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井澤松下背后的奈緒從裙擺里掏出一把長刀,雙手緊握砍向毛利小五郎和他抓著的井澤一,毛利小五郎也是反應(yīng)快,右手壓著井澤一先跟著自己低頭躲過第一刀,再反手將人推開,轉(zhuǎn)身用起警校時學(xué)的格斗術(shù)踢掉奈緒手中的刀,最后反手過肩摔把人摔了出去。
“……可惡!”
井澤松下見奈緒落入下風(fēng),上前五指成爪抓住江戶川柯南想要把他帶走,“快說最后一關(guān)的答案,不然我掐死這個小鬼!”
“你在跟我說話嗎?”云繁羽站在事端外轉(zhuǎn)頭看向中年人,眼底帶著笑意。
“廢話!”井澤松下大吼道,手下用力掐得江戶川柯南的脖子,男孩臉上滿是痛苦,“快說!”
“哦,那我建議你把頭抬高點。”
“什么?”
云繁羽不緊不慢說:“這樣毛利小姐可以踢得更方便些。”
“你在說什么鬼話——啊!”
腦側(cè)被人重重一踢,帶著毛利蘭十成十側(cè)踢的力度,井澤松下只覺得眼前一黑,在耳鳴聲中干脆利落地倒了下去。
“柯南,你沒事吧!”
毛利蘭焦急地扶起男孩,拍著對方的背給他順氣。
“咳、咳……我……沒事,蘭快看警察到哪了……”江戶川柯南靠著毛利蘭重新站起,“我讓目暮警官趁夜趕來,他們應(yīng)該快到了……等等,奈緒呢?云繁羽怎么也不見了!”
……
在毛利蘭抬腳瞬間,云繁羽就離開走向了樓梯口,他透過窗戶看見遠(yuǎn)處警燈閃爍,轉(zhuǎn)身進(jìn)入三樓。
收藏室里,他掀開畫像上蓋著的白色的布。
「意志鑒定結(jié)果:1d100=76/80(成功)」
「祂殘留的化身被畫家用生命為代價留存于畫布上,當(dāng)你直視它時,不可名狀物正從陰影里發(fā)出聲響試圖引誘你,而你鐵石心腸不為所動,意志堅定移開了視線。」
然后再把白布蓋回去。
“艸,是真貨,差點玩脫了。”
云繁羽站在原地深吸氣平復(fù)心情,選擇換一種方式繼續(xù)證明自己的猜測。他雙手緊握畫框,逆時針轉(zhuǎn)動整幅畫像,伴隨著機(jī)械齒輪運(yùn)作的聲音,連接書柜的那半邊墻壁開始轉(zhuǎn)動。
隨著一聲沉重的碰撞聲,一排向下的木質(zhì)臺階出現(xiàn)在眼前。
“哇哦……”
云繁羽探頭看去,里面烏漆嘛黑瞅不到一絲光線,隱約可以聽見怪物的嘶吼聲從深處傳來。
“這就是井澤松下想要找的,所謂井澤司所飼養(yǎng)的……‘古神’?”
“雖然猜得到劇情不會在第一章就直接放大boss,但是烘托了這么久的氣氛結(jié)果是類似食尸鬼的怪物,真掃興。”
他點開自己的角□□面,游戲進(jìn)度條卡在百分之十二那里一動不動。
“難不成要我跳下去以身飼虎?”
云繁羽一邊說出自己的猜測,一邊用余光打量和kp的對話框,只見kp頭像閃了閃,像是怕他真跳下去角色撕卡,連忙點亮角□□面右上角被他當(dāng)作裝飾物,正緩慢懸浮的骰子。
“什么意思?”云繁羽抬手輕輕一碰,骰子就掉在了他的手心,低頭看,透明的十二面骰子安靜躺著。
「幸運(yùn)女神眷顧每一位勇敢的調(diào)查員,給予他們收集之物,祝福他們在探尋真相的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
“聽起來像是臨時編的文案,毫無新意。”
「^_^」
云繁羽當(dāng)然聽明白了kp的言下之意,不就是游戲新開發(fā)的一種推動劇情的玩法嘛,跟別的游戲里指引你點這點那別無二致。
他把骰子扔下去,再抬頭,原先透明鏤空的骰子像是裝了液體的沙漏,重新回到角□□面上。
「你抬手觸摸收集之物,時間流逝的痕跡從指縫中滑落。」
“說人話。”
「恭喜玩家獲得開啟新章節(jié)的鑰匙。」
……
江戶川柯南從一樓廚房那開著的窗翻了出去,果然在草地上找到了奈緒逃走的腳步。
他緊緊在后面追,邊跑邊喊,試圖把遠(yuǎn)處的警察都叫來。
“不許跑!擔(dān)起你做的事的后果!”
奈緒居然真給他叫住了,停下來轉(zhuǎn)身看他。
“我做的事?”
江戶川柯南急剎車停下來大喘氣,難以置信看著奈緒開口說話。
她根本不是啞巴,女仆奈緒是從頭裝到尾的!
而且,很大可能她的身份也是假的!
“你是指殺了小松智夫的事,還是指安裝屏蔽器的事。”
“……還是說,聽從組織安排受雇于井澤松下的事?”
奈緒輕笑,她的聲音與外表不符,冷淡的面容配上甜膩宛若情人耳邊輕語的聲音,令人驚詫。
“要不是大人需要井澤家藏著的信息,組織根本瞧不起井澤家。”
“你說的大人是誰,井澤家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又和井澤司的遺囑有什么關(guān)系?”江戶川柯南步步緊逼。
“這么多問題,小弟弟是在以什么身份問我?”奈緒慢步走向男孩,刀尖的反光在他指尖旋轉(zhuǎn),“這個年齡看得懂手語,還能比大人先一步察覺真相,自稱偵探的江戶川柯南……”
男孩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處于劣勢的危險處境。
“碰——”
子彈從奈緒胸口穿過,明亮的紅色血珠如線在空中滑過。
她張嘴,卻沒能再說出話。
江戶川柯南撲過去,雙手按在她的傷口上,他顧不及腦后的狙擊手,只想拯救眼前必將消逝的生命。
“奈緒!”江戶川柯南喊她的名字,但殺手小姐眼里已經(jīng)光芒漸暗。
“軒尼詩大人……”
“……我終究沒能……為您……”
目暮警官和他的下屬尋著槍聲趕來,遠(yuǎn)遠(yuǎn)看見男孩跪在地上,一旁倒著的女身體僵硬,“是誰開的槍!”
江戶川柯南當(dāng)然知道兇手早就跑沒影了,但還是回答了他,“狙擊手從屋頂后方撤離了,你們運(yùn)氣好也許能在宅邸的后山小路找到他的足跡。”
目暮警官聽后猶豫了,畢竟他帶來的刑警并不多,大多都還是剛畢業(yè)來他這積累經(jīng)驗的,要他們?nèi)プヒ粋職業(yè)殺手實在太難了。
不過既然出現(xiàn)了狙擊手,事情的嚴(yán)重程度必將大大提升,需向上匯報。
其他刑警在目暮警官的示意下上前將女子的尸體收裹好,有一位幫不上忙的警察試圖安慰他以為嚇傻了的男孩,然而江戶川柯南光顧著低頭沉思,完全忽略掉了周圍人的聲音。
“軒尼詩,較知名的白蘭地酒之一,也是蒸餾酒和烈性酒的一種……”
江戶川柯南沒想到井澤家的事情黑衣組織居然也參與了,且埋得不淺,奈緒在事情開篇前就已經(jīng)來到了井澤家中。
——大人需要井澤家藏著的信息。
她指的“大人”應(yīng)該就是“軒尼詩”,而所謂“井澤家藏著的信息”……
最后一道謎題!
江戶川柯南猛抬頭,轉(zhuǎn)身看向宅邸三樓,視線透過層層枝頭葉梢,他看見黑色的身影從彩窗后滑過,那人腕上白色珠串反射著太陽刺眼的光芒。
男孩揮開身旁警察的手,沖向宅邸。
從人群縫隙中擠過去,路過毛利小五郎時匆匆為自己的沖撞大喊了句抱歉。
木質(zhì)臺階傳來重重的奔跑聲,拐彎時腳尖將地毯擠在堆滿灰塵的角落,他看見那扇留縫的門,真相從中伸出觸手。
屋內(nèi)的光被人推開——
“等一下!”
江戶川柯南眼睜睜看著云繁羽背對著他將書柜推了回去,最后一絲縫隙重重合上,齒輪運(yùn)轉(zhuǎn)的上鎖聲拉扯著偵探的理智,殘忍的告訴他“你來晚了一步”。
“最后的謎題是什么,這里面又是什么。”江戶川柯南咬牙問。
男子轉(zhuǎn)過身靠在書柜上,“什么都沒有。”
“這一切你都掌握地一清二楚,對嗎?”
“這真是高看我了。”
江戶川柯南上前一步,見對方?jīng)]有阻止他便大膽地開始搜查書柜上可能殘留的線索,“女仆奈緒的身份是假的,她聽屬于一個叫做軒尼詩的人,而井澤松下與那人合作,雙方的目的都是井澤司遺囑謎題最后的答案。”
云繁羽在聽見“軒尼詩”時眉頭都沒動一下,江戶川柯南停下來狠盯了會他才轉(zhuǎn)過視線,盯著那額外顯眼的畫像。
逆轉(zhuǎn)時空,顛倒未來。
他抬手捏住畫上蓋著的白布,卻被云繁羽抓住了手腕,“不能揭下來。”
“……你來這的目的也和他們一樣。”
云繁羽點頭,“這后面的東西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那它到底是什么東西,需要搭上三條命!”江戶川柯南沒法接受接連的命案在自己眼前上演,井澤大郎和奈緒的死壓得他承重地?zé)o法挺直脊梁。
“只搭上了三條性命已經(jīng)算得上是幸運(yùn)的,你若是執(zhí)意要打開它,這屋子里所有人恐怕都活不過今晚。”
云繁羽將男孩的手一點點從畫框上扣下來,“小偵探,我相信憑借你的智慧,總有一天你可以理解一切,但唯獨(dú)不是現(xiàn)在。”
行行好吧,你要是再堅持查下去,我就要放棄嘴遁直接物理讓你失憶了。
“……”
江戶川柯南終究還是不甘心,他反手抓住云繁羽的手腕,不得到滿意的答案不愿意放對方離開,“和你先前說的宗教有關(guān)系嗎?”
“宗教?”云繁羽玩味一笑,“神秘學(xué)可不是那些人類對虛幻與恐懼所編造出并臣服于他們的產(chǎn)物。”
“我們所追逐的,是恐懼本身。”
江戶川柯南決定回去就立刻詢問父親關(guān)于神秘學(xué)的知識,并且直覺告訴他古董商隱瞞的不單止這一方面。
“黑衣組織。”
偵探抬起頭,鏡片的光芒藏住背后犀利的眼神。
“以他們對神秘學(xué)的重視程度以及行動范圍,你們不可能沒交過手,而且你的舉措也表明了和他們并非同類。”
“你與他們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突然,古董商也翻手抓住男孩將他拉到面前,兩人近地可以聽見對方平穩(wěn)的呼吸聲。
“柯南又與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云繁羽嘴角上揚(yáng),卻笑意不見眼底,“為什么一個小學(xué)生會知道這么多呢?”
江戶川柯南被對方壓迫的力度震地呼吸一滯,回過神又立馬掙扎起來,對方居然也輕易放開了他,害得男孩向后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還是這么不經(jīng)逗啊。
云繁羽搖搖頭,“我確實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但要說結(jié)仇也算不上。”
“你與黑衣組織斗,可以,但我勸你最好少碰神秘學(xué)的東西,壓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抬手揉亂男孩的頭發(fā),“希望下次相遇,你的精神頭仍舊這么好,再會了,小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