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達得到喻羨的回答之后松口氣：“你心里面有底就好。”
剛剛喻羨哼唱的一小段聲音很輕，他沒有聽到，只知道喻羨現在說話的聲線挺好聽，不是很久不用嗓子而沙啞的聲線。
鄭柏羽表演完畢，主持人上臺。
“接下來有請56-60號選手上臺接受點評。”
鄭柏羽恰好是60號，也是最后一位，剛下去又上來了。
評委老師們的點評通常比較簡短，坐著8位評委，通常就是1位點評，其他人都在討論打分相關。
這組的評委拿起話筒，依次簡單說了幾位的缺點，最后到鄭柏羽時頓了頓。
“這首歌曲是你的原創嗎？”
臺下的觀眾立刻開始竊竊私語。
上一次評委不直接點評反而問問題的選手，現在已經被jq公司直接簽約了。
鄭柏羽的反應還沒有臺下觀眾大，他不卑不亢道：“不是，是我的一位朋友。”
評委點頭，還是說：“好，這首歌的版權屬于你嗎？”
“是。”
評委：“那我就不多點評了，接下來的事情也替我說明了你的成績，jq娛樂公司方才聯系我們這邊，你是不是愿意和他們簽約？”
臺下的竊竊私語瞬間放大。
第二位“幸運兒”出現了。
連馬達都震驚，上一位是在上午場，他沒有看見。
“竟然是這么直接的嗎？”
馬達看向喻羨：“這誰能不答應啊？！”
jq娛樂的藝人，說出去都是排面。
即便以后解約，只要沒得罪原來的東家，想要有好的發展非常容易。
馬達剛說完，臺上的鄭柏羽拿著話筒已經說：
“我需要考慮一下。”
臺下一片嘩然，并不能理解鄭柏羽的拒絕行為。
大庭廣眾的邀約，即便想要后續看具體的合同，也應該私下說，至少明面上應該直接答應。
鄭柏羽反客為主：“如果可以，希望評委老師可以給我jq的聯系方式，我們后續再聊。”
“畢竟，我答應簽約的條件有些高，出于對承諾的重視，不好隨意定論。”
他的解釋中和了嘈雜聲。
喻羨坐在臺下，還是能明顯地聽到幾個批判的聲音。
“傲”“得寸進尺”
喻羨帶著大斗篷站起來：“我去后臺等著了。”
“還早吧……”馬達跟著站，突然猜，“你要去找鄭柏羽算賬嗎，因為他唱了原定你要唱的歌？”
斗篷后喻羨笑了下：“好像也差不多哦。”
其實差很多。
喻羨到了后臺，除了即將上場的人站在舞臺邊上，鄭柏羽站在一個離舞臺不遠不近的顯眼的位置。
沒認出喻羨。
神來了都不能認出這個全身黑的移動物體是喻羨。
鄭柏羽目光也是定格幾秒，才走過去。
接下來的對話，馬達卻是不方便聽了。
喻羨很甜地表示，謝謝馬達帶著他過來，不然他穿著這么不方便的衣服很容易找不著路，但是他現在和鄭柏羽有些話說，馬達如果可以等他的話就等一下，不能等也沒關系。
馬達被說得暈暈乎乎，就說自己在外面等。
而后喻羨和鄭柏羽進了間無人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隔音效果不錯，還有舞臺的背景音樂掩蓋，喻羨和鄭柏羽才交流起來。
“jq娛樂的聯系方式你有拿到嗎？”喻羨問。
他在里面被悶了好久，如今沒有外人，直接將斗篷拿下來，露出臉透氣。
問完，鄭柏羽并沒有回答，喻羨好奇地看過去。
鄭柏羽正好收回視線，之后也都沒有看他。
他不清楚，鄭柏羽清楚是自己不敢多看。
“要到了，我還沒聊。”
喻羨點點頭，他感覺自己的臉挺紅的，因為鄭柏羽臉也有些紅。
“太熱了這個天氣，對吧，你臉也紅了。”
只有自己知道臉紅原因的鄭柏羽：“……嗯。”
“你臨時說讓我唱這首，為什么？”鄭柏羽問。
現在網絡上的言論他也看到了，被甘豐的粉絲罵，他并不在乎。
喻羨笑起來：“本來覺得太大膽，我都沒好意思說，就是想讓jq主動簽你。”
鄭柏羽的實力他有信心，而且他的音色和《邂逅》天然合適，恰恰是因為天然的冷淡，遺憾感都不用特意渲染，就可以讓人感受到。
“然后呢？”鄭柏羽問。
喻羨那會兒聯系他的時候，只說了如果有公司要簽約，都不要當場答應這點。
“你和jq說，如果要你帶著《邂逅》的版權簽下你，就……”
喻羨帶著黑斗篷坐到一個高腳椅上，姿態難得高傲。
“雪藏甘豐。”
鄭柏羽和喻羨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兩人對視幾秒。
最后鄭柏羽先挪開，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發送消息。
“說了，等回復。”
jq那邊的回應異常迅速，但沒有直接答應。
jq娛樂：【這是您背后那位制作人的意思嗎？】
jq娛樂：【條件不難，但我們答應的前提是，那位制作人和您一起簽到我們公司。】
鄭柏羽將條件給喻羨看。
喻羨剛搖頭，鄭柏羽確定之后便回了jq兩個字。
鄭：【做夢。】
“這么不客氣嘛。”喻羨眉眼彎起。
這次jq娛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復：
【我們需要考慮一下。】
“會答應嗎？”鄭柏羽問喻羨。
“不知道，也不是很關心了。”喻羨說。
至少他證明了自己的價值，jq不論答不答應，都會后悔直接抄他的歌。
論壇上。
校內的八卦固然才是校園論壇的核心。
校外八卦卻格外迷人。
唯一期待的喻羨直播還要一會兒功夫，考核直播樓已經歪樓很久了。
601l：jq竟然主動說要簽真，他們難道聽不出來真的這首歌和甘/豐的像？
602l：事出反常必有妖！
603l：總不能是大公司才是抄襲的那邊吧，我瞎猜的，請不要告我（
…
665l：看了真的表演之后，我現在看啥都索然無味，全靠等著語的表演
666l：加一！
667l：我靠，你們看甘/豐的微博，我世界觀要崩了
668l：省流：甘/豐發了道歉抄襲的微博！
論壇上有多少人去看不知道，喻羨沒空看。
他在休息室里面認真問鄭柏羽。
“你說是小提琴比較重要，還是鋼琴比較重要？”
鄭柏羽：？
“為什么這么問。”
喻羨拿著剛才拜托馬達幫他打的曲譜。
一張是小提琴的，另一張是鋼琴的。
“因為臨時換歌了，新歌沒有準備伴奏，準備在臺上自己表演。”
喻羨歪了歪腦袋：“或者清唱？感覺有伴奏更好一點。”
清唱準確來說是不太專業，明明是很重要的關乎畢業的考核。
鄭柏羽沉默下：“鋼琴吧。”
“為什么？”
“舞臺上就有，小提琴不知道有沒有。”
“這也是我考慮的。”喻羨重新帶好黑色兜帽，說：“你陪我去問問唄？”
鄭柏羽自然沒有拒絕。
兩人去詢問后臺老師的過程中，喻羨突然道：“其實合奏最好。”
“少一個的話……”
鄭柏羽沉聲問：“會怎么樣？”
“會少一半樂器的聲音。”因為只有兩個樂器。
鄭柏羽：……
本次考核的地點是著名的京大劇院，在空余時間不僅承辦學校的社團活動，還會有藝人作為表演場地。
各種燈光舞美音響都是一流，包括可以提供的鋼琴。
鄭柏羽和喻羨先找到后臺老師詢問，結果還行。
被告知鋼琴可以用，小提琴都是自備。
后臺老師：“要用的話得提前登記。”
喻羨點頭：“我登記。”
“只有一種樂器嗎？”
“臨時加也需要登記嘛？”
“是的。”
喻羨思索片刻，還是將小提琴也登記上去。
鄭柏羽看著喻羨一筆一劃登記，很希望自己突然會拉小提琴。
馬達方才在和人聊天，一見到喻羨在這邊登記也跑過來。
“要用樂器啊，鋼琴、小提琴？”馬達念出來，“誰幫你？”
“鋼琴自己來，小提琴可能沒有。”
馬達想到喻羨剛才打印的五線譜，非常熱心：“我去幫你問問。”
“謝…”喻羨的道謝都沒說完整。
看著馬達要過小提琴的譜子一溜煙兒找人去了。
喻羨其實沒抱希望。
他有自信不彩排上臺，是因為在聲樂課上偶爾會練自己穿書前的歌，不是完全沒有練習。
而且一會兒唱的是他的主打歌，他有信心。
但臨時拉一個路人來，能跟著五線譜將曲拉出來都可以說是厲害，更不用提流暢。
馬達一出門就碰上喬海含。
他是學生會的干部，經常幫喬海含干活，現在撞上了也沒客氣。
直接問：“喬老師，你知道咱們學院會拉小提琴的人有在現場的嗎？”
喬海含無語：“我給你開個天眼啊，黑不溜秋的我上哪看去？”
馬達聞言有點失望：“好吧，那我去找別人問問。”
“誒——”喬海含叫住他，“你問這個干什么？”
他依稀記得這位同學貌似和喻羨的關系不錯。
馬達實話實說：“喻羨要換歌，沒伴奏，他準備自己彈琴，想要個人一起拉小提琴當伴奏。”
喬海含皺眉：“考核這么大的事情，都這么不靠譜？”
馬達張嘴又閉上，他也覺得不太靠譜。
“老師，您沒事的話我就去找別人了。”
喬海含擺擺手：“去吧。”
馬達沒走幾步，他突然有把人喊回來：“等會兒你找到的話和我說一聲。”
等馬達答應下來，他才放人走。
不過并沒有把喻羨的事情完全放下，心里依舊覺得喻羨未免太隨著性子了。
現場又不是沒有撞曲目的。
作為昨天聚會的參與者之一，喬海含已經知道喻羨會說話了。
他知道的版本還更詳細，有鼻子有眼的。
反正他信了。
喬海含記得穆執遠現在貌似在學校，而且他會拉小提琴。
他聯系問問好了，順便驗證傳言是不吃真的，八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