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小鎮少年》146、147(正……
“沈確…別離開我…別走!不要丟下我!”
空蕩的房間充斥著聲嘶力竭的尖叫, 溫景之再一次大哭著從夢中醒來,他的臉色一片蒼白,身體微微顫抖, 身體已經被冷汗浸透。
“沈確…”
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 他無助的環抱住了自己的身體,眼神里滿是恐慌與無助。
自從那天,沈確給了他最后一個擁抱后, 就消失在了他世界,至今不曾出現,而他和沈確那幾日的歡愉縱情仿佛是他的幻覺。
他每晚都在不斷反復的夢見他和沈確往日里的點點滴滴,每每都哭著掙扎著起床, 醒來后沈確卻不在身邊,他的內心愈發空虛和寂寞。
從臨海鎮回來已經快要半個月,明天就是他和白毓的婚禮了。
“沈確…難道你真的不見了嗎…”
溫景之喃喃, 眼淚又落下, 他環視四周, 原本空蕩的房間已經被父母裝飾的喜氣洋洋,而他明天要穿的秀禾此時被整整齊齊的放在桌上, 上面的蘇繡精美無比, 綴著的寶石珠子在微光下散發出光芒。
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了,還有一個小時他就要起床了,白毓即將來接親,他卻怎么也睡不著。
“嗡——”
手機突然震動, 溫景之疲憊的拿起手機, 目光在屏幕上掃過,厭惡的皺起了眉。
是白毓,他又開始發瘋了。
臨近婚禮的前一周, 這家伙莫名其妙的開始發瘋,每天用手機給他發一些甜言蜜語,說什么期待和他結婚,想和做,還叫他老公,真是惡心死了。
他是想著婚后怎么折磨他吧,所以才會這么高興。
現在又開始發瘋了。
【老公,還有一個小時就要來接你了,好高興啊,我睡不著。】
【好想和老公做啊,想老公了,晚上要和老公好好親親。】
誰要和他這種人做,惡心,和他做還不如直接去死。
他都想好了,如果新婚夜白毓真的對他怎么樣,他就自殺,死了就一了百了,第二天白家新婚丈夫不堪折辱自殺的新聞就會傳的滿城風雨。
他不好,白毓也別想好。
【老公,我給你發了這么多天消息怎么不回我,明明已經顯示已讀了。】
溫景之看著他發來的信息,愈發厭惡,指尖在屏幕上滑動著,回復了一句:
【滾。】
那邊不回復了,溫景之放下手機,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回復會惹白毓不高興,可能會招來他的打罵,但他偏要這樣做,只要能讓白毓不高興,他就高興。
“叩叩——”
有人在敲門,門外傳來了陌生的女聲:“新郎起床了嗎?該換衣服做頭發了。”
下一瞬間,不待他回答,母親便熱切的推開了門,將化妝師迎了進來,眼睛都笑彎了:“起了起了,進來吧。”
溫景之沒說話,冷著一張臉拿著秀禾服就進入了衣帽間,再次出來時,他已經換上了那身深藍色的秀禾服,制作精美,價值不菲的禮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
只是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臭臉實在是讓人望而生畏。
溫景之坐在鏡子前,任由化妝師給他弄發型,想要給他化妝時卻被他拒絕了。
他才不要為了和白毓那種人結婚在自己的臉上用上奇奇怪怪的化妝品。
“砰——”
就在化妝師為他弄發型時,大門猛地被打開,屋內所有人嚇了一跳,當看到來人時,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來人竟然是白毓,可現在分明還沒到接親的時候啊!
溫景之也愣住了,白毓這小子在發什么神經。
“景之,我來接你了。”
白毓很高興的大步朝著溫景之走來,手里還握了一束手花,笑的十分開心。
他今天穿了件與溫景之一模一樣的秀禾服,原本一頭白發也染黑了,原本他就長得和沈確有幾分相似,如今染了黑發,人也變得正經起來,和沈確越發相似。
溫景之蹙了蹙眉,扭過頭去不想看他那張臉,偏白毓還湊了上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單膝下跪,笑著將花奉給了溫景之。
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這還是那個性格倨傲狗眼看人低的白毓嗎?
溫景之也被他這副模樣驚到了,白毓那家伙會為了他下跪?開什么玩笑,那家伙肚子里指不定裝了多少壞水,就等著婚禮結束后好折磨他。
周圍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他們二人身上,溫景之面無表情的接過了捧花,白毓突然起身,一把將他摟進了懷中,溫景之下意識想要躲開,卻聽見白毓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景之,我終于嫁給你了,為了這一天,我真的等了很久。”
“走吧,向父母敬茶。”
溫景之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了面前的白毓身上。
只見往日里他最討厭的家伙笑得眉眼彎彎,眉眼間的戾氣與倨傲消失不見,眼神中滿是對他的愛意,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裝的。
此時此刻,他朝自己伸出了手,態度謙和。
這幅模樣,在白毓身上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結婚前幾天,他就已經想象到了。
以白毓的性格,說不定會在接親時讓自己跪在地上舔他的腳,再過分的要求他也能做出,可站在他面前的白毓不僅外形發生了改變,就連性格也與之前截然相反
溫景之心中生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他張了張嘴,想要問些什么,環顧四周后,他閉上了嘴,順從的將手落在了白毓掌心,在接觸到他掌心的那一刻,白毓緊緊的握住了他,與他十指相扣。
之后便是婚禮的正常流程,這期間,白毓都正常的不像話,就連白毓的父母都覺得無比驚奇。
他們已經做好了兒子會大鬧婚禮的準備,甚至已經提前做好了公關,只待白毓發作,但白毓并沒有,對待溫景之無比溫柔,哪里還有半分從前惡毒刻薄的模樣。
白毓父母看著兒子這副模樣,激動的差點落下淚來,看來讓溫景之和他結婚是對的選擇,白毓真的長大了。
常欣欣也如約而至。
“溫景之,恭喜你,新婚快樂。”
“謝謝,祝你也早日找到心儀的對象步入婚姻。”
常欣欣想笑,卻笑不出來,她沒有想到,溫景之最后真的和一個劇情中不存在的家伙結婚了。
她本以為沈確會想盡一切辦法留下溫景之的…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了溫景之身邊的白毓身上,二人眼神交匯,白毓先笑了,而常欣欣則是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
“老公,我們走吧,還有很多客人等著我們去敬酒呢。”
白毓率先出聲,溫景之被他一聲“老公”叫的頭皮發麻,尷尬的朝常欣欣笑了笑,二人一齊離開了原地。
在離去之時,白毓突然回過頭,朝常欣欣笑著點了點頭,然后親昵的挽著溫景之的手臂,繼續向賓客們敬酒。
常欣欣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嘆了口氣,最終什么也沒說,而她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
漫長的婚宴結束,溫景之覺得自己臉都要笑爛了,他也終于可以脫下這件秀禾服換上自己的衣服了。
換衣間內,溫景之長吁一口氣,剛穿好褲子,換衣間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股冷風竄了進來,身上的雞皮疙瘩頓時就冒了出來。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雙炙熱的手猛的環住了他,掌心貼在了他赤裸的小腹處。
霎時間,渾身寒毛顫栗,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景之,是我。”
是白毓。
白毓的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身體上游走著,溫景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側頭看向他,眼神冰冷:“別亂碰。”
白毓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耳廓,二人身軀緊緊貼在一起。
“景之,你不想我嗎?我想你。”
“不想,滾出去。”
溫景之手肘直接頂在了白毓胸口處,試圖將他推離,卻沒想到白毓一把擒住了他的雙手,別在了他的身后,將他整個人抵在了換衣間的墻壁上。
“景之,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白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景之一愣,回過身去,恰巧與白毓眼神相對,想起婚禮上的異常,他嘴唇翕動了幾下,顫抖著聲音,試探的問道:
“你是…沈確?”
“景之…”
下一秒,白毓直接伸手捧住了他的臉,炙熱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溫景之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白毓竟然是沈確,他害怕這是白毓折辱他的新把戲,一動也不敢動。
“嗯…景之,親親我。”
白毓主動牽著他的手,將他的手心放在了自己胸前,而他的手也極其曖昧的貼上了溫景之的腰,溫景之仍然不敢動彈,直到白毓離開他的唇,他才敢試探性的問:
“你真的是…沈確?”
“是我,是我,景之,我回來了。”
白毓溫熱的指尖摩挲著他的肌膚,眼神中滿是溫柔,溫景之不可置信的碰上了他的臉頰,是那樣溫熱。
溫景之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白毓就是沈確,他倏地收回了手。
“你、你不是消失了嗎?白毓,你在騙我對不對?你一定是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作為一只孤魂野鬼,我在這世間徘徊了將近十年,也的確到了該消散之時…在消失前,我想親眼看看能和你結婚的男人會是什么樣的人,可是我沒想到,那個白毓竟然在家中突發心臟病去世了…”
聽到他的話,溫景之才回想起,在相親見面之前,母親就告訴他,這個白毓身體不好,原來竟是患有心臟病。
“我到的時候,他已經死去多時,我舍不得你…鬼迷心竅,魂魄進入了他的身體…”
沈確說著,眼睛紅了,他捂住了自己的臉,竟然哭出聲來:“對不起,景之,你一定覺得我很過分吧!可是…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
溫景之抿了抿嘴,嘆息一聲,將眼前的沈確摟進自己懷里,輕輕為他拭去了眼角的淚。
“事已至此,已經無法回頭,白毓突發心臟病去世也不是你的錯…”
“景之…”
沈確哭著靠在他肩頭,無助的擦著淚,在溫景之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得逞后的得意,嘴角更是忍不住揚起。
他沒有騙溫景之,白毓真的是突發心臟病去世的。
他的身體真的很差,自己根本就沒有做什么,只是發出了一些小動靜,他就因為過于殫精竭慮,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真是個弱不禁風的廢物。
他原本準備好的手段也沒有派上用場,就這么白白得了個身體。
盡管這個白毓長得沒有他好看,但勝在有一具完好無損的身體和完美的原生家庭,這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
白毓已經擁有這么多,卻仍然不滿足,惡毒刻薄,以欺凌他人為樂,玩世不恭,甚至對他心心念念的愛人施以暴行。
不過也多虧了他這具身體,自己終于能和景之永永遠遠在一起了…再也不會有人能分開他們。
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可當他再次放下手時,又是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
兩年后,宴席上。
“白大哥,你家那小子自從結婚后是越來越好了啊,聽說現在已經接管了白家的一部分生意,可喜可賀啊。”
白父笑的眼角皺紋都起來了。
誠如好友所說,白毓這孩子自從婚后真的是變了個人。
不僅不給他們惹麻煩,也不再染奇奇怪怪的發色,穿露骨的衣服,天天在家里吵嚷了。
如今的白毓變得成熟穩重,大部分時間他是安靜又溫和的,處理事情穩妥,待人謙和有禮,就是面對溫景之那孩子時,就變得不一樣了,如果不是工作,他恨不得整日黏著溫景之。
對于白毓的轉變他也是很驚訝的,他記得,白毓曾經說過,娶溫景之那孩子回來就是為了折磨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毓不僅沒折磨溫景之,反而對他更好了,他要星星,白毓不僅給他摘星星,恨不得連月亮給他拽下來。
“這次宴會你家那兩小子沒參加?”
“嗐,這不是有事嗎?他倆一起出去辦事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呢。”
“還真是恩愛呢,白大哥,你有福咯。”
白父笑著應承,飲下一杯酒。
與此同時,白氏企業的辦公室內。
“沈確,我們該去參加會議了,不能再鬧了。”
“不急,等會,讓我再抱會…景之,你的腰怎么越來越軟了…”
“嘶…沈確,你摸哪呢!該辦正事了!”
溫景之“啪”地一聲打開了在自己身上為非作歹的手,對著鏡子穿好衣服,高領襯衫正好遮住了脖子上的吻痕。
沈確在他身后,嘟囔了幾句,溫景之嘆了口氣,為沈確整理了好了領帶。
“都是大人了,要有大人的樣子啊。”
“嗯…”
沈確應了一聲,目光落在了溫景之無名指上熠熠生輝的戒指上,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輕輕握住了溫景之為他整理衣服的手,輕柔的吻落在了他的手背,二人間難得如此溫馨,溫景之剛想摸摸他的頭,沈確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我是大人了,那每天做*的次數能不能增加。”
“…”
溫景之倏地收回手,因為他知道,如果再不收手,沈確這家伙還不知道干出什么過分的事情來。
“別生氣嘛景之,我不說了…景之,景之,你等等我——!”
*
常欣欣如往常一般坐在自己的校園內喝著咖啡,曬著太陽,看著手上的報紙,當看到溫景之的消息時,她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沒想到沈確還真有幾把刷子,把溫景之吃的死死的。”
常欣欣放下咖啡,仰躺在靠椅上,感受著日光,閉上了雙眼。
其實在這邊生活也挺好的,沒什么經濟壓力,不如就一直在這邊待著吧。
她這樣想著,有些昏昏欲睡,她將報紙蓋在了臉上,聽著音樂,漸漸陷入了沉睡。
“欣欣—常欣欣——!”
有人在叫她,常欣欣皺了皺了皺眉,嚶嚀一聲,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嗯…?!姐!你怎么在這!我不是…我不是…”
常欣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你嚇死我了!醫生說你差點醒不過來了,你知道嗎?你神經啊你參加那個要命的游戲!”
常欣欣驚訝的瞪大了眼,她這是從游戲里出來了?可是…可是她根本沒有消滅BOSS啊!她分明什么都沒做!
“嗡——”
手機突然傳來震動的聲音,她拿起手機一看,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你的xx銀行賬戶8655于2026年11月10日14:50收入15000000元。】
另一條短信也隨之而來:【常欣欣女士,感謝您對我們游戲的大力支持,由于您的幫助,本游戲最終完成測試,這是我們的一點小小心意。另:因本游戲上線以來遭到大量玩家投訴,經公司一致決定,本游戲決定永久停服,不再更新。】
常欣欣震驚的看著手機的短信,愣在半天都沒有動作。
家人們誰懂,什么都沒做就白得了一千五百萬!
話又說回來了,她現在該怎么花這一千五百萬呢…
此時此刻,某實驗室內。
一個莫約二十多歲的青年躺在病床上,身形瘦削,臉頰凹陷,面色蒼白一片,他躺在那里,呼吸平穩,如果不是雙眼睜著,看起來仿佛睡著了一般。
“景之,景之,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男人小心翼翼的將手心貼在了青年的臉上,青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目光遲緩的看向男人。
男人在看到青年眼珠轉動的那一刻,再也壓抑不住情緒,瞬間紅了眼眶,指尖顫抖著摩挲著青年的臉頰。
“你終于醒了,三年…景之,我等了你三年…”
男人的眼淚落下,一顆一顆的地落在青年的手背上,青年卻置若罔聞,眼神空洞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無動于衷。
他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男人。
男人也在此刻終于發現了青年的異常,他試探性的捏了捏青年的臉,“景之?”
沒有反應,青年就像一只木偶,任由男人擺布。
男人慌了神,他倏地站起了身,死死盯著身后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那雙眼睛猩紅一片:“你不是說景之醒了嗎?為什么…他為什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這是醒了呀!沈總,您稍等,我看看!”
醫生也慌了神,身旁的小助理連忙給他遞來資料,醫生低頭在資料上翻找著,終于,他看到了什么,眼神一亮,連忙道:
“病人由于長久的休眠,暫時無法恢復記憶和語言功能,不過這只是暫時的…”
“暫時的…”
沈確眷念的看著呆呆的青年,咬了咬唇,眼中滿是愛意,“景之,我可以等的,我等了你三年…咳咳——!”
話音未落,沈確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他顫顫巍巍的從口袋中拿出了一顆藥,混著血液吞了下去。
“沈總,您又何苦,如果按照我的進度,后年他就可以蘇醒,您為了盡快讓病人蘇醒,過度的使用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沈確沒有說話,他拭去了嘴角的鮮血,小心翼翼的環住了青年,因此他并沒有看到,在他環住青年的那一刻,青年原本一動不動的手指突然動了動。
感受著青年溫熱的體溫,像是安慰自己,沈確牽強的笑了笑。
當初車禍后,溫景之被醫院告知沒有再醒的可能,也就是成為植物人,他不甘心,另辟蹊徑,散盡錢財,費盡心思找到了這個醫生。
對方提出,溫景之其實根本就不是植物人,他因車禍被困在了自我意識中,必須有人反復刺激他的情緒,這才有蘇醒的可能。
于是,在這位醫生的指導下,他開發了一款游戲,并以身入局,利用這位醫生所致的科學儀器,進入溫景之被困的自我意識中。
進入游戲后,他忘記前塵往事,一次次的刺激溫景之的情緒,這種方法的確奏效,溫景之的腦電圖出現了異常放電,在有效的同時,這種方式對他本人的傷害也十分巨大,更何況還如此頻繁。
不過還好…景之終于醒來了…
沈確又猛地咳嗽出聲,血液噴灑在了溫景之白皙的臉頰上,男人心中一驚,連忙抬手想要為溫景之拭去臉上的血跡,可不管他如何擦拭,溫景之都無動于衷,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景之,我好想你…”
沈確垂眸,眼淚再次落下,他狼狽的抬手想要拭去臉上的淚,面頰卻突然傳來了溫熱的觸覺,有人抬手替他拭去了了臉上的淚痕。
“不要哭。”
沈確整個人虎軀一震,不可置信的抬頭,倏地瞪大了雙眼。
原本眼神空洞的青年此時正抬起手,輕柔的為他拭去淚痕,他想要微笑,卻因為長久的沒有活動過肌肉,笑容僵硬又不自然。
“景之——!”
沈確猛地撲進了溫景之的懷中,死死的將他摟進了懷中,恨不得要與他融為一體。
“回來了,沈確,別哭。”
“在一起,我們,永遠。”
由于長久沒有開口說話,溫景之連主謂賓都分不清了,像個人機一樣說話,沈確卻笑出了聲,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
“嗯,我們永遠在一起。”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