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欺詐的魔術師兔桑◎
“這就是恐怖片的開場吧。”北原川站在兩人身后幽幽說道:“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聚會, 卻沒想到……”
安室透看著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思說這些的人,決定等回去之后就剝奪他看電視的權利。
身后的路燈一盞一盞熄滅,在這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 站在門口的侍應生保持著邀請的姿勢一動不動,他的口中重復著,“歡迎來到黃昏別館, 三位客人……”
北原川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正想直接走進去,卻被安室透按住了肩膀,“我先進去, 你殿后。”他前幾天在公安內部將所有有關于黃昏別館的資料重新整理了一遍,只可惜內容少的可憐。
畢竟四十年前那場案子能到公安手上也僅僅只是因為有著那個組織活動的痕跡罷了。
后來這起案件就保存在檔案室里, 成為了一件毫無頭緒的懸案。他越過那個奇怪的侍應生,率先走了進去。
金碧輝煌的大廳內, 最顯眼的是掛在墻上的那幅巨大的壁畫,那是一棵不斷向上生長的樹。
“這幅畫看起來很不錯吧?”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我早已經看過了,這可是兩百多年前的畫作。”
三人轉過頭,看著這個穿著棕色西裝叼著煙斗的中年男人, 那人笑了一下摘下帽子鞠躬道:“各位, 歡迎來到黃昏別館,我是這里的——”
北原川伸手指著他的臉,“怪盜基德!”
“誒——”那人屬于中年男人的頹廢之色一掃而空, 驚訝道:“這又是怎么發現的?!”他明明已經將所有能暴露出他身份的地方完成的盡善盡美, 再怎么樣也不至于一眼就看透吧?
北原川自豪道:“當然是看一眼就知道, 你的偽裝破綻太多了!”
怪盜基德眼珠一轉開始恭維, “實在是太厲害了, 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辦法……”
柯南打斷了基德十分具有目的性的吹捧問道:“所以你果然也收到了邀請函?”
基德點頭道:“我破解了邀請函上的暗號,所以趕了過來。”
“但是這里……”他似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很奇怪。”
他拿出自己這兩天在別館閑逛而畫出的路線示意圖,“這里除了外面那個侍應生和這里的主人之外就沒有其他人,而且總是神出鬼沒的,我問他們將我引過來有什么用意,他們就只會重復一句話。”
“請客人們稍作等待。”那個侍應生悄無聲息的來到他們身后開口道。
基德攤開雙手抱怨道:“就是這樣,你們是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這個地方被這些人嚇了多少次。”
他還想繼續聊些什么,大廳內的鐘聲響起,座鐘的時間指向了十二點。
有人從樓上踱步走了下來,幾人瞬間停下討論,看了過去。
那人穿著做工精致的黑色西裝,左手拄著一根紳士拐杖,他摘下禮帽放于胸前微微低頭笑道:“歡迎諸位來到此處,請允許我介紹一下自己。”
“我是這座別館暫時的主人,各位稱呼我為瑞比特就好,十分抱歉動用了一點小手段將諸位聚集在此。”
他停頓了一下,將幾人帶到餐桌旁,原本光禿禿的餐桌上不知何時被擺放了許多奇怪的物品,他拿出火柴將自己身前的蠟燭點燃。
然后示意幾人坐下這才繼續說道:“我想請各位幫我一個忙。”
火柴熄滅,他的眼底倒映著晃動的燭火,“找到這座別館被掩蓋的秘密。”
“四十年前,這里發生了一件……”
北原川好奇問道:“為什么要找我們幫忙?”
瑞比特沉默片刻,繼續說道:“四十年前——”
“瑞比特先生。”北原川又打斷了他的前情提要自顧自地說道:“你怎么會想到找……”
安室透動手將北原川的頭按在桌子上,微笑道:“瑞比特先生,不用理會他,請繼續。”
“四十年前……”但瑞比特先生的話才剛開了一個頭,門口就響起了吵鬧聲。
“我們是長野縣的警察,有人報警三天前這里有人失蹤。
那人走了進來,和餐桌上的幾人對上了視線,“你們是……”他皺起眉頭說道:“在列車上和我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柯南尷尬地打招呼道:“……諸伏警官,又見面了。”
瑞比特先生揮了揮手,示意站在門口和另一位警察產生爭執的侍應生退下。
另一位警察大踏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圍坐在餐桌旁的幾人,重點看了北原以及柯南一眼,自言自語道:“……這兩個人看起來有點面熟啊。”
北原川和柯南對視一眼,心虛地低下了頭。
這位警官不就是那次丟車后好心載了他們一程的大和警官么?沒想到居然還有再見面的時候,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
而最可怕的是,要是被安室先生發現,他們在那天出現在長野,肯定會立刻知道那個將他們引向長野縣人和他們有關。
諸伏高明站在原地,“抱歉打擾各位的雅興了,但這是我們的工作。”他詢問道:“據我的同事了解,三天前有幾位學者受邀來到這里解決別墅主人遺留下來的謎題,接著包括我們前來探查的同事都再也沒有出現。”
他看向坐于主位的瑞比特先生問道:“請問,你就是這座別館的主人么?”
瑞比特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手杖站起身平靜說道:“我只是一個魔術師。這棟建筑是我的兄長繼承的遺產之一。”
他停頓了片刻沒有說話,在看到沒有人再一次制止他后才繼續說道:“四十年前,我的兄長不知從哪里找到了一本書,上面畫滿了許多奇特的符號。”
“他不知為何認為這是有關于如何獲得永生的秘密,于是邀請眾多學者來為他破解書上的符號。”
“之后他們全都消失不見,就和三天前的那群人一樣。”他撫摸著手杖上雕刻的兔頭在兩位警察謹慎的目光中緩緩解釋道:“但三天前的事和我沒關系,那時候我可不在別館內。”
大和敢助擋住了大門,將視線從他們周身一寸一寸移過,“那你們……”
安室透拿出邀請函解釋道:“兩位警官,我和這幾位都是受邀前來為這里的主人……”他停頓了一下,“瑞比特先生尋找這座別館的秘密。”
諸伏高明嚴肅問道:“你是?”
他笑道:“我的名字是安室透,只是一位偵探罷了。”他抬手介紹坐于一旁的兩人,“這是我的助手,北原川,以及……”
“北原川?”大和敢助試探性地問道:“果然是你們。”
“自從那件事結束之后,發郵件你就一直沒有回復過,沒想到又見面了。”雖然那天晚上他們包裹的很嚴實,但是身型什么的卻并沒有變化,這對于一個經常要注意逃犯的警察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而且,他身邊的這個聰明的小孩在那天晚上給了他很深的印象。
北原川在安室透若有所思的眼神中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大和警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好像沒有介紹過我的名字。”大和敢助靠在大門上說道。
可真有你的,北原。柯南看著不慎又說漏嘴的北原川露出天真的笑容打招呼道:“大和警官,好久不見。”
安室透暫時沒有時間理會他們之間的關系,直接說道:“不如我們先找找線索?”
“不管是失蹤的人也好,還是……”他意有所指,“還是盤踞在這里能夠讓人不斷失蹤卻還是有許多人趨之若鶩的其他東西。”
他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瑞比特先生問道:“你還有什么想要告訴我們的么?”
瑞比特看著自己身后的畫作說道:“諸位舟車勞頓,可以先在別館住一晚,明早再尋找線索。”
早已醞釀許久的雨點傾盆而下,突如其來的狂風將窗外的樹枝刮動,敲擊在窗戶上發出陣陣聲響。
別館的玻璃上浮現出白色的霧氣,模糊了窗外的景色。
“不必了。”諸伏高明抬手看了一眼時間,“瑞比特先生,我們可以在房間內找找線索么?”
“諸位請隨意。”瑞比特走上了樓梯微笑道:“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諸伏高明朝幾人點點頭后帶著大和警官走上了二樓。
等那兩人上樓后,安室透露出了笑臉問道:“北原,能告訴我’那天晚上的那件事’是一件什么事么?”
北原川迅速走到壁爐旁,將邊角處沾染到的黑色污垢抹去,嚴肅說道:“安室先生你看,這里也有和邀請函上一模一樣的符號。”
這種拙劣轉移話題的手法,我六歲之后就不會用了。安室透看著北原的表演默默嘆了口氣,“好吧,然后呢?”
“你還發現了什么。”
北原川將座鐘打開,將鐘表的時針轉動成13:45的方位。
客廳一旁放有許多精美瓷器的立柜翻轉,露出了向下的樓梯入口。
基德眨眨眼睛,蹲下身朝柯南驚嘆道:“北原這家伙,破解謎題起來都是這么快速的么?”
柯南干笑一聲,“對,就是這么快。”就好像他根本不需要思考,只需要用眼睛看見就能夠找到答案一樣。
“那我以后豈不是根本沒辦法在他面前掩蓋自己的身份?”基德摸著自己易容過后的臉說道。
柯南虛著眼道:“你都已經被看破兩次了……”
“唉,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呢?”基德想著,他這次不僅用了一個陌生人的臉,而且還對所有能夠暴露出來的細節都做了修飾,北原到底是怎么做到他一露面就發現不對勁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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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柯學世界的法則◎
先不管是怎么看出來的, 但這座別館有著暗道是不爭的事實,北原川拿出手電筒問道:“需要通知樓上兩個警察么?”
安室透制止道:“暫時不要,我們先找找線索。”他沉默片刻, “要是那些學者的失蹤確實和這里的主人有關,我們再通知警方。”
這里的一切都透露出一股古怪的感覺,拜托工藤新一來尋找這座別館的秘密還能夠理解, 畢竟他是偵探,可是為什么還邀請了北原呢?
不過,他想起北原川身上諸多不符合常理的事,又突然覺得這很正常。
北原川點點頭打開手電筒, “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
他轉頭看了一眼大廳墻壁上掛著的壁畫,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座別館里曾經發生過什么事了。”
幾人順著向下的階梯走了下去。
黑洞洞的走廊中只有手電筒照射出來的光束,暗紅色的破舊地毯上布滿灰塵, 墻壁上明顯屬于許久之前的壁燈上懸掛著蛛網,天花板上枯黃的藤蔓纏繞在墻壁之上。
北原川動手將藤蔓扯開, 看著墻壁上被人用小刀刻下的字跡。
‘1851年、黃昏’
基德開口道:“在來這里之前,我用了一點小手段了解了一下有關于黃昏別館的過去。”
“在日本孝明天皇七年,黃昏別館的主人, 是以烏鴉作為標徽的大地主——烏丸蓮耶的居所。”
“烏丸蓮耶逝世, 各國名流來此參加葬禮后,有一部分人離奇失蹤,至今都沒有找到蹤跡。”他思索道:“難道都是被殺人拋尸到這里了?”
“畢竟那時候日本的警察可能根本就發現不了這里的暗道吧?”
安室透用手指輕輕觸摸墻上的劃痕問道:“你是從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
他開口解釋, “確實有人失蹤, 但后來發現, 那是因為他們在室內吸食致幻藥品所導致的自相殘殺, 他們不約而同的掩蓋了這一事實, 而失蹤的人……”他停頓了一下,“這里可是深山之中,失蹤的人恐怕是腦子不好,跑去外面了。”
“你知道的這么清楚?”基德湊過來好奇問道:“是從哪里查到的,分享一下?”
安室透露出了莫名的眼神,面上卻展現出溫和的笑意,“等從這里出去之后,我就把聯系方式推薦給你。”
基德滿口答應,還立刻掏出手機留下了安室透的聯系方式。
柯南偏過頭去露出了無語的眼神。
看來基德是忘了之前他所說的話了,他的身邊可是公安出沒啊!
北原川繼續朝前走去,身后傳來藤蔓掉落在地上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手電筒的光束卻越來越昏暗,,隨著他們越走越深,墻上各種各樣的符號越來越多。
似乎在許多年前,有人在黑暗中拿著小刀在墻壁上刻下某種需要傳遞出去的信息。
“火焰、方塊、心臟、鹿頭。”柯南將這一路來發現的東西記錄在本子上,然后在一旁畫了一個問號,“這看起來倒像是在——”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這些東西,方塊他已經見識過了,那其他東西又是代表著什么呢?
北原川接話道:“像在進行某種儀式一樣,對吧?”
“邀請函中不是說了么,‘永生的秘密就在于此。’”他看著前方出現的烏鴉雕像平靜說道:“對于那些人來說,不管是什么方法都值得一試吧?”
安室透走上前來,“是啊,不管是什么方法都值得一試。”
儀式也好,人體實驗也罷,只要能夠永生,他們什么都會去做。
他將烏鴉紅色寶石的眼睛扭轉到另一個方向,前方的墻壁開啟,出現了一個新的空間。
房間內散發著強烈的防蛀香料的味道,北原川才剛聞到就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捂住口鼻用手電筒朝內照射。
一晃眼就能發現里面存放著許多書籍,墻上還掛著許多的相框。
他忍住不適走了進去,然后打開墻上的玻璃燈罩,用火柴點燃了蠟燭。
搖晃的燭火透過布滿灰塵的燈罩亮了起來,昏黃的光芒照耀在每個人的臉上。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正對著門口的相框,拍攝的是瑞比特先生和另一個人的照片。
兩人站在兩旁,中間卻擺放著一把空無一人的椅子。
柯南開口道:“這個和瑞比特先生拍照的人就是他失蹤的哥哥吧?”他看了一眼相框上顯示的時間,是1870年。
基德接話道:“如果上面顯示的時間是正確的,那豈不是說明瑞比特先生在許多年前就是這幅模樣了?”
安室透陷入了思索,如果是之前,他可能還會懷疑是瑞比特先生故弄玄虛,畢竟組織內的貝爾摩德對外是以一種活了許久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但是也有可能是以這種方法刻意為組織營造出一種深不可測的狀況罷了。
他之前是這么想的,可是現在——
他低頭看向正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的柯南,實在無法欺騙自己。
基德帶上手套將相框翻來覆去的查看了好幾遍,喃喃自語道:“完全沒有發現作假的痕跡……難道永生真的是存在的?”
雖然他一直在尋找能夠讓人永生的潘多拉,但實際上他并不相信一塊寶石能有這么大的能力。
“對啊,連高中生都能夠變成小孩,那么世界上真的有永生好像也不是能令人感到驚訝的事。”他低頭看向柯南恍然大悟。
柯南滿臉黑線聽著怪盜基德的自言自語,忍不住開口道:“拜托,這種時候可以先暫時放過我么?”
基德收起自己的神情開口道:“好吧好吧,你在看……”
他好奇地問道:“這幅畫?一只烏鴉和一個黑影?”
柯南看著畫上的黑影,停下手中的筆尖,“如果烏鴉代表著烏丸家族,那黑影代表的是什么?”
沒有人告訴他答案,柯南不由自主的看向北原川的方向。
北原川正在打量著房間內的擺設,墻壁上印著俗氣的花紋,除了左手邊的兩個書架之外,墻角還堆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房間正中心的書桌上擺放著幾本書籍,其中還夾雜著暗黃色的紙。
桌子上已經干枯的墨水瓶中放著一根羽毛筆,他從書籍中抽出一張紙查看著,上面畫著各種各樣的圖案和連成一線的英文字母。
桌子上擺放著一本有著紅色封皮的書籍,他伸出手拂過上面的灰塵翻看著。
【1859年春,我和我的兄弟處于找到長生不老藥的最后階段。】
安室透湊了過來開口說道:“長生不老藥?所以瑞比特先生和他的哥哥獲得了永生?”
如果是這樣,以那個組織對于永生的狂熱,不可能沒有發現這件事,如果只是單純的永生,那瑞比特先生和那個組織的關系……
北原川搖搖頭說道:“看起來不像,如果永生這么簡單,那就不會讓這么多人趨之若鶩了。”
他翻開了下一頁。
【我們失敗了,這個世界并不贊同我們的做法,我們需要遵守世界的法則。】
原本還在欣賞畫作的柯南和基德也湊了過來,柯南皺眉問道:“如果他們失敗了,那樓上那個瑞比特先生是什么情況?”
北原川搖搖頭說道:“誰知道呢,他特意邀請我們來到這里,還將這些東西全都……”
一旁的墻壁開啟,諸伏高明拿著一本書走了過來,在看見北原川幾人后,他也沒有露出驚訝的樣子,只是冷靜說道:“我們在上面的房間發現了一本放在抽屜夾層里的書籍。”
“上面用暗語描寫了一條密道……沒想到你們也在。”
北原川好奇問道:“你們還發現了什么么?”
大和敢助說道:“我在上面找到了一些……”他皺眉開始組織語言,“那種莫名其妙的儀式以及圖畫。”
“我們一致認為這里的人在進行那種活動。”他伸出食指在空氣中畫出幾道弧線。
“那種活動?”北原川歪頭問道:“是什么?”
安室透笑了一下,解釋道:“大和警官想說的是宗教儀式吧?”他的話還是比較委婉了。
大和敢助點頭道:“所以我們懷疑之前在這里失蹤的那些學者,恐怕就是被迷惑之后……”他沒有將接下來的話說出來,但大家都懂了他的未竟之意。
諸伏高明單手將書籍合上,“這些可以留待日后再進行查看。”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些人失蹤的線索。”他開口道:“原本我們是想聯系警局先將這里控制住的,卻不曾想手機也好,別館內的電話也罷,都無法向外界聯系。”
“我們查找到某些線索過后上樓尋找瑞比特先生,卻發現諾大的別館只剩下我們兩人的身影。”
他原本嚴肅至極的臉溫和了一瞬,“不過還好,你們并沒出什么事。”
北原川將手中的筆記本收起說道:“從這里出去之后其實還有一條暗道,一直向前直走也許能找到那些人失蹤的原因,所以你們可以……”
大和敢助開口道:“北原先生,我們的意思是,希望你們能夠和我們一起行動。”
“現在無法聯系外界,而那個叫做瑞比特的家伙說不定還在別館內,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我們可是警察,總不能將你們留在這種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的地方。”
北原川還有些猶豫,因為他覺得留在這里恐怕能夠找到更多有關于永生的線索。
但安室透上前一步笑容滿面地答應道:“當然可以,我們現在就去找那些失蹤之人的下落。”
“而且您就算是不說,我們也會幫忙的,畢竟我可是偵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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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三分鐘通關小游戲
◎只能開掛◎
他們暫時放棄尋找有關于這座別館的謎題, 而是將目標先放在尋找三天前在這里失蹤的幾人身上。
大和敢助將那兩位的信息簡單的描述了一遍,“他們在來這座別館之前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畢竟這里其實被附近的居民稱之為餓鬼的居所。”
“餓鬼的居所?”柯南抬頭好奇問道:“大和警官, 這是什么意思?”
大和敢助認真說道:“因為這座別館從有記載起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此失蹤了。”
“而且……”他皺起眉頭,“你知道我們在看見這座別館亮起燈光之后有多驚訝么?”
他小心繞過前方的障礙物說道:“沒有人敢在晚上來這個地方。”
“而且那個瑞比特先生,我們懷疑……”他頓了一下, 無奈說道:“這座別館隸屬于烏丸財團,其實已經荒廢很久了,而我們從沒聽說過這個人。”
北原川聽著幾人的對話開口道:“說起來瑞比特先生,他這個名字應該是一種……”
基德抬手用一根小棍將頭頂的蛛絲拂過, 平靜的嗓音在空曠的長廊里傳出去很遠,“是一個代號, 兔子。”
用動物做代號的組織,他只能想到動物園, 但是之前遇到的動物園成員,只要發現他就會動手致他于死地, 而不是現在這樣。
用潘多拉的消息吸引他來到這里。
諸伏高明看著明顯知道些什么的幾人并沒有詢問,只是看著前方說道:“看來我們到了。”
前方出現了一扇大門,表面的浮雕圖案組成了樹根的圖案, 每一條根系都放入雕刻出來的罐子中。
北原川走上前去, 將表面上的灰塵拂過,然后蹲下身觸摸著罐子上凸出的部分,“……是一顆心臟?”
安室透站在一旁默默說道:“現在我越來越覺得, 這里恐怕真的是某個宗教進行獻祭儀式的場所了。”
北原川站了起來, 在幾人的幫助下用力推來了門。
耳邊傳來大門與地面摩擦的聲響, 但這個聲音逐漸變調, 他仿佛聽見了天際傳來的鐘聲, 時間一點一點往前移動,他站在原地,看著眼前深紅色的樹枝攀爬而來——
“北原?你怎么站著不動?”安室透皺眉問道:“這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么?”
北原從進入這里之后就十分不對勁,平時話這么多的人,居然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安室透看著這里漆黑的環境關心問道:“要是你不適應這個環境,就先在這里休息一下吧?”
北原川搖搖頭,跨步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四周都擺放著大大小小的黑色器具,有一面柜子上還擺放著一層動物的雕像。墻面上用黑色的碳筆畫滿各種各樣的圖案和數字。
所有的東西都參雜在一起,在這昏暗的房間里,這些東西仿佛全都在扭曲行走,然后一點一點鉆進他的眼睛里。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然后低下了頭。
卻赫然發現地面上也有一些東西,他將暗紅色的地毯移走,下面畫有一個對稱的圖形,正當他想要退后幾步看具體是什么圖案時。
有人不知道是觸碰了一個什么機關,圖案的最中心出現了一個向下的坑洞。
北原川退后幾步,以免自己不小心掉下去,接著他十分隨意的將手電筒的光束照了下去。
下方是皚皚白骨,不知道幾人的骨頭糾纏在一起,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他們蒼白色的指骨朝上,想要攥取著什么。
卻又什么都沒有得到,只能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底永遠的游蕩下去。
墻壁上布滿黑色的痕跡,柯南低著頭開口道:“是燒灼的痕跡,他們是被燒死的。”
“看來除了三天前失蹤的人之外,之前失蹤的人全部都在這里了。”安室透的眼底透露出冰冷的溫度,“有人在這里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不管如何,烏丸財團一定脫不了干系。”
他已經決定從這里出去之后就派人去查找烏丸財團的資料,不過……明明是首屈一指的財閥,卻在公眾面前完全沒有任何存在感,要不是他在來之前從公安內部的資料中查到了一些東西,他甚至不知道日本居然還有一個這么低調的集團。
幾人圍在這個缺口處,看著底下屬于人類的骸骨,暫時陷入了沉默。
在來到這里之前,他們從沒想過會碰見這種情況。諸伏高明皺眉嘆道:“是我們大意了……沒想到這里居然會有這種惡性案件,在樓上時應該先控制住那位兔子先生才是。”
北原川活動著手中的手電筒,接著在充滿骸骨的角落發現了一個反光的東西,他在幾人的驚呼之下,直接撐住邊角跳了下去。
才剛一落地,頭頂就響起柯南焦急地呼喊聲,“北原……北原哥哥!你沒事吧?”
北原川揮舞著手電筒,然后在看到他們伸手遮擋刺目光線后說道:“我沒事,我只是在這里看到了一點在意的東西。”
他在頭頂眾人的視線下,抬腳從骸骨的縫隙中走到之前反射光芒的角落,蹲下身從布滿黑色灰塵的地上撿到了一個泛著光芒的胸針,然后借著手電筒的微光打量著。
洞口垂下來一根伸縮背帶,安室透黑著臉在上面喊道:“北原,先上來,誰知道下面會不會有什么機關。”
這里可是有許多保持完整的人骨,底下說不定會有其他能夠進去的空間。
北原川將胸針放在口袋里,轉身準備按照原路返回,卻沒想到才剛站起身,腳底突然一空。
“誒——”他伸出手抓住邊角,然后直接單手以一種輕松的姿勢翻轉了上來,‘咔嚓’一聲,他踩碎了不知道是誰的頭蓋骨。
他抓住垂于頭頂的背帶,順著墻壁爬了上去。
才剛一上來,他就感受到了安室透的熱情歡迎。
安室透低下頭看著這個半蹲著表面上十分聽話,但實際上卻一點都不聽從指揮的下屬,陰沉沉地問道:“北原,在下次做出什么事之前,可不可以先打個招呼呢?”
“以底下那些骸骨的狀態,下面肯定有機關,這是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的結論吧?”他的臉色明明極差,卻控制住自己露出了一個爽朗地笑容,“還是說,你覺得自己真的很強,所以可以不用在乎?”
是的,我完全沒有思考。
但北原川迅速滑跪,“我很抱歉。下次不會了。”
安室透沒有說話,只是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是死在自己盲目的自信之下么?”他停頓了片刻,“……而且是帶著他的同伴一起。”
北原川抬起了頭。
柯南默默接話道:“如果你剛才在下面出了什么事,我們一定會去救你。”
“所以,”他踮起腳拍了拍北原川的手臂,“下次做什么事之前,先想想我們的存在吧?”
“我知道了。”北原川點點頭,然后說道:“我在下面發現了一點東西。”他舉起了手中的胸針。
諸伏高明接了過來說道:“失蹤的人中有一個女人,我們之前看過同事發過來的照片,她的胸前就戴著一個一模一樣的胸針。”
他們正說著,柯南將手中和基德一起畫出的路線圖說道:“我和……這位叔叔將別館上面的房間以及剛才我們走過的路線對比了一下。”
他和基德一起走到另一邊的架子旁,用力將其推開。
架子后面出現了一個一人高的洞口,柯南指著自己畫了紅圈的地方說道:“這里就是缺口處,我想三天前失蹤的人是不是發現了這個地方,然后走進去了。”
幾人對視一眼,跟著走了進去。
洞穴里越走就越逼仄,直到某一瞬間,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光芒,他們走出去,卻發現自己又走進了一個房間內。
北原川輕車熟路走到門口打開了頭頂的燈光,“看來我們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別館樓上。”
“你們怎么不說話?”他轉過頭,卻沒有發現應該在他身后的身影,而他原本走出來的洞口也消失不見,只留下印著淺棕色對稱花紋的壁紙。
墻上掛著動物的頭骨,棕紅色的地板上光滑可見,倒映著天花板上的殘缺不全的圖案,墻角的花架上擺放著一個半人高的花瓶,鮮花滿溢而出,明明是充滿生機的一幕,但卻不知為何透露出一股死氣沉沉之感。
“……這下可麻煩了。”他已經能夠想象到他們發現他突然消失不見后的樣子了。
雖然這件事并不是他的錯,但能夠肯定的是,他的不靠譜程度又得加深。
身后的搖椅吱呀作響,有人開口道:“許久不見了。”
北原川偏頭看去,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對著門口說著什么,大雨順著玻璃的弧度傾盆而下,在窗戶上留下彎彎曲曲的水痕。
“你在和我說話?”北原川來到這個男人跟前皺眉問道。
那人沒有理會,只是舉起放于一旁的酒杯,突然之間,他身前的門扉被人推開,一只直立行走的兔子走了進來,還沒等北原川做出什么反應,就直接端起手中的槍械將房間內的所有東西全部掃射了一遍。
那人的酒杯掉落在地,手臂垂下當場死亡。
北原川借用障礙物躲避子彈,迅速打開窗戶逃了出去,卻在跨出窗戶的一瞬間又回到了這個房間內。
房間內就好像并沒有經歷過剛才子彈的洗禮一般,正保持著第一次見到它的模樣。
搖椅吱呀吱呀,那人看著門口說道:“好久不見了。”
北原川沉下臉色,看來這并不是幻境,卻也不是現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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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當然是暴力通關啊
◎解謎是不可能解謎的◎
之后發生的事就像在進行一場循環, 直立著的兔子端著槍推開門,將房間內部的所有東西全都掃射一遍,接著周而復始。
在一臉茫然的躲了兩次之后, 北原川有些無語了。
他耐心等待,在那只可惡的兔子開門準備開槍之前,直接動手將兔子手中舉起的機槍奪過, 然后冷酷威脅道:“我需要怎么做才能從這里出去?”
他知道這里不是真實的世界,但對于如何解謎實在是毫無頭緒。
兔子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用手夠著他放于一旁的機槍,北原川將他打暈, 然后試探性的打開了門,門外并不是黃昏別館的內部, 而是大雪紛飛的廣闊原野。
一棵離他極遠,只在他眼底出現黑色剪影的樹, 就那樣佇立在原野之中,他抬起左腳跨出門外, 眼前的場景霎時變換,在又回到原來的房間之前,他看到了那棵樹下的黑色人影。
他跳上書桌, 單手撐著下巴腦袋空空的思索著。
坐在搖椅上的那人又開始念臺詞, 他舉起高腳杯——
北原川彎腰伸手擋住杯口,直接強硬動手把酒一口喝掉,而杯底十分突兀的出現了一只淡水蝦, 他思索片刻, 朝后扔掉酒杯, 然后從淡水蝦的身體里發現了一把鑰匙。
“……”他看著手中的鑰匙陷入了沉思, 接著開始在房間內尋找能夠使用這把鑰匙的機會。
從他搶走那杯酒后, 那人就保持著這副模樣不動了,而門外靜悄悄的,原本早該出現在門口朝內掃射的兔子也不見了蹤影,立在墻邊的時鐘不再嘀嗒轉動,整個世界仿佛在此刻靜止。
“……看來是我卡bug了。”北原川自言自語說道:“那么要怎么樣才能從這里出去呢?”
他開始在房間內翻箱倒柜,終于從書桌下層的抽屜里找到了一個上鎖的盒子,他滿懷期待的將鑰匙放進鎖孔想要將盒子打開,然后發現并不是這一把。
“呵呵。”他原本還有些期待的表情迅速冷卻下來,然后看著手中的木盒怒從心中起,直接雙手用力從盒子的縫隙中硬生生的將其掰開。
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響起,盒子中的全貌暴露了出來,里面放著一張全家福,照片左下方用刻刀寫下了照片拍攝的時間,1780年。
照片中的三人僵硬站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為他們拍攝照片的人,這種死氣沉沉的眼神讓北原川心中泛起了一陣密密麻麻的不適之感。
就好像他們透過照片所注視的人就是他一樣。
他翻轉照片,白色的底片上寫著一段文字,‘埃蘭德一家人’
“埃蘭德?”他將這個名字記住,決定等出去之后再想辦法找找線索。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完全找不到能夠出去的路,明明已經將這個房間內部全部翻找了一遍,手中的鑰匙卻像是一個裝飾品,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看著還坐在搖椅上舉著手的男人,以他豐富的經驗,難道——
“要把這個人殺掉才行么?”他忍不住開始懷疑,“不會我才剛殺掉他,公安就會突然出現在現場指控我就是兇手吧?”
以他的幸運程度,這可是很容易就發生的事情。
北原川暫時放棄了這個作死的想法,現在房間內已經全部尋找完畢,想要破局也許還是要出門才行,他想到了之前開門時看到過的東西。
于是走到門口轉動把手,卻發現門是鎖著的。
明明那只兔子根本就不需要開門,他小聲抱怨道:“……原來這把鑰匙真的是用來開門的啊?”
他將鑰匙放入鎖孔內轉動,門扉開啟。
門外寒冷的空氣瞬間闖入空氣渾濁的房間內,眼前是彌漫于整個世界的大雪,他猶豫的抬起右腳,然后跨入了風雪之中。
身后的腳印在暴雪之下很快就失去了蹤跡,明明才剛走了一會兒,可停下腳步向后看時,那有著昏黃溫暖的房子已經離他很遠,他已經沒辦法回到原來的地方了。
從虛無的天空中不斷散落著能夠遮蔽雙眼的雪,他來到了那棵黑色干枯的樹下,看見了一座墓碑。
一個黑影指著墓碑,示意他可以做些什么,然后消失不見。
這個意思是要我祭拜?這怎么可能!反正對他來說,挖別人的墳墓完全不會有任何愧疚之心出現。
北原川開始動手挖掘,雪紛紛揚揚飄落,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黑色的棺木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用力撬開棺木,在其中發現了一個黑色的方塊。
黑色的方塊緩緩浮起,在周圍白雪的映襯下格外引人注目,風雪突然泠冽,四周開始一片片碎裂,消失化為塵埃。
片刻后,周圍變成一片黑暗的空間,只剩下身后的大樹和腳底僅剩的雪地,他想了想,半跪在地觸摸了身前的黑色方塊。
突然亮起的黑色光芒將他埋葬。
他躲在柜子里,從柜子縫隙中透露出來的陽光明明照射在他的身上,卻毫無障礙的透過了他的身體。柜子外面傳來一個小孩子玩耍的歡呼以及不間斷的咳嗽聲。
歡呼聲驟停,有人開口叮囑了什么,轉身關上門,沉重的腳步聲緩緩離去。
柜子被打開一半,穿著病號服的金發小孩依靠著另一半柜門,有些虛弱的咧開嘴露出自己缺少了一顆門牙的嘴開心笑道:“我就知道你在這里,出來一起玩吧?”
“我找到該怎么和你說話的方法了。”他稍顯費力的舉起手中的通靈板。
北原川的視角朝下,看向自己散發著黑色弧光的雙手。
原來我是這個樣子,他想著。
那個金發小孩已經盤腿坐在了地上,抬起蒼白纖瘦的手臂邀請道:“你會用么?要不要我教你?”
見他沒有動作,金發小孩又廢力起身拉上了窗簾,“差點忘了,故事書里都說了,你們是不能見陽光的。”
“現在可以出來了么?還是不行?”他歪頭盯著北原川的眼睛伸手在通靈板中問道。
‘你的名字是?’
名字,我的名字。北原川開始思索,我的名字當然是——
“北原、北原?!”有人搖晃著他的身體焦急喊著。
不斷攢動黑色的影子擋住了頭頂照射下來的燈光,北原川睜開眼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將將柯南的臉推到一旁抱怨道:“柯南!我馬上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柯南焦急的神色一變,瞬間垮起了臉,“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消失不見讓我們受到了多大的驚嚇!”
雖然他們剛才一致認為北原川是又發現了什么然后偷偷溜走了。
安室透半蹲下來,伸出手溫柔的按在了北原川的頭頂上,低下頭黑著臉露出止小孩啼哭的笑意,嘴上卻溫和地問道:“北原,能告訴我們,你為什么又要單·獨·行·動·呢?”
北原川打了一個激靈,瞬間從之前的不爽中回過神來,“我沒有!”
柯南看著正用放大鏡觀看畫作的基德幽幽說道:“可是這里離之前的房間很遠哦,北原哥哥不會是夢游跑過來了吧?”
兩位警官見北原川沒事,十分具有眼色的離開,在周圍尋找其他的線索。
北原川對柯南怒目而視,在思索片刻后誠懇說道:“我回到了過去,從中找回了自己的一點記憶。”
他攤開雙手,“醒來之后,我就出現在這里了。”
基德從一旁突然溜達著出現笑著拱火道:“看來真的是夢游啊?”他手中的放大鏡一轉,瞬間失去了蹤跡,“這里的畫作全都是真跡呢,不過也很正常就是了,畢竟是烏丸財團嘛。”
安室透警告的看了北原川一眼,決定以后都不會讓他單獨走在最前面。
要不是剛才進門時看到北原還有呼吸,他差點以為這個家伙終于把自己給作死了。
北原川站了起來,開始朝柯南詢問他失蹤之后發生的事。
柯南虛著眼言簡意賅地說道:“原本走在最前面的你消失不見,我和安室先生認為你又擅自行動了,但等了一會后發現你還沒有回來,所以和兩位警官分成兩路,后來我們在外面破解了一個非常簡單的謎題之后進入了這里。”
他雙手抱胸撇嘴道:“接著就看見你躺在這里,之后兩位警官從另一條道和我們匯合。”天知道在看見北原人事不省的躺在雕刻有奇怪圖案的中心時,急救的方法都想了三輪。
沒想到,居然只是睡覺……他皺眉突然問道:“北原,你不是被人打暈了卻因為自己的面子原因不好意思說出口吧?”
柯南不愧是名偵探,想的就是多……北原川垂下眼瞼,看著柯南擔心的模樣認真說道:“在這個世界,并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件事。”
柯南有些懷疑的看向他,于是北原川立刻解釋道:“而且我又不是你,背后敲悶棍是沒有用的!”
“呵呵。”柯南抽搐著嘴角冷笑出聲,北原這個家伙是會戳人痛處,但沒關系,這種事他也會。
他平靜說道:“對了,北原。安室先生已經和大和警官交換了手機號碼,我們之前做的事恐怕瞞不住了。”
“我到時候一定會好好解釋的。”他加重語氣說道:“作為一個成年人,你可千萬不要推卸責任……你應該不會吧?”
北原川原本還浮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怎么會呢,我根本不是這種人。”
在他們互相傷害的過程中,兩位警官好像發現了什么,大和敢助指著地下的腳印開口道:“這個腳印還挺新,看來就在不久前有人走過。”
“也許失蹤的人就在這個附近。”
第105章 這個模式是——
◎太經典了◎
北原川暫時放棄和柯南的互相傷害, 跟上了兩位警官的腳步,而安室透和柯南不由自主的將北原夾在了他倆之間。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要是北原又突然不見蹤影就不好了。’
所以果然還是跟著他,兩人一拍即合達成了共識。
基德念念不舍的放棄這個房間里價值連城的寶物,湊到幾人身邊揮舞著自己手中別館的路線圖說道:“這個東西已經沒用了, 我實在無法理解這些富商為什么要在自己住的房子地下挖出這么多暗道和房間。”
柯南暗自腹誹,這種事對你的偷盜事業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對吧?
“而且,我在上面明明把差不多所有的房間都檢查過,這座別館的下方……真的有這么大的空間?”基德暗自對比著, 難道是魔術方面的障眼法?通過某種物品的擺設方法,讓進來的人迷失方向?
柯南收起自己吐槽的欲望, 順著基德的想法思索片刻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別館建立在被水環繞的中心地帶, 能進來這里的只有那座橋,可是現在, 這下面的空間已經完完全全超過了別館的范圍。”
大和敢助開口道:“所以,是有什么障眼法么?”
“天陣十六,外方內圓……古時有一種方法, 能夠讓人察覺不到空間的變換。”諸伏高明查看著這仿佛四通八達沒有盡頭的走廊, “也許這里是用了這種辦法。”
他看著墻壁上被劃下的記號說道:“看來由衣小姐果然在這,她在告訴我們往她所指示的方向走。”
幾人順著上原警官留下來的幾號往前走去,前方頭頂一直被枯枝遮蓋的道路突然從某一個節點斬斷, 干凈的走廊, 亮起的水晶壁燈, 掛在墻上反射著燭火的畫框。
北原川毫不在意, 抬腳正準備走過去, 卻被眾人合力制止。
“北原,前面看起來這么不對勁……你就不怕有什么陷阱嗎?”基德終于發現從認識北原川開始后隱隱感覺到的不對勁了。
北原川這個人,完全沒有任何危機意識。
“并沒有不對勁啊?”北原川收回腳步再一次看向前方的道路解釋道:“前面根本沒有陷阱……”他沉默了一會,“我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只要掃一眼就能看出來啊?”基德有些不太理解,雖然他因為魔術的原因對于某些陷阱很了解,但就這么幾分鐘的功夫,不至于這么快就知道吧?
“難道說……你會魔法?”他摸著下巴猜測道。
北原川對這個說法不予置否,他眉頭一皺認真說道:“怎么會!不管怎么說我這個也是異能吧?”
還以為他要說出什么厲害解釋的眾人陷入沉默。
片刻后,柯南斜著眼無語說道:“不管前面有什么,我們都要過去才行,走吧,各位。”
諸伏高明瞥了柯南一眼,這種說話的方式,完全不像一個小孩子,但他暫時沒有多想,只是率先朝前走去。
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烏丸財團的富有,連這個已經破敗荒廢許久無人居住的別館下方,居然都有著這么多的珍品。
而他在此工作了這么些年,居然完全沒有發現有人一直在這里,借著荒謬的儀式殺人,而在那個洞口中死去的那些人,是否一直在等待著被人發現呢?
他閉了閉眼睛,這可真是他作為警察的失職。
前方傳來吵鬧聲,幾人腳步一頓,
大和敢助聽見傳來的女聲后率先沖了過去,眾人跟在他的身后,而看大和警官的動作,這時也沒時間考慮前面是不是陷阱了。
等北原川一行人來到出現吵鬧聲的門口,大和警官已經將里面那個正在歇斯底里怒罵尖叫的人按在了地上。
北原川看了被一個女人護在身后的人一眼,前面的這個女人恐怕就是上原警官,而其他兩位……
“你們來的還算及時,再不來我們怕是得在這種地方餓死了。”上原由衣松了口氣,“小敢,把你控制的人放了吧,他只是……”她組織語言說道:“我們在下面繞了很久,他只是受不了所以崩潰了。”
大和敢助松開手,那人果然什么都沒做,只是翻了個身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北原川蹲下身,撿起不慎滑到他腳邊的面具,是一只兔子,“……怎么感覺這段時間,兔子出現的幾率好高啊。”
上原由衣將之前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我從這個男人嘴里聽到了一點東西。”她指著地上躺著的這個男人說道:“他說這是一場獻祭儀式,而之前那些失蹤的人員。”她看了身后被她護在身后的女人一眼,“他們都是在知道會死人這件事之后,自愿來到這里的。”
女人接受不了她這種說法,大聲否決道:“我們只是以為被獻祭的人不是自己,所以才……”她捂住了自己嘴,沉寂下去。
諸伏高明沒有理會這人的自爆開口說道:“我們先帶著這兩個人順著原路離開這里,有什么事就去警局說吧。”
他們帶著這幾人原路返回,回程的路上十分平靜,但卻不知為何卻有著不對勁之感。
寂靜的走廊里只能聽見他們各自走路的聲響,壁燈中的火苗微微晃動,他們的影子投射在地面,灑下一片黑色的暗影。
北原川忍不住開口了,“各位,你們不覺得這一次太順利了么?”要知道他之前可從來沒這么順利過。
“順利還不好么?”柯南無語說道:“難道就一定要死亡、殺人、爆炸啊什么的都來一遍?”
北原川嘟囔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幕后黑手就這樣將黃昏別館發生的這一切全都展現在我們面前?”
“這對他并沒有什么好處。”
安室透接話道:“你說的其實很有道理,但實際上,我們現在并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誰。”
“瑞比特先生邀請我們過來是為了找到別館下方隱藏的秘密。我們這不是找到了么?”
他們踏上最后一層階梯,重新回到了別館大廳內。
大廳內沒有燈光,只能在電閃雷鳴中隱約看見物品閃現的黑影。
北原川掃了一眼座鐘,發現他曾撥弄過的時間已經歸位,現在是凌晨五點五十九分,他們在地下已經度過了差不多一個夜晚。
窗外依舊是黑沉沉的夜色,雨依舊毫無止歇往下傾落,在電閃雷鳴的合奏之下,他的鼻尖聞到了某種不太妙的味道。
北原川動手打開了大廳的燈光,一大片刺目的紅色映入眼簾,餐桌上擺放著一具無頭女尸的身影,她綠色的裙擺上沾染著鮮紅的血液,一柄餐刀插入她空蕩蕩的胸口將她釘在桌子上。
“啊——”女人的尖叫聲打破了大廳中的平靜,隨著尖叫聲響起的是大廳的鐘聲,雨在這一瞬間變得更大。
在這暴雨中,北原川透過窗戶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樹下。
幾位警官沉下臉色,迅速上前查看這具尸體。
基德冷靜說道:“我受邀來這里差不多有三天時間,完全沒有發現別館里有這個人的身影,而在橋體被淹沒前的那段時間,誰能夠不畏生死在不斷上漲的河水中越過那座橋?除非這個死掉的女人會飛,否則她沒有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或者說,她之前其實一直躲在別館的暗道中?”他猜測道。
北原川搖了搖頭說道:“不,沒有這個可能。”
在尸體上小心查找線索的幾位警官一頓,大和敢助率先問道:“北原先生,為什么你能這么確定?”
北原川解釋道:“就在昨天……前天晚上,我才在鈴木財團的展館內見過這個女人。”雖然她那時候還有頭。
晚上,鈴木財團的展館。諸伏高明想起了之前看晚間新聞時的播報,怪盜基德于那晚將盜走的寶石送還。
他皺起眉頭,想到了北原川之前表露出來的身手,難道這個人就是怪盜基德?
“北原先生,你確定?”他不露聲色地問道:“要知道這具尸體的頭顱可是不翼而飛。”
北原川完全沒有發現怪盜基德的身份已經被自己暴露,只是確認道:“是的,我確定。這具無頭尸體就是之前我見過的那個女人。”
而且就算她有頭也沒用,那時候她還是鴿子女士呢。
安室透陷入了沉思,他轉頭打量著北原川的表情,如果北原之前并沒有產生幻覺……不,也不一定,把一個女人認成鴿子這件事在他身上也不是不會發生。
但那天晚上,確實是有人來到了展館,然后在自己出現之前離開了那里,他揉了揉額角,為自己產生的這一錯漏感到頭痛,雖然他之后確實派人查看了展館周圍的監控,但因為沒發現任何可疑人員,所以他就以為是北原又在胡說八道。
在這之前,他確實是被北原奇怪的話給迷惑了,他嘆了口氣,果然面對這個家伙不能有一絲松懈。
他看了又重新開始尋找線索的幾人一眼,看向北原川小聲問道:“那天你看到的鴿子……鴿子女士,她有沒有說些什么?”
北原川抬眼有些無語地說道:“她說我是偷竊者,還找我要東西。”
“怎么看偷東西的人都是怪盜基德吧?”他看向還保持著中年男子模樣的基德問道:“說起來,她要的并不是那塊寶石,難道說是你偷了她的其他東西?”
“喂喂——”基德偷偷看了那幾個警察一眼,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你小聲點行不行,我可不想被長野縣的警官抓回去。”
他看向女人垂下餐桌的蒼白指尖,然后回頭認真說道:“還有,不要質疑我的職業素養,我盜走的東西全都還回去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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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當夜幕低垂
◎地底的水朝上蔓延◎
北原川點點頭棒讀道:“原來是這樣, 那你真厲害。”
基德:這是在……敷衍我?
“喂,北原!”他按住北原川的肩膀認真說道:“這我就不得不讓你知道我們怪盜的優秀之處——”
他科普的話還未說完,就聽見不知何時已經溜到女人尸體旁的柯南故作天真的話語, “阿咧咧,她的鞋底好像沾上了一點黑色的東西呢~”
柯南用手指刮擦了這具尸體的鞋底,湊近鼻子聞了聞, 眼神瞬間嚴肅了起來。這是墨水和某種東西被混合在一起的氣味。
一個看起來還是小學生的小孩子,面對如此血腥的場面,居然還能夠保持如此平靜的姿態,在警察發現之前說出尸體的鞋底沾染上的東西。
柯南并不知道, 他的這種狀態在這詭異的黃昏別館中有著多大的殺傷力。
頭頂的巨大的水晶吊燈閃爍不定,照射出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色飛蛾的影子, 它們在半空中盤旋幾下緩慢停駐,湊近了尸體的脖頸開始吸吮著上面的鮮血。
窗外依舊是深沉的暗色, 只有天空中出現閃電時才能透過窗戶看見被照亮的雨絲。
諸伏高明打量著這個小男孩,特別是在那兩個被救回來的人瑟瑟發抖的映襯之下, 柯南的這種表現實在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柯南小朋友。”他半蹲下來在觀察到這具尸體的鞋底確實沾染著黑色的東西后問道:“你不害怕么?這可不像是……”
這具尸體的頭顱和心臟不翼而飛,別說是小孩子,就算是成年人看到也會害怕, 可是這個小孩……
安室透拎起柯南的后頸, 將他往北原的方向扔了過去,笑瞇瞇地說道:“諸伏警官,柯南不上學時總跟著我, 畢竟我是個偵探嘛。”
“所以他喜歡在命案現場學我的樣子破案……”他摸著后腦勺, 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上原由衣皺起眉頭, “安室先生, 我早就想說了。”她語氣鄭重告誡道:“最好不要讓小孩子接觸這些, 這對孩子而言是很可怕的事。”
“知道知道!”安室透雙手合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等這次回去,我就會和柯南的父母說我已經不能再帶著他了。”
凝滯的氛圍漸緩,雖然諸伏高明覺得這一行人的身上一定有其他的秘密,但是現在并不是撕破臉皮的好時機,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等待解決。
他察覺到了這具尸體腳底沾染的東西,嚴肅開口道:“這里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并且,我們要找到受害者的頭顱才行。”
雨越下越大,外界唯一能夠進入這里的道路被水淹沒,而這座別館中藏匿著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兇手。
“大家最好不要單獨行動,兇手恐怕還在這座別館之中。”諸伏高明告誡道:“我們會盡快聯系外界,但在此之前,希望各位能夠停留在我們的視線之內。”
北原川松開手,任由柯南跳了下去然后舉手說道:“諸伏警官,這位鴿子……這具尸體是從樓上被人搬運下來的。”
他來到臺階旁指著猩紅色地毯上方留下的黑色痕跡,“看,這里還有這具尸體鞋底剮蹭在地毯上的痕跡。”
頭頂傳來基德語調上揚的聲音,他站在二樓扶著欄桿說道:“剛才我將所有的房間全部找了一遍,在二樓走廊最盡頭的房間內發現了那個侍應生的尸體,就在浴缸之中。”
他并沒有湊近去觀察,在發現這件事之后就趕了回來。
“但是,”他垂下眼瞼,面露冷靜之色,“我沒有找到這座別館暫時的主人。”
經過基德的說法,那兇手是誰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別館的下方四通八達,瑞比特先生要是有心躲避他們,恐怕他們是找不到人的,要么等到水位降低警方帶人過來包圍這里,或者外界有人發現他們失蹤根據線索找到這里。
但問題是,不管什么辦法都需要時間,而兇手隱藏在暗處,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可怕之事?
北原川跟著痕跡走上樓梯,轉頭看著還站在大廳內的眾人問道:“各位,不一起去看看么?”
柯南經過剛才差點被戳破身份的試探,在安室透開始上樓之后才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那因為貪欲而來到這里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雖然他們并不想上樓,但是要他們和這具可怕的尸體單獨呆在一起,那豈不是更加可怕。
他們正準備跟上去,諸伏高明開口道:“大和,不如你和上原留在這里繼續找這具尸體的線索,我和他們上去看看?”
那兩人原本想要追上來的動作一緩,又重新在離那具尸體最遠處的角落縮了起來。
大和敢助想要拒絕,但此時確實不是和諸伏爭斗的時候,他勉強點頭,然后頗為含蓄地說道:“可別在被我打敗之前死了。”
諸伏高明看了留下的幾人一眼,轉身跟上了其他人。
二樓盡頭,房間內。
門口的鎖芯已被破壞,房間內的老式電視機打開著,上面的雪花點閃爍不定,時不時還能夠收到不連續的信號。
【長野縣……目前大雨……請……躲避……】
電視中主播的話斷斷續續,窗外的悶雷響起,電視上隱約浮現出一個不斷變化的符號,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盥洗室中的尸體吸引,并沒有留意到這件事。
盥洗室中的水聲滴滴答答,安室透推開門,看見了浸泡在水中的男人,紅色的衣服飄蕩在水面之上,就像是殷紅的鮮血。
他跨過流淌在地面上的水,將其從滿是泡沫的水中拉出來,然后卻看見了這個人特殊的外貌。
人類會長成這個樣子么?他皺眉想著,這倒像是——
“一只蝙蝠。”北原川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具尸體,“這是之前在門口等待我們的侍應生,不過他現在的樣子……”
他歪頭思索片刻說道:“是被水泡變形了?”
但他們都清楚,并不是。
安室透松開手,任由這具尸體重新沉入水中。
是某種人體實驗?亦或者真如同這座別館地下的那些書籍一樣,是煉金術的效果?
他看向如今的柯南,這個世界上有能夠讓人變小的藥,那么肯定有人依靠前人總結的經驗,用獨屬于現代的科技做出能讓人產生這種變化的藥劑。
那個組織內部,不是就有許多接受了臨床實踐的代號成員么?
他抬起頭說道:“他是被人迷暈之后沉入浴缸中淹死的。”
諸伏高明看著這個淹死的男人問道:“也許,你們還知道一些什么?”
如果這個男人真像是北原川說的那樣,是之前在門口阻止他們進入別館的侍應生,那豈不是就像是神話傳說中的妖怪一樣。
但明明是人身獸首的姿態,但卻這么輕易的死在了這里。
安室透取出一條手帕,將手掌上沾上的泡沫認真擦干凈,然后抬眼平靜說道:“諸伏警官,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會比較好。”
“我是個警察。”諸伏高明站在門口,擋住了房間內傾瀉而來的燈光,在盥洗室的地板上投下來一道黑色的暗影。
安室透伸出食指做噤聲狀,“抱歉,但是您很快就能理解我說的這句話。”
這里的事已經不是長野縣的警察能夠解決的問題了,等這場大雨結束,他會讓公安過來將這起案件接過。
北原川關掉了一直在放水的水龍頭,眾人沒有說話,只余下浴缸邊緣向下滴水的嘀嗒聲。
樓下的座鐘開始報時,冷凝的氣氛被打破,正當他還想開口緩解一下氣氛時,樓下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他們反應了過來,瞬間跑了下去。
大廳內,上原由衣正在安慰跌坐在地的女人,“土田小姐,沒事了……”她看向座鐘內部的動物頭顱,“雖然有些大,但這只是動物的頭罷了。”
是那個兇手特意放在座鐘里嚇人的東西么?不過做的可真逼真啊,肉眼完全看不出造假的痕跡。
大和敢助蹲下身,看著頭顱上整齊的斷口,又看了一眼擺在餐桌上的尸體,扯過一旁的桌布將座鐘整個擋住。
北原川從二樓直接跳下,率先趕了回來。他半蹲下來掀開桌布看著這睜著紅眼睛的望著外界的頭顱說道:“看來,是鴿子女士的頭找到了。”
上原由衣皺眉掃了一眼被他們用窗簾暫時遮上的尸體,睜大眼睛問道:“……北原先生,你的意思是,那具無頭尸體的頭被那個兇手制作成了這個樣子?!”
難怪、難怪她覺得做的這么真實!原來是這樣?!
她的耳邊響起了嘔吐聲,土田小姐捂住嘴巴崩潰喊道:“我不要永生了!我要回家!”
北原川迷惑的眨眨眼,正想開口解釋鴿子女士的真實狀態,卻被安室先生制止。
他將座鐘打開的部分重新關上,默認了上原警官的說法,“兇手現在還在別館內,在警方到來之前,我們現在就留在大廳,暫時不要隨意走動為好。”
窗外依舊陰沉,大雨如注。
幾人各自分散,圍繞著大廳中心的尸體或坐或站。
除了窗外隱約的雨聲,就只剩下有人不斷走動與地板相觸碰的聲音。
北原川坐在沙發上,看著在他眼前走來走去的男人,打了個哈欠說道:“石和先生,能不能不要走來走去,本來昨晚就沒睡好,你這樣我頭很暈的。”
石和布滿血絲的眼睛猛然看了過來,他不知為何渾身顫抖,明明是瑟縮的姿態,卻對著北原川大喊道:“你懂什么!我們、我們全都是獻祭的一部分!”
“等夜幕低垂,地底的水朝上蔓延之際,我們都會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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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話雖如此
◎但這個世界并不允許◎
石和雙手用力抓緊自己的腦袋, 佝僂著腰看向窗外依舊在不斷傾盆而下的暴雨,焦急的在原地不斷打轉,“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是不是?!”他的瞳孔不斷擴散縮小, 似乎在回憶著什么可怕的場面。
而眾人,只是沉默不語的看著他這副模樣。
他內心繃緊的弦一下崩斷,倉皇失措的朝外跑去, “我要離開這里……我要離開這里!”
北原川起身將往外跑的石和按在了地上,同時無奈說道:“石和先生,現在外面這種狀況,你跑出去也是個死……”他安撫性的拍了拍石和的肩膀, “還不如留在別館里獻祭呢對吧?起碼這樣我們還能留下全尸。”
正想從石和口中詢問獻祭有關問題的眾人:……您可真會說話。
石和聽見北原川的這種說法,更加用力的掙扎起來, 口中還不斷重復著獻祭、死亡、重生之類的車轱轆話。
北原川有點煩了,他用力抓住石和的領口, 眼神平靜威脅道:“如果你不樂意這種獻祭的死法,我可以為你效勞。”
這是怎樣的一種眼神, 石和顫抖著想起了曾經去往某一個研究所時,隔著玻璃看到的那個生物。
慌張、失落、痛苦、恐懼?他無法準確具體的描述那個生物用人類所說的雙眼輕輕撇過來的那一瞬間所出現的感受。
從那天之后,他閉上嘴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小心思, 再也不敢去窺探上面那群人的想法。
石和原本在扳動北原川手指的雙手不動了, 他目光呆滯癱軟了下去。
北原川:這效果是不是好過頭了?
他松開手,任由石和跪著低下頭看向地板攤開雙手朝眾人解釋道:“……我可什么都沒做噢,你們剛才也看見了的。”
這一切僅僅只發生在一分鐘之內, 誰也不知道石和先生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完全沒有之前的歇斯底里, 反倒有了一種死氣沉沉的認命之感。
柯南虛著眼默默吐槽, 北原這家伙還說什么都沒做, 威脅起人來不是一直很擅長嘛。
安室透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熱水, 走到石和先生面前,蹲下身露出了自己親切的笑容,“石和先生,北原并不是故意的,我代他向你道歉如何?”
“不過……以現在這種狀況,我們還是留在別館內等待救援比較好。”熱騰騰的霧氣升起,遮蓋住了他的表情,在看見石和呆滯的盯著這杯茶之后,他直入正題問道:“如果你知道些什么的話,不如趁現在告訴我們吧?”
“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躲過你口中的‘獻祭’不是么?”
石和轉頭看向在落地窗外不斷敲打玻璃的黑色樹枝,用抖動的手接過安室透遞過來的水杯,在喝了一口水暫時溫暖了自己被恐懼凍結的心臟之后,他語調緩慢地將自己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
“我和土田小姐不一樣,我是收到上司發給我的郵件后來的。”他突然重重放下杯子,朝坐在一旁的土田小姐低頭道歉,“真的很抱歉,土田。我的上司讓我帶一個女人來這里,完成最后的獻祭儀式。”
“我想來想去,只有你了。”他露出愧疚的眼神,“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我想,要是以收到財閥的邀請函為前提,拜托你和我一起前往,你一定會來。”
土田的臉脹紅了起來,但那卻不是害羞,而是被暗戀之人欺騙的憤怒,她指著跪在地上的石和囁嚅著,“你這個、你這個——”
“人渣!”北原川代替土田小姐開口道。
石和渾身一抖迅速說道:“但來到這里我就隱約發現,他們并沒有讓我也活下去的意思,可是現在……”
諸伏高明打斷了他慌亂跳脫的話語冷靜問道:“那么,具體的獻祭儀式是?我們應該怎么做?”
“其實也不必害怕吧?”大和敢助挽起袖口露出自己的手臂,“我們有這么多人,怎么也沒必要害怕一個躲在暗處的人。”
石和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他不由自主的朝關閉的座鐘內看了一眼,“那些東西……你沒有見過實驗室里那些、那些似人非人的——”他跪在地上捂住了頭,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
安室透拍了拍他的肩膀溫和笑道:“那就先不說吧,石和先生。我們該怎么做才能阻止儀式呢?”
石和抬起頭感激的看了一眼安室透,小聲說道:“我想,離開這座別館是最簡單的辦法,誰也不知道這座別館里會有什么——”
明亮如晝的燈光從遠處一盞盞熄滅,地面上出現了鮮紅的腳印,就好像有一個人正一步一步朝石和走來。
他的尖叫聲哽在喉嚨中,只慌張瞪大眼睛張著嘴發出奇怪的咯咯聲。
幾人瞬間站了起來,警惕著前方出現的腳印。
基德從一旁的花瓶中摘下一朵鮮花,在眾人的視線都被腳印吸引時看向石和先生的背后。
一種在魔術中很普遍的障眼法,看來那個叫做瑞比特的人說他是魔術師并不是騙人的說法。
燈光全部熄滅,眾人的耳邊突然出現咀嚼聲和石和先生的尖叫,大家當然會以為石和正在遭受攻擊,但實際上——
怪盜基德打開從北原川身上摸來的手電筒照射著拿著武器已經出現在石和背后的瑞比特先生。
他在黑暗中一只手擋住直射而來的燈光,舉著小刀和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的北原川對峙著。
基德咧開嘴嘲諷道:“瑞比特先生,你的魔術恐怕已經落伍了。我們現在可不會再用這種簡單的轉移人視線的手法。”
他拿出撲克牌手槍瞄準后將紙牌發射了出去,黑桃A擦過瑞比特的臉,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將沒有武力的幾人保護在中心。
瑞比特一擊不中,朝后迅速融入黑暗之中不見蹤影。
北原川看見瑞比特消失不見,按耐不住想要追上去,但才剛走了幾步就被一直關注著他的安室透嚴厲制止。
“北原,現在情況不明,不要一個人擅自行動!”
北原川并不是很想聽從命令,但是……算了。他朝前追趕了幾步,撇了撇嘴又坐回了沙發上,有氣無力地答應道:“好吧。”
怪盜基德站在皺起眉頭,他撿起掉在地上的紙牌,聞了聞上面沾染的鮮血,“確實是人血沒錯,可是……現在的易容技術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就算在黑暗中他也看得清清楚楚,還以為瑞比特頭上帶著的是逼真的兔子頭套,但似乎并不是如此?
是他先入為主,畢竟他自己有著高超的易容技術。
他抿嘴收起手槍,走向了現在還被關在座鐘里的鴿子頭顱。
‘咚咚咚——’
擺放在墻角的座鐘突然響起,來到了中午十二點。
電路被切斷,雖然現在是白天,外面卻烏云籠罩,悶雷滾滾,但還是可以勉強在昏暗的大廳內看清楚彼此的身影。
北原川起身拿起桌上被熄滅的燭臺,用自己隨身攜帶的火柴點燃,“……好了,現在我們有光了。”
他將燭臺放在圍成一圈坐好的眾人面前問道:“現在我們該怎么做?”
基德還在翻動著手中的硬幣,沉思著沒有說話。
而長野縣的三位警察,從基德出手后就明白了他的身份,但現在這種情況,別說抓住怪盜基德了,能不能帶他們逃出去都是個未知數。
諸伏高明看向窗外已經冒上河堤的河水,心中產生了一絲憂慮,普通人面對這種天災,任其有多強的武力都沒辦法存活下來。
他們唯一能做到的是,將在別館中游蕩露出獠牙的兔子趕回去。
安室透盯著眼前晃動的燭火,抬眼認真說道:“我們分成兩隊,一隊在這里抵擋瑞比特先生的下一次進攻,另一隊破壞掉這里的儀式。”不管這個儀式是真是假,從他發現這里的人能變成動物的模樣后就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了。
柯南默默說道:“安室先生,我留在這里。”他現在這幅模樣,就算安室先生答應帶他去,那邊的三位警察也不會答應。
上原警官受了傷并不適合尋找線索,而基德決定留在這里和魔術師探討一下彼此的能力。
再加上這里還有三個毫無武力值的人,幾人商量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諸伏警官,長話短說。”安室透在遠離了大廳內人為制造的光后說道:“你想知道的事在這次危機解決之后會有答案,所以接下來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驚訝。”
但具體是什么答案,就看公安怎么發揮了。
諸伏高明面容沉靜的走在二樓的走廊上,“安室先生,我并沒有想要詢問的意思,我會依靠自己找到這座別館的線索。”
“你出來并不是單純想要破壞石和先生口中的儀式吧?”他推理道:“先不說以石和先生之前的狀態,他口中說的話是不是因為過于驚慌而引起的夸大,我們完全可以等那個人再一次行動時將他抓住。”
“不,破壞儀式確實是我的目標。”安室透的面容隱藏在黑暗中不辯喜怒,“但這只是其中一個目的。”他想要知道別館里真正的秘密,以及瑞比特先生如此急躁出手的原因。
北原川開口道:“而且瑞比特先生恐怕會先向我們動手吧?”
“至于為什么……”他打開從地下室拿到的煉金術師的筆記,“我找到了石和口中破壞儀式的方法。”
“對于這種人而言,儀式的真假并不重要,但他一定會來阻止我們。”
“因為,這對他而言是一種挑釁。”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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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世界x世界
◎煉金術◎
破壞儀式非常簡單, 比如說底下那具女尸消失的心臟,以及二樓房間內還躺在浴缸中的侍應生可能失去的某樣東西。
“這兩樣東西一定被他放在了開闊的地方。”北原川指著筆記上顯示的某個圖案,“看旁邊的文字記錄想要將這個……陣法?”他用了一個正確的形容, “將這個陣法補充完整,恐怕需要一個極大的空間。”
安室透接話道:“而這座別館內,能有這么大空間且沒有任何阻擋的地方, 只有天臺。”
三人停下腳步,踏上了向上的階梯。
墻上掛滿了荒誕卻又精美的畫像,在黑暗中色彩瑰麗的顏料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在三人的眼前扭曲、環繞、生長。
諸伏高明側過頭去提醒道:“還是不要去看墻上掛著的畫為好, 在三國時期,就有使用司空見慣的東西讓人迷失的障眼法。”
他動手將墻上掛著的畫框取了下來, 用手指刮擦畫上的顏料,然后湊近聞到了一股腥氣, “……不像是普通顏料的味道,是因為下雨的原因?”
北原川搖頭道:“并不是, 這恐怕是加入了某種鮮血。”他抬頭觀察著墻上的畫作開始報名單,“里面有鸚鵡、野豬、山羊……”
“單用肉眼能看到這么多?”諸伏高明問道。也許他的猜想沒錯,眼前這個人或許和樓下的那兩具奇怪的尸體一樣, 進行了某種實驗。
他依舊不相信, 這是所謂的煉金術的效果,即使他們現在正在前往破壞那個儀式的途中。
他將摘下來的畫框放在一旁,看向前方停下來的人。
“你們覺不覺得, 我們已經在樓梯上走了很久了。”安室透將手電筒的光朝下照射, 樓下是一圈一圈向下的樓梯, 如果就這樣向下行走, 就好像能夠走到地獄去。
北原川朝下看了看直接說道:“那就由我走最前面吧, 我不會被這種障眼法迷惑住。”
安室透對他一個沒看住就會消失的這件事產生了陰影,并不是很想答應,但樓下還有人在等待,不盡早解決掉這件事的話很容易造成難以挽回的后果。
“知道了。”他后退幾步,將位置讓了出來,“但是希望你在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后,可以先和我們商量之后再做打算。”
北原川誠懇點頭道:“放心吧。”
安室透莫名嘆了口氣,對他這信誓旦旦的承諾不發表任何意見。
他們在走過最后一個樓梯的轉角后,終于來到了最高處,天窗上飄落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的聲音是這個沉寂的空間內唯一的響聲。
北原川握住門把手深吸一口氣,在身旁兩人慎重的視線之下,推開了這扇門。
瑞比特先生背對著他們撐著黑傘站在雨中,他不知何時將之前的服裝換下,穿上了一身黑色西裝,他聽見動靜轉過身說道:“你們終于來了。”
幾人謹慎的沒有說話,但瑞比特并不在乎自己所說的話沒有回應,只是扔掉雨傘,將自己的樣子暴露了出來,“我一直在等待,等待著重新降下的啟示。”
他看向北原川手中的筆記笑道:“上面寫著的有關于儀式的東西,雖然是假的,但很有意思吧?”他毫不在乎的在雨中踱了幾步,“不過我的存在就是為了證明,那些并不存在。”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雖然我的腦海中確實存在著這一段記憶,但那只是因為實驗罷了。”
“即使因為這件事我這個小人物撿回來一條命,而且獲得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金錢,但我現在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所以我逃了出來,回到了記憶中的家。”
“我想按照記憶里的內容,最后舉行一次獻祭……”他突然笑出了聲,“哈哈哈哈,果然全部都是假的,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允許……的存在,難怪,難怪那些人會將目標放在實驗——”
他的說話聲就像是接觸不良一般產生了顫動。
天色突然一暗,原本還在大聲訴說著什么,就站在北原川面前的人,卻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另一個樣子,黑色的軀干,空洞的雙眼,他冰冷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接著朝后仰倒,摔下樓去。
周圍出現白色的霧氣,朦朦朧朧環繞在北原川的周圍,他看見了曾看見過的黑色樹林。
天空中下起了紅色的雨,匯集在地面上被雕刻而成的繁復的幾何圖案中。
北原川將筆記收回懷中,踏入了雨中。
如同之前那樣,他來到了記憶之中,之前虛弱瘦小的男孩已經長大,他們依舊在用通靈板進行著對話。
“你們那個世界很有趣,但是很多東西想要拿到還需要你口中的能夠穿越時空的方塊才行……有什么線索么?”金發少年問道。
北原川伸出黑色的手指,將木板不斷移向某個單詞。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我會讓你重新回到陽光之下的,我保證。”
窗外的陽光透過縫隙照射在通靈板上,微風吹動窗簾,將外界的歡聲笑語送入房間之中。
他等待著,等待著——
紅色的雨水澆打在他的身上,他已經走到了幾何圖型的中央,身后傳來焦急的呼喊聲,他在雨中打開筆記喃喃自語,“筆記上說的破除儀式的方法……不管了,就這么做。”
他拿出尖刀,借著在天空上不斷肆虐的閃電,從上而下刺入馬上就被雨水浸滿的圖案缺口處。
周圍開始晃動,眼前的影像不斷出現消失,冰冷的霧氣融入空氣中。
頭頂的烏云散去,紅色的雨失去顏色,變回透明的樣子,天光透過云彩,在天臺上投下金黃色的光柱。
身上紅色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下,他拿著刀站起身,對上了門口一群人震驚的眼神。
“啊——殺人了!!”土田小姐用力抓住上原警官的手臂大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北原川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歪頭賣萌,“……啊?”
基德看著眼前這個渾身鮮血還拿著尖刀的殺人狂魔……呃,北原川,認真說道:“北原,不如先去洗洗,這種形象真的挺可怕的……你應該是沒做什么可怕的事吧?”他不放心地問道:“這里可是有三位警察哦。”
北原川收起尖刀,看著門口擠著的一大群人問道:“不是讓你們留在大廳么?怎么都上來了?”
“因為柯南小朋友發現,樓下的所有東西上都有著能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上原由衣解釋道:“所以我們不能再呆在那里,而且剛好外界的雨停了下來,小敢出去找了一個地方點燃了煙火,警方很快就用直升機找到了我們。”
“畢竟這是長野縣幾十年來最大暴雨,很多人都被困在了這里……”她安慰的拍了拍土田小姐的肩膀,“其實我們懷疑,石和先生也是因為吸入了致幻物質,所以才說著那些神神叨叨的話。”
“那安室先生和諸伏警官現在……”北原川掃過熟悉的面孔問道。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和他們一起上來的。
大和敢助開口道:“他們在下面和警察溝通,是有關于你的。”
“我?”北原川開始回憶自己的所作所為,“我什么都沒做啊?”
柯南干笑一聲,插嘴說道:“因為你突然消失不見,而之前我們和警方將別館內所有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你的蹤影……所以他們懷疑你是不是因為產生幻覺跑去山林里了。”
“不過你這一身血……”柯南摸著下巴猜測道:“在樹林里和野豬搏斗?”他倒是完全沒有向北原其實是去殺人了這方面思考。
北原川抬腳走了過去虛著眼道:“是啊,你真厲害。這都被你猜中了。”
他離開祭壇,走入了門扉之中。
門內還傳來土田小姐的驚呼聲,“居然是真的?!那你又是怎么跑到天臺上面的?”
“用怪盜基德的滑翔翼。”
“對啊,說起怪盜基德……他人呢?!”
“已經跑掉了。”
“不愧是怪盜基德,溜走的就是快……”
因為特大暴雨而顯得渾濁的水中伸出了一只手臂,瑞比特翻身躺在了河岸邊喘著粗氣,然后撐起身體看著一架直升機從他頭頂飛過。
從他接收到記憶開始,他就有了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舉行儀式,獲得啟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以自己的身份獲得永生,因為再這樣下去,他會分不清留在這具身體里的靈魂到底是誰。
所以他逃跑了,從實驗室中逃了出去,還同另一個也在尋找永生的組織一起,用他那時斷時續的記憶,制作出了幾個祭品。
沒想到居然發現了一個能夠保持理智的靈魂,要是被那個組織知道,肯定會欣喜若狂吧?畢竟他們這種東西還挺珍貴的。
但這和他沒有關系,他來到這里,只是想最后嘗試一遍記憶中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果然——
“這個世界不允許煉金術啊……”他嘆了口氣,得快逃了,組織一定早就發現了他的反叛,可不能在這里久待。
身后傳出手槍上膛的聲響,瑞比特轉過頭去,看見了那標志性的銀發,他瞳孔緊縮開口道:“琴酒,你不能殺我,我找到了組織一直在找的——”
伴隨著一聲槍響,樹林中躲雨的鳥類四散開來,朝天空中飛去。
琴酒收回槍械,掃了一眼黃昏別館上空飄著的煙霧,將火柴扔在了這具尸體之上。
明明沒有助燃物質,火焰卻猛然騰起,以極快的速度將這具尸體燒毀,他轉過身悄然無聲的離去。
作者有話說:
看了劇場版,琴酒的長發真的好順滑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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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12.18
◎生日快樂~◎
“大哥, 現在去哪?”勤勤懇懇的司機透過后視鏡看著上車的銀發殺手。
琴酒劃動火柴點燃香煙,然后吐出一口煙氣,隨手將手指中已經燃燒殆盡的火柴扔到了車窗外。
灰白色的煙霧遮住了他的神色, 他露出了對伏特加而言十分殘酷的笑意,“呵,當然是繼續去找還流竄在這個國家的老鼠了。”
紅燈倒計時最后一秒, 車子在身后汽笛的催促聲中迅速啟動,他拿出手機看著上面顯示的郵件沉下了臉色,“……先去Hub。”
“是,大哥。”伏特加十分遵守交通規則的隨著車流轉向, 匯入了車海之中。
Hub酒吧內。
琴酒穿著和眾人格格不入的黑色風衣,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警惕的看著周圍或放蕩或沉悶的人群。
伏特加仔細打量著大哥冷酷的臉色, 完全沒有發現什么會讓大哥拿出□□指著自己的苗頭之后放輕松的伸手招來侍應生。
“來一杯伏特加。”他看著咬著煙蒂的大哥,并沒有多此一舉為其點酒。
已經成為琴酒搭檔許久的伏特加非常從心, 他深諳在大哥手底下討生活的方式,就像是現在, 絕不能多嘴,只需要把自己當作是一個工具就行。
侍應生打量兩人一眼趕緊鞠躬答應,“好的, 客人!”他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的琴酒說道:“這位客人, 店內禁止……”
琴酒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抬頭看了侍應生一眼。
侍應生瞬間倒退了好幾步,夸張的九十度鞠躬大聲道歉道:“抱歉客人!我馬上就走!”
酒吧內的其他客人的視線看過來一瞬, 但在看見坐在角落里的那兩人時都不由自主的躲避了視線。
侍應生著急忙慌的遁走, 酒吧內又恢復了平靜。
臺上穿著紅色晚禮服的女人還在不停歇的歌唱著, 舞臺頭頂耀眼的光打在她的身上, 將其鍍上了一層白色的光芒。
她唱的是一首非常具有年代感的歌曲, 在這家裝修現代的酒吧內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過了一會兒,另一位侍應生端著放有兩杯酒的托盤走了過來,彎著腰微笑說道:“兩位客人,你們的酒水到了。”
伏特加疑惑說道:“我只點了一杯。”
侍應生將兩杯酒放在了桌子上解釋道:“是臺上唱歌的那位友情贈送,請用吧。”
正當伏特加接過酒杯準備喝上一口時。
琴酒將口中香煙摁滅在酒杯中冷漠問道:“貝爾摩德,你找我就是為了做這種事?”
伏特加聽見這句話,原本拿起酒杯喝酒的手瞬間僵在半空中,接著將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
貝爾摩德會不會在酒里下毒這件事可真說不好,他看著對峙的兩人,把龐大的身體往后縮了縮,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
侍應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單手撐著下巴微笑的看著琴酒,淺紫色的指甲泛著淡淡的光澤,“我聽說你接到任務,去抓一只從實驗室里逃出來的兔子?”
琴酒沒有說話,只是在長發的遮掩下用祖母綠的眼珠輕輕瞥了還帶著易容的貝爾摩德一眼,投來似嘲諷又似挑釁的視線。
貝爾摩德用食指輕點唇角,再度開口,“看來你已經將他毀尸滅跡了,沒有在那里找到其他東西么?”
琴酒終于抬眼不耐問道:“有事?”
“并沒有。”貝爾摩德嘆了口氣,“只是聽說波本也在那個附近,對于他那種神秘主義來說,未知的事總是讓他對其趨之若鶩,說不定他知道了某些——”
琴酒站了起來,打斷了貝爾摩德的話,他冷笑了一聲,“貝爾摩德,你費盡心機讓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貝爾摩德將一個u盤從懷中取了出來,“好吧,這是你要的東西。”她露出了微笑,“萊伊……啊,不是,是FBI赤井秀一的線索。”
伏特加十分具有眼色的將u盤拿了過來,然后小跑著為已經走到門口的大哥推開了大門。
臺上的女人依舊在放聲歌唱。
貝爾摩德抬頭看向她,女人鮮紅的唇色就像從身體中流淌而出的新鮮血液,她整個人就像在血中浸泡的可憐獵物,只等待著某一天成為獵人的食物。
燈光熄滅,女人優雅鞠躬回到了后臺。
就算琴酒知道這些話是我故意說的又怎么樣?他一定會懷疑。
讓一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留在組織里可真不爽啊,特別是他現在還故意留在他們身邊,“希望能聽見好消息。”
貝爾摩德看向重新開始下一輪歌唱的女人,無不惡意的想著。
***
“其實我感覺我還能夠解釋。”北原川的黑發上還冒著濕氣,黑色的美瞳因為在洗澡時摘下,久違的露出了他那在燈光下還泛著淡淡光芒的瞳孔。
他穿著一件老舊的黑色上衣,因為尺寸不符合,所以松松垮垮的掛在他身上。
上原由衣雙手合十拍了一下,微笑說道:“抱歉啦北原,家里只有這件衣服了,晚飯馬上就好,我先去幫忙了,你們自便就好。”
北原川點點頭,然后看向在廚房中忙碌的背影。
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太重,而且如果以這種模樣回東京一定會被交警攔下來的,于是在上原警官的邀請之下,他們決定先去她家休整一番再回去。
柯南端起桌上的熱茶無語說道:“還能解釋什么啊?!”他露出了標志性的半月眼,看向在廚房內幫忙的安室透,“總之到時候要是安室先生問起,你看我眼色行事行不行?”
北原川認真點頭道:“好吧,我最會看人臉色了。”
柯南差點嗆了一口熱茶,他擺擺手想要說些什么,卻只是憂愁的嘆了口氣,渾身纏繞著虱子多了不怕癢的沮喪之色。
“希望你到時候真的能夠……總之,你開心就好。”
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響,大和敢助提著大包小包打開推門和諸伏高明一起走了進來。
他提著東西迅速進入了廚房,而諸伏高明屈膝坐在了北原川身旁沉默一會兒后開啟了第一個話題。
“我在公安趕來之前研究了一下那座別館內的裝飾品,發現確實有能夠讓人失去方向感的東西。”
北原川側過頭去,看著優雅喝茶的諸伏高明陷入了疑惑,然后他又看向對面的柯南,試圖從柯南的臉上看出些什么東西。
柯南低下頭躲避了北原川的視線,這可不是他這一個小孩子能夠出場的時間,這位諸伏警官的推理能力比他之前遇見的警察可強多了,要是被他發現什么破綻就不好了。
見北原川裝傻,諸伏高明又問道:“我并不是想探尋那些不能說的東西,只是……在別館內我們看到的那些東西,其實并不是幻覺對么?”
其實在黃昏別館打轉的眾人都十分清楚,只是既然公安以及警察都已經以此立案,那么作為聰明人就不要再深入了解為好。
但是長野縣居然從幾十年前開始就一直在發生這種事,那豈不是說明在樹叢遮蓋的山林之間,無名的亡魂從未停下哀嚎?
他想從北原川身上了解到更深層次的東西,或許能用來在某一時刻同那些東西進行對抗。
北原川沉吟片刻,緩緩問道:“……這個是可以說的么?”
柯南咳嗽出聲,吸引住北原的注意,然后示意不能說。
北原川收到信息搖頭道:“抱歉,這是——”
安室透將手中的盤子放在桌子上接話,“抱歉,這是不能說的東西。”
他開口邀請道:“諸伏警官,不如我們出去聊聊如何?”
諸伏高明點點頭,跟著安室透走出門外。
門咔嚓一聲關上,只余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柯南放松下來,迅速說道:“趁安室先生現在在忙,我們先對一下之后要說的臺詞。”雖然他覺得只要有北原在場,事態很快就會不受控制,但是他決定還是要掙扎一下。
“好。”北原川鄭重點頭回道。
之前所下的大雨,除了依舊濕潤的土地外,早已不留下任何痕跡,離開房間的兩人順著小道來到了一處開闊的山坡上。
遠方遄疾的河流逐漸平緩,微風送來草地泥土中濕潤的氣息,天空上的烏云早已散去,幾顆星星閃爍在漆黑的天空之中。
一陣沉默之后,安室透率先開口,“諸伏警官,知道的太多并沒有好處。”他意有所指地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好警察。”
與其讓這位警官擅自行動,還不如他先制止他們的這種行為。
諸伏高明平靜說道:“我明白了,但當你知道某些東西之后,麻煩就會找過來。”
安室透看著遠方開口,“那就等麻煩找過來的時候再說吧,不過我會盡力阻止這件事的。”
他現在已經有一半的幾率可以確認,諸伏高明已經發現了他在其中所扮演的身份。
天空中傳來螺旋槳轉動的聲響,就算隔著這么遠,他們也能看見遠方樹叢中忽隱忽現的光束,那是這里的警方在分批次找人的動靜。
“先回去吧。”諸伏高明說道:“他們恐怕已經等急了。”
有些東西并不是他們能夠操控的,若是所有的壞事都能夠在發生前制止,那么這個世界就不需要警察這個職業了。
兩人沉默不語的走了回去,上原由衣打開門,溫暖的燈光在她身后浮現,將她的影子拉長,她揮手喊道:“快點進來啊!等你們很久了!”
餐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食物,他們依次落座,上原由衣舉起酒杯,“各位,干杯!”
眾人紛紛舉起酒杯,杯子互相碰撞在一起,酒沫浮動順著杯壁滑下,滴落在最中心的湯鍋之中。
柯南小口嘬著果汁,看著正在碰杯的眾人露出了一個笑臉,接著拿出手機回復郵件。
[我現在正在國外幫助當地的警方破案,圣誕節那天一定會回來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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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卡巴拉生命之樹
◎當然是騙人的owo◎
但是北原川和柯南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安室透在送他們回到別墅區之后就收到一個信息匆匆離開。
雖然看起來現在還沒有收拾他們的意思,但柯南合理懷疑,其實安室先生已經根據之前的線索鎖定了他們兩人的嫌疑。
“所以, 我們只是單純否認是沒有用的。”柯南肅著臉說道:“說實話但卻不說完整,才能夠減輕我們的罪責。”
北原川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同樣板著一張臉, “那需要怎么做呢?”
“……算了,沒救了,等死吧。”柯南發覺這種辦法對于北原來說可能是有些太超前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不就是扮演神秘人溜公安的事被發現了么?這根本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安慰自己, 到時候就全推到北原好了,反正他肯定已經習慣了。
北原川看著柯南如同打量著案板上那條死魚的眼神, 立刻問道:“你不會是想把事情全推給我吧?”
“……這種時候,你又很機智了。”柯南虛著眼無語說道。
灰原哀將自己穿著的白大褂脫下來放在了沙發上, 然后來到廚房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打著哈欠從一旁路過, 忍不住開口道:“兩位,已經這么晚了,可以麻煩回自己家休息么?”
北原川癱倒在沙發上喃喃自語, “不, 我不能回去。”他只要一想到每次做了什么錯事回家就有公安在等就打了一個寒噤。
“我今天就在博士家的沙發上休息好了。”他做出了決定。
灰原哀無奈的看著這個已經成年但實際上在某些時刻連小學生都不如的幼稚鬼,“隨便你好了,但只有這一天。”她喝了一口咖啡安慰道:“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拖延的時間越長, 事態越會往麻煩的方向發展。”
見北原川依舊沒有下定決心, 她放下杯子抱胸問道:“那你呢, 工藤。”
柯南尷尬一笑默默說道:“我在這里陪北原。”
“那好吧, 那要不要去實驗室看看?”她邀請道:“那棵莫名其妙出現的樹,現在被我養的很好哦。”
北原川直起上半身,然后從口袋中掏出了那本‘煉金術士的筆記’,“對了,我把這東西帶回來了,對你有用么?”
他將筆記遞給灰原哀問道。
“煉金術士的筆記。”灰原哀將封面上手寫的文字念了一遍,“這是……你們從黃昏別館帶回來的東西?”
她小心翻開第一頁,就看見了那棵眼熟的樹,她抬起頭有些驚訝地問道:“世界上真的有煉金術?”
那她這些年來來所學的知識豈不是……
“不,這個世界沒有。”北原川搖頭道:“但煉金術和科學……應該有其共同之處吧?”
他毫不在乎道:“總之這本書就交給你了,要是有什么發現的話,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對這些其實還挺有興趣的。”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么。
灰原哀打開了地下實驗室的燈光,生長在桌子上的樹在燈光的照耀下蒼翠繁茂,要不是他們之前看到過這棵樹快速增長的樣子,還以為這棵樹在此存活了許久。
“這棵樹現在長的很好吧?”灰原哀笑了一下,接著露出了稍微有些沮喪的表情,“不過我將這棵樹全部研究了一遍,完全沒有發現它和普通的樹有什么區別就是了。”
北原川沉思片刻,指了指她手中的筆記詢問道:“要不然,試試?”
“……也不是不行。”灰原哀打開筆記,試圖在上面找到和樹有關的東西。
柯南看著一拍即合的兩人,嘆了口氣。
不過,煉金術什么的……應該是假的吧?他想起自己在黃昏別館經歷的一切,那些東西怎么看都是實驗的產物。
當然,除了這棵樹之外。他親眼目睹這棵樹飛速長大,雖然現有的科學完全無法解釋這件事,但好像除了他,其他人接受的還挺快的樣子。
他忍不住抱怨道:“我說,你們倆真的不覺得很奇怪么?”
灰原哀在百忙之中從筆記中抬起頭,冷靜道:“幾百年前的人,他們知道現在的人類可以日行千里,飛上天空,潛入水底么?”
“如果他們從時空隧道中穿越而來,恐怕也會認為自己來到了仙人的國度吧?”
她翻動著筆記一心二用,“誰說這不是一種科學?”
“好了,樹也看完了,你們可以出去了。”她合上筆記催促道:“等我弄明白這個東西,你們再來觀摩吧。”
柯南想了想問道:“灰原,我聽博士說,你已經將A藥做出了一批實驗品,所以我可不可以試試?”
“這批藥只經過了小白鼠實驗,我還沒來得及對藥效進行檢查。”灰原哀解釋道:“所以暫時還沒辦法……”
她看著柯南冷靜的雙眼,頓了一下點頭道:“我知道了,過兩天通知你。”
“你們可以出去玩了。”她關上了實驗室的大門。
這對她而言,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窗外響起了鳥鳴聲,枝椏上蹦跶著一只知更鳥,在清晨的露水中梳洗自己的羽毛,初晨的陽光穿透云層,讓玻璃窗上蒸騰起一層霧氣。
安室先生依舊沒有過來召喚他們,這不得不讓他們開始懷疑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但他們很快就不需要忐忑不安了,因為——
“這就是你們的證詞?如果確認的話,就在左下角簽上你們的姓名。”諸伏景光將筆遞過去,冷酷的看向瑟瑟發抖的兩人。
柯南見北原川已經一臉茫然暫時喪失了語言能力,只能開口道:“其實也沒有這個上面寫的那樣這么過分……”
他小心翼翼說道:“我們確實是想讓公安和FBI幫我們找到線索……”他迅速撇了一眼諸伏景光的臉色,“但那時候,以我的狀態確實沒辦法相信你們不會把我給……”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溫和道:“工藤,謹慎是好事,但你的謹慎有時并沒有用在正確的方面。”
“既然那時候將線索交給了我們,那你為什么還要去自己去涉險?而且還帶上了一個不靠譜的家伙。”他譴責的看了北原川一眼,“帶未成年人去做這種危險的事,這就是你這段時間學到的東西?”
沉默了一會兒后,他突然想起了某些回憶。
“等一下,你那天說過,你和柯南是去進行……”他想起那天他問北原去哪時他的回答,“偵·探·潛·入·游·戲?!”
諸伏景光溫和的臉色險些維持不住,“北原,能麻煩你解釋一下這句話的意思么?”他露出了堪稱可怖的微笑。
“其實是這樣的,”北原川還沒發現事情的嚴重性,“我和柯南兩個人潛入了……”
他抬起頭看著諸伏景光冷凝的表情停下了解釋的話。
“……”他猶豫道:“要不然,對不起?”遇事不決,先道歉好了。
他看向柯南,試圖通過柯南的臉色進行回答。
柯南低下頭默默躲避了北原的視線,認真欣賞地板上的花紋。
拜托了,北原。想找死的話,麻煩不要帶上我。
而另一邊,安室透陷入了麻煩之中。
“琴酒,這是什么意思?”安室透彎起紫灰色的雙眼微笑問道:“匆忙喊我過來就是為了用槍指著我?”
他看著站在黑暗中的銀發殺手,閑適的靠在集裝箱上調侃道:“你不去抓那個還躲藏在日本境內,擺了你一道的FBI?”
琴酒警告的開了一槍,子彈越過安室透的身體,在集裝箱上留下一道彈痕。
“好吧好吧,找我什么事?”安室透直起身體問道。
“你去黃昏別館的用意是?”琴酒漠然問道:“如果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會將你清理掉。”
安室透攤開雙手無奈說道:“我現在的工作中可是有偵探這個職業……你去查不就明白了么?”他非常清楚,琴酒在和他見面之前,肯定已經查過了這件事。
還好他吩咐公安的人將柯南和北原川兩人的信息隱藏了起來,不過,有貝爾摩德在,琴酒查到的東西怕也只會是她想要他查到的。
他收回思緒,“有人拜托我去找到黃昏別館的秘密……”他神秘說道:“不過,托他們的福,我確實發現了一些東西……也許和組織有關?”
“這可真是幸運呢。可惜的是那個人見勢不妙已經跑了,不然我怕是可以知道組織的真正秘密——”他拖長聲音,在琴酒即將不耐煩之前試探問道:“能夠永生的方法?”
“呵。”琴酒短促的笑了一聲,“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他警告道:“那個人已經死了,不要用你那惡心的方式去探尋組織的秘密。”
“不過,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生不如死的模樣。”他扔過去一個u盤,“三天之內,找到赤井秀一的下落,如果找不到,你就去死吧。”
“無用之人,沒有資格做組織的代號成員。”他轉身步入了黑暗之中。
安室透接過u盤,看也不看將其放回口袋中。冷靜思索著,琴酒說那個人已經死了,看來是他動的手,真是可惜了,要是能抓住那個人,加上別館內保存的那些奇怪的書籍,總能讓他了解組織的更多東西。
他打開另一部與公安聯絡的手機,收到了風見裕也發過來的暗號訊息。
‘烏丸財團的律師團隊要求公安方面將黃昏別館內的所有東西送回,否則將會走法律途徑。’
安室透嗤笑了一聲,動手刪掉了這封郵件,然后回了幾個字。
烏丸財團啊,他還沒來得及找他們在這些事中扮演的角色,就自己迫不及待出現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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