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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1

    路京云思索了一下, 覺得自己不應該拒絕。

    他才籠絡好這兩個兄弟,乘勝追擊拉近關系,才是最明智的。

    路京云點點頭, “可以, 三弟, 四弟。不過, 我想將七弟也帶去!

    四皇子立刻道:“七弟也是我們的兄弟,大哥想讓他來, 我沒意見。正好我也想見一見七弟呢!”

    三皇子神色如常, 開口道:“我也沒意見!

    但說完后,他就別扭的舉起右臂, 仿佛十分頭疼一般揉著太陽穴。

    路京云心領神會。

    三皇子畢竟曾覬覦過七弟的美色,甚至還想用強迫的手段。

    現在想來, 怕是只剩尷尬, 恨不得掐死那時色欲熏心的自己。

    “既如此, 我這就去接七弟一起去了。”路京云丟下這句話, 就回宮去找路知月了。

    他踏進東宮。

    只見路知月乖乖在床上躺著, 兩條素白奪目的手腕,被緊緊束縛著, 宛如一只美艷如畫的小狐貍。

    路京云快步走過去。

    原本閉著眼睡覺的路知月嗅到一陣熟悉的氣息, 漂亮的眼眸立刻睜開, 繾綣而又依戀的注視著路京云。

    “哥哥!

    “嗯!

    路京云隨意應了聲,抬手去解他手腕上的繩子。

    繩子解開后,只見那兩條白得耀眼的手腕上,竟被捆綁出了兩道紅痕。

    路京云呼吸一窒, 心中生出些許愧疚——他就不應該怕路知月亂跑,將他綁得這般緊!

    路知月看著手腕上的痕跡, 卻像是得了獎章一般,將手腕上的傷痕露出來:“哥哥,看,這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

    路京云看見他滿臉被夸獎一般的笑,無奈的握住他的手腕,低聲問:“疼嗎?”

    “不疼的,哥哥!甭分聯u了搖頭,然后略顯羞澀的開口,“以后哥哥可以、可以隨意這樣對待月兒,想怎么綁住月兒就怎么綁,月兒、月兒很喜歡……”

    說著,他忽然揚起下巴,在路京云的臉頰上淺淺的親了一口。

    然后,露出了甜絲絲的笑容,像個新婚的、剛被愛情滋潤過的小人.妻。

    路京云:“……”

    他用手背抹了一把被親過的地方,掩住心底的嫌棄,拍了拍路知月的肩膀,“穿好衣服,等下帶著你出宮玩兒。”

    路知月興致勃勃去找衣服了。

    他找了一身自己慣常穿的紅衣,穿上后,眉眼濃烈艷麗,像朵惹人憐惜的小玫瑰花。

    路京云覺得自己發現了規律。

    路知月心情好時,就穿紅衣,笑顏如花;心情不好時,就穿白衣,同時還表現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

    二人乘著馬車,來到了京都最大的酒樓。

    路京云握著路知月的手腕,帶著他踏入了酒樓。

    酒樓內,到處是卿卿我我的男男女女,有的直接坐在桌子上調.情。

    路京云隨眼一掃,就看到一個人躺在桌上,敞開的雪白胸膛上,堆了一些飯菜,供在座的幾人品嘗。

    哦,體.盛?

    會玩兒。

    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然而就是這片刻的停留,因為他長相出色,已經有不少人蠢蠢欲動,想要與他搭訕了。

    路京云眨了眨被辣得酸澀的眼眶,直接拉著路知月走進了二樓的包廂。

    幸虧路知月戴了一頂幕籬,遮住了整張臉,否則那群人不得直接瘋了啊。

    進入包廂后,路京云想到那些人露骨的眼神,心有余悸。

    他愈發握緊了路知月的手腕,卻感受到了路知月看見屋內的三皇子、四皇子時,忽然僵住的身形。

    路京云轉過身,動作輕柔的將路知月臉上的幕籬拿下。

    然后便看見路知月的臉色,早已慘白一片,并且眼神死死的盯著三皇子、四皇子。

    而被盯的兩人,卻脊背挺直的坐在凳子上,怡然自得的喝著茶水。

    “哥哥,我好怕……”路知月縮著身子,直接撲進了路京云懷里,像只受驚的小鹿,“咱們走吧,我不想看見他們……”

    路京云準備在抹布文里搞純兄弟情。

    什么重口味抹布情節,到他這里全都要變成清水內容。

    他一定要讓所有人化干戈為玉帛,達成大團圓結局。

    路京云用手掌輕拍路知月的后背,語氣中帶著安撫,“月兒別怕,這兩位一個是你三哥哥,一個是你四哥哥,大家都是兄弟,他們不會再傷害你的!

    四皇子并未得罪過路知月,甚至都每跟路知月說句話,因此并未做出表示。

    三皇子眼仁微動,隨著路京云的話,配合的站起身,朝著路知月走了兩步。

    看見路知月害怕得直往后縮,他深吸一口氣,托起兩手朝路知月彎下腰,深深的揖了一禮。

    他語氣誠懇,生平第一次朝老皇帝之外的人行此大禮,賠罪道:“七弟,先前是哥哥不對,在此與你賠禮道歉。你想要什么補償,盡管與為兄說,為兄一定辦到!

    “……”路知月面無表情的瞥了三皇子一眼,將臉扭向一旁,閉唇不言。

    路京云見他滿臉不待見的樣子,不由得晃了晃路知月的小臂,朝他微笑的嘴角里,含著一絲乞求的意味。

    他是真的希望,路知月跟這些兄弟打好關系。

    他拿著那兩塊兵符試驗了一下,兩塊都是真的。

    也就是說,三皇子和四皇子,是真心認可他這個大哥的。

    如果路知月也能和這二人友好相處,就相當于邁出了將這篇小黃文洗清的第一步。

    路知月目光觸及到路京云乞求的微笑,兩瓣紅唇抿了抿,這才不情不愿的轉過身,施舍般朝三皇子道:“過往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在我心里,只有哥哥才配當我哥哥!

    “月兒……”路京云忍不住開口,語氣里含著責怪的意味。

    在他心里,路知月和三皇子、四皇子都是他弟弟,地位平等。

    所以,他不認同路知月的行為。

    他覺得,路知月既然選擇原諒三皇子、四皇子,就應該再賣個笑臉說些好話,這才是成年人的做法。

    為何偏要賭氣,說那些生分的話,惹人不快呢?

    路知月察覺到了路京云責怪的語氣,死死咬著唇,眼尾悄悄變紅了。

    將哥哥當成唯一,有什么不對嗎?

    他就是接受不了其他人當他哥哥,有什么不對嗎?

    路知月壓下心底酸澀的滋味,倔強的咬著唇,就是不說話。

    路京云見他快將唇瓣給咬破了,還險些哭出來,忍不住心軟下來。

    路知月即便情商再低,但他這張讓人目眩神迷的漂亮小臉,誰頂得住。

    路京云朝三皇子抱歉的笑了笑,“三弟,七弟只是小孩子脾氣,還請你見諒。無論如何,大家是親兄弟,這一點是改不了的!

    都十八歲了,還是小孩子?

    尋常人家,十八歲都娶妻生子了。

    這個辯護理由不成立吧?

    三皇子可不是個好脾氣之人,當即忍不住瞇了瞇眸。

    然而,他還是有一定情商的,在他看來,他已經朝路知月道過歉了,原不原諒是路知月的事。

    看在路京云的面子上,這些他都可以不計較。

    他心中有明確的劃分,從今往后,他都不必因為先前那些事,再對路知月感到抱歉了。

    三皇子點了點頭,“大哥,我知道的,七弟是弟弟,哥哥怎么能跟弟弟計較呢?”

    聽到三皇子寬容大度的話,路京云當即賞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

    路知月唇瓣緊抿,緊緊抓著衣角,心臟微微縮緊。

    他不能接受路京云將目光移到他人身上。

    路知月抓緊衣角,努力的揚起笑臉,落座時也緊挨著路京云坐下。

    包廂很大,桌子也很大,桌上菜色琳瑯滿目,一共有八個座位,路知月此番行為,未免太親密了些。

    沒見過二人想處的三皇子眸光閃爍,有些不滿路知月的行為。

    都是路京云的弟弟,憑什么路知月能挨那么近?

    而且,有這種擠在一塊兒,仿佛恨不得融為一體的親兄弟?

    他心中嫉妒又吃味,險些將筷子捏斷。

    四皇子也將二人的親密之態盡收眼底。

    他若有所思的聚起眉,剛想呵斥路知月,讓他不要糾纏路京云。

    就看見路京云主動抬起手,嫻熟的攬住路知月的肩,仿佛絲毫沒意識到與路知月過度親密,

    他頓時將話咽了下去,淡色的唇瓣微抿,看著面前的飯菜,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喝進嘴里的酒液,也顯得苦澀不堪。

    路知月注意到了兩人的神色,嘴角微微彎起,露出一個更加清甜的笑容。

    “哥哥……”路知月裝作一個乖巧弟弟的模樣,老老實實坐在路京云身邊。

    他雙手規規矩矩的捧著碗,低下頭一粒一粒的嚼著碗里的米,仿佛十分拘束。

    路京云看見他這怯生生的模樣,忍不住關切道:“月兒怎么不吃菜?不合胃口?”

    路知月聞言,小心翼翼的咬了一下唇,然后伸出手指,指向一道菜,“我、我想吃那、那個……可是我、我不敢夾……”

    三皇子、四皇子:“……”

    他們幾歲從軍,如今二十多歲,就沒見過這么嬌氣的男子。

    軍隊里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誰敢這么矯情,早就被他們扔去軍.妓營,當低等性.奴了!

    路京云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路知月一個柔弱小誘受,膽子向來小,有兩位陌生的哥哥在場,害怕是正常的。

    他拿起筷子,當即給路知月夾了一筷子,放到他的碗里,低頭溫柔的叮囑道:“月兒想吃什么,哥哥給你夾便是!

    第42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2

    “嗯, 謝謝哥哥,哥哥真好!甭分碌拖骂^,甜蜜的吃著路京云夾的菜。

    他一只手捧著碗, 一只手拿著筷子, 只默默的吃飯, 頭也不抬。

    模樣落在路京云眼里, 簡直謹小慎微到了極致,像片易碎的寶玉。

    路京云心疼得幾乎將所有注意力, 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 他沒注意的是,路知月在吃飯的過程中, 悄悄將手腕上剛綁出來的紅痕,暴露了出來。

    路知月的皮膚, 本就是觸目驚心的細膩的白。

    他手腕上鮮艷的紅痕, 乍一看, 就像是一個紅玉鐲, 十分吸引人注意。

    但只要多看兩眼, 任何人都能看出來,那抹紅色, 分明是繩子捆綁出來的痕跡。

    繩子!捆綁!

    再結合眼前二人的, 超出親兄弟的親密!

    很難讓人不猜測出, 捆綁路知月的正是路京云。

    至于捆綁的目的,必定不是毆打,而是……情.趣。

    三皇子心疼浮現出這樣一個猜測,忍不住握緊了拳, 眼底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他真心實意接受并欽佩的大哥,竟然與親弟弟勾搭成奸。

    這對他來說, 簡直太幻滅了。

    四皇子則望著那抹紅痕,怔了一下,淡色的薄唇微沨抿。

    這……大哥和七弟……

    明明先前,路京云還信誓旦旦,說親兄弟要守望相助,相互扶持,結果轉眼竟然將親弟弟捆起來,當成禁臠肆意索取。

    他原本崇拜仰慕的心,悄悄破碎了一角。

    他掩下復雜的心緒,慢條斯理的將酒杯放至唇邊,緩緩喝了一口冰涼的酒。

    路京云盡量照顧路知月,引導他逐漸放松下來。

    然而,莫名其妙的,他覺得現場的氣氛似乎有些壓抑。

    他意識到,應該是自己只顧著路知月,忽略了三皇子、四皇子導致的。

    路京云朝二人歉意一笑,端起一杯酒,“三弟,四弟,真對不住,為兄罰酒一杯!

    他說著,就仰頭瀟灑的將酒喝進了嘴里。

    見他賠罪,三皇子、四皇子神色逐漸好轉起來。

    四皇子輕輕一笑,“沒事的,大哥,都是親兄弟!

    三皇子抬了抬下頜,棱角分明的五官,逐漸露出舒緩的笑意,意有所指道:“我們可不像某些人那般小氣!

    “咳咳……好辣……”路知月生平第一次喝酒,直接被嗆的小臉通紅,淚眼汪汪的模樣,分外惹人憐愛。

    于是,路京云好不容易分給二人的注意力,迅速又被路知月奪去了。

    三皇子眸色逐漸變暗。

    他看著路京云像抱著至寶一般,將路知月抱在懷里輕拍他纖薄漂亮的后背。

    不知為何,他開始看路知月不順眼了。

    四皇子也略有不滿。

    他覺得,路知月對他很有敵意。恰好,他對路知月也同樣如此。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路知月在有意的與他們搶奪路京云的注意力。

    路京云沒注意到三人間的暗流涌動。

    路知月不咳嗽之后,他便將路知月放開了。

    他再次歉意的看著兩個善解人意的弟弟,覺得這頓酒喝得沒效果。

    他來喝酒可不但是喝酒,而是為了鞏固兄弟情的,然而在酒桌上,似乎反而更加冷落了三皇子、四皇子。

    于是,路京云提議道:“三弟,四弟,等下吃完飯,咱們一起去澡堂子泡澡吧!”

    以他現代人的思維來看,男人之間除了在酒桌上拉近關系,就數一起泡澡最能建立友誼了。

    “泡澡?不行不行!”這一提議剛一出來,就遭到了路知月的否決。

    他抓著路京云的肩膀,緊張得小臉通紅,“哥哥,泡澡的話,豈不是要脫衣服?那怎么行?月兒的身子只有哥哥能看……”

    路京云:“……”

    什么叫“月兒的身子只有哥哥能看”?路知月的戲是不是太多了?

    他什么時候說要帶路知月了?

    路京云面容帶笑,垂眸注視著路知月:“泡澡只需要光膀子就行,不需要全脫光。還有,月兒,我等下送你回宮,你就別去了!

    此言一出,路知月白璧無瑕的臉蛋,瞬間僵住了。

    他仿佛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不相信路京云會將自己拋下。

    他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為、為什么?哥哥?”

    路京云委婉的解釋道:“你可能不適合這種場合!

    這話,就差明說路知月不合群了。

    而且,路京云還覺得,路知月實在不適合與他們一起泡澡。

    他雖然將路知月當成男人,但在這個抹布世界,路知月就相當于現代有著致命吸引力的女孩子。

    他穿上衣服,三皇子、四皇子尚且把持得住。

    但脫掉衣服就不一定了。

    哪個攻能忍得住小受在自己面前光膀子?

    路知月接受不了路京云與別的男人泡澡。

    光是想想路京云不穿上衣的模樣,他就感覺自己的心尖癢癢的,渾身都開始發熱。

    他唇瓣緊抿,略微慌亂的抓住路京云的衣袖,將腦袋貼在路京云胸前,用力蹭了蹭。

    然后,語氣低啞的撒嬌,“哥哥,是不是我不乖了,所以你不想帶我去?”

    路京云摸了摸他的腦袋,“沒有,你很乖,只是我們雖然是兄弟,但沒必要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的!

    三皇子最看不上黏黏糊糊的娘娘腔。

    他露出一個略帶鋒芒的笑意,語氣中多了幾分嘲諷,“只是分別一會兒,七弟怎么搞得像是生死離別?”

    “我們又不會吃了大哥!彼幕首釉娇绰分拢接X得礙眼,眼神不善,“七弟,你這副做派,好像我和三哥是壞人一樣!

    路京云覺得三皇子、四皇子說得很對。

    因此,他直接忽略了路知月不安的撒嬌,將他從懷中撈出來,“月兒,你先回去吧。”

    路京云不給路知月拒絕的機會。

    面對路知月那雙楚楚可憐的眼,路京云雖有片刻的不舍,卻還是直接喚來蕭乾,將路知月給帶走了。

    路知月走后,路京云終于有機會,與三皇子、四皇子拉近感情了。

    他們將兵符交給他,就相當于托付了身家性命。

    路京云越看這兩個弟弟,越覺得親切。

    他學著前世酒桌上練就的些許功力,很快就把三皇子、四皇子給征服了,三人喝得賓主盡歡。

    第43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3

    這個世界, 畢竟只是個抹布世界,千百年來,只有黃色在發展, 其余的全都停滯了。

    權謀與各種腹黑學, 也全都沒在這些人腦子里停留過。

    路京云稍稍表現出兩分真情, 就忽悠得兩位皇子, 用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仿佛他是什么蓋世英雄一般。

    別說, 這種感覺, 爽!

    路京云喝了不少酒,整個人處于了微醺狀態。

    三皇子、四皇子的狀態, 要好上不少,想必以往在軍營里, 應該也喝過不少酒。

    路京云揉了揉太陽穴, 遲鈍的站起來。

    他兩頰略有些紅, 使得他整個人增添了不少婉約的美感, 少了幾分高高在上的疏離, 和凌厲的貴氣。

    “走,三弟, 四弟, 我帶你們去泡澡!甭肪┰菩θ轀睾, 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想必你們還沒體驗過這種快樂吧?大哥我有一個溫泉莊子,泡澡可舒服了!

    “先前的確沒體驗過!比首拥哪抗,忍不住停留在路京云的臉上, 嘴角帶著不自覺的笑意,“說實話, 挺期待的!

    “溫泉……的確是個新奇的方式!彼幕首右簿従忛_口。

    畢竟在別人家,親兄弟友好的象征是一起去逛花樓,或者賭銀子。

    而路京云卻要帶他們泡溫泉。

    不愧是大哥,示好的方式真是獨特呢。

    來到溫泉莊子,路京云負責的給二人引路。

    這個溫泉莊子,早就被路京云注意到了。

    路京云命人改造成了現代澡堂的格局,一邊是溫泉,一邊是換衣服的幾個小隔間,還可以光著膀子,坐在溫泉邊吃冰鎮西瓜。

    簡直爽得不要不要的!

    路京云命人拿來了干凈的浴袍,與干凈的衣褲。

    他不是個開放的性子,不喜歡坦誠相見,所以等下泡溫泉時,還是準備與他們穿著褲子一起泡的。

    將衣物交給二人后,路京云就示意二人進入隔間,將衣服換下來。

    然后,他自己選了一間,踏了進去。

    隔間內氤氳的熱氣四處飄散,空氣中帶著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兒。

    路京云踩在地面的石板上,腳心微微發熱。

    他緩緩脫下了衣服,露出衣服清瘦修長的身子,勁瘦的腰纖細白皙,雙腿很長,大腿和小腿上,看著有薄薄的肌肉紋理。

    路京云看著鏡子中,自己薄薄的腹肌和胸肌,十分滿意。

    人,總有那么片刻自戀的時候。

    路京云換好褲子,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感慨自己為什么那么好看。

    被不知不覺催眠的他,絲毫不知道近在咫尺的地方,正站著一人。

    路知月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搖晃著兩條腿,仿若涉世未深的精靈。

    他貪婪的注視著路京云的身體,完全褪去了稚嫩和純真的偽裝,像一多艷麗又危險的彼岸花。

    然后,他的喉結緩緩滑動。

    他緩緩抬起手,愛若珍寶般輕撫著路京云的肩膀和腰。

    緊接著,路京云就在他的進一步催眠下,眼神呆滯一瞬,徹底失去了意識。

    路知月在他落地前,將他接住,抱在了懷里。

    路知月低頭,吻了吻懷中人微紅的臉頰,臉上浮現出明顯的不悅。

    他掐了一下路京云的臉頰,然后咬著唇,委屈的控訴道:“哥哥,你是我的,怎么能跟別的男人獨處?”

    路京云卻睜著漆黑漂亮的雙眼,絲毫沒有反應。

    路知月清亮的眼眸眨了眨,終是忍不住,在他唇上吻了上去。

    “唔……”路京云無意識的喘了一下,約莫是被吻得很舒服,抬手抱住了路知月的后頸,進一步加深了這個吻。

    他茫然的掙扎眼,趴在路知月懷里,像朵無助的,只能寄生在路知月身上的菟絲花,拼命的纏繞著路知月。

    一只聞到喘不過氣,路京云才堪堪移開唇,然后無神的喃喃道:“好甜……”

    路知月唇色泛著曖昧的水光。

    他語氣中帶著誘惑和癡迷,“那哥哥想不想嘗更甜的東西?”

    路京云眨了眨眼,目不轉睛的盯著路知月的臉,吞了一下口水,“……想!

    接著路知月示意他躺在一旁的榻上。

    路京云舔了舔唇,乖乖的躺在了矮榻上,投向路知月的眼神里,流露著無限的渴求。

    “大哥,你怎么……”

    三皇子許久不見路京云,推門而入時,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他的呼喚聲戛然而止,整個人陷入了呆滯之中,僵著身子。

    他敬仰又崇拜的大哥,竟然像個欲求不滿的表子一樣,求歡一般主動躺在矮榻上,微張著唇瓣等待臨幸。

    他本以為、本以為再如何,路京云都會是上面那個,他囚.禁路知月,調.教路知月,強勢、霸道、威嚴,像個無人能褻瀆的王者。

    沒想到,被調.教的、墮落的根本不是路知月。

    而是……而是他引以為傲的大哥,路京云。

    大哥他……究竟被到了何種地步?

    會像小倌一樣,搖尾乞憐,渴求男人們疼惜;還是想父皇后宮里那些男妃一樣,表面高冷實則放蕩不堪,在圣潔威嚴的外衣下,天生長著一副媚骨?

    三皇子腦海里閃過無數羞恥的畫面,全都是有關路京云的。

    他回過神,眼神警惕又厭惡的盯著路知月。

    他想警告些什么,卻發現自己喉嚨發緊,嗓子莫名的干澀,發不出一絲聲音。

    四皇子察覺到了什么,也探究的走了過來。

    入目,就看見了自家大哥光.裸著上身,緊致又完美的腰腹,讓人有種把手放上去,肆意撫弄的沖動。

    他身下雖穿著白色裘褲,但兩條褲管隨意卷起,露著纖長又雪白的雙腿。

    他的雙目迷離,喉結不斷滑動,饑渴的盯著不知何故,而多出來的路知月。

    這樣的大哥……

    真是莫名的迷人呢。

    四皇子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只覺得胸腔里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口舌干得厲害。

    意識到自己竟然對路京云產生了欲.望,他難堪不已。

    苦惱的閉了閉眼睫,他強行壓□□內的燥熱,神情冷漠的質問著不速之客:“路知月,你怎么在這里?”

    第44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4

    門被推開的第一時間, 路知月就拿起一旁的毯子,將路京云全身都包裹住了。

    他不知道三皇子、四皇子究竟看到了多少。

    但他們貿然的打擾,讓他很不開心。

    路京云將人包得嚴嚴實實, 才分出些許精力, 不緊不慢的轉過臉, 看向質問的四皇子。

    四皇子本就是儒雅俊朗的長相, 即便生氣,雙頰泛紅, 也宛如喜好打抱不平的書生。

    路知月那張清麗姝滟的絕美臉上, 卻帶著輕蔑不善的笑,反而顯得邪氣, 像個從地獄里爬上來的艷鬼。

    他笑得傲慢又得意:

    “自然是哥哥叫我來的了!

    四皇子聞言,卻驟然笑起來, 顯然覺得路知月的話可笑。

    他嘲諷道:“你以為我們都失憶了嗎?他前一刻才趕走你, 還會叫你來?”

    路知月那張芙蓉面上, 流露出一絲過來人的傲慢:“你不懂, 偷.情可比光明正大在一起刺激多了!

    門外, 三皇子悄悄松開了緊握的手指。

    他低下頭,怔怔的盯著攤開的掌心, 他那長著薄繭的掌心上, 全是滾燙的汗液。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口干舌燥、面紅耳赤, 只知道自己一想到大哥剛剛那模樣,腦海里就全是不正常的想法。

    他感覺自己中了邪。

    剛剛讀過四書五經,略懂三綱五常的他,已經明白兄弟不能在一起了。

    所以, 路知月,該死!

    三皇子拔出一柄長劍, 眼神陰冷的盯著路知月,“我真是小看了你,本以為你就是朵菟絲花,沒想到竟是條纏死大樹的藤蔓。兄弟之間,怎能做這種事?路知月,你再敢冒犯一步,我就砍下你的腦袋!”

    “兄弟?”路知月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唇角勾了起來,“天下誰人不知,咱們這幾個所謂的皇子,全都不是真正的皇嗣?”

    是了,在這個混亂的世界里,每個人都有一大堆不正當關系。

    莫說皇家,就連那些平民百姓,家里的子嗣也都不是親生的。

    一家人,彼此之間像是熟悉的陌生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在這個世界里,沒有親情,沒有愛情,也沒有友情。

    很多人從未感受過關心和愛護。

    煢煢孑立,活得像座孤島。

    夫妻之間,可以隨意將彼此分享給其他人。

    朋友之間,彼此結交的目的,也是為了睡對方。

    在這種環境下,重視親情,重視倫理,重視感情,才是反常的事。

    “不是皇嗣,就不算兄弟了么?”三皇子微微瞇起眸子,很少讀書的他,自然不懂這些淺顯的道理,冷笑著開口,“我們叫路京云一聲大哥,不就等同于他親弟弟?”

    “呃……三哥,我讀過古書,確實不算!彼幕首痈Q見了三皇子眼底的困惑,多年來,四處搜尋千年前古書的他,對不少事略微有些了解。

    他思索著,然后緩緩道:“咱們這情況,應該類似于……結拜兄弟?”

    “結拜?”什么玩意兒?

    三皇子審視的瞇起眸中,像是在聽天書。

    那些規矩和禮法,從未在他的認知里留下痕跡,他理解不了四皇子的話。

    他只知道,看見路知月抱著路京云時,他幾乎要被憤怒沖昏頭腦,想殺了路知月。

    三皇子緩緩舉起劍,架在了路知月的脖頸上。

    他像是在看死人一般,目光殘忍又冷酷,“別說那些我聽不懂的,我即便在這里殺了你又如何?死在我劍下之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路知月,你的死期到了!

    路知月垂眸,望了一眼寒光凜凜的劍,唇角的笑更大了,“你若敢殺我,哥哥會生氣的!

    三皇子握劍的手頓時一滯。

    他眼底的寒光更明顯了,宛如盯著死敵一般,幾乎要將路知月脖頸刺穿。

    然而,他又想到了剛剛的場景。

    路京云躺在路知月身下,白皙的容顏上,露出迷醉的笑,像一個食髓知味、貪戀情.欲的雌伏之人,如妖孽般勾著人不可自控的想要將他擁入懷中。

    三皇子手中的劍刺上去不行,不刺上去,又覺得不甘心。

    四皇子見場面僵持,走上前去將劍奪了過來,“三哥,莫讓大哥不悅。大哥他、他分明是……”

    分明是已經被路知月睡服了。

    要不然,不會流露出那種勾人的姿態,宛如輕賤的青樓小倌。

    四皇子喉結滑動,將滿腹的話咽了下去。

    他望著被毯子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泛紅的俊臉,雙目緊閉的路京云,莫名覺得滿腹酸楚。

    心底為何發酸,宛如被劍刃刺了一般疼痛,他暫時還搞不清楚。

    但他認為,如果他們貿然動了路知月,路京云一定會生氣的。

    畢竟……路知月讓他那么快活。

    就像他娘親一樣,被男人睡過后,日日夜夜都在想那些男人,連他這個親生兒子都不愿認了。

    他不想路京云也不理他。

    “唔,月兒……”路京云眼睫微微睜著,整個人處于朦朧混亂的狀態,絲毫意識不到房間里多了兩個人。

    他的眼里,只有路知月的存在。

    他被催眠得滿腦子只有對路知月的渴望。

    他努力從被子里掙扎出來,想要撲進路知月的懷里,讓他抱著自己。

    然而,由于渾身被裹得太嚴,他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從被子里爬出來。

    這模樣落在三皇子、四皇子眼里,就是被路知月過度疼愛,渾身酥軟得爬不起來。

    聽到路京云喚自己,路知月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濃密的長睫微動,笑意吟吟的瞥向臉色難看的兩人:“看吧,哥哥愛我,離不開我。我要和哥哥繼續了,你們要看著我們恩愛嗎?”

    三皇子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一股無名之火,就迅速攀上了他的心頭。

    他眼神陰翳又可怖,手中的劍柄握得死死的,一字一頓吐出警告:“路知月,別以為有大哥的寵愛,你就能在我面前囂張!”

    四皇子那張儒雅清俊,文質彬彬的臉,同樣扭曲陰沉得不像話。

    但他尚存了幾分理智,沒有像三皇子一般失控。

    他修長勁瘦的身子攔在三皇子身前,壓低了聲音提醒:“路知月比你我更討大哥喜歡,三哥我勸你……還是離開吧!

    三皇子神色冷峻陰沉,身軀巋然不動。

    他目光緩緩移動到面頰緋紅、呼吸急促的路京云身上,滿腹不甘心。

    路京云目光毫無焦距,仿佛全世界只剩路知月一個男人。

    ——就路知月那蒼白纖弱的身軀,在床上能讓他多舒服?

    就不能去吃點好的嗎?

    就是經歷的男人太少了,才會將路知月這種沒發育的小男孩當成寶。

    “走吧,別在這兒礙眼了。”四皇子握著他的手腕,強行將他拖了出去。

    然后,還貼心的將房門給關上了。

    “你有?”三皇子滿眼戾氣的盯著四皇子,壓抑的怒火直接朝他發泄,“你要走自己走,我可不會像你這般懦弱。你算什么東西,都有膽子做我的主了是吧?”

    “你留在那兒,難道還準備旁觀嗎?”

    三皇子恨恨的咬著牙,冷笑道:“為什么不可以?我就是要看看,路知月技術究竟有多好,能讓大哥念念不忘!”

    “……你能不能先冷靜冷靜?”四皇子使盡揉著太陽穴,試圖緩解刺頭的大腦,“大哥他已經喜歡上了路知月,徹底的離不開他了,你留在那兒,只會讓所有人難堪!

    難堪?

    三皇子從未有過羞恥心,這個世界里的其他人,也都不曾有過。

    三皇子嗤笑一聲,望向四皇子的眼神里,含著隱藏得很好的一縷輕蔑。

    他仍舊笑得很冷,很滲人,言語上也是毫不留情,故意說些讓人遍體鱗傷的話:“你不是說大哥和別人不一樣?那你現在又在怕什么?怕大哥和你那像狗一樣下賤的母親,為了男人將你拋棄?所以,你就像小時候那樣,蹲在門口幫著你娘親守門,好讓她在宮殿里,安安心心和男人們茍且?可那又怎么樣?你還是被拋棄了!”

    “閉嘴,路微羽!”四皇子再也保持不住理智了,“你再敢侮辱她一句,我就殺了你!”

    他目中閃爍著怒火,一把掐在三皇子的脖頸上,將他整個人摜在身后的墻上。

    他雖然看著文弱,但實際上習武多年,力氣極大。

    三皇子額角瞬間流出了一絲鮮血。

    他用指尖沾了一下額上的血,放在口中細細的品嘗了一下。

    隨后,他不以為意的低聲笑了出來,笑聲宛如惡鬼的囈語。

    笑完后,他才強忍著脖頸處的窒息感,眼神玩味的看向四皇子,“你再生氣,也改變不了你再次被拋棄的事實。人啊,想要什么就應該主動去爭。如果你當初不那么懂事,如果你當初和你娘親直說你沒那么堅強,說你需要她,結果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呢?”

    “……”四皇子手上驟然失力,放開了他。

    他低垂下頭,若有所思的注視著緊閉的房門,眼底的貪婪和眷戀,幾乎要掩飾不住了。

    路微羽桀驁不馴、狂妄囂張,沒有原則,更沒有羞恥心,但他的話也不無道理。

    想要什么,他就得自己去爭取。

    他想永遠做路京云的弟弟。

    三皇子拿著帕子,擦拭著額上的鮮血,看著陷入呆滯的四皇子,想再譏諷兩句,卻又閉上了嘴。

    他眼中,這個弟弟向來心思敏感,從小就抱著書,將書上那些東西奉為圭臬。

    長大后雖然沒那么呆了,卻有些古板守舊,令人喜歡不起來。

    忽然,屋內低低的申吟,與親吻的水聲,隱隱約約傳入二人耳中。

    三皇子將染血的帕子丟在地上,眼神里流露著涼薄和惱怒。

    他譏諷四皇子,“看吧,人家路知月就懂得步步為營,纏著大哥讓他離不開他。而你只會默默離開,躲在陰暗的角落里聽著人家歡愛。”

    他這話,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因為他嫉妒的雙目赤紅,卻根本不敢再次推門而入,打斷屋內的兩人。

    他怕路京云生氣,不再搭理自己。

    四皇子聽著屋內曖昧的聲音,壓抑著不斷滋生陰暗的情緒,難以自控的閉上了雙眼。

    二人像躲在角落里,聽丈夫寵幸小妖精的、被拋棄的怨夫,嫉妒得雙眼通紅。

    忽然,屋內的門開了。

    二人被陰影占據的臉龐,瞬間揚了起來,眼神如刀子一般猛得刺向開門的人。

    “三弟,四弟,你們……這般看著我做什么?”路京云一打開門,就被嚇了一跳。

    他換好衣服,剛打開門,就看見三皇子、四皇子兩個身材挺拔,肩寬體闊,壓迫感十足的站在自己門口,滿是殺意的盯著自己。

    他們渾身被濃烈的陰暗氣息籠罩,眼睛像熬了十天十夜一般紅。

    “大、大哥……你們這么快就做完了?路知月呢?”四皇子上前一步,抓住了路京云的手腕,眼底壓抑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渴望與欣喜。

    路京云準備與兩個弟弟一起泡澡,自然只穿了白色長褲。

    他光裸著上身,覺得四皇子朝自己靠得有些近,十分不適應。

    “什么路知月?月兒不是被我命人送回宮了?”路京云疑惑的問道,“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你們……沒做那事?”三皇子也上前一步,靠近了路京云。

    他的眼神,不自覺黏在路京云微紅的臉上,盯了好幾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移開。

    路知月是個美少年,與正常男人相比,還是瘦弱了些。

    不過,他雖看不上路知月的柔弱纖巧,羸弱易碎,但也覺得他不可能這么快就完事。

    相比于不明所以的路京云,三皇子心中的疑惑更甚。

    因此,他特意朝屋內看了好幾眼,發現偌大的隔間里,的確沒有路知月的身影。

    ——應該是時間太短,所以羞愧不已,無地自容,悄悄從窗戶逃走了。

    呵,這個秒男,如此不中用,卻還被大哥當成寶貝一般疼愛。

    日后,真應該給大哥找幾個男人,輪番侍候他。

    大哥就應該多吃點好的,免得被路知月這清粥小菜,哄得三迷五道、心甘情愿雌伏在下面。

    “你們究竟在搞什么鬼?”路京云滿心疑惑。

    他眨了眨眼,漆黑的眸子里,滿是探究:“你們是不是眼花了?”

    他換好衣服,就出來了,屋子里能有什么人?

    三皇子收回目光,心下了然。

    路京云一定是想將剛剛之事翻篇,所以才會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他淺淺咳了一聲,喉結滑動,再不復剛才的狠厲惱怒,語氣又柔又乖:“沒什么,大哥!

    四皇子原本沉悶陰暗的心情,隨著路京云的出現,也好轉了起來。

    他不可抑制的勾起了嘴角。

    不知為何,他十分慶幸路知月是個秒男。

    路京云見兩個弟弟宛如大狗一般,守在自己門口,忍不住抬起手,在兩人的腦袋上摸了兩把。

    然后,他清晰的看到兩人宛如被電了一般,待在當場,紛紛漲紅了臉。

    真是兩個單純的小可愛。

    路京云輕笑一聲,“走吧,一起泡澡。我可以給你們搓背按摩,我手法很好的!

    按摩……一想到路京云的手,會在自己身上按來按去……

    三皇子抬手蹭了一下鼻尖,看見手背上的血后,神色一凝,驀得轉過身,不敢讓任何人發覺。

    他捂著鼻子,只拋下一句,“你們先去溫泉池,我去去就來!

    然后便大步離去。

    四皇子目光閃了閃,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路京云卻沒注意,轉身笑瞇瞇的看著四皇子,“四弟,咱們先去吧。”

    二人踏入溫泉池后,路京云發現,四皇子的身子緊挨著溫泉池,像只拘謹的鵪鶉。

    這多見外。

    路京云前世有跟好兄弟一起去澡堂子的經驗,甚至還跟澡堂大爺學過搓背。

    他當即朝四皇子揮手,并嫻熟的招呼道:“你能不能靠近一點兒?我手法很好的,保證搓得你哭爹喊娘!

    四皇子身上裹著潔白的浴巾,僵硬著身子搖了搖頭。

    溫泉內水汽四溢,一團團白霧不停上升,遠遠看去,路京云的臉,朦朦朧朧更好看了。

    四皇子整張俊顏,不自覺布滿了緋紅。

    他敏銳的察覺到,自己的呼吸愈發熾熱了,從未經歷過人事的他,覺得特別煎熬。

    身心都叫囂著靠近路京云。

    路京云渾身都浸泡在水里,感到特別滿足。

    也就在這種時候,他才能找回一點在原世界的感覺。

    在這個世界里,他時時刻刻都緊繃著,預防自己被同化,變得麻木不仁。

    索性,他找到了正確應對的方法。

    一步一步,團結能團結的力量,將抹布文變成清水。

    如果,他將來有幸,在眾兄弟的支持下當了皇帝,他一定會一步步改變民生,頒布各種政策,將整個世界拉到正軌上。

    這一世,他應該不用慘死了。

    路京云一邊美滋滋的泡澡,一邊又想到了接下來的劇情。

    大酆是個很大的國家,類似于他原世界的古代,同樣的,大酆周邊也存在著不少小國和邊塞部落。

    青山國是個游牧民族,棠國則是個五臟俱全的小型國家。

    青山國和棠國,一直覬覦著大酆。

    兩國不像大酆這般,情.色泛濫,它們國家雖然重情.欲,但全體上下武德十分充沛。

    比起大酆的軍隊,驍勇善戰多了。

    但是兩國地方小,人口不多,到底勢弱了些。

    打起來,大酆不會輸,但禮樂卻會愈發崩壞。

    青山國和棠國缺人口,這些年沒少將大酆百姓擄去造娃,一旦打仗,更會趁亂捉無辜百姓回去。

    為了避免更多百姓被擄掠過去,成為只會生孩子的禁臠,這仗,不能打。

    所以,路京云提議請兩國使臣來大酆。

    他有催眠術,輕輕松松催眠兩國使臣,讓他們自己發生矛盾,彼此攻訐爭斗,還是手拿把掐的。

    路京云想到四皇子常年駐守大酆南方,好奇問道:“四弟,你對棠國有多少了解?”

    四皇子聞言,唇邊帶著不屑的笑,“棠國是一個地處偏僻的小國,國民們都善用毒蛇蟲蟻,棠國人認為自己是神蛇的后代,據傳棠國初代國君不孕不育,與神蛇交.媾才生下了后代,所以才用蛇做國家的圖騰。不過,我可不覺得這世上有什么鬼神之說,那初代國君應該只是單純的變態,喜歡與蛇做那事罷了,只不過不幸被人看見,面子上過不去,所以才如此推說。畢竟在被人發現與蛇茍且前,那國君已經有了長子,何來不孕不育之說?棠國的每一個皇嗣,都會親自養著一條蛇,說是供奉,在我看來,分明是在養丈夫呢!

    “……”路京云本以為,大酆發生的事,都夠驚掉人下巴的了。

    沒想到其他小國發生的事,更讓人震驚。

    畢竟老皇帝再好色,也只鐘情漂亮男女,絕不屑搞人.獸戀。

    棠國國君真是愛好獨特。

    路京云深吸一口氣,索性將這些煩人的玩意兒拋出腦后。

    他再次朝四皇子那邊望了望,哥倆好般熱情的招呼道,“小光,你過來呀,我幫你搓背。真是的,都是親兄弟,這么害羞做什么?”

    四皇子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小、小光?”

    娘親給他起名路曦光,希望他像太陽一樣耀眼。

    此時此刻,四皇子覺得,路京云才是他的光。

    他不可抑制的心臟狂跳,思緒漸漸回到了三皇子那些話上。

    ——想要什么就應該主動爭取。

    如果、如果他也像路知月那樣,用身體討好大哥,大哥是不是會像愛路知月那樣愛他?

    四皇子感覺自己體內的熱度急速攀升,呼吸也不禁急促起來。

    他那張白如翡玉的面容上,不斷有緊張的熱汗滑下,整個人處于羞恥又躍躍欲試的狀態。

    忽然,他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路京云,緩緩朝他走去,在距離路京云將近兩米遠的地方,單膝跪了下去。

    原本齊腰的溫泉水,漫到了他的寬大又挺拔的肩膀處。

    路京云不明所以的望著他,眼底滿是不解。

    四皇子那骨節分明的手,一寸寸褪去了身上的潔白浴袍,露出了完美又飽滿的腹肌。

    “哥、哥哥……”他學著路知月的叫法,直直的單膝跪在路京云面前,笨拙的仰著臉。

    因為第一次勾引人,所以他的聲音由于羞恥,而喑啞得不像話。

    他張了好幾次嘴,終是將真實想法問了出來:“我可以當你的男寵嗎?”

    第45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5

    “……?”路京云第一反應, 就是自己聽錯了。

    他呆愣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應。

    他不明白,好端端的, 四皇子為什么忽然說要做他男寵。

    他想要的, 只有純潔的兄弟情。

    四皇子最羞恥的那句話, 已經說了出來, 羞恥感反而迅速褪去,整個人鎮定了許多。

    他喉結滑動了兩下, 目光灼灼的盯著路京云, 表情十分認真,“從今以后我會努力討好你, 會比路知月更能讓你滿意。”

    路京云仍舊有些不明白,路知月何時做過他的男寵?

    他和路知月的關系, 可是清清白白!

    他眨了眨眼睛,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一個壓抑著怒氣的聲音, 就橫插了過來:“路微羽, 你真是得寸進尺!我好心勸你,沒想到你剛一開竅, 就來糾纏大哥!”

    三皇子劍眉揚起, 怒極反笑, 面色不善。

    他由于失血過多,臉色十分蒼白,額上還因為受了傷,被一條白綾包裹著, 意外將他身上那股血腥煞氣沖淡,平白多了幾分脆弱之感。

    不知為何, 看見四皇子恬不知恥,朝路京云諂媚,他有種被背叛的憤怒。

    就好像、好像他去做什么重要的事,即將摘得果實,卻被人捷足先登了一般。

    三皇子難掩憤怒,秉著呼吸,望了一眼站在浴池里,眉眼俊美,略有些驚愕的路京云,抬步靠近。

    四皇子只當三皇子是空氣,緩緩從池中站了起來。

    肩上的水珠,劃過他那本就飽滿的腹肌時,平白增添了幾分色.情感。

    他緊盯著路京云,緋紅的面容上,顯露出幾分微不可察的緊張。

    他喉結滑動,渾身濕漉漉的,烏黑的發尾因為浸泡過水,有幾縷凌亂的貼在后腰上。

    他極力推銷著自己,“我比路知月身強體健,也比他年長,懂得比他多,一定會侍候好你的,大哥,你別要路知月了,選我吧!”

    “路曦光!你閉嘴!”三皇子差點要咬碎一口白牙。

    他一副正義凜然的姿態,踏入溫泉水中,一把揪住了四皇子的肩膀,“你算什么東西?也妄想做大哥的男寵?”

    四皇子面對著路京云姿態很低,但不代表他是個好脾氣之人。

    真正溫柔良善之人,是管不好軍隊的,每個月初,他都會親手斬殺幾個違紀的士兵,以儆效尤。

    他手上沾染的鮮血,比屠夫殺的豬都多。

    四皇子面對著三皇子,剛剛的低調卑微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凌厲的眉眼,與凜冽的氣勢。

    他冷笑一聲,一把推開了三皇子,“路微羽,你又算什么東西?我可沒答應你,不給大哥做男寵吧?你我充其量,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一個駐守南疆,一個駐守北域,十幾年都沒見過一面,要不是大哥,你我都不可能在一張桌上吃過飯,憑什么要管我的事?”

    路京云:做他的男寵,是什么光榮的事嗎?不要說得這么榮幸。

    這個世界里,果然所有人都將名聲和貞操看得很淡啊。

    例如五皇子和六皇子,都被二皇子極其屬下那樣輪番折辱了,現在每天仍舊開開心心的,仿佛沒經歷過那種事一般。

    要是換了個三觀正常的普通人,早就被折磨得精神崩潰了。

    路京云堅決不準備和四皇子發生什么,被嚇得不住吞著口水,朝三皇子身后躲。

    對比之下,三皇子正常多了。

    然后,他就聽到三皇子發出危險又囂張的笑聲,振振有詞的質問四皇子:

    “懂不懂什么叫先來后到?我是哥哥,要做大哥的男寵,也應該是我先上,你排后邊兒去!”

    路京云:“……”

    他默默的從三皇子身后移開了。

    他想偷摸轉身離開,然而剛挪動一下身子,就被兩雙手按住了肩膀。

    路京云忍住心里的吐槽,以及想跑的沖動,轉過身去,看向眼底含著蠢蠢欲動的欲望,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兩人,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躲不掉,那就只能率先發難了。

    他要讓兩個臭弟弟后悔喜歡上自己!

    路京云化被動為主動,鎮定自若的轉過身,揮掉二人的手。

    他用極帶攻略性的眼神,學著那些色狼盯著二人,隨即,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兩位弟弟……喜歡我?”

    三皇子飛快的點了下頭。

    他望著路京云唇角的微笑,心臟猛然跳動。

    四皇子也緊張的點了下頭,望著路京云的眼神里,充滿了期待與渴望。

    路京云直接伸出手,輕佻的挑起四皇子的下巴,然后又朝三皇子曖昧的眨了一下眼,“行,不過你們得接受我的考驗,知道嗎?”

    “可以!比首拥穆曇羿硢∮謩.情。

    他原本不懂愛情,但自從見過路京云后,他略微有些懂了。

    他對路京云有了欲.望。

    那欲.望不同于那些易被分享的情愛,還裹挾著占有欲和侵略性。

    他不愿像其他人那樣,將路京云分享出去,而是想要一人獨占。

    四皇子眉眼微動,也毫不猶豫的點頭,“無論什么要求,我都愿意去做!

    路京云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后,他命溫泉池外的侍從們,去拿來了一個小皮鞭。

    路京云手執小皮鞭,朝著二人揚了揚眉,“你們喜歡在哪兒辦事呀?”

    漆黑的皮鞭,拿在他手中,將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愈發襯托得潔白如玉,漂亮精致了。

    三皇子和四皇子盯著那通體烏黑的皮鞭,雙雙不自覺紅了臉。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然后齊齊吞咽著口水。

    大哥真會玩兒,第一次,就來這么刺激的鞭打play?

    “就、就在這里吧,大哥……”四皇子聲音溫潤淺淡,宛如玉石被敲碎的聲音一般清脆動聽。

    但結巴的話語,卻昭示了他心中的緊張和期待。

    三皇子舔著薄唇,指尖不自覺攥緊,開口道:“就在這里吧,大哥,我想快點進入正題!

    第一次,雖然是和四皇子一起,不符合他的預期,但為了能夠和路京云快點進行親密之事,他愿意妥協。

    “那好,”路京云點點頭,用小皮鞭指了指一旁的墻壁,“你們跪那邊兒去,屁股撅好!

    “咕咚”!

    這下,二人吞咽口水的聲音更大了。

    他們飛快的瞥了路京云一眼,眼底的羞澀和渴望幾乎要溢出來。

    二人徑直跪在墻邊,高高的撅起了臀部,默默等待著路京云的鞭笞。

    這邊,路京云慢條斯理的穿好了衣服,一身整齊衣裝,捏著小皮鞭,走到兩個光.裸上身的高大青年身邊,笑得像個斯文敗類。

    這個世界的人,都有點抖M興致。

    三皇子和四皇子,意識到路京云正站在自己身后,目光一直流連著自己的身體,似乎在思索從哪處下手為好,紛紛緊張得閉緊眼睛,喉結起伏得極快,顯然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期待到了極點。

    然后,他們就發現,路京云在他們面前拋下了兩摞書。

    嗯?懵逼的兩人,瞬間睜開了眼睛,茫然的望著地上的書籍。

    《xx主義核心價值觀》

    《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鋼鐵是怎樣練成的》

    《皇子的自我修養:為人民服務》

    《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哥哥弟弟站起來》

    ……

    這些亂七八糟的是什么?

    二人目瞪口呆,仰臉看著路京云。

    路京云居高臨下的望著二人,“我不喜歡文盲,你們想要得到我的青睞,就要多讀書,做個文質彬彬的知識分子,懂嗎?”

    二人聞言,失望之情立刻溢于言表。

    尤其是三皇子,他生平最厭惡讀書,要不是從小的教育環境優越,勉強學得幾個字,早就變文盲了。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紅潮和羞澀,還未完全褪去,瞇了瞇眸,“讀書?大哥,你要我們跪在這里,就是要逼我們多讀書?”

    “啪”!路京云直接一鞭,甩在了他臀上,“要不你以為是什么?”

    “嘶……”三皇子疼得臉色一白,隨即,他的眼神暗了下來,摸了摸鞭痕處,略微覺出幾分爽意來。

    路京云不知他在暗爽,見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眼神幽暗深邃,又揚起鞭子,狠狠抽了他幾鞭,“現在開始,給我認真讀書!”

    三皇子又痛又爽的急促呼吸了幾下,立刻乖乖的讀了起來:“學習新思想,爭做新青年……”

    路京云滿意的冷哼了一聲,轉而去看四皇子。

    四皇子對于被逼著讀書,倒是沒有什么抗拒。

    他本就是個愛讀書之人,比起讀書的枯燥,他更在乎的是公平。

    因此,他摸著書籍的邊緣,仰起頭,探究的盯著路京云:“大哥,七弟也讀過這些書嗎?如果七弟不讀這些書,就能夠得到你的寵愛的話,我們為什么要讀?”

    路京云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關路知月什么事?

    他一鞭子打下去,批評道:“身為哥哥,偏要和你們七弟比什么?快些讀,今天不背完兩頁內容,就別想回家!既然你們非要選這里,從今以后,這里就是你們的教室了,每天都來給我學習自尊自愛、自強不息的新思想,不要老想著做我的男寵,知道不?”

    四皇子:“……”

    他委屈巴巴的咬了一下唇,默默的低下頭,“自由、平等、公正……”

    聽著朗朗的讀書聲,路京云坐在一旁,愉悅的喝了口茶,時不時拿著鞭子,朝二人甩兩下。

    他的目標是改造這個世界,將黃色的抹布文,變成無色的清水文。

    既然三皇子、四皇子送上門,那就拿他們先練練手得了。

    三皇子和四皇子腦子好使,記憶力又強,很快就背完了兩頁內容。

    路京云覺得自己低估他們了,下次應該給他們多布置點作業。

    路京云站起身,朝他們揮了揮手,“行吧,你們可以走了,明天繼續來報道!

    “嗯!比首拥椭,束起的長發垂在肩上,遮住了他幽暗的眼眸。

    他喜歡這種被約束、被鞭笞的感覺。

    如果、如果能打得再重一些,就更好了。

    “……”四皇子捂著遍體鱗傷的臀部,點了點頭。

    路京云的鞭笞,與他在軍中受的傷相比輕多了。

    而且,他對路京云提供的這些書很感興趣。

    兩名皇子,同時捂著臀部,臉色蒼白,一瘸一拐的走出溫泉莊子的模樣,被不少路過的達官顯貴看見了。

    他們認出了二人的身份,忍不住竊竊私語:

    “這不是三皇子和四皇子嗎?”

    “他們緊捂臀部,臉色白成這樣,應該是剛被人破了身子,被玷污了吧?”

    “嘖嘖,皇子雖不是圣上親生,可到底身份顯貴,究竟誰敢將他們擄掠過來,下此重手?”

    “敢對皇子下手的能有幾位?聽說這地界是太子的私產,那么下手的必定是太子嘍!

    一個中年男人聞言,立刻饑渴的吞咽著口水:

    “刺激!太子什么時候,也能對我強取豪奪啊!”

    他身旁人聞言,立刻翻了個白眼,叱罵道:“你個騷.貨,就你那爛屁股,不知被多少人用過,也敢肖想與太子春宵一度?太子肯定嫌臟!”

    中年男人立刻雙頰羞紅,低頭,對手,語氣嬌羞,“人家就是想想嘛,人家最愛的還是你,唔……”

    說話間,兩人已經吻得難舍難分了。

    路京云:“……”

    他一連麻木又無語的看向聲音來源處。

    發現刑部尚書正掐著戶部侍郎的腰,將其壓在身下,肆意的當街舌吻。

    這個混亂又扭曲的抹布世界!

    路京云怕辣眼睛,一邊捂著雙眼,一邊如無頭蒼蠅一般朝前暴走。

    然后,就撞到了一個車架,撞得他額頭腫起一個大包,頭暈眼花。

    “路京云!”二皇子陰冷又嫉妒的聲音,響徹在路京云的耳邊,“你真是好手段,我費勁千辛萬苦,都沒有睡到路微羽和路曦光,結果卻被你得手了!”

    路京云睜開眼,發現自己撞到的,正是二皇子的馬車。

    他不耐煩的撇了撇嘴,“你怎么在這里?”

    “哼,我在朝上,就看見你與他們眉來眼去,所以下朝后就在跟蹤你了!倍首右呀洷患刀蕸_昏了頭腦,惡狠狠的咬著牙,“誰人不知,路微羽和路曦光手里有兵符?呵,我親眼見著,你先是叫他們兩人喝酒,又帶他們去了溫泉莊子,分明是打算將他們灌醉,然后好占便宜吧?路京云,你真是為了皇位不折手段!”

    “我是太子,理應繼承大統!甭肪┰坪眯Φ钠沉硕首右谎郏澳阒皇且粋皇子,說的話卻好像是我在奪你的東西!你要不要這么理直氣壯。俊

    二皇子察覺到了路京云眼底的嘲笑。

    他死死的握著拳,陰狠的從牙縫中擠出聲音:“哼,你這太子之位本應是我的,我才是父皇的長子!要不是你父妃那個賤.貨,將你的生辰朝前更改了一個時辰,我已經是太子了!”

    “賤.貨?”路京云直接抬起手,狠狠扇了二皇子十八個巴掌,“罵人父母,你過分了。 

    二皇子那張桃花臉,立刻腫成了豬頭,他那雙原本陰狠狡詐的狐貍眼,也被擠成了三角眼。

    他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怒道:“路京云,你竟敢打我?”

    路京云嗤笑:“說話要講證據,你有證據嗎就亂說?你憑什么說自己才是長子?”

    “你……”二皇子握著拳頭,死死的盯著他,“你難道不知,這個世界,就是個篩子?”

    原來,這個世界的人,不僅愛鉆各種“洞”,還愛鉆各種漏洞。

    就連皇嗣們的出生日期,都能隨意更改,反正這些子嗣都不是老皇帝的親兒子,老皇帝根本不在乎,甚至十分些恨這些子女。

    是男孩就立為皇子,像養蠱一樣全都散養,冷眼看他們斗得你死我活。

    而路京云的父妃,原本與二皇子的父妃是兄弟。

    那個詭計多端的騷0,為了生下第一個皇子,明明在弟弟生下孩子后才生產,但是見到老皇帝時,卻篡改了孩子的出生日期。

    就這樣,路京云身為長子,成了太子。

    路京云:“……”

    他沉思片刻,困惑發問:“所以,咱們這些皇子,都不是兄弟?”

    二皇子冷笑:“你怎么好像第一天才知道?”

    那本抹布文里又沒有講!

    路京云在大堆肉里狂扣劇情,才知曉了部分后續發展。

    路京云再次得知了這個世界的真相,忍不住喃喃道:“這個世界真奇怪,不是自己兒子,為什么要養?父母與子女的關系不明確,連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怪不得很多家庭,都像是聚集在一起的陌生人,除了在一起交.媾就再沒其他事做!

    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這個世界恐怕根本沒有那么簡單。

    而且,這個世界里的人,繁殖能力都很強,老皇帝有那么多后妃,想必懷孕的人不少,宮中卻只有皇子,沒有公主。

    依照二皇子的話來說,老皇帝很恨這些子嗣。

    之所以沒有公主,想必女孩兒們一定在出生時,就被他秘密殺死了。

    但他為什么不殺皇子呢?

    要知道,如果想要個男孩繼承皇位,只需要留一個就行了,不需要留十個男孩。

    老皇帝殘忍、冷血、重欲,究竟是什么原因,阻止了他痛下殺手呢?

    路京云越想越覺得迷惑。

    他索性不想了。

    他直視著眼懷恨意、虎視眈眈的二皇子,露出了微笑:“別這么看著我,你恨我也沒用。你說的那些話,根本無從查證,不是嗎?”

    兄弟二人一起生孩子。

    憑什么二皇子的父妃能確定,二皇子一定出生較早,他出生早就是篡改了時間?

    沒證據就能亂說話的話,他還能反過來說二皇子嫉妒他,故意編這些謊話,想要與他爭奪皇位呢!

    二皇子和那個老皇帝,雖然沒有血緣,但是性格卻是如出一轍。

    善妒、心胸狹隘,稍微得罪他,就會被他記恨上,貪婪,好色,嗜權如命。

    二皇子做未來皇帝,簡直就是災難。

    按他那么個喜好吸食人奶、殘害無辜的手段,他當政后,不知會有多少可憐的男孩兒,被他納入后宮,被調.教成大奶賤受,日日產奶供他飲用。

    他不想梁洄聲那樣的悲劇再發生。

    路京云不愿再跟二皇子糾纏,轉身離去。

    他回了東宮,一進殿,就看見路知月哭紅了雙眼,兩只眼睛腫得宛如桃子,抽抽搭搭宛如受氣的小媳婦。

    路京云苦惱的揉了揉眉心,慌忙走過去,將人抱在懷里,小心的哄著。

    “月兒,”他輕輕喚道,“哥哥不是故意趕你回來的,你別氣了,好不好?”

    這小誘受可真是粘人又嬌氣,動不動就哭。

    路京云想到二皇子那些話,得知與路知月不是兄弟,心中五味雜陳。

    既然不是親弟弟,那么,為了哄路知月,對他親密些也無妨。

    路京云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抬起路知月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別哭了,月兒,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

    路知月摸著唇,頓時止住了哭泣,抽抽搭搭的問:“哥哥……你和他們……你有沒有……”

    “沒有,我怎么可能喜歡他們呢?你不知道,我今日將他們拘在溫泉室,讓他們背了好久的書!甭肪┰颇弥磷,為路知月拭淚。

    路知月的眼睛就像兩個小水潭,眼淚斷了線般往下流。

    偏偏他落淚極美。

    每哭一下,那眼淚就像是錘在路京云心臟上。

    哪個男人,受得了這種尤物對著自己嚶嚶嚶哭泣?

    路知月聞言,漸漸止住啜泣了。

    呵,哥哥連他的美色都抵抗得了,怎么會接受那兩個粗魯的男人呢?

    他就是要讓那兩個男人,眼睜睜看著哥哥寵愛他,嫉妒到面目全非。

    *

    幾日沨后,青山國和棠國的使臣都到達了。

    青山國使臣,是個長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舉手投足之間,顯得老練又奸詐,顯然是個官場上的老油條。

    青山國是個部落組成的國家,部落里都是一些游牧民族。

    小胡子是部落王室的祭司,名喚幕勒。

    熟讀過原文的路京云覺得,這個幕勒就是個神棍,猥瑣又下流。

    幕勒身邊,隨侍著很多長相不錯的小男孩,這些男孩表面上是他的信眾,實際上就是他的禁臠。

    第46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6

    幕勒以經常以凈化為名, 騙這些無知小男孩跟他睡覺。

    棠國的使臣,則是一個面容姣好、衣衫繁復的女子,應該是棠國的公主。

    女子的懷中, 抱著一條嬰兒手腕粗的蛇, 蛇身盤踞, 不算大, 但也著實不小。

    女子一舉一動,都十分輕柔, 顯然在照顧在懷中沉睡的那條蛇。

    路京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哥哥……”見路京云一直盯著其他人, 路知月眼眸幽暗了一瞬,裝作不滿的拽了拽他的衣袖, “哥哥,你為什么看他……”

    “……”路京云斟酌了一下, 道:“因為……在這里很少見到女孩子!

    路京云第一次見到這么美的女子。

    這里畢竟是一本耽美抹布文, 女子甚少, 滿皇宮內, 路京云都沒見過幾個女子。

    “什么女子, 有沒有可能,那只是穿得比較繁復的男子?”路知月輕聲道, “他穿成這樣, 肯定是想要勾引哥哥。哥哥, 你別喜歡他,好不好?”

    男子?

    路京云有些失望,還以為看見了個美女呢!

    他捏了捏路知月的鼻尖,打趣道:“月兒, 你怎么這么愛吃醋!”

    可惜他雖然不討厭路知月,卻自認為是個實打實的直男, 給不了路知月想要的愛。

    另一邊,納蘭思抱著蛇,緩緩踏進了大酆給棠國使臣準備的驛館。

    一進去,他就神色厭惡的將蛇摔在了地上,冷聲吩咐道:“將這玩意兒丟出去,惡心死了!”

    “遵命,蛇君!睅酌虖膹澫卵镁W兜、鉗子之類的工具,七手八腳的將被摔醒的蛇套住,丟在了外面的地上。

    一名侍從看著那蛇,忍不住同情的嘆了口氣。

    他們棠國,雖然奉蛇為神明,但這天底下,又有幾個棠國人是真的愛蛇的?

    皇室也是如此。

    身為皇家人,雖然在外人面前,時時刻刻都帶著一條蛇,表示自己親近神明,但實際上心中對那些蛇又厭惡又害怕。

    納蘭思是棠國的儲君,未來的國主,擁有的蛇,自然是千挑萬選,非同一般。

    每一任儲君出生時,國主就會命人從棠國境內,搜尋所有兩寸以上的所有蛇類,丟在一個深坑之中,命其起在一起廝殺。

    深坑內從不投放食物,蛇類餓了,就相互吞食,直到最后只剩一條。

    納蘭思的這條,乃是從十萬八千條蛇中,廝殺出來的,通體碧綠,眼珠猩紅如寶玉,名喚赤眼碧環蛇。

    明明個頭也不算大,卻能奇跡般勝出,可見其神奇之處。

    但納蘭思卻是個格外厭惡蛇的性子,尤其是外面總有傳言,說這條蛇會是他未來的丈夫。

    他每次聽到這種傳聞,都會惡心得直吐,跑去狠狠的折磨那條蛇一頓。

    冷凍、火燒、鞭笞、炮烙、忍饑挨渴……

    除了不會弄死那條蛇之外,其余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這條蛇也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落到納蘭思的手上。

    小蛇被丟在地上后,就緩慢的爬到了墻角,蜷縮了起來,將腦袋埋在了尾巴尖里。

    路京云對兩國的使臣很感興趣。

    他本就打算找到這兩方使臣的弱點,將他們各個擊破。

    “月兒,你跟我來!甭肪┰普f著,牽著路知月的手腕,準備去拜訪青山國的使臣幕勒。

    路京云與路知月二人身后跟著蕭乾,以及其他侍衛。

    一個侍衛,走到驛館門前敲開門,說明了路京云與路知月的身份。

    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長相妖艷的少年。

    少年身上穿著單薄的紅衣,身形瑟縮著,怯生生的看著門口高大的護衛們,眼眶通紅,顯然是剛剛哭過。

    路京云一行人進了驛館后,等候了許久,才看見幕勒急匆匆的扣著衣服扣子,撫著身上衣物的褶皺,來見路京云。

    顯然,幕勒剛剛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這個老淫.棍,就知道欺負身邊的小男孩,真是可惡!

    幕勒扣好衣服后,就挺直了腰板,試圖為自己挽尊,“不知太子殿下前來,有失遠迎,本祭司剛剛在換衣服呢!

    路京云勾起一抹笑:“無妨,使臣大人遠道而來,本太子特意來關照,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說與本太子聽!

    “貴朝安排處處周到,暫時不缺……”幕勒說著,一轉眼,看到了站在路京云身旁,清凌凌如出水芙蓉的路知月。

    他的眼瞬間直了,整個人呆滯在原地,不住的吞咽著口水。

    回過神后,幕勒立刻改口:“那什么,我身邊還缺個神侍,太子殿下,要不你讓你身邊這位小寵,到我身邊一起侍候上神吧!”

    路京云臉上的笑險些掛不住。

    他雖然仍舊笑著,但是眼神卻逐漸變冷,“使臣大人誤會了,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并非我的小寵,而是大酆的七皇子!

    幕勒聞言,并未收起垂涎的心思,繼續興致勃勃道:“皇子、皇子更好,本祭司掌握著與天地溝通之術,七殿下可與我暫住一段時間,我也好將秘術傳授與他。”

    路京云想起原劇情里,幕勒這個斯文敗類,就以侍奉神明這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讓老皇帝將路知月送給他折辱。

    路知月一直在反抗,興許是惹得幕勒不高興了。

    恰逢天下瘟疫四起,于是幕勒就以自己會與神明溝通為由,跳了一頓大神,然后告訴所有人說路知月是引起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

    為了馴服路知月,幕勒說路知月需要被懲罰。

    于是,路知月被迫丟到大街上,與每一個患病的百姓交合,徹底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麻木不仁,唯一的作用就是供人發泄欲望。

    而那所謂的瘟疫,并非真正的瘟疫,而是毒。

    下毒的,是以棠國儲君納蘭思為首的棠國使臣團。

    惡是這兩方做的,結果惡果,都被可憐的路知月承擔了。

    一想到那些劇情,路京云心底的憐惜與愛護,就直線爆棚。

    他握緊了路知月的手,將他擋在身后,朝著幕勒微微一笑:“使臣大人,我們大酆皇室,都是天命所歸,無需學習便能與天地溝通,你的好意恕我們不能領情了。”

    這話,就差說你算什么東西,我們大酆有更好的東西,不屑跟你們學了。

    幕勒聽了,臉色頓時僵住了,兩搓小胡子不斷抖動,顯然是動怒了。

    但他沒那么蠢,青山國到底是個小國,比不得大酆,因此他很快就壓下了怒氣。

    甚至還朝路京云擠出了個僵硬的笑臉,腰彎得跟蘿卜似的,“大酆人才濟濟,本祭司是知道的,剛剛竟然在太子殿下你面前賣弄,真是失禮了!

    “免禮吧!甭肪┰普Z氣隨意的開口。

    幕勒顯然懶得再搭理路京云,又跟路京云說了兩句話,便找借口離開了。

    路京云也不想再看這個礙眼的家伙。

    幕勒轉身進了后院,他便也準備離開。

    然而,他剛走兩步,原先那個紅衣少年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絕望的朝路京云連連磕頭,“嗚嗚嗚,太子殿下,求求你收留小的吧。幕勒大人他,他……小的不想被他糟蹋!”

    路京云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他轉過身去,看向那滿臉淚痕的少年,惻隱之心油然而生。

    這少年長相美艷,年紀又小,正是鮮嫩水靈、含苞待放的階段,留在幕勒身邊,的確太過暴殄天物,遲早要遭毒手。

    看著他,路京云就想到了原文中,絕望求死的路知月。

    路京云抿了抿唇,開始猶豫。

    他知道,在這個世界,這么漂亮的少年,如果放任不管,遲早是被抹布的下場。

    梁洄聲那觸目驚心的慘劇,浮現在他面前,他眼底的光浮動,剛想開口,就被路知月握住了手腕。

    路知月拉住路京云,看向少年的眼神滿是冷意,“哥哥,你別理他!

    “月兒,沒事的,”路京云抬手,捏了捏路知月的臉頰,低聲道,“我幫他只是覺得他太可憐了,救了他后,絕不會跟他發生什么!

    路京云說著,就掙脫開了路知月的手。

    他將少年扶起,眉眼彎彎,語氣溫和,“跟我走吧,幕勒那邊,我隨后就派人去跟他說。你叫什么名字?”

    “奴賤名花郁!多謝太子殿下收留!”少年聞言,飛快的點了點頭,黑眸圓溜溜的,看著乖巧又可愛。

    “呵!”路知月禁不住露出一絲冷笑。

    路京云知道,他這是吃醋了。

    他只好放開了少年,轉而去拉路知月的手。

    路知月卻猛然將手縮回去,咬著紅唇,將臉扭向一邊賭氣道,“你碰過別的男人,就別想再碰我!”

    路京云無奈的捉住他的手腕,將他拉入懷中,好笑道:“月兒,你也太霸道了,我向你賠禮還不成?”

    路知月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溫柔笑臉,原本冷漠的神色瞬間松動。

    他抵擋不住路京云的笑,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那哥哥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路京云笑著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吻,“這下行了吧?”

    路知月臉上的表情這才徹底放開,露出一個清麗婉約,又如春光乍現的漂亮的笑。

    路京云幫助花郁,本來只是隨手行善,并沒打算給他多少關注。

    見哄好了路知月,路京云扭頭隨意對花郁道:“你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去隔壁驛館找我吧。”

    路京云說完,就與路知月離去了。

    花郁感動得眼淚一直往下掉,看著路京云逐漸離去的背影,又跪在地上,連磕了好幾個頭,磕得額頭都隱隱滲出了血跡。

    直到路京云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顫抖著孱弱的身子,從地上爬起來,轉身朝后院走去。

    走到后院,他徑直踏入了一間古色古香、裝飾典雅的房間,坐在了矮榻上。

    身旁立刻有仆從拿出沾了水的帕子,恭敬的彎腰遞給他。

    他拿起帕子,面無表情的擦拭著額上的傷,以及臉上的灰塵,露出一張精致無瑕、妖冶美麗的面容。

    很快,幕勒就恭敬的彎著腰過來了。

    他神色肅穆又恭敬,朝花郁磕了兩個頭。

    然后揮退侍從們,小心翼翼發問,“祭司大人,你這是何意?”

    幕勒搞不懂,他們此行是為了讓大酆動亂起來,因此,隨便做些小動作就好。

    花郁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假扮什么仆人,潛入到大酆太子身邊?

    那太子一看就不是什么繡花枕頭,萬一被發現計謀,賠了夫人又折兵,可就不好了。

    花郁抬起一腳,就狠狠踹在了幕勒胸膛上。

    “本尊行事,你有過問的資格?”花郁厭惡的盯著幕勒,“讓你頂替本尊的身份,你還真就順桿子往上爬,濫用權力,奸.污那些男孩了?”

    幕勒被踹得吐血不止。

    但他不敢表現出絲毫不快,即便被踹得仰躺過去,也立刻爬過來重新跪好。

    他生怕花郁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殺死,因此額頭緊貼地板,惶恐道:“祭司大人您……不是吩咐屬下,說讓屬下扮得像一些嗎?屬下為了逼真,只能將自己這唯一的癖好釋放出來,一絲假也沒有摻雜。 

    “所以你就將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男子都睡了?”花郁冷笑,望向幕勒的眼神里,有殺意,也有濃重的厭惡。

    他這么討厭幕勒,不是為了那些被他玩弄的男孩,而是覺得幕勒骯臟。

    他身為青山部落的祭司,最喜歡的就是干凈圣潔之人。

    只有圣潔之軀,才能配得上他。

    比如大酆的太子,路京云。

    路京云還算潔身自好,即便與路知月有貓膩,但對見慣了淫.亂之事的他來說,也無傷大雅。

    而且他特意去朝路京云求助,結果也驗證了路京云不僅身體干凈,心更是干凈。

    他喜歡這樣的人。

    他迫不及待要去占有路京云了!

    花郁站起身,抬起腳,踩在了幕勒的腦袋上,眼神兇狠:“你最近,最好給我安分點兒,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再碰任何一人!”

    幕勒聞言,立刻驚恐又害怕,連連哀求:“這……祭司大人,屬下有性癮癥,一刻也離不了人侍候,你可否……”

    花郁本就打算此行結束,直接弄死他,怎么會理會他的乞求。

    他冷哼一聲,徑直問:“那你是要男人侍候,還是要命?”

    幕勒惶恐的吞咽著口水,“自、自然是要命。可……”

    可如果沒有小男孩供他發泄,他就會全身如長滿了螞蟻一般,生不如死。

    花郁腳下用力,狠狠的碾著他的腦袋,“既是要命,就乖乖聽我命令,再多說一句,我就弄死你!”

    他最看不上的,就是幕勒這種隨時隨地都能發.情,骯臟下流的人。

    幕勒不敢再哀求一句,像精疲力竭的死狗一樣,乖順的趴在地上。

    但他的眼睛里,卻隱隱流露出了陰狠與殺意。

    斷了他的欲,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區別?

    門外,一個漂亮到不可方物,一舉一動都勾魂奪魄的少年,正靜靜聽著屋內兩人的談話。

    少年是個不速之客,可守在門口的侍從,卻都像看不到他似的,雙眼發直,早已被催眠了。

    聽到屋內兩人談話,路知月冷漠的神色,漸漸變成了嘲諷。

    他看見花郁第一眼時,就覺得他不簡單。

    原來花郁才是真正的祭司,而且不懷好意,接近哥哥。

    路知月面無表情轉身離去。

    路知月剛踏進驛館,就被路京云拉過去了。

    路京云喜上眉梢,“月兒,一轉眼你怎的就不見了?我告訴你,我剛剛想到了一個離間青山國和棠國的好辦法!”

    路知月很配合的問:“什么辦法?”

    “偷蛇。”路京云興致勃勃的解釋道,“納蘭思不是很愛護他那條蛇嗎,如果我們悄無聲息將那蛇偷過來,然后丟到幕勒的房間里,納蘭思一定會覺得是幕勒偷的!幕勒偷了他們至寶,他們一定會起爭執。”

    “……”路知月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后,才小小的嘆了口氣,隱晦的開口:“這計劃……未免太簡單了些!

    路京云露出一副過來人的表情,開口道:“你不懂,真實的商戰往往采取最樸實無華的策略。偷蛇,比用開水澆死他們門口的樹,高明多了。而且行為越離譜,他們越沒有防備,成功的幾率就越大!”

    路知月聽不懂路京云的話。

    但他不想打擊路京云,露出一個崇拜的笑:“哥哥說得對,哥哥的計策真是高明!”

    “那今天晚上,月兒你陪我一起去吧!甭肪┰葡氲揭,還有些害怕。

    他是很喜歡觀賞蛇這類線型流暢、身姿優美的動物的,但再喜歡也只是葉公好龍,只愛遠觀,不敢褻玩。

    路知月輕輕應了聲,將腦袋埋在路京云懷里,乖得像一只布偶貓,“無論去哪兒,月兒都陪著哥哥。”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

    路京云拿著兩聲夜行衣,強迫路知月換上,他早就想體驗電視劇里穿一身黑,去做壞事的感覺了。

    路知月看著那黑漆漆的夜行衣,無動于衷。

    路京云不得已,只好哄著,“月兒,哥哥第一次干這種小偷小摸的事,你就配合一下好不好!”

    “不穿!”路知月仍舊拒絕,輕輕吐出一個字,“丑!”

    他說著,將那兩聲夜行衣扯過來,丟在地上踩了很多腳,語氣霸道,“哥哥也不許穿這么丑的衣服!

    “好吧……”路京云無奈的扶額。

    反正他有催眠術,潛進去也只是走個過場,即便穿一身白也不會被發現。

    二人來到了棠國人居住的驛館。

    驛館是接待外賓的,本就很大。

    棠國驛館的院門前守衛森嚴,站著四個炯炯有神的侍衛。

    路京云絲毫不怕,直接催眠了四人,四人應聲倒地,開始呼呼大睡。

    隨后,路京云就握著路知月的手腕,光明正大走了進去。

    這個驛館是一片幾進幾出的大院子。

    路京云朝里走,很快找到了最里面的,納蘭思居住的院子。

    屋內還亮著燈,窗戶上隱隱有人影閃動,昭示著納蘭思還未睡。

    路京云心說:來早了。

    眼下,只能等納蘭思睡著后,再潛進去偷了。

    “那什么,月兒,我們先等一會兒吧。”路京云拉著路知月,堂而皇之地坐在了院中的石桌旁,在慘白的月光下,從懷中掏出了一包糕點,拿出一塊遞到了路知月唇邊,“餓不餓,月兒,快咬一口……”

    路知月:“……”

    他張了張唇,似乎是有些無語,“哥哥你怎么還隨身帶吃的?”

    路京云將糕點塞到他嘴里,看著他腮幫子鼓鼓的,開始咀嚼,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塊。

    將糕點咽完后,路京云才開口,“我本來打算跟你一起團建來著!

    此次來偷蛇,他本來就懷中玩一玩的輕松想法。

    路京云吃著吃著,就發現腳腕似乎涼涼的。

    他好奇的低下頭,然后渾身一僵。

    只見一條通體碧綠、將近兩米長的蛇,正纏繞在他腳腕上,順著小腿往上爬。

    “月、月兒!”路京云吞了吞口水,不敢叫出聲,下意識握緊了路知月的手腕,眼睛里的驚恐肉眼可見。

    路知月也瞬間看見了那條蛇。

    他神色一凜,直接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那蛇的七寸,將其扯了下來,摁在了石桌上。

    “幸虧有你,否則我肯定要叫出來!甭肪┰扑闪丝跉狻

    他觀察了一下那蛇,發現這條蛇,似乎就是納蘭思抱在懷里,愛若珍寶的那條。

    既然是這么珍貴的蛇,納蘭思為什么不好好帶著?

    按照他的設想,這條蛇此刻應該被納蘭思放到一個金絲編織成的窩里,身下鋪著軟被,美美的吃完獵物睡覺才是。

    但這條蛇不僅被關在外面,身上還似乎還有不少凸凹不平的疤痕。

    路京云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蛇身,發現那些真的是傷痕,而且還有可能是人為虐待出來的。

    忽然,那蛇開始伸長脖子,試圖掙開路知月的手。

    路京云發現,相比于咬他,這條蛇似乎對桌上那包糕點更感興趣。

    他拿起糕點,放到了那條蛇面前,果然看見那蛇將糕點直接吞下去了。

    這得被虐待成什么樣?

    蛇都被餓得開始吃點心了!

    第47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7

    路京云試探性的撫摸著那碧環蛇的腦袋, 發現碧環蛇只顧著埋頭吃點心,根本不理他。

    路京云瞬間對這蛇來了興趣。

    他原本就喜歡蛇,只是怕被咬, 才不敢接近, 但如果這蛇通人性, 不咬人, 他不介意養著玩兒。

    “月兒,我想將它養著玩兒。”路京云忍不住道, “這蛇太獨特了, 竟然絲毫沒有攻擊性,像個人一樣。”

    路知月煙眉頓時蹙起。

    他忍不住開口, “哥哥,有了這蛇, 注意力是不是就不放在月兒身上了?”

    路京云發覺他語氣酸酸的, 顯然是吃醋了。

    “蛇是寵物, 怎么能跟月兒你比?”路京云說著, 眉目開朗, 笑得如沐春風,“在哥哥眼里, 月兒可一直是最獨特的!”

    路知月被哄得終于露出了笑意。

    不過一條微不足道的蛇罷了。

    他先是點頭同意, 然后又斟酌著要求道:“那哥哥要保證, 對它的關注不能勝過我!

    路京云點頭同意。

    既然輕松偷了這蛇,二人不愿再停留,直接回了驛館。

    剛要踏進院中,路京云的手腕, 便被路知月扯住了。

    路知月開口提醒,“哥哥, 等一等,花郁在你門前,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路京云眉宇微微擰起,也注意到了花郁。

    只見在慘白月色下,花郁穿著單薄的衣衫,悄悄往他房間里吹入了迷煙。

    夜深露重,夜色很冷,花郁卻一直守在門口,即便凍得瑟瑟發抖,也要將輕薄的衣領往下拉,露出大半個肩頭,以便讓自己更有誘惑力。

    “他這是在做什么?”路京云立刻意識到,花郁心懷不軌。

    往他房間里吹迷煙,然后又衣衫不整的在門口聽著動靜,這不是和那些武俠小說里的采花賊一樣嗎?

    想到那些良家女子被糟蹋的情節,路京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這個該死的抹布世界,真是任何人都不能信,他本以為是好心,救了一個類似于路知月的孤苦無依之人,沒想到那人卻在暗中惦記他的身子,還用這么下作猥瑣的手段!

    路京云咬了咬牙,氣氛難掩,冷哼了一聲,招呼道:“走,月兒,咱們帶人去剁掉這狂徒的腦袋!”

    “剁、剁掉腦袋?哥哥,好殘忍!”路知月拉住路京云的衣袖,似乎是被嚇到了,輕聲問,“哥哥,難道沒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辦法嗎?”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路知月的話,像是提醒一般,打斷了路京云憤懣的情緒。

    路京云頓時冷靜下來,想到了一個同樣卑劣的報復手段。

    他朝著花郁的方向,冷笑了一聲。

    然后,拉著路知月的手,笑瞇瞇道,“月兒,你就是善良,見不得一絲血腥!

    路知月抿唇笑起來,頗為謙虛的低下了腦袋,修長的側頸又白又美,“哥哥過譽了,月兒只是覺得花郁罪不至死。”

    該生不如死。

    “是罪不至死,”路京云捏了捏路知月光滑的手腕,“我記得花郁先前說,不想被幕勒糟蹋?呵,他不想被幕勒糟蹋,卻敢來糟蹋我,既如此,我就好好送他一份大禮!”

    路京云摸了摸盤踞在懷中,正埋頭苦吃的碧綠小蛇,抖掉袖子上的點心渣,抬手喚來了蕭乾。

    路京云淡淡開口,“將幕勒找來,就說我與他有要事相商,要悄悄的來,不要被花郁注意到!

    蕭乾聞言,很快就去辦了。

    那間房,路京云自然不打算住了。

    他帶著路知月,來到了驛館不遠處的一座二層小樓,這小樓與路京云暫住的那片院子緊挨著,是一體的。

    所以,路京云住進來前,這小樓就同那片院子,被打掃得干干凈凈,里面的東西也重新添置了,為的就是哪日主子們突發奇想,可以隨時住進來。

    站在這二樓的窗戶邊,可以遠眺到地面上發生的一切,包括路京云原先那片院子。

    驛館里太簡陋,這二樓更是陳設簡單,根本沒有東宮住著舒服。

    但路京云身為太子,奉命接待兩國使臣,本就只打算在這里住幾日就回去。

    在等待幕勒來的過程中,路京云專注把玩著新得的寵物。

    他小心翼翼捏著蛇身,將它像繩子一樣緩慢盤起來,放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小蛇眼睛圓溜溜的,赤紅如血,看著有些滲人。

    路京云默默注視著小蛇身上的傷疤,有些細碎的傷口,還隱隱滲著血。

    路京云心疼的嘆息一聲,拿出一瓶藥膏,小心的涂抹在了小蛇的傷口上。

    嘴里含著糕點的小蛇渾身一僵,扭頭看了看覆蓋在蛇麟上的一層白色藥膏,望向路京云的眼神里,竟有幾分復雜之色。

    小蛇靜止了一瞬,然后又恢復正常,開始咀嚼起糕點來。

    吃完糕點,它又盯上了桌上紅彤彤的水果。

    它開始脫離路京云的掌心,緩慢的朝那蘋果爬去,一口一顆大紅蘋果,吃的不亦樂乎。

    路京云忍不住用手敲了一下它的腦袋,評價:“這蛇也真是奇怪,跟沒吃過東西的餓死鬼一樣!”

    小蛇頓時僵住了咀嚼的動作:“……”

    它用尾巴尖,將面前的果盤推遠了一些,然后一條蛇蜷縮在屋子角落里,不再動彈了。

    路京云見狀,有種它生氣了的感覺。

    不由得再次感嘆,這蛇真是通人性,跟個孩子一般。

    他好脾氣的將蛇從角落里拎起,抱在懷里,親手拿著一顆蘋果,放到它嘴巴邊,笑瞇瞇賠罪道:“對不起,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你盡管吃,再多都管夠。”

    那蛇這才慢悠悠張開嘴,一口將拳頭大的蘋果吞進了口中。

    這行為看著可真兇殘!

    但路京云卻沒多少害怕。

    因為他愈發覺得這像個愛賭氣的小孩子,既然有靈性,就肯定知道跟著他有東西吃,不會傷害他。

    就在這時,蕭乾敲門,說幕勒到了。

    路京云特意請幕勒來,一方面是想與他協商某些事,另一方面也是預備協商不成,就直接簡單粗暴將他催眠。

    路京云知道,這條蛇在這里的事,不能讓幕勒看見。

    他將蛇丟到被窩里,輕輕捏了幾下蛇尾巴尖,叮囑它不要出來。

    見那蛇果然縮在被子里不動,路京云忍不住勾起嘴角,夸贊道:“真乖!”

    看著一人一蛇友好互動,路知月的眼神逐漸變了。

    他用被子將整條蛇蓋住,擋住了路京云的視線,“哥哥,幕勒來了,你先別管這條蛇了,我幫你看著它吧!

    路京云聞言,點了點頭。

    很快,幕勒就被迎進了房間。

    幕勒心里沒底,一直以來,他做什么事,說什么話,都要在花郁的控制下。

    大晚上的他本不愿赴約,但這粗魯不堪的侍衛,仿佛聽不懂人話一般,直接二話不說揪著他后衣領子,就將他給提了過來。

    他可不像花郁,擁有與神溝通的神力,萬一死在這兒,就是徹底死了。

    孤身一人的幕勒,徹底沒了白日面見路京云時,那股趾高氣揚。

    他強行忍住瑟縮的身子,高昂著脖頸,“太子殿下,敢問這么晚了,找本祭司何事?”

    路京云準備跟他談一談花郁的事,再逼問青山國這次來的陰謀。

    然而,他還在斟酌著如何開口,路知月的話就橫插了過來,“幕勒,我與哥哥還從未見過神,請你來是想求你顯顯神通,展現神力的!

    幕勒腦瓜子轉得很快,立刻推脫道,“沒有祭臺,如何施法?”

    路知月溫溫柔柔的笑道:“是嗎,那幕勒祭司平時凈化那些小男孩時,是在祭臺上進行的。俊

    “這個……”幕勒瞳孔收縮,顯然是在焦急的思考對策。

    路京云見狀,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個幕勒,究竟是真的有神力,還是假裝的啊?

    還有,他這兩股戰戰、眼神亂飛的心虛模樣,一點也不符合原著里那不折手段、無所畏懼、陰狠毒辣的描述。

    路京云狐疑的質問:“你……不是真的吧?”

    幕勒瞬間后退一步,警惕的盯著路京云,笑得鎮定自若,“太子殿下,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如假包換的青山國祭司,怎么會是假的呢?”

    “我的意思是指,祭司大人你額上冷汗直冒,像是生了病,所以問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何時問你是不是真祭司了?”路京云從善如流的笑道,“幕勒,這可是你不打自招,怪不得我。”

    “你……”幕勒咬牙切齒的瞪著路京云,語氣不善的譏諷道,“太子殿下真是巧言善辯!”

    剛剛路京云那話,分明是在揣測他是假的,眼下卻不忍,還非說是他自己自爆。

    路京云長眉一揚,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悠閑的翹著二郎腿,玩味的盯著幕勒,“你既不是真正的祭司,又有何資格與我平起平坐?跪下!”

    “……”幕勒不愿下跪。

    冒充祭司這么多年,他處處受人敬仰,已經習慣了與這些達官顯貴平起平坐的日常了。

    由奢入儉難,習慣了見人不跪,他又豈能甘心對人俯首帖耳?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蕭乾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腳,雙膝重重的撞在了地上,疼得整張富態的臉瞬間扭曲起來。

    “你還裝什么傲慢?你害了說少人,自己心里沒數嗎?還在這里裝模作樣,小心我將你碎尸萬段!”路京云高高在上的斜睨著他,冷笑道,“既然你不是所謂的祭司,又給我夾緊尾巴,認真回話。我問你,真正的祭司是誰?”

    幕勒被嚇得渾身冷汗直冒。

    養尊處優了多年,他早已貪生怕死到了極致。

    他驚恐的吞咽著口水,斷斷續續開口,“是、是花郁!

    “花郁……”路京云聽到這兩個字,忍不住笑了。

    怪不得,那個花郁敢對他下手,原來并不是個普通少年,而是青山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祭司,只有長時間的掌權,才養成了他這為所欲為的膽子,敢去做這不知死活之事。

    路京云于是問,“花郁他真的有神力嗎?”

    既然大酆有催眠術,棠國人個個會蠱毒,那么想必青山國也會臥虎藏龍,有些玄妙的手段。

    幕勒老老實實跪在地上,開口道:“有,只是沒有傳言的那般神;ㄓ羲芰藗,會快速愈合,也能幫人療傷。只不過這神功很好破。平時可與正常人一般生活,也可娶妻生子,但不可接受過分污穢之物……”

    路京云納罕道:“神功還能破?那你所說的過分污穢之物,是指什么?”

    幕勒道:“骯臟的人或物……例如糞便、毒液、或者□□不堪之人……”

    路京云徑直打斷,問道:“這么說來,你玩過那么多小男孩,也屬于那污穢之物吧?”

    幕勒:“……”

    他不愿承認,卻也只能憋住氣,點頭道:“正是。”

    “那好。”路京云輕輕呷了一口清茶,居高臨下的瞥了幕勒一眼,“幕勒先生,不如,咱們來個合作吧。你當了花郁那么久的提線木偶,難道不想徹底的取代他嗎?”

    幕勒聞言,猛然抬頭,直勾勾的望向路京云。

    他在分辨路京云話中的真假。

    想起花郁對自己的輕蔑,對自己的侮辱和毆打,他做夢都想將他取而代之。

    但……幕勒左顧右盼,試圖尋找花郁的身影——花郁是不是躲在暗處偷聽?這其中不會花郁和路京云的陰謀吧?

    他東張西望的樣子太過猥瑣,路京云嗤笑,“不是在設計你,你放心吧。機會只有這一次,你不愿意合作的話,就再也沒機會了!

    幕勒對花郁早就恨到了骨子里。

    他心一橫,直接點頭同意,“可以,太子殿下,你想怎么合作,說吧?”

    路京云悠閑的揚了揚下巴,單手撐在桌上,托著側臉。

    “很簡單,用你那污穢之軀,破了花郁的圣體!

    “你的意思……”幕勒瞬間明白了路京云話中的含義。

    這不是讓他睡了花郁嗎?

    想到花郁侮辱自己,看不起自己,如果有朝一日,能讓花郁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征服,宛如賤奴一般求著自己寵幸,就覺得十分解氣。

    他心中的渴望猛得升起來,卻又在認清現實后迅速熄滅,質疑道:“花郁的手段層出不窮,怎么可能會乖乖與我做那種事?”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路京云露出了一副盡在掌控之中的表情,“花郁手段層出不窮,我卻比他更勝一籌。你只需要聽我的安排就行了!

    幕勒聞言,只能按下心中的懷疑。

    事已至此,他只能乖乖聽從路京云的安排。

    他忍不住問,“你幫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路京云從容道:“一,你回青山國后,要退兵。二,你們來大酆,是與棠國勾結了吧?棠國在大酆境內放毒,勢必會引起懷疑,所以就與你們青山國合作,讓你們假借與神溝通之名,將放毒的嫌疑,引向大酆的皇子,動搖皇室,是也不是?只要大酆動蕩,青山國和棠國就能獲利。”

    “你、你怎么知道?”幕勒聞言,大驚失色,“這些事,還是我代替花郁去與納蘭思協商的,只有兩國國主與使臣知曉,你……”

    這些內容,當然是書上所說。

    路京云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故作神秘道:“我懂得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幕勒大人,希望你能在后續的合作中,安分一點兒,不要耍什么花樣,否則即便你在千里之外,我也能取你性命!

    幕勒立刻賠笑,“不敢,太子殿下神通廣大,我怎么敢;?”

    路京云微笑,“我相信你會做出明智的選擇。到時候祭祀時,我要你揭穿棠國的陰謀。”

    幕勒假為難道:“堂而皇之揭穿棠國陰謀,這不是明擺著要與棠國決裂嗎?這……這不符合青山國的利益!”

    路京云反問:“難道幕勒大人你會是個為了國家利益,而損害自己利益的人嗎?”

    幕勒聞言,露出一個秘而不宣的笑,沒再說話。

    他知道,自己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配合路京云,在這里除掉花郁,然后安全的回到青山國。

    只要花郁不存在,他就是貨真價實的祭司。

    即便有人想戳穿他,也找不到花郁了。

    路京云見事情已經談完了,就示意蕭乾將幕勒帶到他該去的地方。

    ——想必,花郁一定等不及了吧!

    幕勒前腳剛走,路知月就忍不住湊過來問,“哥哥,你不會真心想和幕勒合作吧?”

    “怎么會?我只是借他的手除掉花郁而已。只要花郁消失,對付幕勒,不是輕而易舉?”路京云說著,抬手摸了摸路知月的腦袋。

    想起原著中,幕勒的那些令人發指行為,他就義憤填膺。

    他不想看到幕勒安安全全回到青山國,繼續禍害那里的小男孩。

    路京云趴在窗邊,由上至下遠眺,看著花郁那邊的動靜。

    他看著蕭乾帶著幕勒,悄悄的潛進了屋子里,故意弄出了一些動靜。

    隨后,已經往屋子里吹了迷魂香的花郁,聽到屋內人抑制不住的下流申.吟,意識到屋內的人終于因為迷魂香的藥效,而身體發熱、空虛寂寞了。

    花郁毫不猶豫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的路京云,就沒興趣再繼續看了。

    他懶洋洋的收回眼神,禁不住打了個呵欠。

    他從被窩里將小蛇撈起來,放到了床頭,然后招呼路知月,“睡吧,月兒,明日還有好戲看呢!”

    路知月越看那蛇,越覺不順眼。

    他扯了扯路京云的衣袖,“哥哥,我、我不敢與蛇一起睡。”

    路京云沒注意他的不悅,因而什么沒多想,直接撈起那盤成一個足球的小蛇,將其塞到了自己腳邊的被子下。

    隨后笑著安慰道,“那我把它放我腳旁邊得了,沒事的,它不咬人!

    路知月有些悶悶不樂,不高興的咬著紅唇,“不過一個畜生罷了,哥哥怎么這般愛護?”

    路京云忍不住嘆氣。

    這幸虧只是一條蛇,要是一只貓,他肯定要讓它睡在自己心口上,而不是腳旁邊了。

    但路京云不敢說這些話。

    他怕被路知月這個小醋壇子聽到了生氣。

    “乖,月兒,在哥哥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甭肪┰普f著,用誘哄的語氣繼續道,“那睡覺時哥哥抱著你睡好了,這你總滿意了吧?”

    “……行吧!甭分乱桓泵銥槠潆y接受的模樣。

    雖然他表情看著不甚樂意,但他一爬上床,就迫不及待的鉆進了路京云的懷里,燦若星空的眸子亮晶晶的,鼻尖幾乎貼著路京云的鼻尖。

    沨 路京云:“……”

    他說會抱著路知月睡,但有必要挨這么近嗎?

    路京云張了張嘴,想勸路知月別這么粘自己,又不忍心開口。

    他用下巴蹭了蹭路知月的額頭,很快閉上了眼。

    第二日,路京云迷迷糊糊的醒來,感覺到似乎有人在啃自己腳趾。

    他睜開眼,茫然的眨了一下,才后知后覺,自己的腳趾的確正被咬來咬去。

    床上只余他一人。

    他打著呵欠,掀開了被子,看著正在咬自己大腳趾的碧環蛇,批評道:“一大清早的,你作什么妖呢?”

    雖然他雪白圓潤的腳趾正好卡在它兩顆毒牙之間,一點都不痛,但腳趾上掛蛇到底很不方便。

    他抬起腳,晃了晃含著他腳趾的小蛇,“松開嘴!”

    小蛇卻咬得更緊了。

    同時,它身子似乎還在痛苦的扭曲著,像是在經歷什么痛苦的事。

    路京云伸手一摸,發現它似乎是在蛻皮。

    怪不得疼成這樣。

    做蛇真不容易。

    路京云決定犧牲一下自己,貢獻出自己的腳趾,讓它咬著直到蛻完皮。

    忽然,他聽到了外面一陣喧鬧。

    他腳上掛著蛇,沒法穿鞋子,只好光腳下地,強忍著心底的激動跑到了窗戶邊,欣賞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納蘭思一行人,開始在驛館里上下翻找,叫嚷著丟了東西。

    只是丟了什么東西,卻根本不敢明說。

    納蘭思渾身陰郁的站在驛館門口,整張臉毫無血色,眼神絕望的指揮著侍從們里里外外尋找。

    “蛇君,這、就差掘地三尺了,什么都沒有啊!”一名侍從臉色難看的走到納蘭思面前,惶恐的跪下。

    “不是讓你們看好嗎?若是找不到,你們全都賠命!”納蘭思這次是生平所未有的慌張。

    丟了那條象征神眷的蛇,比丟了繼位的玉璽還嚴重。

    然而慌亂之外,他的心底還升起了濃濃的憤怒。

    對那條蛇的憤怒。

    該死的蛇,又冰又涼、惡心滑膩不說,還不安分!

    為什么要亂跑?

    這么多年,他無論怎么虐待,它都沒有跑,這次為什么竟消失不見了?

    不要讓他抓。

    否則,等他成功繼位,他一定要將它拿去煮蛇羹!

    第48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8

    路京云托著腮幫子, 遠遠的凝望著發狂的納蘭思。

    隨后,他低下頭,看了眼緊緊含住自己腳趾的小蛇, 嘖, 這蛇丟失, 對納蘭思來說, 就是滅頂之災。

    這赤眼碧環蛇也不是什么珍貴品種,丟了一只, 納蘭思再去弄一只, 看著像不就行了?

    難道他腳趾上的這只,很獨特?

    路京云想不出頭緒。

    但只要看著納蘭思絕望, 他就高興。

    他踮著腳,一蹦一跳, 跑到另一個窗戶邊, 去看花郁那邊的動靜。

    他靜靜的等著, 不多時, 就看見花郁一瘸一拐的扶著后腰和臀部, 臉色蒼白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嘴唇干裂,眼眶烏青, 身上的衣物也被撕裂了, 露出渾身青紫的曖昧痕跡。

    就像被惡棍糟蹋的良家男子一樣。

    但他雖然看著凄慘無比, 那雙眼睛卻露出了滿意的神采,嘴角還勾起了回味無窮的弧度。

    顯然,他被幕勒那個猥瑣男壓榨了一整夜,還沒發現昨夜將他翻來覆去折騰的人, 不是路京云。

    而且,對閱男無數的幕勒的技術很滿意。

    路京云也很滿意這個局面。

    他回到了床上, 無奈的盯著腳上的小蛇,“你怎么還沒蛻完皮?要不我幫你把蛇蛻撕掉?”

    說是這么說,但路京云并沒有動手,他知道蛇蛻皮不能借助外力。

    他等了又耐心等了一會兒,才看見那將近兩米長,嬰兒手臂一般粗的蛇,不停扭曲著身子,一截截的,將雪白的蛇蛻脫下。

    蛻完皮的蛇,身子瘦了整整一圈,但長度并未減小。

    細擰擰的,像條綠色的繩子。

    路京云忍不住伸出手,在蛇頭上摸了幾下。

    發現這蛇蛻完皮后,身上的蛇麟還未變硬,軟得跟嬰兒稚嫩的皮膚一般。

    真好摸,就是剛蛻完皮的蛇,身上還沾著一些意味不明的粘液,跟羊水一樣。

    路京云只摸了一下,就嫌棄的咬著牙,收回了手。

    他拿出帕子,先是擦凈了手指,然后又細致的將小蛇身上黏噠噠的東西給擦掉。

    顧及到小蛇細嫩的皮膚,所以他的動作放得很輕柔。

    他完全將這條小蛇當成了寵物兒子,渾身散發著母性光輝。

    小蛇躺在被子上,乖巧得像個懂事孩子。

    路京云擦完后,看著細擰擰的小蛇,忍不住拿起來把玩,當條繩子一般打了好幾個結。

    冰涼的小蛇觸摸起來,有種玉的質感。

    玩著玩著,路京云忍不住打趣,“真細……像條發帶,嘖嘖,誰家正經蛇越長越小?”

    話音剛落,就見床上的小蛇身體猛然漲大數萬倍。

    床上、地上、桌子上……全都是它那堆成小山的、又粗又長的身體,要不是克制著,它那蛇軀一定會大得將整個房間都撐破。

    而路京云,可憐柔弱的被它的巨型身體包裹在最中間。

    路京云:“……”

    他顫巍巍的抬起手,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摸了摸面前的巨型蛇頭,乖乖道歉:“我錯了,你是正經蛇,一點都不小,行了吧?”

    這蛇比狂蟒之災了的巨型蛇,還大十倍吧?

    一顆毒牙,都有一兩米長,怪不得納蘭思丟了它,這么惶恐害怕,原來這蛇真不是一般蛇。

    路京云先是驚詫、害怕,見這蛇仍舊沒想著傷害自己,膽子又立刻打了起來。

    他掰著蛇身上的巨型蛇麟,試圖弄下一塊,給自己當臉盆。

    可弄了許久,也沒將那蛇麟撬開。

    蛇:“……”

    眨眼間,它又猛然變小了,像條翠綠色的繩子,耷拉在路京云的手腕上。

    路京云將它丟在床上,準備起床。

    穿好衣衫后,他無意間瞥到了地上的蛇蛻,準備出門的腳步頓住,走過去將其撿了起來。

    這蛇蛻,留著有用。

    路京云將蛇蛻收好,轉身出了門,然后就看見臉頰上帶著幾道黑灰的路知月,正小心翼翼提著一個食盒,朝他走來。

    路京云擰眉,止住腳步。

    “哥哥,你醒了?”路知月一看見路京云,眼神就瞬間亮了起來。

    他走到路京云身邊,將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我給你做了早飯!

    “你起這么早,就是為了給我做飯去了?”路京云眉頭擰得更深了,抓住路知月的手,將他拉到自己面前,拿帕子擦拭著他臉上的黑灰,“看你弄得跟小花貓一樣,下次別做了!

    路知月乖乖站在他面前,任他重重擦拭著自己的臉,開口道:“可我想給哥哥做飯。”

    想要包攬哥哥的一切,讓哥哥吃自己做的飯,穿自己制的衣,即便是走路也只能讓自己抱著走。

    甚至,只能見自己一人。

    他恨不得,哥哥的整個世界,只有自己一人存在。

    路京云擦拭完路知月的臉頰后,拉著他坐在了一旁的石桌旁,將食盒打開。

    里面是三菜一湯,還有粥和捏的小點心。

    這些菜式,足可見路知月對自己的用心。

    路京云嘗了一口,瞬間震驚了,不可思議的看向路知月,“月兒,你真的是第一次做菜嗎?好好吃!”

    路知月抿嘴笑得溫柔又清甜,輕聲道,“是、是第一次,哥哥喜歡的話,月兒以后每天都給哥哥做!

    路京云放下筷子,抓住路知月的手,鄭重的道:“哥哥不用你做這些。洗衣做飯、當賢夫良父,并不是一個好歸宿。月兒,你就沒有什么想做的嗎?”

    路知月歪著腦袋,仔細思考了一下,緩緩說道:“月兒想時時刻刻和哥哥在一起。”

    路京云忍不住嘆氣,捏了捏他的臉頰,“月兒,你應該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靈魂。而不是時時刻刻和我綁在一起。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路知月眨著眼睛,仔細的盯著路京云的臉色,生怕他生氣。

    見他神色沒有要生氣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道:“無論哥哥去哪兒,月兒都會跟哥哥在一起!

    死亡也不能將他與哥哥分開。

    “你……”路京云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頗為無奈。

    路知月越來越粘他了,這超過了正常兄弟的范疇。

    原先,路知月喜歡跟他摟摟抱抱,但他都覺得在可控范圍之內,現在他感覺越來越失控了。

    關鍵他還不忍心抗拒路知月的靠近,怕看到路知月傷心欲絕的模樣。

    路京云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飯菜。

    他回屋,換了一身更為華麗的衣衫后,便準備出門去拜訪納蘭思。

    小蛇非要纏繞在他右手腕上,像是帶了一個碧玉手鐲般,極是漂亮。

    但路京云怕自己抬手時,它從袖口露出來,讓納蘭思知道自己偷了他的蛇,只得對它好說歹說,才讓它挪了個位置,纏在他腳腕上,當個腳環。

    穿戴整齊后,路京云就與路知月手拉手,去找納蘭思了。

    納蘭思顯然快急得瘋狂了,長身玉立,負手站著,面容陰沉的指揮著手下,直接無視了路京云的到來。

    即便面對路知月,他也只是下意識癡迷的看了兩眼,然后繼續呵斥手下,開始掘地上的石板。

    在納蘭思看來,這二十多年來,那條蛇都沒有離開過他。

    一定是貪玩,鉆到哪塊石頭縫里,他沒看見。

    如果不是……

    納蘭思根本不敢細想,一想到那蛇很可能再也找不到,他就恐慌得恨不得拔劍自盡。

    弄丟了這象征天神的蛇,就相當于在昭示所有人,他被神拋棄了,不再是神所眷顧之人。

    不僅儲君之位保不住,失去所有,棠國的百姓,也會覺得他是不祥之人,朝他丟出亂石活生生砸死!

    想到后果,納蘭思渾身冷汗直冒,整張臉白得嚇人。

    “納蘭兄,”路京云走上前來,笑瞇瞇的看著納蘭思,“何事這般大費周章?要不要我幫忙?”

    納蘭思眼底明顯閃過不耐煩,但顧忌著路京云的身份,還是擠了個笑臉。

    他微微一笑,拒絕道,“路兄的心意在下心領了。我這里忙,無法招待路兄,還請見諒。”

    “哦。”路京云應了一聲,就拉著路知月的手腕,站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納蘭思,仿佛納蘭思是從峨眉山跑出來的猴子。

    納蘭思本就心煩,恨不得將目光所觸及到的一切生物都砍死。

    見狀,皮笑肉不笑的掃向路京云,“太子殿下,你若是有什么事的話,盡管去忙吧,我這里不需要特意關照的!

    路京云搖了搖頭,“我沒事!

    說罷,仍舊笑瞇瞇的盯著納蘭思,他不僅自己看,還掰著路知月的腦袋,強迫他一起欣賞納蘭思的狼狽。

    原劇情里,納蘭思對路知月犯下那么多泯滅人性的罪惡。

    對于路京云來說,還不夠慘呢。

    路知月:“……”

    他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路京云的衣角,不解的問,“哥哥,我們為什么要看這個丑八怪?”

    納蘭思:“……”

    丑八怪?他拳頭立刻硬了,恨不得把這煩人的兄弟倆掐死。

    “月兒,不要胡說,”路京云一邊瞥著納蘭思陰沉無比的臉色,一邊敲了一下路知月的腦袋,“納蘭思雖然長相不及你我十分之一,但也算人中龍鳳,算不得丑八怪。”

    納蘭思:“……”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長得真得有那么丑嗎?身為棠國第一美男子,無數人對他一見傾心,那些人愛慕的眼神怎么可能是假的?

    他生平有兩傲,一是自己棠國儲君的身份,二是自己的俊美的容貌。

    納蘭思心底憋著氣,目光掃向周圍那些侍從們時,發現他們竟然都癡迷的盯著旁邊惹人煩的兄弟倆(主要是看路知月),仿若被勾走了魂,連自己的存在都忘記了。

    他頓時怒上心頭,語氣陰鷙可怖,“看什么看?今日若是找不到那玩意兒,你們的腦袋全都別要了!”

    然而,路知月的美貌,對這些人的吸引力,比死亡還大。

    過了好一會兒,那些侍從才堪堪回神,神不思蜀的繼續掘地板、搜刮墻角,像是沒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納蘭思深吸一口氣,強壓下險些噴薄而出的怒氣,再次無視了路京云的存在。

    “呦……皇兄也在?”二皇子乘著馬車,慢悠悠趕來。

    他陰陽怪氣的瞟了路京云一眼,然后朝納蘭思露出一個自以為俊朗的笑容,“納蘭太子,在下乃大酆二皇子,別來無恙啊!”

    納蘭思正在氣頭上,聞言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轉身徑直踏入了驛館,還“砰”得一聲,將門緊緊闔上了。

    二皇子見狀,氣得直跳腳。

    他額頭青筋直冒,咬牙切齒道:“什么玩意兒?他這是什么態度?本殿下好心好意,來接待他,他有什么資格擺臭臉?”

    路京云朝他翻了個白眼,“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我這個太子還在這呢,你沒有奉旨就跑來與使臣接觸,是有多想將我取而代之?”

    “沒有人天生就是上位者的命,大家各憑本事,我為什么不能將你取而代之?”二皇子惡狠狠白了他一眼,轉身就去找幕勒了。

    然后,他剛放完狠話就又吃了個閉門羹。

    幕勒連門都沒讓他進。

    一時間,他只覺得臉全都丟光了,尤其是路京云還一直看著他。

    直挺挺的站在原地,雙拳緊捏,顯然在積聚怒氣。

    路京云輕嗤一聲,“二弟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有我珠玉在前,他們怎么可能理會你這個二皇子?”

    路京云說罷,就興致勃勃的攬著路知月的肩膀,轉身回去了。

    只不過他剛回去,就被碰瓷了。

    “呀!好疼……”一個穿著仆從衣服的少年,仿佛沒看見路京云似的,直往他身上撞。

    然而,路京云還沒碰到他,他就直直的往后跌去,整個人摔在地上,一張美艷的臉上滿是惶恐,嬌嬌柔柔的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太、太子殿下……”

    語調婉轉又纏綿,仿佛帶著小勾子,誘惑著人去遐想。

    “花郁,你沒事吧?”路京云看向倒地的少年,臉上露出些許關切之意。

    然而,他的心里卻甚是玩味兒。

    看幕勒對他畏懼又忌憚的態度,他猜測這個花郁表面上是少年,實際上肯定比幕勒的年紀都大,威嚴深入人心。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還在這裝清純小白兔。

    真是做作。

    花郁揚起臉,目光柔情似水的望著路京云,一副羞答答的模樣,美麗的姿態看著極吸引人。

    “我沒事的,太子殿下……”他說著,便露出一臉堅強小白花的表情,從地上爬起來。

    只不過,在站起來的過程中,他又左腳拌右腳,直接朝路京云懷里摔去。

    路京云對他萬分嫌棄,直接拉著路知月,朝旁閃躲。

    這個花郁,竟敢對他投懷送抱?呵,長得連路知月一根手指頭好看都沒有!

    花郁沒想到,他竟然不接住自己,直接朝前摔了個狗吃屎。

    這個路京云在搞什么?

    他昨夜明明朝路京云屋內吹了迷魂香,準備將他睡了。

    結果他一進去,卻發現路京云比他還主動,直接將他壓在了身下,對他上下其手,簡直像個一百年沒縱過欲淫.棍!

    他本不愿雌伏,但誰讓路京云技術太好,讓他迷迷糊糊間,就半推半就,當了下面那個。

    明明昨夜,還將他壓在身下瘋狂索取,害得他現在雙腿都合不攏,每走一步全身都又酸又疼。

    現在卻對他這么冷淡,連扶他一下都不愿?

    該不會是顧忌著身旁的路知月吧?

    很有可能!

    畢竟他和路京云的事,只有他們兩個知道,路京云肯定怕路知月知道他們偷.情后會吃醋,所以不便對他表現出親昵的姿態。

    哼,死鬼。

    既然這么怕路知月吃醋,昨夜為何對他索取了一整夜,害得他暈過去那么多次?

    今夜他要繼續好好表現,回去鉆研一□□位,勾得路京云徹底拜倒在他袍下!

    花郁越想越激動,嘴角的迷之笑意越來越明顯,看著就像個傻子。

    路京云:“……”

    這個老變態究竟腦補了什么,笑得這么淫.蕩?

    “走吧,月兒,別理這個老年癡呆!甭肪┰葡訔壍钠沉瞬蛔∩敌Φ幕ㄓ粢谎,拉著路知月離開了。

    二人回到了二層小樓。

    路知月一回去,就將腳腕上的小蛇取下來,丟到了地上。

    這條臭蛇,剛才一直偷偷在他小腿上,癢呼呼的,好幾次他都想不顧形象的抓癢。

    小蛇剛被丟下,一甩蛇尾,就又想朝路京云爬去。

    “趴住,不要動。”路京云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訓斥小蛇,“從現在開始,你給我罰站三個時辰!再胡鬧,就把你丟出去!”

    “哥哥……”路知月看了一眼那蛇,又看向路京云,眼底滿是委屈,還隱隱有淚光浮出,“哥哥,你是我的?赡憔谷蛔屗|碰你圣潔的小腿……”

    路京云:“……”

    他咳了兩聲,瞥見路知月眼底的水光,心想,不至于這么委屈吧?

    他又不是什么尊貴的、不可觸摸的神。

    他想說什么,但看著路知月將哭未哭的模樣,立刻決定道歉,“對不起月兒,你別傷心了,是哥哥錯了還不行嗎,你想要什么補償?”

    路知月眼底的淚光立即止住。

    他委屈巴巴的開口,“我也要摸哥哥的小腿!

    “好吧好吧,給你摸!甭肪┰茖嵲谑懿蛔∷@楚楚可憐的模樣。

    “真的嗎?”路知月臉上的表情轉悲為喜,生動得像一朵剛剛盛開的露水芙蓉,笑得清麗又甜美。

    他將路京云從椅子上抱起來,輕輕放到了床上,然后輕輕握住了路京云的腳腕,將他的衣擺往上拂去,露出修長勻稱的小腿。

    路京云倍感羞恥,強忍著逃跑的沖動,乖乖坐在床上,強裝鎮定的看路知月握著自己腳踝,捏來捏去。

    他發現,路知月抱著自己的小腿,眼神一直游移在自己的腳趾上面,還時不時垂涎的舔著唇,像是恨不得親上去。

    路京云課太懂這篇抹布文里,人們的尿性了。

    他立刻摁住路知月的腦袋,口吻嚴厲,“不可以親,月兒,我還沒洗腳呢,臟!

    路知月立刻說,“那哥哥現在去洗腳吧!”

    路京云頭疼的揉著太陽穴,語氣結巴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那什么,不是洗不洗腳的事,是、是我們兩個大男人,你親、親我腳,是不可以的!”

    可更過分的,他早已對哥哥做過了啊。

    只是哥哥不知道而已。

    路知月眨了眨黑眸,緊咬著下唇輕輕撇過臉去,美好的側臉顯得極其落寞,“哥哥,可是、可是月兒真的很想、很想親哥哥的腳……”

    他實在美麗至極。

    稍稍一露出這種神情,就能引得人心碎欲裂,仿佛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虧心事。

    但凡他稍稍露出一點勾人的姿態,想要對你剖干挖心,你都恨不得由著他。

    “……”路京云抵捂住隱隱作痛的心臟,點了點頭,“好吧,月兒,等我去洗個腳,你、你再親吧!”

    路京云說著,就推開了路知月,去洗了個腳。

    洗腳的時候,他覺著單單洗腳很怪,又順便洗了個澡,然后一身清爽的爬回床上。

    他坐在床上,看著路知月越靠越近,臉頰不自覺越漲越紅。

    他不明白自己心臟為什么會跳這么快。

    慌亂的像個毛頭小子。

    路知月也不過是個十幾歲少年而已,為什么光是想像他親吻自己的腳,就會心慌意亂,心臟跳到快暈過去?

    路京云不住的吞著口水,緊張得咬緊牙關,沒有說話。

    “哥哥,你是不是害羞了?”路知月望著路京云逐漸變紅的臉,十分認真的端詳著他,試探發問。

    “我怎么可能害羞?”路京云堅決不認。

    他心一橫,將路知月的腦袋,摁在自己小腿上,催促道,“你要親就親,哪兒那么多廢話?”

    路知月柔軟的唇瓣,猛得接觸到了他的肌膚,眼睫一顫,霏白的面頰漸漸然后。

    頓了頓,他開始仔細的親吻起來,像是在品嘗一個神圣又美味的東西。

    路京云半坐著,從他俯視的角度,只能看見一個紅衣烏發的少年,趴伏在自己腳邊。

    少年單是一個簡單的背影,就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就像他的信徒,只奉他一人為神。

    第49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9

    路京云感覺小腿酥酥麻麻的, 連帶著他的心也開始發顫。

    他不自在的抿著唇,生怕發出一絲奇怪的聲音。

    他怕丟臉。

    路知月啃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換位置, 朝他膝上吻去, 然后又繼續朝上。

    “不!呼……月兒, 不能再、再往上了……”路京云顧不上強裝鎮定, 一把扣住了路知月的后頸,強迫他抬起頭看自己。

    抬起頭的路知月, 水眸宛如被洗過的星星, 波光瀲滟,臉頰布滿了紅暈, 身上的皮膚儼然也是熱騰騰的,紅得宛如被煮熟的蝦。

    真漂亮!

    路京云被這強烈的美色沖擊, 頓了一下, 才緩緩吐出想說的話, “月兒, 可以了!

    他用衣擺蓋住了腿, 結束了路知月的進一步動作。

    路知月咬了咬唇,顯然意猶未盡, 不舍的拉住路京云的衣擺, 微喘著氣, “哥哥,我還想要……”

    我還想要……

    這不是抹布文里,小受們欲求不滿的專屬臺詞嗎?

    每次小受這么一說,就會有一群攻興奮不已, 立刻撲上去滿足他。

    路京云禁不住扶著額頭,瞥一眼路知月, “月兒,撒嬌沒用的,這種事哥哥不會縱著你。”

    他說著,將路知月軟綿綿的身子從床上拽起來,“別整日沒個正形,沉迷于這些淫.亂之事,快起床,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好吧,哥哥!甭分马槃萜鹕恚_下一軟,眼看即將跌倒,路京云只好一把摟住他的腰,將他緊緊抱在懷中。

    路知月徑直在他臉上落下一吻,然后才露出了清甜的笑顏,目不轉睛的盯著路京云。

    路京云才反應過來,他是故意假裝跌倒,好讓他抱他。

    這個壞蛋小妖精!

    路京云面無表情的將他松開,轉身下地穿上了鞋子。

    他剛穿好鞋子,就見小蛇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偷偷摸摸從門縫里鉆了進來。

    路京云沉下臉,一腳踩在它尾巴上,語氣嚴肅,“不是讓你不要出去嗎?是不是不聽話?”

    若是被納蘭思得知,這條蛇是被他偷走的,納蘭思不知會想出什么陰招弄死他。

    小蛇尾巴被踩,揚起腦袋,睜著圓溜溜的赤紅蛇瞳,看著路京云,不住想掙扎。

    路京云這才注意到,它的嘴巴里,還銜著一串通紅的絳色玉珠。

    “你從哪兒偷來的?”路京云放開了腳,忍不住問道。

    下一秒,那小蛇就朝他爬過來,毒牙和蛇尾一起行動,將絳色玉珠戴在了路京云的右腳腳腕上。

    路京云:“?”

    他覺得很神奇,這玉珠不會是這蛇特意去偷來,送他的禮物吧?

    他蹲下來,摸了摸腳腕上紅艷艷的珠串,有些感動。

    但這絳色玉珠到底來歷不明,他雖然覺得漂亮,但還是準備取下來。

    只不過他嘗試了好久,也沒弄下來。

    一抬頭,反而對視上了小蛇赤紅的蛇瞳,那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的蛇瞳里面,似乎裝滿了“男人,我送你的東西,你竟敢不要”的怒氣。

    路京云眨了下眼,試圖摘玉珠的手頓住了。

    這蛇也太擬人了吧?

    他沒再想著將玉珠弄下來,站直了腰身,一轉身,就看見換了一身白衣的路知月,飄飄然宛如謫仙,站在他身后若有所思的望著地上的小蛇。

    路京云身上的則是慣常穿的金絲編織的長袍,他的外表俊美,適合這樣貴氣的打扮,能將氣質襯托得更加威嚴。

    路京云走過來,拿出一個白紗制成的幕籬,待在路知月的頭頂上。

    帶好后,看著路知月整個人被遮得嚴嚴實實,才放下心,溫聲道:“月兒,咱們一起出去吧!

    白紗微微晃動,是路知月在點頭。

    接著,兄弟二人便一齊出了門,身后還帶著不少侍衛。

    路京云早就收到消息,說大酆的百姓,陸陸續續出現忽然昏倒,或者高燒不止的狀況了。

    路京云知道,這些百姓之所以會出現這樣類似于瘟疫的狀況,皆是因為棠國開始在大酆境內投毒了。

    這樣的狀況,完全在路京云的意料之內。

    路京云裝作關心的樣子,在京城內四處巡查,沿街見過不少形銷骨立,走著走著,就忽然倒地而亡的百姓。

    這些人發病的狀況,的確很像瘟疫。

    唯一值得夸贊的是,死亡讓所有的百姓都開始畏懼,根本沒人再敢搞顏色了。

    除了少部分人膽子大,還敢出門,大部分人都惶惶不可終日的躲在家中,有種在等死的絕望感。

    這個世界,已經千年沒發生過戰爭了,經歷的最多的,只不過是邊境小范圍摩擦。

    更沒有經歷過天災或者人禍。

    就像是溫室里的花朵,麻木、無知了一千多年,從小觀摩的最多的,就是大人們在一起群啪,然后有樣學樣,長大后也開始群啪。

    除了吃和睡,就是搞黃色,從不思考,天真到了極點。

    所以,一旦遇到這種人禍,根本沒有反抗的意識,和想辦法活命的想法,全都在家里等死,可悲又可憐。

    路京云看著街上堆積如山的尸體,還有不少哀嚎遍野、父母都毒發而死的兒童,一幕幕慘狀浮現在眼前,忍不住連連嘆息。

    大酆的百姓們,安安生生活了千年,早已不知恐懼為何物,因為他們即便死,也是在欲.望沉淪,縱.欲過多而死,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但此刻,這些人的眼神里,全都充滿了不加掩飾的、瘋狂的恐懼。

    所以,在原著中,這些人聽說路知月是造成這場瘟疫的罪魁禍首,與他交合后就能活命,才會瘋狂的撲倒他身上發泄。

    路京云不會讓路知月經歷那種事,更不會讓這些百姓繼續死亡。

    但,他已經想好,要如何控制局面了。

    路京云心里早就制定好了計劃。

    但計劃越臨近實現,他就越覺得恐懼。

    因為,他有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好像他再前進一步,就會跌進萬丈深淵,像前兩世一樣,不得好死。

    “哥哥,你的手好涼。”路知月一直緊緊握著路京云的手,語氣里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我沒事的,月兒。”路京云回過了神。

    空氣中都是尸體腐爛的味道,刺鼻極了。

    他整個人處于極大的不安中,面上卻看不出一絲擔憂,溫和一笑,如往常那般道:“咱們回去吧,月兒!

    路知月卻直接鉆進了他懷里,腦袋在他懷中蹭啊蹭,語氣悶悶的,“哥哥,我覺得你好像不開心?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究竟有什么心事?”

    路京云問,“月兒,如果哥哥明日死了,你能不能自己找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那月兒和哥哥一起死!甭分碌恼Z氣很平靜,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路京云聞言,忍不住更緊的抱住了路知月的身體。

    他是想讓路知月活下去的。

    但他隱隱約約了解了一些路知月的性子。

    或者說,他了解這個世界里人的性子。

    這個世界里的人,一旦認定某件事,就絕不會改變主意,偏執、瘋狂,病態。

    前兩世,路京云不知道自己死后,路知月的結局如何。

    但經歷過三世,他算是逐漸摸清了路知月偏執又病態的纏人性子。

    這個纏,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外表看著是個軟綿綿的小仙男,實際上偏執到了極致。

    他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一旦纏上某個人,就不加節制,力求將人完全包裹住,寧愿將人悶死也絕不放手。

    但路知月本人,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可路京云偏偏沒辦法對這樣的路知月撒手不管。

    路京云捧起路知月的臉,在他額上一連吻了好幾下。

    這對于路知月來說,完全是意外之喜,一時間有些呆滯。

    片刻后,他回過神,興奮的摟住路京云的脖頸,將他壓在馬車里,在他唇上吻了許久。

    直到二人氣喘吁吁,險些喘不過氣,才勉強分開。

    分開后,路京云猛得將路知月推開了,摸著自己的唇,有些恍惚。

    他剛剛竟然產生了想要和路知月一直接吻,不惜沉淪到死的想法!

    “好痛,哥哥……”路知月后腦勺撞到馬車壁,痛得煙眉緊蹙,渾身散發著說不出的惑誘。

    路京云趕忙扶住他,“對不起,月兒,哥哥不小心才推了你。”

    “月兒不怪哥哥!甭分聹販厝崛岬恼f完,又黏黏糊糊的靠過來,想將腦袋枕在路京云的肩膀上。

    路京云可不敢再沉迷他這溫柔鄉。

    他一把抵住路知月的額頭,正色道:“月兒,別鬧,哥哥最近幾日還有正式要做呢!”

    “何事?”

    “造反!

    *

    一連三日,路京云都照例去街上巡視,沒有做出什么大動作。

    這三日內,他放縱幕勒悄悄溜進他的房中,在黑暗中扮演他,與花郁交.合。

    即便是花郁,也逃不出抹布文設定,那就是再牛壁轟轟,一旦雌伏于男人身下,做了小受,整個人就會立即身嬌體軟,滿腦子都是男人那啥。

    不僅夜里想,白日也開始極度渴望。

    在花郁看來,這幾日與他交.合的,一直是路京云。

    他不滿足與只在夜里歡好,見路京云始終不理他,開始頻繁的出現在路京云面前,借故倒在他懷里,希望與他的關系公之于眾,能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身邊。

    但路京云始終不理他。

    這幾日,路京云一直派蕭乾監視著幕勒。

    蕭乾很快發現了一個消息,回稟道,“殿下,屬下看見幕勒悄悄與二殿下接觸,二人說了些話,表現得十分隱秘!

    “嘖,果然么……”路京云聞言,忍不住瞇了瞇眸。

    原著中,就曾說過二皇子和幕勒早有勾結,相互通了好幾年的信。

    路京云認為,他雖然對幕勒威逼利誘過,使得幕勒聽話,但這短暫的威脅,絕對動搖不了幕勒和二皇子長久以來的團結。

    而且,幕勒陰險狡詐,肯定不愿以后都受他桎梏。

    所以,肯定會想辦法與二皇子勾結,反過來陷害他。

    先前二皇子在幕勒那兒吃了閉門羹,顯然是做戲給他看的。

    路京云問,“他們說了什么?”

    蕭乾頗有些氣憤的道:“他們會在三日后的祭祀上說,大酆境內瘟疫四起,皆是因為殿下你得罪了上天,你是罪人,只有與殿下你交.合,才能解除病患,獲得健康!

    路京云:“……”

    路知月的戲份,怎么全都轉移到他身上來了?

    難道是因為他太遭人恨了?

    既然二皇子和幕勒不仁,就別怪他不義了!

    路京云聞言,絲毫沒動怒,直接讓蕭乾退下了。

    路知月旁觀了全程,義憤填膺的咬著牙,恨恨道:“哥哥,他們太壞了……”

    路京云悠然道,“沒事兒,哥哥比他們更壞!”

    他說著,執起路知月的手腕,露出一副邪魅狂狷的笑,“走吧,月兒,咱們去關心一下花郁!

    “?”路知月滿心不解,卻還是乖乖的跟在路京云的身邊,沒有多問。

    花郁住在一間下人房,因為此刻是白日,沒有人來滿足他的欲.望,他便就被身體的燥熱折磨得生不如死,虛弱的躺在床上,熱得渾身香汗淋漓。

    路京云攜手路知月,來到了下人房,徑直敲開了門。

    路京云一身華服,尊貴又雅致,身量修長,甚是誘人。

    花郁看見他來了,眼睛頓時一亮,呼吸難以自持的急促起來,舔著干涸的唇,整張臉完全被欲.望爬滿了。

    路京云卻只當沒看見,關切的走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花郁,“花郁,聽說你病了,本宮來看一看你,你這究竟是生了什么病,可需要幫你找個大夫?”

    聽見路京云的關心,花郁滿腹委屈。

    這個死鬼,夜里對他那么熱情,現在他都快被欲望折磨死了,還在跟他裝什么不熟!

    花郁呼吸急促,貪婪的盯著路京云,不住的吞著口水,柔柔道:“殿下,我為什么會這樣,你分明知道的清清楚楚,不是嗎?”

    路京云一臉驚訝,“花郁,你這話是何意?”

    “哼,還不是你要了奴的身子,奴才變成這樣的嗎!”花郁說著,顫抖著手臂,強撐著坐起來,對路京云極度的渴望,使得他恨不得立刻跌進路京云懷里。

    路京云后退一步,絲毫不讓他碰自己一根手指,做懵逼狀:“花郁,本宮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

    花郁聽到路京云的話,頓時氣出了眼淚,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這幾日,難道不是殿下在夜間,與奴顛鸞倒鳳嗎?奴每晚都會去殿下房里侍寢的!”

    路京云:“……”

    他看著花郁哭得梨花帶雨,感覺很出戲。

    這個世界,真是邪性。

    花郁一個陰沉狠辣的幾十歲漢子,在被男人壓后,竟變成嬌滴滴、愛哭泣的小弱受。

    他繼續裝傻,“花郁,本宮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本宮發誓,從未與你有過任何肌膚之親。而且本宮的房間……”

    路京云說著,看向了路知月。

    他雖沒提前與路知月通過氣,但路知月聰明又通透,已經猜出了路京云的意思。

    他立刻訝然的拽了拽路京云的衣袖,輕聲道:“哥哥,幕勒祭司不是說,他的那間房有毒蛇和鼠蟻出沒,不愿再住,所以哥哥你就將自己的房間讓給了他嗎?這幾日,住在你房間的,不正是幕勒嗎?那和花郁交.歡的人……”

    說到最后,路知月投向花郁的眼神里,滿是同情。

    花郁楚楚可憐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蒼白與陰沉。

    他死死的攥緊拳頭,失控的盯著路知月,眼底是殘忍的殺意,“不!不可能!你在騙我!怎么可能是幕勒!”

    他怎么會委身于幕勒那比豬還丑陋、比狗還卑賤的東西?

    這幾日,他使勁渾身解數,在床上討好的那人,怎么會是幕勒?

    可……

    花郁理智回籠,回想起了這幾日,在床上的情形。

    壓在他身上的那人,皮膚松弛粗糙,腰上滿是肥肉,喘.息聲粗噶刺耳,還愛強迫他將他弄出來的那些臭烘烘的東西喝下。

    而且,無論如何,那人都始終不開口說話。

    當時,他色.欲熏心,沒注意這些,現在想來,那人怎么會是路京云?

    “嘔……”花郁想著那些惡心的場景,瞬間捂住胃,險些吐了出來。

    他是何等傲慢又自命不凡的人。

    不曾想,卻被自己最看不上的東西給騙.奸!

    幕勒!

    他要他不!得!好!死!

    “花郁,你沒事吧?”路京云繼續釋放自己的善意,滿臉關切的望著神情陰鷙的花郁,“真沒想到幕勒是那種人。這種卑鄙下流之人,真是讓人不恥,必須得得到懲罰才對!只不過,他是青山國使臣,你想要報仇怕是很難。唉,真是苦了你了……”

    花郁惡心得吐了一陣后,很快鎮定了下來。

    他恨恨的咬著牙,頗為怨恨的道:“我一定要殺了他!路京云,我想讓你幫我。”

    他如今,已經被幕勒那污穢之人睡了。

    想必神力會一步步消散,到時候就會徹底成為無用之人。

    而且,他現在的身子,比原先軟了不少,走上兩步都會喘,已經算是廢人了。

    只能借助路京云的手。

    路京云聞言,揚了揚眉,“這不好吧?本宮雖然善良,心疼你受苦,但本宮不是傻子。為了你一個小小奴婢,去與幕勒作對,豈不是……”

    “我不是什么奴婢,我才是真正的青山國祭司。”花郁神色陰冷得滲人,“我想要你助我報復幕勒,自然會給你滿意的報酬!

    “哦?你能有什么值得我看得上的?”

    “斷肢重生與治愈之術!被ㄓ舻,“我有秘術,可以傳授給你。只要你學會后,即便斷了一條胳膊,想要長出來也是輕而易舉。而且,其他人受傷,你也能夠治療。掌握了這門訣竅,你就相當于有了好幾條命。這個報酬,是不是很值?”

    路京云聞言,故作驚訝的放大了瞳孔,仿佛第一次聽到這么神奇的東西。

    見他滿臉不信,花郁冷哼了聲,“沒見識!”

    他說著,就死死的抓住路京云的手,只見他手上一道白光閃過,然后逸入路京云體內。

    “好了,”他松開手,“你若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割自己一刀,看看傷口是不是能快速愈合。”

    “!”路京云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實際上,他先前之所以借口與幕勒談合作,其真實目的,是為了得到花郁的這個治愈之術。

    眼下,得到是得到了,只不過方法為什么這么玄幻?

    他本來以為,花郁會交給自己一個藥方,根據藥房制造藥粉,涂抹在斷肢上才能重生,敢情白光一閃,花郁就將那秘術傳授給了他啊?

    垃圾作者,腦洞也太大了吧?

    路京云驚訝過后,就試探性的劃了自己手臂一刀,然后就看見手臂上鮮血不斷涌出。

    “哥哥……”路知月看見他受傷,立刻煙眉緊鎖,拿出帕子準備幫他包扎。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擦拭血液,路京云的傷口就開始愈合了。

    路知月著急忙慌的手頓住了,輕輕扯了扯嘴角,“哥哥,好神奇……”

    是的,很神奇,所以路京云準備給路知月也整一個。

    他看向花郁,“你能不能給月兒也……”

    花郁冷笑道:“你也太貪了,以為這是買菜呢,有那么多份兒?天下間只此一份,我的傳授給你,我就沒法再用了。”

    “也對,這個世界雖然扭曲,但好歹是個特殊一點的古代世界,這么玄幻的東西,不可能遍地都是!甭肪┰频玫搅讼胍玫降臇|西,就準備離開了。

    臨走前,他滿意的牽著路知月的手腕,對花郁闊氣的承諾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的,待我回去就送你兩個壯漢,不會讓你□□焚身而死!

    從今以后,花郁只需要與壯漢們逍遙快活就行了,而他需要考慮的就多了。

    “走吧,月兒!甭肪┰菩Σ[瞇的牽著路知月的手腕,抬步就離開了花郁的屋子。

    只是剛踏出門,他就瞬間意識到了什么。

    快速治愈……

    那本抹布文中,路知月這場劫難前,經歷的都是幾個人輪流侵.犯,還能承受得住。

    但在這場劫難中,連續好幾個月被百姓們日夜壓榨,是如何活下來的呢?

    是不是過程中發生了什么,花郁的這個快速愈合的能力,被傳遞到了他身上?

    這么一想,就很合理!

    哪有人不借助外力,而硬生生承受那么多人的玩弄!

    這樣一想,路京云就準備收回先前罵作者垃圾的話。

    某些設定看似玄幻,實際上一環扣一環,都是有存在的必要性的嘛!

    要是沒有快速愈合能力,路知月怎么能承受住那么多人的連續折騰?

    第50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50

    這個世界的很多細節, 竟然那么的嚴絲合縫。

    路京云一邊感嘆,一邊與路知月回去了。

    路京云回去后,就去都逗弄了一會兒縮在角落里的蛇。

    路知月瞬間不滿了。

    他蹬蹬蹬跑到路京云面前, 表情嚴肅的要求道, “哥哥, 你摸了小蛇的腦袋好幾下, 也要在我腦袋上摸十倍回來!”

    路京云忍不住被逗笑了,“那還不把你摸禿了。俊

    他說著, 抬手抱住了路知月的腰, 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那哥哥親你一下, 別吃醋啦!”

    親他嘴巴,可比摸腦袋親密多了。

    路知月很滿意。

    他微不可察的瞥了地上的蛇一眼, 挑釁的意味十分明顯。

    小蛇忍不住張開了嘴巴, 劇毒的蛇牙閃著寒光, 試圖朝路知月攻擊過去。

    “哥哥, 我怕……它會不會咬死我呀?”路知月頓時驚呼了一下, 臉色蒼白的縮進了路京云的懷里,聲音又嬌又柔, 美妙得任何人聽了都恨不得將他捧在掌心里疼愛。

    “別怕, 月兒, 它……”路京云想說,這蛇不會咬人。

    但蛇到底是畜生,即便再通人性,也不是人。

    要是人, 就更不妙了,路知月可是個喜歡裝可憐的小綠茶, 哪個人討厭他的人不想弄死他?

    路京云住了口。

    思來想去,他還是將小蛇提起來,丟到了門外。

    然后溫柔的安慰著路知月,“別怕,月兒,這下它沒法傷害你了!

    路知月仍舊不知足,摟著路京云的脖頸,強壓著喜悅問,“哥哥,在你心里是我重要,還是那蛇重要?”

    路京云思考了一下,認真回道:“當然是你重要了,不過那條蛇也很可愛。但是在哥哥心中,月兒你最可愛!

    這個回答,路知月還有些不滿意。

    他更想聽到路京云對他說,這世上其他任何人或物,全都比不上他一根頭發。

    他懲罰似的抱住路京云,在他脖頸上咬了一口。

    “嘶……”路京云感覺到脖頸上被路知月咬得有些刺痛,他忍不住摁住路知月的肩膀,“輕點兒,月兒……”

    路知月只淺淺的咬了一口,并沒有用力。

    他很快松開了嘴巴,看著路京云脖頸上淺紅色的牙印,恨不得將這痕跡印滿路京云全身。

    他盯著路京云好一會兒,喉結滑動,鉆進了路知月的懷里,低聲道:“哥哥,我好愛你。”

    路京云拍了拍他的背,“哥哥知道!

    沒有人比他更能明白,路知月對他的愛,也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世上最愛他的,就是路知月。

    時間很快就過了三日。

    青山國使臣幕勒,以及棠國使臣納蘭思,已經來了大酆近十日了。

    原本,請兩國使臣來,是為了給個下馬威,誰知大酆境內竟然瘟疫四起。

    老皇帝聽說青山國使臣幕勒,能夠與天地溝通,頗具神力,自然而然的開始請幕勒上臺,請神來為大酆消災解難,順便借著這個機會,會見兩國使臣。

    這日,祭祀的臺子已經搭好了。

    老皇帝端坐在高臺上,下首是文武百官們。

    所有面官員的面上,都是一片肅穆和死氣沉沉,畢竟大酆境內無數百姓死亡,他們也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們也遲早染上瘟疫。

    面對死亡,再激烈的情.欲,也無法提起他們的興趣。

    每個人都面無表情的坐在座位上,像是表情僵硬的死人。

    路京云很快攜著路知月到來了。

    路知月的出現,宛如一顆燒紅的珠子,掉落在冰水中,瞬間使得水面沸騰不止。

    文武百官們瞬間坐直了身子,盯著路知月不住的吞咽口水,對路知月的渴望和覬覦,幾乎要讓他們忘記了死亡。

    老皇帝更是激動,眼珠子簡直都快黏在路知月的身上了。

    面對這些污穢下流的眼神,路知月先是蹙了蹙眉,然后露出一副被嚇得臉色慘白的樣子,怯生生的往路京云身后躲去。

    “別怕,月兒,有哥哥在,你就絕對沒事。”路京云不準路知月再如此膽小。

    他將路知月拉到自己身邊,笑瞇瞇道,“月兒,放心吧,從今以后這些人,不可能再威脅到你了。”

    路知月輕輕點了點下巴,身子緊挨著路京云站著。

    本質上,他并不害怕這些人。

    但他知道,適當的表露恐懼,會讓哥哥的專注點一直在他身上。

    三皇子和四皇子也來了。

    他們注視著二人過分親密的姿態,表情有些莫測。

    這段時間,他們已經背完了路京云給他們的書,思想上徹底改觀了。

    他們知道了兄弟之間,存在的只有親情,而不可能有愛情。

    但,路知月憑什么是例外呢?

    路京云帶著路知月,坐在了專屬于他儲君的位置上。

    納蘭思等人,帶著幾個侍從也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納蘭思表情麻木而絕望。

    他知道丟了那條蛇的下場。

    儲君之位保不住,是肯定的,但他知道,他的命更會保不住。

    剝皮抽筋、碎尸萬段……他已經預見到自己的死期了!

    “呦,皇兄,別來無恙啊,幾日不見,你的氣色又好了!倍首哟┲簧韽垞P的大紅色,整個人宛如晨起鳴叫的大公雞,斗志昂揚,款款走來。

    他的座位,在路京云的不遠處,一屁股落座后,就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路京云身上。

    路京云撇了撇嘴,很配合的問道:“二弟,什么喜事,讓你這么高興?”

    二皇子面上的笑容不止,道:“一想到等下祭祀之后,大酆境內的瘟疫便會消散,臣弟自然喜不自禁!

    呵呵,他已經和幕勒商議好了。

    等下,幕勒走上臺后,便會朝眾人宣布,路京云是這場瘟疫的源頭,只有將路京云當成肉.便器,供整個大酆的百姓輪流使用一遍,瘟疫才會散去。

    路京云這次死定了!

    他路武坤,會是儲君,未來的皇帝!

    二皇子悠然的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松愜意的喝了一口茶,只覺得頭頂上的陽光無限美好。

    不一會兒,幕勒便走上臺了。

    他身上穿著青山國祭司獨有的衣袍,面上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油彩。

    他的面前,放了一個一人高的香爐,香爐上好幾根線香正在燃燒,幕勒從袖子里拿出一堆法器,擺來擺去,口中念念有詞。

    忽然,他像是被神附體一樣,怒目圓睜,表情扭曲,捂著腦袋在地上翻滾了好一會兒。

    滾完后,幕勒又重新站了起來。

    這樣子,讓看慣了電視劇套路的路京云覺得很假,但是千年來沒見識過的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卻覺得很新奇,思路不自覺的跟著幕勒運轉,最后竟真的對他請神上身之事深信不疑。

    幕勒表演得很賣力,站起身后,就像是醍醐灌頂、耳聰目明了一般,滿臉欣喜。

    接著,他隱晦的與二皇子交換了一個眼神,擲地有聲的開口:

    “諸位,本祭司已經去天上尋求到了這場瘟疫的解決之法了。此次發生災難,皆是因為皇室不仁。而這個不仁之人,并非當今圣上,而是在眾皇嗣之中。想要消滅瘟疫很簡單,只需要與那不仁之人交合,將精業灑滿那人全身,就可百病全消!

    二皇子聞言,即刻喜不自勝。

    他已經幕勒約定好了,幕勒幫他除掉路京云,將來他登基之后,就幫幕勒徹底掌握青山國。

    很快,路京云就要被眾人撕爛衣服,當眾輪流侵犯了,他也會賞路京云幾泡精業,讓路京云嘗嘗他的好玩意兒!

    二皇子不自覺的握緊拳頭,越想越激動,呼吸不自覺急促起來。

    他無比期待幕勒接下來的話,眼看著幕勒的嘴開始張合,他幾乎要欣喜的跳起來。

    然而,幕勒脫口而出的話,卻頓時將他打入了地獄。

    幕勒揚聲道:“那人,就是二皇子路武坤!”

    此言一出,二皇子頓時呆立在當場,瞬間遍體生寒,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不可能!幕勒,你在胡說!”二皇子怒目圓睜,“騰”得從座位上站起來,惡狠狠的咬著牙,冷聲提醒道,“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是那不仁之人,那路京云呢?”

    “路京云?”幕勒扭頭,看向路京云的眼神里,滿目贊賞和崇敬,“太子殿下他當然是天命所歸、真神降世,只有他,才能帶領大酆走向富強!”

    “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二皇子不敢置信的瞪著幕勒。

    他被騙了!

    該死的幕勒,竟然聯合路京云,陷害他!

    明明幕勒應該指認的是路京云才對!

    明明應該淪為便器的是路京云才對!

    不是他!不可能是他!

    二皇子驚慌失措,那雙素來狡詐的狐貍眼里,流露出了驚懼與厭惡。

    他警惕的環顧一周,試圖脫困,可他發現周圍的官員們,望著他的眼神里,全都帶著赤裸裸的貪婪和覬覦的綠光,甚至他平日費心拉攏的幾名官員,望著他的眼神也全都帶著不加掩飾的侵略性。

    很快的,場面就失控了。

    畢竟只要跟二皇子交合,就能百病全消,沒有人能抵擋住這個誘惑!

    有幾名官員為不感染瘟疫,開始朝二皇子撲去,有一人出頭,其余人便開始爭先恐后的朝二皇子撲了過去。

    撕拉——

    二皇子身上的袍子,被一片片扯了下來,露出了精壯又養尊處優到極致的身材,惹得不少人盯著他,不住的吞著口水。

    二皇子又驚又怒,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絕望的看著老皇帝,“父皇……”

    可老皇帝絲毫不愿管這場鬧劇。

    死兒子不死老子,犧牲一個二皇子,就能保天下太平,老皇帝為什么會不愿意呢?

    要不是老皇帝覺得自己常年在宮中,不會受到瘟疫威脅,說不定會為了治病,會做那第一時間侵犯二皇子之人。

    很快,二皇子便絕望的叫囂著、掙扎著,被一群人拖著離開了。

    對于二皇子接下來的遭遇,路京云既同情,又有些不想同情,畢竟差一點,遭遇這一切的就是他了。

    路知月緊緊的縮在路京云的懷里,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哥哥,我怕……”

    路京云將他腦袋摁在自己懷里,“別看了,有哥哥在,沒事的。要不要在哥哥懷里睡一覺?等你睡醒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路知月輕輕搖了搖頭,“我不困!

    他雖然被嚇得臉色蒼白,但仍舊堅強的睜著雙眸,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瘋了!瘋了!”納蘭思見了這荒唐又淫.亂的場面,滿眼厭惡,控制不住的大叫了起來。

    他是造成“瘟疫”的源頭,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場災難由何而生,因而只覺得眼前的場面荒唐無比。

    二皇子可是堂堂皇子,竟然就這么輕易的被官員們拖下去,即將遭遇輪流侵.犯了!

    二皇子的遭遇,就像是一面鏡子,在提醒著他。

    他弄丟了那條象征天神的蛇,就相當于被神厭棄,罪大惡極。

    他這個神棄之人,回到棠國之后,會遭遇什么呢?

    父皇必定要廢了他,百姓們必定覺得他是不祥之人。

    他也會像二皇子這樣,被迫用身體承擔憤怒的百姓們的侵.犯吧?

    不!他不要這樣!

    納蘭思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

    如果說,他先前還能保持住理智,但在看到二皇子渾身掛滿污穢之物,腿都合不攏的被拖走之后,精神就立刻不正常了。

    他猛得站起身,弄出的巨大動靜,在百官們及二皇子走后,變得極為冷清死寂的場面里,顯得格外突兀。

    他呵斥身后的侍從們:“將那條蛇找來!快去!將那條蛇找來!”

    他要找到那條蛇,他決不能淪落到這個下場!

    納蘭思大喊大叫,對著侍從們又踢又踹,顯得很沒教養。

    他身后的侍衛們,急忙將他拉住,小聲為難的勸道:“殿下,您先冷靜,等回去后再說這些事,象征神眷的神蛇丟了這種事,怎么能公之于眾呢?”

    可二皇子的下場歷歷在目,納蘭思怎么能冷靜得下來?

    納蘭思語氣陰冷,望著拼命按壓自己的侍衛們,只覺得絕望又憤怒,咬牙威脅道:“放開我!你們無能至極,再找不到那條蛇,我就將你們全都砍了!”

    “……”站在高高的祭臺上的幕勒,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打完后,他像是從睡夢中驚醒了一般,眼神猛然清明起來,驚疑不定的掃視著周圍。

    發生了什么?

    現場怎么變得這么混亂了?

    他只記得,自己走上祭臺,隨后就困得打了個呵欠,再睜眼時,原本井然有序的現場,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幕勒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究竟經歷了什么?

    幕勒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抬起手,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巴掌,直扇得整張臉火辣辣的,眼前幾乎在冒金星。

    忽然,一個東西從他袖口掉落了出來。

    幕勒低頭一看,是片潔白的蛇蛻。

    這什么晦氣的東西,何時黏在他袖子上了?

    幕勒緊緊的擰著眉,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有一道滿是殺意的眼神,直直的朝自己射來。

    幕勒轉身去看,便看到納蘭思怒目圓睜,神情陰鷙的盯著自己,同時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滿懷恨意的怒吼:“幕勒!原來我的蛇是你偷去的!你現在將我的蛇還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

    “什么蛇?你在說什么鬼話?”幕勒自然不懂納蘭思在鬼叫什么。

    他嫌棄的瞥了納蘭思一眼,“身為棠國儲君,在此大呼小叫,豈不丟了身后棠國的臉?”

    他的眼神,被納蘭思視為了挑釁,臉上的迷茫,也被納蘭思視為了狡辯。

    納蘭思徹底失控了。

    相比于回去,淪落到二皇子那種境地,他寧愿在這里跟幕勒同歸于盡!

    “幕勒,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納蘭思說著,憤怒的沖到了祭臺上,揪住了幕勒的衣領。

    幕勒努力掙脫,一來二去,二人當眾便扭打了起來。

    周圍人看得目瞪口呆。

    幕勒和納蘭思的侍從們,爭先恐后想要去拉架。

    可高臺上的兩人,打得天昏地暗。

    一個恨透了幕勒,懷著怨毒之情痛毆幕勒;一個也不是吃素的,拼命反抗,下手陰狠。

    忽然,二人不知是誰腳下一滑,連帶著另一個,直接從高臺上跌了下去。

    二人的腦袋撞在地上,宛如面團一般迅速癟了下去,鮮血從二人的腦袋上滲出,眨眼間就流了滿地。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幕勒的侍從們都呆滯了,他們驚恐的走上前,去查探幕勒的鼻息,發現幕勒死得不能再死了,頓時倉皇失措的大叫了起來。

    納蘭思的侍從們,就顯得鎮定多了。

    他們面無表情的將納蘭思的尸骨拾起來,冷靜地用布包裹著,準備帶走。

    幕勒的侍從們卻攔住了他們,要讓他們棠國人給個說法。

    畢竟,他們幕勒祭司死了,他們這群人回去搞不好也是死罪。

    很快,兩方人馬眼看著就要直接打起來。

    青山國和棠國,就此結下了仇怨,日后的關系有多差,可想而知。

    老皇帝樂得見雙方發生矛盾。

    但要想打架,可休想在大酆打,回去后集結軍隊,最好打個天翻地覆才好。

    “此事大家有目共睹,與我大酆無關,還兩方使節們冷靜一下,不要傷了和氣!崩匣实壅酒饋,一副好脾氣的模樣,虛偽的從中調和,“諸位先回去冷靜一下吧!”

    青山國和棠國雙方的侍從們,這才勉強收手,怨恨的盯著對方,威脅回去就向國主稟報,滅了對方。

    眼見青山國和棠國雙方人馬離開,現場瞬間冷靜了下來,老皇帝也準備撤了。

    但臨走前,他卻沒有忘記路知月。

    “你是月兒吧?”老皇帝眼神縈繞在路知月的全身,渾濁的眼睛里,蘊含著鬣狗一般丑陋的垂涎,“父皇這些年,一直冷落了你,現在也該好好補償你了。你現在就搬到父皇的寢宮里,以后與父皇住在一起,讓父皇好好疼愛疼愛你!

    路知月的長相,是那種只要看一眼,就永遠縈繞于心,徹底忘不掉的長相。

    這也是路京云寧愿將路知月關起來,也不讓他被老皇帝看到的原因。

    但路京云之所以敢讓老皇帝看到路知月,完全是因為,他準備將與老皇帝翻臉了。

    路知月抬起臉,剛觸碰到老皇帝下流的眼神,就迅速低下頭去,抗拒道:“多謝、多謝父皇的厚愛,月、月兒只想和哥哥一起住。”

    “給臉不要臉!”老皇帝冷哼一聲,從位子上,一步步走到路知月面前,想要伸出手摸他的臉,同時威脅道:“你要敢不從,朕就剝奪你皇子身份,將你發配為軍妓!”

    下一秒,他伸出的手,就被一道劍光徑直砍掉了。

    “啊——”老皇帝下意識慘叫了起來,倉皇失措的看著自己的斷手,整個人疼得恨不得倒在地上打滾。

    三皇子手中握著長劍,閑庭信步般走到老皇帝身邊,輕蔑一笑:“父皇,你都這么老了,還不考慮退位嗎?”

    “父皇,你這昏聵又好色的樣子,真讓人惡心!”四皇子也提著一柄長劍,劍尖劃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慢悠悠走到老皇帝身邊,雙手握住劍柄,劍尖向下高高舉起,然后猛得朝下一次。

    正中躺在地上的老皇帝的心臟上。

    老皇帝連尖叫都來不及發出,便一命嗚呼了。

    路京云滿意的看著老皇帝的尸體。

    “三弟,四弟,做得很好!”路京云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承諾道,“等我當上了皇帝,絕不會虧待你。日后咱們兄弟一起攜手努力,好好改造整個大酆!

    三皇子和四皇子皆露出了笑意,單膝下跪道:“從今以后,臣弟自當為皇兄效犬馬之勞!”

    “不必多禮!甭肪┰茟B度溫和的將二人扶了起來。

    前兩世,他凄慘死去。

    可這一世,他想不出自己還有什么理由失敗。

    論外患,他成功離間了青山國和棠國,使得兩個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論內憂,他掌握了軍隊,還得到了兄弟們的自持。

    幕勒剛剛還當著天下萬民的面,說他是上天派來的神祇。

    無論是內憂外患,還是民意,他都占盡先機。

    這一世,沒有人再反對他。

    他絕對能活到老死!

    路京云還想再說些什么,就見三皇子、四皇子,還有路知月三人忽然不動了,像是被催眠了一樣。

    他張了張嘴,忽然產生了個不祥的念頭。

    一轉眼,就看見段天涯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段天涯穿著一身仙風道骨的道袍,手中拿著那柄象征催眠的折扇,緩緩走來。

    段天涯看向路京云的眼神里,滿是欣賞之意,“太子殿下,我還真的小看了你。本以為你會像歷代君王一樣,由年輕清醒,逐漸走向蒼老昏聵,最終麻木不仁,受我花神教支配,誰知你竟像逆境中開出的花朵一般,將一盤亂棋走得有條有理,一切都真的差點被你撥亂反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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