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世界九。(完)
俗話說得好,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這晚的城主樓里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了兩個陌生面孔,巡邏的妖兵自是察覺不到,就連房間里靜養的城主對即將到來的危險都不曾發覺。
一個白發高挑的妖獸開了口,她憂心忡忡地說道:“城主,近來寒山的變動您也是清楚的,這是否和城主要尋求的寶物有關?屬下那日看見了那十五道雷劫,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在寒山上渡劫,真讓人羨慕啊,脫離了妖獸的根骨,那修煉的進度必定一日千里。”
白鶴言語間的感慨激怒了城主內心深處的恐慌,哪怕她死也不想承認寒山的渡劫妖獸是她的本體,但能在寒山渡劫的也只有她絕無第二個妖獸的可能。所以城主的一顆心好似被放在了火上來回翻烤,疼得她面目猙獰。
她神色憔悴帶有病氣,那雙陰冷邪氣的眼眸無情地盯著白鶴,戴著面紗的城主無法看清楚全部容顏,但陰晴不定的她讓白鶴手足無措地跪在了地上求饒。
城主憋屈地長嘆口氣,幽幽道:“那個黑袍人修找到了嗎。”
“屬下無能,還未還未找到那個黑袍人。”
城主一揮衣袖,暗光像風吹過她的白發,只見那白鶴臉色驟變地趴在了地上,胸口的痛意令她五臟扭曲痛不欲生。
“廢物!”
“求城主放過屬下這條小命,求求您!”
白鶴連口血都不敢吐出來,她強撐著身體跪在地上,低聲下氣地懇求著城主高抬貴手。
城主不滿地冷哼一聲,看在這些年白鶴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饒她一命吧。
城主陰郁著神情想到黑袍人沒有下落便愈發煩躁,她呢喃道:“這黑袍人會去哪兒呢?”
“進入城內的人修屬下都派人查過,沒有一個可疑人員。不過”
“不過什么?”
白鶴斟酌了下語氣,遲疑道:“不過屬下查到一個月前的寒山上有過黑袍人的行蹤,但無法確定是不是她,畢竟屬下可是記得那黑袍人可是出竅期的修為,怎么可能會被個小小筑基期的小妖給殺死?這一定是人修的無稽之談!”
城主緊鎖柳眉緩緩坐了起來,那滿是寒意的眸子望著白鶴,沉聲道:“說仔細點,什么叫出竅期的人修被筑基期的小妖給殺了?這怎么可能!”
“對啊,屬下也覺得不可能。”
白鶴認真回想手下傳遞來的消息,當時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只覺得是胡說八道,所以現在城主問起她只能撿著自己記得的事情回稟城主。
城主耐著性子聽完了白鶴磕磕絆絆的稟告,眉心緊皺追問道:“那是什么妖?”
“花妖,眉心處有花瓣,那是花妖才會有的妖獸痕跡。”
城主也不知是不是做賊心虛,聽到“花妖”二字她的眼皮子就跳了跳,隨后她又急切地問道:“那花妖和方落葵關系匪淺?”
“好像是道侶,那方落葵也是個怪人,都是大拿尊者竟然找了個筑基期的小妖,指不定有什么陰謀呢。”
白鶴擦了擦唇邊的血,看到城主不再追究黑袍人的下落便松了口氣。她開始祈禱那個黑袍人就是寒山上被筑基期殺死的黑袍人,這樣一來她也能落了個清閑自在。
“算計我的黑袍人詭計多端,又和邪修魔修有著不為人知的勾結。死在寒山的黑袍人太像我要找的那個黑袍人了,可是她怎么會被一介小妖殺死?”
城主總覺得迷霧重重,她揮揮手命令白鶴退下,她需要靜一靜處理好這些盤旋在心上的困惑。
她靠在軟枕上素手托著臉頰,那小爐里的裊裊輕煙淡雅幽香,她過得養尊處優高高在上。但這些年來無人知曉城主的真面目,也無從得知她的名字。就連心腹白鶴也比旁人好上一些,因為她在見白鶴的時候不會佩戴面具,只帶著薄紗。
城主自言自語道:“黑袍人,無名小妖,方落葵?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串聯在一起的人物啊。”
難道說死在寒山上的黑袍人不是她要找的那個?
城主銳利的眸光微微瞇著,就算找不到黑袍人那也無妨,中了自己的毒她是活不了太久的。那狡猾又愚蠢的人修真以為自己把她當成軍師了啊?當時她愿意帶著黑袍人去寒山無非就是想要個替死鬼,誰讓黑袍人的手中有著克制本體力量的法器呢?
只是有一事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黑袍人能擁有如此神秘的法器呢?若是她得到了那個法器,自己一定能奪舍成功的!可惜黑袍人溜得太快了,害得自己的分/身受了重傷差點把命留在了寒山上。
城主滿腹怨氣地說道:“被封印了那么多年且一直沉睡著,竟然還不是她的對手。這讓我如何服氣?我在萬妖城內呼風喚雨唯我獨尊,我是不可能回去的!她不要妄想將我融合!”
“放心,你這種誕生自主意識的分/身我也不屑收回。”
話音剛落,在她的身側出現了個妙齡女子,辛夷坐在了軟榻上,擺出和她一模一樣的姿勢,那雙明澈溫潤的眸子毫無殺氣,只有淺淺的笑意。
辛夷打量著她的面紗,隔空取下,看見那張如照鏡子一般的容顏,辛夷加深了唇邊的弧度,說道:“我這張臉你享受了那么多年,可還習慣?”
她冷汗不停歇地從鬢邊流了下來,她很想動手反擊,但辛夷的威壓讓她無法動彈,就像個石雕的死物。
她的眼底出現了驚恐的懼意,她對辛夷有著奪舍的恨意,巴不得辛夷從此消散在天地間。可當她面對辛夷的時候,那種恐懼是與生俱來的,哪怕辛夷在笑著,她也能感受到濃濃的威脅。
辛夷傷心地嘆了嘆氣,說道:“我讓你們下山幫我尋找解決封印的辦法,你們可倒好,一個個貪戀了人間不愿意回來。好,不回來自是可以的,為何你們一個兩個地非要來奪舍我呢?本來此事我并不知曉,但黑袍人的記憶把你們的陰謀詭計全盤托出。我這才明白你們這些分/身不僅心野了,胃口也變大了。”
纖細修長的手指抵在她的眉心上,辛夷漸漸淡去眼中的溫和,那絲憐憫在她看來更像是酷刑,辛夷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沒有要求你們必須回來,能產生自主的意識我為你們感到自豪,可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地來算計我。我賜予你們生命,這就是你們對我的報答?”
辛夷的指尖穿進了她的肌膚摸到了那道留在她體內的神識,辛夷平靜地說道:“現在我要收走你這條命了。”
她臉上的水珠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不久前的她還在享受著城主的待遇,轉眼間她就成了一只待宰的牛羊,如同她對待白鶴那般,她也成為了強大修為下的渺小塵埃。
她終于流露出了懇求的眼神,但辛夷已經扯出了那道神識,因此那所謂的懇求最終化為了一片虛無。
那塊面紗就成了她在人世間最后的遺物。
栗橘雙手揣懷笑望著她,說道:“你的神識全部收回了,要不要留在這里當一當城主玩玩?”
辛夷萬分嫌棄地擺擺手,直言道:“算了吧,我可沒有這個代替她的興趣。要不是你這幾天纏著我,我早就把她給解決了。”
栗橘放柔了眸光,主動坐在了她的腿上,戲謔地反問道:“對此事沉淪的不止我一人,你可不能下了床就不認,那我多冤啊。”
辛夷沒好氣地捂住她的唇,小聲道:“如今阿慈不在,沒人笑話你了,你就原形畢露了是不是?”
她信守承諾把妖心給了阿慈,那朵玄色的花倒頭就睡,嚇得栗橘很是擔心。
現在數一數它沉睡日子,一不小心都過去一個月了。
栗橘把她的手移開,笑道:“阿慈那性子一貫是調皮頑劣的,我不穩重點,那它一定能上天。好不容易沒了它的聒噪,我得好好享受享受。”
辛夷拿她沒有辦法,看著栗橘不再清冷淡漠的眉宇,辛夷疼愛地啄了啄她的唇瓣,低聲道:“雙修助你修為大漲,這幾日你內里紊亂,切不可再胡鬧,安生點,別來招惹我。”
辛夷的修為用之不盡,事到如今栗橘也明白她一直在抑制體內的力量,她是害怕自己會飛升,這才克制著。
栗橘靠在她肩上,說道:“我會努力追上你的,到時我們一起飛升。”
辛夷摟著她,淡笑道:“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就像你從前那般瀟灑快活就好,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你滋生心魔,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怎會有心魔呢?”
“心魔無處不在,當你放松警惕時,它就會悄悄尋來。所以你不能操之過急,我會等著你,陪伴著你一步步地成長。”
栗橘忍不住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吵得辛夷耳朵都在發燙。
即便她們已經做過許多親密無間的事了,可辛夷在她的面前總是帶著些許羞澀和俏皮。
她無奈地打了下栗橘,問道:“好端端的,你笑什么?”
“我只是覺得,覺得你渡劫成功以后好像把我當成小孩子來養。又是哄著又是寵著,怪讓人難為情的。”
“什么啊!我對你好還不行啊。”
辛夷掐著她的臉蛋,咬牙切齒道:“你以為誰都像你啊,那么冷酷那么無情。”
栗橘一聽就覺得壞了,又讓辛夷找到翻舊賬的機會了。
她有氣無力地栽進辛夷的懷里,說道:“我頂多就是在初見你的時候稍微的兇了一點,你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兒記我一輩子吧。”
辛夷得意地輕哼道:“只要我捏著你的把柄,你就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
“我在你這邊,什么時候贏過?”
“當然有了,從前你拒絕過我兩次呢。”
“天呀,你真是我祖宗。”
栗橘害怕她又要說出一些“奇思妙想”,所以栗橘攔腰抱起辛夷眨眼間便離開了城主樓。
“你要帶我去哪兒?”
“回寒山,有關過去的事兒,我會在寒山上跟你好好認錯的。”
栗橘薄唇勾起,曖昧的眼神讓辛夷抗議道:“你這種人就得阿慈來治!”
她吻了吻辛夷的唇瓣,笑道:“明明我很聽話的,不用阿慈,有你就行。”
彎月高高懸掛,在寒山等來復蘇的那一刻起,萬妖城內也掀起了一陣春意。那枯木不再蒼老,花草茂密,這如同奇跡一樣的變化讓眾人對寒山有了不敢冒犯的敬重,或許是十五道雷劫的存在太強了,從那日辛夷渡劫成功以后,萬妖城變得十分和睦,人修和妖獸仿佛放下了仇恨,唯恐他們的爭斗會引來寒山的不滿,所以萬妖城內安安靜靜很是祥和。
在她們回到寒山的時候,辛夷站在山頂的樹下,她望著那些努力來寒山尋寶的眾人說道:“既然山內的封印解開了,你說我要不要打開秘境?”
“秘境?”
辛夷頷首道:“對呀,你以為這座山只有奇珍異草呀,我這里的寶貝可多了。本來我是想著從我的乾坤袋里拿出點寶貝,這里埋一埋那里藏一藏,最后找個機會亮出劍冢,一切就萬事大吉了,尋寶到此結束。”
栗橘驚愕道:“你你這兒還有劍冢呢?”
辛夷不滿地掐著腰,怒視著栗橘說道:“這事兒我都跟你說過,你當時應得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忘了?”
栗橘眨眨眼睛,好像從記憶里找到了關于這件事情的印象。那時辛夷趴在她懷里訴說著過去的往事,栗橘滿眼滿心都裝著辛夷,哪還有別的心思去記住這劍冢呀。
但栗橘也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便笑著捧著辛夷的臉蛋,說道:“那日只顧著看你了,耳朵和眼睛哪里還容得下別的事情呀。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
辛夷白了她一眼,解釋道:“以前寒山沒有被封印的時候,很多人修妖獸都來這邊尋找珍貴的藥草,有的人能活下來,有的就此隕落。時間一久,慢慢地就有了劍冢。后來封印了,那劍冢也許久未見過新的生靈了。秘境也是如此,所以我才想著把秘境打開,讓他們進去玩玩。”
做了錯事的栗橘當然是順著她,湊在辛夷耳邊說了些悄悄話,辛夷沒好氣地瞪了瞪她,只聽辛夷說道:“再跟我鬧,小心我把你關到秘境里。”
“欸?我們也去秘境里玩玩吧?以往都是我和阿慈去秘境冒險,都沒人陪我一塊去呢。”
辛夷很少見到栗橘有這么孩子氣的一面,不免心疼地把她摟在懷中,“你想去哪里,我都會陪著你的。”
栗橘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看著山下的萬千生靈,栗橘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心安的歸屬,原來就是這種感覺啊。
【你倆摟得柔情蜜意,而我一顆心臟哇涼哇涼。】
【你們真是無情!】
程序不解風情地在此刻出現,這讓栗橘神色微冷。
【你少拿這種臭表情來嚇唬我,任務者,等你這個世界位面結束了,咱們兩個人的賬一筆一筆算!我都給你記著呢。】
【我決定了,既然你做反派任務總是被bug纏身,那我為何不把你調到別的部門呢。我就不信這個bug還能繼續纏著你!】
栗橘沉下了眼眸正色道:“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我是程序,掌管著系統,而你,也在我的管理之下。】
【我有權插手你的事情。】
她們誰也不示弱地相互對峙著,沉默的氛圍滿是肅殺。
突然栗橘的耳邊傳來了警報聲,她擰緊眉心問道:“程序?你那邊出什么事了?”
【警告警告,遭到強勢力量入侵。】
【系統為了保護任務者的安全,將在滴聲后開啟關機的倒計時。】
【注意,倒計時開始!】
栗橘的腦海里瞬間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嘈雜的程序聲音,仿佛程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栗橘咬了咬唇瓣,強勢力量會是程序所說的那個“bug”嗎?
她不太確定,但不得不說那股力量幫助了栗橘。
她終于不用再聽到程序那啰里啰嗦的逼問聲了,她感覺一身輕松。
辛夷花慢慢搖晃,帶來淡淡的方向,在那月色朦朧地傾灑下好像散發著銀色的光輝。
一片花瓣落在了栗橘的發上,似辛夷的輕吻。
天亮之際,山體晃動,消失多年的秘境與劍冢重見天日。
有些年輕的修士感嘆萬千,覺得寒山就是個寶地,總有許多神秘感。
“小友看來不知道此處在幾百年前是什么光景啊。”
“寒山之名在封印后,以前這里名為萬靈山。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天地靈寶,那些傳承千年的名門正派都會挑選個時機來這里歷練。而萬靈山也十分大方闊達地回饋著我們這些修道者,所以當老朽得知此山解開了封印便趕來了。”
那老者慈眉善目,捋著花白長須講述著從前的故事。
從這之后,萬靈山的威名再次傳遍了修仙界。
“師兄,你小心點!這可是幾百年都沒有開啟過的秘境了,誰也不曉得里面有什么怪東西。”
唐怡追著張世敬叮囑著,誰讓張世敬這個煉丹之人看到那百余年的靈草過于激動呢。
張世敬小心翼翼地鏟著那根三百年的粉櫻草,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牽掛著這些奇珍異草。
唐怡鼓鼓臉頰任勞任怨地守護在張世敬身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她就拉著張世敬跑!
“師兄,我們來萬靈山是不是好幾個月了?等我回了天劍派我一定要跟別的師兄師姐好好說說這段奇遇。萬靈山在眨眼間重生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說實話,在我知道要來萬妖城歷練的時候我還百般不情愿,因為萬妖城的妖獸太多了,這山除了雪還是雪,能有什么好寶貝啊。”
張世敬笑道:“現在呢?”
唐怡羞赧地摸了摸鼻尖,“現在的萬靈山處處都是寶貝呢。”
說來也巧,她剛說完話便聽到了一聲嘶吼,像是虎嘯。
唐怡不安地回頭看了看,她當即雙手捏符臨危不亂地說道:“大膽虎妖!速速離去,不然小心我要了你的小命!”
那妖獸幻化了人形,臉頰處留有獸紋,他悠悠哉哉地走了過去,看著細皮嫩肉的人修快活地大笑了起來。
唐怡毫不客氣地召出暴雷符,說時遲那時快,她牽著張世敬踩上了靈劍便要走。
“想走?可沒那么容易!”
張世敬用陣法困住妖獸,哪知他一聲虎嘯音波震得他們二人頭痛欲裂。
“師妹!”唐怡不堪重負地從靈劍上摔了下來,張世敬連忙護住她再次啟動陣法。
這時張世敬聽到了辛夷的聲音,她說道:“小喜,過去教教這只不聽話的虎妖。”
小喜渾身雪白,就像那寒山多年不融化的雪。
辛夷摸了摸小雀的羽冠,她笑望著栗橘落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栗橘雙手揣懷,含笑不語。
張世敬摟著受傷的唐怡呆呆地看著她們,栗橘揮手送出一瓶丹藥,疏離淡漠的神情讓張世敬感到了壓力。
張世敬手足無措地接住丹藥,這幾次見面自己總是狼狽的,還真是難堪啊。
他無心關注那被小喜教訓的虎妖,余光留意著站在樹下的她們。
她還是不變的玄衣,只是眉眼溫柔了許多。
她柔情似水地望著辛夷,這讓張世敬垂下復雜的眼眸。
而辛夷他根本不敢看,剛剛的匆匆一眼使他發現了辛夷的眉心痕跡不見,思及辛夷那次解決黑袍人的手法,張世敬的直覺告訴他那日渡劫的妖獸定是辛夷。
“砰”的一下那虎妖倒在了地上,張世敬和唐怡準備道謝,卻看見她們的背影逐漸遠去。
張世敬悵然若失,真奇怪,為什么會覺得她們不該是這個樣子呢?
他用力搖搖頭,不愿深想。
忽然辛夷肩上的小雀飛到了栗橘的身上,栗橘笑道:“你可不能站在這里,小心阿慈記仇又生氣。”
小雀不解地歪歪頭,叫了聲“啾啾”。
辛夷笑看著她們的嬉鬧,隨后驚訝地瞪圓了眸子。
原來栗橘指上那朵沉睡的玄花戒指緩緩*綻開了花瓣,那朵花慵懶地搖搖擺擺,之后響起了阿慈的聲音。
“哈哈!本大王回來啦!”
“欸?!這只臭鳥為什么要站在你的肩上!”
“好好好,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啊!”
栗橘無辜地反駁道:“你一醒就找我麻煩,真讓人頭疼啊。”
“辛夷花,能不能管管你家道侶?”
辛夷溫潤淺笑,攬著栗橘說道:“這個家都是我聽她的話,所以阿慈呀,我怕是救不了你咯。”
“你們合伙欺負花!”
她們相視而笑,緩緩走進秘境深處。
從今往后,她們不再孤單。
漫長的修仙路,總要有個人作伴。
這樣才能無所顧忌地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