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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 亂跑(評論1w7二合一)

    陳龍把夢野久作送回老爹古董店時, 夢野久作還在努力安慰他:“小玉不會亂來的,別擔(dān)心,龍叔。”

    然?而陳龍深知, 這種話只能聽聽。小玉會不會亂來,他比誰都清楚。

    陳龍捂著?額頭,勉強(qiáng)露出一個笑容,帶著夢野久作回到了老爹古董店。

    見到他們回來, 特魯疑惑道:“陳龍?是忘了帶什么嗎?”

    “不是……”

    陳龍心情復(fù)雜地把武裝偵探社的意外狀況告訴了特魯,同時補(bǔ)充道:“小?玉也不知道跟著?太宰去哪里了。”

    坐在柜臺后面老爹先?是不滿道:“太宰怎么老是帶著?小?玉亂跑?這會把小?玉帶壞的!”

    陳龍:“……”有沒有一種可能, 不是太宰帶著?小?玉亂跑,而是小?玉自己跑的?

    可惜老爹并沒有讓陳龍為太宰治說?半句話,就繼續(xù)說?道:“你得去找小?玉, 陳龍。”

    “我?知道, 老爹。”

    陳龍解釋道:“我?先?把久作送回來,就去找小?玉。”畢竟,武裝偵探社已經(jīng)因為社長遇襲而事務(wù)繁多, 還是不要麻煩他們了。

    另外,陳龍回來也還有一個目的。他看向特魯,說?道:“特魯, 又得麻煩你制作追蹤符咒的魔法了。”

    馬符咒就在小?玉身上, 用追蹤魔法一定能夠順利地跟上小?玉的方向。

    不然?, 要是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尋找小?玉, 還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

    “沒問題。”特魯也正有此?意。他應(yīng)答著?陳龍的話, 轉(zhuǎn)身進(jìn)了魔法實驗室。

    陳龍長長地松了口氣。他示意夢野久作:“久作, 這兩天既然?武裝偵探社有事情要忙, 你就先?放假兩天吧。正好,還能休息休息。”

    “嗯!”夢野久作快樂地準(zhǔn)備享受這個假期。

    至于小?玉那邊, 他倒不是很擔(dān)心。一方面,是夢野久作堅信小?玉的能力,當(dāng)初小?玉能闖進(jìn)港口Mafia大廈的地下?八層,小?玉也能打倒敵人。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太宰治。陳龍對太宰治有“子侄濾鏡”,他可沒有。要論起?對太宰治的“黑歷史”,整個老爹古董店里就沒有比夢野久作更清楚的人。

    反倒是霍華德問了一句:“要不要幫忙?”

    “不用,謝謝你,霍華德。”陳龍一邊匆忙看地圖,一邊回答道:“麻煩你留在老爹古董店里,如果可以的話,看好符咒。”

    霍華德聞言,停下?腳步,很是認(rèn)真地應(yīng)道:“我?知道了。”

    待在老爹古董店里那么久,雖然?除了小?玉,幾乎沒有人會動用符咒,但?霍華德也能夠知道符咒的作用。別的不說?,單是當(dāng)初把他從原形變成人形的猴符咒,就能派上不少用場。

    “……”

    說?話間,特魯拿著?追蹤符咒的魔法出來。他把河豚交給陳龍,陳龍竟然?詭異地有種回到了剛來橫濱的那會兒。

    當(dāng)然?,區(qū)別只在于,那次是小?玉把蛇符咒偷出去,這回是他自己把馬符咒交到小?玉手里。

    光是這么想著?,陳龍就覺得自己的腦門突突直跳。

    他再次長長地嘆了口氣,認(rèn)命地順著?追蹤魔法的指路趕過去.

    然?而陳龍怎么也想不到,他到達(dá)這里時,會看到這么“刺激”的一幕。

    幽深狹窄的小?巷盡頭,站著?一個陳龍不認(rèn)識的人,但?是衣著?裝束給陳龍一種俄羅斯人的感覺。他估摸著?,這應(yīng)該就是之前太宰治跟他說?的那個“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

    距離他比較近的地方,太宰治雙手插在風(fēng)衣口袋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陳龍。

    “龍叔?”

    小?玉下?意識想把狙/ji/槍藏起?來,然?而那東西太長了,比她還高,根本藏不住,小?玉只能往身后推了推,裝傻地嘿嘿一笑:“別問了別問了,龍叔,這是撿來的。真的,你信我?。”

    她嘗試轉(zhuǎn)移話題:“龍叔,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話落,小?玉就看見了陳龍手里的河豚——哦,又是符咒的追蹤魔法。

    看來這招是沒用了,小?玉迅速地指著?費奧多爾,大聲告狀道:“龍叔!快把他抓住!他是壞蛋!就是他讓人去襲擊了福澤社長!”

    陳龍的注意力果然?被轉(zhuǎn)移了。他盯著?費奧多爾,神情嚴(yán)肅。小?玉通常不會在這種時候開玩笑,也就是說?,她是真的跟著?太宰治找到了事件的真兇。

    既然?如此?,陳龍也不打算讓對方逃跑。

    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評估了一下?陳龍和他自己的體術(shù)差距。而且,如果情報沒錯的話,這位陳先?生可是很久之前就干出過和港口Mafia的重力使打架那種事來。

    至于他提前準(zhǔn)備好的狙擊手,別說?現(xiàn)在估計還昏迷著?,就算沒有昏迷,連狙/ji/槍都在小?玉的手上,還能起?什?么作用?

    這么說?來,根本不用多想,費奧多爾直接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語氣含笑道:“何必這么認(rèn)真呢?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即使到了這種似乎受制于人的境地,他的神情依舊平和而從容。

    “這種玩笑可并不好笑。”陳龍冷淡地回了他一句。

    小?玉附和道:“就是就是!”

    陳龍看了她一眼。

    小?玉閉嘴了。她和太宰治一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陳龍。

    陳龍頭疼地捏捏眉心,到底還是選擇先?處理當(dāng)務(wù)之急,問道:“接下?來這個人怎么處理?”

    “我?聯(lián)系了安吾。”回答陳龍的是太宰治,他的視線輕輕掠過費奧多爾,說?道:“等會兒就會有異能特務(wù)科的人來了。”

    當(dāng)然?,說?不準(zhǔn)費奧多爾就要對誰動用異能力了。而異能特務(wù)科里的人,恐怕不一定能像小?玉上次那樣幸運,

    太宰治飛速在心底盤算著?,“Dead Apple事件”發(fā)?生在十二月底,而如今才?一月底,堪堪過去一個月,這其間的變化不會太多。因此?,對上費奧多爾的異能力,小?玉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是安全的。

    即使如此?,他也不準(zhǔn)備拿小?朋友的性命去試探。

    因此?,太宰治似笑非笑道:“不過,比起?那個,我?更建議你現(xiàn)在就直接跟著?我?們走。”

    小?玉一下?子就來精神了:“我?們要帶他去哪里?去老爹古董店嗎?”

    費奧多爾微微側(cè)首,似乎在回憶:“老爹古董店?久仰大名,那邊現(xiàn)在也開始插手異能者的爭斗了嗎?”

    陳龍和太宰治卻異口同聲道:“不能去老爹古董店!”

    陳龍的想法很簡單:“老爹會說?他破壞風(fēng)水的。”到時候,老爹不會怪小?玉,他可就說?不準(zhǔn)了。

    太宰治本來想說?“他可能對符咒動手”,硬生生被陳龍的這句話給哽住了。還真別說?,這確實是老爹能干出來的事。

    太宰治:完了,真的很想看老爹敲陀思妥耶夫斯基。

    最后,終究是理智將?太宰治從這個想法大鵬展翅的邊緣給拉了回來。他說?道:“還是去異能特務(wù)科吧。那邊有專門收容異能者的監(jiān)獄。”

    小?玉遺憾地長長“哦”了一聲:“好吧。”

    陳龍本來被轉(zhuǎn)移的注意力立刻轉(zhuǎn)回到小?玉身上來,滿臉都是“什?么,你還想把這個人帶到老爹古董店?”。

    小?玉立即轉(zhuǎn)變語調(diào):“沒錯,是該送到異能特務(wù)科去!”

    太宰治勉強(qiáng)忍住了到嘴邊的笑意,可惜他還是被陳龍語重心長地拍著?肩膀,叮囑了:“太宰,以后見到小?玉,你不能再這么慣著?她,明白嗎?看見小?玉,你應(yīng)該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太宰治感受著?背后小?玉灼灼的視線,偷偷在背后給小?玉打了個手勢,嘴上還是應(yīng)道:“抱歉,龍叔,這次是我?的疏忽。下?次我?會記得的。”

    陳龍沒看見太宰治的手勢,費奧多爾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目光閃了閃,剛要開口給太宰治添點?堵,就被小?玉倒打一耙:“龍叔,他還不服!他要偷跑!”

    費奧多爾·根本沒有想逃跑·陀思妥耶夫斯基:“……”

    太宰治順桿而上:“就是,龍叔,你快揍他!”

    費奧多爾·感覺這輩子都沒這么無語過·陀思妥耶夫斯基:“……”

    費奧多爾連笑容都消失了,直截了當(dāng)?shù)貙﹃慅堈f?道:“帶我?去異能特務(wù)科。”

    他就是去異能特務(wù)科,都不想看見這兩個人了!.

    異能特務(wù)科。

    坂口安吾接到太宰治的消息時,就感到有些不妙和意外。

    不妙是因為他算是知道這家伙的秉性,單獨去尋找線索,還不知道要面對什?么狀況。不,恐怕太宰治能猜得到,但?還是會為了目的以身涉險。

    意外則是因為如果是前者,按理說?太宰治不會主?動聯(lián)系他。

    難道這家伙轉(zhuǎn)性了?

    坂口安吾正思索著?,就收到下?屬的消息,說?是小?玉、陳龍和太宰治把陀思妥耶夫斯基抓回來了。

    坂口安吾:“……”

    他匆匆忙忙趕到關(guān)押費奧多爾的單獨囚室,就看見小?玉和太宰治站在囚室的門口,低頭聽?訓(xùn)。

    “太宰!你不能這么帶小?玉胡鬧!”陳龍恨不得耳提面命,生怕哪天這兩個“小?朋友”就給他折騰出什?么事來了。

    他苦口婆心道:“你是個大孩子了,你不能讓小?玉亂跑,知道嗎?”

    太宰治目光放空,全憑本能應(yīng)著?:“嗯嗯嗯,知道知道。”

    小?玉看他這樣,有點?想笑,但?是又怕被陳龍發(fā)?現(xiàn),連忙抿著?嘴巴憋笑。

    坂口安吾差點?都要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他遲疑著?上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陳先?生?這是怎么了?”

    難道太宰終于還是把陳先?生惹怒了嗎?坂口安吾飛快地在腦海中思考,太宰治能做出什?么事來。

    結(jié)果,他就聽?陳龍心累地說?道:“太宰偷偷跟小?玉通氣,下?次還帶小?玉胡鬧。”

    ——是的,太宰治偷偷給小?玉打手勢這回事,還是被費奧多爾捅到了陳龍跟前。

    因此?,剛把費奧多爾送進(jìn)囚室,陳龍扭頭就開始念叨起?這一大一小?兩個家伙。

    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向太宰治投去一個復(fù)雜的眼神,太宰治只當(dāng)自己沒看見。

    小?玉則依依不舍地問陳龍:“龍叔,那個狙/ji/槍,我?真的不能留下?來嗎?那可是我?繳獲的。不覺得很有紀(jì)念意義嗎?”

    陳龍:“……”

    他抹了把臉:“是的,這確實有點?紀(jì)念意義。但?是小?玉,或許不是每件有紀(jì)念意義的東西,你都要留下?來的,不是嗎?”

    小?玉失望不已:“噢……好吧。”

    “狙/ji/槍?”聽?到小?玉說?的話,坂口安吾低聲問太宰治,“是費奧多爾準(zhǔn)備的?”

    “嗯。”太宰并沒有因為抓到了費奧多爾而放松警惕。

    太宰治垂下?眼睛,就是不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下?一個目標(biāo),究竟是老爹古董店,還是武裝偵探社?亦或者,異能特務(wù)科?

    什?么?如果是港口Mafia怎么辦?

    不怎么辦,要是港口Mafia能被陀思妥耶夫斯基重創(chuàng),他今天就能拎著?TNT過去給森鷗外放煙花。

    “所以,”坂口安吾頓了頓,說?:“你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會準(zhǔn)備狙擊手,還是前去見他?”

    “我?不是通知了你,安吾?”

    太宰治輕描淡寫道:“別用這種語氣說?話了。雖然?沒猜到小?玉會跟過來,但?是你也會過來的,不是嗎?”

    盡管要是主?動上鉤,中費奧多爾的計,應(yīng)該就能從費奧多爾的嘴里問出點?情報來。但?是,有馬符咒在,狀況也沒差到那種地步。

    就算得不到情報,把陀思妥耶夫斯基抓住,也就可以把馬符咒給福澤社長使用了。

    他語調(diào)輕快道:“我?可沒打算讓友人難過。”

    這個“友人”,聽?起?來似乎是織田作之助。

    坂口安吾也沒問,這其中究竟有沒有包括他。他只是閉了閉眼,嘆了口氣之后,繃緊的神經(jīng)卻一剎那舒緩下?來。太宰治沒事就好。他差點?就以為,這家伙準(zhǔn)備為了情報,把自己送掉半條命。

    坂口安吾說?:“詢問情報的事情,就交給異能特務(wù)科吧。你先?回武裝偵探社。”

    太宰治應(yīng)了聲,又問:“港口Mafia那邊怎么樣?”

    既然?費奧多爾都親自動手了,他的目標(biāo)肯定不只有武裝偵探社的福澤社長一個。異能特務(wù)科這邊看起?來也沒有什?么事,只剩港口Mafia了。

    果然?,坂口安吾的眉頭皺了起?來:“森首領(lǐng)在街道上中了一刀,動手的是偽裝成警察陀思妥耶夫斯基。和福澤社長一樣,性命暫時沒有危險,但?昏迷不醒。”

    “同時對兩個人出手嗎……”

    太宰治回過頭,透過囚室的單向玻璃,注視著?囚室內(nèi)悠閑自在坐在地上的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抬眼,目光穿過單向玻璃,和他對視,露出一個微笑。

    幾秒過后,太宰治收回視線,對坂口安吾說?道:“如果這邊問不出來什?么,就通知我?。”

    “好。”坂口安吾答應(yīng)道。

    這邊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簡單交換了下?目前的狀況,那邊陳龍也終于哄好了小?玉。

    陳龍牽著?小?玉的手,問道:“現(xiàn)在事情算是解決了嗎?需不需要使用馬符咒?”

    “現(xiàn)在可以了。不過,”太宰治轉(zhuǎn)頭,對坂口安吾說?道:“聯(lián)系港口Mafia那邊吧。”

    小?玉和陳龍齊齊道:“港口Mafia?”

    太宰治解釋道:“森先?生也出事了。”

    “那邊現(xiàn)在大概也著?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吧?”太宰治微微一笑,“老爹古董店可以用馬符咒作為條件,向港口Mafia提出要求。”

    小?玉眼睛一亮:“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坑森鷗外一筆?”

    “小?玉——”

    陳龍按了按小?玉的腦袋,沉吟片刻,卻還是輕輕搖頭:“沒必要。老爹古董店沒有什?么需要的。如果想要什?么,老爹古董店會自己賺取。”

    小?玉癟嘴:“可是,龍叔……”

    陳龍蹲下?來,扶著?小?玉的肩膀,溫和地說?道:“小?玉,當(dāng)初我?們沒有因為馬符咒,而收下?芥川送的那些古董。現(xiàn)在,我?們也不用因為馬符咒,而收森鷗外的東西。你明白嗎?我?們只是保管著?符咒,符咒不屬于任何人。更何況,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這聽?起?來有點?太過文縐縐了?”小?玉歪了下?腦袋。

    陳龍笑了笑,揉揉小?玉的腦袋,說?:“也就是說?,雖然?你很喜歡那把狙/ji/槍,但?是它并不屬于你,所以你不能拿著?它。等你長大了,你會擁有屬于你自己的狙/ji/槍。”

    ——畢竟小?玉長大以后是十三區(qū)的警長,恐怕別說?狙/ji/槍了,就連火箭筒都能玩。

    小?玉撇撇嘴,還是接受了陳龍的解釋:“好吧。”

    她偷偷想道,不用等到長大以后,她現(xiàn)在就有一把屬于她自己的狙/ji/槍,嘿嘿!

    好在陳龍不知道小?玉在想什?么。不然?,他估計要連夜扛著?小?玉的狙/ji/槍去找赤井秀一。

    坂口安吾和太宰治都為陳龍的回答而稍稍怔愣。

    而后,他們又不約而同地想道,這也確實是老爹古董店一向的作風(fēng)。

    坂口安吾說?:“那我?現(xiàn)在就去聯(lián)系港口Mafia。陳先?生,小?玉,你們請稍等。”

    “嗯。”.

    港口Mafia那邊也確實因為森鷗外的出事而兵荒馬亂了一陣。

    中原中也本來還在出差,接到消息,當(dāng)即趕了回來。首領(lǐng)出事,五大干部又不齊,總不能讓尾崎紅葉一個人支撐港口Mafia。

    尾崎紅葉已經(jīng)調(diào)動了一部分人手,隱瞞住森鷗外遇襲的情報,同時追查森鷗外的情況,尋找解救森鷗外的辦法。

    見中原中也回來,她也總算松了口氣。她的能力雖然?也不差,但?能有兩個人商量,總比一個人來得好。

    兩人快速交流完具體的信息,就接到了來自異能特務(wù)科的消息。

    “馬符咒?”

    想起?芥川龍之介是怎樣因為馬符咒而痊愈的,中原中也當(dāng)即和尾崎紅葉:“紅葉大姐,我?護(hù)送首領(lǐng)去武裝偵探社給出的醫(yī)院地址,你留在港口Mafia坐鎮(zhèn)。黑蜥蜴那邊也交給你。”

    尾崎紅葉頷首:“行,中也君,你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妾身再為老爹古董店準(zhǔn)備一份謝禮。”

    “好。”.

    中原中也的效率極高。和尾崎紅葉達(dá)成共識后的半個小?時,他就帶著?森鷗外趕到了福澤社長所在的病房。

    武裝偵探社的眾人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了。

    陳龍和小?玉也在。

    中原中也指揮著?人手,把森鷗外放到福澤社長另一邊的病床上,直接看向小?玉和陳龍:“接下?來就麻煩你們了。”

    “不客氣,中也哥。”

    小?玉從口袋里掏出馬符咒,把福澤社長的手拉到馬符咒上,又示意中原中也:“中也哥,你把森鷗——咳,我?是說?,森先?生的手拽過來。”

    中原中也依言照做。

    小?玉蹲在中間,對馬符咒咳嗽了兩下?。

    馬符咒上的紋路迅速被柔和的白色光芒填充,順著?福澤社長和森鷗外搭著?馬符咒的手,迅速向手蔓延。

    沒過多久,兩個人就睜開了眼睛。

    江戶川亂步昨天晚上到今天都沒有怎么睡過覺,一直守在福澤社長身邊。這時候見到福澤社長醒來,他第一個撲到福澤社長身上:“社長!”

    差點?沒把福澤社長撞到地上去。

    福澤社長穩(wěn)了穩(wěn)身形,安撫江戶川亂步:“亂步,我?沒事。”

    另一邊,森鷗外則笑瞇瞇地轉(zhuǎn)向中原中也:“啊呀,中也君都不像這樣表達(dá)一下?驚喜和熱情嗎?”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用“白眼”表達(dá)了他的驚喜和熱情。

    見武裝偵探社和港口Mafia雙方估計都有一些需要寒暄的。陳龍把馬符咒收回來,悄悄牽著?小?玉離開了。

    臨走之前,小?玉回過頭,看了一眼太宰治。

    太宰治抱臂,倚著?角落的墻壁,神色平靜。

    小?玉眨了一下?眼睛.

    來回奔波了一個上午加中午,吃完午飯,小?玉就上床睡了個好覺。

    沒辦法,總覺得今天晚上會有活動。

    午夜十二點?,小?玉打著?哈欠,按掉鬧鐘,套上衣服,偷偷摸摸地打開窗戶。

    小?玉順著?水管往下?爬。她的這門技能已經(jīng)很熟練了,整個過程中都沒有發(fā)?出過一點?兒聲音。小?玉出了老爹古董店,一溜煙兒地就往異能特務(wù)科的方向跑。

    這個時間點?,異能特務(wù)科依然?亮著?燈。

    小?玉貓著?腰,躡手躡腳地躲過早就記在心里的監(jiān)控范圍,一路摸到囚室里去。

    然?后,小?玉就意料之中地看見,太宰治站在費奧多爾的囚室跟前,而囚室的門已經(jīng)大開。

    察覺到有人靠近,費奧多爾瞥了一眼,反應(yīng)迅速地推鍋道:“真是多謝太宰君。”他微笑道:“幫我?打開了這道門。”

    然?而小?玉都沒聽?他說?話,氣鼓鼓地指責(zé)道:“太宰哥,你偷偷來抓壞蛋,都不帶我?玩!”

    太宰治:“……”

    他提醒道:“你忘了龍叔上午是怎么說?的了?”

    小?玉都沒來得及回答,太宰治就說?曹操曹操到,不遠(yuǎn)處響起?陳龍無奈的聲音:

    “小?玉!你怎么又偷跑出來了?”

    說?來慚愧,聽?到陳龍的聲音,太宰治的第一反應(yīng)是——

    太宰治和小?玉一齊指著?費奧多爾,異口同聲道:

    “是他教的!”

    費奧多爾:“……?”

    不是,你們多冒昧啊!小?玉也就算了,太宰治你個22歲的成年人,心黑得跟煤炭似的,有什?么資格說?我?!

    第172章 壞主意

    說實話, 一開始陳龍只是因為小玉和太宰治的互相通氣,才格外留心小玉的動?向。

    萬萬沒想到,就真的被他抓到了。

    陳龍心情復(fù)雜地看著眼前的三個人, 終歸還是秉持著?先處理要事的原則,把小玉和太宰治迅速拉過來,然后警惕地看著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識趣地后退兩步,重新退回到囚室, 若無其事道:“抱歉,我只是想出來散個步。”

    小玉直接回懟:“誰信你?啊?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壞主意?。”

    她上前?幾步, 把囚室的鎖重新掛上,同時左右看了看,從其他空囚室的門上扯下別的鎖, 重重疊疊地給費奧多爾扣上。

    費奧多爾倒也不回嘴, 只是隔著?單向玻璃,對太宰治露出了一個與白天無異的微笑。

    太宰治一怔,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猛地轉(zhuǎn)過頭,看向陳龍:“龍叔——”

    幾乎是他開口的下一秒,陳龍的手機(jī)響起了電話鈴聲。

    “老爹?”

    陳龍還以為老爹是問他小玉的蹤跡, 剛想說他在異能特務(wù)科這?里找到了小玉, 就聽?到那邊響起老爹抱怨的聲音:“哎——呀——!陳龍, 你?跑到哪里去?了?老爹的店里來了小偷。”

    “什么?”

    陳龍一驚, 第一反應(yīng)問道:“老爹, 你?們沒事吧?”

    “怎么可能沒有事?”

    老爹踢了踢被特魯打翻的兩?個男人, 生?氣道:“他們把老爹的店都弄亂了!老爹當(dāng)初就說, 不來霓虹,你?非要來!你?看看, 老爹的店都遭多少次殃了?”

    特魯、霍華德乃至于夢野久作都不敢在這?種時候觸老爹的霉頭,悄默聲地收拾老爹古董店。尤其是霍華德,老爹古董店第一次遭殃,可就是他的手筆。什么?還有小玉的問題?開什么玩笑,老爹會去?怪小玉嗎?

    該說不說,這?回來的異能者戰(zhàn)斗力其實挺足夠。一個是操縱土石的異能者,一個是讓福澤社長和森鷗外陷入昏迷的病毒異能者。后者甚至讓夢野久作都中招了,幸好?老爹反手就把馬符咒放到了他的口袋里。

    可惜,他們要應(yīng)付的是特魯和霍華德。夢野久作都沒參戰(zhàn)。老爹把夢野久作推到樓上,免得小孩子不宜觀看。

    沒過多久,特魯和霍華德就把人打翻了。除了老爹古董店因為操縱土石的異能力而?遭受了一些破壞之外,就沒有其他損失了。

    ——好?吧,對于老爹來說,這?就是最大的損失。

    老爹惱火得不行,直接給陳龍打電話。雖然他沒見著?陳龍,但是一看小玉沒出來,就知道陳龍估計是出去?找小玉了。

    聽?老爹這?副語氣,陳龍放心不少。但出于關(guān)心,他還是多問了一句:“符咒怎么樣?”

    “符咒?老爹去?看一看。”老爹說著?,掛斷了電話。

    聽?陳龍?zhí)嵝讶?看符咒,老爹也覺得確實有點必要。于是,他推開文物修復(fù)工作室的門。

    一開門,老爹就看見屋子里站著?一個外衣襤褸的男人。他似乎正在尋找什么,聽?到聲音,對方木然的雙眼?轉(zhuǎn)過來。

    血液從他的身上“滴答”落下,從血液里飛起一連串的文字。

    他喃喃著?:“消滅……異端……”

    老爹緩緩瞇起眼?睛,擺出了一個起手式。

    “你?擋到老爹的路了。[注1]”老爹平靜道。

    .

    異能特務(wù)科。

    陳龍簡單把老爹打電話過來說的事告訴了小玉和太宰治:“老爹古董店里來了兩?個異能者,一個是操縱土石的異能力,一個是病毒異能者。但是不用擔(dān)心,他們已經(jīng)被特魯和霍華德抓住了。”

    小玉拍拍太宰治的手臂,自豪地安慰道:“別擔(dān)心,太宰哥,就說了,不會有事的。”

    然而?太宰治卻依舊皺著?眉頭:“操縱土石的異能力和病毒異能者?只有這?兩?個人?”

    陳龍點點頭:“對。”

    “——不好?!”

    太宰治拽了一把小玉:“納撒尼爾還在外面!”

    “什么?納撒尼爾怎么了?”小玉下意?識重復(fù)了一遍,緊接著?就反應(yīng)過來,“對了!納撒尼爾也是異能者,還在給陀思妥耶夫斯基做事呢!”

    陳龍迅速跟上小玉和太宰治。

    小玉還不忘扒拉出陳龍的手機(jī),通知坂口安吾:“安吾哥,你?們多看著?點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剛剛差點跑出來了。我和太宰治又把他給關(guān)起來了。”

    猝然接到這?個消息,坂口安吾心里一緊。他沉穩(wěn)應(yīng)道:“好?的,我明白了。謝謝你?的通知,小玉。”

    “……”

    眼?見著?三個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費奧多爾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老爹古董店的情報他已經(jīng)掌握,原先只有四個人,后來又新添了兩?個人。其中,陳龍、特魯和霍華德無疑是老爹古董店的主要戰(zhàn)斗力。

    老爹的魔法雖然也很出色,甚至具備著?異能力都難以匹敵的效果,但弱點也很明顯——需要準(zhǔn)備材料和念咒語的時間。

    至于夢野久作,固然異能力是一把利器,可惜憑老爹古董店的行事作風(fēng),根本不會動?用他的異能力。更何況,那還是在老爹古董店的地盤上,就更不會使用“腦髓地獄”了。

    因此,只要將?陳龍、特魯和霍華德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引出來,剩下的人抓住老爹準(zhǔn)備魔法的時機(jī),就能成功地將?那十二個神奇的符咒帶出老爹古董店。

    而?這?三個人里,最方便引出來的,毫無疑問是陳龍。只需要種下一點小小的疑慮,就能讓他感?覺今夜小玉會出門。這?還得多虧了太宰治當(dāng)時給小玉打手勢。他本來還在考慮用其他方法“栽贓”太宰治呢。

    想到這?里,費奧多爾微微一笑。

    至此,符咒,他就笑納了.

    納撒尼爾·霍桑,之前?就襲擊過福澤社長。

    小玉聽?中原中也提到過,港口Mafia在搜尋異能者殺手時,給納撒尼爾設(shè)下過陷阱。納撒尼爾也確實咬鉤了,在森鷗外的車輛上放置了炸/彈。

    雖然現(xiàn)在想來,納撒尼爾的出現(xiàn),很有可能是費奧多爾的先手。就是為了讓森鷗外放松警惕,好?讓他自己上手捅刀。

    但不管怎么說,正因為納撒尼爾的露面,讓芥川龍之介得以跟上他的痕跡。

    如果不是因為當(dāng)時接到森鷗外出事的消息,不得不快速趕回港口Mafia,芥川龍之介險些就要將?納撒尼爾就地處決了。

    而?現(xiàn)在,納撒尼爾不知所蹤。

    太宰治都有些懷疑,費奧多爾這?回真?正的目標(biāo)既不是武裝偵探社的福澤社長,也不是港口Mafia的森鷗外,而?是老爹古董店的符咒。當(dāng)然,也不排除費奧多爾一開始就是雙重目標(biāo)的打算。

    太宰治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這?些念頭,又催促陳龍:“龍叔,你?再給老爹打個電話,提醒他要當(dāng)心。”

    “我知道。”

    陳龍對老爹其實還挺放心。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撥出了老爹古董店的號碼。

    電話鈴一聲一聲,拖著?漫長的尾音,卻久久沒有等到有人來接電話。

    陳龍忍不住擔(dān)憂起來。

    見陳龍這?樣,太宰治皺起眉頭,開始思考該怎么把符咒從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里奪回來。他們這?邊的優(yōu)勢還行,起碼陀思妥耶夫斯基應(yīng)該找不到辦法,將?符咒從追蹤魔法里銷聲匿影。

    小玉也有點擔(dān)心了。

    他們加快了趕往老爹古董店的步伐。

    .

    “老爹!”

    剛一到達(dá)老爹古董店,陳龍就大聲喊道:“你?沒事吧?”

    小玉也朝著?文物修復(fù)工作室跑進(jìn)?去?:“老爹!”

    “嗯?”

    老爹正在指揮霍華德用他的觸手把人從文物修復(fù)工作室里拖出來。聽?到陳龍的聲音,他回過頭,就見小玉跑過來。

    老爹彎下腰,給了小玉一個擁抱,帶著?點責(zé)備道:“小玉,你?怎么又大晚上的跑出去?啊?”

    小玉沖老爹揚(yáng)起一個笑臉,試圖蒙混過關(guān)。老爹也就真?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沒再多說什么了。

    陳龍和太宰治緊隨其后,擠進(jìn)?了文物修復(fù)工作室。太宰治一眼?就看見,地上是已然失去?意?識的納撒尼爾。

    他的目光不由得轉(zhuǎn)向了老爹。

    老爹擦了擦手,更加惱怒:“這?些人就不能消停點嗎?老人是需要休息的!”

    “哇哦,”小玉看了看納撒尼爾,又看了看老爹,問道:“老爹,是你?把他打敗的嗎?”

    “嗯。”老爹露出嫌棄的表情,“他看起來腦袋就不清醒,打起架來還不如陳龍呢。”

    陳龍:“……”感?覺有被冒犯到。

    太宰治則陷入了沉思。

    他緩緩發(fā)問:“老爹……不是魔法師嗎?”

    “誒?”小玉奇怪地說道:“我沒有跟你?們說過嗎?龍叔的功夫,就是老爹教的啊。”

    話落,小玉又恍然大悟,悄悄說道:“你?別看老爹現(xiàn)在一副年老的樣子,老爹年輕的時候,打架也很厲害的!就跟龍叔一樣!”

    “那時候,老爹開的還不是古董店,而?是八軌道磁帶商店。”小玉笑瞇瞇地說道:“然后老爹就能用那些磁帶,把黑手幫的人打敗!”

    確實如此。太宰治回憶著?老爹敲人腦門的日常,這?些被敲的人之中,不乏有如陳龍這?樣的“超人”、中原中也這?樣的體術(shù)高手或者霍華德這?樣的非人類。他們無一例外,沒有任何人躲地過老爹的二指禪。

    只不過,由于有大法師的光環(huán),反倒讓人很難注意?老爹居然還有這?樣的身手。

    太宰治的心情一下子幸災(zāi)樂禍了起來。看來,費奧多爾的情報,真?應(yīng)該更新一下了呢。

    與此同時。

    異能特務(wù)科的囚室里,費奧多爾偏了偏頭,無意?識地啃了啃手指甲。奇怪,怎么還沒有看到納撒尼爾發(fā)來的暗號?失敗了嗎?

    第173章 壓制(評論1w8加更)

    總之, 不管怎么說,老爹古董店的大家和符咒沒有事,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

    小玉又好奇地問道:“不是說還有兩個人嗎?他們?nèi)四兀俊?br />
    “在雜物間。”老爹指了指雜物間的位置, 說道。

    小玉扭頭去找人。

    陳龍連忙跟上去,一邊嘀咕道:“小玉,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兒嗎?”

    小玉吐了吐舌頭,沒回答陳龍的話, 反倒看了太宰治一眼。

    太宰治后退兩步,若無其事道:“可能是被陀思妥耶夫斯基帶壞了吧。”

    ——反正不是他帶壞的。

    小玉“噫”了一聲, 最后還是看在搞事陣營的友誼上,沒有戳穿太宰治。

    他們進(jìn)入雜物間時,霍華德也順帶把納撒尼爾放進(jìn)了雜物間。雜物間里的東西本來就不少?, 再放三個人進(jìn)來, 更顯得擁擠了。

    小玉打量著那陌生的兩個人。

    一個人的個子高高瘦瘦的,銀色長發(fā)讓小玉想到了琴酒。

    另一個人矮矮墩墩,頭上只有一撮毛。

    她有點好奇道:“哪個是病毒異能者?”

    霍華德指了指那個矮墩墩的人, 簡略道:“他。”

    “亞歷山大·普希金。”

    太宰治雙手插在口袋里,從上而下打量他們,淡淡道:“異能力‘瘟疫流行時的宴會’, 能夠制造各種各樣的病毒。”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小玉又問另一個人, “那這個白?頭發(fā)的人呢?”

    “伊萬·岡察洛夫。如果情報沒有錯誤的話, 異能力名‘懸崖’, 效果么, 就是老爹說的那樣, 操縱土石。”太宰治說道。

    小玉轉(zhuǎn)頭問霍華德:“要?是等會兒?他們醒了怎么辦?”

    太宰治本來想說“可以把他們送到異能特務(wù)科的囚室里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作伴”, 就被特魯打斷了:“不用擔(dān)心。”

    特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地從后面擠進(jìn)來,本來就不剩多?少?空間的雜物間一下子變得無處下腳。于是陳龍一手拉著小玉, 一手拉著太宰治,退出了雜物間。

    霍華德也很識趣地沒有繼續(xù)待在里面,他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去睡覺了。”

    “好的,霍華德。今晚真是麻煩你了。”陳龍客氣?地說道。

    體型不小的霍華德離開?,雜物間這邊也終于空出了一點地方,讓特魯能夠行動。他把手里的魔法材料灑在雜物間的地板上,圍著納撒尼爾、亞歷山大和伊萬灑了一圈。

    特魯一邊灑魔法材料,一邊接著上面的“不用擔(dān)心”,繼續(xù)說道:“先?生已經(jīng)去睡覺了。他讓我過來布置針對異能力的魔法陣。這樣就能抑制他們使用異能力。”

    饒是太宰治,也不禁詫異道:“老爹還會這種魔法陣?”

    “是來橫濱之后研究的。”

    特魯還是第一次使用這種魔法陣,也有點緊張,因此對太宰治解釋的話也不由得變多?了:“先?生說,總不能一點兒?對付異能者的辦法都沒有。”

    小玉歪著頭,問道:“那老爹為什么之前不在古董店的周圍都布置下這樣的魔法陣呢?”

    “因為是先?生自己研究的,所以魔法陣的范圍能力還有待加強(qiáng)。”特魯解釋道:“到目前為止,只能在這么大的范圍內(nèi)起效。”

    太宰治都有點哽住。這還有待加強(qiáng)?雖然里世界內(nèi)專門針對異能者的道具更甚至是監(jiān)獄層出不窮,但不管怎么說,老爹可謂是從魔法的角度去研究異能力的第一人。算一算,老爹來橫濱也不過半年的時間,都能研究出這種魔法陣了,要?是給老爹充足的時間,豈不是還能研究出更多??

    小玉和陳龍反倒已經(jīng)對老爹的研究能力習(xí)以為常。

    當(dāng)初,符咒的文字大部分都是老爹解讀出來的,后來更是掏出了追蹤魔氣?、尋找地獄之門等等各種魔法。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一句,老爹就是古董店的靈魂!

    太宰治也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心情。不得不說,這種隊友都是神仙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他現(xiàn)在非常期待看見?費奧多?爾的表情,可惜了,回頭看看能不能從安吾那里要?來囚室的監(jiān)控畫面。

    太宰治盤算著這些的時候,特魯也已經(jīng)布置好了魔法陣。

    見?狀,陳龍推了推小玉的肩膀,說道:“小玉,你該去睡覺了。”

    被陳龍這么一說,小玉才陡然間感到睡意襲來。她揉了揉眼睛,對陳龍、特魯和太宰治道了聲:“晚安。”

    “晚安,小玉。”大人們回答她。

    把小玉送上樓之后,陳龍又把太宰治送回了武裝偵探社的員工宿舍。

    嗯……畢竟要?是讓太宰治一個人回去,陳龍實在有點擔(dān)心他會遇到危險。

    太宰治頗感意外,最后還是接受了陳龍的好意.

    因為這個晚??.??上淺淺地熬了點夜,小玉只是上線了一下亡者世界,給亡者世界里的朋友們充當(dāng)了人形日歷的作用后,就沉沉地睡過去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時,小玉重?新恢復(fù)精力。

    她歡快地跟正巧出臥室的夢野久作打了聲招呼:“早啊,久作。”

    小玉順便?看了一眼霍華德的臥室門,沒有打開?的痕跡。她估摸著,霍華德又要?一覺睡到早餐末尾,然后吃完早餐又上樓睡覺了。

    “小玉早。”

    夢野久作看了看小玉,滿臉困惑道:“小玉,你不累嗎?昨天晚上你熬夜的時間應(yīng)該比我還長?”

    他是被老爹推到樓上之后,沒多?久就睡覺了。

    至于小玉……怎么說也要?等到兩三點才睡覺?

    小玉元氣?滿滿道:“不累!我現(xiàn)在很精神!我覺得我甚至可以去異能特務(wù)科里找那個陀思妥耶夫斯基聊聊天。”

    夢野久作:“……”不愧是你啊,小玉。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羨慕小玉能出去冒險了。比起冒險,他覺得,還是躺在老爹古董店里睡大覺更舒服。昨天晚上還有之前“Dead Apple”事件里被自己的異能力吵醒,就讓夢野久作感到非常困倦了。

    而且,別的不說,單是小玉的精力條,就足以讓人吃驚了。夢野久作都懷疑,要?是他跟著小玉一塊兒?出去冒險,他累個半死,小玉還能說一句“熱身結(jié)束”。

    光是想到這里,夢野久作就慶幸自己沒有那么想不開?,去努力考10個A。

    小玉倒是不知道夢野久作在想什么。她蹦蹦跳跳地下樓,路過練功房時,她扒著門邊,笑瞇瞇地問里面正在打木樁的陳龍:

    “龍叔,今天我們是不是要?把那三個人送到異能特務(wù)科去?”

    “并?不是,小玉。”陳龍說:“我想你知道的,老爹要?讓那三個人把老爹古董店收拾好,再送走。”

    “就像霍華德上次修屋頂那樣?”

    “是的,就像那樣。”

    陳龍正好打完最后一組木樁,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出門牽著小玉和夢野久作下樓吃早餐。

    而樓下,小玉昨晚看見?的那三個異能者,納撒尼爾、伊萬和亞歷山大已經(jīng)在特魯?shù)谋O(jiān)督下,開?始打掃老爹古董店。而且,他們比上次霍華德還要?慘,不允許動用異能力。不然,特魯上去就是一拳頭。

    看得老爹心里舒服多?了。

    他看向下樓的小玉、陳龍和夢野久作,問陳龍:“指使這三個人來老爹店里搗亂的人是誰?”

    “是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

    聽到這個名字,那個叫伊萬的異能者似乎耳朵動了動。特魯訓(xùn)斥道:“專心做事!不許分心!”

    伊萬:“……”

    看了看那比他腦袋還大的拳頭,伊萬默默地低頭做事了。

    老爹則問小玉:“那個什么陀……什么的,是什么人啊?”

    小玉這才想起來,她還沒有把具體的內(nèi)容告訴老爹和陳龍。她一邊坐到餐桌邊,拿起牛奶,一邊說道:“他是個壞蛋,讓那個叫亞歷山大·普希金的給福澤社長和森鷗外下毒,然后……”這種病毒只能活一個,想挑起武裝偵探社和港口Mafia的斗爭。

    小玉剛禿嚕到一半,又意識到她知道的內(nèi)容不少?是來自平行世界,這邊可還沒知道呢。

    于是,小玉跳過這段,往后說:“然后我和太宰哥就找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把他送進(jìn)了異能特務(wù)科的監(jiān)獄里!”

    “但是我覺得陀思妥耶夫斯基會越獄,所以昨晚就去那邊逮他。但是他太壞了,居然趁著我T女郎不在,派人來襲擊老爹古董店!”

    老爹慢悠悠地點點頭,總結(jié)道:“所以那個讓你碰了狙/ji/槍,又讓你半夜跑出去,還把老爹的店搞得一團(tuán)亂的人,現(xiàn)在就在異能特務(wù)科。”

    陳龍聽這個語氣?,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爹,你是要?去找陀思妥耶夫斯基嗎?”

    老爹扶了扶老花鏡:“老爹要?讓那個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也過來收拾老爹的店。”

    小玉也小心翼翼地問道:“但是老爹,萬一他是來偷符咒的呢?”

    老爹淡淡道:“哦,那就讓他來吧。”

    “……”

    于是,由于老爹的強(qiáng)烈要?求,半個小時后,費奧多?爾從異能特務(wù)科被緊急提到老爹古董店,和伊萬、亞歷山大、納撒尼爾面面相覷。

    特魯重?新分派工作:

    “你,”特魯指著伊萬,“去把書架收拾好。”

    “你,”特魯指著亞歷山大,“去把墻壁那里砌起來。”

    “你,”特魯指著納撒尼爾,“去修補(bǔ)屋頂。”

    “還有你,”特魯指著費奧多?爾,“去把那些古董擺件放到原來的位置。”

    伊萬忍不住說道:“主?人怎么能做這么繁重?的工作!讓我來為他代勞……”

    后面的話沒能說完,他就已經(jīng)被老爹橫過來的視線狠狠地剜了一眼。眨眼功夫,老爹行動如風(fēng),并?攏雙指——

    “啪!”

    兩根指頭敲在伊萬的頭上,老爹怒氣?值up:“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去收拾書架!”

    要?知道,作為操作土石的異能力,就屬伊萬對老爹古董店造成的破壞最大!

    伊萬捂著額頭,唯唯諾諾道:“是。”

    亞歷山大有點忍不住笑了,然后——

    “啪!”

    老爹怒氣?值up up,狠狠地敲亞歷山大的腦袋,“很好笑嗎?還不快去把老爹的墻補(bǔ)起來!”

    亞歷山大唯唯諾諾:“是、是!”

    然后,老爹的目光掠過還呆呼呼、沒有太多?思維能力的納撒尼爾,最終落在費奧多?爾身上。

    老爹怒氣?值:up up up!

    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也有不祥的預(yù)感。

    果然,下一秒,那兩根指頭就敲上他的額頭,伴隨著老爹的命令:“去搬古董擺件。”

    仿佛受到了神秘力量的壓制,費奧多?爾唯唯諾諾:“是。”

    小玉趴在樓梯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由衷地感嘆道:“我是不是應(yīng)該給太宰哥打個電話,約他過來看笑話?”

    費奧多?爾:“……”好歹毒的小女孩!

    第174章 裂開了(評論1w9二合一)

    小玉最后也真的打了個電話給太宰治。她覺得, 太宰治應(yīng)該會很樂意過?來看費奧多爾的樂子。

    接到小玉的電話時,太宰治還窩在被子里睡大覺。

    畢竟,昨天晚上他熬夜的時間比小玉還多。太宰治自認(rèn)精力還?算不錯, 可惜對上小玉,他只能說?年輕真好。

    太宰治:如果是我還在港口Mafia的時候,我能熬夜一宿之?后還?精神奕奕地去找人?麻煩、剿滅小幫派。但是現(xiàn)在我在武裝偵探社,我只想摸魚(劃掉)。

    電話鈴聲輕而易舉地將太宰治從?淺眠中?喚醒。

    太宰治摸過?手機(jī), 看了?一眼來電人?。雖然上面顯示的是“龍叔”,但是真正打電話來的, 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小玉。

    該不會是又要來催他起床了?吧?

    太宰治盯著手機(jī),在當(dāng)做沒?有?聽到和接電話之?間猶豫了?幾秒,很快就做出決定——

    接電話。

    不接的話, 說?不定小玉就要跑過?來了?。這么想著, 太宰治接通電話,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剛睡醒的樣子:“小玉,怎么了??”

    “太宰哥!”

    小玉在電話那邊興奮地說?道:“快來老爹古董店!陀思?妥耶夫斯基被老爹抓到古董店里來打工了?!”

    小玉等?了?兩秒, 沒?聽到那邊的回應(yīng),又開口道:“太宰哥?”

    “稍等?,小玉。”

    太宰治已經(jīng)一個骨碌爬起來, 回復(fù)小玉:“我這就過?去。”

    “那你?記得帶攝像機(jī)——”小玉的話還?沒?說?完, 就聽到那邊響起掛斷電話的“嘟嘟”聲。

    誰能拒絕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笑話呢?

    反正太宰治不能!

    他一邊洗漱, 一邊又發(fā)了?條信息給坂口安吾, 詢問具體的情況。

    坂口安吾也不知道究竟睡沒?睡, 反正秒回:‘老爹強(qiáng)烈要求的。’

    太宰君:‘了?解了?~’

    坂口安吾看著那個蕩漾的波浪線, 不禁為費奧多爾默哀了?一秒, 剩下五十九秒用來幸災(zāi)樂禍——誰叫這幫人?成天給他增加工作量?

    太宰治大?概能猜到坂口安吾的想法。他的心情不錯,所以發(fā)了?條:‘晚點請你?看魔人?。’

    發(fā)完, 太宰治又有?點想撤回。

    可惜坂口安吾依舊是秒回:‘好。’

    太宰治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最終輕輕嘆了?口氣,起身出門。

    他推開宿舍門時,正對上中?島敦出門。

    中?島敦詫異于這么早就看見?太宰治之?后,又有?點高興地問道:“太宰先生,要不要一起去偵探社?現(xiàn)在出發(fā),就不會遲到了?。國木田先生也會開心的。”

    “不了?。”

    太宰治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今天上午我就不去偵探社了?,你?幫我跟國木田君請個假。”

    “可是——”

    中?島敦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太宰治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

    中?島敦:“……”

    這要他怎么跟國木田先生說?太宰先生請假了?啊!國木田先生會發(fā)火的吧!.

    老爹古董店。

    老爹日常帶著熱茶在柜臺后看書,今天也不例外。只不過?,他有?時會抬頭,慢悠悠地看看死屋之?鼠四人?收拾老爹古董店的進(jìn)度。

    特魯和霍華德在監(jiān)工。

    夢野久作盯了?一會兒死屋之?鼠四人?,覺得沒?意思?,就上樓去看漫畫書了?。

    等?小玉把手機(jī)還?給陳龍之?后,陳龍就出門去書店,準(zhǔn)備看看有?沒?有?最新的考古學(xué)期刊。

    小玉也寫完了?作業(yè),再加上武裝偵探社那邊還?在處理后續(xù),今天上午沒?有?補(bǔ)課,她的時間非常充足。

    小玉裝模作樣地經(jīng)過?費奧多爾那邊。

    有?一說?一,小玉覺得老爹讓費奧多爾來搬古董擺件,絕對是刻意刁難。這些古董擺件基本上都脆弱得不行,半點兒也不能磕磕碰碰,而且有?不少都很重。

    費奧多爾看著力氣還?沒?她大?呢,不能說?搬東西,只能說?一點一點地在挪,給伊萬看得都快心疼壞了?。

    但是小玉不心疼費奧多爾。

    小玉兩只手揣在口袋里,一眨不眨地盯著費奧多爾看。雖然這里是老爹古董店的地盤,應(yīng)該出不了?什么問題。但是不管怎么說?,她總覺得費奧多爾沒?安好心。

    還?是得盯緊他。

    費奧多爾反倒神態(tài)自若,繼續(xù)效率不高地做他的“工作”。

    直到老爹古董店的門外走進(jìn)來一個人?影。

    “小玉,早上好。老爹,早啊。”

    太宰治一進(jìn)門,先上道地跟老爹打了?聲招呼,然后把帶過?來的茶葉上供給老爹,得到了?老爹的進(jìn)門許可,才終于“磨刀霍霍向費佳”。

    “啊呀,”太宰治用夸張而活潑的語調(diào)說?道:“這不是魔人?費奧多爾君嗎?怎么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天哪,你?怎么搬得動這個花瓶?快放下快放下,千萬別磕到花瓶了?。”

    這浮夸的語氣,這塑料的關(guān)心,屬于是普通人?都表演不出來的程度。

    “……”費奧多爾的表情終于變了?變,他看向通風(fēng)報信的小玉。

    小玉吹了?個口哨,扭頭去跟太宰治打招呼:“太宰哥,早上好啊。”

    而后小玉就注意到,太宰治的手里捧著一個攝像機(jī)。

    小玉忍不住對太宰治豎起拇指:“太宰哥,我還?以為你?沒?聽到我說?記得帶攝像機(jī)呢!”

    太宰治沒?好意思?說?他是真的沒?聽到,索性哼著小調(diào)兒把攝像機(jī)架好,問小玉:“你?要不要攝像記錄?”

    小玉思?索一秒。

    小玉擲地有?聲道:“當(dāng)然要!”

    太宰治比了?個“OK”的手勢。

    費奧多爾:“……”

    面對這一大?一小兩個搞事?精,費奧多爾陷入了?沉思?:這個符咒,他是真的非要不可嗎?

    小玉和太宰治可不管費奧多爾的想法。尤其?是太宰治,他看著費奧多爾的表情,深感自己今天中?午要是留在老爹古董店里,就著費奧多爾打工的場景,他能多吃兩碗飯。

    于是,太宰治也就問小玉:“小玉,中?午我能不能在這邊吃飯?”

    “或許你?得去問老爹?”小玉沖老爹的方向努努嘴。

    聽到小玉和太宰治的交談,老爹無所謂道:“那不是你?的朋友嗎?當(dāng)然是你?自己做決定。記得和特魯、霍華德說?。”

    畢竟做飯的是這兩個人?。

    “好嘞!”

    小玉蹦蹦跳跳地去找特魯和霍華德,說?明今天中?午要多加一雙碗筷的事?情。只留下太宰治在這邊,看著費奧多爾繼續(xù)搬東西。

    太宰治索性拉了?一把椅子過?來,趴在椅背上,笑瞇瞇地看費奧多爾打工賠償。

    太宰治這副樂子人?的嘴臉讓費奧多爾瞇了?瞇眼睛。

    他搬著東西,不咸不淡道:“真是讓人?意外啊,太宰君,沒?想到你?如今也會找人?幫忙了?。”

    按照原先他對太宰治的了?解,昨天下午太宰治就應(yīng)該為了?從?他這里獲取有?關(guān)福澤社長和森鷗外中?的病毒情報,而中?了?他的狙擊。

    結(jié)果,太宰治會帶上那個小女孩一起,實在是大?大?出乎了?費奧多爾的意料。

    再往后的發(fā)展更是背離原先的所有?預(yù)想,就連備用計劃都偏離了?大?半。

    太宰治優(yōu)哉游哉地說?道:“畢竟不是誰都和你?一樣,沒?有?什么好的幫手,只能動用一點催眠洗腦的手段了?。”

    “哦?聽起來,是同伴?”費奧多爾低低笑了?笑,慢條斯理道:“真讓人?遺憾呢,太宰君,我以為沒?人?能成為你?的同伴。你?該不會真的覺得,小玉完全沒?有?懷疑不是你?為我開門的吧?還?有?當(dāng)初去骸塞,難道就真的沒?有?人?認(rèn)為你?背叛了?他們?”

    太宰治卻?沒?有?回答。

    他轉(zhuǎn)過?頭,對老爹喊道:“老爹,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偷懶!”

    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到底是有?誰會想不開,和這家伙成為同伴啊!!!

    另一邊,小玉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她用手背探了?探自己的額頭,估摸著自己也沒?著涼啊?難道是因為熬夜?看來今晚還?是早點睡覺比較好。

    很快,小玉就把這些念頭拋到腦后,一步一跳地回來,告訴太宰治:“太宰哥,特魯說?他知道了?,今天中?午會加量的。”

    太宰治笑著應(yīng)下:“好。”.

    可惜,沒?過?多久,老爹古董店的門就再次被推開。

    “太——”

    國木田獨步氣勢洶洶地沖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手足無措的中?島敦。但下一秒,在注意到店里的老爹時,國木田獨步努力收斂好剛要拔高的嗓門。

    和太宰治一樣,國木田獨步先對老爹打招呼:“老爹,抱歉,冒昧上門打擾了?。我是來找太宰的。”

    老爹翻了?一頁書,頭也不抬道:“要吵就到外面去吵。”

    國木田獨步應(yīng)了?聲“是”,就轉(zhuǎn)向太宰治,剛要開口,又硬生生把聲音壓下去:“太宰!沒?有?任何理由就翹班,你?在這邊做什么?”

    “敦君沒?有?跟你?說?嗎?”太宰治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中?島敦?zé)o奈道:“太宰先生,這種?一聽就是借口的話根本不可能和國木田先生說?的啊……”

    “什么事??”國木田獨步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你?明明就是在翹班!”

    “被國木田君這么懷疑真讓人?傷心啊。”太宰治側(cè)身,讓國木田獨步看到他后面正在“搬磚”的費奧多爾,說?道:“我可是特意來看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這才注意到費奧多爾。說?起來,雖然太宰治口中?聽說?過?這個武裝偵探社的敵人?,這卻?是國木田獨步第一次正面費奧多爾。

    只是,國木田獨步有?點難以想象,眼前這個連搬花瓶都要三?步一停,五步一歇的人?,會在之?前給橫濱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煩。

    國木田獨步警惕地看了?一眼費奧多爾,問道:“他怎么會在老爹古董店?”

    “嗯?安吾沒?有?和你?說?嗎?”太宰治反問道。

    “他只說?你?可能在老爹古董店——”國木田獨步咳嗽了?一聲,意識到自己把坂口安吾出賣了?。

    國木田獨步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別亂猜。”

    太宰治心道這還?用猜?他今天早上也就只跟小玉、坂口安吾、中?島敦這三?個人?有?過?對話。小玉當(dāng)然不會特意向國木田獨步出賣他,更別提還?是小玉邀請他來這邊看樂子的。中?島敦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那不就只剩坂口安吾了??

    “廢話少說?!”國木田獨步拽著太宰治的領(lǐng)子,把他往外面扯,“你?得來工作。對了?,昨天晚上是你?和小玉攔截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吧?記得寫好報告提交上來。”

    那邊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克制著音量,這邊小玉拉了?拉中?島敦的手臂,問道:“敦,你?上個星期不是找到那個孤兒院長了?嗎?你?們聊得怎么樣啊?他來這邊是做什么的?”

    提到這件事?,中?島敦的神色陡然間有?些復(fù)雜。

    半晌,他卻?又輕吐一口氣,帶著滿滿的釋然,說?道:“我們聊得還?不錯。院長先生是因為看到報紙上我的報道,才來橫濱找我的。他以為我做出了?很偉大?的成績。其?實不是的……”

    小玉打斷他:“怎么不是啊?你?潛入‘白鯨’,不是很勇敢嗎?”

    中?島敦赧然地笑了?笑,識趣地沒?有?反駁小玉,明明那次她做出的事?情更多。

    但無論怎樣,中?島敦都想對小玉說?一句:“謝謝你?,小玉。也請你?幫我向陳先生道謝。”

    如果不是小玉和陳龍救下了?孤兒院長,或許他這輩子都很難與孤兒院那些痛苦的過?去和解。

    疼痛、饑餓、禁閉,以及一次又一次的被否認(rèn)存在的價值……那些曾經(jīng),都不會再像徘徊不去的幽靈,在他的背后停駐。

    盡管中?島敦?zé)o法如此輕易地原諒孤兒院長曾經(jīng)給予他的痛苦,但至少,他也確實從?這位曾經(jīng)視作“父親”的人?身上得到了?繼續(xù)往前走的力量。

    這一切情緒太過?復(fù)雜,中?島敦到最后,也只是笑著說?了?一句:“院長先生回去了?,我也有?余力給孤兒院捐點工資。只是,我不會再回去。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了?。”

    那邊,國木田獨步終于克制不住暴躁的脾氣,對太宰治大?聲嚷嚷道:“太宰!你?這個繃帶浪費裝置——”

    后面的話沒?能說?出來了?。

    因為老爹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他身邊,給了?國木田獨步一個爆栗,然后毫不留情地把噪音來源的國木田獨步和噪音起因的太宰治掃地出門。

    “吵死了?!”老爹抱怨道。

    中?島敦連忙尷尬地代國木田獨步和太宰治向老爹賠禮道歉,又說?道:“國木田先生說?,這次社長能夠平安無事?,還?要多虧老爹古董店借出的符咒。等?武裝偵探社這邊處理完所有?后續(xù),會帶著謝禮登門。”

    老爹對此倒是沒?有?什么感覺:“提出借給你?們使用馬符咒的是小玉。如果想謝,給小玉帶點禮物就行了?。”

    門外的國木田獨步立刻接話道:“請老爹放心,我已經(jīng)在給小玉制作新的學(xué)習(xí)計劃表了?。”

    小玉瘋狂給國木田獨步使眼色,希望國木田獨步能夠記得他和自己關(guān)于減少任務(wù)量的約定。

    為此,小玉甚至不惜一個箭步上前,把悄咪咪朝老爹古董店里邁了?一步的太宰治往外推了?推:“太宰哥,為了?我的幸福計劃表,你?好好工作!加油加油!攝像機(jī)我會給你?留著的!拜拜~”

    托小玉的福,太宰治剛要出口的求救還?沒?有?來得及吐露半個音節(jié),國木田獨步順利地把太宰治拖走了?。

    小玉還?熱情地在門口沖他揮手:“下次再來吃午飯吧,太宰哥。敦,國木田哥,你?們有?空也來啊。”

    國木田獨步:“嗯,如果有?機(jī)會的話。”

    中?島敦:“好、好的!”

    只有?太宰治:“……”他要跟小玉斷交一分鐘!.

    送走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小玉又溜達(dá)回費奧多爾這邊。她湊到攝像機(jī)架子邊看了?看里面的錄像角度,心滿意足。

    費奧多爾倒是跟她搭話了?:“小玉,你?難道不想知道剛剛太宰君跟我說?了?什么?”

    “還?能說?什么?”小玉詫異道:“你?們兩個,除了?那些互相嘲諷的話,和聽起來云里霧里實際上還?是在互相嘲諷的話以外,還?能有?別的嗎?”

    費奧多爾默了?默。還?真別說?,小玉總結(jié)得沒?毛病。

    但他當(dāng)然不能就這么承認(rèn)。

    費奧多爾又拋出另一個問題:“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昨天晚上我是怎么打開異能特務(wù)科的囚室門的嗎?”

    “開鎖唄。”小玉無所謂道:“我也會啊。”

    話落,小玉終于反應(yīng)過?來:“你?該不會是想挑撥離間吧?”小玉撇撇嘴:“你?的心眼可真壞。我不跟你?說?話了?。”

    小玉扭頭就鉆進(jìn)文物修復(fù)工作室。

    那個房間,是存放符咒的地方……

    費奧多爾的目光一轉(zhuǎn),落在廳堂柜臺后的老爹身上。難怪老爹沒?有?阻止他和小玉說?話,或許是這位大?法師對小玉本身就具備著信心。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老爹抬眼看過?來。也不知道究竟聽沒?聽到他和小玉之?間的對話,只是不滿道:“你?還?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點干活?”

    費奧多爾露出禮節(jié)性的微笑,低頭抱起新的擺件。

    低頭的同時,他垂下眼睛,再稍微等?等?,就該行動了?.

    陳龍是中?午回來的,正趕上午飯。

    老爹古董店的大?家都有?午睡的習(xí)慣。夢野久作之?前沒?有?,后來在老爹古董店待久了?也就有?了?。午飯之?后,大?家都準(zhǔn)備上樓睡午覺。

    霍華德睡覺最積極,夢野久作惦記著沒?看完的漫畫,也飛快上樓了?。只有?特魯還?要監(jiān)督死屋之?鼠四人?,就暫時留在了?樓下。

    也就在這時,老爹古董店又來了?新的客人?。這回來的是中?原中?也和森鷗外,森鷗外還?牽著愛麗絲。

    中?原中?也先進(jìn)的門,森鷗外站在門外,試探著問道:“老爹,請問我能進(jìn)來嗎?”

    “不能。”老爹拒絕得直截了?當(dāng)。

    說?完,他看了?陳龍一眼,叮囑道:“老爹上樓睡午覺了?。你?不許讓他進(jìn)來,聽到?jīng)]?有?啊,陳龍?”

    陳龍老老實實地應(yīng)下來:“我知道了?,老爹。”

    沒?能得到許可,森鷗外也不失望,把手頭的謝禮交給中?原中?也,然后就帶著愛麗絲離開了?。當(dāng)然,他也不忘悄悄對中?原中?也說?:“中?也君,這邊就麻煩你?了?。不用擔(dān)心工作上的事?,我會分派出去的。”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嘖”了?一聲,還?是任勞任怨地拎著謝禮,放到廳堂的地上,對老爹道謝道:“這次麻煩老爹古董店了?。”

    他注意到老爹古董店里還?有?其?他人?在,就沒?有?直言符咒,只是含糊道:“不然首領(lǐng)還?不知道要怎么樣。”

    小玉小聲道:“老實說?,因為陀思?妥耶夫斯基捅了?森鷗外一刀,我有?點兒喜歡他這點了?。”

    把小玉這句話收入耳中?的陳龍:“……”

    他無奈地看了?小玉一眼,示意小玉不要說?這種?話。小玉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因為上次芥川龍之?介的登門道謝,陳龍對港口Mafia的謝禮存了?一點莫名的“恐慌”。

    按理說?,是不應(yīng)該問謝禮是什么的,但陳龍還?是試探著問了?。中?原中?也倒沒?覺得有?什么,一一回答后,陳龍松了?口氣。太好了?,都是正常的東西。

    他雖然沒?打算要港口Mafia什么,但人?家都已經(jīng)送上門,再拒絕反而不禮貌了?。

    因此,陳龍反過?來道謝之?后,說?道:“那我把這些東西都放到倉庫里去。小玉,中?也這邊就要麻煩你?招待了?。”

    “沒?問題,交給我吧,龍叔!”小玉對陳龍行了?個禮。

    陳龍對中?原中?也點點頭,拎著東西上樓。

    中?原中?也新奇地看了?看正在修墻、修屋頂、收拾書架、收拾擺件的死屋之?鼠四人?,問道:“老爹就這么放心讓他們干活?”

    小玉聳了?聳肩,說?道:“就算他們把符咒拿走了?。我們也能重新?lián)尰貋怼R溃蟼打符咒主意的人?是瓦龍,他還?在開公交車呢。”

    “何況,”小玉頓了?頓,說?:“缺少虎符咒,他們發(fā)揮不了?符咒的全部威力。”

    中?原中?也知道小玉說?的是如今放在他身上的虎符咒。他垂眼,虎符咒掛在choker上,垂到領(lǐng)口下面,被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他將虎符咒拆下來,放到掌心,揚(yáng)了?揚(yáng)眉,問出了?那個之?前就想問的問題:“那個東西,老爹古董店打算借我多久?”

    “這個嘛……”

    小玉的話剛起頭,忽然周圍一陣扭曲。

    仿佛是有?什么,將世界倒轉(zhuǎn)。

    一個眨眼的功夫,小玉驚異地發(fā)現(xiàn),明明剛才還?在廳堂里的費奧多爾消失不見?。文物修復(fù)工作室的門大?開著,小玉瞪大?了?眼睛,匆忙喊了?一聲:“龍叔!”

    然后,小玉也不等?陳龍到來,就沖到了?文物修復(fù)工作室。中?原中?也生怕她出什么事?,緊隨其?后。

    文物修復(fù)工作室里,費奧多爾捧著那盒密碼箱,身邊展開了?一個金光燦燦的窟窿。

    然而,費奧多爾的神情并不愉快。他盯著地上殘留的碎屑,又猛地側(cè)首,看著小玉:“你?換了?符咒?”

    ——文物修復(fù)工作室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種?材料。其?中?,也包括偽造符咒的材料。

    小玉沖他扮了?個鬼臉,沒?有?回答,反倒伸手撈過?中?原中?也掌心的虎符咒,用力一咬:

    “你?不是要符咒嗎,你?給我拿好了?!”

    深灰色的符石被小玉使勁扔出去,準(zhǔn)確無誤地掉進(jìn)了?費奧多爾的手里。出于謹(jǐn)慎,費奧多爾本想把符咒丟掉,卻?察覺到些微的不對勁。

    他低頭,掌心里的符咒上,符文是兩只老虎。

    而現(xiàn)在,老虎裂開了?。

    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也裂開了?。

    第175章 脆皮(評論2w二合一)

    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物理意義上地?裂開了。

    裂成了【費奧多爾】和【陀思】兩個人。

    小玉猛地?撲上前, 準(zhǔn)備把虎符咒拿回來。

    然而,【陀思】的反應(yīng)也不慢。他握著半塊虎符咒,沒有猶豫, 推開擋路的【費奧多爾】,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那個金燦燦的窟窿。

    窟窿迅速收縮,消失在空氣中。

    只留下【費奧多爾】一個踉蹌,撞到了小玉, 攔住她的去路,以至于小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陀思】帶著半塊虎符咒跑路。

    【費奧多爾】勉強(qiáng)站穩(wěn)后, 皺起了眉頭。短暫的沉默后,他誠懇地?對小玉道了聲:“抱歉。”

    乍然聽到費奧多爾這么禮貌的話,小玉還有點不習(xí)慣:“……不、不客氣?”

    她瞟了眼【費奧多爾】手里的半塊虎符咒:“那個, 虎符咒……”

    【費奧多爾】留意到她的目光, 把半塊虎符咒遞給?小玉。

    小玉也沒跟他客氣,一把拿起虎符咒,琢磨著, 看來留下來的這個是“善面”。真別說,不愧是“善面”,還怪好?說話的。

    這近乎奇異的一幕, 讓中原中也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小玉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話——

    “不要摔到虎符咒, 如果發(fā)現(xiàn)上面出現(xiàn)了裂縫, 就?快點帶到老爹古董店里來。”

    “不然, 你會變成兩半的。”

    該不會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中原中也想著, 又不由?得看了看小玉, 心道, 小玉的牙口還挺不錯。那么硬的符咒,都?能給?她咬開。

    中原中也又帶著點疑惑地?問道:“所以, 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為?什?么他變成兩個人了?”

    小玉解釋道:“虎符咒的能力是‘平衡’,但是如果受到外力作?用,虎符咒可能會‘裂開’,陰陽失衡,會將持有者的光明面和?黑暗面分離,變成善惡兩個人。”

    中原中也:“……”

    很好?,他終于知道了這個“變成兩半”是什?么意思。還好?他這個人聽勸,確實沒讓虎符咒遭遇任何?沖擊。不然,恐怕變成兩半的人就?是他了。

    樓下的動?靜也吸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

    尤其是被小玉大喊了一聲的陳龍。他翻過樓梯扶手,從二樓翻身?下來,沖進(jìn)文物修復(fù)工作?室:

    “小玉,怎么了?!!”

    話落,陳龍就?注意到文物修復(fù)工作?室內(nèi)的【費奧多爾】。他警惕地?把小玉和?中原中也往他身?后拉了拉,【費奧多爾】露出略帶歉疚的微笑,看得陳龍更加警惕了。

    然而,小玉拉了拉陳龍的袖子,咳嗽了聲,說道:“龍叔,這個陀思妥耶夫斯基應(yīng)該沒有惡意……”

    陳龍:“……?”

    小玉目光游移:“就?是,我剛剛把裂開的虎符咒扔給?陀思妥耶夫斯基了。然后……龍叔,你知道的。”

    陳龍:“……”

    陳龍確實知道了。

    要知道,虎符咒的分裂形態(tài),就?屬在他這里用的次數(shù)最多。

    陳龍的目光再次落在【費奧多爾】身?上,遲疑著問道:“所以,這個是善面?”

    “應(yīng)該是。惡面跑掉了。”小玉說,又有點心虛,“帶著另外半塊虎符咒一起。”

    陳龍大吃一驚:“什?么?”

    小玉就?把剛才的情形都?給?陳龍講述了一遍,中途還被陳龍要走了剩下的半塊虎符咒。

    得知費奧多爾本來想拿走符咒,卻?因為?小玉提前調(diào)換了符咒,而留在原地?,結(jié)果就?中了小玉的招,陳龍不得不打斷她:“等等,小玉,你怎么知道符咒密碼箱的密碼?”

    小玉說:“我瞎猜的。”

    小玉當(dāng)然不可能告訴陳龍,因為?他之前說過上個密碼“0906”是他們來到霓虹的第一天,這回她就?輸入了一個“0913”——這是她第一天去武裝偵探社補(bǔ)課的日期。

    陳龍半信半疑,小玉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龍叔,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有一半的虎符咒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手里啊!”

    這件事確實非常嚴(yán)重。

    陳龍嘆了口氣,說:“我去找特魯,制作?符咒的追蹤魔法。”

    陳龍?zhí)岬教佤敃r,特魯正好?到了文物修復(fù)工作?室的門口。

    特魯剛剛還在監(jiān)工死屋之鼠四?人,然而只是眨眼的功夫,費奧多爾就?不見了。那一剎那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快,就?連特魯都?懵了懵。

    發(fā)現(xiàn)小玉沖到文物修復(fù)工作?室,又見中原中也跟了上去,特魯知道小玉不會遇到危險,就?留在外面,第一時間?控制住了剩下的納撒尼爾、亞歷山大和?伊萬。控制的方法也非常簡單,就?像當(dāng)初他捏暈陳龍那樣,把三個人都?按倒了。

    畢竟,已經(jīng)跑了一個費奧多爾,總不能讓剩下的三個人也跑掉。不然,老爹絕對會發(fā)飆的。

    然后,特魯才朝著文物修復(fù)工作?室這邊來。

    聽到小玉和?陳龍說的話,特魯有些遲疑道:“我不太確定,只剩半塊的虎符咒,能不能用追蹤魔法找到。”畢竟,他們以前的追蹤魔法是用來找完整符咒的。

    陳龍也有點頭疼:“姑且先試試吧。老爹應(yīng)該還在午睡,我們先不要吵醒他。”

    半塊虎符咒和?老爹的睡眠,毫無疑問,陳龍是不會為?了前者而去老爹那里找罵的。

    至于費奧多爾的善面……

    陳龍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遷怒于【費奧多爾】,只是禮貌道:“那個,費奧多爾先生?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可能得麻煩你待在老爹古董店這邊了。”為?了表示友好?,陳龍?zhí)匾夥Q呼了名字。

    【費奧多爾】也知道憑目前的情形,老爹古董店不可能放任他在外面自?由?活動?,他也能感受到陳龍釋放出的友好?信號,就?頷首應(yīng)道:“好?。”

    小玉呆了呆:“那是不是還要給?費奧多爾收拾臥室?”

    不然,總不能趕費奧多爾去住樓梯下邊吧?他又不是哈利·波特。

    “是的,小玉。”陳龍點了點小玉的額頭,說道:“你得去幫費奧多爾先生收拾臥室。”

    “為?什?么是我啊?”小玉癟嘴。

    “因為?這是你造成的后果。”陳龍說。

    “噢……是的,或許你說得對。”小玉也承認(rèn)了這件事。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扭頭看【費奧多爾】,“跟我來吧,呃……”

    【費奧多爾】接上了小玉的話:“稱呼什?么都?可以。”

    “那就?陀思吧!”小玉說:“你的名字真是太長了。”

    【費奧多爾】應(yīng)了一聲,跟著小玉上樓.

    陳龍又拜托特魯上樓給?小玉幫忙。之后,他自?己送中原中也到了老爹古董店的門口。出了這么回事,老爹古董店也不太方便繼續(xù)招待中原中也。

    陳龍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啊,中也。本來是說把虎符咒借給?你的,等老爹古董店這邊找到剩下的半塊虎符咒,就?再還給?你。”

    “啊,沒事。”中原中也隨意道:“不用著急。”

    本來就?是突發(fā)狀況,誰能想得到呢?何?況,他以前不也沒有虎符咒的幫助嗎?

    中原中也頓了頓,又向陳龍問出那個被打斷的問題:“老爹古董店打算把虎符咒借給?我多久?”

    這個陳龍還真的沒有考慮過。他思索了片刻,說道:“只要老爹古董店這邊不需要虎符咒的幫助,只要你依然需要虎符咒,虎符咒就?可以一直借給?你。對了,這半塊你先拿著。雖然沒什?么用,但是,畢竟它現(xiàn)在屬于你了。”

    中原中也一頓。

    就?聽陳龍說:“不用想那么多,中也。這半年?來你也看到了,除非是必要的時刻,否則老爹古董店很少會用到符咒。”

    以前需要對抗魔法世界的各種事情,用到符咒的地?方還多一點。如今魔法世界風(fēng)平浪靜,來橫濱之后,幾乎都?是小玉在玩符咒。

    陳龍把半塊虎符咒放在中原中也手里,又囑咐道:“你可千萬別讓虎符咒裂開。有什?么事,就?來老爹古董店問問。”

    中原中也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么,卻?再次被陳龍打斷:“借給?你的東西,別弄丟就?行了。”

    他笑了笑,拍拍中原中也的肩膀,溫聲道:“這次不算你的問題,是小玉扔出去的。如果能夠幫到你,那就?再好?不過了。”

    中原中也的話幾乎都?被陳龍堵住了。

    在擂缽街那樣的貧民窟長大,后來又進(jìn)入港口Mafia,身?處里世界,中原中也最習(xí)慣的,是面對來自?各方的惡意。

    事實上,并非沒有人對他釋放過善意,但那些人之中,很多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有臨死時的蘭波,有旗會的朋友們,也有那位十六歲時希望將他帶回到“白天”的村瀨警官。

    但即使如此,接受到這樣的善意,中原中也依舊心存感謝。

    半晌,中原中也沉聲道:“那么,虎符咒我就?收下了。以后如果老爹古董店有需要,我也會盡我所能。”

    陳龍本來想拒絕,但見中原中也神情鄭重,陳龍頓了頓,到嘴邊的話一轉(zhuǎn),笑道:“好?啊,那如果有什?么事,就?要拜托你了,中也。”

    “……”

    送走中原中也,陳龍上樓,準(zhǔn)備看看上面收拾得怎么樣了。

    這一上樓,陳龍就?詫異地?發(fā)現(xiàn),小玉和?【費奧多爾】聊得愉快。他進(jìn)入房間?時,甚至聽到小玉遺憾地?表示她之前只去過一趟西伯利亞,沒怎么在俄羅斯玩過。

    “要是有機(jī)會的話,我就?去俄羅斯玩。”小玉高興地?說道:“然后,費佳,你就?可以給?我當(dāng)導(dǎo)游!當(dāng)然啦,如果你想來香港,或者是舊金山——哦,紐約和?巴黎我也還算熟——這些地?方我都?可以給?你當(dāng)導(dǎo)游。對啦!我還認(rèn)識譚格拉國的國王李李,我們也能一起去那里玩!”

    就?連稱呼都?從“陀思”變成了“費佳”。

    陳龍:“……”也不知道是該說小玉挺能交朋友,還是該說【費奧多爾】的交際能力不錯。

    盡管門沒關(guān)上,陳龍還是敲了敲門,才進(jìn)入這里。他一邊熟練地?幫小玉一塊兒?鋪床,一邊又看小玉身?邊的【費奧多爾】,盡量委婉地?問道:“那個,我們或許還是得盡快找回那半塊虎符咒。所以,如果方便的話,請問你能透露一下,你的惡面可能會在哪里嗎?”

    萬一特魯?shù)淖粉櫮Х▽Π雺K符咒不起作?用,說不定問問【費奧多爾】還能有點收獲。

    【費奧多爾】的微笑里帶了些許歉意:“我不確定。或許在我向你們透露那個地?點時,他就?已經(jīng)離開了。”

    小玉倒是因為?陳龍的問題,好?奇地?問道:“對啦,費佳,剛剛你的本體到底是怎么進(jìn)入文物修復(fù)工作?室的?我感覺,你的異能力應(yīng)該不是瞬移?”

    “確實不是瞬移。”【費奧多爾】同樣是微微笑了笑,卻?沒有吐露任何?信息。

    他這樣一來,倒讓小玉感覺他和?本體有點相像了。

    但是,總的來說,這個【費奧多爾】不愧是善面,禮貌周全,做什?么事之前都?會問一句。不像之前那樣,總讓小玉覺得有八百個壞心眼。

    當(dāng)然,即使這樣,小玉也沒有放松警惕。她特意給?【費奧多爾】選的臥室在霍華德和?特魯?shù)呐P室中間?——可以說是非常“安全”了。

    她不清楚【費奧多爾】有沒有看出這一點,但至少【費奧多爾】沒有反對和?拒絕。

    收拾好?【費奧多爾】的房間?,特魯就?下樓,去魔法實驗室制作?追蹤魔法。

    陳龍留在這里,斟酌著言辭,說道:“那個,費奧多爾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或許你很難離開老爹古董店甚至是橫濱的范圍。倒也不是監(jiān)視,就?是……呃,或許你知道你的本體做了些什?么?所以,可能武裝偵探社、異能特務(wù)科他們沒有辦法對你太過放心。啊,當(dāng)然了,我知道你是善面,老爹古董店不會對你有任何?過激行為?,請你放心。”

    【費奧多爾】帶著淺淺的微笑聽陳龍說這些,也頗為?理解地?點頭應(yīng)道:“我知道,我會待在老爹古董店的。”

    “那就?太好?了!”陳龍長舒一口氣,也沒繼續(xù)待在這里,免得【費奧多爾】不自?在,他伸手牽住小玉,說道:“小玉,好?了,接下來,我們?nèi)タ纯蠢系袥]有醒吧。”

    “好?的,龍叔。”小玉對【費奧多爾】揮了揮手,“拜拜,費佳。”

    陳龍盤算著,得先等老爹判斷情況,再去一趟異能特務(wù)科,解釋具體的情況。

    畢竟,費奧多爾本來是在異能特務(wù)科里關(guān)著的。要不是老爹古董店要求把人帶過來,也不會導(dǎo)致了這樣的狀況。

    陳龍想到這里,看了一眼時間?。今天是星期天,本來下午就?該回米花町的,但陳龍深刻懷疑,他們今天說不準(zhǔn)要到晚上才能回去。

    【費奧多爾】站到門口,目送陳龍和?小玉的背影朝著老爹的房間?過去。

    片刻后,他關(guān)上門,“啪嗒”鎖好?。而后,【費奧多爾】后背倚著門,渾身?力氣一卸。他抬起手指,用力抵著太陽穴,忍耐下無數(shù)的記憶與如今截然不同的觀念沖撞造成的痛楚。

    以前做的那些事又是怎么回事?

    要消滅全部異能者的人是誰?為?了達(dá)成目標(biāo)而犧牲無辜者的人是誰?

    費奧多爾是誰?

    他……是誰……?.

    讓陳龍松了口氣的是,他和?小玉敲老爹臥室門的時候,老爹已經(jīng)午睡醒了。

    聽完他們說的來龍去脈,老爹也皺起了眉頭,手托著下巴思考起來。他和?陳龍一樣,都?沒有責(zé)怪小玉,這反倒讓小玉有點過意不去了。

    她小聲地?問道:“龍叔,老爹,我當(dāng)時是不是不應(yīng)該把虎符咒扔給?陀思妥耶夫斯基?”其實當(dāng)時什?么都?不做也沒問題,但是嘛,她就?是想給?費奧多爾一點教訓(xùn)。

    老爹從沉思中回過神,摸了摸小玉的腦袋,說道:“怎么會呢?雖然你把半個虎符咒給?了那個俄羅斯人,但你保護(hù)了其他所有的符咒,不是嗎?”

    陳龍也點點頭,表達(dá)了他的肯定。然后,陳龍問道:“對了,小玉,現(xiàn)在其他的符咒在哪里?”

    “在廚房。我把它們放在口袋里,然后帶進(jìn)廚房了。”提到這個,小玉還有點驕傲,“我就?覺得他要偷符咒,所以偷偷換了地?方。”

    老爹:“那你等會兒?放到魔法資料室吧。我先下樓看看情況。另外,陳龍,”老爹又對陳龍說道:“你得想個好?點兒?的密碼了。”

    陳龍:“……”

    陳龍抹了把臉:“是的。”

    小玉吐了吐舌頭。

    于是,一行人下樓。下樓時,他們遇到特魯。特魯是上樓來跟陳龍說明,他的追蹤魔法對半塊符咒沒有作?用的。

    聽到這個消息,陳龍有點失望,又問老爹:“老爹,你有辦法嗎?”

    “沒有。”老爹干脆地?說道:“追蹤魔法追蹤的是符咒里的法力。半塊符咒沒有法力,所以追蹤不到。”

    陳龍嘆了口氣:“那好?吧……”他看了一眼廳堂里排排倒的死屋之鼠三個人,說道:“特魯,你多看著點這幾個人。我等會兒?就?去異能特務(wù)科,跟那邊說明情況,順便也把這三個人關(guān)到那邊的監(jiān)獄里。”

    特魯好?脾氣地?應(yīng)道:“好?的。他們還有一些工作?沒有完成,我先去監(jiān)督他們做完。”

    “那就?麻煩你了,特魯。”

    特魯繼續(xù)監(jiān)工,陳龍去廚房里,按照小玉說的地?方把十一個符咒都?收起來,放進(jìn)魔法資料室。小玉則跟著老爹,到文物修復(fù)工作?室里查看情況。

    還沒進(jìn)文物修復(fù)工作?室,老爹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小玉還特意把剛才的感覺描述了一下:“就?是感覺時間?好?像卡住了,然后什?么都?變了……”

    等小玉全部說完,老爹做出了判斷:“那個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出現(xiàn)在文物修復(fù)工作?室里,是‘書’的影響。”

    “……啊?‘書’?”小玉愣了愣,又記起來,“確實很像之前圣主篡改歲月史書的時候,我的感覺!”

    “等等——”

    小玉又奇怪道:“也就?是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里有‘書’?”

    她更加納悶了:“那要是有‘書’,直接改變世界不就?好?了嗎?如果想要符咒,寫上去不就?行了?為?什?么還要跑到老爹古董店里來,再使用‘書’?”

    老爹提醒道:“你忘了嗎,小玉?‘書’的使用是有條件的。他們不是說過?寫在‘書’上面的文字,必須合乎邏輯,才能實現(xiàn)。”

    小玉“哦哦”兩聲,突發(fā)奇想:“那會不會是這樣,就?像我當(dāng)初從歲月史書上撕了一個角下來,他們手里也就?只有一個角,所以為?了省著點兒?用,就?先自?己到老爹古董店里來,然后再寫上‘陀思妥耶夫斯基進(jìn)入文物修復(fù)工作?室,拿走了符咒’?”

    老爹贊許道:“不錯,這種可能性很大。”

    而后,老爹又糾正道:“但就?像符咒的法力不會消失,也無法封印那樣,符咒免疫的東西太多了。這其中,也包括‘書’的作?用。因此,他們沒有辦法寫上‘拿走了符咒’,但是可以寫上‘拿走了柜子底下的密碼箱’。”

    只不過,由?于密碼箱里的符咒被小玉調(diào)換成假符咒,費奧多爾的計劃也就?失敗了。

    小玉摸著下巴,又思考道:“那,后來的那個窟窿是怎么回事?就?是那個金色的洞,憑空出現(xiàn),惡面從那里跑掉了。”

    “那老爹就?不知道了。但是可以肯定,不是魔法的作?用,或許是誰的異能力吧。畢竟他們也要省著點‘書’的紙張用。”說到這里,老爹露出了不滿的表情,“老爹不喜歡沒有受到邀請就?上門的不速之客!等下次抓到了那個異能者,老爹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于是小玉在心底給?那個未知的異能者畫了個十字,又問道:“那要怎么辦啊?要是他下次還用異能力過來搗亂怎么辦?”

    “不怎么辦。”老爹淡定自?若道:“看來老爹要去升級那個抑制異能力的魔法陣了。”

    老爹這么說著,一頭扎進(jìn)了魔法資料室,把里面正在思考新密碼設(shè)置什?么的陳龍趕了出來。

    陳龍好?懸摔了一跤。不過他也聽到了小玉和?老爹的對話,知道老爹要做正事,索性把設(shè)置密碼的事情往后放了放。

    他問小玉:“我要去異能特務(wù)科那邊。小玉,你要不要一起來?”

    “不了。”小玉心里對那個不知道叫什?么的瞬移異能者好?奇得要命,回答道:“龍叔,你去吧。我還有點別的事。”

    “行。”陳龍也不強(qiáng)求,出門叮囑小玉,“你也多看著點費奧多爾先生。”

    “嗯嗯!”

    小玉心道,她還正要去找【費奧多爾】,看看能不能問出那個異能者到底是誰呢!

    小玉“噔噔噔”跑上樓,就?見【費奧多爾】的房間?門關(guān)著。她抬手,敲了敲門:“費佳,我能不能進(jìn)來?”

    里面沒有聲音。

    小玉心里一緊——雖然是善面,但是,該不會是像惡面那樣跑路了吧?

    這可不行!

    “費佳,我先進(jìn)來了!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等會兒?再跟你道歉!”

    小玉后退兩步,助跑借力,一個回旋踢,踹開了門。

    一進(jìn)門,小玉就?見【費奧多爾】倒在地?上,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她把費奧多爾翻了個面,就?見那張跟芥川龍之介差不多蒼白的臉上紅得不正常。

    小玉伸手探了探,滾燙得驚人,好?像是發(fā)高燒了。

    小玉:“……”

    她知道費佳是個脆皮,但是沒想到這么脆皮。

    第176章 兒童(營養(yǎng)液16w二合一)

    雖然【費奧多爾】是個脆皮, 但是小玉也沒法把他這么個成年人拖起來。因此,小玉果斷地?扭頭搖人,準(zhǔn)備下樓喊特魯過來幫忙。

    然而就在小玉邁出?去的時候, 夢野久作和霍華德的臥室門被午睡起床的兩人推開了。

    見到?小玉從這個之前沒有人住的房間里出?來,夢野久作奇怪道:“小玉?你換房間了嗎?”

    “不是啊。”小玉抓了抓頭發(fā),“待會兒再解釋。你們起來的正好,過來幫個忙。”

    尤其?是霍華德, 小玉側(cè)身?,讓霍華德進(jìn)去:“霍華德, 你把里面?的費佳——呃,就是那個,費奧多爾, 你把他搬到?床上。久作, 你去找條毛巾,打盆冷水端過來。”

    霍華德點點頭,進(jìn)門?把【費奧多爾】拎起來。

    夢野久作探頭看了一眼。看見昏迷不醒的【費奧多爾】, 夢野久作差點就脫口而出?“小玉,你不會嚴(yán)刑逼供了吧”——沒辦法,有時候小玉實在給他一種, 不知道究竟是他在港口Mafia長大還是小玉在港口Mafia長大的錯覺。

    幸好理智讓夢野久作止住了話頭, 應(yīng)下小玉的話:“好。”

    小玉放心地?下樓去找醫(yī)用?箱。

    雖然可以用?馬符咒吧……但是小玉琢磨著, 先用?醫(yī)用?手段比較好。對?方畢竟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警惕點總歸不是壞事。

    見小玉直接從樓梯扶手上“呲溜”往下滑, 特魯疑惑道:“小玉?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嗯。”小玉簡略道:“費佳不知道怎么?回事, 發(fā)燒了。”

    聽到?這個稱呼, 特魯還沒什么?感覺。被特魯重新弄醒的伊萬倒是露出?了異常惱怒的表情:“誰允許你這么?稱呼主人?”

    “你主人讓的。別吵了。”

    小玉敷衍地?回答了一句伊萬,也沒等伊萬后面?想?問?費奧多爾情況的話, 從樓梯扶手上跳下來,鉆進(jìn)雜物間內(nèi)。

    說實話,老爹古董店里的大家身?體健康都很好,就算是年紀(jì)最大的老爹,也很少生病。

    但所幸因為陳龍有時候三天?兩頭和Mafia那群人打架,有時候會受傷,所以醫(yī)用?箱會定期補(bǔ)充外?傷藥物和一些常見的退燒貼什么?的。

    小玉想?了想?,估摸著要是【費奧多爾】在老爹古董店待得久一些,恐怕醫(yī)用?箱得放在他的房間里。

    小玉把醫(yī)用?箱拎上樓,翻了翻醫(yī)用?箱,先從里面?拿出?溫度計,用?酒精棉擦了擦,塞到?【費奧多爾】嘴里。

    然后,小玉又拿出?退燒貼——呃,雖然是兒童款,但是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成年人也可以用?兒童退燒貼。小玉把退燒貼給【費奧多爾】貼上。

    搞定這些,小玉又招呼夢野久作和霍華德:“久作,用?冷水給費佳擦擦手心和手臂。霍華德,喏,這是酒精,你拿來擦擦他的脖子。呃……誰能給他把外?套脫一脫?這一身?好厚啊。”

    雖然現(xiàn)在是一月底,冬天?還沒有過去,但光是那個毛茸茸又厚實的斗篷和哥薩克帽,就足夠熱了。

    小玉一邊吐槽,一邊還是有條不紊地?指揮另外?兩個小伙伴給【費奧多爾】做退燒處理。

    夢野久作和霍華德都沒有什么?經(jīng)驗,老老實實地?照做。

    夢野久作一邊做這些,一邊滿頭霧水地?問?小玉:“你怎么?突然叫他‘費佳’了?”

    “嗯……這件事說起來復(fù)雜。”

    小玉就把費奧多爾被虎符咒變成兩半的事情又跟夢野久作和霍華德說了一遍。

    夢野久作聽得嘆為觀止:“我只是睡個午覺的工夫,小玉,你是怎么?弄出?這么?大的事情來的?”

    霍華德倒是有點在意?另一件事:“小玉,你怎么?確定這個是善面??”

    “我不確定啊。”小玉理直氣壯地?說道:“所以他的房間在你和特魯?shù)闹虚g嘛。而且我都沒有把馬符咒拿過來用?。”

    夢野久作倒是提議道:“如果是這樣,放著他不管不就可以了?正好還能干掉一個。”

    小玉:“……”

    小玉無語道:“別跟森鷗外?學(xué)那些東西?啊,久作!跟森鷗外?學(xué)習(xí)是沒有前途的!”

    夢野久作咳了咳。

    小玉又說:“如果他是善面?,那他現(xiàn)在就是個好人,怎么?說也不可能放著不管啊。如果他是惡面?,那也應(yīng)該交給法律來判決。龍叔說了,我們又不是法官,絕對?不可以踐踏法律和底線的!”

    霍華德默默地?咽下了差點出?口的附議。

    三個人照顧了【費奧多爾】一會兒,小玉探頭去看溫度計上的數(shù)字,發(fā)現(xiàn)上面?顯示的溫度有下降的跡象,小玉才松了口氣。要是真的沒什么?用?,她也只能拿馬符咒過來了。

    夢野久作問?:“還要做點別的什么?嗎?”

    “下樓去倒杯水,用?保溫杯裝起來放到?他床頭柜上。”小玉很熟練地?說道:“發(fā)這么?高的燒,等他醒了肯定會口渴的。老爹之前感冒過,就很想?喝水。”

    夢野久作點點頭:“那我去吧。”

    小玉說:“另外?還是得有個人在這邊看著費佳。”一方面?是保持警惕,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方便照顧病人。”

    霍華德:“那我留在這邊。”

    反正他也基本上沒有什么?事要做,在老爹古董店里做的最多的事情是睡覺,其?次是干飯,有時候會去翻翻老爹古董店里的書看看。

    “好,那就麻煩你了,霍華德。我去問?問?老爹看看,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小玉都有點擔(dān)心這是虎符咒分裂的后遺癥了。但是明明之前龍叔分裂成善惡兩面?,也沒見著這樣啊.

    小玉想?著,匆匆下樓,敲了敲魔法資料室的門?。

    “小玉?”老爹一只手拿著書,一只手拿著魔法材料,就見小玉進(jìn)來。

    老爹沒料到?她還在老爹古董店里,不免意?外?:“你沒跟陳龍去異能特務(wù)科玩啊?”

    “沒有啦。我有點事想?不明白,就去問?費佳了。噢,費佳就是費奧多爾。”

    小玉簡單地?帶過這個話題,直接問?出?她的困惑:“老爹,虎符咒分離出?善惡兩面?之后,會對?人造成什么?后遺癥嗎?費佳發(fā)高燒了。”

    “除了性格被分離成陰陽兩面?以外?,就沒有其?他影響了。”老爹一邊鼓搗他的魔法材料,一邊隨意?道:“至于你說的發(fā)高燒,可能是記憶和觀念的沖撞吧?”

    “記憶和觀念沖撞?可是龍叔以前好像沒有這種情況啊?”

    “陳龍又沒干過壞事。”老爹哈哈一笑,說道:“小玉,你要知道一件事——”

    “什么??”

    “和為非作歹的人比起來,內(nèi)心善良的人更?不容易放過自己。”

    老爹頓了頓,他放下手里的魔法材料,側(cè)頭看小玉,溫和地?說道:

    “他們對?自己的要求更?高。也越不能釋懷自己所做的惡事。”

    “與之相對?的,惡面?也會更?加的肆無忌憚。對?于任何事,哪怕是他的善面?,也絲毫不會放在心上。就像當(dāng)初分裂成善惡兩面?的陳龍那樣。”

    這也是老爹選擇相信留下來的【費奧多爾】是善面?的原因之一。跟陳龍的惡面?一樣,【陀思?】也是最先跑掉的那個。

    另一個原因么?,最為簡單快捷,樓上那個【費奧多爾】身?上沒有黑氣。

    小玉歪了歪腦袋:“意?思?是說,費佳可能會覺得他以前做的事太壞了嗎?”

    “或許吧。”老爹未置可否,又提醒小玉道:“小玉,除此以外?,還有一件事,你也需要知道。”

    “什么?事啊?”

    “不管是善面?,還是惡面?,都是一個人的一體兩面?。這也就意?味著,任何人的善面?和惡面?,都與他本身?的善惡觀念有一定的關(guān)系。因此,在分離善面?和惡面?時,只不過是將對?應(yīng)的方面?放大了。并不一定就代表,他本身?的善面?是完全好的。”

    小玉聽得有點似懂非懂:“老爹,你能舉個例子嗎?”

    “那就拿陳龍來舉例吧。”老爹選了小玉最熟悉的案例,“陳龍比較喜歡和平,對?吧?”

    “對?!”

    “但是與和平相對?的,陳龍也會在必要的時候出?手。放大化?來說,這就是‘戰(zhàn)爭’。”

    “可是龍叔這個時候最酷了!”小玉維護(hù)陳龍道。

    老爹一笑而過,繼續(xù)說道:“而你也看到?了,善面?的陳龍在‘和平’的方面?更?加極端,幾乎很少動手——但他并不是不會動手。”

    “惡面?的陳龍,遇到?什么?事第一反應(yīng)就是動手。可是,當(dāng)你這個侄女兒出?事了,他也會來救你。”

    老爹蹲下來,扶著小玉的肩膀,注視著小玉:“小玉,你現(xiàn)在所見到?的這個俄羅斯人的善面?,也僅僅是他的善面?。不意?味著他所有的善惡觀念,和你是一樣的。”

    “如果在他的觀念里,某種與你相悖的某種觀念是‘善’,那么?這個觀念會留在他的善面?中。”

    “比如說?”

    “比如說,如果他認(rèn)為像去年十二月里,那個叫澀澤龍彥的異能者能夠殺死異能者是‘善’,那么?他的善面?也會保留這一點。”

    小玉不由得“啊”了一聲:“這也算善嗎?”

    “哦,誰知道這些年輕人是怎么?想?的呢?”老爹也有點搞不懂。

    不過他也懶得糾結(jié)這些,只是繼續(xù)說道:

    “而且,無論是極端的善,還是極端的惡,都會出?大問?題。”

    “平衡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們要盡快找到?虎符咒的另一半。”

    說完符咒的事情,老爹再次強(qiáng)調(diào)道:“小玉,不要因為他是善面?,就把他當(dāng)成無害的存在,明白嗎?”

    “哦……”小玉有點蔫嗒嗒的,“我還挺喜歡費佳的。”

    “只是讓你別那么?放心他,又不是不讓你和他交朋友。”老爹無奈道:“你非要去港口Mafia玩,老爹不是也沒有攔著你?”

    “嘿嘿!”

    小玉一下子就精神了:“沒問?題!我會看著費佳,不讓他干壞事的。”

    老爹倒是沒有怎么?指望她這一點:“你今天?不是就要回米花町了?那個俄羅斯人的臥室你們都收拾好了,又要留在古董店里了吧?”

    小玉說:“那不如我們帶費佳去米花町?米花町那邊的公寓里也有多余的客房。”

    “你和陳龍難道能一直待在公寓里看著他嗎?”老爹反問?道。

    小玉盤算了下,也是,白天?她和久作要去上學(xué),龍叔要去上班,諸伏叔叔又經(jīng)常不在公寓里,還真沒人能一直看著費佳。總不能把費佳鎖起來吧?那多不好。

    小玉只好點點頭:“那就麻煩你們了,老爹。”

    “不辛苦,命苦。”

    提到?這件事,老爹就抱怨道:“你看看你們,來橫濱之后,怎么?老是往老爹的店里收人?”

    小玉心虛地?笑了笑。不笑沒辦法,老爹古董店里現(xiàn)在多出?來的三個人全都和她有關(guān)系。

    夢野久作是她從港口Mafia里帶出?來的,還攛掇了陳龍收養(yǎng)他,雖然最后監(jiān)護(hù)權(quán)掛在了十三區(qū)名下,但是也跟監(jiān)護(hù)人是陳龍沒什么?區(qū)別。

    霍華德就更?不用?說,是她邀請來玩的,還廢了老爹的屋頂。

    現(xiàn)在又多了個【費奧多爾】,還是她用?虎符咒惹出?來的。

    小玉蹭到?老爹身?邊,拖長聲音:“對?不起啦,老爹——”

    “哦,算了吧,”老爹擺擺手,“反正就算道歉了,下次你還有可能往老爹的店里撿人。”

    “不會了不會了!”小玉連忙保證道。

    老爹心里知道,小玉這個保證可說不準(zhǔn),但是他依舊很受用?。老爹摸摸小玉的頭:“行了,去找你的新朋友玩吧。以后要是還想?帶人進(jìn)來,你得跟老爹說好。”

    “沒問?題!”小玉抱住老爹的手臂晃了晃,努力夸夸道:“老爹??.??,你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大法師!”

    老爹哼了一聲,但還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顯而易見心情不差.

    從老爹那里知道【費奧多爾】的癥狀不是虎符咒的分離后遺癥,小玉放心了點。

    她回到?樓上,打算看看【費奧多爾】的狀況。

    【費奧多爾】還沒見著清醒,倒是夢野久作和霍華德排排坐,守在床邊。

    夢野久作下樓倒的水就放在床頭柜上。小玉發(fā)現(xiàn),還是個自帶吸管頭的杯子。

    “特魯讓我拿這個的。”看見小玉的目光,夢野久作解釋道:“特魯說,他等會兒說不定喝水都沒力氣。”

    “發(fā)高燒是有可能這樣,嗯……”小玉看了看床上的【費奧多爾】,把“可能”撤回,說:“我覺得費佳一定會這樣,他肯定需要。”

    小玉就沒見過這么?脆皮的人——不,不對?,還是見過的。之前芥川龍之介就是這樣,稍微有點什么?就要咳嗽,嚴(yán)重的時候還咳血。幸好有馬符咒,肺病痊愈之后,芥川龍之介的身?體狀況就好多了。

    可惜暫時還不能把馬符咒給【費奧多爾】用?。

    小玉嘆了口氣,問?夢野久作:“久作,你收拾好東西?沒有?等會兒龍叔回來,我們可能就要去米花町了。”

    夢野久作一個猛跳:“今天?下午就要回米花町了?等等,今天?是星期天??!”

    小玉:“……不然呢?”

    “我都要忘了!”夢野久作一拍額頭,“我這兩天?看漫畫看得太入迷,作業(yè)還沒動多少呢!我得去做作業(yè)了!”

    說完,夢野久作拔腿就往他的房間跑。

    霍華德不由得慶幸起來,還好他的外?表看起來是個成年人。不然如果是小孩子,絕對?會被陳龍抓去上學(xué)。

    霍華德:寧愿回海底睡大覺也絕對?不要去上學(xué)!

    小玉索性就在夢野久作剛剛坐的位置坐下來,旁邊挨著霍華德。

    小玉問?霍華德:“費佳有沒有醒過?”

    “一次都沒有。不過,久作說,溫度計顯示他在退燒。”霍華德看不懂溫度計,但是夢野久作在科學(xué)課上學(xué)過。

    “我看看。”

    小玉跳下座位,湊到?【費奧多爾】身?邊。她抽出?溫度計,正要細(xì)看溫度計上的刻度,忽然見【費奧多爾】的眼睫毛動了動。

    “費佳?”

    小玉連忙把溫度計放到?一邊,伸手在【費奧多爾】眼前晃了晃:“你還好嗎?感覺怎么?樣?腦袋昏不昏?”

    【費奧多爾】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

    于是小玉把【費奧多爾】扶起來,又招呼著霍華德,把保溫杯拿過來了。

    溫水入喉,昏昏沉沉的腦袋才好像得到?了一些舒緩——雖然,【費奧多爾】余光瞥見垃圾桶里的“兒童退燒貼”和保溫杯上花里胡哨的可愛圖案,深刻懷疑小玉是不是把他當(dāng)成了“兒童”。

    他沒有戳破這一點,柔和的嗓音帶著點高燒過后常見的嘶啞:“沒事。”

    “那就好!”

    小玉沒有追問?【費奧多爾】怎么?好端端地?發(fā)高燒。說不定就是老爹說的那樣,固有的記憶和現(xiàn)在的觀念沖突呢?

    她拍拍【費奧多爾】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這個體質(zhì)也太差了,你要不早上起來一起鍛煉鍛煉吧?”

    脆皮成這樣,小玉都不好意?思?說這是他們老爹古董店里出?來的。雖然【費奧多爾】可能只是短暫地?在老爹古董店待一段時間。

    【費奧多爾】頓了頓,沒有應(yīng)答。

    他只是側(cè)過頭,問?道:“異能特務(wù)科那邊的決定是什么??”

    “龍叔還沒有回來,我不知道。”小玉說著,也有點奇怪,“龍叔怎么?還沒有回來啊?我去給龍叔打個電話。”

    話落,小玉一溜煙兒地?開門?,正要下樓時,就見陳龍迎面?上樓。

    “龍叔!那邊怎么?說?”小玉撲過去,問?道。

    陳龍穩(wěn)穩(wěn)地?接住小玉,牽著小玉,敲了敲【費奧多爾】的房間門?,才走進(jìn)里面?,把結(jié)果一并告訴小玉和【費奧多爾】:

    “種田先生答應(yīng)讓費奧多爾先生留在老爹古董店里了。另外?,異能特務(wù)科也會將這件事委托給武裝偵探社,請那邊幫忙追查惡面?的蹤跡。”陳龍頓了頓,還是舊調(diào)重彈,“如果你知道惡面?在哪里的話,請務(wù)必告訴我們。”

    【費奧多爾】不答反問?:“異能特務(wù)科沒有其?他要求?”

    陳龍沒料到?【費奧多爾】這么?敏銳。

    相較于讓【費奧多爾】留在老爹古董店,異能特務(wù)科那邊確實提出?了其?他方案。

    比如由異能特務(wù)科接手【費奧多爾】,但是陳龍想?也知道,那邊會把【費奧多爾】關(guān)押起來。再比如說異能特務(wù)科派人定期來檢查【費奧多爾】,給他戴上定位芯片之類的。

    雖然陳龍對?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觀感不佳,奈何【費奧多爾】是那個善面?,陳龍不大想?這樣對?待【費奧多爾】。

    最后,看在老爹古董店的信譽(yù)和十三區(qū)的擔(dān)保下,異能特務(wù)科還是答應(yīng)了讓【費奧多爾】留在老爹古董店。

    陳龍自己經(jīng)歷過虎符咒的分裂。因此,他堅持認(rèn)為,不完整的善面?不應(yīng)當(dāng)因為本體的“惡”而承受不應(yīng)該有的待遇。

    這些陳龍都沒有跟小玉和【費奧多爾】詳說,只是笑了笑,寬慰道:“你別擔(dān)心,我們總不能遷怒到?善面?身?上去。”

    小玉也幫腔道:“對?啊對?啊,費佳,你不要多想?。之前龍叔的惡面?還把符咒都送給圣主——哦,就是一個惡魔呢!”

    被揭老底的陳龍:“……”

    【費奧多爾】沒說話了。

    陳龍也沒再打擾他,示意?小玉和霍華德道:“我們出?去吧,讓費奧多爾先生休息。”

    霍華德耿直地?問?道:“不用?看著他了嗎?”

    “不用?了。”陳龍也很耿直地?說道:“費奧多爾先生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恐怕也不太支持他跑得太遠(yuǎn)。”

    小玉補(bǔ)充插刀:“費佳,你真的要好好鍛煉身?體啊!”

    【費奧多爾】:“……”

    耿直三人組手拉手出?去了,留下【費奧多爾】倚著床頭,微微閉上眼睛。

    高燒中的意?識不算過于清醒,但他早已習(xí)慣了無論在什么?時候都保持對?周圍環(huán)境的注意?力,那些話盡數(shù)被他收入耳中。

    法律和底線啊……

    前者對?他而言形同虛設(shè),但后者卻不同。本體利用?普通人的性命達(dá)成目的,實在是,惡劣得過分了。

    【費奧多爾】也很快就平復(fù)了心情。

    正如小玉和陳龍所說,本體所做的事情,與他的關(guān)系不大。但是接下來,他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得想?個辦法,殺死“惡面?”。

    正想?到?這里,房間的門?又被敲了敲。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啊呀——這不是是費奧多爾君嗎?聽說你變成兩半了?”

    他抬眼,門?口太宰治笑瞇瞇地?望著他。

    【費奧多爾】:“……你怎么?在這里?”

    “走樓梯——啊,抱歉抱歉,說錯了,”太宰治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身?為武裝偵探社的社員,接到?委托后,來查看現(xiàn)場并詢問?線索,不是很正常嗎?”

    假的,是一聽說這個消息,就急忙過來看樂子的。一天?之內(nèi)能看費奧多爾兩次樂子,太宰治怎么?會放過!

    太宰治的后面?,小玉匆忙跟上樓,義正辭嚴(yán)道:“太宰哥,你現(xiàn)在不可以欺負(fù)費佳的,他剛剛才發(fā)高燒呢!”

    【費奧多爾】:“……”這確實是把他當(dāng)成“兒童”了吧?

    第177章 迷信(評論2w1二合一)

    “費佳?”

    聽到小玉的稱呼, 太宰治挑了挑眉,頗有些意外。看來,小玉和【費奧多爾】相處得還算不錯?

    太宰治看了看【費奧多爾】頭上還印著超級駝鹿的兒童退燒貼, 又看了看床頭柜上印著卡通圖案的吸管保溫杯,笑得直不起腰,全?靠扶著?門框才站好。

    這笑聲聽得晚了太宰治和小玉一步進(jìn)入這間?房間?的國?木田獨步莫名其妙:“太宰,你在笑什么??”

    太宰治笑瞇瞇道:“這個嘛, 就要問?費奧多爾君了呢。”

    【費奧多爾】不用猜,都知道?太宰治在笑什么?。

    【費奧多爾】默了默, 在忍一時越想越氣和進(jìn)一步心情舒暢之間?,果斷選擇了后者。他扯了扯嘴角,對?太宰治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 而后看向國?木田獨步:“你們是來問?線索的?”

    國?木田獨步有點拿不準(zhǔn)要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來對?待這個據(jù)說是“善面?”的【費奧多爾】。最后, 他公事公辦道?:“是的。如果你那里有任何關(guān)?于惡面?的情報,請告知我們。”

    “真?是不好意思呢,”【費奧多爾】扶住額頭, 倦怠地闔了闔眼,“可?能是發(fā)燒有點記性不太好,一看見太宰君, 就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太宰治:“……”這高燒怎么?不把?你腦袋燒壞掉算了?

    國?木田獨步雖然沒有相信這個理由。但是他也聽得出來, 【費奧多爾】并不想看見太宰治。

    于是, 國?木田獨步給太宰治使了個眼色:“既然如此, 太宰, 你就去樓下的文?物修復(fù)工作室看看吧。”

    太宰治倒是還挺想繼續(xù)留下來販劍的, 可?惜公事要緊, 他撇撇嘴:“好吧,國?木田君, 那你可?要小心費奧多爾君。說不定他就會騙你哦。”

    【費奧多爾】保持微笑:“怎么?會呢?我可?是善面?。”

    “哦?是嗎?”

    太宰治望著?【費奧多爾】,露出浮于表面?的假笑,懶洋洋地咬著?詞句道?:“如果以消滅異能者為善,這樣的善面?,也稱不上真?正?的‘善良’吧?”

    【費奧多爾】同樣露出相似的假笑:“太宰君,沒想到你是這么?看待我的。還真?是讓人感到難過啊。”

    不就是惡心人嗎,誰不會似的。

    小玉深深地嘆了口氣——為這幫不省心的大人嘆的。

    她扯了扯太宰治的手臂:“好了,太宰哥,你還是去看看現(xiàn)場吧。對?了,記得先跟龍叔打聲招呼,文?物修復(fù)工作室那邊主要是龍叔在使用。有什么?不知道?的,也可?以去問?問?老?爹。”

    太宰治“嘖”了一聲,揉揉小玉的腦袋,故作抱怨道?:“小玉,你現(xiàn)在和費奧多爾君的關(guān)?系這么?好?都開始幫他說話了。”

    小玉:“……”

    小玉幽幽地說道?:“不,我是怕真?的找不回來那半塊虎符咒。”

    太宰治勉強(qiáng)接受了這個理由。他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下樓,卻又突然想到什么?。他拉了拉國?木田獨步,沖小玉努努嘴:“國?木田君,你把?筆記本給小玉。”

    國?木田獨步:“?”

    理想筆記本可?是國?木田獨步的命根子,國?木田獨步警惕地問?道?:“太宰,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太宰治瞥了一眼【費奧多爾】,隨意道?:“只是比起你來問?這些,還是讓小玉來問?更好。”

    說完,太宰治又“唔”了一聲:“小玉,你叫上龍叔一起問?吧。”

    相比于他和國?木田獨步這兩個異能者,【費奧多爾】應(yīng)該更愿意向小玉和龍叔這兩個“普通人”透露情報。

    國?木田獨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相信太宰治的判斷。他把?理想筆記本遞給小玉,千叮嚀萬囑咐:“小玉,千萬不要在其他地方寫字畫畫。”

    小玉稀罕地接過這本理想筆記本:“嗯!”

    國?木田獨步翻到預(yù)先準(zhǔn)備好的問?題那一頁,指著?這里:“你就在這里把?你問?到的內(nèi)容寫上去就行。”

    小玉:“嗯嗯!”

    “對?了,”國?木田獨步又掏出一支鋼筆,“用這支鋼筆。千萬不要用其他筆。如果有不知道?怎么?記錄的,你就下樓問?我。”

    小玉:“嗯嗯嗯!”

    國?木田獨步:“還有……”

    眼看著?國?木田獨步即將嘮叨八百字小作文?,小玉連忙打斷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國?木田哥,你快跟太宰哥下去查看文?物修復(fù)工作室吧。”

    小玉對?查看文?物修復(fù)工作室這個“案發(fā)現(xiàn)場”的興趣不大。在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過來之前,她就把?文?物修復(fù)工作室翻了個遍。

    說實話,真?的沒有多少痕跡。如果一定要說,留下痕跡最多的人應(yīng)該是她自己。畢竟之前就沒少在文?物修復(fù)工作室里晃悠,今天還特意偽造了假的符咒去騙費奧多爾,地上的碎屑都沒清理完。

    “嗯。”太宰治應(yīng)了一聲,卻站在原地沒動。

    直到國?木田獨步下樓,把?陳龍拜托過來,兩人才下樓去文?物修復(fù)工作室.

    只留下還沒能明白怎么?好端端要他來陪小玉詢問?【費奧多爾】的陳龍,和小玉面?面?相覷。

    還是小玉快速進(jìn)入了狀態(tài),把?椅子拉到床邊,國?木田獨步的理想筆記本被?攤開在她的膝蓋上。小玉用拇指頂開鋼筆的筆帽,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費佳,接下來的這些問?題,你要認(rèn)真?回答。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明白嗎?”

    小玉很滿意自己說的話。這真?是太有警長的氣勢了!

    只有陳龍忍俊不禁。他索性把?椅子拉到小玉旁邊,姑且當(dāng)自己只是來陪小玉的。

    【費奧多爾】看了看小女孩稚氣未脫的面?孔,同樣浮起淺淡的笑意:“你問?吧。”

    “你……呃,”小玉改了個稱呼,“你的本體這次來橫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這倒沒有什么?好隱瞞的,【費奧多爾】說:“一方面?是為了挑起武裝偵探社和港口Mafia的內(nèi)斗,消耗他們的實力,另一方面?就是為了符咒。”

    小玉點點頭,記在理想筆記本上,又繼續(xù)讀下一個問?題:“那,這次來橫濱,他的幫手都有誰?除了被?抓住的那三個之外。”

    或許小玉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兩個人稱的轉(zhuǎn)變實在精妙。【費奧多爾】想,就像是真?的把?他當(dāng)成了和本體不同的另一個人。可?他知道?,其實并非如此。

    無論是他還是惡面?,都不過是本體的兩面?而已。

    要不是因為情報的缺乏,不確定老?爹古董店能否分辨出到底誰是善面?、誰是惡面?,恐怕惡面?會想要留下來,套取更多的情報。

    【費奧多爾】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陳龍還以為是【費奧多爾】剛發(fā)完高燒,說話難受,就又把?保溫杯拿過來,遞給【費奧多爾】,有點覺得他們現(xiàn)在問?得不是時候了:“要不你再休息一會兒?”

    “還是不了。”【費奧多爾】抿了一口水,淡淡一笑,“要是休息一會兒,頭腦沒有這么?發(fā)熱,冷靜下來,大概就什么?都不想說了。”

    小玉和陳龍的臉上露出了近乎一模一樣的問?號。

    【費奧多爾】卻沒有解釋,只是接著?小玉的問?題往后道?:“除了那三個,另外還有一個,叫尼古萊·果戈里。”

    小玉舉手:“就是那個,制造出窟窿來的異能者嗎?”

    “嗯。異能力名為‘外套’,空間?系的異能力,能夠傳送物品和人類。”

    【費奧多爾】應(yīng)了一聲,就見小玉嘿嘿一笑,把?這個名字記下來,又畫了一個圈,咕噥道?:“這個叫果戈里的要完蛋了。”

    【費奧多爾】略有點訝異地歪了歪腦袋:“什么?意思呢?”

    “因為他闖進(jìn)了老?爹的店里啊。老?爹可?生氣了。”

    小玉說完這句,義正?辭嚴(yán)地把?【費奧多爾】的腦袋扶回去:“費佳,禁止賣萌!在正?義的小玉警長面?前,賣萌是沒有用的!”

    陳龍都不好意思跟她說,明明小玉也沒少歪頭賣萌。而且有一說一,賣萌是有用的。至少小玉已經(jīng)不知道?在他和老?爹的面?前“萌混過關(guān)?”過多少次了。

    【費奧多爾】彎了彎眼睛:“好吧,小玉警長,后面?的問?題是什么??”

    “讓我看看。”小玉翻了一頁,“詳細(xì)敘述拿走符咒的計劃——這個就算了,老?爹說過了,回頭我跟他們說。”小玉在這個問?題上畫了個五角星。

    “不過,說到這里,”小玉好奇地問?道?:“你們是不是只有‘書’的一角?”

    【費奧多爾】糾正?道?:“是一頁。”

    小玉就懂了:“還真?的被?老?爹說中了,那個本體要節(jié)省紙張。”

    【費奧多爾】這回倒是真?的有些驚訝了:“老?爹知道??”

    “對?呀。老?爹說,他們用了‘書’。”小玉也不隱瞞這點。至于老?爹說要把?‘書’封印起來這一點,小玉沒有提半個字。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小玉心里還是有點底的。

    【費奧多爾】若有所思。老?爹古董店這些人對?“書”的了解,或許比他們還要多一點。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得加快原定計劃的進(jìn)程了。

    而在這之前,依舊得除掉惡面?。為此,也并非不可?以和太宰治合作。

    這些念頭在【費奧多爾】的腦海中轉(zhuǎn)了一圈,被?他暫且壓下。

    小玉又按照國?木田獨步上的理想筆記上其他問?題挨個兒往下問?。相對?來說,這些問?題并不算尖銳。【費奧多爾】估計,這應(yīng)當(dāng)都是太宰治出的問?題。

    也對?,那家伙既然能想到他會愿意對?小玉和陳龍吐露情報,估計也會想到問?什么?樣的問?題,能夠讓他回答。

    【費奧多爾】漫不經(jīng)心地思索完善著?殺死惡面?的計劃,一邊回答小玉的問?題。

    結(jié)束所有問?題,小玉合上理想筆記本,又伸手探了探【費奧多爾】的額頭:“感覺還是有點燙,看來還有點低燒。晚點再敷一個退燒貼吧。”

    話題轉(zhuǎn)變的速度有點快,【費奧多爾】差點沒能跟上。

    當(dāng)反應(yīng)過來小玉說的是什么?時,【費奧多爾】沉默一瞬,還是提出了他的要求:“我想要成人退燒貼。”

    陳龍爽快地答應(yīng)了:“好,晚點我讓特魯給你買。”

    之所以沒說他去給【費奧多爾】買,主要是因為,他們晚點兒就要回米花町了。

    小玉又問?【費奧多爾】:“費佳還需不需要別的什么??”

    “不用了。”【費奧多爾】說。他需要的,等會兒自己就會過來。

    確認(rèn)【費奧多爾】確實不用別的什么?了之后,小玉和陳龍就叮囑【費奧多爾】好好休息后,拿著?理想筆記本下樓了.

    小玉和陳龍下樓時,就見到太宰治、國?木田獨步和老?爹正?在說著?什么?。

    小玉把?理想筆記本還給國?木田獨步,國?木田獨步第?一時間?就檢查理想筆記本的情況。發(fā)現(xiàn)小玉真?的按照他說的維護(hù)好了理想筆記本,才總算松了口氣。

    國?木田獨步和太宰治這次過來,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做,就是把?在老?爹古董店里造成的破壞修復(fù)好的死屋之鼠兩人伊萬、亞歷山大和原先組合里的納撒尼爾拎回異能特務(wù)科,關(guān)?押起來。

    “不過,”太宰治說:“納撒尼爾·霍桑應(yīng)該會被?組合或者菲茨杰拉德要求歸還。”

    國?木田獨步糾正?道?:“不是應(yīng)該。出發(fā)之前,我就接到了異能特務(wù)科那邊發(fā)來的消息,等會兒菲茨杰拉德就會上門拜訪。”

    老?爹頓時更加不滿了:“怎么?這么?多人都到老?爹的店里來?”

    陳龍連忙安撫老?爹:“老?爹,只是最近幾天人比較多而已。人多熱鬧,是好事。”

    小玉的關(guān)?注點則在:“可?是霍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看了看旁邊木呆呆的納撒尼爾,疑惑道?:“要怎么?辦?”

    “唔,這個嘛,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太宰治豎起兩根手指:“一個呢,是找樓上的費奧多爾君,解除對?他的催眠洗腦。另一個嘛……等費奧多爾君不同意再說吧。”

    他瞥過陳龍和老?爹,心道?,總不能在龍叔和老?爹跟前說他也會催眠洗腦。要是被?小玉知道?了,抓著?他說要學(xué)催眠洗腦……龍叔還能好點,老?爹絕對?會敲得他滿頭包。算了算了,還是不要讓小玉知道?更好。

    知道?有辦法解決,小玉也就沒怎么?放在心上了。她問?太宰治:“太宰哥,你和國?木田哥現(xiàn)在就要回去嗎?”

    “不,先等等。”太宰治屈起手指,抵著?下巴,說道?:“正?好等一等菲茨杰拉德。這樣我們就只用帶著?死屋之鼠的兩個人回異能特務(wù)科了。”

    國?木田獨步卻翻了翻他的行程表,說道?:“那我先把?他們送到異能特務(wù)科。我三十分鐘后還有下一個日程要做。至于你,”國?木田獨步扶了扶眼鏡,盯著?太宰治,說道?:“我找陳龍借下紙筆。你在老?爹古董店里等菲茨杰拉德的時候,必須把?之前落下的報告都補(bǔ)起來。”

    太宰治倒吸一口涼氣:“國?木田君怎么?能這么?殘忍?我最近明明有在好好工作呢!”

    要不是因為身在老?爹古董店里,國?木田獨步真?想拽著?太宰治的領(lǐng)子,跟他好好理論理論什么?叫“好好工作”。

    眼看著?國?木田獨步氣得小辮子都翹了起來,陳龍安撫完老?爹,又連忙過來安撫國?木田獨步:“太宰這兩天也確實有點辛苦了,國?木田,你別生氣。”

    國?木田獨步不可?置信地望著?陳龍:“太宰?辛苦?陳龍,你是不是被?他騙了?”

    陳龍撓了撓頭:“可?是昨天晚上太宰熬夜把?陀思妥耶夫斯基抓住了啊。這不是挺辛苦的嗎?”

    國?木田獨步:“……”

    旁邊太宰治得意洋洋道?:“你看,龍叔就知道?我辛苦了。”

    國?木田獨步滿心槽無處可?吐。這個語氣……太宰治你是五歲的小孩子嗎!!!

    就在國?木田獨步試圖扭轉(zhuǎn)陳龍不正?確的認(rèn)知時,太宰治又提醒道?:“國?木田君再不帶著?死屋之鼠的那兩個人去異能特務(wù)科,三十分鐘后的日程就要遲到了哦?”

    國?木田獨步深吸一口氣,我忍。

    他狠狠地瞪了太宰治一眼,從?特魯手里接過伊萬和亞歷山大,又道?了聲謝,才拽著?他們出了老?爹古董店。

    納撒尼爾一個人被?留在原地,有點呆呆的。他望著?“同伴們”離開的方向,邁了兩步又停下,似乎不確定自己要不要跟過去.

    幸好,也就在這個時候,老?爹古董店來了接手納撒尼爾的人。

    弗朗西斯拎著?兩大袋東西,敲了敲老?爹古董店的門。一進(jìn)門,他就把?東西遞給陳龍,然后熱情地握住老?爹的手,說道?:“黛西的事情,真?是太謝謝老?爹了。這是我給老?爹古董店帶的謝禮,你們一定用得上。”

    小玉扒拉著?陳龍的手臂,跟太宰治探頭瞧了一眼。

    只見其中一個禮盒里居然是三口鍋。

    小玉和太宰治大眼瞪小眼:“雖然送鍋,我們是用得上,但是為什么?送三個?”

    太宰治也攤了攤手。

    陳龍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小玉又看向弗朗西斯。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弗朗西斯看過來,笑容爽朗道?:“啊,那三口鍋怎么?樣?買一送二呢!是不是非常棒![注1]”

    小玉:“……”

    太宰治:“……”

    不知道?是不是小玉的錯覺,她總覺得眼前這個弗朗西斯的笑容顯得格外的……淳樸?小玉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用錯詞了。

    太宰治也默了默,拍拍小玉的肩膀,盡力沉穩(wěn)道?:“我大概知道?了。”

    “什么??”

    太宰治:“他以前是個富翁,所以沒有什么?理智消費的觀念。[注2]”

    但是現(xiàn)在弗朗西斯需要把?大部分的資產(chǎn)捐出去,除了基本生活所需,賺到多少就捐多少,看來是比較沉迷于相反的購物方式了。

    弗朗西斯反駁道?:“你在胡說什么??在資金有限的情況下買到價格合理的商品,這就是理智消費。[注3]”

    太宰治識趣地沒有跟弗朗西斯?fàn)庌q這種沒有意義的東西。

    見太宰治不說話了,弗朗西斯也就懶得搭理他。弗朗西斯繼續(xù)不住地握老?爹的手,表達(dá)他的感激之情。

    老?爹受不了,把?弗朗西斯的手扒拉開:“不用謝老?爹。都是你自己做出的決定。”

    弗朗西斯卻非常不認(rèn)同道?:“不,我覺得東方的魔法真?的是非常神奇!老?爹,您不知道?,我們剛收養(yǎng)黛西的時候,她總是半夜睡不好,還會哭個整夜。后來我買了東方的長命鎖、銀手鐲還有平安扣,黛西就不哭了。”

    小玉悄悄地對?陳龍和太宰治說道?:“我覺得,這算是迷信了吧?”

    “這可?不是迷信,小玉。”老?爹點了點小玉的額頭,說道?:“那個靈魂因為庇護(hù)她的父親,所以轉(zhuǎn)世之后也會變得很虛弱。所以老?爹才讓菲茨杰拉德多做好事,這樣積累到的回饋才能哺育那個受傷的靈魂。”

    小玉恍然大悟。難怪之前太宰哥說,弗朗西斯東山再起之后,即使賺到了錢,也轉(zhuǎn)手都捐出去了。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對?對?對?,就是這樣!不愧是您,老?爹。對?了,還有這個,”弗朗西斯又從?懷里掏出一個長命鎖,“我想請您給它開個光,我再給黛西換上。”

    老?爹:“……老?爹開的是古董店,不是寺廟和道?觀。”

    “不不不,寺廟和道?觀也絕對?沒有您靈驗。”弗朗西斯有備而來,掏出一張拍賣會的清單,說道?:“如果您愿意的話,最近紐約那邊有一場拍賣會,您看看這上面?的東西您有什么?喜歡的,我都給您買下來。”

    老?爹瞅了一眼清單。

    陳龍瞟了一眼價格。

    小玉緩緩張大嘴巴。

    下一秒,老?爹果斷地拿起了長命鎖:“好吧,老?爹想想辦法。”

    弗朗西斯的笑容更加熱情了:“好好好!真?是太感謝您了!這次是時間?匆忙,下次我一定帶塞爾達(dá)和黛西來見見您!”

    老?爹婉拒:“這就不用了——”

    弗朗西斯又環(huán)顧了一圈,說道?:“哦,對?了,我還想再買一兩件老?爹古董店里的東西。有您這樣的大法師,這些東西一定很珍貴。”他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可?惜最近我賺到的一筆錢已經(jīng)捐出去了,不然我應(yīng)該多買幾件才對?。”

    老?爹精神一振,扭頭扯著?嗓子喊道?:“陳龍,小玉,特——算了特魯在忙,太宰,去倒茶!”

    陳龍熟練地去倒茶,小玉拉了拉愣住的太宰治,示意他跟上。

    太宰治一邊覺得有點離譜,一邊還是在老?爹的目光里乖乖去廚房了。天知道?他在這里等弗朗西斯,是想跟他談事情的……

    老?爹自己則給弗朗西斯拉了把?椅子,笑容親切和藹地問?道?:“對?了,你想買什么?呀?”

    第178章 新員工(評論2w2二合一)

    小玉和陳龍、太宰治倒好茶出來時, 弗朗西斯已經(jīng)在老爹的推薦下買好了東西。

    但弗朗西斯還是沒有走,依舊和老爹熱絡(luò)地聊著天。

    小玉把茶杯遞給弗朗西斯。弗朗西斯順手接過,一口都沒喝, 繼續(xù)跟老爹攀談。有那么一瞬間,小玉都要?懷疑弗朗西斯到底是來找老爹的,還是來接納撒尼爾回去的。

    幸好老爹懶得說那么多廢話,再加上古董也賣出去了, 沒幾句就準(zhǔn)備趕弗朗西斯走。

    見老爹不想多說,弗朗西斯也識趣地收了后面的話, 并?提出了告辭。

    老爹剛賣出兩件古董,心?情?稱得上愉悅,對弗朗西斯也和顏悅色:“好了, 你回去吧。有空再來光顧老爹古董店。”

    弗朗西斯點點頭, 又不厭其煩地重?復(fù)道:“還請老爹千萬要?記得給長命鎖開光。”

    老爹:“……老爹想想辦法。”

    說完,老爹就快速離開了廳堂,免得弗朗西斯繼續(xù)追問他一些有的沒的。

    太宰治總算逮住機(jī)會, 在?弗朗西斯準(zhǔn)備帶著納撒尼爾離開老爹古董店時,叫住了他:“菲茨杰拉德先生。”

    “嗯?”弗朗西斯轉(zhuǎn)過視線,好像這才注意到?太宰治, “你是那個……武裝偵探社的……呃……什么太什么?”

    “太宰治。”簡單地報上自己的名字后, 太宰治也沒有廢話, 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胺拼慕芾孪壬鷳?yīng)該也不想只帶回一個被催眠洗腦過后, 幾乎失去自我思維的納撒尼爾·霍桑吧?”

    弗朗西斯原本要?邁開的腳步停下。

    他回過頭, 看向太宰治, 不咸不淡道:“你想說什么?”

    “我可以幫菲茨杰拉德使霍桑恢復(fù)原狀。但是, ”太宰治微微笑道:“我記得‘神之眼’這個人臉識別系統(tǒng)如今是菲茨杰拉德先生的產(chǎn)業(yè),我要?用它找一個人。”

    弗朗西斯思索了幾秒, 干脆利落地答應(yīng)了:“這筆交易成?交,但是,”弗朗西斯帶著他一貫的傲氣說道:“我要?求你先給出你的誠意。”

    “那就大概這兩天內(nèi),我會給菲茨杰拉德先生答復(fù)的。”太宰治對此毫不意外,應(yīng)答道。

    “期待你的誠意。”弗朗西斯很滿意這個回答。

    他對小玉和陳龍點點頭,傲氣消散,禮貌道:“那么,小玉,陳先生,我就先帶著霍桑回去了。”

    陳龍也禮貌地把弗朗西斯送到?門口。當(dāng)然,他也不忘幫老爹招攬生意:“如果有空的話,歡迎下次惠顧老爹古董店。”

    弗朗西斯肯定地說道:“當(dāng)然會!等有機(jī)會,我還要?帶著塞爾達(dá)和黛西一起。”

    “……”

    陳龍和弗朗西斯客客氣氣送別時,太宰治抬步往樓上走。

    “太宰哥,你要?去找費佳嗎?”小玉想到?太宰治之前說的,猜測道:“找費佳答應(yīng)解除對霍桑的洗腦?”

    太宰治頷首,算是肯定了小玉的猜測。

    但他這么一回答,小玉反而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

    眼看著太宰治上樓,小玉吹了吹劉海,轉(zhuǎn)頭就進(jìn)了魔法資料室。

    “我記得那個魔法的配料好像有記錄。”

    小玉踮起腳,從?書架上拿出一本筆記。

    她拿的時候不小心?,帶下了另一本筆記。小玉翻開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里面放著那個抑制異能者的魔法陣。特魯剛用過這個魔法陣不久,老爹又準(zhǔn)備繼續(xù)改良這個魔法陣,小玉印象很深。更何況,用魔法來抑制異能力?什么的,聽起來也很酷!

    小玉就感興趣地多瞄了幾眼,又跟著筆記,把需要?用到?的材料從?柜子里掏出來一份。

    萬一什么時候就用到?了呢?

    小玉把材料收收好,又重?新?將注意力?轉(zhuǎn)向她這次的目標(biāo)。

    一個能夠使人穿墻的顏料。

    小玉曾經(jīng)?跟著老爹去看過一個劇團(tuán)的巡回表演。據(jù)說老爹小時候就是劇團(tuán)的學(xué)徒,后來改道學(xué)了別的。

    但是,那個劇團(tuán)有一樣非常神奇的“涂料”——只要?涂在?臉上,就能讓人穿墻。

    小玉當(dāng)時還體驗過那種感覺。不得不說,那簡直棒極了!

    “太宰哥,”小玉一邊翻筆記,一邊自言自語道:“這可不能怪小玉。誰叫你總是有事情?不跟小玉說?”

    小玉舔了舔嘴巴,嘿嘿一笑:“所以,小玉只能采用魔法作弊了!”

    “……”.

    樓上。

    回答完國木田獨步的理想筆記本上的問題,又目送小玉和陳龍離開,【費奧多爾】卻沒有躺下休息,而是安靜地等候預(yù)想之中的人。

    果然,房門再次被推開。

    【費奧多爾】抬眼,就見太宰治走進(jìn)來。他極其自然地坐在?床邊空著的椅子上,雙腿交疊,微微一笑,問道:“合作嗎,費奧多爾君?”

    【費奧多爾】也微微一笑,嗓音柔和,語調(diào)輕緩:“合作什么?”

    “明知故問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太宰治淡淡道:“菲茨杰拉德答應(yīng)借用‘神之眼’。”

    【費奧多爾】翻了翻記憶,在?腦海中找到?有關(guān)“神之眼”的內(nèi)容:“那個人臉識別系統(tǒng)?”

    “嗯。”

    “聽起來倒是不錯。但他的條件是什么?”【費奧多爾】咬著指甲,沒等太宰治回答,就自己給出了答案:“看來是霍桑。”

    【費奧多爾】自顧自道:“這么說起來,條件是我來解決,太宰君可是什么都沒做,就想坐享其成?,聽起來似乎有點不公平?”

    “那費奧多爾君就請隨意吧。”太宰治輕描淡寫道:“反正我并?不是最想要?惡面死的人。”

    【費奧多爾】輕輕嘆了口氣:“太宰君還真是和記憶里一樣難纏。”

    太宰治但笑不語。

    【費奧多爾】也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他側(cè)了側(cè)頭,說道:“那么,明天我就去解除霍桑的洗腦狀態(tài)。”

    太宰治跟上他的節(jié)奏:“后天應(yīng)該就能找到?惡面的痕跡。如果運氣不錯找到?了他,晚上是最適合動手的時機(jī)。”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畢竟……”

    “沒有誰想讓惡面活著。”

    太宰治和【費奧多爾】唇邊的笑意逐漸缺德(劃掉)加深。

    兩個人卻都沒有辦法留意到?,頭頂?shù)奶旎ò迳咸匠隽艘粡堃驗橥恐伭隙?慘慘的臉蛋。

    ——說實話,這要?是時間再晚一點,都可以放到?都市怪談里了。

    小玉悄咪咪地把腦袋縮回來,給自己比了個yes。

    “隔墻有耳,和眼睛。[注1]”

    小玉彎起眼睛。她就知道,太宰哥找費佳沒有那么簡單。

    小玉在?心?底盤算著,明天是星期一,費佳給菲茨杰拉德幫忙,她幫不了什么。

    但是后天星期二,太宰哥和費佳去找惡面的麻煩,這種事情?她怎么能錯過!聽起來就很有趣!

    而且,善面和惡面是她搞出來的事情?,當(dāng)然要?由她來解決!

    但是要?怎么知道惡面的位置呢?

    小玉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

    竊聽器和定位器什么的,太宰哥和費佳應(yīng)該玩得比她多。這也沒辦法,她的這些小玩具基本上都來自太宰治友情?贊助。

    這種科技手段還是不要?考慮了,至于魔法,一時半會兒好像還真的沒有什么可以追蹤人的魔法。

    這要?怎么辦呢?

    “對了!可以問菲茨杰拉德!”小玉一捶手心?,靈光一現(xiàn)。

    既然“神之眼”是菲茨杰拉德的,太宰哥和費佳動用“神之眼”尋找惡面,菲茨杰拉德應(yīng)該也知道惡面的蹤跡。

    何況,看在?老爹的面子上,菲茨杰拉德應(yīng)該不會拒絕回答她這個問題~

    小玉在?三樓興奮地?fù)]舞了一下手臂。然后,她就可以想辦法,把惡面抓住。老爹說,極端的善和極端的惡都會惹麻煩。所以,她也不能讓太宰哥和費佳把惡面殺死。

    哦,這可真是個艱巨的任務(wù)。小玉高興地想道,但是她喜歡!

    樓下,太宰治和【費奧多爾】莫名感到?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短短的一個周末,老爹古董店里臨時被抓來打工的四?人里——

    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裂成?兩半,跑了惡面,還剩一個善面留在?老爹古董店。

    伊萬和亞歷山大被國木田獨步提走送去異能特務(wù)科關(guān)押。

    納撒尼爾被弗朗西斯領(lǐng)走。

    老爹古董店又重?新?恢復(fù)了“和平”。

    陳龍如釋重?負(fù),估摸著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事了,就帶著小玉和夢野久作回往米花町。

    當(dāng)然,陳龍也有記得叮囑特魯,幫忙給【費奧多爾】買成?人退燒貼。

    回到?米花町后,小玉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確認(rèn)資金充足,甚至夠她打車從?米花町到?橫濱好幾個來回,就興致勃勃地期待起了星期二的晚上。

    小玉還有點慶幸,幸好是晚上行動。要?是白?天,她也只能望洋興嘆了。不然,總不能逃課啊,會被龍叔念叨的。

    雖然有星期二顯而易見的快樂活動在?前,小玉也沒有忘記米花町這邊的朋友們。星期一晚上,她是和夢野久作到?阿尼亞家里玩的。

    盡管距離上次見面也只不過相距一個周末,但或許是因為平行世界的時間加成?,又或者是現(xiàn)實世界里的事情?太多,小玉和阿尼亞一塊兒玩的時候,甚至有種說不上來的“歲月靜好”之感。

    小玉更沒有忘記去平行世界,,問問[太宰],知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太宰]只能按下微妙的心?情?,如實告訴小玉,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態(tài)走向。

    小玉只能遺憾地放棄了“作弊”行為,靜心?等待星期二的到?來。

    星期二這天放學(xué),小玉跟陳龍打了聲招呼,說她要?去阿笠博士家找小哀玩。

    陳龍沒有疑心?。他見過灰原哀,對方又是一個挺穩(wěn)重?的小姑娘,陳龍還挺放心?讓小玉去阿笠博士家和灰原哀一塊兒玩。

    殊不知,小玉到?了阿笠宅后,就跟灰原哀抱了抱,高興道:“謝謝小哀,那我就先走了。龍叔那邊,就拜托你啦!”

    “嗯。”灰原哀把小玉的手扒拉下來,又抱著手臂看她,“你到?底是要?去做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哎呀,總之就是很重?要?的事情?啦!”

    小玉鄭重?地說道:“我要?去解決我惹出來的麻煩。”

    聽小玉這么說,灰原哀倒是愣了愣。她本以為小玉是要?去玩什么,結(jié)果聽小玉的意思,好像是正事?

    灰原哀又疑惑道:“那你為什么不告訴龍叔?”

    “這個嘛……”小玉嘆了口氣,“龍叔只會讓我待在?這里,不要?亂跑。他總是不放心?我,才不會讓我去呢。”

    “好啦,小哀,”小玉拍了拍灰原哀的手臂,“這邊就拜托你了。我出發(fā)啦!”

    灰原哀也無?奈地嘆了口氣,最后卻是:“注意安全?。”

    “嗯嗯!小哀拜拜!”

    小玉對灰原哀很有信心?。小哀可是她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確定的幫手!

    那些大朋友們就不用說了,秀一叔叔也好,降谷叔叔他們也罷,反正絕對不可能讓她一個人亂跑。

    柯南雖然也是“小孩子”,但他總是把自己當(dāng)成?大人,跟龍叔一樣,怕她做危險的事情?——明明柯南自己也沒少往危險的地方跑。

    相比之下,灰原哀簡直就是最佳人選!

    小玉放心?地把打掩護(hù)的任務(wù)交給灰原哀后,打了輛車,趕往橫濱的Manhassel安保公司——也就是弗朗西斯新?接手的公司。

    還好上次愛倫·坡帶著資料來找江戶川亂步玩推理游戲,小玉才看見了Manhassel安保公司的資料,其中就包括Manhassel安保公司的地址.

    Manhassel安保公司原本的規(guī)模就不小,被弗朗西斯接手之后,不僅沒有縮水,反而越發(fā)擴(kuò)張。

    小玉也沒走正常渠道。她還不確定太宰治和【費奧多爾】有沒有來這邊,和弗朗西斯見面。

    保險起見,暫時先不要?讓他們知道比較好。

    小玉這么想著,從?書包里拿出那天做完之后還剩一些的顏料,涂涂抹抹,把自己的臉又涂白?了。

    然后,小玉仗著穿墻的魔法,大搖大擺地進(jìn)了Manhassel安保公司。小玉繞繞拐拐,差不多也把Manhassel安保公司的布局摸了個清清楚楚。

    很快,她就找到?了弗朗西斯的辦公室。

    出于謹(jǐn)慎,小玉先悄咪咪地探了個小腦袋進(jìn)去。

    沒有看見太宰治和【費奧多爾】,小玉又收回腦袋,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jìn)來吧。”

    弗朗西斯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門口。

    看清來人,弗朗西斯詫異不已:“小玉?你是來找我的?還是老爹有什么事要?跟我說?”

    可惜小玉的回答讓弗朗西斯失望了:“跟老爹沒關(guān)系,是我找你。”

    小玉直奔主題:“太宰哥和費佳有沒有來找過你?”

    弗朗西斯有點搞不清狀況了:“你找他們?”

    “哎呀,你不用管那么多。”小玉聽出來了,看來是已經(jīng)?來過。她急忙追問:“他們?nèi)ツ睦锪耍磕阋?是跟我說的話,下次你來老爹古董店里買東西,我求老爹給你送贈品。”

    弗朗西斯頓時不糾結(jié)這點小細(xì)節(jié)了。他爽快地報出了地點,又叮囑小玉:“你記得說話算數(shù)。”

    “放心?!”小玉拍拍胸口,“小玉說出口的話,可沒有假的。”

    弗朗西斯自然不清楚小玉話里的水分?。但是他覺得,小玉應(yīng)該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還要?坑他。畢竟,憑小玉在?老爹心?里的地位,贈品什么的,還不是隨便說說就行了?

    “了解~謝了!”.

    弗朗西斯說的地點,是一處廢棄的煤窯。小玉還順帶從?弗朗西斯那里撈了一點其他情?報,據(jù)說這個廢棄煤窯的全?長有數(shù)百千米,內(nèi)部戒備森嚴(yán),裝置和陷阱眾多,應(yīng)該是費奧多爾來橫濱時,就提前準(zhǔn)備的臨時據(jù)點。[注2]

    當(dāng)然,這并?不全?是“神之眼”給出的情?報。畢竟“神之眼”再怎么樣,也只是人臉識別系統(tǒng),不是情?報收集系統(tǒng)。

    小玉估摸著,還有一部分?,應(yīng)該是【費奧多爾】提供的。

    但是這么說來,對應(yīng)的【陀思】也肯定會改變臨時據(jù)點的守衛(wèi)狀態(tài)?

    小玉不太懂這些。不過嘛,不管怎么說,肯定要?先找到?人再說別的。

    弗朗西斯見小玉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還貼心?地安排了車輛,送小玉去那個臨時據(jù)點。

    為此,小玉愿意稱弗朗西斯為最佳投資人(劃掉)。

    小玉下了車,正好臉上的顏料也沒有擦掉。

    ——誰說山洞的巖層不是“墻壁”呢?

    小玉偷偷摸摸地鉆進(jìn)廢棄煤窯。

    也不知道是她的運氣好,還是【陀思】確實改變了內(nèi)部的守備情?況,又或者是“穿墻術(shù)”走的不是尋常路,反正一路走過來,小玉都沒有遇到?什么人。

    小玉撓了撓臉頰,嘆氣想道,失策了,應(yīng)該問問看弗朗西斯那里有沒有這里面的地圖。

    不管了,繼續(xù)往前走吧。

    小玉也不知道自己溜達(dá)了多久。她終于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些聲音。

    小玉眼睛一亮,連忙朝著聲音的方向直線穿過去。

    要?不怎么說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呢?沒穿幾道墻壁,小玉就看見了人影。

    她熟悉的有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

    讓小玉有點意外的是,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好像在?互相配合著打架?

    世界真奇妙。小玉心?道,明明之前兩個人還因為敵對問題打得你死我活。不過,分?不清大概是什么時候,反正至少她過生日的那次,他們的相處就不錯了。

    小玉又四?處張望,沒看見太宰治和【費奧多爾】。但是小玉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好像也能理解,畢竟他們兩個都不專長打架,可能是在?后方指揮吧。

    另外,小玉也終于知道了,難怪她剛剛沒有看見人,原來是人都在?這邊。

    小玉瞅了瞅烏泱泱地?fù)踉?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跟前手持槍/支的隊伍,又將視線轉(zhuǎn)向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對面的那個人。

    這個人戴著一頂白?色高頂禮帽,看著和快斗哥的怪盜基德限定皮膚有點像,但是帽子要?小一點,服裝也有點像小玉在?馬戲團(tuán)里看見過的小丑。他的一只眼睛還蓋著撲克牌似的白?底黑色菱形片。銀色的頭發(fā)編了麻花辮,但是并?不顯得像女?孩子。

    如果沒有其他人的話,這應(yīng)該就是【費奧多爾】說的“尼古萊·果戈里”?

    小玉琢磨著,沒有直接露面。

    她摸了摸書包里的魔法材料。

    【費奧多爾】說,果戈里的異能力?是空間系,能夠傳送。

    也就是說,她得ban了果戈里的異能力?。

    不然,等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好不容易打到?兩人眼前,果戈里使用異能力?轉(zhuǎn)移空間,不就白?費了時間嗎?

    于是,小玉又貓著腰,悄咪咪地穿過墻壁。

    “……”

    中島敦下手比芥川龍之介要?輕一點,只是廢了那些人的行動能力?。

    芥川龍之介本來是打算直接清剿的,然而負(fù)責(zé)指揮他的【費奧多爾】再三強(qiáng)調(diào),絕對不能殺害任何一個普通人。

    別說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就連太宰治都有點咋舌。真別說,要?是【費奧多爾】能一直這么“好心?”,他得省多少事啊?

    因此,在?不能殺害普通人的前提下,他們的戰(zhàn)斗相對來說要?棘手一些。

    而那個名叫“果戈里”的人還站在?不遠(yuǎn)處,就像是馬戲團(tuán)里負(fù)責(zé)營造氛圍的“小丑”一樣,時不時來一句“請聽問題,我會不會出手!如果出手,會怎么做呢~”,那詭異的異能力?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基本上總是打亂他和芥川龍之介的戰(zhàn)斗節(jié)奏,可把中島敦給擔(dān)心?壞了。

    要?不是耳麥里太宰先生和那位,呃……費奧多爾先生的指揮如常地淡定,中島敦都覺得他和芥川龍之介可能堅持不住。

    好在?,與普通人的戰(zhàn)斗總算結(jié)束了。

    中島敦運起全?身的力?氣,發(fā)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近乎于虎嘯的咆哮聲,朝著果戈里沖過去。

    芥川龍之介緊隨其后,羅生門獸膨脹隆起,上下翻飛著向果戈里發(fā)起攻擊。

    “啊呀,這可真是可怕的進(jìn)攻呢~”

    果戈里原地轉(zhuǎn)了一個圈,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但是現(xiàn)在?不能跟你們繼續(xù)玩了!我得——”

    果戈里的話戛然而止。

    中島敦的手臂將他狠狠地?fù)サ乖?地,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獸抵著他的要?害。

    果戈里的笑容消失了。

    耳麥里響起太宰治和【費奧多爾】沉默片刻后的話:“你們問——”

    “小玉,你怎么在?這里?”

    小玉從?墻壁里顯露身形。

    她抬手打了個招呼:“嗨~呃,我來給老爹古董店抓新?員工?”

    小玉看了一眼果戈里,試圖給自己尋找理由。

    果戈里:“……?”

    第179章 打工人(評論2w3二合一)

    對于小玉的突然出現(xiàn)?, 其實最為驚訝的,除了果戈里,也就只有【費奧多爾】了。

    至于其他人, 不管是太宰治,還是中島敦,亦或者芥川龍之介,其實都快要習(xí)以為常。

    你永遠(yuǎn)也不知道?小玉會從什么地方冒出來。

    ——區(qū)別只在于你當(dāng)時在做什么事, 和小玉冒出來的方式。

    而這次,小玉出現(xiàn)?的方式, 依然讓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感到意外。

    “小玉,你是怎么穿過墻壁……?”中島敦有點不太確定地問道?:“和你臉上的涂料有關(guān)系?”

    畢竟,平時也沒見到小玉涂臉。更別提, 還是這種近乎于戲團(tuán)角色的涂料了。

    小玉瞅了瞅果戈里, 沒有肯定這件事,反倒含糊不清地說道?:“沒有啊,我只是想讓他知道?, 戲團(tuán)里不缺人,更不缺小丑。”

    剛剛還在自稱“小丑”的果戈里:有種被?針對的感覺。

    他盯著小玉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啊, 你就是那個老爹古董店的小女孩。”

    小玉還有點意外:“你聽說過我?”

    即使?被?抓住了, 果戈里依舊沒有恐慌和畏懼。他沖小玉眨了一下眼睛:“想要知道?的話, 就來回?答下一個問題吧!”

    “提問!”

    果戈里的問題還沒出口, 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就連忙打斷了他。

    芥川龍之介秉持動手不動口, 把羅生門獸往果戈里的要害處送了幾厘米。要不是礙于小玉在旁邊, 羅生門獸能直接捅穿果戈里。

    中島敦則試圖向小玉發(fā)起話題轉(zhuǎn)移:“小玉, 你在這里,那陳先生呢?”

    小玉的關(guān)注點果然被?轉(zhuǎn)移了。

    她心虛了一下, 又很快理?不直氣也壯地反問道?:“別管龍叔了。惡面?呢?”

    中島敦捂著耳麥,聽了聽那邊的回?答,然后告訴小玉:“有三?輛車駛出了這里。惡面?應(yīng)該就在其中。太宰先生和費奧多爾先生正在抓捕。”

    小玉還沒有說話,倒是果戈里有了反應(yīng):

    “費奧多爾?惡面??”

    小玉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不知道?嗎?費佳的本?體——我是說,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你們?的頭兒?,因為來老爹古董店里偷符咒,被?我用虎符咒變成善惡兩?面?了。”

    果戈里:“……”再看其他兩?個人毫無波瀾的表情?,果戈里陷入了沉思,不是,等等,好友變成兩?半這件事,只有他不知道?嗎?

    小玉都有點同情?他了:“看來,你被?惡面?給騙了。”

    果戈里“唔”了一聲,難怪呢,他就說好端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怎么會聯(lián)系他。明?明?他還在潛伏,這時候還不應(yīng)該暴露出去,他最多用異能力幫陀思妥耶夫斯基從老爹古董店里跑路。

    但果戈里半點兒?也沒見沮喪和失望,興致勃勃地問道?:“所?以善面?是什么樣子的?”

    一個“善良的阿陀”,這也太難以想象了!

    果戈里甚至連反抗都懶得反抗,試圖扒拉小玉的手臂,興味盎然:“他現(xiàn)?在在哪里?快帶我去看看!”

    “老實點。”羅生門獸把果戈里拉離小玉的身邊,芥川龍之介呵斥道?。

    果戈里撇撇嘴:“切。真?是沒意思的人。”

    小玉卻意味深長地對果戈里說道?:“不要著急,你會看到的。”

    果戈里的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小玉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她伸了個懶腰,依然十分關(guān)心惡面?的下落。

    尤其是,要是真?的被?太宰哥和費佳抓到惡面?,然后把他殺死,可就麻煩了!

    ——咦,等等,話說回?來,被?分裂出來的善面?或者惡面?能夠被?殺死嗎?

    小玉有點不確定。

    就算是龍叔的惡面?,好像也沒有見過要殺死善面?啊。

    算了,不管怎么說,至少先糾正太宰哥和費佳那可怕的觀念。

    小玉問了問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你們?知不知道?太宰哥和費佳在哪里?”

    中島敦下意識先回?答了小玉,然后才意識到:“你不會是要去找他們?吧?”

    小玉沒有回?答他,反倒說起了另一件事:“對了,這些魔法材料,我都灑在地上了。你們?連著魔法材料和人一起,把他帶走。這樣一來,他就用不了異能力。”

    “記得送到老爹古董店啊~”

    說完,小玉揮揮手,消失在層層的巖層之間。

    中島敦:“……”完了,他對不起太宰先生!

    芥川龍之介雙手插在風(fēng)衣口袋里,衣擺的一角揚(yáng)起,羅生門獸戳了戳中島敦的肩膀,喚回?中島敦的注意力。

    “別發(fā)呆,人虎。”芥川龍之介淡淡道?:“把他帶走。太宰先生怎么說?”

    “好、好的。”

    中島敦連聲應(yīng)著,問了問太宰治和【費奧多爾】的意見。

    最后,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十分聽勸地把果戈里連人帶魔法材料一起帶走了——當(dāng)然,主要是中島敦聽勸.

    小玉順利地在臨時據(jù)點外找到了太宰治和【費奧多爾】。

    他們?也早已從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那里知道?小玉要過來的消息。雖然不是不能撤離這里,換一個地方指揮吧,但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們?要是今天不見小玉,明?天小玉就要上武裝偵探社或者老爹古董店找他們?鬧個沒完。

    因此,太宰治和【費奧多爾】還是果斷地留在了原地。

    當(dāng)然,他們?也沒有給小玉掌控談話主動權(quán)的機(jī)會。

    太宰治搶先一步,在小玉開口之前,篤定地說道?:“小玉,龍叔不知道?你來了這里。”

    “你要是打電話給龍叔,”小玉頓了頓,說道?:“我就說,是你和費佳帶我來這里的。”

    太宰治:“……”

    【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本?來和太宰治相距就不近。聽到這話,他更是離得遠(yuǎn)了點。

    小玉使?用倒打一耙,中斷了太宰治的話之后,才嘆著氣,問他們?:“惡面?呢?”

    “武裝偵探社那邊說,沒有抓到。”太宰治這么說著,不僅沒有失望,反而還對【費奧多爾】挑了挑眉,“看來你對自己的惡面?還是不夠了解啊,費奧多爾君。判斷錯了呢。”

    【費奧多爾】毫不客氣地嘲諷道?:“難道?你的判斷就對了?”

    擱這兒?五十步笑百步呢。

    聽他們?沒抓到惡面?,小玉才是真?的有點失望。

    不過,她又很快振作精神,對太宰治和【費奧多爾】連連搖頭,并且把老爹說的話告訴了他們?,免得真?的弄出世界上只有極端的善面?這種事情?來。

    【費奧多爾】沒有說話。

    太宰治瞇起眼睛,問道?:“小玉,你怎么知道?我和費奧多爾君的打算?”

    話音剛落,沒等小玉說話,他就了然地看了眼小玉臉上的涂料:“是魔法?”

    就連中島敦都能注意到小玉不同尋常的涂料,更別提他和【費奧多爾】了。

    “猜對了,但是沒有分。”

    這回?,沒有果戈里那樣的敵方在,小玉爽快地承認(rèn)了。她沖太宰治揚(yáng)了揚(yáng)眉,強(qiáng)調(diào)道?:“所?以,我們?得想辦法讓費佳和惡面?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

    “但是非常遺憾,”太宰治對小玉攤了攤手,“我們?沒有抓到惡面?。”

    小玉不由得苦惱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費奧多爾】冷不丁道?:“或許他早就已經(jīng)被?傳送出去了。”

    “那是不是應(yīng)該問那個叫果戈里的人?”小玉眼睛一亮,問道?:“他是不是知道?惡面?在哪里?”

    太宰治頷首:“嗯,回?去再說吧。”

    三?人飛快地達(dá)成共識。

    小玉卸掉臉上的魔法顏料,搭了個順風(fēng)車,跟著太宰治和費奧多爾一塊兒?回?到老爹古董店.

    直到老爹古董店門前,小玉才突然想起來她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橫濱。

    正當(dāng)小玉準(zhǔn)備悄悄后退,挪出門前的可視范圍時,柜臺后老爹的視線已經(jīng)投過來了。

    即使?是老爹,乍然看見小玉,也忍不住取下老花鏡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幾秒后,老爹發(fā)出了他的疑惑:“哎——呀——!小玉!你怎么在橫濱?”

    “這個不重要。”小玉對了對手指,硬著頭皮進(jìn)門,問道?:“老爹,敦和芥川有沒有送什么人過來?”

    老爹:“?”

    老爹沉默了一下,問道?:“小玉,你又撿什么人回?來了?”

    他看了看小玉,又看了看她后面?的太宰治和【費奧多爾】,全當(dāng)自己沒看見【費奧多爾】出了門。

    然后,老爹責(zé)怪道?:“都是你們?!帶小玉去哪里了啊?怎么讓她總是帶人回?來?”

    太宰治和【費奧多爾】都識趣地沒有跟老爹爭辯。

    “不是不是,”小玉連忙擺手,講義氣地解釋道?:“跟太宰哥和費佳沒關(guān)系。而且,也不是我撿回?來的人。就是那個,上個星期的周末,在老爹古董店里開了個洞,讓惡面?跑掉的異能者。”

    提到這個,老爹可就不困了。

    他扶了扶老花鏡,哼了一聲:“那個異能者什么時候到?”

    小玉不太確定道?:“應(yīng)該快了吧?”

    說曹操曹操到,老爹古董店又進(jìn)來三?個人。

    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很講規(guī)矩地先跟老爹打招呼——這都快成了各個組織成員來老爹古董店的第一件事。

    沒辦法,除非是被?小玉邀請來的,不然貿(mào)然踏進(jìn)老爹古董店,只會得到老爹的二指禪。

    老爹對他們?兩?個的印象其實還行,寬和地接受了他們?進(jìn)入老爹古董店。

    而后,老爹的目光轉(zhuǎn)向他們?后面?的第三?個人。

    ——也就是果戈里。

    果戈里本?來還在看室內(nèi)牽著小玉的【費奧多爾】,正琢磨著善面?、惡面?和本?體能有什么不同,就察覺到某種“殺氣”。

    果戈里順著“殺氣”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手里揚(yáng)起了掃把。

    果戈里下意識就想使?用異能力轉(zhuǎn)移自己,然后他就驚異地發(fā)現(xiàn)?,明?明?那些被?小玉灑在他旁邊的魔法材料都不在了,他依然無法動用異能力。

    老爹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冷笑一聲:“別想著你的異能力了。老爹可不會讓你再在店里用第二次異能力。”

    聞言,小玉就知道?了,看來老爹已經(jīng)改善了原來那個魔法陣,擴(kuò)大了它的范圍。

    果戈里:“……”

    果戈里終于知道?了小玉說的“不要著急,你會看到的”是什么意思。

    小玉光說他能看見【費奧多爾】,沒說他會被?揍啊!

    小玉都不忍心看老爹暴揍果戈里。

    她選擇了轉(zhuǎn)過眼睛。

    側(cè)旁,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都露出了有點歉疚的表情?。

    “對不起,太宰先生,沒有在臨時據(jù)點里找到陀思妥耶夫斯基。”中島敦懊喪道?:“讓這次行動失敗了。”

    芥川龍之介沒有中島敦那么直白,只說:“在下會努力尋找魔人的蹤跡。”

    “不用這么垂頭喪氣的。”太宰治笑瞇瞇道?:“行動并沒有失敗哦。”

    坦白而言,這次的行動雖然沒有抓到費奧多爾,但是又揪出來一個費奧多爾的幫手,也還算不錯。

    果戈里的異能力,也稱得上出其不意。提前掌握有關(guān)他的情?報,反倒會在后期成為優(yōu)勢。

    更何?況,太宰治和【費奧多爾】也并沒有指望一次行動就能夠抓住惡面?。

    他們?所?需要做的,只不過是縮小包圍圈。除此以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確保己方不會將【陀思】逼得太緊,反倒使?這個惡面?利用其他人的性?命,方便自己的逃脫。

    別說惡面?了,就連費奧多爾這個本?體都能干得出來。太宰治毫不懷疑,由于對普通人僅有的“憐憫”或者說“愛護(hù)”等等這一類情?緒剝離,惡面?只會做得比本?體還要更加極端和惡劣。

    當(dāng)然,這些比較復(fù)雜的內(nèi)容就不用和芥川龍之介、中島敦說明?了——說真?的,太宰治感覺說給小玉聽,都比跟說給他們?聽要容易。

    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都不知道?太宰治內(nèi)心的腹誹。

    小玉同樣不清楚。但是這不妨礙她插入對話:“對了,費佳不是不可以離開老爹古董店的范圍嗎?”

    “這種事情?呢,只需要交給安吾來處理?就好了~”太宰治語氣活潑道?:“稍微瞞天過海一下,對安吾來說也不是什么難題。”

    更何?況,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為什么能夠把果戈里提溜到老爹古董店里,也全靠坂口安吾暗箱操作,瞞住了上邊。

    小玉頓時拍了拍太宰治的手臂,誠懇地說道?:“安吾哥真?是為了幫你,付出了太多。回?頭請安吾哥吃飯。”

    太宰治摸了摸鼻尖,含含糊糊地應(yīng)了一聲。

    他們?聊天的時候,那邊果戈里也沒有閑著,一邊逃竄,一邊不服氣地問道?:“讓我使?用異能力的明?明?是阿陀,他就在那里??.??,為什么不揍他,只揍我?”

    【費奧多爾】:“……”很好,不愧是他的“好朋友”,損到了極致。

    眼看著老爹的目光就要轉(zhuǎn)過來,【費奧多爾】抬步往樓上走,若無其事地說道?:“我感覺我可能在外面?吹了點風(fēng),又有點發(fā)燒了。”

    一句話的工夫,【費奧多爾】就上了樓,離了老爹的視線范圍。他安詳躺平,給自己貼了一個成人退燒貼。

    至于他有沒有真?的發(fā)燒,這種小細(xì)節(jié)就不要在意了,反正沒發(fā)燒也可以貼退燒貼。

    外面?紛紛擾擾,費佳獨自安好。

    樓下,果戈里因為【費奧多爾】的態(tài)度一個急剎車,憤憤不平道?:“這算什么善面??一點兒?都不善良!他應(yīng)該是惡面?!他肯定是真?正邪惡的那個!”

    小玉也有些奇怪:“對啊,費佳這個表情?好像不是很像善良的一面??”

    太宰治一語中的:“果戈里又不是普通人,他可是異能者。”

    小玉懂了。看來費佳的善良全都是給普通人的。

    另一邊,果戈里剛停下來,掃把就給了他一個來自老爹的、深沉的“愛”。

    果戈里“嗷”地一聲跳起來,拔腿就跑。老爹也不著急,每次出手,總能精準(zhǔn)地發(fā)出一擊。

    終于,老爹消了氣,扔下掃把,指使?果戈里:“去掃地。”

    果戈里望向太宰治,原先活潑的笑容都變得有些疲倦:“喂喂,我說你們?把我送到這里來,應(yīng)該不會真?的是讓我打工的吧?”

    太宰治無辜地聳了聳肩:“這就要看你愿不愿意透露惡面?的去向。”

    “我怎么可能知道?阿陀去了哪里?我只不過是把他傳送了出去,剩下來的距離都是他自己走的。”果戈里氣呼呼地說道?。

    “那就沒辦法了。”太宰治狀似友好地說道?:“我建議你還是照著老爹的話去做。”

    小玉悄悄在心底吐槽:說得好像果戈里要是透露了情?報,太宰哥就能把他從老爹手底下“拯救”出來一樣。

    果戈里鼓起臉頰:“這一點也不自由!”

    老爹睨了他一眼。

    果戈里拿起了掃把。

    老爹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慢悠悠地說道?:“小玉,你該回?去了。”

    要是再晚一點,恐怕陳龍又要滿世界找小玉。

    小玉被?老爹這么一提醒,也拍了拍額頭:“哦!是的!我該回?去了。”

    太宰治也適時提出了告辭,同時把送小玉回?米花町的任務(wù)交給了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

    小玉樂得不用自己打車。她的小金庫目前雖然還算充實,但總是打車,她也支撐不住。

    小玉跟老爹揮手說再見,同時也不忘拜托老爹千萬不要跟龍叔說。

    “老爹,求你了——”小玉雙手合十,對老爹眨巴眼睛。

    “……”老爹嘆了口氣,“要是被?陳龍發(fā)現(xiàn)?了,老爹可不負(fù)責(zé)任。”

    小玉知道?,老爹這就是答應(yīng)的意思了。她歡呼一聲,給了老爹一個大大的擁抱,在在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的護(hù)送下回?往阿笠宅.

    阿笠宅。

    灰原哀本?來還有點發(fā)愁,時間已經(jīng)有點晚了,要是陳龍打電話過來問,她該怎么圓上小玉不在的事情?。

    所?幸,小玉總算是回?來了。

    小玉當(dāng)然也好好地對幫忙打掩護(hù)的灰原哀和阿笠博士表達(dá)了一番感謝,才蹦蹦跳跳地跟著陳龍回?公寓。

    回?去的路上,陳龍狐疑地看著小玉:“今天的心情?這么好?”

    “噢,龍叔,和朋友玩,肯定會開心啊。”小玉給自己的回?答點了個贊,她這可不算撒謊,只不過沒有說朋友到底是小哀還是太宰哥他們?而已。

    陳龍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饒是陳龍想破了腦袋,也完全猜不到,小玉這個晚上還跑到橫濱里去了一遭。

    不過,星期五晚上帶小玉和夢野久作回?橫濱時,陳龍也到底是知道?了老爹古董店里多了一個寫作“新人”讀作“苦力”的人。

    陳龍一進(jìn)門,就見到一個陌生的銀發(fā)青年在拖地。他拖地也不算認(rèn)真?,有點散漫,白色禮帽下的眼睛總是骨碌碌地轉(zhuǎn)著。

    看見老爹古董店門口有人進(jìn)來時,他的眼睛還亮了一下。

    但看清來人之中有小玉,果戈里就失去興趣了。他可還記得,要不是小玉橫插一腳,他早就從那個老虎少年和羅生門獸的攻擊里逃脫了。

    也就是在這時,老爹捧著一杯熱茶經(jīng)過果戈里。

    老爹抬手。

    兩?根指頭準(zhǔn)確無誤地落在果戈里的腦門上。

    “你發(fā)什么呆啊?”老爹催促道?:“還不快點拖地?”

    果戈里:“……”

    果戈里覺得,那幫人也別去抓惡面?了。把他們?的另一個同伴西格瑪也抓來打工算了。

    然而在老爹的威嚴(yán)下,果戈里還是乖乖地低頭拖地了。

    老爹繼續(xù)往前走,叮囑博古架邊的【費奧多爾】:“收拾的時候,你可不要弄壞了老爹的古董。”

    【費奧多爾】并不想嘗老爹的二指禪,他老老實實地應(yīng)了一聲。好歹和本?體比起來,他的待遇還算不錯了,【費奧多爾】如是安慰自己。

    老爹這才看向門口的小玉、陳龍和夢野久作:“你們?回?來了?”

    小玉早有心理?準(zhǔn)備,高高興興地和夢野久作一起回?應(yīng)老爹:“嗯嗯!”

    只有陳龍在猶豫要不要退出去看一眼。

    ——要不是看見老爹在,陳龍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之前是納撒尼爾、伊萬、亞歷山大和費奧多爾。

    現(xiàn)?在是【費奧多爾】和這個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人。

    陳龍恍恍惚惚地想道?,來老爹古董店里打工的人怎么那么多啊!

    第180章 念叨(營養(yǎng)液16w5二合一)

    陳龍晃了晃腦袋, 盡量使自己清醒一點,一頭霧水地詢問老爹:“老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多了一個干活的?”

    老爹瞥了眼小玉, 終究沒有“出賣”小玉。

    他?只是說:“星期二的時候,太宰跟這個俄羅斯人——”

    果戈里抗議道:“我也是俄羅斯人。”

    老爹看他?一眼。

    果戈里撇嘴,不?說話?了。

    老爹繼續(xù)道:“就那個,費奧多爾, 帶著武裝偵探社的老虎還有港口Mafia里那個刺猬——”

    陳龍無奈道:“老爹,人家有名字, 一個叫中島敦,一個叫芥川龍之介。”

    老爹敷衍地擺擺手:“行行行,中島還有芥川。他?們一塊兒把這個叫果戈里的抓回來了。正好, 就讓他?們在老爹的店里做點事情?。”

    陳龍有點傻眼:“為什么要送到老爹古董店來?”

    “老爹怎么知道啊?”老爹白了陳龍一眼, “你要一直站在門口嗎?”

    陳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小玉和夢野久作早就已經(jīng)溜達(dá)進(jìn)老爹古董店里,只剩他?還在門口。陳龍趕緊進(jìn)門, 把老爹讓他?帶的東西放在桌子上,還是有點糾結(jié)。

    但?見老爹神色自若,陳龍也就逐漸釋然了。畢竟他?們在老爹的店里搗亂, 也不?能怪老爹生氣。

    小玉安撫陳龍:“龍叔, 放心吧。你沒?看到外面的魔法陣嗎?老爹的店已經(jīng)不?怕有異能者啦!”

    陳龍還真?沒?有看到。

    夢野久作也沒?看見, 但?是這不?妨礙他?給?小玉幫腔:“對啊, 龍叔, 你就別擔(dān)心了。”

    陳龍抹了把臉:“我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算了。”

    他?又去關(guān)注另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那, 惡面抓到了嗎?”

    “應(yīng)該沒?有。”老爹說:“不?然他?們應(yīng)該也要送過來的。”

    陳龍:“……還要送過來?”

    小玉繼續(xù)安撫陳龍:“沒?辦法啊, 我們總得讓費佳和惡面融合。好了,別擔(dān)心, 龍叔,大家都會想辦法的。”

    陳龍欲言又止。

    他?總覺得,自從小玉把夢野久作撿回老爹古董店后,老爹古董店就開始朝著小型收留處一騎絕塵地發(fā)展了。

    小玉倒是不?知道陳龍在想什么。

    她躥到【費奧多爾】身邊,笑瞇瞇地跟【費奧多爾】聊天?。

    果戈里也閑不?住,湊過來。大概因為他?是異能者,這些天?完全沒?有感受到【費奧多爾】作為善面的“善良”,反倒沒?少在老爹面前被【費奧多爾】坑。果戈里完全可以說,這個【費奧多爾】跟以前總是坑人的本?體沒?有任何區(qū)別。

    然而,此時此刻,他?看著【費奧多爾】面對小玉堪稱溫和的態(tài)度,不?免感到一陣……驚悚。

    難怪阿陀想要拿到符咒。光是一個虎符咒的能力,都已經(jīng)這么恐怖了!

    果戈里不?禁有點心癢,要是能碰一碰符咒,也不?知道能有多好玩。

    這個想法在果戈里的心頭打轉(zhuǎn)。

    可惜,上次阿陀進(jìn)入老爹古董店的文物?修復(fù)工作室之后,老爹古董店的人肯定已經(jīng)把那個裝著符咒的密碼箱換了個地方保存。

    而這間老爹古董店里,根本?沒?有和他?站在同一個陣營的人。果戈里不?免感到遺憾。

    不?知道是不?是【費奧多爾】看出了他?的想法。【費奧多爾】微微側(cè)頭,帶著淺淡的笑意道:“在想什么呢?不?要隨便翻別人的東西哦,科里亞。那種東西,放出來也太過于麻煩了。”

    符咒就像是異能力——不?,它比異能力還要麻煩。

    因為普通人不?能擁有異能力,而符咒可以讓人擁有“異能力”。

    果戈里同樣?回以夸張的一笑:“這可真?不?像你說出來的話?,阿陀~”

    費奧多爾通常對他?的稱呼在姓氏“果戈里”、名字“尼古萊”和昵稱“科里亞”之中隨意切換。但?一般稱呼他?為“科里亞”時,不?是表示友好和親近,就是極端的反面,警告和威脅。[注1]

    果戈里摘下高頂禮帽,捂住臉,發(fā)出吃吃的笑聲:“天?哪,不?愧是善面——這可真?是……這可真?是……”

    他?后面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老爹已經(jīng)在他?們的背后死亡凝視了:“你們是不?是又在偷懶?”

    【費奧多爾】反應(yīng)極快地說道:“抱歉,老爹,我剛剛在和小玉聊點事情?。”

    老爹:“小玉?”

    小玉想了想,還是沒?有為難【費奧多爾】,畢竟本?來也就是她過來找的【費奧多爾】嘛:“嗯嗯!”

    老爹就看向果戈里。

    果戈里:“……”

    果戈里條件反射性地閉眼,習(xí)以為常地接下老爹的二指禪。

    小玉“哇哦”一聲。她這回是真?的對果戈里充滿了同情?。惡面沒?跟果戈里說他?們變成善惡兩面的事情?,善面看樣?子這段時間也沒?少坑果戈里。

    慘,太慘了,簡直慘不?忍睹。

    小玉語重心長地拍拍果戈里的手臂,說道:“你說你,當(dāng)初在老爹的店里用?什么異能力啊?而且,還是傳送的異能力。”

    果戈里嘴角下撇,委屈地鼓起臉頰:“我怎么可能會知道?都是阿陀讓我做的。”

    聽到這話?,【費奧多爾】心生不?妙。他?若無其事地低頭整理博古架。

    阿陀是誰?他?不?認(rèn)識。

    他?現(xiàn)在是【費奧多爾】,費佳。

    果戈里:“……”

    老爹瞅了瞅【費奧多爾】,背著手離開了:“老爹知道。等善面和惡面融合,老爹當(dāng)然會敲那個陀思妥耶夫斯基。”

    小玉樂不?可支.

    小玉他?們回到老爹古董店后沒?多久,就開飯了。

    幸好老爹雖然生果戈里的氣,但?是不?至于不?讓果戈里吃飯。不?得不?說,在老爹古董店的這幾天?,果戈里唯一的安慰,也就只有老爹古董店的飯了。

    果戈里也不?跟老爹古董店客氣,看上什么就夾什么。短短的幾天?,他?就愉快地拋棄了刀叉,把筷子揮舞自如。好端端的筷子,差點被果戈里玩成了戲團(tuán)里小丑玩的瓶子,那叫一個眼花繚亂。

    與之相反的,【費奧多爾】還得靠勺子助力。要不?是有好心的特?魯特?地給?【費奧多爾】留點菜,【費奧多爾】只能吃干飯了。

    而且,兩個人的飯量也差異極大。果戈里能就著菜,一口氣不?帶停地炫光三碗白米飯,【費奧多爾】一碗飯都吃不?完。特?魯每次給?【費奧多爾】盛飯,都要舀掉至少一半。

    小玉看【費奧多爾】碗里淺淺一層的飯,都覺得【費奧多爾】吹點風(fēng)就能發(fā)燒不?是沒?有原因的。

    她搖搖頭,伸出筷子,去夾一塊紅燒肉。

    恰巧側(cè)面伸出另一雙筷子。

    小玉抬頭一看,是果戈里。她頓時就不?想讓了。小玉夾著紅燒肉,嘴上也不?得閑:“哪里有你這么不?客氣的員工?快點放手,這塊肉是我的了!”

    果戈里更加理直氣壯:“我白天?要干那么多活,你讓我一塊肉怎么了?而且,要不?是你把我抓到,我怎么可能在這里打工?”

    小玉大聲道:“誰說的?抓住你的明明是敦和芥川!我只不?過給?你灑了點魔法材料而已。”

    果戈里用?力拔筷子,小玉也不?甘示弱,兩人用?筷子在桌子上角力。

    而就在這時,陳龍緩緩地開口:

    “所?以——”

    陳龍看了看果戈里,又看了看小玉:“星期二那天?,敦和芥川去抓果戈里的時候,你也在場,小玉?”

    小玉:“……”

    猛地被陳龍翻出這件事,小玉手上的力氣一松。果戈里驚喜地就要把紅燒肉放到自己碗里。

    途中卻被特?魯截胡了。

    特?魯把那塊紅燒肉放到小玉的碗里,瞥了一眼果戈里。果戈里的臉頰頓時又鼓起來了。

    小玉卻顧不?上向特?魯?shù)乐x。面對陳龍的詢問,她目光游移:“這個嘛,龍叔……我可以解釋。”

    陳龍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你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再來好好說說這件事。”

    小玉低下腦袋,看見碗里的紅燒肉,沉痛地想道,這塊肉的代價也太重了。早知道,她還不?如讓給?果戈里呢。

    果戈里都還沒?有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陳龍就又看向了他?,用?不?容置喙的口吻道:“果戈里,等會兒你也過來。”

    果戈里:“……”不?是,等等,這關(guān)他?什么事?

    但?是看見之前還寬和的陳龍眉頭緊鎖,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果戈里還是把話?咽了下去。不?怕招惹老實人,就怕老實人發(fā)火——這個道理,果戈里還是懂得。

    陳龍的目光再次轉(zhuǎn)向老爹,下意識放緩了口吻,眉毛還是皺著:“老爹,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老爹捧著碗,喝了一口湯,泰然自若地說道:“把果戈里送過來的是中島和芥川,連小玉的影子都沒?看見。老爹怎么可能會知道這件事?老爹要是知道,不?就跟你說了?”

    知道真?相的果戈里嘆為觀止。老爹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和費佳有的一拼。

    當(dāng)然,他?也沒?有想著對陳龍戳穿老爹。開什么玩笑,老爹可是陳龍的老爹,難道陳龍會去訓(xùn)斥老爹嗎?更何況,要說也要偷偷地說,不?然豈不?是會被老爹記小本?本??

    陳龍甚至把桌子上的其他?人,除了和他?一塊兒待在米花町的夢野久作外,就連特?魯和霍華德都問了一遍。

    好在特?魯和霍華德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小玉把果戈里送到老爹古董店時,一個泡在魔法資料室里,另一個還在樓上睡懶覺呢。

    陳龍雖然還是對老爹的說辭持懷疑態(tài)度。但?老爹都否認(rèn)了,他?也不?好再盤問什么。

    飯后,陳龍就把小玉和果戈里提溜到旁邊,仔仔細(xì)細(xì)地詢問那天?的具體情?形。得知小玉是用?了魔法顏料之后,陳龍不?由?得捂住了額角。

    “天?哪,小玉!”陳龍戳了戳小玉的額頭,恨不?得把這些話?刻進(jìn)小玉的腦袋里,“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隨便玩魔法。”

    小玉嘗試解(狡)釋(辯):“可是龍叔,善惡兩面的事情?是我弄出來的。我就想過去把惡面抓住。而且,要不?是我,果戈里就跑掉了!”

    陳龍嘆了口氣。

    他?蹲下來,心平氣和地對小玉說道:“但?是小玉,我是監(jiān)護(hù)人,善惡兩面這件事,我會去處理。更何況,還有武裝偵探社和異能特?務(wù)科那邊在幫忙。星期二你應(yīng)該做的就只是上學(xué),而不?是跑到橫濱來,去參與這么危險的行動?,明白嗎?”

    小玉的腳尖在地面上劃了一圈,嘟囔道:“哦,好吧,我知道了。”

    “那么,作為罰金,”陳龍抱著手臂,說道:“這個月的零花錢取消。”

    小玉捂緊了她的小錢包。

    她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應(yīng)道:“哦,好吧。”

    陳龍又看向果戈里,開始念叨他?。

    果戈里被念叨得雙目無神,一貫帶著的夸張笑容都蔫嗒嗒的了。

    小玉忍不?住樂了。

    然后陳龍就注意到了她,開始念叨小玉。

    果戈里還準(zhǔn)備笑呢,陳龍再次轉(zhuǎn)移目標(biāo)。

    念叨到后面,不?管是小玉,還是果戈里,都蔫嗒嗒的。他?們彼此對視一眼,竟彼此之間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陳龍足足念叨了他?們快兩個小時,才放過小玉和果戈里。

    見陳龍停止,果戈里扭頭就溜了。惹不?起惹不?起,這人怎么那么能說啊?他?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平了。

    同樣?是出于謹(jǐn)慎,這間房間就在特?魯臥室的對面。和【費奧多爾】的待遇不?同,果戈里連房間都要自己收拾。

    果戈里把手蓋在臉上,咕噥道:“沒?意思。到處都有人管。除了飯好吃一點,什么也沒?有。”

    哼,如果有下次,他?絕對不?會再回老爹古董店了!.

    另一邊,好不?容易等到陳龍念叨完,小玉也挪動?腳步往樓上去,打算去亡者世界和平行世界,好好安撫安撫她自己的心情?。

    小玉先?登錄了亡者世界。

    今天?守在據(jù)點里的是泉鏡花的父母,泉清次和泉鈴。他?們見到小玉,先?是問了問小玉泉鏡花的近況。

    小玉如實地告訴他?們:“上個星期武裝偵探社太忙了,我就見了鏡花一面,還沒?有怎么說話?。不?過鏡花還好啦,偵探社的人都很好。”

    其實這句話?小玉也說了好幾次。但?泉清次和泉鈴就總是要聽到這樣?類似的話?,才能稍稍安心一點。

    泉清次歉然地對小玉笑了笑:“真?是抱歉,小玉,每次都這么問你。”

    “沒?關(guān)系。”小玉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有什么,“鏡花要是知道你們這么惦記她,她也會高興的。”

    可惜她就是不?能跟其他?說亡者世界的事情?。不?然,還不?知道大家會多開心呢。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小玉和泉清次、泉鈴告別,說著回去睡覺,實際上轉(zhuǎn)身登錄了其他?區(qū)服(劃掉)平行世界。

    “……”

    [太宰]一眼就看出來:“今天?心情?不?好?”

    小玉點點頭,把晚上餐桌上的來龍去脈都說給?[太宰]聽。[太宰]聽得唇角露出些微笑容。

    他?這幾天?比較忙碌,都沒?有怎么觀看小玉那邊的事情?。不?過,對于費奧多爾變成善惡兩面這件事,[太宰]喜聞樂見。

    至于果戈里,[太宰]沉吟了一瞬,說道:“雖然老爹古董店周圍有魔法陣,但?是也要注意。果戈里的傳送范圍是30米。不?要讓他?超出這個距離。”

    “了解!”

    小玉比了個“OK”的手勢,又去扒拉[太宰]辦公桌上的時鐘,看了一眼時間。

    8點10分。

    小玉高興地跳起來:“太好了!終于輪到一次早上了!我去武裝偵探社玩!”

    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登錄的方式不?對,還是別的什么不?可抗力元素,小玉都來了平行世界兩個星期左右,愣是沒?有一次碰上過上午。

    好在,今天?總算運氣不?錯,小玉美滋滋地想道,要是讓龍叔念叨,她就能在上午過來,那她愿意隔三差五就被龍叔念叨幾句。

    [太宰]倒是不?知道小玉在想什么。不?過他?也確實知道,小玉想著去武裝偵探社玩好久了。他?也沒?攔著,只是稍微叮囑了一句:“別被偵探社的人發(fā)現(xiàn)你的異常。”

    “沒?事,太宰哥,你就放心吧!江戶川叔叔和江戶川阿姨可是手把手教過我怎么隱瞞亂步哥~”

    小玉說著,整個人已經(jīng)消失在首領(lǐng)辦公室的門后。

    “……”

    小玉溜達(dá)出港口Mafia本?部大廈,回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先?入為主,總覺得和森鷗外坐在首領(lǐng)位置上時相比,港口Mafia本?部大廈的色調(diào)都要顯得灰暗許多。

    小玉琢磨著,她先?去武裝偵探社交交朋友。

    等什么時候方便了,再把織田哥給?太宰哥拉過來。對了,有空還得去異能特?務(wù)科轉(zhuǎn)一圈,說不?定就能找到安吾哥。

    唉,這幫不?省心的大人。

    小玉搖著頭,過了馬路。

    面前是熟悉的磚紅色辦公樓,一樓依舊是漩渦咖啡廳。

    小玉摸了摸口袋里的錢包——這還是之前幾次來這邊,[太宰]給?她配的。“就當(dāng)是零花錢。”[太宰]如是說道:“何況你自己的零花錢應(yīng)該不?能在這邊使用?。”

    小玉思來想去,還是接下了。當(dāng)然,也更加暗暗下定決心,得給?太宰哥找到好朋友。不?然瞧瞧這邊的太宰哥,整天?待在首領(lǐng)辦公室里,連陽光都沒?怎么見過,怪慘的。

    既然有錢,小玉當(dāng)然也不?打算放在手里不?用?。她推門,進(jìn)入漩渦咖啡廳,準(zhǔn)備點一份甜點,順便買杯甜湯。

    “歡迎光臨。”漩渦咖啡廳的店長站在吧臺后,對小玉點了點頭,沒?有因為她是小孩子而忽略她,“小客人想喝點什么?”

    “一份甜湯,一個黑森林蛋糕。”

    小玉熟練地點了單,目光一掃,留意到吧臺正對面的卡座里坐著一個身影。從背后看起來,那個人和芥川龍之介很像,但?是因為外套的顏色比芥川龍之介的黑色外套淺得多,反倒在熟悉之外,又讓小玉感到了一點陌生。

    該不?會真?的被她猜對了吧?小玉在心里嘀咕著,芥川在這邊穿的外套顏色還真?的跟敦一樣?,是反著來的?

    她也沒?怎么客氣,坐到那人的對面。

    這回,小玉看清了他?的臉。對方果然是芥川龍之介。只不?過,和她那邊的芥川龍之介相比,這個[芥川]的表情?看起來似乎要柔和那么一丟丟。

    察覺到有人坐過來,[芥川]抬眼。橘色的連帽衫,牛仔褲,運動?鞋,再加上半短發(fā),這些特?征都很明顯。

    他?的臉上先?是一絲疑惑,而后,[芥川]了然地問道:“你是小玉?”

    “誒?你知道我?”小玉驚訝道。

    “聽那個總是到處撿小孩子的人說過。”[芥川]淡淡道。

    “這么說前輩,可不?夠禮貌,芥川。”

    漩渦咖啡廳的門再次被推開,小玉回過頭,就見[織田]神色平靜地從外面走?進(jìn)來。他?的話?聽起來沒?有責(zé)怪的意思,反而帶了一點冷笑話?的意味。

    [織田]也看見了小玉,對小玉微微點頭,沒?有問她這段時間去了哪里,只是說道:“咲樂他?們今天?還問我,你什么時候過來玩。”

    “我等會兒有空就去。”小玉好奇地問道:“你還跟芥川說過我?”

    “嗯。”[織田]在小玉旁邊坐下來,“我跟你說過他?,所?以也要跟他?說起你。”

    “哦哦哦。”小玉應(yīng)了幾聲,又明知故問道:“我記得,樓上是武裝偵探社。你們是來這里做委托的嗎?”

    [織田]果然解釋道:“不?,我們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芥川是最近入社的新人。”

    “哇哦!”

    小玉這回的驚嘆帶著點真?情?實感。她那邊港口Mafia的成員,在這邊竟然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怎么想都覺得很有意思。

    小玉想了想,又問[織田]:“如果,我有一個委托的話?,能請你接下來嗎?”

    “什么?”[織田]問。

    小玉煞有介事地說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他?這個人呢,比較……內(nèi)向。成天?悶在一個房間里,早晚會把自己憋出問題來的。”

    [織田]認(rèn)真?地聆聽小玉的話?。

    [芥川]對此沒?有什么興趣,低頭喝自己的小紅豆甜湯。

    小玉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我想帶他?多認(rèn)識點朋友,最好是能跟他?聊到一塊兒去的。他?比你小,我覺得你能照顧那么多小孩子,肯定也能跟他?相處得很好。”

    小玉說道:“而且在這邊我認(rèn)識的人不?多,你能不?能接受這個委托?酬勞的事情?好商量。”反正太宰哥肯定樂意出錢。

    [織田]溫和地說道:“但?是,小玉,我并不?確定我能幫到他?。聽你的描述,或許你自己就可以做這件事。”

    “我比較忙嘛。又不?經(jīng)常來這邊的橫濱。”

    小玉又坦白道:“但?是有一點比較難辦。我這個朋友,他?是港口Mafia的人。”

    聽到這里,[織田]果然皺了皺眉。他?有點為難:“小玉,可能你不?知道,港口Mafia是武裝偵探社的敵人……”

    小玉抱住[織田]的手臂:“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大家都可以好好相處的。你相信我,織田哥!而且朋友無邊界嘛。”

    [織田]對小孩子依舊耐心,他?本?想好好解釋解釋,但?是小玉又努力忽悠道:“他?還是港口Mafia里的一個高層呢。你想想看,要是你能跟他?交朋友,大家再加把勁,說不?定就能化、呃……化干戈為玉帛,對不?對?”

    [織田]沉吟了片刻。

    最后,他?說:“這件事我并不?能做主。”

    “那就去問武裝偵探社里的其他?人。”小玉積極地說道:“問問看武裝偵探社里的名偵探江戶川亂步怎么樣??”

    [織田]點了點頭。

    “……”

    [太宰]忽然聽到一陣電話?鈴聲。

    首領(lǐng)辦公室里有兩部電話?,一部是工作號碼,另一部是私人號碼——當(dāng)然,后者沒?有人打過。

    能夠打過來的,應(yīng)該也就只有小玉了吧?

    [太宰]這么想著,接起電話?。

    然后,他?就聽到那邊小玉高興地說道:“嗨,太宰哥,出來玩嗎?我?guī)湍阏伊藗新朋友。”

    小玉又神神秘秘地說道:“是姓織田哦。”

    [太宰]手一松,電話?差點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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