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去看另一張床上的路知月。
入目便是路知月裸露著的后背。
路知月背對著他側身睡著,身上的紅色薄衣似乎是在睡夢中散開的,烏發散在床榻上,海藻一般陳鋪開來,他身上的被子堪堪蓋在腰間,雪白又纖瘦的肩膀毫無保留顯現出來,脊骨宛如蝴蝶的翅膀一般漂亮的微突著,順著長長的脊骨向下,若隱若現能看見深深的,能裝一杯美酒的腰窩。
這樣一張羸弱、雪白,仿佛一伸手就能將其擁在懷里絕美的后背,就這樣毫無保留的暴露在路京云眼前。
路京云體內原本就旺盛的火氣,愈發劇烈的燃燒了起來。
但他不敢發泄,甚至連碰一碰自己的身體也不敢,只能自己強忍著。
深吸一口氣,他起床穿好衣服,然后走至路知月的床鋪旁邊,伸出手指推了推他的肩膀,“月兒,起床了。”
“……”路知月背對著路京云的臉上,浮現出黯然的神色。
又沒有勾引到哥哥。
路知月失望的坐起身,抬起眸子悶悶不樂的看著路京云。
路京云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見他一臉愁悶,忍不住勾了勾唇,“月兒,你清醒了?”
路知月點頭,“哥哥,我的催眠術已經解了。”
路京云松了口氣,摸了摸后腦勺,慶幸的說道,“解了就好,我真怕你這輩子都無法清醒,那樣的話我可就要給你喂一輩子飯,洗一輩子澡了。”
路知月做出一臉吃驚的模樣,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著路京云,“哥哥給我洗澡了?那哥哥覺得我的身體好看嗎?”
路京云道,“好看。”
由于過于好看了,他根本不敢細看,全程都盡量避開眼,不去看、不去摸路知月的身體。
路知月聞言,想要忍住羞意,卻仍是忍不住紅了臉。
他極快的垂下頭,掩飾住通紅的臉頰,以及眼底的忐忑期待,“那、那哥哥喜歡我的身體嗎?”
路京云:“……”
路京云猶豫了。
他不喜歡這個問題。
想了一下,他問道,“月兒,如果我說我不喜歡呢?”
然后,他便看見在他問出這句話的一瞬間,路知月的整張臉都蒼白了起來。
路知月抬起臉,眼底滿是慌亂與惶恐。
他麻木的張合著唇瓣,聲音顫抖,“哥、哥哥為什么不喜歡?是、是我的身體太、太奇怪了嗎?因為我是不、不像男人嗎?”
路京云見他傷心得快要暈倒,立即將他整個抱在懷里,怕他真暈過去。
他親了親路知月的額頭,想說些什么。
只是還未開口,他那一吻便被路知月誤會了。
路知月心底充滿了恐懼與絕望,見路京云吻自己,以為他想和自己做那羞恥之事,便立刻踮起腳尖,急切的想要吻住路京云的唇瓣。
他急于獻身,想要用身體留住路京云。
路京云無奈的掐住他的下巴,防止被他吻到。
然后正色道,“月兒,你誤會了,我是說如果,沒有真的不喜歡你的身體,更不會因為你太過羸弱而輕看你。”
路知月絕望到險些停滯的心,在聽到這些話之后,立刻歡快喜悅起來。
他緊緊摟住路京云的脖頸,喜上了眉梢:
“真的嗎?哥哥,原來你喜歡我?”
路京云笑道,“我喜歡你,但是,是對弟弟的那般喜歡,知道么?”
路知月仍舊緊緊的摟著路京云的脖頸,腦袋在路京云懷里蹭來蹭去,不解的問,“對弟弟的喜歡是什么意思?喜歡就是喜歡,哥哥你剛剛承認了喜歡我,以后可不能耍賴皮改口說不喜歡我了!”
他只知道,哥哥喜歡他,他以后有機會嫁給哥哥,和哥哥永遠在一起。
路京云:“……”
這樣看來,路知月顯然是不會懂了。
他想告訴路知月,他對他是單純的喜歡,無論他是丑是美。
他只是簡單的喜歡他,不想得到他的身體,更不想將來與他喜結連理,在他心中,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有除了親情之愛外其他任何愛。
誠然,他一開始保護路知月,只是因為他是主角受。
可他覺得,如果路知月不是主角受,自己如果遇到這么個善良單純,又天真漂亮的小弟弟,也會很喜歡,想要保護他的。
但是這個世界里,似乎只有被情-欲交織的愛情,沒有親情的愛,友情的愛,更沒有純粹的,不摻雜□□關系的愛。
也就是說,不止路知月不懂如何區分愛,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不會懂。
他似乎無法讓路知月懂得他真正的意思。
他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索性不再解釋這玩意兒了。
大男人之間,整日討論愛不愛的,也太膩歪了吧。
瞥了路知月一眼,“月兒,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宮。”
“出宮?”路知月聽到這話,抑制不住的彎起唇,“哥哥是想帶我出宮玩么?”
路京云道,“算是吧。”
主要是要親自去看看科舉的情況。
他發現這個世界的各種體系十分混亂,整個國家上下都弄得官不官、民不民的。
他一介太子,想要查閱一下有關科舉的資料,將消息吩咐下去,手下人卻遲遲將消息收集不上來。
一詢問,衛長蕭乾解釋說,派出去的那個侍衛唇紅齒白、弱柳扶風,剛走到大街上,便被一伙壯漢扛在肩上擄回家做老婆了,現今已經被弄大了肚子,根本沒時間去干正事。
路京云不懂,一介武藝高強的宮中侍衛,怎么會被平民打敗,那伙平民竟然還敢擄他回家做老婆。
他繼續追問蕭乾,這才得知這個世界更加殘酷的真相。
他本以為皇宮內就已經很混亂了,沒想到外面的世界更混亂。
宮里有他們這些在金字塔尖上的人坐鎮,秩序還算完好,位高權重者還算有相對的威嚴,沒人敢放肆。
而到了宮外,一些秩序就不存在了。
在外面,任何人都有被強壓的風險,白嫩柔弱的男子受歡迎,黑皮肌肉猛男也有極大被強上的風險。
而一旦被壓,就回徹底變成騷零,沉淪于雌伏的感覺,離不開男人了。
例如某縣縣令,魚肉百姓、貪贓枉法,使得民不聊生,被群情激奮的百姓們堵在縣衙,強壓了三天三夜。
縣令原先向來都是壓別人,此次一被壓,就徹底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他不僅改邪歸正,遣散了自己的一群小妾,歸還了收刮來的民脂民膏,每日還與民同樂,邀請百姓們在勞作得勞累之后,在自己身上隨意發泄,消解百姓們身體上的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