方便!
“這倒是!庇啻夯c頭,“那你們就把東西放好,舊的灶臺,媽用得習慣,就我們再用。我們補給你們一點錢,你們是弄新的灶臺好,還是怎么弄,這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余春花不想跟江大堂嫂這些人糾纏不清,把這些東西算清楚一點,對彼此都好。
然后,余春花補給江大堂嫂夫妻兩塊錢,江大海本來想說不要,江大堂嫂直接接過那兩塊錢。江大堂嫂想著余春花夫妻很能賺錢,這五塊錢對于余春花夫妻不算什么,自己當然得拿著。
到了房間后,江大海忍不住對江大堂嫂道,“你怎么真拿這兩塊錢了?”
“就算我們不拿,媽到時候會讓我們先做飯嗎?不會的。指不定媽到時候就不讓我們用那個灶臺,偶爾用還好,天天用,不可能的。”江大堂嫂道,“原先那個灶臺多好啊!
江大堂嫂覺得自己就拿了余春花夫妻兩塊錢,搞不好還是自己吃虧。
“你媽早就向著你二弟的。”江大堂嫂道,“我們就兩個女兒,家里有好吃的,媽都是給你二弟的兒子吃,我們的女兒就只能站在旁邊看著。”
自家吃了那么多虧,余春花夫妻還好意思說分家。
江大堂嫂想來想去都覺得是余春花夫妻的不對,自己這一房已經做得足夠好。
“分家好!苯筇蒙┑,“分家了,那就算清楚一點。我們沒有跟他們一起,我們也不是吃不上肉。”
江大海夫妻心里都清楚,余春花夫妻買肉的次數多,倒是江大海夫妻很少買肉,就算買了,買的量也非常少。次數多了,余春花夫妻怎么可能滿意,人家先前不說,那是因為大家都還在一起吃飯,不好計較得太清楚。
而現在,余春花夫妻賺了不少錢,人家想分家就分家。余春花還想著以后能多做包子做餃子吃,也不用總做大房的量,頂多就是端一些給江二叔叔吃。
“余春花太精明了!苯筇蒙┑溃八蟛傅年P系還那么好,我看她就是打大伯母房子的主意。嘴巴上說不要,誰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到時候,大伯母非得給她呢?大伯母還說余春花比她的親女兒都還親呢!
“不會吧?”江大海道。
“你以為江大山是你親弟弟,你就能相信他說的話嗎?”江大堂嫂嘆了一聲氣,“我們還是注意一點,我們就只有兩個女兒。要是沒有兒子的話,就是我們的房子……我們還是得生一個兒子。”
不用別人給江大堂嫂壓力,江大堂嫂自己給自己壓力,她自己就想著生兒子,沒有想著要女兒。
南城大學附屬中學開學了,季雅成功入職,她選擇住在學校的老師宿舍里,沒有想著住在家里。季雅不是不能回到家里,而是她知道季大嫂快回來了,要是她住回去,后面又要跟學校說要住宿舍,太過麻煩,倒不如入職的時候就住在學校宿舍。
學校宿舍雖然不是單人間,而是兩個老師住在一起的,但是季雅也已經很滿意,這比大學宿舍還要強不少。大學宿舍,一個宿舍里住的人才多,大學的宿舍也不比現在的宿舍大到哪里去,算人均面積的話,還是老師宿舍的人均面積大一些。
當季雅拿到了第一個月的工資時,她特意去給江明月買了一條絲巾。
“我本來是想買別的東西,但是看來看去,也不知道買什么東西好,就買了這一條絲巾!奔狙抛诳蛷d里,她把盒子推到了江明月的面前,“聽說現在很流行這樣的絲巾,小嬸嬸你這么漂亮的人要是戴著,一定更好看。”
“你才拿工資,不存起來,還給我買東西!苯髟履闷鸾z巾,“是很好看!
“要不是你,我還考不上師范,也就不可能有這一份工作!奔狙哦似鸩璞攘艘豢诓,“我給你送一條絲巾,這禮物算是很輕的,都不足以報答你呢!
“夠了!苯髟潞眯Φ氐溃拔矣譀]有想著你報答我。”
“你是沒有想著我報答你,但是我不能忘記你對我的幫助!奔狙攀冀K都記得那個時候親媽不站在自己這邊,還沒有見過面的未來小嬸嬸卻直接讓她過來,她覺得江明月實在是太好了。
“你們宿舍距離這邊近,有空可以過來坐坐!苯髟碌,“不過我們經常沒有在家,也就是放假的時候才有可能在家。”
“沒事,你們沒有在家,小行之在家,我也可以來看看小行之!奔狙诺,“小行之一定跟你一樣很聰明,就算是像小叔叔,腦子也差不到哪里去。等他長大,學習成績一定很好,都不需要人給他輔導功課。”
“這就不知道了,他還這么小!苯髟碌,“那么后面的事情,誰也不確定!
“不,他一定會很聰明的!奔狙诺,“我有預感,他一定會很有出息!
“借你吉言!苯髟碌。
季澤成回到家里的時候,季雅已經離開。
當季澤成看到季雅給江明月送的絲巾后,他從包里拿出一條不同顏色的絲巾。
“小雅確實是你侄女,你們兩個人的眼光差不多!苯髟滦χ。
“我去買東西,那些人說最近流行這樣的絲巾!奔緷沙傻。
“你侄女也是這么說的!苯髟碌,“沒事,不同的顏色,就算是一樣的顏色,還能輪換著戴。”
“你就不怕別人說你沒有洗絲巾,一直戴著同一條絲巾嗎?”季澤成問。
“怕什么?”江明月道,“等有一天,我就故意說,那是兩條絲巾,他們就尷尬了!
前世,江明月好幾次都是買同樣款式的衣服,只要衣服好穿就行了,哪里還用得著注意那么多問題。為了避免混了,那就買不一樣顏色的衣服,這不就好了嗎?
“估計這絲巾是很流行!苯髟碌,“這個天氣還能戴一段時間!
“就怕你戴不過來。”季澤成道,“先戴我送給你的!
季澤成知道江明月很少打扮,她本身長得就很好看,素顏就已經那么漂亮了,有沒有化妝都好。江明月經常素顏去上班,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特意搭配的,就是怎么樣穿著舒服就怎么穿。
“行,先戴你送的。”江明月拿起兩條絲巾,“還好,你不是買粉色的!
“純粉色,你不喜歡,我不買!奔緷沙傻馈
季雅回去宿舍,跟她同宿舍的老師還問,“你家不就是在南城嗎?還住學校宿舍?”
“住學校宿舍方便。”季雅道。
“我看你也住不了多久,等你結婚了,就不用跟我住一間!蹦且晃焕蠋煹馈
他們學校的老師還是很受歡迎的,聽說很多人過來當老師沒有多久,基本都結婚了。
“再看吧!奔狙诺馈
“你的親戚住在附近,很近,走路過去很方便,沒有想著住你親戚家?”那一位老師可是聽別的老師說了,說季雅的親戚住在一棟小樓里面。
“我連自己父母的家都不住,住去親戚家,說不過去!奔狙艣]有想著要去麻煩季澤成和江明月,“還是得有點邊界感,別總去打擾他們,他們對我已經夠好的了。”
季雅在同事的面前都沒有說季澤成夫妻的不是,她覺得自己能有現在,多虧了江明月。
時間很快就到了季大嫂回來的時候,季川去鄉下把季大嫂接回來的。那也是季老夫人發話了,季大嫂可以回來。季川不想總是下地,他自己提出來要去接季大嫂,他也不嫌棄鄉下不好了,哪怕在路上忙活,也好過下地。
到了鄉下后,季川就去孫家。
“媽,奶奶讓我來接您回去。”季川道。
季大嫂凍瘡的手已經好了,基本看不出痕跡了,就是有一些地方蛻皮,還是能看出新皮跟舊的皮膚之間的差別。
“真是你奶奶說的?”季大嫂問,“你……你小嬸嬸他們沒有說話嗎?”
“沒有啊!奔敬ǖ,“他們都沒有說不讓您回去,都沒有說。”
季大嫂原本還想著江明月會不會設法讓她在鄉下多待一陣子,沒有想到江明月沒有搗鬼。也是,江明月沒有必要去做這些事情,她做了,季家人順了江明月,季家人也會覺得江明月是一個刺頭。
有很多事情都是點到為止就行,過了,那就不好。
季大嫂在鄉下已經老老實實待了一年的時間,江明月的孩子周歲宴的時候,季大嫂都沒有回去。因為那個時候季大嫂還沒有在鄉下待夠一年,所以季大嫂就還得繼續待在鄉下,不能回去。
在鄉下待了這么長的時間,有的村民都覺得季大嫂跟季大哥是不是離婚了,在那邊想季大嫂是不是要一輩子待在鄉下。季大嫂說不是,別人也不相信季大嫂。
有的人很喜歡說那些話,季大嫂聽到了,她還會懟那些人幾句。可很多人都是在季大嫂的背后說的,季大嫂過后知道都沒有什么法子。
這個時候,季大嫂也體會到了有口難言的痛苦,她以前在江明月的背后說人家的不是,不就是覺得江明月沒有親耳聽到,江明月就算知道是季大嫂說的也奈何不了季大嫂。
季大嫂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在鄉下的感覺,這一年的時間,她在鄉下經歷了不少事情,也感受到了那些流言蜚語。季大嫂敢跟那些人吵,而不是都躲在房間里,那是因為她知道她跟丈夫沒有離婚,她還能回去,還是有些許底氣的。
要是沒有底氣的人,只能避著那些人一點。
“媽,您放心,奶奶讓我來接您,您就只管跟著我回去!奔敬ǖ溃斑是您喜歡在這邊住,再多住幾天?要是您想在這邊再多住幾天,我陪您。”
“你?”季大嫂一看季川的神態,她就覺得不大對勁兒,“你爸不是給你租地種地了嗎?”
“種地……真難!奔敬ǖ溃拔叶疾欢迷趺捶N,媽,等您回去,能不能跟爸說,別讓我去種地了,讓我去學習一門手藝,學習別的手藝,就是別種地,我真的不是種地的料!
“既然你爸讓你種地,你就種。”季大嫂道,“等我回去了,我也陪著你種。”
季大嫂想明白了,她過去做的那些事情讓丈夫跟大兒子都很不滿,她現在得扭轉他們對自己的看法,那么她就得多做一些事情,不能一回家就待在家里。
“媽……”季川不可置信地看著季大嫂,“媽,您想要種地?”
“不是我想要種地,是你爸要你種地,你就得種。”季大嫂道,“別跟媽這樣,被你爸送到你們舅舅家整整一年的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孫大嫂過來,“你婆婆打電話過來了!
季老夫人料定季川差不多到了孫家,這才打電話過來。
“媽。”季大嫂去接電話,她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聲,也不敢太小聲,害怕季老夫人聽不到。
“明天,你可以跟季川一起回來!奔纠戏蛉说溃耙悄愕炔患埃裢砩匣貋,也行!
“不急,不急!奔敬笊┑,“不急的,我們明天白天再回去,不急的。”
在鄉下待了一年的時間,季大嫂現在真沒有那么著急,不差這一兩個晚上。
“你們自己看著辦!奔纠戏蛉撕芸炀蛼鞌嚯娫。
季大嫂松了一口氣,沒有季老夫人發話,季大嫂還不敢回去,生怕回去了,季家人說時間還沒有到,那就尷尬了。
“媽!奔敬ǹ粗敬笊
“回去收拾東西!奔敬笊┑馈
到了孫家,季大嫂看了看那些衣服,她在城里有很多衣服,這些衣服還相對樸素一點的。季大嫂沒有打算帶這些衣服回去,這些衣服也比較舊了。
季大嫂沒有打算回去買過新衣服,她衣柜里還有衣服。季大嫂想的是她也穿不了那么多衣服,本身也是要把舊衣服送人的。
“這些衣服,我就不帶走了!奔敬笊┑,“得坐火車回去,一路上顛簸,這些衣服就留給你們。你們是自己穿也好,送人也好!
季川這一次來,帶了將近一百塊過來,他按照季老夫人的意思給了季大嫂六十塊。季老夫人早就知道季大嫂一定會跟孫大嫂說,讓孫家人幫著她做一些事情,她后面給錢。
季老夫人不希望孫家到時候說季家人不給錢,既然季大嫂要回去了,那就把錢給了,省得到時候麻煩。
“這三十塊是我之前承諾要給你的。”季大嫂把錢遞給孫大嫂。
孫大嫂連忙接過錢,生怕季大嫂反悔。
“這些衣服都還好好的,不打算要了?”孫大嫂再一次問。
“不,不要了。”季大嫂道,“我們明天就回去!
“也好,早點回去好。”孫大嫂道,“城里好,比我們鄉下可好太多了。”
夜晚,江明月在坐在床鋪上看書,小季行之是趙紅在照顧。
“原先都看你是在書桌那邊看書。”季澤成道。
“現在改掉了壞習慣。”江明月開玩笑道,“這幾天有點累,干脆躺在床鋪上靠一靠。”
“是該休息一下,休息的時候就不要看書。”季澤成想要把江明月手里的書拿走,江明月沒有讓季澤成拿走。
“還是得看看書!苯髟碌。
季澤成看了一眼書上的內容,他就覺得頭疼,他還是不喜歡這些深奧的物理知識,太難學了。
“明天,大嫂就要回來。”季澤成提醒江明月。
“媽前幾天就過來說大嫂要回來!苯髟碌,“還問我的意見,我說我沒有意見。我能有什么意見,我們沒有跟大嫂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大哥他們讓大嫂在鄉下待一年,是對我有交代,也是對其他人有交代!
他們心里都清楚,更重要的是做給外面的人看的。
至少不能讓季大哥和季皓的名聲壞了,而江明月這種內在的,外頭的人不一定會去注意。
“大嫂回來也不是住在我們這邊。”江明月道,“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大嫂做事情應該會多顧慮一點。”
“會吧!奔緷沙傻,“就算沒有意識到錯誤,也會收斂一些!
沒有喜歡在享受到更加美好的生活之后,他們還得去受以前所受的苦。這個時候,他們只會覺得更加難受。
“是的!苯髟碌溃捌鋵,媽沒有問我,也沒有關系的。她問我了,我當然是看他們的決定!
“你說的對!奔緷沙山o江明月蓋上被子,“這一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呢。等大嫂回來,估計大嫂會親自來跟你道歉!
“她來就來唄。”江明月道,“不都是那樣的嗎?買一些東西送過來,再誠懇地道歉,這一件事情不就過去了嗎?我又沒有出事,死咬著不放,倒是顯得我們小題大做。”
“不用原諒她,接下東西就行了。”季澤成道,“反正,又沒有其他人在,你有沒有原諒她,別人都不知道。她也不好意思去外面說你不原諒她,原本就是她的錯!
“嗯!苯髟曼c點頭。
清早,孫大嫂給季大嫂和季川煮了雞蛋,她拿到了三十塊錢,心情正好著。季大嫂還把那些舊衣服留下來,孫大嫂都看過了,那些衣服都還好好的,還能穿。
昨天晚上的時候,季大嫂還特意帶著季川出去村子轉悠兩圈,別人跟她說話,她就說她要回去了,季川是來接她回去的。季大嫂故意的,她就是要讓那些人知道她沒有離婚,她要回去城里了,而那些人還是得繼續待在這個偏僻的山溝溝里面。
孫家人沒有阻止季大嫂,季大嫂心里憋著一股氣呢,就讓季大嫂好好發泄發泄。
季大嫂和季川吃過早餐,他們一起回去。季川想要再住幾天,可是季大嫂不愿意再住下去,季川只能跟季大嫂一起回去。
“路上擔心點!睂O大嫂道,“這兩個雞蛋,還有幾個饅頭,你們拿著路上吃!
“我們走了!奔敬笊┑溃澳情g房間空出來,你們可以住進去!
季大嫂想自己以后不可能再來鄉下住這么長的時間,她也不可能讓自己再淪落到這個地步。
“走了,季川!奔敬笊┛聪蚣敬。
“這就走!奔敬ㄌ崞鸢
“趕緊走!奔敬笊┑,“得趕車呢!
“……”季川想他們這個時候去,能趕上車,不至于趕不上。
雖然季雅知道季大嫂今天要回來,但是她沒有去父母的家里等著季大嫂回來,而是依舊待在學校。季皓忙著工作沒有請假,他的妻子在家帶孩子,也沒有過去季大哥的家里。
等季大嫂回去家里的時候,也就是朱芷萱在家,季老夫人夫妻出去散步了。
朱芷萱本來也想出去走走,可季大嫂到底是她的婆婆。朱芷萱還是得季大嫂幾分面子,她就待在家里,沒有跑出去。
季大嫂回到家里的時間差不多是晚上七點多的時間,他們中午在火車上吃了一點東西,晚上還沒有吃東西。
“我讓阿姨去煮了吃的,很快就能吃!敝燔戚鎻纳嘲l上起來。
“其他人呢?”季大嫂問。
“爺爺奶奶每天吃完晚飯都要出去散步的,他們過一會兒回來!敝燔戚娴,“爸還在加班,沒有回來。”
“你們大哥大嫂呢?”季大嫂又問。
“大哥可能也是在加班,大嫂在家里照顧孩子!敝燔戚娴,“大嫂不容易,一個人得照顧兩個孩子。”
朱芷萱認為季皓的妻子沒有在這個時候過來是對的,都這么晚了,等季皓的妻子再回去,那就得更晚。
“也是,他們都有事情要忙!奔敬笊┬乃,她本以為自己回來的時候,能見到那些人都待在家里。誰能想到家里這么空,他們都沒有在。
傭人很快就把吃的做好了,朱芷萱趕緊讓季大嫂去吃。
季大嫂瞥了一眼傭人,她下鄉之前,家里還沒有請這一個傭人。
當時,季大嫂覺得家里還是別請傭人,指不定后面世道又變了。在季大嫂下鄉后,她還曾經想著自己沒有在家里,那些人吃什么。當季大嫂得知季老夫人直接雇了人,她覺得自己挺可笑的,她這個兒媳婦不是無可取代的。
不過就是做家務,做飯,洗衣服……只要有錢,就能讓其他人去做,不是非得要季大嫂去做的。
季大嫂吃過東西,坐在那邊消食,等過一會兒,她再去洗漱。
這個時候,季老夫人夫妻回來了,他們兩個人沒有因為季大嫂今天要回來就沒有出去散步。
“爸,媽。”季大嫂見過季老夫人后,她趕緊起身。
季大嫂有些緊張,她已經整整一年都沒有見到季老夫人夫妻,季老夫人打電話去鄉下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季大嫂怕自己又讓季老夫人夫妻不滿意,略微低低頭。
“回來了,那就安生一點!奔纠戏蛉说溃澳阕龅哪切┦虑,是毀了你男人和你兒子前途的舉動。”
“是,明白,知道!奔敬笊┑溃拔颐魈炀腿ジ牡苊玫狼浮!
“等周末去!奔纠戏蛉说,“明月平時要忙著工作,你明天過去,是打算她沒有在家的時候去,還是打算晚上沒有其他人瞧見的時候去?”
“等周末!奔敬笊┟靼,季老夫人就是想讓其他人看到她去跟江明月道歉。
倒不是季老夫人要去威逼江明月原諒季大嫂,而是她覺得這樣做的話,季大嫂總有一點羞恥感。
到了周末,季大嫂跟季皓的妻子周靜蕓一起去江明月家里。她們早上九點多從家里出發過去,她們過來的時候,江明月剛剛從樓上下來。
“弟妹,真是抱歉。”季大嫂道。
“東西放下吧!苯髟碌,“我現在得去單位,有事情!
“小嬸嬸,您趕緊去忙!敝莒o蕓道。
朱芷萱不愿意陪著季大嫂過來,周靜蕓陪著季大嫂過來。周靜蕓是想季大嫂好好道歉,免得再出現其他問題。
“那我去單位了,你們可以在這邊坐一會兒!苯髟麓┖猛馓祝s緊出門。
季大嫂過來之前沒有特意聯系江明月,她是來道歉的,不管江明月有沒有在家,她都得過來。
“你去忙。”季大嫂道。
要是放在以前,季大嫂必定要想江明月是不是故意的,自己一過來,江明月就走。而現在,她不去想那么多,江明月讓自己把禮物留下,這就行了。
至于別的,季大嫂沒有那么在乎。
季大嫂本來想著要是她跟江明月一起坐下來聊天,她就要跟江明月說她要去郊區住一陣子,跟季川在那邊種種花種種草。江明月去單位,沒有跟季大嫂坐下來聊天,季大嫂也就沒有機會說這話。
“媽!敝莒o蕓看向季大嫂,“我們……”
“你們堂弟呢?”季大嫂還沒有看過季行之。
“小行之在睡覺!壁w紅走過來,“剛剛睡著的。”
趙紅的意思很明白,她們還是別去看季行之了。趙紅還記得季大嫂沒有告訴季老夫人江明月生產的事情,她當時還以為季大嫂會告訴季老夫人,誰能想到季大嫂竟然不說,到了第二天早上都還不愿意說。
“我們先回去。”周靜蕓開口,她轉頭看向季大嫂。
“先回去!奔敬笊┑,“還有東西得整理,我得去季川那邊。他哪里懂得怎么種那些花花草草,我種過,我過去幫襯他!
季大嫂走之前故意在趙紅的面前說這話,她想趙紅是不是會跟江明月說。趙紅沒有說也沒有關系,季大嫂打算回去后,她跟季老夫人說一聲。
趙紅沒有多問,她送季大嫂和周靜蕓離開,再關上院子的門。
季大嫂站在大門外,她又回頭看一眼。
“媽,回去吧。”周靜蕓道,“奶奶還在家里等著我們!
周靜蕓本來不想過來,可是她是季川和朱芷萱的嫂子,弟妹不愿意過來,作為長嫂的周靜蕓只能過來。
“小嬸嬸是真的有事情要忙。”周靜蕓道,“她經常都是這樣,事情很多,單位就在旁邊,同事一叫,她就過去!
“她是不是很辛苦?”季大嫂看向周靜蕓,“我這樣是不是更輕松?”
75 第 章 丟人現眼
◎我們廟。ǖ诙
“你們不一樣!敝莒o蕓回答, 不一樣的人,有什么好比的呢。
“嗯,是不一樣。”季大嫂道。
周靜蕓見季大嫂沒有生氣, 她松了一口氣。周靜蕓怕季大嫂在那邊說不中聽的話,也怕季大嫂追上去為難江明月。
季大嫂在兒媳婦的面前說一些不中聽的話, 當兒媳婦的忍一忍, 季大嫂在弟妹的面前說不中聽的話,別人可就不會忍著季大嫂。
“回去。”季大嫂道, 她沒有想著一直站在別人家的大門口。
季大嫂已經帶著東西過來道歉了, 江明月有事情,那也沒有辦法。
回到季家,周靜蕓要開口說話,季老夫人阻止了她,“讓你媽說!
“我們過去的時候, 明月單位有事情, 她就先去單位了。但是她讓我們把東西放下來了,我們坐了一會兒就回來。”季大嫂道,“小行之在睡覺, 保姆沒有讓我們看, 我們就沒看了,省得打擾行之睡覺!
季大嫂不敢添油加醋說江明月的不是, 她已經知道這些人對江明月是什么態度, 對自己又是什么態度。
“媽,我打算去季川那兒,我以前沒少種花種草的, 正好可以幫襯一下他!奔敬笊┑, “他現在變得這般沒有出息, 也是因為我以前太寵著他。他不懂得種花種草的,現在要學習。我想呢,找專家過來,我也跟著學一學!
“當真?”季老夫人看向季大嫂。
“對,是真的!奔敬笊┑,“我平時在家里也沒有什么事情做,過去幫襯一下季川也好。我在那邊也能靜靜心,有事情的時候就在那邊,沒有事情的時候再回來。”
家里有傭人,不需要季大嫂做飯做家務。之前,季大嫂沒有在家里的時候,一切也照常運行。
季大嫂明白,她有沒有在這個家都是一樣的,別人根本就不需要她在這邊。如果她過去跟季川種花種草,指不定還能讓婆家人高看她一眼。
“這是你自己決定的,你決定好了,就去做,不用問我們。”季老夫人認為這些事情都是小事情,又不是大事情,季大嫂去幫助兒子,十分正常。
季大嫂當即去收拾了東西,她現在就是要跟大家表態,她后面不去折騰那些兄弟姐妹,她就是多管管季川的事情。而季川需要的是季大嫂幫襯他說服季大哥,讓他別去種地,季大嫂沒有,她自己還去季川那邊。
當季川看到他媽過來郊區房子的時候,他都無語了。季川以為他媽在鄉下就是故意說那些話的,他媽不可能真的跑過來種花種草的。
“我已經跟你們奶奶說過了,我陪著你種花種草。有空的時候,再回去家里!奔敬笊┑。
“媽,種地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季川一點都不想種地。
“這不是玩,這是你的事業!奔敬笊┑,“媽過來,就是陪著你,也盯著你一點!
“媽,您就不想陪著爸嗎?”季川問。
“他不需要我陪著。”季大嫂道。
季大嫂從鄉下回來后,她跟季大哥見面過。季大哥對季大嫂冷淡很多,說的話更少了,季大嫂也見了她的大兒子,她就覺得這些人對她的態度太冷。季大嫂自己也心虛,都是因為她曾經的所作所為,才害得大兒子不能升職,丈夫這邊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雖然季大嫂在鄉下待了一年的時間,但是她知道事業對于男人的重要性。季大嫂怕季大哥和季皓沒有那么容易原諒她,她這才來季川這兒,就當她在接受勞動改造,讓那些人心里都舒服一點。
季大嫂不是因為江明月來季川這里,是因為她的丈夫和兒子。季大嫂這樣的人,不可能為了沒有血緣關系的人而做這些事情。
等到又一個周末的時候,江明月才知道季大嫂去郊區種花種草了,季雅過來的時候說的。
“我還真不知道!苯髟碌。
“這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奔狙诺,“小嬸嬸你又忙,大家才沒有跟你說的。我看我媽去種地挺好的,至少她在鄉下那么多年,還說她以前種過地,她在家里的時候也有種花種草,應該可以。”
季雅不覺得她媽那么做有什么不好的,她媽少管其他事情就對了。
“小嬸嬸,我跟我們學校的英文老師處對象了!奔狙诺馈
“他人怎么樣?”江明月問。
“還算可以的。”季雅道,“他比我大三四歲,還是挺不錯的,我們的年齡差不算大!
“你看看,人好不好。”江明月道,“女人嫁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是,我也是仔細看看的,他還是可以的。他要是不可以,我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奔狙诺,“我沒有想著等我媽給我介紹對象,她現在正忙著懺悔,生怕爸跟大哥還怨恨她。她這哪里是想要種花種草,分明就是在躲避大哥和爸,她想著她去勞動,大哥和爸就能原諒她。她現在做這些事情,也改變不了她曾經對大家造成的傷害!
季雅想是她媽心虛了,這才做這些事情。要是大家對她媽的態度好了,她媽指不定又不是這個樣子。
“別擔心!苯髟碌,“你媽這樣也挺好的,種花種草,陶冶性情!
“她以前又不是沒有種過!奔狙诺,“說實話,我不大相信她!
季雅在鄉下當知青的時候受過很多罪,她早已經過了盲目相信她媽的歲數,也不可能再跟以前那樣相信她媽。
“我這一次跟人處對象的時候,我也想過,不想讓我媽插手!奔狙诺溃八遣迨至耍囟ㄏM壹藿o門當戶對的人,希望我嫁的人能給大哥他們帶來好處,能幫一幫大哥他們。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初中老師,就想當一個普通人!
“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你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可以有你自己的想法。”江明月端起桌上的茶杯喝口茶,“不過這事情,你還是得讓你爸他們知道。談戀愛可以是兩個人的事情,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有時候,我們做事情沒有想到那么多,有其他人商討一下,到底還是能更加全面一點!
江明月不敢說讓季雅就這樣堅持下去,也不能說不讓季雅做這些事情。季雅到底是季大哥和季大嫂的親生女兒,江明月不好管太多。萬一季雅的婚姻生活過得不好,那怎么辦?
還是別過多參與到里面去,省得到時候一身腥。
不管季雅多么敬重江明月,江明月都是這么一個態度。
季雅不覺得江明月這樣的說法有什么錯,本來江明月就可以不用管她的,是季雅自己想要跟江明月說一說。季雅認為江明月文憑高、品性好,她跟江明月說話的時候比較輕松,不需要顧及那么多事情。
而季雅跟季大嫂說話的時候,她就覺得季大嫂壓根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季大嫂只想著她自己的想法,壓根不去考慮季雅的想法。
中午吃飯的時候,季雅沒有在江明月這邊吃,她說要跟對象一起出去,她就回去了。季澤成倒是從醫院回來陪著江明月吃飯,他下午休息,不用去醫院。
“小雅剛剛來過。”江明月道,“她談對象了!
“正常,她的歲數也不小了!奔緷沙傻,“她自己去談對象,總好過大嫂給她介紹對象!
“你知道?”江明月驚訝。
“有幾次回來的時候,看到過。”季澤成道,“他們的中學就在附近,有時候難免會遇見。”
“都沒有聽你說過!苯髟碌。
“沒想著去說。小雅的事情,她自己解決,不用來麻煩你!奔緷沙傻,“還有,我也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就在處對象,處對象還有可能分開的。小雅這個時候找好對象,也是不想讓她媽插手!
“這能行嗎?”江明月疑惑,“小雅剛剛還說大嫂去跟季川種地去了!
“她是故意躲過去!奔緷沙傻溃芭麓蟾缢麄冞在生氣,她去季川那邊,在家里待的時間少一點,讓別人知道她在改正錯誤。做錯的事情的時候,她不覺得她自己有錯,理直氣壯的。現在呢,她回來了,可能是感覺到大哥他們的態度變化,這才有些怕的。她不是為了我們這些人,全都是為了她男人她兒子!
“你說的沒有錯!苯髟碌,“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想想都知道,大嫂的那個性子,只能是為了她的男人,她的兒子。其實這樣也好,至少她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江明月就怕季大嫂回來了,季大嫂非得去折騰一些有的沒有的事情,那就十分糟糕。季大嫂不折騰大家,而是去種地,大家都會感覺好很多。
不是江明月非得要讓季大嫂種地,季大嫂不種地也可以。只要季大嫂不去折騰人,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只是沒有想到大嫂真的去種地。”江明月道。
“有雇人。”季澤成道,“又不是非得要他們自己翻地,他們翻地,翻一小塊,也沒有人說他們的不是,這也相當于做了!
這里面的門道多著呢,不是說季大嫂去了郊區種地,她就要親自翻地鋤草,她一天不需要做很長的時間,甚至還可以站在旁邊,讓那些打工賺錢的農民們干活,在那邊指點一下。至于指點的對不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已經站在田埂上面。
江明月轉頭看著季澤成,“你話說的……”
“這是現實!奔緷沙傻,“她過去了,在其他人的面前,確實能說她去種地了。她做了多少,有做就行。大家不可能真的指望她一天到晚在地里忙活,她自己清楚,別人也都清楚。只不過因為她在田地里,沒有作妖,所以大家嘴巴上都會說幾句,說她辛苦了。”
“……”江明月沉默。
“大嫂還是有點腦子的!奔緷沙傻,“租田種地,給那些農民創收。大哥的臉面上不會掛不住,大嫂多做一點事情,別人也會說好!
都不用季大哥說讓季大嫂去幫襯一下季川,季大嫂就知道她得去幫襯季川。季大嫂跟季大哥當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季大哥不用去說那些話,季大嫂都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要是她真的一點腦子都沒有,大哥也不可能娶她!奔緷沙傻溃按蟾绮皇且粋十分注重愛情的人。”
一個被父母當成重要繼承人培養的人,季大哥不可能是一個戀愛腦,也不可能多重視愛情。季大哥和季大嫂是在合適的時候遇見,恰巧季大嫂當時表現得又很不錯,季大哥就跟季大嫂處對象。
“大哥現在更注重他的事業,他們兩個人不可能離婚。”季澤成道,“但是不離婚,住在一個屋檐下,也有可能跟陌生人一樣。他們兩個人好歹還有兒女在,大嫂知道怎么做才能讓大哥高興。他們兩個人到底在一起那么多年,大嫂不可能不知道的。”
“確實。”江明月道,“大嫂去跟季川種地,別人還會覺得她不錯!
“她自愿的,不是別人強迫她去的,她要去幫襯她的兒子!奔緷沙傻溃胺N地,也是一種創業!
誰能說種地不是一種創業,只不過種地比較難而已。
季澤成都沒有想到季大哥會讓季川去種地,不過他沒有去反駁。那是季大哥的兒子,又不是自己的兒子,要是自己的兒子那么不懂事,季澤成想自己一定也會好好教訓一下兒子,讓兒子知道賺錢吃飯多么辛苦。
到了季川那邊后,季大嫂收拾了房間,她住進去。朱芷萱搬過來住在這邊,她更喜歡住在季老夫人那邊的房子。但是季川經常在這邊,朱家人也讓朱芷萱多陪著季川。朱芷萱再不滿意,也只能過來住,只不過她每個星期都有回去住。
郊區的房子不算小的,三層樓的房子,院子還大。
季大嫂過來后,還弄了幾只小雞崽過來,說是養在院子里面?梢栽谠鹤永锓N一些玫瑰花之類的,小雞崽到時候還能吃一下花瓣。
朱芷萱沒有那么多想法,她過來,也就是坐一坐,玩一玩,不是真的去干活的。朱芷萱想著要雇一個人做家務,不然,要自己去做,還是有些辛苦。
于是朱芷萱跟季大嫂說了,她事先跟季川說的,季川讓她問季大嫂。季川是能不做一些事情就不做,就是讓季大嫂那些人做決定。
“請人?”季大嫂拎著木桶給那些花草苗澆水的時候,她聽到了朱芷萱說的話。
“對,請人做飯,打掃衛生!敝燔戚娴,“下地干活的衣服都比較臟,不好洗,我也洗不干凈那些衣服!
朱芷萱不喜歡洗衣服,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有錢就可以隨便花的年代,不用跟以前那樣束手束腳的。
“還沒有賺錢,請什么人……算了,要請就請。”季大嫂想自己也不能勉強朱芷萱干活,不現實的。
季大嫂自己倒是可以洗衣做飯,可朱芷萱不可能總是什么都不做,讓婆婆去做。朱芷萱自己明白這一點,她的娘家人也說過,要么,就是朱芷萱跟季大嫂一起做,要么就是朱芷萱另外雇一個人。
雇人的錢,未必就得要季大嫂出,朱芷萱的嫁妝多,手里也有錢,她自己也能出得起雇人的錢。
“那就說定了!敝燔戚嬖具擔心季大嫂不愿意,她想著要是季大嫂不愿意,自己還是得請人的,不可能自己辛辛苦苦的干活,“到時候,您出去種種花種種草的,回來也有一口熱飯吃,不想洗衣服,就扔在那邊,有人洗!
朱芷萱打聽過了,這邊附近的人很多都沒有工作的,那些人去農田里干活賺一點辛苦錢,也不是每一天都有活干。讓那些婦人洗洗衣服什么的,她們都很愿意,只要有錢就可以。
在這邊附近,朱芷萱夜里不敢出去,這邊到底比較偏僻,還是得小心謹慎一點。
“請人,你就這么高興?”季大嫂問。
“當然,有人干活,不用我們自己去干,輕松一點,干嘛不高興!敝燔戚娴,“媽,您也可以不用干活,就讓季川去干。他總得自己學會那些門道,自己多干活,等這些花草種成功了,我們還得開個花店。我媽說了,給我們一個城里的鋪面,那個鋪面在城中心,地段特別好!
朱家人都非常支持季川去種地,沒有人覺得不好的。季川種地開花店,只要做得好,還是能賺錢,只要季川自己不瞎搗鼓,那都沒事。
季川的身份擺放在那邊,別人知道季川開花店了,一定會去買。季川按照正常市場價格賣花,那些意圖討好季大哥季皓的人去買花,多買幾次,那也沒有什么事情。
花店開門做生意,又不是開來受賄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些貨物的價格又不是遠低于市場價。
季家人不是不知道季川開店會遇見什么問題,別人會不會利用季川進行行賄。但季川總不能不工作,只要季川是季家人,那么他就有可能遇見這些事情。
“我媽還說要教我怎么做花餅,我們以后還能賣花餅。”朱芷萱笑著道,她當然不是自己親自去做花餅,真要是開花餅店,那就是找一個專門做花餅的師傅。
朱芷萱沒有說出來,季大嫂都知道朱芷萱在想什么。朱芷萱是季大嫂為兒子季川親自挑選的兒媳婦,季大嫂十分清楚朱芷萱不能受這些苦。
季雅處了對象,她就要帶人回家,讓父母看看。
等季大嫂回去家里,季雅再帶人去。季大嫂沒有當場冷臉,但是等男方走后,季大嫂就冷下臉了。
“這就是你看中的對象?”季大嫂道,“你知不知道他是鄉下人?”
“知道!奔狙女斎恢溃八舫枪ぷ鳎F在擁有南城的戶口!
“有南城戶口有什么用,他老家那些人呢,他們是不是都要你這個男朋友補貼?”季大嫂道,“而且,他都快三十歲了!
季大嫂覺得男方的歲數太大了一些,不適合季雅。季大嫂更愿意讓季雅嫁給門當戶對的人,而不是嫁給一個初中老師,還是一個鄉下人。
“他歲數是大一些,可我的歲數也不小了。”季雅道,“我回城的時候,我現在也有二十五六歲了!
季雅沒有覺得她男朋友的年歲大一點怎么了,人家也就是比她大三四歲,這個歲數差距不算大的。
“他現在已經沒有總是給鄉下家里寄錢!奔狙诺,她男朋友是福寧省沿海地區的人,鄉下是鄉下一點,但是季雅不覺得有多差。
男朋友的老家遠一些,也就不用天天見公公婆婆。雖然到時候可能沒有公婆幫著帶孩子,但這也沒有關系。季雅想自己跟男朋友能帶好孩子,船到橋頭自然直。
季雅不是一個總想著愛情的人,她男朋友的情況,她也都清楚。家里辛辛苦苦供她男朋友讀書,她男朋友能上大學留在南城非常不容易,也是因為她男朋友成績好,學校老師也幫了忙,她男朋友才能在這個初中當老師。
“倒是媽你每個月都要給舅舅寄錢。”季雅道。
“我……”季大嫂沒有想到季雅反過來說自己,“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嗎?你是故意跟我對著干嗎?你要拿你一輩子的幸福來報復我嗎?”
“我不可能拿一輩子的幸福報復你!奔狙诺,“我也就是一個初中老師,我跟我學校的老師處對象,在一起。以后,申請分房,我們都是老師也好教導孩子!
季雅早就想過了,她不是小孩子,她的男朋友也不是小孩子,他們都有些他們以后要怎么辦。季雅的男朋友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畢竟季雅的家世這么好。
“你……”季大嫂左右看看,她發現季老夫人等人都不說話,“媽,你們怎么看的?”
“你是小雅的親媽,你們自己看!奔纠戏蛉说,“人老咯,眼睛不大好。”
季老夫人坐在那邊,沒有起身離開,她倒是要聽聽季大嫂他們還要說什么。
隨后,季大嫂又看向季大哥,“這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管管!
“我看他還是比較穩重的!奔敬蟾绲溃坝姓降木幹,是當老師……”
“老師有什么好?”季大嫂道,“以前都沒有幾個人愿意當老師……”
“現在,高考恢復了,中考也恢復了!奔攫┑,“媽,我覺得你這個想法得改一改。如果小雅的這個男朋友品性不錯,他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他們在一個學校工作,也能相互照看!
季皓不覺得季雅找了這么一個男朋友有什么不好,難不成他們每一個人都得跟門當戶對的人在一起?
“這……”季大嫂確實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人,可季雅到底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擔心季雅以后過得不好。
季大嫂嫁到季家以后,她有補貼娘家,都還得小心翼翼的,怕季家人不高興。季家人沒有去說她補貼娘家人做錯了,季大哥還曾經提醒她是不是要去寄錢了,說她是不是忘了。
季家人在這一方面沒有斤斤計較,他們不覺得季大嫂稍微補貼一下娘家有問題。
男人考慮問題沒有那么細致,他們沒有去想季雅的男朋友要是總補貼老家會怎么樣,季雅會不會過得很辛苦。季大嫂自己知道這些,她自己就是一個鄉下,她知道鄉下的日子有多不好過,也知道鄉下的那些人都是吸血一般的存在。
季大嫂手頭有卡著,沒有跟一些人不懂得輕重緩急,沒有每次都寄很多錢回去。
“我們的想法是早點領證。”季雅道,“領了證,他在學校工作的時間比較長,我們兩個人還是雙職工,申請分房也容易一些!
季雅沒有想過利用家里的權勢去分房,她跟她的男朋友能正正當當地去分房。
“你見過他的家里人嗎?”季大嫂問。
“還沒有見過。”季雅道。
“還沒有見過,你就要領證,也不怕出問題嗎?”季大嫂捂著心口,她是真的怕。
“我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奔狙诺,“如果他不好,我就跟他離婚!
“離婚,你說得輕巧!奔敬笊┑,“你就不怕丟人現眼嗎?”
“媽,在您的眼里,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兒。需要人受罪的時候,讓我去。你怕丟臉,就不考慮我的未來會不會好!奔狙诺。
季雅跟她男人都在學校工作,兩個人以后不可能回去鄉下長住,頂多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去一下。她男朋友的老家距離這邊比較遠,那些人基本都不過來的,就是打打電話。
“我跟那些人通過電話了!奔狙诺。
季雅男朋友的父母還有那些兄弟姐妹,一個個都說他們不需要幫襯了,那些人生怕季雅不高興,怕季雅不要她的男朋友。
季大嫂轉頭,她見家里的其他人都沒有過多反對,她氣呼呼地坐下了。季大嫂想自己真的是管不住季雅,季雅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不好嗎?
到時候,季雅就可以在家里當闊太太,還能去雇人干活,不需要季雅自己去做那些事情。
“當老師能有多少工資?”季大嫂想著想著眼睛都紅了。
在季雅帶男朋友回去家里的時候,江明月等人都沒有過去。季雅沒有先把男朋友帶到江明月夫妻面前,縱然她再敬著小叔叔小嬸嬸,也是知道規矩的。要是季雅把人先帶到江明月夫妻面前,怕是季大嫂要嘮叨很久。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季雅就直接帶著人去她父母面前。
季家其他人知道季雅的事情后,季敏跑到江明月這邊。
“大嫂找過我了,她讓我勸勸小雅,說是嫁給一個鄉下窮小子沒有未來!奔久舻,“大嫂當初嫁進我們家的時候,我們家里人都沒有反對。大嫂又說女人高嫁,男人低娶。小雅嫁給那個窮老師,只會越過越窮。我不勸,有什么好勸的?”
季敏不是不知道季雅可以嫁給更富貴的人家,可那樣的話,季雅會幸福嗎?
“小雅在鄉下當了那么多年的知青,她不是沒有見過鄉下人過的窮苦日子,可她還是選擇了這個男朋友!奔久舻溃斑@個人總有可取之處,否則,她哪里會看得上那個男朋友!
季敏想在鄉下受了那么多罪的季雅,季雅一定比他們更清楚鄉下那些事情。
“我們沒有在鄉下受過那么多苦,不知道那些事情,勸說她干嘛?”季敏道,“她自己都說了,要是以后過得不好,她就離婚。大嫂就是擔心季雅離婚了,讓她丟臉!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季大嫂的臉面,還有那兩個兒子的利益。季雅嫁給這么一個老師的話,那么季雅的婆家人就幫不上季皓和季川。
“大嫂沒有過來找你吧?”季敏問。
“沒有!苯髟碌,“她不可能讓我去勸說季雅的!
“她要是找你,你千萬別趟著一趟渾水!奔久舻,“她自己的女兒,她自己去勸說,找我們勸說干嘛。季雅的歲數都那么大了,是一個成年人,她自己能做決定!
“是這樣。”江明月道,“我不去勸說。”
季雅的事情在季家引起軒然大波,主要是季大嫂不高興,她不愿意讓女兒嫁給鄉下的窮小子。季雅的男朋友叫林國棟,從這個名字就能看出來,林國棟的父母都希望他能有出息。
因著家里窮,林國棟上學有補貼的時候,都有寄錢回去。也不拘多少,有多少是多少。林國棟工作后,他依舊寄錢回去。
這兩年,林家人都讓林國棟別寄錢回去,讓林國棟早早對象,讓他跟對象好好過日子,別總是想著家里。老家現在的情況好很多了,不需要林國棟總是借錢。
季大嫂那么不滿意,林國棟還問季雅是不是要分手。
“不分手,我們去領證!奔狙诺溃拔野治腋缢麄兌紱]有反對,不用管我媽。她自己的娘家人總是要她寄錢回去,她就覺得別的鄉下人也是這樣。”
等江明月等人再聚到季家,那是季雅和林國棟領證的二天。
季大嫂不想給季雅和林國棟辦喜酒,她覺得丟人。季雅不聽她的話,非得要嫁給林國棟,季大嫂認為自己沒有直接甩臉子不讓林國棟進家門就已經十分不錯。
季雅和林國棟到底領證了,還是得見見季家的親戚,大家這才聚在一起。
江明月只覺得客廳有些壓抑,她抱著孩子去院子里走一走。
“孩子太重,我來抱!奔緷沙傻。
然后,季澤成夫妻兩個人帶著孩子去院子里,沒有繼續待在客廳里。還沒有開飯,大家坐在那邊,氣氛還是有些僵。
季大嫂不高興,季家其他人對林國棟的態度倒還算可以。
江明月夫妻出來的時候,那些人沒有說彩禮的事情。江明月也沒有想著湊過去聽,跟自己無關的事情,少聽一點。
“他們的速度還真快。”江明月感慨。
從江明月得知季雅跟人處對象到現在,前前后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季雅就跟人把結婚證給領了。
“夜長夢多!奔緷沙傻溃狙啪褪遣幌胱尲敬笊┕芴。
“他們初中確實有在蓋房子。”江明月道,“教師宿舍樓!
南城大學附屬中學就在附近,江明月有時候有路過,也有看到那邊在蓋樓。教室宿舍樓距離學校很近的,他們這邊靠海邊,本身還有不少空地。
“他們兩個人領證,其中一個人工作年限多,別人也不好說小雅一進單位就要分房!苯髟碌馈
一進單位就要分房,別人都會不高興,還會孤立這個人。
季雅是家世好,別人不會去孤立她,但要是她是跟其他單位的人結婚,還早早要分房,別人心里還是會不舒服。
“這是一點!奔緷沙杀е⒆,小季行之的重量增加了不少,小手胖乎乎的,“重要的是他們自己看對眼。有時候,家世是其次的,得看兩個人自己能不能把日子過得好。”
季澤成沒有去勸說季大哥,沒有在季大哥面前說季雅的對象有多好多好,這跟他沒有多大的關系。不管季雅的對象是誰,季澤成又不去占便宜。
說句難聽點的,季澤成甚至會覺得季大哥應該很高興,季皓和季川都已經娶了門當戶對的女人,季雅低嫁一點,也會顯得季大哥這些人平易近人一點,沒有顯得他們瞧不起底層的人,沒有懸浮在普通老百姓之上。
季澤成沒有跟江明月說這一點,這種事情,沒有必要說出來。
“你是不是要準備論文?”季澤成問,“讀研畢業要論文的!
“有準備,不可能等到畢業的時候才準備!苯髟碌,“放心,延畢不了!
“你不可能延畢!奔緷沙上雱e人延畢,江明月都不可能延畢。江明月在專業領域那么優秀,哪里可能會延畢。
“過兩天,得去學校一趟!苯髟碌馈
“有事情?”季澤成問。
“嗯,有點事情!苯髟曼c頭,“我跟同學見面的次數少。”
“你過去見他們?”季澤成疑惑。
“不是。”江明月搖頭,“是去輔導員那邊,有點事情處理一下。”
等江明月夫妻帶著孩子去客廳的時候,氣氛已經好了很多,不像是剛剛那么僵。
新姑爺領證后正式上門,沒有辦婚宴,當長輩的還是有給紅包,不能讓男方小瞧了女方。
季雅都已經嫁人了,季家人也不好再說什么。季家人能做的就是把禮數做好,別讓新姑爺覺得他們太過小瞧他,然后,新姑爺轉頭說季雅的不是。
“你們住在宿舍,分開住,怎么?”季大嫂在大家開開心心吃飯的時候,她問了一句。
季家男丁結婚都有一套屬于他們自己的房子,有的是家里買的,有的是他們自己賺錢買的。到了季雅這里,季大嫂沒有想著把家里的存款拿出來給季雅買房子,她就想著這對新婚夫妻住在不同的宿舍。
“他們宿舍原本是兩個人住的!奔久舻溃靶∈切∫稽c,還是可以申請分在一起住。后面,再申請分房!
“對,是這樣的!绷謬鴹澗o張,他怕岳母不高興,岳母對他本就很不滿意,“我回去……”
“我們回去就申請。”季雅道,“我們學校在這一方面還是比較好的,學校不可能不同意的,除非是沒有其他空房間!
“萬一,真就沒有空房間呢?”季大嫂道。
季澤成給江明月夾菜,這飯還是得吃的。
“我出錢,給小雅買一套房子!奔纠戏蛉说溃沉艘谎奂敬笊。
他們家沒有想著非得要林家的彩禮錢,林國棟剛剛沒有吃飯坐在那邊的時候,他是說了一些彩禮,不多,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少。季雅自己都不嫌棄,季老夫人這些人也就不多說。
季大嫂說了要送給季雅幾床被子,還有一些小件的東西,就沒有說送別的。
季老夫人本來沒有想著現在說房子的事情,但季大嫂一直在那邊問,季老夫人擔心季雅受委屈。
“不過那邊的房子很少出售的。”季老夫人道,“先前,小雅入職的時候,我就過去看過房子了。買了一處房子,三室一廳的,要是有兩孩子的話,一男一女,還能分開住!
季老夫人早早已經準備妥當,原是打算晚點說的,等大家吃過飯了,再說。
“小雅,你不嫌棄吧?”季老夫人道,“給你的房子,沒有你哥哥的大,你小叔在那邊的房子也比你的大!
“不嫌棄,不嫌棄。”季雅震驚,她沒有想到季老夫人早已經安排好。
林國棟張張嘴,本來想說不要的,但是他看到季雅那么開心的樣子,終究是沒有把話說出口。學校單身老師住的宿舍太小了,他們兩個人調到一間宿舍,也改變不了宿舍的空間大小。
另一邊,徐長楓被工廠辭退了,領導就是覺得徐長楓沒有本事又想多要錢。本來,這也沒有什么,不算是大事情。但是徐長楓沒有眼力勁兒,有顧客過來,徐長楓就喜歡往上湊。
“我們這里廟小,容不下你這一尊大佛!鳖I導想想徐長楓的所作所為,都覺得徐長楓腦子有問題,徐長楓是搞技術的又不是搞銷售的,“多給你半個月的工資,也省得你媽過來鬧。”
76 第 章 嘔吐
◎當媽的人(第一更)◎
徐長楓的親媽鬧過兒子以前工作的單位領導家, 很多人都知道,F在這個領導也知道,這事情瞞不了大家的。
“當初,有人跟我說不要讓你過來。但是我想著你在我們工廠也工作過一段時間。雖然是兼職的, 不是正式員工,但是你確實做得還可以。”領導道, “你說要來工作, 我也就點頭同意了。沒想到……你不想好好工作,想要開工廠, 你去開!
江明心的那點心思, 誰會不知道呢。江明心還在外面說徐長楓的技術好,說徐長楓這匹千里馬遲早要遇見伯樂,說徐長楓一定能開工廠賺大錢。
領導沒有看出徐長楓多能耐,倒是看到徐長楓總是想跟那些大客戶多接觸。如果徐長楓是銷售人員,那也就算了, 關鍵是徐長楓不是, 他就是想著其他人看到她的厲害。
“你有技術,你能耐,你去找別人技術入股!鳖I導道。
“領導, 我……”
“不用叫我領導, 我不是你的領導。”領導揮揮手,讓徐長楓離開。
徐長楓沒有辦法, 他只能去財務那邊結算離開。徐長楓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以為自己已經很努力地工作,應該沒有別的事情的。
之前,徐長楓聽江明心的話去外面兼職, 弄丟了原先的工作。現在, 徐長楓還是聽江明心的話, 要去遇見大老板,遇見貴人。
江明心總是在徐長楓的面前畫大餅,說徐長楓很能耐,說他一定會賺大錢。徐長楓聽的次數多了,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有那一份能耐,他是不是得去試一試,反正就是多跟那些大老板接觸,他本身沒有損失。
從季老夫人家里出來后,江明月夫妻帶著孩子回家,他們沒有多待。季三哥夫妻也是早點走,倒是季敏在那邊待的時間長一些。
江明月和季澤成不可能等其他人走了,他們再走。反正差不多到時間,他們就趕緊走。
回到家里后,江明月再說起季雅的事情,她都覺得季老夫人想得很妥帖。
“媽早就把房子的事情安排妥了,她都沒有說!苯髟碌溃靶⊙抛≡谒奚幔紱]有住在那邊!
“那個房子才買沒有多久的,都還沒有整理好。”季澤成道,“不過可以讓季雅他們夫妻自己去整理,他們自己喜歡什么樣的,他們就怎么整!
“媽說出那些話,大嫂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苯髟碌,“這房子是給她女兒的,她不吃虧的!
“她可能覺得房子應該是她兩個兒子的!奔緷沙傻,“大嫂手里的錢比較一些!
季大嫂到底是季老夫人的兒媳婦,不是親生女兒,季老夫人沒有那么喜歡季大嫂,多少有留幾手。
如此一來,季老夫人給季大嫂的錢相對就少很多,但也足夠季大嫂這一房人的開銷。季老夫人到底還是心疼季雅在鄉下當知青多年,想著要彌補一下季雅。
“等學校分配房子,不一定就能分配到。”季澤成道,“別人可能看小雅是季家人,就分了。”
“小雅她男人不是已經工作了好幾年了嗎?”江明月道,“他不是有資格嗎?按照年限的話,輪到他的概率很大。”
“這不好說!奔緷沙傻,“很多事情,這里面到底是怎么運作的,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各種各樣的人情關系,房子到誰的手里,那還不一定!
季澤成認為季老夫人給季雅買了一套房子也好,至少季雅夫妻有住的地方,也不至于太過落魄。有自己的房子,不用去分配學校的房子,也不容易跟同事起爭執。
同事之間也是有競爭關系的,別人不一定就覺得房子該是某某的。
“他們的日子怎么過,看他們自己。”季澤成看看還在睡的小行之,“吃了飯,就是睡!
“小孩子,都是這樣,多睡覺,長身體!苯髟碌,“你最近看醫書看的都比較多!
“嗯,看看兒科的!奔緷沙傻溃耙恍┬∈虑,在家里可以處理,就不用帶著孩子去醫院!
季澤成知道江明月沒有那么多時間照顧孩子,趙紅照顧孩子照顧得比較妥當,但孩子要是生病了,江明月也會著急。季澤成想著自己多學習這一方面的知識,他本來就是醫生,不同科室的東西,也有相通的。
“家里有個醫生就是好!苯髟滦χ,“其實小雅找這么一個丈夫,未必就不好。兩個人都是當老師的,一般情況下,也不是一整天都有課的!
這個年代,沒有打卡機,很多老師都是上課的時候去學校教室,沒有上課的時候未必就待在學校里面。季老夫人給季雅買的房子又是在學校附近,這就更方面季雅夫妻以后照顧孩子。
“不像我們,沒有寒暑假,還經常要加班。”江明月道,“當老師的還能給孩子多輔導輔導,讓孩子贏在起跑線上。”
“確實是有不少好處的!奔緷沙傻,“他們都已經領證了,他們自己去操心那些事情,不需要我們操心!
當天,季老夫人就帶著季雅夫妻去了那一套房子,正如同季澤成所說的,這一套房子還沒有整理好。房子內部還非常空,很多家具都還沒有入場,地面還不是很干凈。
季老夫人原本想著把這些東西都整理干凈,再置辦一些家具。只是她沒有想到季雅這么快就領證結婚,計劃趕不上變化。
“鑰匙給你,房本也給你!奔纠戏蛉说溃胺勘臼悄愕拿!
這個時候,辦一些手續還是比較簡單的,特別是季老夫人這樣有關系的人,她很快就能把那些事情給辦好。在季雅都還不知道房子事情的事情,季老夫人都已經辦得妥妥當當的。
“就是這邊還沒有收拾好。”季老夫人感慨。
“奶奶,我們自己收拾!奔狙诺,“奶奶,您送我們這一套房子,我們已經非常高興了。”
“還沒有家具!奔纠戏蛉说。
“有沒有家具都好!奔狙磐熘纠戏蛉说氖,“我們現在都是在學校食堂吃飯。這兩天,我們去弄一張床鋪,媽不是還說要給我們送被子嗎?我們不用買被子,也就是買一下草席毛毯之類的,能直接在這邊生活!
“都空空的!奔纠戏蛉说,“還沒有衣柜!
“沒事,這么大的房子,沒有衣柜也沒有事情。”季雅道,“奶奶,剩下的就交給我們,您不用擔心!
季雅沒有想著讓季老夫人再買好家具,她不好意思總是讓季老夫人出錢,老太太已經對她非常不錯。
而季大嫂還留在家里,她沒有跟著過來。
季大嫂看向坐在一旁看報紙的丈夫,丈夫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給的彩禮太少了!奔敬笊┑男那檫是非常不好。
“只要小雅過得好,這彩禮不是問題!奔敬蟾绲,“本來這個彩禮也是要給小雅當嫁妝的。男方給的東西少,小雅的嫁妝就少一些!
“媽買了房子都沒有說!奔敬笊﹪@了一聲氣,“也是,是我這個當媽的不稱職……”
季大嫂深呼吸,她不想再說下去,再說下去就變成她這個親媽不可理喻。季大嫂想自己原本就才從鄉下回來沒有多久,說話做事都還是得掂量一點,別生氣,別生氣,其他人都不反對,自己也沒有必要反對。
下午的時候,徐長楓在外面待了好一會兒,他還去找朋友喝酒。徐長楓心里苦,他就這樣又沒有了一份工作。
“你就不該聽弟妹的話!毙扉L楓的朋友楊文道,楊文還在國營工廠工作,還沒有走出來,“原本好好的工作做得好好的,你非得去兼職,干私活。被發現了,你只好自己主動辭職。現在呢,你又聽弟妹的話,想著跟那些大老板打好交道。我們手里有什么東西,能讓大老板看中的?”
“唉!毙扉L楓無奈。
“沒有過硬的技術,沒有籌碼,那些大老板不可能看中我們。”楊文道,“廠里是有老師傅被挖走的,老師傅技術好,有能力,出去了,賺的錢還多很多。跟我們差不多歲數的,極少數被挖走的。”
楊文認為徐長楓就是跟著江明心胡鬧,徐長楓走到這一步,怨不得別人。
“女人嘛,頭發長見識短!睏钗慕o徐長楓倒了一杯酒,兩個人在楊家客廳的餐桌坐著,“你什么都聽你妻子的話,當然要出問題的啦。”
“沒辦法!毙扉L楓道,“她成天在那邊說,不按照她說的去做,她話太多了!
“你就不能聽她的話,她懂什么?”楊文左右看看,“你不要怪我說話難聽,弟妹都沒有出去工作過。她上高中,還被開除了,都沒有高中畢業證。以前那個情況,你也是知道的,上高中的不一定就是成績最好的。我看你妻子的腦子好用不到哪里去,一孕傻三年,她還給你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這腦子就更不可能好用啦!
楊文想的是國營工廠還能做下去,他就得繼續做下去。哪一天做不下去,哪一天再說。要是自己有能力,自己確實可以跳槽,可是沒有那么大的能力,去跳槽,一時的高工資沒有用的,就像是徐長楓這樣,隨時都可能沒有工作。
在私人單位工作,別人說開除你就開除你,不像是在國營工廠工作,領導哪里敢隨便開除你。
“你呢,現在有什么打算?”楊文用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
“找工作!毙扉L楓道。
“你的能力還是可以的,一定能找到工作!睏钗牡溃澳阒朗业耐婢邚S嗎?當初,要是你沒有換親的話……不對,你們沒有換親,那個江明月不可能嫁入季家,江明月也沒有錢給她娘家人開玩具廠。聽說這個玩具廠的生意不錯,還有招收一線工人!
“是嗎?”徐長楓沒有去打聽。
“是,生意挺好的。”楊文道,“他們制作的玩具還挺好玩的,就是我一個大男人,都想買幾個。”
“江明月跟她姑姑解除領養關系,她跟江家沒有關系!毙扉L楓道,他想朋友是不是想讓自己去那一家玩具廠,自己不可能過去的。
就江明心跟江明月之間糟糕的關系,石家人必定不可能讓他徐長楓在那邊工作的。
石家人確實不可能用徐長楓,不僅僅是因為江明心跟江明月關系不好,還有就是江明月跟石家人說過,工廠不能用江家人,包括江家出嫁的姑娘婆家。
江明心、江大姑姑等人的婆家人,他們都不被允許進石家的玩具廠。
江明月想的是她跟丈夫出了錢,那么她就有資格這么要求。江明月不想跟主角團牽扯太深,不想到時候為了別人做嫁衣。主角團的矛盾沖突多,江明月不上趕著當炮灰。
“其實,要是沒有換親,江明月應該不會讓你辭職。”楊文道,“她現在還是研究生呢,還有工作的單位,手里有錢。他們單位也能申請房子,你跟她在一起,還能住更好一點的房子,不用跟那么多個人擠在一起住!
“……”徐長楓不知道該怎么說,好一會兒才道,“我跟她沒有緣分!
江明月可不知道徐長楓跟楊文聊到她,要是她知道,她頂多就是說她跟徐長楓從頭到尾都沒有緣分。江明月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徐長楓,她不想去扶貧,不想讓自己陷入危難之中。
沒有換親的時候,江明月也會跟徐長楓解除婚約,如果徐長楓表現得好一點,江明月自然會感激他,也會給他一些好處的。
季老夫人從季雅那邊的房子出來以后,她來到了江明月這邊。
“澤成沒有在嗎?”季老夫人問。
“他今天晚上值夜班!苯髟碌溃皠倓偝鲩T!
“上夜班啊,夜班辛苦!奔纠戏蛉说馈
“是,可夜里也是得有人的,不能沒有醫生在。”江明月道,“他們科室的問題又更嚴重,不可能等到第二天白天處理!
“這倒是!奔纠戏蛉它c頭,“我剛剛從季雅那邊過來,帶她去看看房子。之前,就想著把這一套房子給她的,家具什么的都還沒有弄好。我說我給他們買一些家具,季雅說不用,說他們自己后面慢慢添置。我想,這也行,他們自己慢慢添置家具,慢慢布置小家,這感覺也好!
“有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家,這就很好了!苯髟碌,“我沒有出嫁之前,也是這么想的。”
當時,江明月睡在江母家的客廳,她真的非常不想睡在客廳。睡在客廳的話,別人進客廳,那些人隨手就能掀開簾子,江明月在客廳睡覺都不好多脫衣服。
江明月長得很漂亮,曾經還被人跟蹤過。江二嬸嬸看見了,她都沒有幫襯江明月的,她甚至還覺得是江明月把陌生人引到了家門口。
有很多事情,江明月都不好跟江母說,說了也沒有用。江母只會讓江明月忍一忍,說家里就是這么一個條件,家里已經比很多人家都要好了,讓江明月別總是那么大驚小怪的。
因此,江明月能自己解決的事情,她都不跟江母多說,省得自己成為跳梁小丑,愉悅了江家那些人。
“對于小雅,她可能就是想要一套屬于他們自己的房子,有他們自己的家。”江明月道,“她下鄉當知青過,她男人也是鄉下出來的,他們都是能吃苦的人!
“是,這倒是。”季老夫人嘆息,“你們大嫂不滿意小雅的男人,她之前還想讓小雅嫁在她老家那邊,還說她娘家兄弟會照應小雅。我們自然是不同意的,但她真要是那么做,我們也阻攔不了。好在小雅自己不愿意,我們才好說話。”
季老夫人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情,她就想季雅嫁給鄉下的林國棟未必就不好,至少比嫁給孫家那邊的人強多了。林國棟是中學老師,有編制的,現在老師的地位也一點點提高,比以前好太多。
“她娘家村子里的人就行,她娘家人安排的就可以!奔纠戏蛉说,“也難怪小雅這么不喜歡她!
季老夫人能感覺出季雅對季大嫂的嫌棄,季雅對季大嫂真的沒有多少感情。這一次,季大嫂還這么為難季雅夫妻,當著大家的面去為難季雅。
喜酒不擺,那也就算了,把擺喜酒的錢給小兩口,讓小兩口能過得好一些也行。
但很明顯,季大嫂壓根就不想給擺喜酒的錢,擺喜酒的錢原本就該是男方出的。林國棟給的聘禮太少,擺酒席都不能多擺幾桌。
改革開放以后,擺婚宴的人家是越來越多了,擺的桌數也是越來越多。不像是以前特殊年代的時候,叫幾個關系親近一點的親戚一起吃一頓就行了,基本上就是一兩桌。
“我問小雅要不要擺酒席,她說不了!奔纠戏蛉说,“我說她媽覺得丟臉,我們不覺得丟臉,她還是說不用擺酒席!
季老夫人聽季雅說的話,她尊重季雅的選擇。
“說到底,她就是被她媽給傷到了!奔纠戏蛉说,“小雅住在這附近,想來她聰慧一點,也不會麻煩你們!
季老夫人擔心江明月會不高興,也怕季雅多麻煩江明月和季澤成。在季雅入職的時候,季老夫人也跟季雅說過,讓季雅不要給江明月和季澤成添麻煩。
就算季老夫人沒有說這些話,季雅也知道要怎么做。
“媽,您盡管放心,小雅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江明月道,“真不用擔心,小雅沒有讓我們為難!
江明月說的真話,季雅偶爾過來的時候還有買一些吃的過來,沒有雙手空空的過來。
在季雅看來,江明月幫她輔導,是江明月改變了她這一輩子的命運。如果沒有江明月的輔導,季雅考不上師范,可能就要繼續回去鄉下,到時候真的就是被她舅母隨意嫁給一個鄉下男人,她媽還會拍手叫好。
“這就好,這就好。”季老夫人道,“小雅有了房子,夫妻兩個人又是老師,這以后的日子也好過!
“這是自然的!苯髟碌,“老師的工作挺好的,有很多人都羨慕他們的!
以前,別人瞧不起老師,現在,大家沒有瞧不起老師,甚至都還希望老師能多教導教導他們家的孩子。
江明月對季雅沒有不滿意的,季雅很懂得做人。
“您在這邊吃晚飯,等吃了晚飯再回去!苯髟碌。
季老夫人在江明月這邊吃了晚飯回去,她回去的時候季大嫂還在家里,季大嫂還沒有過去郊區。
季大嫂想想都覺得心酸,自己都是為了女兒好,女兒卻不聽自己的。季大嫂想來想去,她就覺得女兒在記恨她,早年,季大嫂確實覺得娘家人給季雅介紹對象可以,季雅在鄉下嫁人又不是不可以,只要男的踏實肯干,那也成的。
為了不讓娘家人多說季大嫂,也為了展現自己的覺悟,季大嫂當時非常愿意讓季雅在鄉下嫁人。說什么給季雅找好人家,讓季雅回城,那都是謊言,季大嫂后面就忙著季川的事情,壓根沒有多去想季雅。
“媽。”季大嫂見到季老夫人回來了,趕緊起身,“您吃完晚飯了嗎?我們給您留了飯。”
“吃了。”季老夫人回答。
“跟小雅他們去他們單位食堂吃的?”季大嫂問。
“不是,是去明月那兒吃的!奔纠戏蛉说溃靶⊙拍沁叺姆孔舆沒有打掃干凈,讓他們夫妻自己在那邊打掃。你不是要抱被子給小雅嗎?這兩天就可以把被子送過去。他們自己弄個床、草席的,就能直接住!
那邊的房子里有衛生間、有廚房,還是很方便的。
季雅夫妻稍微打掃一下房子,擦洗干凈,晾一兩天,差不多就能住進去。又不需要再去弄地板之類的,主要是沒有家具。
“家具也沒有!奔纠戏蛉说。
“讓他們自己弄。”季大嫂道,“林國棟才出那么一點彩禮錢,跟沒出一樣!
“在普通人家,那些彩禮,不算少的!奔纠戏蛉说。
“兩百八十八,太少了!奔敬笊┑,“都沒有六百八十八!
錢是林國棟辛苦攢下來的錢,他的父母兄弟沒有讓他寄錢回家,他就一點點地攢著。平時吃飯都舍不得吃好一些,就是為了把錢攢下來。林國棟把自己僅有的這些錢拿出來,還又找人借了一點,否則,還差一些才能到兩百八十八。
林國棟知道自己的家世不夠好,比不上季家,配不上季雅?杉狙艣]有嫌棄他,他也得努力讓季雅得到更好的待遇。林國棟沒有打腫臉充胖子借很多錢,也就是借了幾十塊,他很快就能還上那些錢。
“小雅就是被騙了。”季大嫂道,“這人有什么好的?”
“他好歹是在城里工作的,你娘家人給她介紹的對象是什么樣的,你不知道嗎?那才是鄉下的泥腿子,只能一輩子待在鄉下的!奔纠戏蛉死渎暤。
“媽,那不一樣,我娘家人看中的人,準不會太差,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奔敬笊┑,“我……”
“你不是要去郊區種地嗎?早點休息,明天早點過去!奔纠戏蛉说溃氨蛔釉谀睦铮嬖V我一聲,我讓人送去給小雅。你不想去,就別去了。”
“媽,我……”季大嫂看向季老夫人,她見到季老夫人冰冷的眼神,深呼吸一口氣,“我給他們送過去,他們都已經領證結婚了,我再不滿意也沒有辦法。他們是夫妻了,他們走在一起,左鄰右舍的人都瞧見了,就算沒有辦喜酒,鄰居也會知道!
“正好,這就是你的覺悟,你女兒的覺悟。”季老夫人道,“不是非得找門當戶對的人!
季老夫人懶得理會季大嫂,她回屋去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季大嫂多么關心季雅,知道的人都知道季大嫂是覺得她臉面上掛不住,還覺得季雅瞧不起她這個當媽的,瞧不起她的娘家人。
季老夫人走后,季大嫂一個人在客廳坐了好一會兒。
季大嫂十分傷心難過,這個家沒有一個人是站在自己這邊的。自己不還是為了季雅好嗎?
好好的一個城里姑娘嫁給鄉下人,就算林國棟現在有工作不回鄉下,等林國棟退休了,他是不是還要回去鄉下?
季大嫂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沒有站在她這邊,她就只能憋著。
另一邊,徐長楓被朋友楊文攙扶回家的。江明心原本還想都晚上八點多了,徐長楓怎么還不回家,然后,她就看到喝得醉醺醺的丈夫。
楊文攙扶徐長楓去床鋪上躺著,他看向了一旁的江明心,忍不住說了幾句,“弟妹,你還是別給長楓出餿主意了。因為你的餿主意,他的工作又沒了。”
“什么?”江明心不可置信地看著楊文。
“長楓的工作沒有了,比廠里給開除了。”楊文道。
“怎么會?”江明心不相信,要離開工廠,那也應該是自己的丈夫不干了,自己的丈夫主動辭職,而不是工廠辭退她男人。
“要不是被開除了,他也不可能找我喝酒,還喝得這么醉!睏钗牡溃澳銢]有工作過,還是得體諒體諒他。這一次沒了工作,恐怕沒有辦法跟上一次那樣那么快就找到工作!
楊文嘆了一聲氣,“弟妹,我先回去,你好好照顧一下他!
江明心看著醉醺醺的徐長楓,一屋子酒氣,她都想要捏著鼻子。江明心很討厭別人喝得醉醺醺的,她原本還以為徐長楓不大可能喝那么多酒的。
前世,季川對歐陽靜愛而不得,他被迫娶江明心,沒有對歐陽靜徹底死心,他有時候就喝得醉醺醺的。季川的嘴里還念叨著歐陽靜的名字,這讓江明心十分惱火。
“不換親,不要換親!毙扉L楓沒有念叨江明月的名字,但是他說了換親的話。
江明心一聽著話,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徐長楓,你就死心吧,江明月已經嫁人了,她還跟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你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苯餍暮芟霌u晃著徐長楓的雙臂,“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唯一的妻子,我還給你生了兒子!
江明心又想到前世的一些新聞,徐長楓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還有八卦緋聞。有人懷了徐長楓的孩子,徐長楓都沒有給那個女人一個名分。
那個時候,徐長楓還沒有結婚,江明心也不知道那些新聞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今,江明心只覺得這些男人都差不多,他們對他們得不到的女人,就是念念不忘。徐長楓前世跟江明月沒有在一起,他就給江明月買房子,送給江明月各種各樣的禮物。
“可惡!苯餍南氲角笆赖哪切┦虑椋那榫吞貏e糟糕。
徐長楓喝得醉醺醺的,他壓根不知道江明心想著那些事情。徐長楓只知道他沒有工作了,被開除了,他還得重新找過工作。
“媽,你們幫著帶一下孩子。”江明心把孩子抱給徐母,讓徐母帶一晚上孩子。
徐母不可能說不帶,她只能把孩子抱去房間。徐燕妮還在徐母的房間里打地鋪,她找了一份工作,沒有做幾天就不做了。徐燕妮不想太辛苦,就想輕輕松松的工作。
可是徐家沒有人脈關系給徐燕妮找到那么好的工作,輕松的工作,別人知道的話,別人早就去干了。
“媽,您怎么把他給抱過來了?”徐燕妮很不滿,自己都還在打地鋪,她媽又把江明心生的孩子抱過來,“這房間這么小,要住四個人!
“你要是繼續工作,住在單位宿舍,就不用在這里打地鋪。”徐母道,“這是你的侄子,家里的一切以后都是你侄子的。他睡在這邊一個晚上,那又沒有什么。”
“媽,他晚上會吵的!毙煅嗄莸,“他跟著他媽都會吵,更不用說您了!
徐燕妮非常不高興,“我們晚上還要不要睡了。”
“忍一忍!毙炷傅。
“嘔!毙扉L楓在房間里面嘔吐。
江明心只能照顧徐長楓,徐長楓是她的丈夫,她不照顧她的丈夫,誰來照顧她的丈夫。江明心被臭到了,她找紙張塞著鼻子,還得去弄拖把,把那些嘔吐物給清除。
這么小小的一個房間,徐長楓還這么整,一整個房間都是臭味。
江明心坐在旁邊,越想越委屈。
前世,季川喝醉的時候,江明心還能去別的房間睡覺,季家有其他的空房間,季老夫人也不說江明心不照顧季川。今生,徐長楓喝醉了,江明心沒有辦法去別的房間睡覺,徐家就這么幾個房間,都已經睡滿了。
“喝什么酒!苯餍纳焓制诵扉L楓好幾下。
等到后半夜,江明心才躺在徐長楓的身邊,她特意去開了窗子,透透氣。不透氣不行,屋子里都是臭味,讓人無法睡覺。徐長楓喝醉了,睡得跟死豬一樣,江明心踹徐長楓兩腳,徐長楓都沒有感覺。
清晨,江明心早早醒來,她都沒有睡多久,主要是房間里面的氣味太重。到了一定的時間點,徐母又去洗菜做飯,江明心聽到聲響,她睜開了眼睛。
徐長楓還在呼呼大睡,一直睡到上午九點多。
“醒了嗎?”江明心沒有出去,徐長楓沒有了工作,這是一件大事情。
江明心越想越不得勁兒,憑什么徐長楓的朋友那么說自己,搞得都是因為自己,所以徐長楓才會沒有工作。江明心不覺得自己有錯,自己又沒有跟徐長楓一起上下班,她哪里知道徐長楓在單位都是怎么做事情的。
“明心。”徐長楓揉揉眉頭。
“你還知道我是明心?我還以為你要說我明月呢。”江明心陰陽怪氣地道。
“沒有!毙扉L楓道。
“喝醉了,還在那邊嚷嚷著不要換親,不要換親!苯餍牡,“你也就是說話小聲一點,但凡你說話大聲一點,左鄰右舍都知道了!
“你小聲一點!毙扉L楓想江明心的聲音這么大,指不定左鄰右舍還真就知道了。
“徐長楓,你怎么就沒了工作?”江明心依舊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沒了就沒了,后面再找別的工作!毙扉L楓道。
“找工作,還是有可能會被開除。”江明心道,“你就不能……你就不能找一個靠得住的人,看看能不能一起開工廠嗎?自己當老板,才不用擔心被開除。”
“沒有資金,沒有技術,怎么開工廠?”徐長楓沒有工作,他心里本來就已經很難受,宿醉讓他現在的心情也沒有平緩到哪里去,“你嘴唇一碰說這些話,你也不想想我去哪里找人開工廠?我認識的那些朋友,大家也是在工廠里打工的,也是為了賺點錢養家糊口。我們沒有那么多錢,開不了工廠的!
徐長楓很努力地去接觸那些大老板,沒有一丁點作用,別人壓根不看重徐長楓。
“拿著計劃書去找投資人!苯餍牡,“我們就開……開玩具廠,把計劃寫得明明白白的,總有人會愿意出錢給我們開工廠的!
“玩具廠?”徐長楓頭疼,“江明心,你是要跟江明月的娘家人比嗎?”
“我沒有要跟他們比的意思。”江明心煩躁,她總不能說徐長楓前世開玩具廠開得很成功,她就想徐長楓今生也開玩具廠,“玩具的市場大,很多孩子都很喜歡的。現在,大家賺的錢越來越多,也舍得給孩子花錢。你要是不想開玩具廠也行,開別的工廠!
徐長楓見江明心還選擇上了,他不想說話,這是他們能選擇的嗎?
“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們……”
“按照你說的去做,我兩次都沒有了工作!毙扉L楓道,“我們是沒有家底的人,家里沒有存款,不工作不行。”
徐長楓去年換了工作多賺一點,可是江明心花錢也大。兩個人壓根沒有存下多少錢,徐長楓給徐母的錢都還少了一些,因為江明心說他們兩個人得花錢養孩子,不能交那么多錢出去。
于是徐長楓聽江明心的話,他少交錢給徐母。徐母沒有說徐長楓的不是,她想要是錢花在孫子身上,那是值得的。
“我沒有說不讓你工作,我的意思是我們去找老板投資。”江明心道,“只要有老板愿意投資開工廠,我們就能開工廠,能賺更多的錢。這一兩個月辛苦一點,你去找一下那些人。對了,我花玩具的圖紙,我懂得一些的!
江明心想她前世看過不少玩具,那些船只模型,毛絨布偶……江明心想自己完全可以畫一畫,雖然她畫畫不是很好看,但是這又不是很復雜的。
有的玩具不只是看表面,還得看內部結構的。
毛絨布偶之類的倒是還好,基本就是縫制一個形狀,里面都是填充物,但是這填充物的選擇也是有講究的。
“到時候,你就拿著那些圖紙去找人。”江明心道,“那些老板看到圖紙,他們一定會跟你合開工廠的。哪怕我們少占一點股份,那也是行的。只要開了工廠,等賺了足夠多的錢,我們能做更多事情!
徐長楓就是沒有起始資金,要是有起始資金,他一定會暴富。
江明心十分相信徐長楓,她相信自己的前世記憶,徐長楓會很有錢。眼前的挫折都是暫時的,他們要度過眼前的困難。
“你會什么?”徐長楓不相信江明心會懂得制作玩具。
“我會很多!苯餍牡,“我……我現在當媽媽了,想給孩子做玩具,有很多心得體會的。你信我,就花一兩個月的時間去找人投資,一定能找到的。”
徐長楓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江明心,江明心說這些話的時候總是這么自信,可最后的結果都不是很好。
“信我這一次,一兩個月的時間而已,又不是后面都不讓你找工作!苯餍南脒@一次一定要成。
新的一天,南城大學的輔導員上班了,江明月上去找輔導員。等江明月辦完事情從學校里面出來,江明月正好看到江母被一個男學生為難。
那個男學生把鹵味都吃了,就剩下一些骨頭,他說里面有蟑螂,要讓江母賠錢。要是江母不賠錢,他就要讓大家都知道這一件事情,讓江母不能繼續在這邊擺攤。
“都剩下骨頭了!苯髟聸]有過去,她聽到了旁邊有人在那邊說,“真要是有蟑螂,你還吃得那么干凈?就只剩下骨頭,沒有扔掉?”
77 第 章 擺攤
◎不撞南墻不回頭(第二更)◎
“會不會是你吃完了之后, 把骨頭放在宿舍里面,這才進了蟑螂。”
“你們宿舍是不是有臭襪子沒有洗,還有果皮碎屑的, 蟑螂就喜歡這些!
“那么大的一只蟑螂,頂多就是斷了幾條腿, 壓根不像是在鍋里住過的!
……
旁邊的大學生不是傻子, 稍微看看就知道了。
而那個男學生還不樂意,他還要辯解, “可能是她做好鹵味后, 蟑螂才爬進去的!
“這么說蟑螂是活的,那么阿姨給你盛鹵味的時候,蟑螂怎么沒有被嚇跑!庇钟腥说馈
“鹵味是燙的,蟑螂被燙死了啊!蹦莻男生道。
“你是哪個專業的?”季雅的丈夫林國棟正好來買鹵味,他看到了那個男生, “我雖然不是大學部的老師, 但是我還是知道學校的校規的。”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蹦莻男生害怕, 他后退了。
別以為大學生都非常清澈單純, 不管是什么樣的群體,都有一些壞東西。
江母做的鹵味味道好, 很多人過來買。林國棟夫妻住在附近, 他們有時候也會來買鹵味,倒不是特意照顧江母的生意,他們自己不喜歡的話, 也不可能過來買。
江明月沒有走過去, 林國棟買了東西看到江明月, 他走到江明月的面前。
“小嬸!绷謬鴹澋。
“買鹵味啊!苯髟碌馈
“對,買回去當中午的配菜!绷謬鴹澋溃斑@一個大姐賣的鹵味還不錯!
“嗯。”江明月點點頭,“趕緊回去吧。”
江明月再看江母那邊的時候,有其他學生在那邊買鹵味。那個男學生跑了,估計他短時間內都不敢來江母這邊。
林國棟沒有去說那個男學生的事情,他見江明月走了,自己也回去。林國棟還不知道江母跟江明月之間的關系,季雅知道,但是季雅沒有多去說。
季雅想著江母做的鹵味味道好,丈夫想買就買,又不是不能買,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誰也沒有欠誰的。季雅不可能說讓江母多送一些鹵味給他們,江母要送,季雅也不可能要。
江母眼角余光看到了江明月,她不知道江明月看到了多少。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也不需要江明月幫襯。
如果林國棟等人剛剛沒有說那些話,如果江母處于劣勢,江明月就會過去說兩句。當其他人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江明月就不過去。
江明月跟江母之間沒有什么話可說的,大家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就好。
徐家,徐長楓看到了江明心畫出來的圖紙,他緊皺著眉頭。
這算是什么圖紙?
毛絨布偶還好,畫個鴨子、兔子的,也不用特別形象,很多人都知道這些小動物長什么樣子。這樣一來,這些毛絨布偶的款式就沒有獨創性,不夠新穎。
至于那些船只模型的,江明心畫得亂七八糟的。
江明心沒有什么繪畫天賦,她就是想著別人能開玩具店,自家也可以,想著自己畫一畫圖紙就可以。等江明心自己去操作的時候,她就發現,畫設計圖,這壓根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就算是普通的小鴨子小兔子,那也得有一定身材比例的。
“這些圖畫拿出去看,那些大老板不可能看上的!毙扉L楓道,“這跟小孩子畫的有什么區別?”
“調整一下,畫好看一點。”江明心看看圖紙上的畫,她知道自己畫的確實不算好。但是自己這不是沒有辦法么,只能自己畫,別人又不可能幫著她畫,“還有時間,你能畫好看一點嗎?”
“畫不了!毙扉L楓道,“我又不是做這些的!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自己做好幾個毛絨布偶,再讓那些大老板看一看。”江明心道,“有實物的話,他們能更加直觀感受出來!
“你能做嗎?”徐長楓道。
“……”江明心想說自己能做,可是考慮到自己的針線活確實不好,還是不能自己做,“讓媽做,實在不行的話,我去找我娘家的嫂子!
“你娘家嫂子愿意做嗎?”徐長楓知道江明心說的是余春花,余春花的針線活很強。
“給點錢,她總愿意做的!苯餍牡,“她都能給別人做,怎么就不能給我們做。材料都是我們出,我們跟她說怎么做,她就得怎么做。那些船只的話,你去找一些木板,我們做一做!
“你畫的這個……”
“去外面看一看!苯餍牡,“我們看看別人的船是怎么做的,我們就怎么做!
江明心和徐長楓兩個人都沒有版權觀念,他們也沒有去想別家工廠的船玩具內部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他們就想著模仿外形。江明心夫妻甚至還不打算買下玩具,只打算看一看,直接模仿。
石家人都不知道江明心夫妻的想法,若是他們知道了,他們想核心的東西不是別人能隨隨便便模仿去的。那些船在水上都還能運動的,不是說直接旋轉一下發條冬的,那些船只更加高級。
江明月設計的,她本來就是相關方面的專家,做這些船玩具,那是簡簡單單的。
石家人一開始還想著遙控船是不是不好賣,結果賣得很好。有的店鋪進貨量不多,很快就賣光了。石家人都很高興,工廠到底是有盈利的,沒有吃虧。
下午,江明心直接去余春花的店鋪找人,她就是要在白天人多的時候過去,得讓別人知道自己不是白白讓娘家人干活,她也是有給錢的。
“做玩具?”余春花沒有想到江明心竟然讓自己做玩具。
“對!苯餍狞c頭,“我們出材料,你幫著我們做好就行,會給你錢的!
“只要給錢,提前說好錢,那行。”余春花道,“你要是做一個,我也就免費給你做了,省得說我這個當嫂子的不好。但是你做的多,那就沒有辦法了。我們開門做生意,是要混口飯吃的!
余春花不可能白白幫著江明心干活的,當她看到江明心拿出來的圖紙后,她嘴角扯了扯,江明心畫的圖紙很糟糕。
“你得好好做,我們要拿著這些布偶去找人投資的!苯餍牡,“我們要開工廠!
“……”余春花看到了江明心臉上的得意,她特別無語,“就這些東西?”
“對!苯餍母甙恋乜粗啻夯ǎ皠e小看這些東西,這些小東西能賺大錢的!
“這些東西都是很簡單的,很多人都能做!庇啻夯ǖ,“會點針線活的,他們都可以自己給孩子做這些玩具!
余春花不看好江明心畫的圖紙,“這種的,別人看一眼,也就都能做了!
既然是別人一看就會的東西,其他人為什么要跟江明心夫妻合作開工廠呢。
余春花自認為自己的文化程度不算高的,她都能想明白這個問題,而江明心這個上過高中的人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你懂什么?”江明心前世在店里就有看到那些簡簡單單的毛絨布偶,“自己做要時間,還得去找材料。直接去店里買現成的,方便,店里的這些布偶還精致一點,更加好看!
江明心看看余春花,她覺得余春花的觀念太落后了。等到以后,那些成衣加工廠越來越多,裁縫就沒有那么吃香,余春花這個裁縫店遲早要倒閉。
江明心心想自己才不告訴余春花這一點,余春花對自己不好,余春花還一副自得的樣子,自以為賺了很多錢,江明心就是要等看雨春花裁縫店倒閉,看著余春花傷心難過。
不管江明心怎么想,余春花的裁縫店的生活還可以,至少短時間內部可能倒閉。
“你是不是擔心我們不給錢?”江明心問,她從包里拿出兩塊錢放在桌子上,“我們有錢。我男人是沒有了工作,但他要賺大錢,不是去給人打工的!
“行吧。”余春花收起錢,江明心都那么說了,那么自己也不用跟錢過不去,“提前說好,要是你們拿著這些東西去找投資,別人沒有投資,可不能怪我。畢竟這東西真沒有獨特性,不夠新穎,看著就簡簡單單的……”
“不用你說,我們一定能找到投資人,你就等著看吧!苯餍牡,“長楓是干大事的人。”
余春花沒有看出徐長楓是干大事情的人,她倒是看出江明心十分能折騰。徐長楓兩次沒有了工作,都是因為江明心在那邊瞎折騰,而徐長楓還這么聽江明心的話。這說明徐長楓的內心渴望賺大錢,他也想試一試江明心的說法。
“你得快點做,你說簡單,那就早早給我們做好!苯餍牡,“兩天內,這幾個圖案都得做好!
“行,就算我把其他活往后面推,都先把你的活給做好。”余春花看江明心這么著急,倒是不繼續說這些毛絨布偶的款式不好了。
余春花想著江明心畫得那么難看,不過自己還是不要隨便發揮了,自己加上自己的想法,江明心指不定還很有意見。
“我這兩天都會過來看著你做。”江明心道,“你要是有不懂得的地方,你就問我!
“隨便。”余春花道,“你就搬著凳子坐在那邊看著。”
上門就是客人,余春花不可能不讓江明心留下來看。江明心想要留下來看多久都可以,只要不要余春花請江明心吃飯,余春花沒有意見。
當天下午,江明心就坐在裁縫店,她就是要看著余春花做,時不時說上幾句,搞得她好像很明白的樣子。
余春花很有耐心,她沒有憤怒,干活嘛,只要江明心給的錢多,江明心要怎么說都可以。就怕那種沒有錢的,別人還啰里八嗦的,那才不行。
要是換成江大堂嫂,江大堂嫂可能還跟江明心說不要錢,就是幾天的功夫。余春花可不管什么親戚不親戚的,江明心讓自己干活了,自己就是應該收錢,親兄弟明算賬。
余春花現在不收錢,江明心以后就敢讓余春花做更多的事情。
“這個兔子耳朵,得做長一點,不能太短了。”
“得有形狀,層次感的!
“針腳得細密一點,不能太粗糙,別一扯就開!
……
江明心坐了一會兒,喝一口水,說一句。有時候出去探探頭,看看街邊的東西,回來的時候,又得說一句。
余春花都聽著,給錢的是大爺,不能生氣。余春花的手腳動作快,很快就給江明心做好了一個兔子布偶,都是按照江明心的意思做的。
“這兔子的眼睛,是不是得找珠子縫一下?”江明心問。
“我們這邊沒有專門的用來給小動物當眼珠子的珠子,只有紐扣。”余春花道,“那些紐扣,你也看到了,不適合用來當兔子眼睛。用珠子的話,也比較硬,不夠柔軟。你現在做的是柔軟、毛絨的,這兔子的眼珠子用線穿插,就可以了。”
“這不形象!苯餍牡。
“多少價錢的東西,還要做得十分生動形象嗎?”余春花道,“真要那么形象,你的成本價就高了,做起來還沒有那么方便。整天是柔軟的,來一個硬硬的眼珠子,還有容易硌到人!
“也是!苯餍淖屑毾胂,塑料娃娃之類的,眼珠子是硬一點的,普通的毛絨布偶確實就是要柔軟一點的,“快點繼續做,還有別的!
江明心買的都是好材料,畢竟要拿給大老板看的,當然不能有太過劣質的材料。等生產拿出賣的時候,再用差一點的料子,得控制成本。
江明月下午去看了詹雪霏,詹雪霏生了孩子。
五月,天氣有些熱,好在不是特別熱,這個時候坐月子倒是還好。
詹雪霏的婆婆沒有過來,她原先是想著婆婆住得近,就在一個城市的,可能就是城市的兩端,這個距離在城內算是遠一點的。但是比詹雪霏在其他地方住的父母,要近一些。
然而,詹雪霏的婆婆說家里還有孩子要照顧,沒有過來。
“早知道,就讓我媽過來了!闭惭瓱o奈,孩子生下來了,臨時叫她媽過來,她媽還是把手里的事情處理一下,得過兩天過來,“我生孩子之前,跟我婆婆說好的,她來照顧我一陣子,她滿嘴答應的。等我生了孩子,她就說沒有空。”
詹雪霏又不能跟婆婆發脾氣,就只能忍下來。詹雪霏的丈夫還說他媽確實有事情要做,沒有辦法,他們還是靠自己照顧一下孩子。
孩子夜里總是會醒,要吃東西,詹雪霏都不能好好休息。
“沒有想過找個人伺候你坐月子嗎?我是說找個保姆,照顧你和孩子兩三個月!苯髟碌。
“不行的,手里沒有這個錢。”詹雪霏道。
“之前沒有攢錢嗎?”江明月問。
“攢是攢了一點,后面還得花錢!闭惭溃昂⒆觿倓偵鰜恚ㄥX的地方多了去。我們夫妻兩口子的工資就是那些,不是很多的。雙職工,聽上去好聽,都有工資拿。但是真到花錢的地方,就知道不容易了。他還得拿錢給他父母,每個月都得給。他父母都差不多要退休了,有工資拿,他拿去的錢,也不知道花在誰的身上。”
詹雪霏曾經以為自己找的對象還可以,沒有那么多麻煩事情。是,麻煩事情可以少,只要她男人給足那些人錢,每個月都得給一定的數額,要是沒有給到那些錢,詹雪霏的公公婆婆就會過來。
公公婆婆假意問詹雪霏夫妻是不是手頭緊,是不是有什么困難。然后,他們就問錢的事情,說詹雪霏夫妻再困難也困難不到哪里去,實在不行,跟單位預支工資,詹雪霏在單位食堂吃飯,還能免費,實在不行,讓詹雪霏多打一些飯回來。
詹雪霏聽了那些話,她特別無語。單位食堂是免費,但很少會打飯回來給家里人吃,都是自己吃。偶爾個別人厚臉皮打免費的飯菜回去給家里人吃,單位沒有多說,全靠大家自覺。
可能單位是覺得有人家里比較困難,打了免費的飯菜就打了。
詹雪霏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總是那么做,單位沒有處理,但周圍的同事說了,都會說幾句的。詹雪霏沒有那么厚的臉皮,她還是要臉面的。
“他爸媽不只有他一個兒子!闭惭溃拔艺娴氖恰Γ瑳]有辦法了,孩子都生了,只能這樣。只能想著每個月花錢消災。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不幫忙,算了,不幫忙就算了!
“別傷心!苯髟乱娬惭t著眼睛,趕緊道,“實在不行,讓你男人請幾天假,讓他好好照顧你!
“他沒有請假,我在家里自己照看孩子,再讓人幫著打一些飯菜來!闭惭馈
“你坐月子,也吃食堂的飯菜?”江明月道,“沒有講究一點?”
“怎么講究?”詹雪霏道,“要講究的話,就只能我自己起來做飯,那就得碰水。鄰居給做幾次飯,也不可能每天幫著我做的!
“……”江明月聽到這些話,只覺得詹雪霏的生活還是比較艱難的,即便詹雪霏過的生活已經比很多人好。
江明月不禁想要是自己的話,自己能不能做得比詹雪霏更好。怕是不能,江明月可能會花了手里的錢去找個人照顧自己,至于后面沒錢,等后面再想,不能苦了自己,不能毀了自己的身體。
這個年代,可能很多人都跟詹雪霏這樣,她們都能撐得住。
“還是你的公公婆婆好,讓人羨慕!闭惭锌霸缭缇鸵呀浗o你準備好了保姆,你坐月子,有人給你坐月子,吃得也好。”
“這……”江明月沒有說讓趙紅做一些吃的給詹雪霏,那不可能。
趙紅是組織安排給江明月的,要是江明月今天讓趙紅給詹雪霏做吃的,明天呢。趙紅就是一個人,她沒有辦法做那么多事情的,趙紅的主要目的就是照顧好江明月。
江明月從包里拿出一些錢,“不夠錢的話……”
“夠,夠。”詹雪霏連忙道,“你不用借錢給我。要是不夠錢,要借錢的時候,我也會厚著臉皮跟你們借錢的!
“行!苯髟碌。
“我這樣挺好的了!闭惭溃氨葎倓偵⒆拥哪莾商旌。我現在這樣,我媽過來,她要說了。我媽之前說讓我回去,讓我轉行做別的事情,不用繼續做這一行。說我覺得做得吃力,換一行就輕松了。我在他們的身邊,他們也能多照顧我一下!
詹雪霏的媽媽知道女兒這邊的情況,也想要早點趕過來,可是事情沒有安排好也不行。詹雪霏一開始還沒有跟親媽說,實在是有點熬不下去,這才跟親媽說,一開始都是說好好好,讓娘家人不用擔心。
“我不敢早點說,也是怕我媽說我!闭惭,“到最后,還是說了!
“當媽的都想著女兒的。”江明月道。
像詹雪霏這種還能上高中,后面繼續上學的,這說明詹雪霏的家庭條件應該不錯。畢竟很多人家都沒有讓家里的姑娘讀到高中,不,準確說很多女孩初中都沒有讀了,甚至小學都沒有讀完。
詹雪霏的父母應該都比較疼家里的女兒,他們要是知道女兒沒有能好好坐月子,他們一定很心疼。詹雪霏的父母要等兩天過來,應該是手里真的有事情,否則,他們早就過來了。
從詹雪霏這邊回去家里,江明月看見趙紅正在哄孩子玩。
“麻煩你了,這孩子最近調皮許多!壁w紅道。
“媽,媽媽!毙〖拘兄髟律斐鍪郑髟卤ё⌒〖拘兄
趙紅拿過了江明月放在一旁的紅蛋,“看完同事了?”
“嗯,她婆婆沒有過來照顧她,她就是讓人幫她去食堂打飯!苯髟碌溃班従右彩且粋單位的!
“她生孩子也有好幾個了,一個多星期了吧。”趙紅道,“這種的,還是得早早安排好的。沒有安排好,臨時,那就沒有辦法!
趙紅沒有說自己照顧一下詹雪霏,她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么,沒有想著到處跑。趙紅也知道江明月沒有這個意思,江明月喜歡聽八卦,這不代表江明月濫發好心。
“我問她為什么不雇人,一兩個月就好!苯髟碌,“說出這些話,我就后悔了。每個家庭都有各自的難處,我說話太不注意。”
江明月不知道詹雪霏當時覺得尷尬不尷尬,她自己就覺得挺尷尬的,都有點不敢看詹雪霏的眼睛。江明月平時忙著工作,跟人來往少,在家里說話也沒有那么多顧忌。
在江明月看來,兩個人都是雙職工,雇人一兩個月還是可以,又不是長時間。江明月就是太過想當然了,請人要花錢,正如同詹雪霏說的,孩子出生以后要花錢的地方多,詹雪霏自然就舍不得在坐月子的時候多花錢在她自己的身上。
“這也不能怪你。”趙紅勸慰,“你平時跟這些人說話少,有時候難免有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江明月的智商很高了,情商要是再很好,她是不是太全面了?
趙紅覺得江明月這樣挺好的,“一些小事情,不是大事情,不用這么注意。不說你,很多人都有可能沒有注意到!
“不,我現在就是日子過得好了,說話才沒有注意。”江明月道,“我以前在我姑姑那邊的時候,說話會小心很多,注意很多。”
那個時候,江明月說話的時候還會想自己說的話有沒有錯,會不會讓江家人不高興,江母會不會被為難。對,江明月當時倒不是怕自己被為難,就是怕江母。
江母要是不高興了,她有時候不說江明月的,但是她會用她的舉動讓江明月明白她不高興了。
一個寄人籬下的小孩子,當然就得多注意一點。
什么母女,早就被點名是養女,誰還會覺得自己是養母的親生女兒,也不可能覺得養母會把自己當成親生女兒疼愛。
這一層隔閡,怎么弄都無法消融的。
“現在過得好,這才好?偛荒苓跟以前小心翼翼的,看別人的臉色活。”趙紅道,“現在,你給他們臉色看。”
“不至于,不至于!苯髟碌。
過了幾天,余春花把江明心要的毛絨布偶都做好了,江明心還算是比較滿意的。徐長楓找木工做了船的模型,就是按照石家玩具廠生產的模型做的,稍微改動了一下,他們還覺得這樣就不會被人說是一模一樣的。
東西做好了,江明心夫妻就去找人投資。
不錯,江明心跟徐長楓一起去的,他們夫妻把孩子留給徐母照顧。江明心怕徐長楓不用心找人,也怕徐長楓不用心,自己跟著就不一樣了。
“去,你進去!苯餍牡。
江明心一個女人不好去找那些大老板談話,她就會在一些單位的門口等著徐長楓。
基本都是一個結果,徐長楓被拒之門外,有一些老板見了徐長楓,但人家一看那些玩偶還有木頭做的船,他們就拒絕了。
那些老板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人家哪里可能因為這些簡簡單單的東西就給徐長楓投資。
“你還是別拿著這些東西去找人給你投資開廠了!逼渲幸粋老板直白地跟徐長楓道,“這些簡單的,你當沒有玩具廠生產嗎?就算現在沒有,后面也會有。這種東西,看著就很簡單,很多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做的,一點技術都沒有。你還用技術入股,這可能嗎?你當我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這個老板算是比較心善的,還提醒徐長楓。
“大家都要賺錢,但你也別把人當傻子!崩习宓,“這樣簡單的,那些人想要生產,找人隨便弄幾個圖案就能做了,簡單得很。還有這個木頭船!
老板拿起木頭船扔到了桌子上,“不用電池,不能遙控,不能動。也就是因為是木頭,下水能飄著,要讓船動,你們用嘴巴吹氣,還是用扇子扇風?”
“我……”
“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們這東西是模仿別家玩具廠做的!崩习宓溃澳銈兌紱]有學會別人的精髓,就學一個表面。還有文件上的成本控制問題,小孩子用的東西,能隨便用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當填充物嗎?要是出了問題,有大麻煩的!
“我……”
“你們要賺錢,沒有問題,但是還是得腳踏實地,拿著東西回去!崩习宓溃熬湍銈冞@些東西,沒有人會讓你們技術入股的。”
徐長楓沒有辦法,他只能帶著東西離開,他的心里十分難受。
之前,其他的老板不是不見徐長楓,就是一開始直接拒絕徐長楓,沒有多說這些話。
當徐長楓聽完這個老板說的這些話,他羞愧不已。徐長楓被人戳破了心思,他還是想著能像江明心說的那樣,技術入股,擁有屬于他們的工廠,他們能多賺錢。
偏偏徐長楓沒有那么好的技術,他本身是一個連高中都沒有讀的人,沒有多好的文化水平。江明心本身又是一個很懸浮的人,她只想著她重生了,她想著徐長楓前世是大老板,卻沒有去想徐長楓到底是怎么成為大老板的。
前世,是江明月帶著石家人,也帶著徐長楓,徐長楓技術不好,管理能力也差一點。徐長楓就多鍛煉口才,走銷售路子,再在媒體的面前說一些話,那些話也是有人教導徐長楓的,不讓他在媒體面前說錯話丟臉。
江明心壓根就不知道這些,徐長楓說的貴人里面沒有江明月,那是因為江明月的身份不適合說。還有就是就算徐長楓說了,江明心也會直接忽略江明月。
“怎么樣?還不行嗎?”江明心見徐長楓失魂落魄地出來,臉上去。
“不行!毙扉L楓搖頭。
“真不行嗎?”江明心多么希望徐長楓是在跟她開玩笑。
接連幾天,他們來找這些老板,還有去找私人的工廠廠長,那些人都拒絕了他們。
江明心內心煩躁,怎么會這樣,那些老板不是應該爭著跟徐長楓合作嗎?
“不行嗎?”江明心再一次問。
“不行!毙扉L楓道,“我們還是別拿著這些東西……”
“他們不投資給我們開工廠,我們自己開!苯餍牡,“我們開店賣,找人做布偶賣,也一樣!”
江明心咬牙切齒,別人不投資開工廠,他們也不是做不下去。
“店鋪,要錢的。”徐長楓道,“我們的房子沒有辦法砸墻開店的!
還有賣毛絨布偶在他們住的那邊開店,估計沒有幾個人買。
徐長楓憂愁,難道自己這一輩子就不能賺大錢了?
“沒有店鋪,我們就擺地攤。”江明心道,“對,擺地攤,F在不是很多人擺地攤嗎?擺地攤也能賺很多錢的,不是非得要一個門店的。等我們賺到了足夠多的錢,我們再去開店!
“……”徐長楓看著江明心,“要不,我還是去找工作!
“找什么工作?”江明心道,“還是你覺得你一個大男人不能賣毛絨玩具?”
“不是。”徐長楓道。
“不是,不就可以了嗎?”江明心道。
前世,徐長楓都能直接抱著毛絨布偶,江明心想徐長楓今生一定能做到。
“不為了你,也不為了我,就為了我們的兒子!苯餍牡溃澳闳ニ饺藦S子工作,人家說不要你就不要你了。給你一點錢就直接打發你,太可惡了!
“先回去!毙扉L楓不想讓江明心在外面說這些話,怕別人聽到這些話。
“擺地攤。”江明心道,“這個布偶,我們可以找人做,一定會有很多人愿意做的,誰會跟錢過意不去。就不找我二嫂做了,她要的價錢太高了,她還要做衣服,不可能總是把我們的布偶放在首位!
江明心想自己才不要帶余春花賺錢,余春花開裁縫店又怎么樣,自己后面也能賺大錢。
“我們就去大一些的商場那邊賣!苯餍牡,“有很多年輕人在那邊,年輕人一定會很喜歡。還有一些父母也會帶著孩子過去,那些小孩子也會很喜歡!
“只能這樣了。”徐長楓實在是不想繼續去找那些所謂的大老板了,他只覺得那些大老板都看不起他。
別人都笑話他沒有技術,還想要技術入股,說他是空手套白狼。
徐長楓到底是一個大男人,他不能忍受別人這么說他。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徐長楓怕一次次被拒絕,怕后面想要找工作都不找。就是現在,徐長楓都擔心那些老板湊在一起說他不自量力。
江明心和徐長楓一塊兒回去,徐母背著孩子看著兒子兒媳婦,“成了嗎?”
“沒成。”江明心道。
“那你還這么開心?”徐母見江明心臉上帶著笑意,還以為江明心夫妻找到人投資了。
“我們自己去擺地攤賣,不用找人投資工廠。那些人不愿意投資,我們自己做,又不是不行!苯餍牡,“媽,我們這邊也有手藝好的人吧,有人家里有縫紉機吧,沒有縫紉機,也有人會用針線。我們出材料,他們做,我們給工錢。”
“這樣會比開工廠給的工錢少嗎?”徐母擔心這樣的成本高。
“可能成本會高點,但是這也沒有辦法!苯餍牡,“要是爸媽你們有錢,我們直接去開工廠,就能省很多。可是你們沒有錢給我們開工廠,就只能先這樣。
“誰家有那么多錢開工廠的。”徐母道,“周圍的人都這樣的!
“媽,你找幾個人!苯餍牡,“就是按照家里的這些毛絨布偶的款式做。得做得可可愛愛的,不能做丑了,做丑了,我們可不要,還得讓他們賠償材料費的!
江明心想著這樣先弄幾個人做,“做了一些,我們就拿去賣。做好了,賣得好,他們也能多賺錢的!
江明心認為自己是在帶著別人賺錢,別人要是不好好做,那都是別人的錯。
“不讓你二嫂做?”徐母問。
“她開的裁縫店,是做衣服的,又不是做這些玩具的。”江明心道,“我讓她做,她也不可能一直做的。估計她還嫌棄我給的錢少呢,都是親戚,她就知道錢。”
余春花知道江明心夫妻要去找人投資建廠,她還讓她丈夫看看江明心那邊的情況。
這不,江大山回到家里說江明心夫妻被好多人拒絕。
“別人都不跟他們合作!苯笊降馈
“正常,哪里可能不被拒絕!庇啻夯ǖ,“就那些布偶,我一下子就能做出來了。家里沒有錢的,窮一點的,自己給孩子做就行了,哪里還需要買。把那些舊衣服塞進去,也是行的!
余春花的思維確實也是當下很多人的思維,還有人家吃不飽,他們哪里有那么多時間去買那些沒有技術含量的布偶。
當然,也是有人去買的,至于這個數量多少,就不一定了?商娲缘偷,有科技含量的玩具,反而賣得好一些。
“又不是必須品……”余春花道,“你這個妹妹可勁兒地折騰吧。真有人買玩具,就得去她家買嗎?”
余春花覺得江明心不可能做得多好的,別人也知道江明心和徐長楓不靠譜,一個個都不可能投資。
這個時候的余春花不知道玩具市場的強大,石家的玩具廠生產出來的玩具就賣得很好,但是還是有很多人覺得玩具市場不是很好,還說玩具能玩很長時間,有的人家一個玩具都能傳幾代人。
“你妹妹當別人是傻子,她說幾句話,別人就給她送錢!庇啻夯ǖ,“她早當初要是沒有換親,她嫁去季家,她現在不就有錢開工廠了嗎?現在還要去找別人投資嗎?”
余春花不明白江明心為什么要那么折騰,明明又更便捷的道路,江明心偏偏選擇了一條更難走的道路。江明心嫁給徐長楓了,還非得要讓徐長楓多賺錢。
“可能……可能她是真的很喜歡妹夫!苯笊降馈
“她真喜歡她丈夫嗎?”余春花沒有看出江明心多喜歡徐長楓,“你妹妹挺怪的,非常奇怪的一個人。”
晚上,季澤成回到家里,在江明月洗腳的時候,季澤成幾次看江明月。
“有事情,不能說?怕我讓你喝洗腳水嗎?”江明月挑眉,就季澤成這個樣子,讓江明月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面做錯事情。
“我下個月得去首都進修兩個月。”季澤長道,“兩個月的時間,是不是有點長?”
78 第 章 競爭
◎這是你們家的嗎(第一更)◎
“不算長的, 不是去半年,一年!苯髟碌溃斑@個時間不長, 真不長!
“去了,不能每天回家!奔緷沙傻, “打電話回家的時間也不定, 你不一定就能接到電話!
“沒事!苯髟碌,“進修, 去交流, 學習更先進的醫學知識,這是應該的。要是我是你,我也一定去,必須得去。不用擔心家里,有趙紅幫著照顧孩子呢。”
“你……會想我嗎?”季澤成問。
“好了, 會想你, 會想你的!苯髟螺p笑。
江明月沒有反對季澤成去首都進修,不斷提高自己的能力,這是一件好事情。江明月認為季澤成就應該去, 就算要半年要一年的時間, 季澤成都應該去。
“我也會想你!奔緷沙蓳е髟。
“我先洗腳!苯髟碌。
在江明心夫妻絕對擺攤子后,徐母找了兩個人幫著做毛絨布偶。江明心又回去娘家, 她不叫余春花做, 但是可以叫她大嫂做。
江明心認為她大嫂又沒有工作,大嫂就是待在家里帶一帶孩子,賺不了錢。自己讓大嫂幫著做事, 還能讓大嫂賺一點錢。
“給錢的呀?”江大堂嫂聽到江明心說的話, 她很驚訝。
“對。”江明心故意道, “我本來也想讓二嫂做的,但是你也知道,二嫂她自己開了一個裁縫店,給人做衣服的。我哪里好意思總讓她做,給她錢,她還嫌棄我給的錢少。我去找別人做,別人都不用那些錢呢!
江明心找余春花做東西的時候,她沒有當著余春花的面說余春花收的錢多。
這一會兒,余春花去裁縫鋪了,沒有在家,江明心特意跟江大堂嫂說這話。
“大嫂,你這邊有縫紉機,也方便的!苯餍牡溃澳切┎牧,我們會拿過來的,你到時候就做一做!
“你們一天能賣出去多少個?”江大堂嫂道,她怕江明心沒有辦法一下子賣出很多個毛絨布偶,到時候江明心又要說他們做得太快之類的。
總得知道江明心夫妻到時候能賣多少,這才好做吧。
“多做一些,不用擔心賣不出去。”江明心道,“我想過了,到時候,我跟長楓分開去賣。除了商場,我們還能去大學的校門口。”
“跟大伯母那樣去南城大學的校門口嗎?”江大堂嫂問。
“對。”江明心道,“學校又不是大伯母開的,大伯母能去,我們也能去!
“那些大學生會愿意買嗎?”江大堂嫂抱有疑問。
“會愿意買的。”江明心道,“他們都讀大學了,也該放輕松輕松,別總是過得那么苦哈哈的。他們看見別人有,他們自己也想要有的。那些男生還能買布偶送給他們的女朋友,這個市場很大的!
江明心都已經在想以后的生意一定會爆火,到那個時候,他們可以在大學門口開一個店,在商場里也開一個店。工廠,也會有的,江明心到時候要讓徐長楓去開一個小作坊,先從小作坊開始,后面就是工廠。
從無到有,總得有一個過程,江明心這么告訴自己。江明心不敢去懷疑徐長楓的能力,不敢想徐長楓沒有能力,怕自己所想的一切都崩塌。
重生后,江明心一心要嫁給徐長楓,她就是等著要跟徐長楓一起過好日子,要讓她的兒子繼承徐長楓的一切。江明心曾經想著她跟徐長楓結婚生子,她一定不可能讓徐長楓給江明月買房子。
然而,現在的江明月壓根就不需要徐長楓給她買房子,她住的房子已經很好了。
“大嫂,讓你們做,你們就做!苯餍牡溃安挥脫馁u不出去的!
“這……”江大堂嫂很想問江明心到時候是什么時候給錢,是要等東西賣出去給錢嗎?如果賣不出去,江明心是不是就不打算給錢。
可是江明心到底是江大海的親妹妹,江大堂嫂不好問出口,她怕江明心不高興。江明心都已經說給錢了,還說要帶著他們賺錢,要是江大堂嫂還非得要江明心早早給錢,惹了江明心,江明心不讓他們做這個活,怎么辦呢?
“等賣了東西,我們一定盡快給你們錢的!苯餍臎]有打算一開始就給江大堂嫂錢。
徐家沒有那么多錢,江明心跟徐長楓本身就沒有攢多少錢。
“大嫂,你就通融通融,你這邊晚點給,賣了后,我們給你。”江明心道,“最遲的話,每個月月底。我們還得找其他人幫忙做,那些人到底不是自家人,都得一日一結的!
“行,那就等月底。”江明心都那么做說,江大堂嫂只能同意。
都是自家人,就得多顧著自家人一點,得體諒自家人。
江明心跟江大堂嫂商量好以后,她又去跟江二嬸嬸說。江二嬸嬸沒有打算做布偶,江明心也沒有讓江二嬸嬸去做。江二嬸嬸的歲數大,眼睛本身就不大好了,不好再讓江二嬸嬸做這些事情。
“就讓你大嫂做?”江二嬸嬸聽了江明心的話,只覺得江明心偏向江大海夫妻。
“二嫂有裁縫店,每天都有生意上門,她看不上我這些歪瓜裂棗的。”江明心道,“之前,讓二嫂做的時候,我都得提前給錢,二嫂才愿意先幫我做。我讓二嫂改動一下,二嫂還不大高興,我才不要讓她余春花去做,不讓她賺我的錢。”
“你這話要是讓你二嫂聽了……”
“她聽了就聽了唄,我又沒有吃她家大米,也沒有讓她白白給我干活!苯餍牡溃岸┧叫闹,她自己開了一個裁縫店,就擔心大哥大嫂占她的便宜,非得要分家!
分家后,余春花夫妻買肉的次數多了,菜色好很多。余春花夫妻沒有藏著掖著,他們吃什么菜,江二嬸嬸就吃什么。江二叔叔跟著江大堂嫂夫妻,反而沒有吃得那么好,江二叔叔遇見不好吃的菜,他還不多吃。
江大堂嫂看到江二叔叔吃得少,還得弄好吃的給江二叔叔吃,不能讓別人說她不孝順公公。
這里面的難處,也就是江大堂嫂自己的能體會。
江二嬸嬸跟著余春花夫妻還好,吃得好,她幫著帶一下孩子。余春花有時候是她自己帶著孩子去店里的,也不是一直讓江二嬸嬸帶孩子。
“分家都分家了,你現在說這些干嘛!苯䦆饗鸬溃灰约簺]有吃虧就行。
江二嬸嬸做了好吃的,她還會給她男人留點,沒有給大房那些人留。余春花夫妻知道江二嬸嬸的舉動,都沒有去說江二嬸嬸。
“我就是要說,二嫂一點都不團結!苯餍牡溃耙患胰耍蔷驮摂Q成一股繩努力的。他們賺了錢,就不知道拉拔家里人。我跟長楓要去賣毛絨玩偶,我們不是去玩具廠進貨,而是讓大嫂他們做,好歹讓大嫂能賺點錢!
江明心想要開玩具廠,她現在就不去那些玩具廠進貨。
就江明心目前所知的,石家玩具廠生產的玩具比較受歡迎,很多商場都有賣石家工廠生產的玩具。江明心不去石家工廠進貨,不能讓別人說她還得靠著石家。
要是江明心去石家玩具廠進貨,別人不得笑話她嗎?
其他的玩具廠,生意不是很好,還有的玩具廠不打算繼續做下去了。
本來,南城就沒有那么多玩具廠的。
江明心想著自己知道那些玩具圖樣,會有人支持他們夫妻開工廠,偏偏那些大老板都不肯投資。
那些人太沒有眼光了!
江明心每每想到那些大老板,她就覺得那些大老板就是早有錢一點而已,等到以后,自家一定比那些人有錢。
“媽,你放心,我會大嫂錢,不可能不給大嫂錢!苯餍牡溃巴婢,一定有人買的!
“我知道,沒說沒人買!苯䦆饗鸬溃澳阕屇愦笊┳觯偷媒o錢。你給你二嫂錢了,不給你大嫂錢說不過去。晚點給錢可以,不能不給!
雖然江大堂嫂生的是女兒,但是那也是江二嬸嬸的親孫女,怎么都比外孫來得親近一些。
江二嬸嬸沒有想著讓江明心太占江大海夫妻的便宜,江明心嫁入徐家后,徐家人都沒有給江家人帶來什么好處。這一次做毛絨布偶玩具,也不知道能做到什么時候。
當江明心要走的時候,江母從外面回來,她剛剛賣掉早上做的鹵味,現在得再做一些,晚上再拿出去賣。
“大伯母,鹵味都賣完了嗎?”江明心問。
“都賣光了!苯傅,“還得回去做一些。”
“南城大學那邊的學生多,他們還是有不少錢的!苯餍牡。
“是還可以,人也不錯!苯傅,上一次蟑螂的事情,那些學生還站在她這邊,這讓江母很感激那些人。
做吃食的,最怕別人說吃食不干凈,說吃食里面有蟑螂有老鼠。
當時,江母真擔心那些人信了那個男生的話,那么她就不能繼續在南城大學的門口賣鹵味。江母知道要是她給那個男生一次錢,那個男生后面就會找她要第二次錢,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等到后面,江母再解釋都沒有用,別人會說既然鹵味沒有問題,江母為什么要給那個人錢呢。
“那就好,我跟長楓以后也要過去賣東西!苯餍牡。
“賣東西?”江母疑惑,“聽說長楓被辭退了,是真的?”
“那是他的領導沒有眼光,不,他已經沒有在那個工廠工作,那些人不是他的領導!苯餍牡,“我跟長楓一起創業,不需要去工廠工作,我們自己可以。”
“不錯,很不錯!苯更c頭,“你們賣什么?也賣吃的嗎?”
“怕我們跟你搶生意嗎?”江明心道,“放心,我們不賣吃的,就是賣玩具!
“賣玩具?”江母驚訝。
“對,就是賣玩具!苯餍牡。
“南城大學附近有賣羊毛線的店。”江母道,“有很多學生過去買羊毛線。”
玩具店的話,江母沒有關注。江母之所以知道羊毛線的店,是因為有很多學生買羊毛線,還有人買了羊毛線再去買鹵味的。一次兩次的,江母也就知道了,她有時候會問一句,別人也會回答。
有的學生沒有經常去圖書館,平時有很多時間,有人就去織圍巾。
“有玩具店嗎?”江明心問。
“不清楚!苯傅,“我平時沒有在那邊多逛的!
江母頂多是關注有沒有去賣鹵味,看看有沒有人跟她競爭。要是有人競爭,也沒有關系,地方那么大,人那么多,又不是只有江母能過去做生意。
“你娘人有在那邊開玩具店嗎?”江明心又問。
“沒問,不知道!苯溉鐚嵳f,“他們開廠賣玩具,都沒有跟我說的。”
石家人不說,江母不去打聽,省得別人說她想要娘家的財產。江母知道娘家人賺了不少錢,娘家人還決定把原來的房子拆了,要把房子蓋高一點,蓋個三四層的房子,家里的人也就夠住的。
房子這些事情,石家人倒是還有跟江母說一說,生意上的事情沒有。
“看來他們還真是把你當外人了!苯餍牡。
“……”江母沉默。
“不管你娘家人有沒有在那邊開玩具店,我都要過去擺攤。”江明心道,“我可是跟大伯母你說了,別說,到時候生意被我們搶走了!
江母看著江明心離去的背影,她還是決定給石家打一個電話。
石家安裝了電話,這是為了方面工作。石家兄弟住得很近,由于石三舅舅經常跟外人聯系,電話就裝在石三舅舅家。江母打電話就是打到石三舅舅的家里,是石三舅母接的電話。
石三舅母晚點去工廠的食堂,她又過去看看,食品安全不能有錯的。都是廠里的工人,總得吃飽肚子,才能干活,食堂工人打的飯菜也不少,那些工人要多添一些菜和飯也可以。
“南城大學那邊?”石三舅母疑惑。
“對。”江母問,“你們在那邊開玩具店了嗎?”
“開了啊!笔四傅,“前兩個月就開了,生意還不錯呢。”
石三舅母聽石三舅舅說過,一來是學校的教職工給孩子買玩具,二來是那些學生也有去買玩具。玩具店的生意很好,一點都不差。石三舅舅說他們工廠開了幾家店,其他的話,主要是批發出去,讓其他人售賣。
開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得有店鋪,還得有人員管理,各方面的支出。
石三舅舅主要是在安排人在本省份開幾家玩具店,他還知道一步一個腳印,不敢邁太大步,步子邁太大了,容易出問題。
“前兩個月就開了?”江母皺眉,“我怎么不知道?”
“那邊有店長管的!笔四傅溃拔覀兤綍r沒有過去,不只是這一家店,還有別的店。在南城好像有三四家店吧,不算多的!
石三舅母聽石三舅舅說,為了讓那些人回頭繼續來買,材料都用很好的,價格相對高一些。價格高了,有的人家舍不得給孩子買,買的人可能就少一些,因此,開店,也不能盲目講究數量。
“怎么了?這有問題嗎?”石三舅母道,“該不會是江家人要去那邊開玩具店,你要讓我們關店嗎?”
“沒……”江母的眼皮猛地一跳,“沒,沒讓你們關店。明心說了,你們開你們的店,她擺她的攤子。不管你們有沒有在那邊開店,她都要過去擺攤子。我就是想著跟你們打電話,問你們一句,我還得去做鹵味,先這樣!
江母掛斷電話,她不敢跟石三舅母繼續說下去,她怕石三舅母說難聽的話。
確實,江母總是站在江家人這邊,以至于石家人下意識都反應江母是不是為了江家要讓石家人為難。
石家人早就知道江明心夫妻到處找人投資建玩具廠的事情了,還有人把這一件事情當成笑話說給石三舅舅聽,別人在那邊說現在什么阿貓阿狗都想要開玩具店。
石三舅舅沒有跑到江母的面前說,在他看來,江明心不是石家人,跟石家沒有關系,石家跟徐家也不是親戚關系。石家人自然不用去管江明心夫妻做什么,不管這對夫妻是要賣玩具也好,還是要賣鹵味,石家人都不管。
傍晚,石三舅母吃過飯后,她去了石大舅母家里,玩具店的事情還是得跟其他妯娌說一聲。
石大舅母沒有想到,江明心會跑去南城大學附近擺攤子賣毛絨玩具,真的是……
“桂蘭特意打這個電話,她是不是想讓我們關店,讓她丈夫的親侄女在那邊擺攤子?”石三舅母問。
“你怎么說的?”石大舅母問。
“我就這么問一下,她就說要去做鹵味,沒有回答我!笔四傅,“這一件事情,時不時得跟明月說一聲,明月還住在那邊附近。江家那些人不會到她的面前鬧吧,玩具廠也有明月的份!
石三舅母不相信江家人,江家人都不是多良善的人,那些人就知道欺負江明月。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就過分了!笔四傅溃翱墒俏覀兗蚁冗^去開玩具店的。就算我們后去,地方那么大,也沒有道理他們開了,我們就不能開。”
“是這個理!笔缶四更c頭。
“也不知道桂蘭是不是真有這個意思!笔四傅溃八龥]有說……以前,她沒有把話說明白,也是那個意思的,F在……就怕她也是這個意思。話放在這里,她真有這個意思,也沒有用。”
“當然,沒有用。”石大舅母道。
“爸生病的時候,都沒有瞧見桂蘭出那么多錢。她公公婆婆生病的時候,她又是出錢,又是給他們買好吃的,還照顧他們,忙前忙后的!笔四傅溃拔覀兗液貌蝗菀缀靡恍,她又來這一出!
石三舅母越想越覺得江母很有可能有這個意思,既定印象。
事實上,江母心里確實是這么想了,但她也知道她跟娘家的關系沒有那么好。江母又想南城大學很大,附近的店鋪也多,不是就只能江明心夫妻過去擺攤子。
在石三舅母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江母都慌了。
晚上,江母在南城大學那邊賣完鹵味后,她不知不覺走到了江明月的家門口。江母還推著車子,她看到江明月的家門,看著里面亮著的燈,嘆了一聲氣。
江明月剛剛從研究所出來,她看到江母的時候,江母正準備調轉車子的方向。
然后,江明月和江母四目相對,這就這樣對上了。
都見面了,江母沒有在賣東西,江明月也不好當沒有看見江母。
“這么晚了,剛剛回來?”江母問。
“嗯,加班。”江明月點頭,“事情多。”
“我也剛剛賣完鹵味,得回去了!苯傅馈
“好!苯髟碌。
江明月沒有讓江母進屋去休息喝杯茶,江母也沒有說要進去,兩個人就這樣擦肩而過。
唐馳送江明月到家門口,他見江明月進去院子,進去客廳,這才離開。
正當唐馳準備回去宿舍的時候,江母叫了唐馳。
“同志,同志!苯竿A塑囎,小跑到唐馳的面前,“你們單位的工作這么難的嗎?經常要這樣加班嗎?”
“我們單位是保密單位!碧岂Y回答。
“保密……”江母面露尷尬,“忘了,一下子忘了!
“沒事,現在記著!碧岂Y道,“我得回去了。”
“回去,回去吧。”江母揮揮手。
江母回去繼續推著車回去家里,她剛剛想說玩具店的事情,最后又沒有說。在要說出口的那一刻,江母想到了石三舅母說的話,她就想江明月是不是也會說出類似的話。
由于江明月平時要上班,回家的時間都比較晚,石大舅母就晚一些打電話給江明月。
“大舅母。”江明月沒有想到石大舅母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石大舅母簡單說了一些江明心要去擺攤賣玩具的事情,也說了江明心夫妻之前找人投資開玩具廠的事情。
擺明了,江明心夫妻就是要跟玩具死磕,他們壓根沒有想著去做別的事情,就想著要賣玩具。
“我跟你三舅母他們都商量過了,這店還是得開的。”石大舅母道。
“難怪……姑姑今天晚上到我家門口,但又沒有說其他的話!苯髟聞倓傔疑惑江母怎么推著車子到自己的家門口,她聽到石大舅母說的話,她就明白了。
“她沒有跟你說,你就不用管她。我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免得你什么都不知道!笔缶四傅馈
石三舅舅和石大舅舅還坐在旁邊,他們兩個聽石大舅母跟江明月打電話。
“我們夫妻不管玩具廠的經營,你們決定就行。”江明月道,“我尊重你們的決定!
石三舅舅拿過電話桶,他道,“我們不可能關店的,我們選擇這個店鋪,裝修都還花了錢,買店鋪也花了錢,這個店鋪就得一直開下去。除非是店鋪自己的生意不好,否則,就不能關!
不管江母開心不開心,江家人高不高興,石三舅舅不可能跟江家人妥協。
“你放心,這一件事情,我們會處理好,你不用憂心。”石三舅舅道,“我們做什么,江家人就要做什么,他們就是在跟我們抬杠。你們姑姑也是一個蠢貨,都不用聽你們姑姑的!
“你們做事情,我放心!苯髟碌,“經營方面的事情,還是看你們!
“好。”石三舅舅道,“你早點休息,這么晚了,別累著。”
石三舅舅看一點鐘表,都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他也不好跟江明月說更多的話。
掛斷電話后,石三舅舅看向石大舅舅,“桂蘭那邊要是真敢鬧事,我就當沒有這個妹妹!
石二舅舅沒有過來,他不管經營的事情,他只管到時候分紅。
“這不是一家店鋪的事情!笔司说,“他們今天讓我們退出這個區域,明天就能讓我們退出另外一個區域,后面,就要讓我們把玩具廠交給江家交給徐家。當我們石家的東西是他們江家的嗎?”
石三舅舅十分氣憤,江明心算什么東西,徐長楓又算什么,這些人也好意思惦記上石家的東西。
“我看那個江明心跟桂蘭說,就是想讓桂蘭讓我們別在那邊開店!笔司说,“桂蘭又電話過來說那樣的話,他們差不多是一個意思!
石三舅舅對江母十分失望,他不可能退讓。
“繼續開店。”石大舅舅道。
“要繼續開,當然得繼續開!笔ㄈ旱,“沒道理為了江家一個外嫁女,我們還得犧牲那么多!
江母不知道石家人為了這一件事情召開會議,若是她知道,估計她會說她沒有那個意思。可她說話的方式跟以前太像了,石家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再正常不過。
江明月坐在客廳里,她揉揉眉心。
“吃點東西!壁w紅給江明月煮了一碗粉,還有一個煎蛋。
季澤成去進修了,沒有在家里。家里就是江明月、趙紅和小季行之,小季行之已經睡著了,趙紅著才給江明月弄點吃的。
“人就是活在各種復雜的社會關系里面。”江明月道,“不管我們怎么躲避,還是會遇見。”
“遇見糟心的事情了?”趙紅問。
“遇見我姑姑了!苯髟碌溃敖夷沁叺娜艘獢[攤賣玩具,賣就賣唄。姑姑沒有跟我說,大舅母他們打電話跟我說了。我就說姑姑今天怎么到家門口來……”
江明月當時還想著是不是江母想她了,江母才過來看看。
現在想想,江明月就覺得自己很可笑。
江母是看著江家江明心這一輩的人長大的,她對那些人的感情也許更加深厚。江明月想自己對于江母而言,就是一個需要靠著她才能存活的侄女,一個擋箭牌而已。
“她沒有說,你就當不知道!壁w紅道。
“她這樣的行為,就是讓人不是很高興,看到蒼蠅在面前飛了,但是因為蒼蠅沒有咬我,也沒有趴在我的食物上,我就得看著它飛!苯髟碌溃皼]有犯錯的蒼蠅,它還會飛,怎么好打到它?”
“她沒有說,說明她知道她不能跟你說這些話。”趙紅勸慰,“她說不了,憋在心里也不好受的!
“是!苯髟曼c頭,“還是讓人不大舒服!
群居動物就是這樣,得面對各種各樣的社會關系,不是說躲開就能躲得掉的。
平日里,江母沒有出現,江明月過的日子還算是如意舒心。
“我見她……可能因為曾經的那些事情,我下意識也會覺得不好!苯髟碌溃斑@是我的問題!
“這不是你的問題,不能算是你的問題。明明是他們的問題,是他們讓你有了這個應激反應。”趙紅道,“他們最開始做了那些事情,這才導致你現在這樣。要是他們當初做好了,你見到他們只會開心,而不是厭惡!
江明月看向趙紅,趙紅很懂得安慰人,也很懂得如何提供情緒價值。
“我去看看小行之!苯髟鲁酝攴酆,她去看看兒子。
小季行之閉著眼睛睡覺,睡得可香了,兩只小手還放在腦袋旁邊。
小季行之睡在小床上,小床有輪子,輪子也能卡著。小季行之經常都是睡在趙紅這邊,趙紅要照顧孩子,還得做家務那些,趙紅還能把事情做得妥妥帖帖的。
“去休息吧!壁w紅小聲地道,“他剛剛睡下,沒有這么快醒。”
江明月點點頭,她走出去,沒有說讓小季行之去自己的房間,沒有把小床推到她的房間去。江明月夫妻有時候也會自己帶著小季行之,小季行之總是大半夜醒來。
新的一天晚上,江明心夫妻果然去南城大學的校門口擺攤子,他們帶過去毛絨布偶不多。主要是找人做的還不是很多個,但是也有將近二十個,大大小小的。
有好幾個女大學生去問價格,問了價格后,又沒有買。那些人覺得江明心夫妻說的價格太高了,都趕得上別人開店賣的價格,那些人都覺得擺地攤應該更便宜一點。
“你們這個價錢太貴了!庇腥酥苯诱f,還說了石家玩具店的玩具價格。
“我們這些玩具的質量都很好的,里面的填充物也很好!苯餍牡,“什么樣的價格,什么樣的東西。按照你們說的,我們的布偶還更便宜一些!
徐長楓坐在那邊沒有開口叫賣,他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在那邊開口叫賣毛絨玩具不合適。而江明心本身是一個女的,她賣這些玩具,沒有一點包袱。
江明心實在是太想賺大錢了,好不容易擺攤了,他們一定要賺錢。
“要不要降低一些價格?”徐長楓問。
“我們的布偶價格已經很低了,再低的話,我們都沒有錢賺!苯餍牡溃鋵崈r格還是能低一些的,但是江明心不愿意。
江明心認為太過廉價的東西,別人不一定會買。江明心前世買的那些玩具,都很貴。
別看江明心前世流產后沒有再生孩子,但她還有買一些玩具,她經常想著她要是沒有流產,她的孩子有多大,孩子是不是要玩玩具。江明心故意在季家人的面前帶回那些玩具,還有一些小孩子的衣服,她要讓季家對她繼續愧疚下去,讓季家人不能為難她。
“那就繼續這樣賣?”徐長楓問。
“對,先賣賣看。”江明心想著實在不行的話,他們再降價,反正現在不能降價。
可能是一個地攤貨都要很貴,那些大學生覺得還是在玩具店買比較好。然后,石家玩具店今天晚上的生意還好了一些。
等到晚上十點多將近十一點的時候,江明心夫妻才回去。他們兩個人今天賣出了三個毛絨布偶,這個數量不行,都不夠他們給人的人工費。
“價格還是要低一點!毙扉L楓道。
“那……打折促銷!苯餍挠窒氲搅艘稽c,“打折,做活動,我們剛剛擺攤子,可以做活動。對了,明天下午還是去商場那邊,商場那邊的人更有錢。這些學生……再來兩三個晚上看看!
江明心不死心,自己的這些毛絨布偶,質量很好了。江明心來擺攤之前,她還想著那些人會爭搶著買毛絨布偶,那些毛絨布偶一下子就被搶光了。
可惜事與愿違,那些人沒有爭搶著買毛絨布偶。
江明心甚至還聽別人說:去玩具店看看,那邊也有這樣的布偶,還更好看,價格也不比這個貴多少。你買這個,倒不如買玩具店的,要是有問題,還能退換。玩久一點,自己把線給扯開了,都還能過去讓他們幫著縫補一下。
那些人就是瞧不起擺地攤的,江明心不禁如此想,自己又不會跑路。要是自己賣的產品有問題,那些人也可以來找自己。偏偏他們要當著自己的面說那些話,就算他們再小聲,江明心都聽見了。
“你明天去看看,看看石家的玩具店是不是也有打折,他們是不是知道我們在這邊擺攤,故意壓低價格了?”江明心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石家。
石三舅舅沒有讓玩具店打折搞促銷,他們店里的玩具都是實實在在的價格,不用客人去說打折,也不用客人去減價。明碼標價的,不存在不會講價的人就買貴的問題。
“這不大好吧?”徐長楓道,本來就是自家更晚過來擺攤的,他們還要去看看別人的玩具店是不是打折促銷。
“有什么不好的,真要是那樣,我們就去找大伯母。”江明心道,“那是她的娘家人,她總得想想辦法!
“……”徐長楓錯愕,他沒有想到江明心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他直接愣在原地。
“走啊!苯餍囊娦扉L楓沒有跟上來,轉頭看向徐長楓,“快點走。這么晚了,得早點回去。你妹妹的事情,還是得早點解決。她總是待在家里,都不干活的,這樣不行。”
徐燕妮工作幾天又不工作,江明心對徐燕妮很不滿意。江明心認為徐家人都太寵著徐燕妮,還是得讓徐燕妮出去工作。
“我都出來跟你擺攤了,你妹妹還家里蹲。”江明心道,“她還在讀書的時候,我不好多說什么。她初中畢業了,得工作,不該一直待在家里,知道嗎?待在家里沒有賺錢,要我們養著她嗎?她當她是千金小姐嗎?自家是什么情況,她會不知道?”
徐長楓沒有說話,任由江明心在那邊說。
“為了這個家,你辛辛苦苦的,我也在想辦法!苯餍牡,“你妹妹什么都不管。”
“她會去找工作的。”徐長楓道。
“找工作?”江明心嗤笑,“我看她不找工作的!
“會找的!毙扉L楓道,江明心總是這么念叨,徐長楓想自己還是得跟妹妹好好說說。
徐長楓自己沒有工作,今天一整天又只賣出三只布偶,他們還得給其他人手工費。那些人要是把布偶做好了,他跟妻子沒有賣出那些布偶,那就等于這些東西都砸在手里面。
這讓徐長楓有很大的壓力,要是手里錢多一點,還不用多操心。手里沒有錢,做什么都是錯的,就擔心花錢太多。
第二天,徐長楓去打聽石家玩具店的消息,得知玩具店沒有打折的時候,他又回去攤子告訴江明心。
“他們是不是騙你的?”江明心問。
“不是,我是讓其他人去問的!毙扉L楓道,“明碼標價,不打折!
“沒打折,怎么沒有人來我們這邊買?”江明心道,“我們這邊的布偶不好嗎?”
江明心不大相信徐長楓打聽來的消息,她還是覺得自家的布偶不錯了,性價比很高,她前世買的布偶價格高非常多的。
“這……確實差了很多。”徐長楓把身后的一個毛絨布偶拿出來,那個布偶是他讓其他人幫著從玩具店買來的,“你看看,這觸感就不一樣,玩具店的更加柔軟!
徐長楓想自己一個大老粗都能感覺出玩具店的玩具摸起來更舒服,其他人就更能感覺出來了。
“打折,我們打折!苯餍淖彀蜕线@么說著,她隨后又拿起放在旁邊的剪刀,她直接剪開玩具店的玩具,就想看看里面的填充物,“他們這樣填充,不會虧……”
“你們家布偶里面都是這樣的嗎?”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名大學生看到江明心剪開的布偶,她看到那些填充物都很不錯的樣子,就想著這些布偶的質量一定很好。
79 第 章 扣留
◎你有被害妄想癥嗎(第二更)◎
“不……”
“對, 是我們家的,是我們家的!苯餍纳焓制扉L楓的手臂,說什么‘不’, 這玩偶就是他們家的,沒有錯。
那個女大學生伸手去觸碰玩偶, 又感覺那個剪開的玩偶跟其他玩偶的觸感不大一樣, “不大一樣啊。
“那是因為我手里的這個……皮不一樣,芯都是一樣的!苯餍囊姷奖患糸_的玩偶上還掛著吊牌, 她趕緊把吊牌給藏在自己這一面, 還用其他玩偶給當著,“不同的玩偶,我們用不同的料子,也就會有一些差別。顏色不一樣,料子有一點差異, 這才導致這樣的。”
“是這樣嗎?”女大學生眼神清澈。
“對, 是這樣。”江明心道,“這內里都是非常好的,這毛絨布偶, 你睡著的時候可以抱著, 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可以抱著, 也可以放在旁邊, 看著就賞心悅目。這都是我們自己找人做的,都是很好的料子!
“那就買一個!蹦莻女大學生道。
江明心見到那個女大學生買了,付了錢, 江明心心情就很好。
等到那個女大學生稍微走遠一點后, 江明心趕緊把那個布偶上面的吊牌給剪了。
江明心最開始讓余春花做的幾個布偶也是比較好的, 因為要給那些大老板看,所以江明心沒有用差的布料。后面,要自己擺攤子賣,手里沒有那么多錢,江明心都是用差一些的布料,內里的心也是有變化的。
里面有一些舊衣服或者是不好的材料,旁邊再塞看上去比較好的東西。
江明心沒有想到那個女學生看到自己剪了的玩偶,會想著買。這讓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得去找人做幾個好的,就把好的放在旁邊,不對,其他布偶,外面的布料也用好一點的,里面的看不見,不用那么好的,反正那些人又不大可能剪進去看。
徐長楓瞧見江明心這樣的舉動,他看著江明心,眼神有些復雜。
“做生意就是這樣的,只要能把東西賣出去,這就行了!苯餍牡溃半y道你想我們一直揭不開鍋嗎?”
“不,不是!毙扉L楓嘆了一聲氣,誰讓他們手里沒有那么多錢,就只能先這樣了,他看向那個被剪了的玩偶,“這個很容易被發現的,那個店里還有相同的玩偶!
“沒事,明天就換過!苯餍牡,“今天晚上先這樣。”
一晚上,確實沒有多大的問題,玩具店的人壓根不知道徐長楓讓人買了一個布偶,更不知道江明心的騷操作。
玩具店是品牌店,江明心是擺攤子的,一般人,很難會把他們聯系在一起,他們的共同點就是賣玩具的,誰會想到有人把玩具店的玩具當成自己的展示給客人呢。
這一個晚上,江明心和徐長楓賣了好幾個玩偶出去,雖然數量還不算多的,扣除成本,沒有賺很多錢,但是江明心夫妻都比較滿意了。要是后面還能繼續有這樣的成績,不,后面會更好的,江明心想自己都重生了,今生一定會賺大錢,不可能不賺錢。
“明天就得換一個!痹诨厝サ穆飞希扉L楓再一次提醒江明心。
徐長楓擔心到時候出問題,不是自家攤子的東西,終究不讓人放心。
“放心吧,明天就換!苯餍牡,“我也不想被石家人抓住我們用他們的布偶當樣品,要是被知道了,指不定他們怎么說我們的。今天晚上是一個意外,你也看到了,我們賣出了好幾個布偶,還有人帶著其他人來買的!
“明天換。”徐長楓還是這個意思。
徐長楓被辭退兩次,他現在就想小心翼翼一點,別被其他人發現。要是被發現了,估計會有很不好的后果。
到了第二天,江明心去找了好的料子,做樣品的,就買好的,貴一點的,要賣的,就是便宜一點。
江明心讓人做布偶的時候,還讓他們小心一點,別替換了那些好的材料。本來好的材料就是外面的那一點,要是被掉包了,到時候布偶就不好賣出去。
“你們放心,我們拿錢了的,一定給你們做好了!蹦莾蓚給江明心做布偶的人,她們都是這么說。她們一個人一天能做很多個布偶,現在不去動手腳,一來是街坊鄰居的,二來是要是江明心的布偶賣得好,她們多做一些,多賺錢。
江明心又特意去了余春花的店,讓余春花幫忙做兩三個好看一點的布偶。江明心承認余春花的手藝還是比那些人好的,余春花做的那幾個布偶很快就賣出去了,還剩下兩個,是江明心留著給自己玩的。
自己玩的,當然就得要是好的,別人玩的,那就無所謂了。
要怪就怪那些人不肯出那么高的價格,還想要好東西,怎么可能呢。
羊毛出在羊身上,成本擺放在那邊的。那些人貪圖便宜,那就別想要好貨。
“我們攤子的生意好起來了!苯餍墓室庠谟啻夯ǖ拿媲斑@么說,“還有人帶同學過來買的,他們自己買了,還幫我們推薦。學校那邊人多,生意確實好做。難怪那些人都喜歡在學校旁邊開店,要我,我也喜歡。”
余春花不管江明心的攤子生意好不好,她沒有想著從江明心這邊賺多少錢。江明心讓余春花做,余春花收錢就做,沒收錢就不做。
江明心讓余春花做的都是好材料的,她不敢讓余春花知道那些不好的材料,也不敢讓余春花知道這些布偶內里的芯可以調換。
“你們的生意好了,那就得做好點。”余春花知道江大堂嫂在給江明心做玩偶。
江大堂嫂都不讓余春花多看,余春花也不多看。
余春花就想只是做玩偶而已,又不是多機密的事情,為什么不能看呢。余春花想這些玩偶會不會有問題,她是做裁縫的,稍微一看,她就知道這里面是有可操作的空間的。
“做生意得誠信,這樣才能長久!庇啻夯ǖ。
“不用你說,我們都知道。”江明心道,那些學生一茬又一茬的,很快就從學校畢業的。等那些人不要布偶的時候,估計都大學畢業了,那個時候,他們估計就是直接扔掉布偶,很少數是寄回家里去的,那些人應該不會去剪開布偶。
江明心想著那些人花錢買的布偶,在布偶沒有救了的情況下,那些人不可能隨便去剪開布偶。要是自己,自己就不舍得。除非手里的布偶多,想要看看里面的情況。
余春花瞥了一眼江明心,自己已經把話說了,至于江明心要怎么做,那就跟自己沒有關系。
等江明心再去擺攤子的時候,她就說自家的布偶材料好,別人家的布偶材料不一定有這么好的,有的人黑心肝的,里面放的東西不好。而自己都還能把布偶給剪開,讓那些人看一看。
江明心到底是低谷了大學生的研究精神,特別是江明心夫妻把話說得那么好聽,那些大學生還真就去研究了。
他們買了石家玩具店的布偶,也買了江明心攤位上的布偶,他們就拿回去在剪開。
這下好了,他們知道江明心的布偶才是真正黑心的,江明心夫妻還好意思在那邊陰陽別人。
有人就弄了一塊紙板擺放在江明心的攤位旁邊,上面寫著黑心布偶,意思就是江明心夫妻賣的是黑心布偶,壓根不是好的芯。玩具店的毛絨布偶,里面的材料才是好的,江明心夫妻用的是黑心棉之類的不好的東西,還有破舊的衣服。
大一點的布偶,里面中間一團是舊衣服團成團的,然后旁邊看上去是好一點的棉,其實那些棉也沒有玩具店的棉好。
綜合算下來,江明心夫妻的布偶不值那些錢,表面上比玩具店的布偶價格低,實際上,比玩具店的布偶價格不知道貴了多少倍了。
“你們有毛病嗎?”江明心沒有想到有人竟然在旁邊立紙牌。
“我們都對比過了,你們的布偶有問題。你們敢把你們賣的那些布偶剪開嗎?你們敢嗎?”旁邊的人道。
“我們剪開了,你都買嗎?”江明心瞪大眼睛。
“只要沒有問題,我們就買!蹦莻人道,“我們學校這么多人,還買不起你這些玩偶嗎?只要你們的玩偶沒有問題,那就行。你們的玩偶問題這么大,還好意思在這邊賣,還說別人家賣的東西不好,最不好的就是你們家!
“是不是玩具店讓你過來搗亂的?”江明心認為一定是石家人瞧見自己的生意太好,這才過來的。
“我們也剪開玩具店的布偶了,不是沒有剪開!蹦莻人道,“都對比過。你當我們是他們的走狗嗎?”
這幾個大學生沒有去當玩具店的走狗,不是玩具店讓他們這么做的,是他們自己想要研究一下。然后,這不就研究出問題了嗎?
江明心的攤子上的布偶有問題,里面核心差多了,好意思賣那么貴的價格,還說別家的玩具有問題。
“明心!毙扉L楓沒有想到這些大學生這么快就發現問題了。
徐長楓不想跟這些大學生吵架,他歲數大一些,不代表他能干得過這些大學生,這些大學生的數量多。
“我要去找你們的老師。”江明心威脅。
“你去找啊。”人家壓根就不怕,“現在就去找!”
“你們……”江明心氣急敗壞。
“要不,還是報警吧!蹦莻人又道,“警察還能來得快一點,老師都下班了,還是別麻煩老師了!
江明心不可能真的去報警,但是她不報警,有其他人報警。
然后,江明心夫妻帶著那些布偶去了派出所,產品質量問題不歸派出所的人管。但是那些警察看到江明心夫妻的心虛,江明心夫妻還不愿意剪開其他布偶,這足以說明問題了,人家都說質量沒有問題,別人會買的,剪開了,也不用江明心夫妻縫上,江明心夫妻還是沒有去剪開。
江母在南城大學附近賣鹵味,她距離江明心的攤子不算很遠的距離。即便江母的攤子生意再好,但旁邊都吵起來了,江母不可能不知道,還有人跑過去看熱鬧的。
當江母得知江明心夫妻被帶去派出所后,那些大學生也一塊兒去派出所了。南城大學附近就有派出所,都不用去別的地方。
江母讓旁邊認識的人幫著她看一下攤子,她去派出所看看江明心夫妻。
“賣東西的,哪里有不吆喝的!苯餍脑诰斓拿媲岸歼在辯解,“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多正常啊。我不說我們的東西好,說我們的東西差,他們會買嗎?還讓我們剪開,剪開了,他們不可能會買的。他們要買的話,就不會問了好幾次價格都不買!
江明心在那邊辯解,“一定是玩具店設計陷害我們的。”
派出所門口,石建群跟江母遇見了。
石建群今天晚上過來玩具店看看情況,正好遇見江明心夫妻出事情,還把玩具店牽扯進去,他當然要來看看。
“姑姑!笔ㄈ洪_口問,“您這是來幫您的侄女的嗎?”
“我……”江母察覺到石建群臉上的嘲諷,“我去找她媽,這就回去。”
“也是,您是她沒有血緣關系的伯母,她都出嫁了,您還是去找她的親媽過來比較好!笔ㄈ旱馈
要是江母敢去派出所里幫助江明心說話,石建群就敢直接開撕江母。
江明月在家里陪著小季行之的時候,有警察上門。
江明心在派出所里撕咬江明月,說江明月是南城大學的學生,江明月跟那些人合起伙來欺負她這個做小本買賣的人。
正好江明月就住在附近,派出所的人就過來一趟。
江明月讓趙紅照顧孩子,自己跟派出所的人過去。趙紅見此,她趕緊打電話去研究所,讓唐馳過去。大晚上的,讓江明月一個人在外面,派出所的人叫江明月過去,那些人可不會送江明月回來的。
唐馳原本都要去休息了,他得知這一件事情,趕緊去派出所。
派出所里,石建群看到江明月過來,他趕緊上前。
“他們怎么去把你叫過來了?”石建群覺得派出所的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一件事情擺明了江明心在那邊攀咬,根本就不是江明月的問題。
“可能是覺得我住在附近,比較近!苯髟碌。
派出所確實有人這么想的,他們就想著人這么近,那就叫過來,好好說一說這一件事情。
徐長楓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江明月了,他見江明月還是那么漂亮,不禁又想到了朋友說的話。朋友說要是沒有換親的話,江明月就應該是徐長楓的妻子,江明月現在還在讀研,有一份工作,江明月必定也不會讓徐長楓去兼職,徐長楓就能繼續在國營工廠工作。
江明心轉頭看向徐長楓,她見徐長楓愣愣地盯著江明月看,她十分憤怒,她直接就要沖到江明月的面前。
石建群趕緊站在江明月的面前,不讓江明心碰觸江明月。
一旁的警察瞧見這一幕,趕緊拉住江明心。
“好好說話。”警察沒有想到江明心這么折騰的。
“就是她,一定是她讓人黑我們的!苯餍牡,“一定是她不想讓我們擺攤子的,她怕我們有錢,她怕她嫁錯了人!
江明月只想對著江明心翻白眼,“到底是誰害怕嫁錯人?江明心,是你吧,你怕你丈夫沒有錢,怕他沒有變得很厲害。這樣一來,周圍的人都說你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你臉面上掛不住,生活也不好!
“江明月!”江明心大聲地道。
江明月在來的路上已經簡單了解了事情,她沒有想到江明心竟然用黑心棉做布偶。
那些大學生去剪開布偶研究,很正常的。
前世,江明月還知道有大學把食品拿去實驗室研究的,不要小看大學生的動手能力,也不要覺得大學生好糊弄。
江明心要在南城大學附近賣東西,還故意賣那些不好的東西,真以為壞東西被包裹在里面,別人就不知道嗎?江明心有剪刀,別人就沒有剪刀嗎?
“你是有被害妄想癥嗎?”江明月問,“你過得不好,就是我的錯?你做生意出問題,就是我動的手腳?江明心,你過什么樣的日子,我過什么樣的日子,差距那么大,我還有必要去迫害你嗎?就算你擺攤子賺一點錢,你賺的能有我多嗎?”
“我……”江明心踉蹌地后退兩步,她睜大眼睛盯著江明月。
“怕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江明月道,“你的男人都被辭退了兩次了,沒有一份正經的工作,你當別人稀罕他嗎?也就是你稀罕他!”
說完這些話,江明月又看向徐長楓,“徐長楓,我江明月這一輩子都沒有想過要嫁給你。江老爺子臨終之前要讓我嫁給你,我也沒有打算嫁給你,只不過因為他病重,我姑姑不讓我說而已。就算沒有換親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嫁給你,老爺子沒了,我只會直接跟你說清楚!
這是江明月曾經的計劃,徐長楓要是正正常常地接受江明月的說法,那么江明月自然也不會讓徐長楓吃虧,會幫他一把的。
“是不是因為沒彩禮?”徐長楓不禁道,他始終都記得江老爺子說他娶江明月不需要彩禮。
“徐長楓。”江明心緊緊地抓著徐長楓的手臂,徐長楓是不是還念著江明月?
“有彩禮,我都不可能嫁給你!苯髟碌,“你是什么文化水平,我是什么文化水平,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但是,要是結婚,生活一起一輩子,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跟一個沒有共同語言的人結婚,更不可能讓自己的生活變得一團糟糕。你的家庭條件是什么樣的,你不清楚嗎?”
江明月不怕別人說她瞧不起窮人,別人要這么認為,那就這么認為唄。她跟這些人又沒有生活在一起,她就是在說大實話而已。
“從小到大,為了江家這些人,我沒有少吃虧,少受苦。憑什么,我還要為了江家人,妥協我的終生大事!苯髟碌,“你們兩個人有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別總是拖上別人!
江明月本來是要好好陪陪自己的兒子,難得有時間。江明月總是加班,陪著兒子的時間很短的,要不是單位就在旁邊,她陪著兒子的時間還會更短。
徐長楓的臉面掛不住,他覺得江明月說的話太不中聽,他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江明心。”石建群看向江明心,“你心里的那點想法,別人都知道。我妹妹不喜歡你男人,當時的親事,你是你親爺爺說的,你別賴我妹妹,別盯著我妹妹!
“不是說布偶的事情嗎?”江二嬸嬸過來的時候,她腦子還有點懵。
江母在路上跟江二嬸嬸說了江明心的事情,江二叔叔不肯過來丟臉,江大山要照顧孩子,余春花要給人做衣服。只有江大海能陪著江二嬸嬸過來,江大海一路上都不敢說話,他壓根不清楚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明月!苯缚聪蚪髟隆
而江明月壓根沒有看向江母,她不想看江母祈求的眼神,聽到江母的語氣,江明月差點就嘔吐起來。
這個語氣,江明月以前聽過很多次,那種帶有懇求的語氣,要是再配上委屈的紅眼,江明月只會覺得惡心。江明月受夠了這樣的江母,她不想為了江母對江家人好。
“這一次,是江家人的錯。”石建群直言,“他們知道我們家在南城大學旁邊開玩具店,他們還要過去擺攤子,我們沒有說他們的不是。他們擺攤子,非得在那邊說玩具店賣的玩具不好,我們知道了,也沒有去說,沒有上趕著對號入座。他們自己的攤子出問題了,他們自己的玩具沒有做好,還好意思怪罪我們,還說是明月下的黑手。姑姑,都這樣了,你還要站在江家人那邊嗎?”
石建群不是石大舅舅那些人,他說話就是這么直接,他聽到江母說話的語氣,再看江母的眼神,他就覺得江母的意思是江明月不該那樣。
千言萬語都在語氣和表情之中了。
一句簡簡單單的‘明月’,石建群和江明月都明白江母要表達的意思。
“我……”江母沒有想到石建群會問出這樣的話,“都是一家人……”
“誰跟他們一家人!笔ㄈ旱,“我姓石,我妹妹是姓江沒錯,可是天底下那么多姓江的人,他們都有血緣關系嗎?江這個姓氏,是多罕見的姓氏,就只能他們家的人姓江,別人不能姓江嗎?”
江母見到那么強勢的石建群,她閉上了嘴巴,她看向江明月。奈何江明月不看江母,江母只覺得有氣無力,一點事情都辦不好,她沒有辦法了。
“她是在我們江家地盤長大的!苯䦆饗鸬。
“解除領養關系的時候,我妹妹給我姑姑八百塊,這里面大部分錢,她都花在了你們江家人的頭上!笔ㄈ旱,“虧得她還是我的妹妹的親姑姑,我妹妹可是給她當擋箭牌很多年的,你們說了我妹妹,就能少說我姑姑了,是不是?你們就知道說我妹妹欠了你們的,我妹妹就算在我們家,有我們一口吃的,就有她一口吃的,她不會被餓死的!”
石建群在鄉下當知青的時候,沒少跟人吵架。要想日子過得好,這脾氣就得硬一點,不能太溫和。
“你們就是欺負我妹妹在我姑姑那邊長大,仗著所謂的世俗道德,生恩不如養恩,她到底養大我的妹妹,就得要我妹妹容忍她,也容忍你們!笔ㄈ涸僖淮慰聪蚪福肮霉,你看到了嗎?你還在那邊裝傻?你就是站在江家那邊吧,你就是江家人,不是我們石家人,是吧?”
江母沒有回答,生怕自己說了一句話,自己就不是姓石的。
要是石建軍、石建平這些人在這里,他們還沒有石建群這么尖銳。
石建群再鄉下生活多年,回來的時候又擔心沒有工作。石建群覺得江明月在他來城里沒有多久就說開工廠的事情,是江明月在為他這個哥哥考慮。妹妹做得那么好,他這個當哥哥的怎么能表現得很差勁呢。
“說啊,你們怎么不說話了?”石建群道,“你們這些人就把我們當成傻子,想要騎在我們的脖頸上。姑姑,明月都還有每個月給你錢,不是江家人每個月給你生活費。哪怕你就是回去家里,不過來,當作沒有這一件事情,都好過你站在這里!
那些大學生本來想要說話的,他們瞧見這一幕,他們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他們就看著。
我去,竟然還牽扯到本學校的學姐,學姐太可憐了。
有人眼珠子一轉,他們也說話了。
“太過分了,來我們學校門口賣東西,還欺負我們的學姐,當我們是好欺負的!
“黑心肝的東西,他們自己心就是黑的,難怪賣這樣糟心玩意兒給我們!
“他們這是要坑死我們啊,誰知道里面的那些東西原先是哪里的,要是我們生病了,怎么辦?”
“我們學校那么多人,要是傳染病的話,那就晚了!
……
警察很頭疼,這些人說的話越來越多。
到后面,學校那邊的輔導員也過來了,輔導員了解情況后。輔導員堅定地站在學生那邊,也站在江明月這邊。
“他們這是在欺負我們學校的學生!”輔導員道。
等唐馳過來的時候,江明月被石建群護在旁邊,那些大學生跟江二嬸嬸、江明心等人又吵起來。警察讓他們不要吵,他們還在那邊吵吵,吵了好一會兒,這才稍微停一下。
唐馳旁邊站著的是派出所的所長,所長是唐馳以前的老班長,相互是認識的。唐馳晚來一點,就是把所長找來,省得這一件事情還得拖下去。
“你們先回去!彼L對唐馳道。
唐馳走到江明月的身邊,“明月同志,我們先回去!
“你們先回去。”石建群道,“我在這邊,我處理這些事情,沒有事情的。這一件事情本來就跟我們玩具店沒有關系,我們開門做正經地買賣!
“時間很快了,都快十點了!苯髟碌,“早點處理好事情,早點回去!
“學姐,晚安!庇写髮W生還朝著江明月道。
“學姐,晚安。”
“學姐,再見!
那些大學生可不覺得江明月多不好,他們還有點心虛。都怪他們沒有把事情處理好,還讓黑心商家怪罪到學姐的身上,讓學姐大晚上還得過來。
“學弟學妹們一會兒也早點回去休息!苯髟碌馈
然后,江明月在唐馳的護送下回去家里。
江明心瞧見江明月這么快就回去,她不甘心,還想要上去攔著江明月,派出所的人趕緊拉住江明心。
“她怎么這么快就回去?”江明心不滿。
“這一件事情跟她沒有關系!彼L道。
雖然所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唐馳都親自來找所長了,所長原先還想著唐馳伸手那么好,怎么去研究所了。所長的腦子到底比較好用,他想到那個研究所到底是一個保密單位,在這樣的保密單位做安保工作,那也是十分重要的。
江明月是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員,唐馳過來找派出所所長了,所長當然不可能讓江明月繼續留在這邊。
這么多人在呢,所長稍微想想也知道這里面應該是有別的事情。
所長親自坐鎮,大學生們很快就被輔導員領回去了,石建群也回去了。江明心夫妻等人最晚回去,他們賣黑心玩具,這是他們的錯,不怪那些大學生要找茬,那也不算是找茬,人家就是在維護他們的合法權利,也讓周圍的同學不被蒙蔽。
為了防止江明心把那些黑心布偶再拿出去賣了,派出所把那些黑心布偶都給沒收了。
江明心不肯,所長親自拿著見到把布偶給剪了,那些布偶基本都有問題,只有兩個沒有問題。一個是被剪開當樣品擺放的,另外一個是為了防止其他人要江明心夫妻再剪開一個,那個背后做的是拉鏈的,隨時都能拉開。
這么一倒騰,江明心夫妻等人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凌晨。
江母有些恍惚,她今天晚上竟然被石建群那么說。
以前,石建群這些人哪里敢這么跟她說話呢,江母不得不清楚地意識到,她已經老了!石家的下一代已經成長起來,那些人不需要看江母的臉色行事,那些人自己有賺錢,他們自己能過活。
“大伯母,我的那些東西都被扣了!”江明心看向一旁的江母,“我還得給人工錢呢!
“……”江母依舊保持沉默。
“你是不是得賠錢給我?”江明心道。
“我賠錢?”江母震驚。
“對,當然是你賠錢。”江明心道,“那個玩具店是你娘家人開的。本來就是一個玩具布偶而已,那些大學生干嘛要拿我們做的布偶跟你娘家開的店做對比,還把我們搞進派出所,那些東西都被扣押了。我們拿什么東西去人付手工費?”
“要不……拆開,換了里面的東西!苯傅。
江母沒有正式的工作,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鹵味能賣到什么時候。江母摔倒的時候,江家這邊除了余春花夫妻有幫襯江母一點,其他人都沒有幫襯江母。
江明月跟江母的關系又不好了,江母害怕以后老了不好過,江母現在就只想著攢錢,沒有想著再跟以前那樣給江家人花錢。
畢竟江明心不是江母的公公婆婆,江明心早就已經外嫁了。
“那也要錢的!苯餍牡,“大伯母,你必須賠錢!”
江母看向徐長楓,徐長楓沒有說話。
徐長楓手里沒有多少錢,他當然希望別人能幫忙分攤自家的損失。
“沒錢了!苯傅,“沒法賠錢給你們,是你們自己做的玩具不好!
江明心錯愕,這是她大伯母會說的話嗎?
“我得去看看攤子,剛剛讓人幫著看的,還沒有推回去!苯岗s緊離開這一行人。
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江母就知道跑了。江母也是看人下菜碟的,江老夫人夫妻活著的時候,很多事情都好說。江老夫人夫妻沒有了,那就得看是什么人,是誰去犧牲,反正江母現在不準備去犧牲自己。
江母不賠償江明心夫妻,外面的人也不會說江母不孝順,不說江母有問題,那些人只會說江明心的婆家有毛病。
“媽,你瞧大伯母……”江明心氣得跺腳,她又瞥了一眼徐長楓,狠狠地瞪了一眼徐長楓,“徐長楓,你是不是還想著江明月!
“沒有。”徐長楓道,“沒想!
“你剛剛盯著她看,當我眼瞎嗎?當我沒有看到嗎?”江明心道,“你是不是就想著她是你的妻子,那該有多好。你自己也聽到了,她不可能嫁給你的。”
“聽到了,聽到了!毙扉L楓都已經聽到了,他在想江明月是故意說那些話的話。要是江明心沒有換親,江明月不一定就不嫁給自己。
江明月能有現在,也許還真是靠了季家。沒有季家,江明月沒有這么硬的靠山,也許她就嫁給自己了。
徐長楓真敢想,他剛剛看著氣質那么高冷的江明月,心頭一動。徐長楓知道他還是很喜歡江明月,男女之情的那一種喜歡,在江明心的身上,徐長楓就沒有這一種感覺。
“你的妻子是我,也是我給你生了兒子!苯餍牡溃靶扉L楓,你給我記住了,江明月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你的!
“記住了!毙扉L楓道,“明天還要過來賣嗎?還有工錢……”
“去商場那邊賣,去其他地方賣,不在這邊賣了!苯餍囊а,要讓她換掉那些布偶里面的東西,那也得等那些做好的布偶都賣了再說。
“在其他地方賣,被發現了……”
“你當別人那么有閑情逸致去拆開布偶嗎?”江明心道。
“明心。”江二嬸嬸看一眼江大海,又看向江明心,“你們后面還要做布偶嗎?要是不做了,這一段時間就算是你們大嫂幫你們做了,不用給工錢。”
江大海聽到這話都不敢反駁,他妻子原先還跟他說,等江明心結賬了,妻子要用那些錢給孩子買衣服,還要買肉吃。
而現在,江明心的生意變成這個樣子,江大海知道江明心必定有所虧損,他這個當大哥的也不好說要工錢的事情。
“工錢,還是要給的。”江明心道,“不給工錢,不是讓二嫂笑話,讓其他人笑話我嗎?我都給二嫂工錢了,哪里可能不給大嫂工錢。”
江明心心塞,她本來以為自己能賺大錢的,結果這一次賠錢了。后面還不好再賣那些不好的布偶,要是再被人發現,可不好辦?山餍挠植桓市模切┎寂嫉降资腔隋X請人做的,要是返工,也需要錢的。
煩死了,江明心氣得不行。
“大哥!苯餍膹目诖锩嫣土艘稽c錢出來給江大海,“你拿回去給大嫂。這一次的事情是意外,后面不可能再發生這樣的事情,這生意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的!
江明心不可能放棄玩具這一個生意,徐長楓前世就是靠著玩具廠賺大錢的。江明心想自己不能改變徐長風前世的事業線,要是讓徐長楓去做別的,就怕他做不好,反而賺不到錢。
到現在為止,江明心都還不敢相信徐長楓不能賺大錢,哪怕江明月在派出所那么說了,江明心也就是心慌一下下。
“對了,要是二嫂……算了,估計她已經知道了,大伯母是不是已經說了!苯餍牡,“反正我們的生意以后一定會好的,現在只是一時的挫折。”
江明心夫妻很晚才回到家里,徐家人還不知道江明心夫妻進派出所。
“都賣光了?”徐母瞧見江明心夫妻沒有帶布偶回來,以為生意很好,笑著道,“新做的布偶都在旁邊角落,按照你們說的,工錢給她們日結了。她們明天繼續做,保準能多很多個!
“沒……”
“讓她們做,不過材料要換一下。”江明心阻止她丈夫把話說出來,進排除被扣留東西,那么丟臉的事情就別說出來,“媽,您讓她們明天先別做。我想過了,我們還是得走精品路線,這里面的舊衣服舊棉花,就不用了。”
“那用什么?得花多少錢?”徐母皺眉,“今天傍晚都說好了,讓她們繼續做,興許她們今天晚上都做出好幾個了?你們不是說了嗎?多做一些,后面會賣得很快的嗎?”
80 第 章 別碰
◎不過問一句(第一更)◎
“話是這么說, 但是她們晚上還做,看得見嗎?”江明心道,“燈泡都沒有換亮一點的, 就怕晚上做的沒有做好,我們還得要付一樣的工錢。媽, 我們是要賺錢的!”
江明心心情不好, 她說出來的話也就不動聽。
之前,江明心可不是這么說的, 她先前還說那些人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晚上做的也可以。
而現在,江明心這般嫌棄,這讓徐母感覺莫名其妙。
“是不是東西出問題了?”徐母問。
“媽,我們……”
“這么晚了,都先去休息!苯餍牡, “媽, 孩子今天晚上跟你們。還有啊,徐燕妮必須快點出去找工作。她好歹也是初中畢業,總能找到工作的。別人小學畢業都能找到工作, 她一個初中畢業的還找不到工作嗎?”
“我跟她說說!毙炷傅。
“別每次都說你跟她說說, 說了這么多次,一點用處都沒有!苯餍牡。
“二嫂, 你別是東西沒有賣出去, 出了問題了,就在這邊說我?”徐燕妮走出房間。
今天晚上,江明心夫妻遲遲沒有回來, 徐燕妮就懷疑是不是出了問題。不對, 現在是凌晨了。
徐燕妮原本都已經睡著了, 她又被江明心夫妻給吵醒。徐燕妮知道江明心讓人做的布偶是怎么樣的,還把那些破爛東西塞在里面。那些舊衣服什么的,他們這些人可能會去穿別人的舊衣服,但是江明心是把布偶當作全新的東西賣的,不是當二手的賣。
要是自己花錢買了不中用的東西,自己一定是要說的。
徐燕妮認為江明心一定是出事了,要是江明心的生意好,那江明心絕對不是這個態度。
“能出什么問題?”江明心沒有想到徐燕妮竟然這么說。
江明心那一瞬間的心虛,讓徐母捕捉到了。
“真出事了?”徐母問。
“東西被扣了。”徐長楓知道江明心不想讓他說出來,但是他們手里的錢少,后面還得繼續做的話,得讓人做好的,不能做現在這樣差的。要是再做差的,再被抓了,就不是這么簡單了,要罰款,指不定還要被拘留。
徐長楓丟不起這個臉,這個事情還是得跟父母說一說。徐長楓還怕徐母跟人說他們的生意好,他們的生意才好起來沒幾天,就出現了這么大的問題,他們是不能繼續去南城大學附近賣布偶了。
“被扣了?城管扣的嗎?”徐母道,“被扣了多少?要不要找找關系,弄出來?”
“沒用的,被派出所扣留的。那些布偶被剪開了,里面有問題!毙扉L楓道,“里面有舊衣服舊棉花,都不是新的。東西被扣了,就不可能拿回來。”
“二嫂之前不是還說不可能有問題的嗎?”徐燕妮嗤笑,“二哥,這就是你的好妻子。她一次一次地坑你,她是不是故意要讓我們家過更苦的日子?”
“徐燕妮,你說什么胡話?”江明心冷聲道,“我這么做都是為了降低成本,為了讓我們能賺到更多錢。”
“你是為了降低成本,你還黑心。”徐燕妮道。
“小聲一點。”徐母趕緊拉著徐燕妮。
這一會兒,那些人家都睡覺了,徐母擔心這一件事情被人聽了去。
原本,那些人都還覺得江明心夫妻頭腦不錯,都說江明心夫妻很懂得做生意,F在要是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徐母擔心會被別人笑話。他們還花了不少錢在里面,給那兩個人工錢都給了不少。
“你們是怎么想的?”徐母問,“這些東西……”
徐母看向那些制作好的布偶,還有五六十個呢。這還是徐母前期有意壓制了一下,讓那兩個人不用做得那么快。江大堂嫂那邊都還有至少二三十個的布偶,大大小小的,不可能沒有這個數。
“拆開做過嗎?”徐母問。
“最好是拆了,不拆的話,別人都會知道!毙煅嗄莸,“都被派出所扣留了。都在一個城市,別人也可能聽說這一件事情!
徐燕妮不是很想江明心夫妻血本無歸,她自己沒有工作,還是得靠著哥哥嫂子賺錢養活家里。哪怕徐父在工作,但是徐老爺子夫妻年歲大,他們要是生病了,就得花錢。
“不用拆開!苯餍牡,“可以拿去遠一點的郊區賣,賣便宜一點!
江明心都想過了,這些布偶不好在商場賣,要是又被人剪開了,別人又來鬧,那就麻煩了。江明心可不想丟了南城大學那邊的攤子,還要丟了市中心商場的攤子,那不行。
郊區一些村子,那些人就是要買便宜的東西。一分錢一分貨,東西賣得便宜一點,就算那些人發現問題了,也不能說什么。
再說了,江明心打算到時候把那些布偶賣完了,到時候全新的好的布偶,就在市中心賣,這不就可以了么。江明心覺得自己的想法真的是太好了,她得為自己鼓掌。
“先這樣,媽,你們可別去外面到處亂說!苯餍目聪蛐煅嗄荩疤貏e是你,徐燕妮,我們要是沒有賺到錢,你以為你的日子會好過嗎?你吃穿都要錢的,不是不要錢的。”
江明心非常想直接把徐燕妮趕出去,可是徐父徐母都還活著,公公婆婆不可能讓徐燕妮滾出去。
江明心拽著徐長楓回去房間,她現在還很頭疼。
“媽!毙煅嗄輳垙堊欤K究沒有說下去。
徐燕妮到底是有些害怕江明心夫妻虧得太慘,江明心夫妻已經投了不少錢進去。
“先回屋!毙炷傅,“明天早上,還得去跟人說,讓她們先別急著做下去!
“都怪二嫂,二嫂一開始要是沒有亂來,用好一點的料子,也就不會這樣了!毙煅嗄萜沧,“她以為別人是傻子不知道嗎?她賣那么多布偶,總有人想著拆開看一看的。”
“好了!毙炷傅,“去休息,別說了。”
第二天一早,五點多六點的時候,徐母就去敲人家的門了。徐母得跟人家說人先別做,得換掉內里的材料。
“昨天晚上做的呢?”人家不管是不是要換材料,只管能不能拿到工錢,“先前都已經說好了,街坊鄰居的,你們現在……”
“會給你們結工錢的!毙炷傅,“不過就是昨天晚上做的這幾個,其他人的不能用那些材料,得換新的。放心,還是讓你們做,讓你們做!
“怎么好端端地要換里面的材料呢?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做工的阿姨道,她覺得那些舊衣服什么的也不算太差,反正有包裹著東西,還是能用的。
“要是自己用也就算了,賣出去,當然是得賣好一點的!毙炷傅,“別人花錢了,都是要好的東西。我們也想過了,先前是賣便宜一點,這才用這些的,后面,還是用好的材料!
“不會……不會是被發現了吧?”那位阿姨道。
“不是說有沒有被發現的問題,而是出門做生意,就是得保證質量的,你說是不是?”徐母哪里能說出了問題,要是讓別人知道出了問題,那可不好辦,“你們不用猜,就是我們要去市中心的商場賣,去那邊買東西的人,他們都喜歡更好的東西。在那邊,也能賣出更高的價格!
那位阿姨聽到徐母的話,心里卻想一定是出了問題。不過徐母都已經說換材料了,那就得趕緊換材料,別把自己牽扯進去。
“那些不要的材料,你們趕緊帶回去,趕緊帶回去。”那位阿姨道。
好在徐母就是找兩個比較可靠的人做布偶,沒有找特別多人,要是找的人多了,現在恐怕都不好收拾爛攤子。而江大堂嫂那邊,江明心昨天晚上給江大海一些錢,讓江大海交給江大堂嫂,江大堂嫂還比較滿意。
江大堂嫂已經知道江明心的要換材料了,但她沒有去拆那些做好的,她想著她好不容易做好那些的,要返工的話,那得要不少功夫。
江明心夫妻親自過來江大堂嫂這邊把做好的布偶、還有原本的一些沒有用的材料背走,不背走不行,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萬一有人舉報呢。江明心自己舉報過別人,她也怕被人舉報。
當初,江明心舉報江明月,想讓江明月不能上大學,她沒有想到自己反過來被同學舉報。
那些年來,江明心得罪的人不少,她沒有季家做靠山,別人要是想對付她的話,輕輕松松的。
“后面還做嗎?”江大堂嫂問。
“做,當然得做。”江明心道,“做全新的!
晚上,江明月接到了在首都進修的季澤成打來的電話。季澤成從季老夫人那邊知道了毛絨玩具的事情,他特意打電話詢問江明月,他怕妻子受委屈。
“沒事了,江明心沒有做好那些玩具,不是我們的玩具廠!苯髟碌,“首都,熱嗎?”
“熱,還是挺熱的!奔緷沙傻,“不過比南城的夏天好很多,溫度會低一點!
“挺好的。”江明月道,“你放心進修,這邊沒有事情的!
“還是得問一問!奔緷沙傻溃澳銢]有告訴我,我未必就安心。”
季澤成想要是自己晚一點來進修就好了,他能多陪著江明月,出事的時候,他也能在江明月的身邊。
“該來的,遲早都會來的,不該來的,它要來,我們也沒有辦法。”江明月道,“玩具的事情,江家那邊的人跟我們沒有關系,我們這邊沒有受影響。”
“工廠的事情有舅舅表哥他們操心!奔緷沙刹粨墓S的事情,石家那些人自然會用心處理好那些事情,“我擔心的是你!
“沒事的,沒事的。”江明月道,“我好好的,要是有事,趙紅他們也會幫我,不會有事的。”
“你總是這么堅強。”季澤成有時候覺得江明月就是太堅強,太獨立,“不委屈嗎?”
“可能是因為以前受的委屈太多了!苯髟碌。
“不高興的事情,就不要去做!奔緷沙傻溃澳悴皇窍矚g做研究嗎?那就專心你的事業,不要被這些事情影響。”
“我有專心我的事業!苯髟碌溃安贿^……要保密,不能說!
江明月在單位的那些事情,她沒有跟季家這些人多說。不管這些人是不是會跟著保密,江明月都沒有說,這是規定。
“好!奔緷沙奢p笑,“你一定會很厲害的!
“當然!苯髟碌溃拔覀兊膰視軓姶蟆!
江明月從來不認為自己能力差,得有自信一點,才能做決斷。特別是江明月這一個層次的人,要是她自己在那邊優柔寡斷的,別人又怎么可能相信她能把事情做好。
“嗯,是!奔緷沙傻。
電話里還出來了其他聲音:季醫生,救護車馬上就要到了。
江明月聽到了聲音,聲音比較大聲。
“我得去忙了,改天給你打電話。”季澤成道。
“好,快去忙吧!苯髟碌。
由于季澤成在外面進修,江明月沒有出去出差,她還是想要多看看孩子。江明月不是不放心趙紅,她不過就是不想讓孩子天天見不到父母。
新的一天,江明月去研究所,新的艦艇已經建造好了。江明月得去看一看,新的艦艇配合著定位系統,能更精準地瞄準目標。除了新的艦艇意外,無人小船也做好了,在海面上實驗的有好幾臺。
那些無人小船能攜帶彈藥,無線控制,都是通過國家的衛星,而不是外國的衛星。
“過些天要演習,要封鎖海域。”郭教授道。
“演習?”江明月看向郭教授。
“早就已經發通知了,你沒有看嗎?”郭教授道,“也是,你最近不是在實驗室忙,就是到現場看他們制造,還有就是回家陪著你的小寶寶,沒有看見也正常。就是在福寧省旁邊的海域以及南海一代演習,除了參與航母,還有導彈,無人船,這些都得用上去!
外國幾個國家在附近公海進行了演習,國內不可能不進行演習。
“除了我們本國,還有其他國家。”郭教授道,“聯合軍演!
“兩艘航母都參加?”江明月問。
“一艘航母參加。”郭教授道,“另外一艘隨時保持警戒狀態。”
“可惜了。”江明月道。
“可惜什么?”郭教授問。
“可惜我們的新艦艇啊!苯髟碌,“要是早一點的話,讓我們的新艦艇去參加那些國家的演習。他們沒有邀請我們,我們也不是不能過去的!
主要是這個新艦艇雷達方面非常強大,能更方面地搜集一些信息資料。這個新艦艇還不容易被外國的雷達發現,除非新艦艇距離他們特別近,那些人用肉眼看到那些新艦艇。
演習,那可是搜集資料的好時候。
江明月感慨,“我們還是晚了一些。”
“不晚,他們每年都要演習!惫淌诘,“沒有在這邊演習,就在別處演習。沒有演習,他們還有船只就在附近!
平日里還是能搜集資料的,要郭教授說,這個時候也挺好的。別人還不知道他們國家有這么厲害的艦艇,這些艦艇的名稱不是數字就是字母,還有就是省市的名字,外國人單單從名字上也看不出什么東西來。
外國人也不相信郭教授他們的國家會這么厲害,國內有專家上電視臺說話,在廣播里說話,都是說國內的技術還十分落后,國內要迎頭趕上國外,還有好幾十年。等這好幾十年過去,外國又更先進了。
國內的戰機、戰艦等等,很多方面都很差的。就好比之前研究出核彈之類的,外國人還能嘲笑他們發射不出去。
“蟄伏,臥薪嘗膽!惫淌诘溃熬驼f是氣象船,祈求上天的祈愿船!
“……”江明月聽到郭教授的話,她只想為郭教授鼓掌。
這讓江明月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事情,國家不懂得如何制造航母,就不斷買國外先進的船只戰艦,就說要改成酒店,船上酒店。接連買了幾艘大船都是改成了酒店,后面再買那些大型的艦艇就方便很多了。
國家的第一次航母是改造別的國家制造的半成品,別的國家一開始還以為他們這一次又是要改成酒店呢。
實際上,不是,前面改成酒店,是因為那些船還不夠大不夠強,還有就是得讓外國人放寬心態。
買那一艘半成品,也是為了買圖紙,只可惜圖紙到手里,還沒有一半。
果然只能靠著僅有的那些圖紙去做研究,還有就是拆裝半成品,不斷地去研究。這才有了第一艘航母,有了第二艘航母,第三艘……
江明月是靠著前世的記憶,她今生才能跟這些人制造出航母。江明月今生畫圖紙都畫了非常多,核心的部位,她都有記下來,畫下來。一些簡單部位,其他同事也有去畫,他們有他們的想法。江明月看過那些圖紙,足夠先進的就能用,還不夠先進的就改。
好在江明月的那些同事也不覺得她是一個說大話的人,她改,他們就看。他們看了之后,自然就知道江明月那么說是有原因的。
“頭頂幾個球,孔明燈,許愿的!惫淌诘。
“不怕被說封建迷信嗎?”江明月輕笑。
“迷信?”郭教授道,“被壓了那么多年,現在開放了,寺廟、道觀,都開了。”
曾經,在特殊年代,還有山上的尼姑和尚被迫還俗的。而現在,和尚尼姑又能回去,很多東西又恢復了。
以前,大家悄悄地上香,現在,大家光明正大地上香,多上幾次香,多求佛求財神求灶王爺,多正常的事情。
“你師母弄了一個觀音神像在屋子里。”郭教授道,“還有香爐,她在家的時候還在那邊點香念經!
“您沒說?”江明月問。
“說什么說,你師母也就是一點小愛好。我們小時候,有誰沒有拜過神佛呢!惫淌诘,“臨時抱佛腳的事情,多著呢。你師母又不是把房子給點著,她點香的時候還知道開窗!
郭教授沒有阻止妻子,妻子在家里做家務活也不容易。拜佛求神,求的就是一個心安。
人老了,總喜歡找一點事情做。
郭教授不覺得妻子這樣做有什么不好的,現在又不是在特殊年代,想做就去做,又不違法。
“老師,難怪師母這么喜歡您。”江明月道。
“夫妻兩個人生活,都得寬容一點。”郭教授道,“其實你師母更寬容我,我身上有很多缺點的!
“您也有很多優點!苯髟碌。
“演習就幾天的時間!惫淌诘。
畢竟演習需要封鎖海域,總不能讓商船一直不能過。
郭教授到時候還得關注一下情況,不知道其他國家的戰艦都是怎么樣的。外國人能讓他們看的,看的就是表面,內里都不讓看的。
“會上電視的!苯髟碌。
“會有播放!惫淌诘,“片段!
郭教授要看更多的,多研究一下外國數據。
舊的布偶被江明心拿去郊區的村子賣,有的村子還是有人給孩子買玩具的,價格低,一家買一個,還是有好幾戶人家買。江明心夫妻去的村子都不是太窮的村子,太窮的村子不買這些東西的,稍微有錢一點的存在,還得看人家心不心疼家里的孩子。
心疼家里孩子的人,他們才更有可能給孩子買玩具。
江明心夫妻奔波了一周左右的時間,終究是把那些布偶賣得差不多了。
最后一次,江明心還去了季大嫂所在的那個郊區賣布偶。不過季大嫂和朱芷萱都沒有去買布偶,季大嫂在院子里種了很多蒜,還有其他的一些蔬菜和花卉。
季大嫂平時還有出去旁邊菜市場買菜,沒有都讓家里的傭人做。季大嫂怕傭人多報錢,她自己去看一看,總是更滿意的。
這一次,朱芷萱跟季大嫂一塊兒去菜市場買菜回來,朱芷萱不喜歡講價,而季大嫂喜歡講價。季大嫂還讓朱芷萱要懂得那些瓜果蔬菜的好壞,別被人糊弄了。
現在,季大嫂不去管季雅了,季雅都已經跟人領證結婚,季大嫂管不了那么多。季大嫂再給季雅夫妻甩臉子都沒有用,她還是得安心地種地,讓季家人改變對她的態度。
當季大嫂和朱芷萱遠遠地走過來的時候,江明心沒有發現,她正跟旁邊的人說布偶的事情。徐長楓對季家人不熟悉,他看到了季大嫂,也對不上人。
等季大嫂和朱芷萱走近了,江明心才發現的。
江明心下意識就想捂著臉,她不想讓季大嫂看到。
轉念一想,江明心又覺得自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自己是正正經經擺攤子的,這一次在這邊擺完攤子,下一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呢。
“江明心?”季大嫂認出了江明心。
江明心差點就嫁給了季川,成為季大嫂的兒媳婦。
“是伯母啊。”江明心扯出一絲笑容,她沒有讓季大嫂她們買。
江明月知道這一批布偶可能有問題,要是江明月告訴季大嫂,那可就不好辦了。
“在這邊賣東西?”季大嫂問。
“對,在這邊賣布偶!苯餍牡,“賣得差不多了,我們得收拾回去!
實際上,江明心夫妻來這邊都還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原本打算在這邊待兩三個小時的。而現在,季大嫂過來了,江明心不想在這邊賣。
朱芷萱看到那些布偶,她拿起攤子上的一個布偶,她還沒有看仔細,江明心就直接奪過朱芷萱手里的布偶。
“怕我出不起錢?”朱芷萱納悶,自己就只是看一看。
“不是,就是不想賣給你!苯餍牡溃澳悴皇菃?我差點跟你的男人結婚!”
江明心故意說這樣的話,她還想著季川娶江明月,讓江明月去煎熬。誰成啊,是季澤成娶江明月。江明心還想著季川娶了歐陽靜也好,夫妻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就會有各種各樣的矛盾,季川遲早會厭倦了歐陽靜。
可是季川沒有娶歐陽靜,而是娶了門當戶對的朱芷萱。
“哦,你就是那個看不上我家男人,要換親的人啊!敝燔戚婵聪蛐扉L楓,“這就是你的眼光?”
朱芷萱不覺得徐長楓有什么好的,徐長楓長得不如季川,還沒有季川有錢。朱芷萱又看向江明心,她真不知道江明心在想什么。
“我們相互陪伴,一起努力。”江明心道,“我們在一起,更好!
“行,你們在一起更好!敝燔戚娴。
“回去了!奔敬笊┑,她對江明心的那些布偶不感興趣,也沒有想著要買一個布偶送給孫女。要送的話,季大嫂可以去那些大商場的玩具店買,而不是在江明心的攤子買。
“季川有心上人,你知道嗎?”江明心朝著朱芷萱的背影道。
“那是過去式。”朱芷萱回頭。
“他對她念念不忘,那就不是過去式。”江明心道。
“你問問你男人,他心里有沒有別的女人!敝燔戚驵托。
要是自己是徐長楓的話,自己一定不可能喜歡江明心,而是喜歡江明月。畢竟要是江明心沒有換親的話,也許徐長楓就娶了江明月。
這一件事情不是秘密,朱芷萱知道換親的事情,她面對江明月的時候也不尷尬。江明月和季川從頭到尾都沒有議親過,是江明月和徐長楓之間有所謂的婚約,這還是江老爺子定下來的。
“媽,我們走。”朱芷萱道。
“別理那個糟心的玩意兒!奔敬笊┎幌霙_到江明心的面前多說話,江明心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季大嫂是一個十分注重自己身份地位的人,在季大嫂的眼里,江明心已經沒有資格跟她多說話。
江明心見季大嫂和朱芷萱就這么走了,心里非常不舒服。
“你想著季川嗎?”徐長楓問。
“我想他干嘛!”江明心咬牙切齒,“我跟他沒有關系!”
季川根本就不是一個良配,江明心前世已經嫁過季川。
“長楓,你可不要誤會!苯餍牡,“我都還沒說你是不是惦記著江明月呢。”
“要收拾一下回去嗎?”徐長楓問。
“回去,我們去別的地方賣!苯餍牟幌脒@邊的人發現布偶的問題,那些人知道自己跟季大嫂認識,那些人跑到季大嫂的面前說。
江明心早就知道季大嫂來郊區了,卻不知道是這一個郊區。
在江明心的前世,季大嫂就沒有被逼到這個地步過。今生,季大嫂卻被逼到這個地步。
要江明心相信這里面沒有江明月的手筆,她不相信,她認為江明月一定是耍了手段讓季家人把季大嫂弄到郊區的。先前,季大嫂還去了老家一年的時間,現在又在這個郊區。
江明心想季澤成還真就任由著江明月,要是季川前世能跟季澤成護著江明月那樣護著自己,自己今生一定會選擇再嫁給季川。可惜沒有如此,季川前世對她太差勁兒,江明心也不想被人說她是不下蛋的母雞。
嫁給徐長楓后,至少江明心頭胎就生了一個兒子。
季大嫂知道江明月跟江家的關系不好,也知道江明月跟江母解除領養關系,她自然不可能因為在這邊見到江明心,所以她就聯系江明月。
現在的季大嫂需要冷靜,在這邊沉淀一下,不能總是去找那些兄弟姐妹的麻煩,不找妯娌的麻煩,不能去為難那些小干部的家屬。季大嫂多種一些菜,有時候還送菜去給季老夫人,送給其他鄰居。
“院子里的菜長好了,可以拔一些。”季大嫂走進院子,“等明天去你們奶奶那邊帶一些過去!
“好!敝燔戚纥c頭。
婆媳兩個人都沒有去說江明心,江明心在她們的眼里壓根就不重要,何必浪費口舌去說江明心。
季大嫂和朱芷萱都沒有跟江明月說江明心的事情,等江明月知道的時候,又是一周后。
郊區農村的娃,本身就是喜歡在泥地里玩,有個人給孩子買了布偶,布偶被弄得臟兮兮的。當媽的想著布偶那么大不好洗,干脆就拆開一角,打算到時候縫合一下,誰知道就發現布偶里面有問題。
這個時候的人,更喜歡拆拆補補的,他們的手藝也好,也不怕拆了就補不起來。
然后,那個人又從別人那里聽說季大嫂認識江明心,她就去找季大嫂。季大嫂說是認識,但是兩家沒有關系,說她確實知道江明心住在哪里,那個人可以自己去找江明心。
那個人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打算去找江明心。到底是一個不是很貴的布偶,特意跑一趟,別人也不可能賠給他們好的。
大多數人都沒有拆開布偶,他們就沒有發現里面的問題。
季大嫂沒有跟江明月說,她跟季敏說了。季敏知道了,她來看江明月的時候,干脆跟江明月說了一下。
趙紅切了西瓜擺放在桌子上,江明月示意季敏吃西瓜。趙紅切西瓜就跟酒店切的西瓜一樣,一小片一小片的,這樣也就不容易弄得滿嘴都是。
“大嫂還說,難怪那個江明心見著她們就要跑,還不讓芷萱碰觸布偶,是怕大嫂她們發現問題。”季敏吃了一口西瓜,“別人找到大嫂面前,大嫂說就只是認識的關系,不是親戚,讓他們去江明心的家里找她,他們就不去了!
“不去?”江明月疑惑。
“對!奔久舻,“估計江明心賣的價格不高,就算內里有一點問題,那些人還是能接受的,也就不去找江明心。江明心一定也是料定了這一點,這才這么賣的。還好,她沒有嫁入我們季家,要是她嫁入我們季家,我們家都不知道要亂成什么樣子。還好是你嫁過來!
“我跟她沒有關系!苯髟碌。
“對對對,你跟她沒有關系,你又不是因為她嫁過來的。”季敏連忙道,“瞧我這一張嘴,一時沒有注意。就是你好,你非常好,我們都很喜歡你!
季敏是真的很喜歡江明月,誰不喜歡聰明的人呢。江明月的文化水平還那么高,季敏就喜歡跟文化水平高的人說話。江明月不會突然間生氣,也不會去陰陽他們。
“好在你們沒有關系,不然,別人不還來找你嗎?”季敏道,“開門做生意的,那么黑心!
“隨便他們!苯髟碌,“這是他們的生意,能不能做長久,也是他們的事情!
江明月想徐長楓和江明心到底是原著的男女主,這兩個人就算沒有發大財,也能賺點小錢。
這一段時間來,江母照舊去南城大學門口賣鹵味,也有在他們住的那一條街賣鹵味。江母本以為石家那邊會有人過來說她幾句,她心里忐忑,在想著他們什么時候過來,結果這么多天過去,石家人還是沒有過來。
江母不安心,特意早早地去石家那邊,她還做石外公愛吃的豬頭肉。
石外公和石大舅母等人在家,石大舅舅等家里的男丁沒有在家,他們要工作。石建群夫妻的孩子還小,莊紅梅在家里多照顧孩子。石建軍的孩子大一些,他的妻子姚玉蘭就有出去做些事情。
“爸。”江母看著石外公。
石外公沒有說江母的不是,沒有去說江家人的事情。石大舅母這些人也都沒有說,但他們也沒有留著江母在這邊吃飯。
江母見這些人都沒有說,她都要走了,他們還是沒有說。
“大嫂。”江母深呼吸一口氣,她決定還是跟石大舅母說一聲,“玩具店的事情……明心他們已經不去南城大學門口擺攤了!
“知道,他們被那些大學生發現有問題,沒臉過去擺!笔缶四傅。
這又不是江母的功勞,不是江母讓江明心夫妻不要跟石家的玩具店競爭。
出了那樣的事情,石家人都非常不高興,特別是他們聽了石建群說江明月還被江明心弄去派出所。石家人氣得都想沖到徐家去,最后還是忍下來了,這事情在派出所那邊已經解決了。
他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就不私底下去找徐家人的麻煩,就讓徐家人去頭疼剩下的布偶。
石家人出門在外做生意,他們不想被人說他們容不下別人擺攤子。他們把事情弄大了,指不定江明心夫妻還很高興呢。
就是石家人覺得這對不住江明月,他們都沒有多幫襯江明月。他們沒有在現場,都沒有多去說江明心。
“我們沒有去為難江明心!笔缶四刚Z氣冷淡地道,“沒有讓他們不能繼續賣布偶,他們想要賣玩具,還是能繼續賣。他們想在哪里賣玩具,他們就在哪里賣!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江母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石大舅母問,大家都沒有去說江母,江母還有什么話要說。
“我就是想……這樣也好,大家平平靜靜的,各做各的!苯傅。
“那就不用說了。”石大舅母道,真沒有可說的,說多了,大家都為難。
江母看了石大舅母一眼,她想著大嫂對她的態度差了很多。
以前,江母養著江明月,石大舅母對江母十分客氣的。而現在,石大舅母對江母的態度越來越冷淡,江母想自己以前好歹也是幫襯過她大嫂的,要不是自己,大嫂大哥一家子要過得更加艱難的。
江母還覺得自己把江明月養得這么優秀,她大哥大嫂應該感謝她。但江母不敢說出這些話,江明月到底受委屈過。這話要是從江母的嘴巴里說出來,感覺就不一樣。
“我回去了!苯傅。
“好,回去吧!笔缶四傅。
江母回頭看了幾眼,她見石大舅母都沒有挽留她,她只能先回去。江母只能想著石家人沒有很憤怒,這就行了。石家人早就知道江母的心在江家那邊,大家不對江母抱有希望,也不去說。
由于演習,相關海域戒嚴,有記者還登上了航母戰艦。江明月沒有上去,她待在研究所,要是有直播就好了,不過這不現實。江明月前世也有研究過外國的相關科技,但是這個世界是平行時空,江明月不知道外國的技術是不是還是跟以前一樣,外國對他們國家實行封鎖,江明月等人想要知道多一點相關知識,這也難。
江明月去食堂的時候,她看到詹雪霏打飯。
“你不是還在休產假嗎?”江明月疑惑,詹雪霏已經出月子了,但是還在休假,“這是來上班,還是打飯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