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一間臥室里,司伽高高的視線才發生轉變,謝明玄將她落了下來,放到床邊。
沉冽的木質香這個時候讓人覺得很有侵略感,他低下頭來,似乎在打量她有點受驚的臉,“要是害怕,你回去!
她怕什么。
氣息靠得有點近,司伽跟謝明玄對上視線。
外面的驚雷又打了一道,暴雨下個不停,司伽抬手拽住了謝明玄胸前的領帶。
男人被他拉得身體往下彎了一些,她主動仰頭,親上謝明玄的唇。
有點生澀,睫毛在顫。
謝明玄一開始沒什么反應,顯得冷硬,唇薄薄的一層,不久之后扣住了司伽的腦袋。
唇齒間像點.著.了火,臥室內空氣變得粘稠。
謝明玄這個人做.愛的時候跟平時很不一樣,床上強勢許多,平時他只是清冷,年長她七歲,對她還是有些對妹妹的照顧和謙讓,床上卻有點兇。
十足的dom。
“怎么,勾引我的時候不是很努力?抖什么?”
他壓著她,嗓音是啞的,握上了司伽的脖頸。
那能叫勾引嗎?
司伽覺得謝明玄這句肯定不是指之前在走廊上的時候,而是中藥那次。
“我給你解釋過了!不是我,藥是司緹下的。”
“她想搶了我大姐的婚事,結果卻是我闖進的你的房間!彼举ふf。
原本謝司兩家的聯姻,應該發生在她大堂姐司檀和謝明玄身上,可是那天司家家宴,惡心的司緹也給她下了藥,想讓她同樣難堪,也能掩蓋一些什么,可是費盡心思做的這場局,在她看來得利的卻是她。
視線搖搖晃晃,司伽聽見謝明玄又問:“那你自己呢?”
她自己什么。
“沒對我別有用心?”他聲音低低沉沉,語調淡淡的。
別有用心…
司伽抓緊床褥。
在那夜荒.唐之前,她確實有意無意地撩.撥過他,但那只不過是為了氣司緹。
因為司緹喜歡謝明玄。
而不是她。
可是落在謝明玄眼里,他恐怕自戀的以為她對他情根深種!
緊咬了下唇,司伽道:“沒…”
“沒?”謝明玄撞了她一下,“我不信!
暴雨更劇.烈了起來,徹徹底底地下著。
一塊冰涼的金蟾翡翠往下墜,貼到泛.紅的肌膚上,司伽雙眼被一條之前在她手里扯落的領帶蒙住了視線,什么也看不見了。
*
翌日清晨,清脆的鳥叫聲隱隱約約傳來,窗外的樹木枝葉蓄積著顆粒晶瑩的水珠,昨夜那場暴雨不知道下了多久停的。
司伽意識從朦朧到感受到身體微微撕扯的疼,纖綢的睫毛緩緩睜開,盯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呼吸淺淺滯了下,遲鈍地接受了這個狀況。
想起昨夜的折騰,司伽從被子里拿出手來,想呼謝明玄一巴掌,停在半空遲遲沒打下去。
罷了。
多看兩眼他這張臉,好像也不虧。
謝明玄長相偏鋒利,五官的線條分明,眉毛長得十分英氣,眉弓明顯,還記得私下里的時候,她聽某個小姐妹議論過,她說謝明玄這雙眉毛長得濃,性.欲一定很強,她還覺得胡扯,因為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有七情六欲,眼里只有集團利益,野心勃勃寫在臉上,事實上也是如此,可能只是把女人當作發.泄的工具,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瞥一眼房間里的掛鐘,現在還很早,這一夜睡得并不踏實,雖然多了一個床伴,大大緩解了一個人單獨待在“鬼屋臥室”的不安感,但是謝明玄好歹一個大活人,她還沒跟這樣一個大活人同床共枕過,睡眠質量照樣沒那么好。
放空了一下,司伽準備去上一個廁所再回來繼續睡,可是根本起不來,腿根很酸.疼,動一下都疼。
該死的謝明玄。
她的磕磕絆絆將謝明玄吵醒了,司伽□□,只能把被子都卷到身上去找衣服,謝明玄大半的身體就露在了外面,她沒去管他,像只毛毛蟲縮在被子里低頭往床下的地毯撈衣服,直到一道掌心貼到她后腰上,她微微驚了一下。
“安靜!彼ひ艉軉。悬c粗渾。
安靜什么,煩不煩。
司伽將衣服撈到了手上,轉頭看謝明玄一眼,將他的手打開。
這回謝明玄是徹底醒了,困乏的眼皮掀開。
睜開眼來,瞧見身旁的人正在穿衣服。
圍在司伽身上的被子輕輕從香肩滑下來,那件淺藍色絲綢睡衣后一步被她套在身上。
衣扣一顆顆都扣上,遮擋住鎖骨處一塊漂亮的蝴蝶紋身。
她當真一點都不去顧及謝明玄,穿好衣服后下了床,去往廁所。
謝明玄揉揉太陽穴,懶洋洋從床上坐起來。
司伽沒找到睡褲,昨晚不知道被謝明玄扔哪去了,而且好像被他撕破了,找到也不能穿了。
上完廁所回來,看見謝明玄已經衣冠楚楚,白色襯衣和一條西裝黑褲穿在身上,正在扣袖口上的袖扣,這么快他就起了?都不賴一下床,還是清醒過來了,不想跟她這個炮友共處一室了?
還沒正式結婚——
他們現在說是炮友并不過分。
男人的視線朝她這邊看過來,司伽下意識往下拉了下衣擺,爬回床上。
一雙勻稱白皙纖細的腿藏進被子里。
看什么看!
想跟她打個晨炮嗎。
司伽按住被子,想躺下去又猶豫了。
謝明玄都起來了,她要還在這睡,顯得在留戀什么一樣。
這個時候也沒這么多睡意了,她張口喊他:“謝明玄!
男人剛剛從床頭柜拿起金色腕表,慢條斯理戴到手腕上,“嗯?”
“讓你的管家給我準備一套適合出行的衣服,最好是裙子!苯裉煊譀]什么宴會了,那條繁瑣的高定星空裙子她不想再穿。
“行!敝x明玄應,語調淺。
大早上起來,兩人的對話只有這么兩句,之后空氣安靜下來。
司伽下半身蓋著被子,靠在床頭,聽見謝明玄給管家打了電話,之后開始系領帶。
當然不是昨晚那一條,那一條當時都濕透了,跟司伽的睡褲一樣,這個時候不知道掉在房間哪個角落,謝明玄從衣柜里重新拿的一條。
司伽很受不了這種昨晚還釀釀醬醬,今天就跟陌生人一樣的感覺。
是不是謝明玄對別的女人也這樣。
“喂!遍e著也是無聊,她再次喊了他。
謝明玄將視線投過來。
“那個,我跟你商量一個事!笔且患o的事,她剛剛才想起來。
司伽把黑密的長發都攏到右肩,神色有幾分認真。
謝明玄打好了領結,慢悠悠走過來。
將司伽明眸皓齒的面龐掃了一圈,身體下彎,掌心撐住床沿,“怎么,昨晚沒累壞?”
到底折騰得有點狠了,他瞧了一眼,司伽脖頸和微微露出衣領的鎖骨都還有印子。
他這話差點能讓司伽從床上彈起來,身體硬邦邦。
他在想什么!
說得她多么欲求不滿一樣。
這個男人私下里真的壞得很。
之前她還有一絲地覺得自己不夠有禮貌,每次見他從不跟著司檀和司緹在稱呼后面加一個哥,都是直呼大名。
“有毒啊你,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司伽瞪了他一眼。
“那是什么!敝x明玄問。
他還保持撐在床沿的姿勢,司伽看他兩眼,道:“我想跟你商量的是,訂婚宴和婚禮上,我穿戴的首飾珠寶,想自己設計!
聽她這話,謝明玄直起身,回拒得沒什么猶豫,“不用!
“我想自己設計!彼举ふf。
雖然能料到將是段不會產生感情的豪門聯姻,但是畢竟是她人生的第一個婚禮,能多隆重就多隆重最好。
穿戴的珠寶都由她設計,也比較有意義。
可是謝明玄明顯不相信她的設計水平,問她:“你不是剛畢業?”
“剛畢業就不能設計嗎?我大二就獨立設計了,還開了工作室!
“但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我會安排!
煩死了,根本跟他溝通不了。
讓她設計會怎樣!
房門被人敲響,是謝明玄的管家送來了司伽想要的衣服。
這個衣服原來是早些時候管家就安排好讓人送來別墅的,他考慮得很周道,能料到今天司伽肯定需要一套出行的衣服。
謝明玄走去門口接的衣服,之后走回來給司伽落到床上。
衣服裝在黑色的盒子里,盒子上印有某個大牌的logo,可是司伽沒心思去看一眼衣服符不符合她的品味,張口想繼續跟謝明玄說什么。
謝明玄敲了敲盒子,似乎忘了她之前說的事情:“要不想睡了,起床穿好衣服,跟我一起吃早餐。”
“不餓,不吃!彼举び悬c賭氣的說。
已經喪失跟他商量的興致。
不設計,她還省一樁事情了。
不讓她設計就算!
謝明玄瞧她一眼,轉了轉手腕上的金表:“餓暈了我不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