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熱搜
楚文禾收拾完地板, 碎掉的蘋果洗干凈放在碗里,解了圍裙說:“我送你吧。”
蘋果的事,楚文禾沒說, 江郁也沒再提。
兩人一前一后下樓, 這回江郁走在前面, 披了件外套的楚文禾緩步跟著,“你丟失的衣服,我要怎么幫你找!
“不急。”江郁回頭看他, “接下來的幾天,你也沒法出門吧!
再有幾天, 距離第一次在診所偶遇就整整兩個月了, 楚文禾面上平靜, 知道江郁在指他發(fā)情期將至的事。
楚文禾:“我可不保證一定能找到。”
“想來應(yīng)該沒問題!苯粽f。
楚文禾:“你怎么知道!
江郁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外套,“過幾天再告訴你!
診所門口的車等候多時,江郁出門前說:“剛才的視頻電話接得急,你好像有話要說來著!
楚文禾站在前臺中央, 像冬日里落雪的樹, “我只想過清凈的日子。這次我?guī)土四? 我們曾結(jié)過婚也離過婚的事, 就不要再變成公眾的話柄了吧。”
“你為什么要撮合我和許今?”江郁停下腳步。
楚文禾:“你給我交個底, 你和他到底有沒有可能!
江郁:“沒有。”
楚文禾回二樓的路上抓亂了頭發(fā)。
……
不出幾個小時, 湯博、O坊、極地直播的會員都知道許今和江郁打視頻電話的事了。江郁進入直播間的那一刻,已然宣告了程玉挑釁的失敗, 加上許今幾個大粉的帶頭,一條熱搜頂?shù)搅饲拔濉?br />
#程玉你服了嗎?
粉毛一看江許cp又來談資了, 在外面吃著燒烤就開了直播,“看到?jīng)]有?連江郁都看不下去了!”
[這就是江郁在保護自己的omega呀!!]
[好寵好寵好寵!]
[誰說江郁是個無情的工作狂??這難道不是無聲的站臺?!]
[哎?好久沒看到那藍毛了呢, 不敢出來了??]
叮。
【網(wǎng)友“藍毛”進入了直播間】
一時間,直播間里鴉雀無聲,都等著杠精藍毛開口。幾個小時前程玉剛敗陣,藍毛這又耐不住急躁來惹事了!
粉毛把酒杯舉到鏡頭前,嘴角快咧到耳邊:“不要管他!我來給大伙兒分析一下哈!眾所周知,江郁是不喜歡在公眾面前露面的,更不要說是在各大時裝周和展覽會之外的地方了。
[可他今天接得很快啊!我都嚇到了!]
[我作證,我在直播現(xiàn)場!]
[有沒有可能是江郁不知道許今在直播,以為只是在接普通的電話??]
[那也接得很自然啊——!!]
[哈哈哈,許今下播挺久了也沒動靜,會不會江郁生氣了,倆人在搞什么和好play呢??]
[今晚的巢會是什么樣呢??]
“這位網(wǎng)友你很上道嘛!”粉毛隨手拋出個反打賞,眼珠子盯著評論區(qū),一臉忍不住的得意。
藍毛呵呵兩聲,緩緩打出一行醒目的字:【就江郁接視頻電話的地方,怎么看都是順心診所的休息室吧】
嗡——
粉毛的腦子仿佛刮過沙塵暴,他曾闖進診所,藍毛一說,那視頻電話的背景還真有點像……
“怎么會。”粉毛說話的聲音小了許多,甚至帶了點顫音,他喝了一口酒,想遮住臉上的慌亂,“這種像診室的房子多了去了!”
藍毛:[把鯉魚養(yǎng)在觀賞魚缸里的診室恐怕不多吧?]
粉毛:“……”
……
……
許今下了播接到月度報表,大數(shù)據(jù)顯示他不再筑巢后人氣流失?恐捌诜e累的粉絲維持繁榮,頹勢暫時還沒看出來。許今去泡了個澡,扶著浴帽回臥室時,想著湯博YY他和江郁的熱搜也該登頂了。
哼著小曲喝了杯紅酒,想著可以再炒一輪,拿出通訊器一看——
許今:“???”
#江郁 順心診所(↑爆↑)
#江郁 火鍋
#江郁 視頻電話 蘋蘋
#江郁 蘋蘋的主業(yè)是廚師?
評論區(qū)點贊20k的首評赫然寫著:只可能是蘋蘋!程玉當(dāng)時在出外景。
轉(zhuǎn)瞬間,又一條評論被頂了上來,這條來頭不小,月亮藤的分店老板親自證實:#江郁的助手清早取走了新摘的“月亮藤”蘋果#
……
順心診所里,楚文禾看到幾個熱搜,握著通訊器的手指直發(fā)抖。
程玉和宋奇這兩個不省心的家伙!
[臥槽臥槽,江郁和許今視頻的時候正和蘋蘋在一起嗎??這么刺激的嗎?!]
[再看那條視頻,江郁的眼睛確實有好多次沒有看鏡頭。。
[怎么會呢?蘋蘋說了他是江許的cp粉吶?]
楚文禾:“???”
[哈哈,你們說蘋蘋是不是有“過人之處”?]
[我想到一個!]
[樓上的,我也是——!]
[不會吧,蘋蘋要是會筑巢的話,怎么會給程玉當(dāng)助手呢?程玉的水平和許今差不多呢,這么一算蘋蘋比不過許今吧?]
[切,背地里怎么樣誰會知道呢……]
[說不定哪天就會突然爆出蘋蘋是個筑巢高手呢~]
楚文禾:“?????”
轉(zhuǎn)頭給江郁發(fā)消息。
【楚文禾:我?guī)讉小時前剛說了想要平靜生活的吧,又是你干的好事!】
叮。
幾乎是秒回。
【江郁:怎么了?】
【楚文禾:你沒看到熱搜哦?(微笑)】
【江郁:沒】
【楚文禾:那就去看!】
半個小時過去了,楚文禾盯著已讀未回的消息,壓著肚子里的火又發(fā)過去一條:【看完了吧】
【楚文禾:梅澤有公關(guān)吧,熱搜能刪一刪么?壓一壓也行?】
【江郁:民意,沒辦法】
【楚文禾:去發(fā)湯博!去說你不在順心診所!】
【江郁:我尋思你確實有“過人之處”……】
楚文禾差點給前夫拉黑。
要怪就怪江郁不混許今那圈子,立人設(shè)更是無從談起,長了一張讓娛樂圈瘋狂的臉卻不靠賣藝吃飯,不然以上的聊天記錄外加原著對前妻的狠戾,爆出來足夠塌房到地表凹陷。
可惜這事他干不了。
純屬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降智行為。
這股邪火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壓住。網(wǎng)友們被捶得太大了,全等著許今怎么回復(fù)。
大粉們佯裝鎮(zhèn)靜,所有人都只敢粉飾太平。
沒事!
啥事都沒有!
許今接到了呂秘書的電話。
呂秘書難得嚴(yán)肅:“你最近老實一點,沒事更一更工作日常就得了。好幾個代言品牌都在觀望你,你想清楚自己的流量怎么來的,不要沒事去自掘墳?zāi)梗 ?br />
許今:“我都煩死了,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呂秘書:“你怎么不明白?江郁不回應(yīng),你占了便宜也別沒完沒了。一旦他哪天想回應(yīng)了——”
話不必說完,許今的冷汗已經(jīng)掉下來了。
……
順心診所。
楚文禾把沒切開那個的蘋果留給了程玉,程玉吃到贊不絕口時。
楚文禾在查白天的監(jiān)控。如果他沒記錯,江郁進門前似乎向長街看過。
監(jiān)控的角度不算刁鉆,快進慢放細(xì)看一番,錄像中出現(xiàn)了躲在電線桿后面的楊擎。
程玉丟完果核回來,“又是他?!他也真是不怕丟了工作,明天就告他去!”
楚文禾說那話,只是口頭威脅。
真要因為自己的舉報丟了工作,以楊擎那脆弱又偏執(zhí)的性情,準(zhǔn)要化作陰魂不散的厲鬼。
錄像有點模糊,楚文禾依舊看到了楊擎比往常兇惡數(shù)倍的嘴臉。眉毛壓低成一團,咬牙切齒的模樣竟隱約看出一股殺意,怎么看都不是來勾搭omega的。
楚文禾撥下宋奇的號碼,“你知道楊擎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嗎!
“我早給他拉黑了,你等我放他出來!”宋奇掛了電話一通操作,再打回來是五分鐘后,“這家伙朋友圈啥也沒有,不過我看到他公司的主頁發(fā)了個聲明,說什么公司應(yīng)元帥府政策公平對待任何性別的員工,決不容忍對omega的騷擾、貶低、歧視……”
話聽到一半楚文禾就明白了,他被人算計了。
程玉開了窗向樓下看,一股說不出的恐懼感襲上心頭,仿佛已經(jīng)想到了楊擎紅著眼沖進來的樣子,他急忙說:“文禾你出去躲躲吧,這種人什么事都能干出來。”
發(fā)情期將至,被憤怒的alpha盯上對omega來說有性命之憂。
楚文禾在堪比小賣鋪規(guī)格的四角冰箱里摸索,之前的哈密瓜味棒冰不錯,這次摸出來的是橙子味。
撕掉包裝紙,看著冒白氣的棒冰,楚文禾淡淡說:“貪了我的作品,還想要我的命。”
沙發(fā)前,程玉來回踱步,“要么報警吧!
楚文禾:“那倒不用!
程玉不知道楚文禾和江郁短暫的見面聊了些什么,但能感覺到,楚文禾對“江許戀”的熱情好像不似從前了。
見識過江郁對許今的真實態(tài)度后,楚文禾知道,自己無法通過許今達到目的了。
眼下,平安度過發(fā)情期才是最重要的。主線那事,還得從長計議。
……
發(fā)情期到來前一周,omega的情緒出現(xiàn)輕微波動,距離好日子越近,波動越劇烈。進入發(fā)情期,omega也會迎來高度戒備狀態(tài),有數(shù)據(jù)統(tǒng)計,超過七成的omega會為發(fā)情期到來做準(zhǔn)備,超過九成的omega對于除了alpha之外的人進入領(lǐng)地(家)有明顯的排斥行為。
omega進入發(fā)情期的行為千人千面,有的嗜睡,有的大哭大鬧,有的像喝了假酒,有的像得了重感冒。
楚文禾比較特殊,他會變遲鈍。
生理心理雙重的那種。
兩個月以來他一直反省,江郁扶許今來診所的那晚,他不該一根筋非要下樓去買隔離貼。換做平時,絕對會茍起來。至于拿了前夫用過的簽字筆和問診單,又裹了前夫留下的風(fēng)衣在身上,就更別說了。
這都不算什么。
最讓楚文禾難受的是,他清醒地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是omega追尋信息素的本能,知道卻克服不了對人間清醒的他堪比凌遲。
第一天。
上午,楚文禾坐在沙發(fā)愣神三小時。
下午,同上。
發(fā)情癥狀比前幾次嚴(yán)重,楚文禾自己是醫(yī)生,有了充足的準(zhǔn)備,隔離貼也是提前幾日貼上,暫且沒有不適感。
避免勞累,保持平常心,順利渡過這三天,又是一條好漢。
程玉有點擔(dān)心楚文禾的狀態(tài),他實在看不出楚文禾對楊擎的事有半點緊張,也不知是早有了應(yīng)對還是被發(fā)情期的熱度燒傻了。
天色漸暗,程玉心中冒出一股不好的念頭,正要打開監(jiān)控查看,發(fā)現(xiàn)診所安裝在長街的攝像頭出問題了。
九宮格監(jiān)控斃掉了七個,滋滋啦啦發(fā)出令人不悅的聲響。
“文禾……”程玉沖到沙發(fā)旁,搖晃楚文禾的肩膀,“不好了出事了,我們得趕緊——”
話還沒說完,樓下傳來了凄厲的慘叫聲。
楚文禾暈暈乎乎睜開眼,用涼水洗了把臉,從窗臺向下看去。
是袁兵和楊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