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醒來覺得自己屁股火辣辣的,好像吃多了辣椒上了廁所一樣,實在是疼痛難耐。
他閉著眼睛回憶昨晚發生了什么,但是他喝的實在是太多了,在昨天晚上,他腦子的每一個褶子都仿佛被熨平了一樣對任何事情都毫無印象。
安東尼緩緩地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費奧多爾正側躺在他身邊,眼睛死死的盯著安東尼,就像是鬣狗盯著他的獵物一樣,紫色的眼睛盯著他還讓他產生了一種這條鬣狗惡魔附體了的感覺。
安東尼沉默。
怎么不是那個陰間濾鏡的身體也能給人這么強的陰間感?
他看到費奧多爾,又想到自己發疼的屁股,他怎么還能不明白的?
現在費奧多爾的臉有點發紅,配合上他此刻充滿少年感的臉,讓整個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了。
“你昨晚把我給上了?”安東尼直接問道。
這不是質問,就是單純的一個問題,甚至是一個不怎么需要回答的問題。
他和費奧多爾是夫妻,夫妻做這種事情有什么不可以的,就是他搞的安東尼有點疼。
他有點沒法想象自己一會該怎么上廁所了。
“沒有。”費奧多爾矢口否認。
這倒是讓安東尼詫異了一秒。
安東尼又不是不知道他,他真的沒必要再這種事情上撒謊,更何況費奧多爾肯定也知道安東尼是不介意費奧多爾對他做點什么的。
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
不過就是知道費奧多爾肯費奧多爾想到自己昨天的社死經歷,無論如何都不想詳細的把事情說出來。
雖然和安東尼說格里高利他們被召喚過來了也會讓安東尼尷尬,一個人受苦不如兩個人訴苦,夫妻有難同當,但是費奧多爾還是覺得這事說出來最丟臉的還是他自己。
于是他輕描淡寫道:“我昨天是做了一半,突然擔心您會疼,所以不如您來上我吧。”
安東尼看著費奧多爾像是在看什么史前怪獸一樣。
這是費奧多爾能說的話嗎?就憑這個有的時候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為什么?”安東尼瞪著費奧多爾,懷疑自己喝多了出現幻覺了。
費奧多爾的手撫摸著安東尼的脖子像是在輕輕的撫摸一只貓后背一樣:“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你說!卑矕|尼左右看看,看到邊上放的一大堆毛絨玩具,從床上到地下到處都是,這讓他的房間看起來不像是自己的房間了,實在是太過于少女心了,和他的畫風完全不搭。
尺寸有大有小,大得快和安東尼差不多大了,小的大概是普通的能在懷里抱著的泰迪熊的大小。
這有點奇怪,費奧多爾可不是會收集毛絨玩具的人,而對于阿列克謝來說,就算是大師出品的娃娃也比不上潮濕里賣的伏特加。
當然,這么說稍微有點夸張,阿列克謝只是愛喝酒又不是沒品味,從價值的角度思考他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所以這兩個人在家都干了什么?
安東尼這么想著,把不遠處的一個毛絨玩具抱到手中,一入手,他就覺得這個分量非常不對,里面除了棉花似乎還塞了別的頗有分量的重物。
他用力擠了擠這個棉花玩具,在里面感受到到了形狀不一的塊狀物體。
像是只手。
他愣了一下,又拿起邊上另一個玩偶,這個相對來說大了不少,里面也有點什么東西。
什么玩意?
安東尼覺得自己的頭皮像是印第安人一樣發麻。
“您在我死的時候有沒有對我的尸體做點什么?”費奧多爾的手放到了安東尼的下面。
一般來說,當一個人被問及這樣模糊的問題的時候會滿臉迷茫的反問什么干什么。
語言不詳的問題一般是得不到具體的回答的,又不是老板刁難下屬,關系差一點的說不定還會愛拳頭,但是安東尼覺得自己被費奧多爾摸得很微妙,但是與此同時他又明白了費奧多爾的意思。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費奧多爾侮辱了人格一樣。
這玩具里的東西是在點他嗎?
“你以為我會對尸體做點什么呢?是人就干不出這種事……”
“您的意思是說我的身體對你沒有吸引力了!辟M奧多爾立刻變表情。
安東尼沉默的看著費奧多爾。
眼前的的確是費奧多爾,這種發言仔細想想還真的是費奧多爾的風格,這種不是人類反而讓人想要把他歸為某種異世界生物的感覺實在是太對勁了。
如果有誰想要冒充費奧多爾,那么安東尼絕對能一眼看出來,費奧多爾的不正常不是區區人類能夠裝出來的。
不過這一次又像是和以往有一點不同,這次帶著一股強烈的陰謀感。
“就像是我現在讓你上,您卻在顧左右而言他,是覺得我的身體沒有讓您興奮的資格嗎?”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卑矕|尼的心一沉。
這玩具里裝的絕對是費奧多爾的尸塊。
對了,怎么屁股上還有個開口。
聯想到費奧多爾的話,安東尼覺得在他心中,費奧多爾更加離譜了。
如果把費奧多爾丟到中世紀,就算他是個男人,他也得被丟到十字架作為“淫.蕩的魔女”燒死。
別說中世紀了,安東尼都想給費奧多爾驅驅邪。
黑白的奶牛貓需要驅邪,黑白的倉鼠也需要驅邪。
“我知道人類總是通過語言愚弄其他的人,我自己都擅長于此道,所以我看的是現實。謊言是虛無的,現實的有力的!闭f著,費奧多爾從自己身后拔出了黏糊糊的,還發出嗡嗡的聲音的東西,“安東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阻礙都消失了,您現在就得向我證明您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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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安東尼真沒什么可說的了,他只能做個飯向費奧多爾證明他的愛。
安東尼做了整整一天的泡芙倉鼠。
這只嗜好甜味的倉鼠總是想要更多的奶油,并且表示奶油泡芙的靈魂就是奶油。
即使安東尼說沒有奶油了,他也要抓著裝著奶油的袋子揉搓幾下,不放過一滴動物奶油。
倉鼠一般不亂吃東西,也一直不太容易養胖,但是現在他餓了,他什么都不挑,獸性大發,而眾所周知的是,老鼠這類生物什么都能啃兩口,無論是電線還是墻磚,都很難擋住老鼠,這也是這種麻煩的生物總是被討厭的原因之一。現在他除了動物奶油,連普通的水喝油也得灌上兩口。
奶油袋子空了,倉鼠就去啃櫻桃,聰明的倉鼠甚至知道往櫻桃上淋上蜂蜜?梢哉f是相當有品位了,一邊吃一邊補充體力,誰來也擋不住。
吃夠了又去看看自己的奶油袋子有沒有奶油。
不過即使沒滿,他也上了。
這個道理大概類似含著奶嘴的嬰兒,即使什么都沒有也要嘬著。
倉鼠也是鼠,這種動物在和人類食物扯上關系的時候總是會產生相當混亂的場面。
畫面實在是太糟糕了。
做了這么多年群魔的首領,安東尼竟然感覺此刻是離自己原本的信仰最遙遠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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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安東尼曾經有著刻板印象,他覺得被上的那一方才是被玩的那一方,沒想到上人的這個范圍也被費奧多爾玩成這副慘兮兮的樣子。
“我有個問題……”安東尼始終沒想明白費奧多爾什么時候買的這一堆奇奇怪怪的玩具。
阿列克謝可不喜歡這種東西,而且阿列克謝幾天沒睡覺就是為了每天盯著費奧多爾,被阿列克謝盯著,費奧多爾絕對去不了什么地方,他頂多能做的應該也只是在阿列克謝的眼皮子底下猜猜他能把酒藏在哪里。
就連網購也是費奧多爾做不到的,會把東西送過來的基本上都是群魔的人,把東西交給阿列克謝是必須的。
即使是安東尼自己的東西也是先到阿列克謝那里再交給他。
“哦,看到這些毛絨玩具了嗎,是阿廖沙為了為難我買的,他買了不少東西,我只是順勢借用了一下他的貨運渠道!辟M奧多爾親親安東尼的嘴角。
安東尼:“……”太狗了。
這是絕對不能讓阿列克謝知道。
這兩個人的關系本來就不好,費奧多爾這一通操作不就是在他們本來就不怎么樣的關系上雪上加霜嗎?
但是當他打開門之后,一個男人就直直地靠著房門倒了進來,他懷里的酒瓶里的酒隨著他倒地的方向撒了他一身。
“……阿廖沙?”
阿列克謝躺在地上看著安東尼,發出了委屈的聲音。
他滿身酒氣,看上去喝得很多,可是無疑保持了一份清醒,而現在看來,他也許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清醒了。
安東尼覺得自己完全不用問他有沒有聽到費奧多爾剛剛說的話了。
費奧多爾可是一點都沒克制自己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