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小壞貓
力氣給足了, 這球不爭氣,打橫梁上了。
凱文仰起頭,目光中寒冷的色調此刻染上了些許炙熱, 他憋了大半場的情緒快要爆發了。
馬修看著他的背影,暗暗下定決心,要把他這口氣給發泄出來。
他其實不是被對方逼的難受,而是下半場剛開始的這十幾分鐘,沒有打出像樣的配合來。
那是因為, 有人解圍只顧哐哐開大腳, 根本不看人,累的前鋒拼命去追也追不上,好幾次無功而返丟了球權, 進攻變得交通堵塞, 節奏全被打亂。
還有不長眼神的, 在凱文有空間伸手要球的時候一個大腳踢飛,給盧卡庫造了個越位。
盧卡庫懵了,我那么遠的, 兄弟,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下次好好看我一眼, 拜托。
凱文實在忍不住,雙手一攤, 正面給了那人一句:“能不能先看看附近,不要亂開。”
那人不服, 還在為自己差點為盧卡庫創造一個單刀機會而沾沾自喜, 他說:“凱文,你就說單刀了沒吧!”
單刀個鬼!凱文真想罵人。越位多明顯, 邊裁舉旗舉的還不夠快嗎?真想把回放懟他臉上。
糟心的事遠不止這些。
另一邊,馬修再次被“重視”了,佩佩從身后直接把他撞飛,再從他身下用腳把球往外摘,看上去像在踢人。
裁判吹停了比賽,給了佩佩一張黃牌。佩佩笑著不服,說,“你怎么不看他手球呢,倒地時手球了啊!就只看見我踢他了是吧,我踢的是球!”
馬修把球護在身子底下,著實被他踢了好幾腳,手捂住左肋感覺喘不上氣來。
“不是紅牌你就偷著樂吧!”阿扎爾看不過去,給了他一句,佩佩回頭剜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再說一遍下一個就踢你的兇狠眼神。
凱文氣的咬著牙,跑過去把馬修扶起來,心疼地叮囑他,“馬修,小心點,他不是人,盡量離他遠點。”
佩佩拉著迪亞斯,問他,“你不是說他挺厲害的嘛,我看你光往后退,他這小身板子,幾下子就讓他下去了,還讓他過,他有過人的機會嗎?”
迪亞斯撇撇嘴,心里想嘴上不敢說:哥,你可別被他整下去了,已經背了一張黃牌了。
“我有黃牌,你去弄他!別因為是一個俱樂部的不忍心,現在可是淘汰賽!”佩佩推了迪亞斯一把。
馬修決定要使壞了,他從來不是一只柔軟聽話的小貓,他是一只小壞貓,特別是他眼前再次閃過門前造險的畫面,就決定要利用這個混亂局面,把葡萄牙的門前攪和的更亂。
那個大腳師傅再次開了大腳,凱文真的要罵他了,沒想到馬修拼命去追,底線回勾,勾到了佩佩的腳上,造了一個角球。
佩佩黑著臉罵了他一句,但不得不承認,這家伙速度是真快,底線回勾精準打到自己腳上的就沒幾個。
角球開出來之前,馬修像魚似的在禁區里來回跑,一邊努力擺脫對手的拉拽和推搡,一邊給出同樣的反制,又忽然變成小貓,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盯住那個方向,準備隨時跳起來逮住飛過來的球,對周圍易碎品概不負責,攪和完了就跑,讓一地碎渣找不到元兇。
他這一招真的管用,凱文把球開出,他喊了一嗓子“我頂!”糊弄了一幫大高個子跳早了,等他們即將落地時,他突然從人群中高高躍起,甩頭攻門!
砰的一聲!
“哎喲!疼!”
他好像頂到了球,也好像頂到了人。
球進了!他捂著頭倒在禁區里,還有一個人也捂著頭倒在禁區里。
隊醫上來了,裁判聽著耳機里視頻裁判的判罰,然后跑下去看var,場面混亂極了。
果然是小貓,在門前到處煽風點火,糊弄了對方也糊弄了隊友,讓他們判斷錯了落點和時機,并且被他挨個扒拉個遍。
但是這一切發生的又合情合理,說好聽的是開出前的有效對抗,說不好聽的就是賭一把裁判的判罰尺度,但是,他又沒干擾門將,也沒在球開出后有多余的動作,他只是在找球的落點而已,他已經在角球開出之前在腦子里做了七八遍拋物線算數了,而凱文的球也精準落在了他預判的位置上。
裁判看了一遍就跑回來,判進球有效!
馬修捂著頭高興地和隊友們抱在一起。
凱文把他推到攝像機面前,和他一起做了捂住左眼的動作,意思是:我的眼睛不同色,那是上帝的指引,我將與你保持同步。
另一個倒地的是那個倒霉的佩佩,他爭頂的時候,和馬修頭碰頭了,眼眶子被撞了個烏青,他不滿地指著自己的眼眶子找裁判投訴,裁判說:“他先碰到球的,你沒有碰到球,不過你們的勇氣令我欽佩。”
裁判指了指中場發球點,示意葡萄牙開始發球。
就這樣,比利時憑借凱文開出的角球,馬修的頭球領先葡萄牙1分。
比賽還剩下最后10分鐘,葡萄牙再不進球就被淘汰,C羅很不高興,他繃著臉,手攥成拳頭,踢得越來越著急,一遍一遍地檢驗著比利時的后防線,但是面對昔日舊主皇馬的新門將,還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幾次打門都被正值巔峰的庫爾圖瓦撲出。
庫爾圖瓦在他面前就像一道銅墻鐵壁,無論空中還是地面,都別想過去,他這場再零封就可以進歐洲杯名人堂了,一想到這他就更來勁,甚至喊話C羅,“來啊,誰怕誰。”
他們真的做到了,比利時人全壓在后場,守住了最后的幾分鐘。
終場哨聲響起,比利時淘汰了葡萄牙!紅魔瘋狂了!
場內倒了一片。
無論贏家還是輸家,都在抱頭痛哭。贏得好像哭的更大聲,他們在釋放這一場被無限放大的緊張焦慮和被對手氣勢身體等多方面壓制的惴惴不安。
輸的人則一個個神情木訥僵硬,不敢相信明明下半場占盡優勢,還是被狡猾的比利時人給偷了一個,他們不服,但是又能怎樣,比賽已經結束,剩下的時間屬于比利時人。
只是他們永遠不懂,這個看上去斯文柔弱甚至沒什么攻擊性的娃娃臉馬修德布勞內,在門前是如何做到如此絲滑和老練的,就像一個職場老油條,左右逢源沒出多少力就上位了,還沒給自己留下什么罵名,頂多是一個滑頭前鋒,利用規則的機靈鬼。
馬丁內斯一手摟著凱文,另一只手伸向馬修的方向,喊著,“過來!比利時的功臣!”
馬修顛兒顛兒地跑過去,終于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和他們擁抱在一起,馬丁內斯高興地揉著他的頭,說:“你可真給我爭氣啊,竟然進了個頭球,頭還疼不疼?”
“不疼!”馬修毫無負擔地笑著回答他,凱文也稀罕地搓搓他的卷發,三個人一起喊著:“我們贏了!”
接著好多人都圍了過來,把他們三個圍在中間熱烈地轉著圈慶祝。
全場掌聲雷動,吶喊聲、人浪此起彼伏,紅魔球迷遲遲不愿退場,溫布利大球場正燃燒著紅色的火焰,讓倫敦的夜色更加明亮絢爛。
他們鬧完了今晚進球的英雄,又把隊長阿扎爾和門神庫爾圖瓦團團圍住,往他們頭上澆水,一幫人追逐著奔跑著大笑著,到處散發著熱烈而躁動的荷爾蒙。
馬修從人群中脫離出來,激動過后,突然感到胸口一陣陣刺痛,忍不住咳嗽了一陣。
他捂著胸口退場,打算換衣服回去歇著,不參加今晚的狂歡了,他感覺今晚已經透支,不僅體力勞動,腦力也勞動了,特別是下半場,頻繁地和腦子里各種預判打架。
預判說:“這球你拿不到。”他就非要拿到。預判又說:“這球別追了,出界了。”他就非要去追,把自己扔在廣告牌上也要追回來。預判還告訴他:“你們輸了,早在2020年就輸了,這是因為特殊原因,比賽延期,但還是輸了。”他氣的想罵人,又找不到人可罵,于是罵自己別瞎想了,什么預判,都是害怕在作祟。
事實證明,事在人為。預判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是干擾項,只要堅定地往好的方面去努力,還是可以改變的。
他捂著胸口坐在替補席上想緩一緩,這時,預感又出現了:我不會是骨折了吧!
凱文也不跟他們鬧了,準備去洗澡,然后帶馬修去約會,吃大餐,再摟著他回去睡個好覺。
他看到馬修坐在那里,手捂著胸口不停地咳嗽,心下一緊,趕緊跑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把手搭在他的背上,給他捋了捋后心,問道:“馬修,你怎么了?”
馬修咳的眼睛起了霧,仍堅強的擠出一個微笑,“我沒事,可能是喝水嗆到了。”
凱文皺眉,他覺得不太像嗆到了,因為他扶起他往更衣室走的時候,馬修痛到直不起腰來。
“讓隊醫看看吧。”
“唔,好吧。”馬修聽話地讓他安排。
凱文叫來隨隊隊醫,一個很有經驗的運動醫學外科博士,他讓馬修躺在更衣室的長椅上,做了一個初步的檢查。
他也看了整場比賽,看到馬修被佩佩的腳尖踢到,又結合他多年的臨床經驗和馬修現在的感受。
“回去拍片子,現在。”
他覺得刻不容緩,如果今晚不拍片子,搞不好明天要出大事。
“啊?”馬修和凱文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們以為也就是個岔氣或是撞痛了而已,敷點藥就行,沒想到隊醫這么堅持。
隊醫不僅堅持現在立刻回去拍片子還跟主教練說明了這件事,嚇壞了教練組和工作組,包括一眾還沒從激動中平穩過來的隊友,聽到有可能骨折的診斷,都在想剛才沒把馬修扔起來再壓他吧。
比利時頂住壓力,力克葡萄牙,闖入歐洲杯八強,但隨后的官方消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馬修德布勞內肋骨骨折,恐難出場1/4決賽,比利時天塌了。
第92章 遠離傷病
肋骨骨折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治療方法, 只能止痛,固定,靜養。
凱文陪他檢查完, 一臉的怒氣。
馬修折騰完了躺在病床上,強撐著一絲堅強,勸慰他,“沒事,小傷, 先給瓜帥打個電話讓他別太擔心, 一個月就好了。不耽誤……”
“閉嘴。”
凱文搓了搓自己的臉,抑制不住顫抖的聲音,眼淚涌出眼眶。
“哥……”
“我必須給魯本打個電話, 這事沒那么容易翻篇!”
“哥。”馬修拉住他的手, 搖了搖頭, “我不是還回來了嗎?再說當時他確實是沖著球去的。”
“那把人踢骨折了,連句話都不說嗎!拜托魯本轉達一句也行啊!簡直是暴/徒。”
“他們輸了。”
“這跟輸贏有什么關系?”
正當說著,馬修的手機響了。凱文拿起來一看, 是魯本迪亞斯。
“算他還有點良心。”凱文一邊吐槽一邊接了起來。
“……”馬修對他霸道的行為沒有質疑但怕他兇魯本,魯本輸球肯定被罵, 而且這件事跟他沒有關系。
凱文:“喂, 說。”
魯本:“哦哦,不是馬修嗎?”
凱文:“躺著呢, 不能說話。”
馬修搖搖頭,怎么就不能說話了, 真是不講理。
魯本:“那個, 對不起打擾了,我剛看到新聞, 馬修肋骨骨折了嗎?”
凱文:“被你們當球踢,能不骨折嗎?你們……”
馬修撐著自己的身子努力坐起來,伸手去夠凱文的手。
“你別動。”凱文扶著他肩膀讓他躺下,然后放緩了語速,“唉,氣死我了!”
魯本:“凱,凱文,你別生氣,發生這種事,誰也不想的。佩佩讓我問候一下,他不是故意的。”
凱文:“他!”
馬修趁他還沒坐下,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他不好和病號拉扯,便由著馬修把他舉著手機的手拉離了耳邊。
馬修終于拿到自己的手機。
馬修:“喂,魯本,我沒事。”
沒事,沒事,都骨折了還沒事,凱文使勁瞪了他一眼。
馬修側了側身,好像換個姿勢他就聽不見了一樣。
這時,凱文的電話也響了,工作組讓他明天歸隊,出發去慕尼黑,準備打下一場1/4決賽。
凱文心情很差,恨不得罷工,但一想馬修是因為護著球被踢傷的,自己就更不能退縮,要把他那份兒給掙回來。
馬修和魯本聊完,算是得到了間接道歉,魯本說佩佩狠起來連自己人都打,但相信他這次不是故意的,其實也是為了安慰馬修,誰不知道武僧佩佩兇狠是出了名的,惹到他,他可能會當場揍人。
他們撂下電話,看向對方。
“不管怎樣,這是他的責任,我們可以找他算賬。”凱文還是堅持要找佩佩要個說法。
“等比賽結束吧,別因為這件事擾亂了大事。”馬修為人處世雖然外柔內也柔,但是吃了虧也不一味忍受,他只是不想讓凱文太擔憂了,再就是現在輿論風波有些大,過一段時間熱度降下來找個機會私下解決更好。
“大事?你的健康就是大事!”凱文又氣又心疼,走過去把他的頭抱在胸前,不忍心責備他了。
國家隊怎么能讓為國爭光的球員吃了悶虧還要忍氣吞聲呢,這不是比利時足協的風格,如果被人欺負了不還擊,就是助長邪惡,不可以借著足球的名義搞暴力。
一通電話打給葡萄牙足協,要求給球員個說法。葡萄牙足協也很重視這件事,雖然剛被淘汰,但輸球不能輸人,很快就召開了發布會。
會上,葡萄牙官方攜主教練、球隊隊長還有佩佩等代表球員出席。他們總結了失敗的原因,給葡萄牙球迷致歉,最后讓佩佩說話。
佩佩說:“我眼眶子還疼著呢。”
惹得記者們笑出聲,隨即他又正經起來。
場下的他收起了蠻橫不講理的態度,在這么多媒體記者面前,還是拎得清利害關系,他正了正麥克風接著說,“我從來都是對球不對人,這是個意外,比利時小將馬修德布勞內的護球精神讓我感到敬佩,如果是我,也會用身體拼命護住球的。但是我這次絕對不是故意要踢他的,他又沒惹我。”
前邊說的挺正經,后面又開始跑偏了,也就是說,之前惹他的都活該挨揍,這個比利時小將還沒到惹他發毛的地步。
記者們又開始笑,誰知道他又補了一句。
“別老是以貌取人行不行,他長的柔弱不代表他踢球也柔弱,你們怎么不問問他,是怎么在門前渾水摸魚,還把我撞成這個樣子的!”
他指了指自己淤青的眼眶,玩世不恭的結束了自己想當然的發言。
這是道歉嗎?沒辦法,狠人就是狠人,他能來就很給國家隊和另一個國家隊面子了。
不過,都25歲了還被人說成小將的馬修又生氣了,他肋骨骨折疼的睡不著覺也沒這么生氣。
看著大部隊去了慕尼黑,心里想去但又怕家人擔心,離著曼城近,只好先回曼城家里養傷,等進入決賽再去。
可天不遂人愿。失去了馬修的比利時就像馬失了前蹄,戰斗力降了好幾個檔。
馬丁內斯臨時改變策略,讓凱文去頂馬修的位置,可中場疲軟,回撤乏力,凱文一旦發起進攻就被有針對性地破壞,好幾次身體對抗讓人看了都嚇出一身冷汗。
電視機前的馬修嚇的捂住眼睛不敢看,這場更兇險,對手意大利可不是一般的強,他們的防守堪稱毀滅級。
這場比賽雖然也是強強對話,可被媒體提前形容是一場令人著迷的比賽而不是像之前那樣說是提前上演決賽,因為實力相比有些懸殊,馬修傷退,阿扎爾也身體不適沒有進名單,這樣的比利時隊進攻線缺乏創造力,任憑凱文盧卡庫長出翅膀來,也難抵狂風肆虐啊。
凱文身兼數職,他帶著隊長的任務,馬修的奔跑和全隊的希望,還有比利時的榮譽,哪怕孤軍奮戰,也要頂住。
第22分鐘,他再度發力,前場拿球后起左腳爆射,多納努馬飛身撲出底線,被球震的躺在地上緩了半天站不起來,意大利人認識到,這個守門員殺手在這還有一個,他和他弟弟不一樣,他弟弟是溫柔地砂仁,他是兇猛的重炮秒人啊!
必須阻止這位極具威脅的前場攻擊者。第42分鐘,他們暴力放倒了高速奔跑中的比利時進攻組織核心,凱文德布勞內。
看見凱文重重的跪倒在草坪上,膝蓋著地搓起了草皮,馬修嗷的一嗓子叫出來,從沙發上騰的站起來,雙手抱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屏幕,完全忘了肋骨骨折的事。
接著他就感到胸口的痛從心臟蔓延到指尖,不是肋骨受傷帶來的痛,是害怕擔心無奈憤怒…還有被放倒在地那種感同身受的痛,他寧愿替他挨上這一下,又恨自己此時受傷無能為力,氣的他直跳腳。
但凱文沒有趴很久,他掙扎著站起來,抱著球來到任意球的位置,他抬手擦了擦汗,目光鎖定那個方向,整個世界安靜了,仿佛看到他孤擲一注的決心,這樣行也不行。
他堅強有信心,他一定會選擇直接打門,但是他在孤軍奮戰,比利時踢的一盤散沙,連解說員都在說,比利時毫無辦法,他帶不動啊!
不是球技的問題,也不是很多人效力于低級別聯賽的問題,問題是,阿扎爾不在,好多人都在單打獨斗,馬修不在,前鋒調動不起來,沒人懂凱文的節奏,也沒人真正服他,只有那個新來的小將多庫,他知道邊路持球突破,突不動了就找凱文,而后衛們都在疲于解圍,好像只要踢出邊界就算完成任務了。
馬修不敢看,他的心倍受煎熬,為什么,為什么我們這么難,四強,求求上帝,就讓我們進吧!進了四強,我就是廢了也要上!
凱文果然一腳重炮,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球蠻不講理的送入球門!
goooooaaaaaallllll!
超遠世界波,時速創記錄了吧!多納努馬懵了,他沒見過這么快這么刁鉆的進球,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這個球也嚇到了庫爾圖瓦,他慶幸不是打自己的門,不然他也不敢接。
凱文打完了這個任意球,跑到攝像機面前,捧過鏡頭就親,把這個進球送給電視機前看他比賽的馬修,馬修也跑到電視機面前,流著淚傻乎乎的親他。
下半場,凱文的右腿看上去明顯要沉重的多,終于在第62分鐘,他再難堅持,淚灑賽場,一瘸一拐的被替換下場。
他太拼了,幾乎一個人撐起一支隊伍,但是這一年似乎是他們的傷病之年,也是他們的低谷期,隨著下半場意大利的有效進攻,比利時1:2慘遭淘汰。
放假了!終于放假了!可是一直沒撈著出去度假的兄弟倆因為各自的傷病趴窩了,要請家人出去度假的旅程泡湯了,家人安慰他們,好好養傷,總有機會的。
于是,他們提前回到了曼徹斯特,在曼徹斯特的家里互相治愈和安慰。
馬修見到他,陰郁好幾天的心情終于放晴了,但是看到他是拄著拐下飛機的,馬修的視線又模糊了。
他來到馬修面前,也不敢擁抱他,怕用力太猛傷了他剛長好的肋骨。馬修也不敢撲他,怕他的腿不好受力。
難兄難弟模式開啟了,兩個人握手,貼面,再拍拍對方的手臂,禮貌的像剛認識一樣。
望了一會,就噗的笑出聲來。
凱文說:“走過低谷就都是爬坡了。”
馬修重重的點頭:“沒人可以阻止我們,哥,我們會并肩作戰,拿回屬于我們的榮耀。”
“先養好傷吧,這樣子上班,瓜帥會把咱倆賣了的。”
凱文大大方方的拉過馬修的手,握在手心里捏了捏,撇撇嘴說,“唉,你還比我貴,真叫人生氣。”
馬修被他逗笑,“貴有貴的道理,哥,要是真實年齡,咱倆都退役了,沒人要了,珍惜現在吧。”
凱文沒聽他后半句說什么,急著說,“回去我看看,哪里貴?怎么個貴法,我用的起不?”
第93章 小別更黏糊
一回到家, 馬修的手機就被沒收了。
馬修這幾天自由慣了,天天捧著手機不是玩游戲就是刷短視頻,本來很自律的他也得了手機依賴癥, 晝夜顛倒。
但他有個美德,信息秒回,電話秒接,竟成為出賣他手機被沒收的原因。
剛想吐槽凱文的霸道,就被他攬腰抱住, 貼在他熱烘烘的胸膛上。
十天沒見, 一見面就像磁鐵一樣矜持不住了。
馬修這段時間沒出門,在家養的白皙透紅的臉頰瞬間又增色了幾分,盛滿水澤的眼睛仰視著他, 近距離端詳, 眼尾還帶著一抹醉人的妖異。
接著那雙手就伸進了他的衣擺。
馬修盼著他回來, 但也沒盼著這么早回來,畢竟他還想和他趕往下一個球場,所以他在電話里也沒說早點回來之類的, 這也能成為他被欺負的原因之一。
“手機沒收,有業務我會告訴你。”他摸到了他胸前的繃帶, 微微點頭, “嗯,還挺聽話的, 知道遵醫囑。”
“哥,我今年25。”馬修想要告訴他, 自己已經不是小孩了, 還有,手機是他的本命。
他一邊從他的包里尋摸自己的手機, 一邊阻止他亂摸的手。
凱文把包一把甩在沙發上,手掌一扣,就勾著他的腰進了臥室。
“手機不離手,也不說句想我了早點回來。”話音剛落,馬修就被他一步一步逼退在床腳,直到腿彎碰到了床沿,順勢向后倒去。
與此同時,凱文雙手摟住他的身子,再輕輕的放下,他不知道這幾天他恢復的怎么樣了,還不太敢動他。
馬修知道他又犯了霸道蠻橫的癮了,從一進門就開始用侵略的眼神上下打量他,摸走他兜里的手機,檢查他有沒有好好打繃帶,扣著他腰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現在要驗收十天的存貨了。
這時候,就要順著他。
所有的想念都化作身體的迎合來滿足他對他的渴求。
馬修把臉埋在他的胸口,順從地埋了好一陣。
“還疼嗎?”凱文雙手撐在他身體的兩側,神色半分憂慮半分急切,想上手又不太敢。
“希望我說疼還是不疼?”馬修故意問他。
凱文接著就掐住了他的臉,“這回疼嗎?”
“疼疼疼!”馬修握住他的手腕,討饒似的瞇起了眼睛。
“叫你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凱文松開手改為握住他的下巴,狠狠地親他噘起的嘴巴。
馬修的手環住他的脖子,把這個暴風雨般的吻承受下來,又去摟他的腰,讓他壓在自己身上,用動作告訴他不疼了,但他還是避開了他的左肋,側過身來把他摟過來,從身后抱著他。
“明天我陪你去復查。”凱文摩挲著他胸前的繃帶,摟緊了一些。
“嗯,明天就不用纏繃帶了,其實今天也不用了,但是我怕你說我,就纏上了。”
“你也不傻啊!”凱文親了親他的脖子。
“哥,那你的膝蓋受傷嚴重嗎?”
“別說話。”
凱文修長的手指插進他的發絲里,微微收緊抓住了他的頭發。
“嗯,留長點好嗎?”
“長發?”
“嗯。”
“方便你抓?”
“嗯。”
馬修撇撇嘴,表示不可理喻。
凱文這次很溫柔,但他緊緊糾纏的手指讓馬修害怕,怕他控制不好把他弄壞了。真是幾天不見,猛虎出山。
折騰滿意了之后,馬修筋疲力盡的躺在他懷里,累的沒了精神,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凱文也累的胳膊發酸,一直撐著自己上半身不敢壓他,又因為自己的右膝不敢受力,顛他的時候用了不少臂力。
他還是撐著自己坐起來,準備給一只癱在床上的小軟貓做飯吃。
“唉,你要是吃貓糧和貓罐頭就好了,省事。”凱文打掃完戰場,穿上寬松的家居服,揉了揉床上的人。
“還是我去做吧,你做的還不如貓糧好吃。”馬修撐起身子,坐在床上歪著頭看著他,對他的廚藝表示不屑。
“那一起做。你告訴我,弗萊芒牛肉煲怎么做好吃。”
“我的哥呀!啃兩個面包先墊墊吧,我現在不想吃牛肉煲,我只想生啃牛大腿!”
馬修對他這個對做飯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的哥哥表示無語,但是他知道自己愛吃牛肉煲,還是讓他幸福的揚起了嘴角。
他們在廚房里忙活了一會,凱文手忙腳亂的煎雞蛋,一手拿著鏟子一手拿著鍋蓋跟打仗似的,還是被油星濺到了手背上,不一會就被馬修趕出了廚房。
馬修切了面包,做了奶油蘑菇湯,煎了雞蛋和火腿,很快就端上了桌。
兩人狼吞虎咽,風卷殘云,好像吃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餐,幸福的快要飆淚。
吃過飯,兩人沒什么運動,都有傷在身,馬修就來了手機癮,他一會不看手機就渾身難受。
而此時的凱文則坐在餐桌旁舉著個手機看的正起勁。馬修故意把盤子疊的叮當響,再拿眼睛瞪他。
“放那吧,我收拾。”他嘴上說著,頭也不抬,還捂著嘴笑。
“哥,把手機還我吧,我看看學校來信息了沒。”
“放暑假,來什么信息。”
“哥,為什么不讓我看,你卻看個沒完。”
“你這幾天沒別的事,光看手機,對手機不好。”
“那我看你的。”
馬修鉆到他臂彎里,他就自然的摟過他,讓他坐在自己的左腿上,抱著他看。
他們從進家門到現在就像連體嬰似的,光粘糊在一起,也不覺膩得慌。在凱文眼里,馬修身上好像有什么特別的引力,老是想貼他,現在把他抱在懷里,摸著他有彈性又光潔的胳膊,想咬一口。
凱文不知不覺就躺在他頸間,用胡茬輕輕的蹭著,而馬修的手也自然而然的搭在他的右膝上,一下一下的揉捏著,舒服的凱文瞇起了眼睛。
他真的很好,大多數時候,都溫順的像一頭小鹿,懵懂青澀,伏在自己的身上,把一切都交給自己。想著想著,凱文感動的想哭。
他們熱烈也恬靜,懂得在情感的交互中用信任和成熟來澆灌彼此,獲取對方最直白最純凈的愛,不必猜忌和隱藏,他們知道這一生都將伴著對方,直到老去的那一天。
第94章 新隊友是小狗
新賽季開始, 兩個受傷的小可憐來到俱樂部報到。
見到瓜帥都往后躲,凱文知道瓜帥很少罵馬修,其實也很少罵自己, 但是他還是感到愧疚,拿馬修當擋箭牌。
“躲什么,就你倆,我還看不見嗎?”瓜帥抬手點了點他們。
兩人笑嘻嘻地并肩走過來,被瓜帥一手一個摟住揉搓了一番。
接著就是例行嘮叨。
“就知道你們倆得讓我不省心, 不過罵你們之前我先罵了馬丁內斯, 一到國家隊就給我用的不成樣子,他不心疼我可心疼。”
馬修剛要咧嘴笑,瓜帥就先拿他開刀。
“你肋骨骨折, 這才一個多月, 去二隊當隊長去吧。”
“啊?”馬修嚇的瞪大了眼睛, 他性子單純,一時分不出瓜帥這老狐貍到底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還有你,凱文, 一時半會首發不了了,把腿養好了再上吧。”
“我不。”凱文直接回他, “你要不讓我首發, 我就浪費掉你的億元先生。”
他說的億元先生可不是馬修這個傷病號,這不, 億元先生還沒看見影兒,聲音就先到了。
“嗨!Boss!噢!!這是我的新隊友KDB and MDB嗎?”他一大早就遇到了仿佛讓他開心很久的事, 然后臉上的笑容怎么止也止不住了。
“格里利什!他真的來了!”馬修看到了上個賽季狀態爆棚的那個阿斯頓維拉的邊鋒, 和貝克漢姆撞臉的英格蘭本土頭號巨星,杰克格里利什。
格里利什是個自來熟, 他和瓜帥握手擁抱后接著就摟上了德布勞內兄弟,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擁抱還有標準的英式貼面禮。
這倆人雖然不抗拒,但面對撲面而來的熱情一時有點招架不住。
接著,這個巨星就招呼其他人開始投入第一天的工作了。
“em,他好像一只小狗。”馬修悄咪咪地和凱文說。
“還真是。”凱文笑他看人眼光獨特,真的有種被小狗撲了的感覺。
第一件事是換上隊服拍一張全家福。
他們面前擺上英超和英聯杯兩座冠軍獎杯,笑容比今天的陽光還要燦爛。
這個賽季要拿更多的獎杯,他們看看身邊的隊友,又想想歐洲杯的慘烈,暗暗發誓要在俱樂部里揚眉吐氣!
正兒八經拍完照片,一家人又開始鬧了。
剛加入曼城的格里利什,自帶萬人迷屬性,沒有半分交際障礙接著就融入了這個剛認識的團隊,在他眼里,自己已經成了主人。
很快,他就把曼城這些人貼上了標簽。
沃克、斯通斯、斯特林是他國家隊隊友,他都不稀的搭理他們,葡萄牙幫看上去比較抱團,新來的克羅地亞人語言暫時不通,西班牙的羅德里還比較高冷,比利時兄弟……
嗯,比利時兄弟好像很好說話,他們看上去很溫柔,剛才抱了一下,還香香軟軟的,是小狗,不,是他喜歡的味道。
他跳著跑過去,歪著頭大喊德布勞內。
兩個人同時轉過頭來看他,他就呲出一排小白牙,喊著:“怪不得,感覺每個人都跟你們很親,原來是必須得喊名字才行。”
凱文擰了擰眉毛,說了一句調皮。
馬修則是被他的笑容給傳染了,也跟著傻笑起來。
接著,馬修就被他摟了去,馬修個子比他高,但還是被他給圈住了脖子,“終于和你一個隊了,真高興!”
馬修對他的底細還不是很了解,問了他一句,“你哪年的?”
“1995年的,你比我小一歲,叫哥哥吧。”
馬修:“……”
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個個的都比我大,到底還要熬幾年才能當上老大哥呢!
馬修看著他,遲疑了一下,然后肩膀落下去,泄了氣,哥哥他是不會叫的,但格里利什的歡快他還挺喜歡的,那就“欺負”一下新人吧,管他大還是小,來曼城的都得過這一關。
億元先生是一個沒有邊界感,不,沒有距離感的人,他一來,讓度假返工的球星們眼前一亮,對這個賽季充滿了期待,期待新鮮血液的加入可以延續賽季的輝煌,也讓大家能笑對工作。
格里利什真的讓大家笑到肚子疼。
在他無辜的大眼睛看向熱身的隊友并釋放出怎么不帶我一個的時候,大家已經分好了組,并埋伏好了坑。
馬修這才拉著格里利什走進圈里,煞有介事地對他說:“杰克,你第一天來,還不知道入隊儀式,一會呢,每個人給你傳個球,你一定要都接到,這意味著比賽的時候,你能接住所有人的傳球。”
“噢,噢。”他連應了兩聲,無比相信這個看上去老實乖巧的比利時弟弟。
馬修回到隊伍里,給隊友們使了個眼色。
一開始的傳球還挺自然,不知道從誰開始就不按節奏發牌,而且還加了球,格里利什從接一個到兩個到好幾個,忙的他快要反應不過來,他以為這是要考驗他,便使出了看家本事,各種花式接球回傳。
基本功扎實,但抵不過有人使壞。
大家突然蹲下抱起球就沖他砸了過去,他嚇得兩眼一閉抱頭就蹲下啦,接著一幫人就一擁而上照例把他“稀罕”了一番。
等他被咸豬手又抓又拍又摸搞得發型都亂了的時候,一雙烏潤潤的瞳仁瞪向把他騙進圈里的人,一臉的問號:“What?What?”
連著兩聲疑問好像小狗的叫聲讓馬修忍俊不禁,還沒等他笑夠,格里利什這個出了名的英格蘭青少年就跑過去一把抓住了馬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馬修覺得他才是來了好幾年的老人,好像還認識了自己好幾年,突然抱著他就親,還使勁兒地嗅他的衣領。
“小狗咬人啦!”
馬修和他糾纏在草坪上,看熱鬧的人只顧一邊笑一邊拍巴掌。
只有凱文笑不出來,他在想:杰克格里利什真是個危險人物,他竟然在眾多糙漢子里精準嗅到了細糧的味道。他一點沒有距離感,也不害臊,明明第一天見面,現在竟然壓住馬修,聲音甜膩地要他親一口才肯放開他。
越看越上火,這倆人在草坪上互拽短褲!簡直沒眼看了!
凱文剛要過去拉開他們,比他先一步的人已經拽住了格里利什的胳膊。
“唉唉唉,我說,他不能壓,會壓壞的。”
魯本迪亞斯雙手撈過格里利什的胳膊,把他從馬修身上抱起來。
接著就開始嚴肅地“批評”這個剛來的還沒輕沒重的小狗,“他肋骨骨折了,還在恢復期,剛才對你的‘歡迎’是我出的主意,沒辦法,每個新人都要走的過程,你比我受歡迎多了,我可是……咳咳……”
他摸摸自己高挺的鼻梁沒有說下去。
“噢!”格里利什原地跳了一跳,“我差點給忘了!”他對魯本也不認生,作為前鋒的他也沒少從魯本這吃虧,“你們葡萄牙把他給弄傷的,噢,可憐的小寶貝,以后我保護你。”
說著,格里利什就要去抱還坐在地上整理衣著的馬修。
凱文眼底閃過一抹復雜。
隨后,他走過去,用副隊長的口吻命令他倆:“該干嘛干嘛去,玩起來沒完!”然后一人賞了一腳,把他倆攆走了。
馬修等著哥哥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但是凱文回頭就把球扔給他,也命令了他一句:“去二隊跑跑,別在這瞎鬧,他們沒數,你還沒數嗎,都多大的人了!”
馬修撇撇嘴,不情愿地站起來,提了提褲腰,主動靠上去啪嘰摟緊了凱文的胳膊。
“瓜帥說說而已,不要當真。”
“他可不是隨便說說,你們剛才鬧騰,他可是一直盯著你呢。”
馬修趕緊瞥了一眼站在場外的瓜帥,又黏糊起凱文來。
“哥,萬一他讓我去二隊,你要幫我求求情,他最聽你的了。”
“要我說,也把你攆去二隊當隊長,在一隊連新來的都敢欺負你。”
他哪有新來的覺悟啊。馬修看著那一幫英格蘭人在肆無忌憚的扒了衣服聊紋身,格里利什就像個好奇寶寶,這個看,那個摸的,還往斯通斯的胳膊上抹口水要擦掉他難看的紋身。
一上午的訓練結束了,瓜帥召集大家開了個短會。
馬修嚇的就怕他命令自己去二隊報到,一直沒敢抬眼看他。
瓜帥安排了這個賽季的任務和大家的分工,說到馬修,他嘆了口氣。
馬修立刻抿了抿嘴,想賣個萌,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意思,只好低著頭偷偷瞄他,心里在央求:好瓜,讓我跟著吧,我能跟上的。
瓜帥似乎心里早有安排,雖然今天集合人挺全,但像馬修這樣的前鋒確實不好找人頂,他剛才在訓練中一對一過了魯本,又冷靜低射穿了埃德森的小門,行云流水的操作完全不像休息了一整個夏天的人,要不是肋骨受傷,比利時打意大利還不一定鹿死誰手呢。
但現在,他才剛好,放到英超還是有點舍不得。
“馬修,這個賽季來了一些新人,還有剛升一隊的小孩,你和福登給我帶帶。帶好了,我讓你倆帶隊打社區盾杯去!”
“真的嗎?”馬修眼睛一亮,差點跳起來。
“怎么,你想去二隊當隊長?”
“不不不,我一定給你帶好!”
英超開始前,馬修帶隊打了兩場友誼賽,他和格里利什,福登都有收獲,很快就迎來了社區盾杯。
社區盾杯是賽季開始的第一個獎杯,由上個賽季英超冠軍曼城對陣上個賽季足總杯冠軍萊斯特城。
但坊間傳言,我城首場祭天,這個賽季穩了。
可獎杯又不燙手,誰不想要呢,可是一大筆獎金呢!
馬修才不信邪,這一場,他帶上了隊長袖標,準備向這個賽季第一座冠軍獎杯發起沖擊。
凱文說了,這場拿下,回來狠狠獎勵他。
馬修一個月沒理發,頭發長得可以扎小辮了,他倒是沒扎小辮,而是學起了他偶像莫德里奇,找了一個帶子勒緊了不聽話的劉海,跑上去了。
第95章 小貓隊長跳跳跳
社區盾杯雖然不如英超足總地位那么高, 但在英格蘭足球發展中,作為每個賽季的揭幕戰,也一樣引發廣泛的關注和討論。
這次他們討論的點是, 俱樂部把它當做榮譽的加身還是僅僅是一場熱身。
“曼城不稀罕這座獎杯,你看看他們派的都是什么人上。”
“這比賽就是一場人情世故,上個賽季萊斯特城差點阻截了曼城,估計要還這個人情。”
“我城必放,以前拿了的英超都沒拿, 沒拿的英超都拿了。”
“泥城一共才拿幾個啊, 人家曼聯拿了21個了,別還沒打就先為輸球找借口。”
……
網上竟然一邊倒的不看好曼城。
這跟馬修帶上隊長袖標有關嗎?
關鍵是,瓜帥也沒來, 他家里有事請假了。阿爾特塔去了阿森納, 家里助教一時沒人能頂上。
主力隊員都在替補席上, 只有馬修、格里利什、福登這三個前鋒領銜,加上科瓦西奇、格瓦迪奧爾這倆新人,還有斯通斯, 魯本兩個看家的后衛,其他的都是二隊的小孩, 鮑勃、劉易斯還是第一次在大賽中亮相。
這不群龍無首了嗎。
馬修心理壓力大極了, 他一直盼望著能當大哥,成大事, 擔大責,這不就來了。
他看著已經坐滿了球場的球迷, 正在鼓噪著預熱著期盼著。藍月信徒雖然自嘲過什么帶著一堆錢保級的鳥話, 但真打起比賽來,一個個恨不得搖旗搖到手斷, 吶喊喊到聲嘶力竭。
綠洲樂隊主唱諾爾加拉格可是曼城死忠,每場必到,他包年的vip坐席已經快坐包漿了,他超級喜歡德布勞內兄弟,因為他也有個弟弟和他在一個樂隊里,他始終覺得,德布勞內兄弟那種默契和場上細微的感情流露,是一種天然的沒有污染的浪漫主義情愫,這種情愫超越了兄弟情。
而且,他每場都仔細觀察。
他發現,每次他們的連線總能擦出火花,在上個賽季的最后幾場比賽,包括歐冠,更是連出了鏡頭感。他反復看,不知看了多少遍,他們此起彼伏的穿針引線,門前掃射,那美妙絕倫的動作在他的腦子里刻了下來,比他在現場演唱會唱副歌時都要令人興奮。
但他也很毒舌。如果曼城哪位球員表現不好,第二天準出現在他的ins上,贏了就調侃幾句,輸了一準給那個倒霉蛋心里再添上一把堵。
這位懟天懟地懟球星的大明星,可不希望這個賽季曼城首戰祭天。
他穿著77號M.De Bruyne的球衣來應援今天這個首次戴上隊長袖標的小隊長,希望他可以成為今天的領軍人物。
這是馬修傷愈復出的第一場比賽,就跟冠軍獎杯有關,不用說,他已經緊張的像個蹦豆一樣停不下來。
凱文從球員通道路過時,一眼就看出他臉色的異樣,緊張的面無血色,嘴唇都煞白,還在不停地原地跳著,做深呼吸,他平靜不下來的,凱文有辦法。
凱文從兜里摸出一顆巧克力糖,剝開糖紙,對著他的嘴就塞了進去。
“餓著踢比賽,一會就沒勁了,別跳了,留點力氣。”在哥哥眼里,他就是一只吃不飽的小貓,肚子總是扁扁的,但射門還行,力氣大的爆射和收著壓著的巧射以及騰空后的甩頭攻門,動作舒展標準,讓人挑不出毛病來,是鋒線上一頂一的“老油條”沒錯。
“嗯,不能吃,等結束后了再吃。”馬修嘴里含著巧克力糖,把腮幫子鼓出一個包來。
“好,贏了帶你吃大餐!”凱文捏了捏他的腮幫子,巧克力糖里面的流心就在他嘴里蔓延開,甜的他瞬間滿足。
馬修緊張歸緊張,一上場就跟蓄勢待發的獵豹看見獵物那種激動、興奮和按耐不住,連中場的球也跑回去回接,串聯了右路大部分的進攻,使得右路效率奇高。
格里利什那邊都閑出屁來了,一直伸手要球,助教利略也在一邊喊,馬修,左路,分一下。
馬修是隊長,他心里有數,他不是不分,而是這邊太好突了,幾下子就讓他給過了,但萊斯特城的守門員是丹麥的赫爾曼森,都說丹麥出名門,這個赫爾曼森簡直就是八爪魚,他把馬修的打門一個個地摘下來,粘在自己的手套上。
馬修每次打門都引起現場一片高呼,但被守門員屢次撲出,接著又發出一聲長嘆,搞得場上場下跟坐過山車似的,馬修都被赫爾曼森跟撲笑了,這門是被他糊住了嗎。
格里利什也在一邊等著,準備隨時上去給上一腳,但是始終沒有機會,中場休息往下走時,他拉住馬修說:“今天這個大黃蜂克你,不如讓我試試。”
赫爾曼森穿著一身黃色,像個大黃蜂似的,明晃晃的在門前無處不在,確實很難得分。
但馬修不信,射門多了肯定會進的。他說:“下半場咱倆圍獵他。”接著又和他嘀嘀咕咕起戰術來。
凱文看他倆抱著很親密的往球員通道里走,慨嘆還是同齡人有共同語言,他是不是對弟弟的控制欲太強了些,他是不想反抗還是不敢反抗呢。
中場休息,助教利略接到了瓜帥的電話,他開了免提,大嗓門從手機里響徹整個更衣室,沒人敢發出一點動靜。
“你們這幫小鬼頭!”瓜帥毫不客氣地開罵,“都沒吃飯?”
確實。
“就地反搶,三秒原則,誰丟了誰搶回來,還有,別受外界影響,誰不想要冠軍了?我看你們一個個的跟要送禮似的,再亂踢我把你們都賣了!輸了,別來上班了!!”
瓜帥說的很嚴重,絕不是在嚇唬誰,這個賽季已經有人被租借了,就是因為不聽指揮,還光出錯。
馬修作為隊長,他不得不站出來,在助教說完之后帶著大家一邊往場上走,一邊給大家鼓勁兒。
“兄弟們!雖然這不是我們的主場,但是我們要把它當成主場,還記得主場的通道嗎?這里,這里,還有那里。”他指了指通道兩側的墻壁,“掛滿了我們曼城的傳奇人物,將來,我們都是傳奇,我們會無比自豪,加油吧!”
馬修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話音剛落,隊友們都怔了一瞬,好像被他給鎮住了,接著,迪亞斯跟著大喊了一聲“加油!”大家這才回過神來,抱在一起搭起手來,喊了三聲加油,才步入場地。
這一舉動也被直播了,他們已經邁進了直播區域而渾然不知,這樣的抱團打氣感染了電視機前所有的曼城球迷,他們不再低估這場比賽,而是默默地在為自己的主隊加油,并且看到了小隊長的氣勢,這個凱文后面的小跟班,不知不覺已經成長為曼城的大腿了。
雖然這支隊伍看上去好像是曼城二隊,但每個人的臉上都閃著自信耀眼的光,一臉成熟的迪亞斯,稚氣未脫的曼城太子福登,紳士品格的斯通斯,還有剛加入隊伍的活力四射的格里利什,再加上一個傷愈歸來,小貓變獵豹的比利時小甜餅,這樣的組合,不說讓人看了害怕,也至少要退避三分。
但今天的萊斯特城好像一頭剛出生的小牛犢,天不怕地不怕的,即便是上個賽季在英超差點降級,也不怕這個動輒上億的球星堆積俱樂部,反而要給他們砍一砍價。
剛一開始,萊斯特城就打了個防守反擊,36歲的老將也是萊斯特城的老隊長瓦爾迪跑出了單刀。
一腳挑射破門,將比分改寫成1-0。
馬修眼看著劉易斯和丟了球的鮑勃一路狂追,也沒能阻擋老練的瓦爾迪一腳抽射。
馬修的愿望瞬間被烏云給遮住了。
這場比賽承載著馬修好多愿望。
他希望拿到那個盾牌獎杯,高高的舉起它,這次要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舉起它,這是他第一次帶隊打這么重要的比賽。
他希望拿到這個獎向他哥哥致敬,這個在以往像盾牌一樣為他遮風擋雨陪他渡過難關的人,現在自己也要當他的盾牌,保護他不再受傷。
他希望這場比賽能成為他人生事業的一個里程碑,在他最耀眼的年紀,為一生摯愛而奮斗,從此迎來屬于自己的光輝時代。
……
他的愿望有點多,他真希望自己在賽前不要有這么多的奢望。
他看向替補席那個凝望他的人。
他托著腮,一臉鎮定地看向他,和他身后心態崩了一直在叫喊的球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信任我,他絕對信任我,我不會輸的。
馬修攥緊了拳頭,重新跑回自己的位置。從這一刻開始,他就不斷地跑出機會,來等待隊友的傳球。有時候是白跑一趟,有時候是被截斷,這球啊,就是不那么順利地到達他的腳下,他想他哥哥上來,但又不想,一個是他哥腿傷還沒完全好,再一個他就是固執的認為,沒有凱文的做餅,也可以自力更生,總不能像個嬰兒似的,始終在他的羽翼下被哺喂吧。
說來也快,這個球剛進了不到5分鐘,曼城就發起了一波接著一波的攻勢浪潮。
他們對著球門狂轟濫炸。
馬修用了不到20分鐘就射進了三個球,完成了帽子戲法。
這還沒完,曼城好像被萊斯特城的第一粒進球觸發了什么覺醒按鈕,在最后的幾分鐘再次圍攻了他們,展現出絕對的實力碾壓。
只見格里利什左路精細地做球,突然橫傳門前,球速之快,令門前一眾人來不及反應,馬修說實話也沒看清球的路線,不管了,他飛身搓射,碰到了皮球,將球從右路“踹”進球門,但不是用腳踹的,是身體某個部位碰到的,連球帶人進了門。
裁判判罰進球有效,可這個完成本場“大四喜”的神射手卻遲遲站不起來,疼,太他么疼了……
第96章 浴室檢查身體
凱文銳利的眼神盯住那個方向, 看到馬修趴在門線上,不肯翻過身來,逐漸弓起的背部好像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他瞬間明白了,騰的站起來,接著向前推了一把隊醫。
“快上去啊!”
他急的恨不得拿起隊醫的藥箱沖上去。
隊醫一愣,他還沒等到裁判準許進場的手勢,被凱文推了一把, 下意識拿起藥箱, 沖也不是不沖也不是。
這時,馬修掙扎著坐起來,隊友們把他團團圍住, 要和他慶祝這個進球, 他見隊友跑過來, 感到后背一緊,不由得夾緊了雙腿,手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捂住了襠部。
他疼的站不起來, 也害怕隊友冒冒失失地再次沖撞他。
但是這次,以格里利什為首的慶祝者們收斂了許多, 怕壓到他剛好的肋骨, 沒有撲倒他,只是歡呼雀躍地一起奔向他, 有從后面抱住他貼貼的,有跪在前面捧他的臉使勁揉搓的, 還有試圖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再抱著慶祝的。
這些人都沒注意到他眼尾正涌出的淚花。
直到他又趴下了, 隊友們才意識到他可能是哪里受傷了。
隊醫被允許進場治療。
可怎么治療呢,隊醫問他哪里疼, 他死活不說,只是一個勁兒地掀起衣擺擦著滿是汗水和淚水的臉。
隊醫問他,堅持不了我叫換人吧。
還不夠丟人的,他想,“不,不,我能堅持,讓我緩緩。”
老道的隊醫瞬間明白了,他說,“你先在場外喘口氣,喝口水,覺得沒事了再上,比賽還剩幾分鐘,贏是贏定了。”
他被隊醫扶起來,去底線那里站了一會,調整了一下短褲,又整了整發帶,動作瑣碎的讓人看不出來他到底怎么了。
凱文可是坐不住了,他迫切的想看看小貓有沒有事,腫了沒,他絞盡腦汁地想怎么提醒助教利略去把他換下來,但這場不讓他打滿全場還有點殘忍,畢竟馬修是隊長,他要堅持到最后一分鐘,享受響哨之后鋪天蓋地的歡呼,任何人都不能遮蓋他的功勞。
就在凱文頻繁看時間,不安分的跺著腳的時候,馬修跳了跳又跑上去了。
而從此刻開始,凱文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他的下半身,搞得自己像個變態,不看球,看人家檔。
腫了吧?又好像沒腫。穿打底褲應該嘞的更疼吧?還好穿了不然腫的更明顯。唉,凱文怎么也去除不掉腦子里全是那只小小貓的畫面,然后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有了其他不可描述的畫面。比如給他呼呼,揉揉,涂上藥膏,檢查一下還能支愣起來不…
三聲哨響,曼城奪冠了!
下一秒,全場沸騰了。曼城球迷高唱《藍月之歌》,而另一只藍軍球迷則黯然退場。
馬修臟兮兮的小臉終于露出了笑容。他一邊笑著一邊抬起胳膊擦眼淚,是的,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哭還是笑。
愿望終于實現了!他帶著隊伍先聲奪人,拿了賽季初的第一個冠軍,一會要舉起一個圓圓的銀光閃閃的大盾牌耶!
腦子里在想著一會要舉大盾牌,接著他就被人高高舉了起來。
凱文第一時間沖進場內,一把抓住他的腰把他給抱起來,還給抱走了。
他伏在凱文的肩膀上,被硬邦邦的肩頭硌的咯咯笑,接著就被舉到了廣告牌上。
馬修低頭看著凱文,兩條細長的小腿在廣告牌下晃蕩著,凱文踮起腳尖,伸手捧過他的臉,在他的側臉上狠親了一口,這唯美的一幕被曼城首席攝影師湯姆定格成本賽季最佳照片Top10。
但照片不會說話,凱文親吻他時,在他耳邊問了一句:“蛋還疼嗎?”瞬間把他憋了個大紅臉。
他還沒回答出疼還是不疼,另一邊,終于找到他的一幫隊友們就圍了過來。
所有的鏡頭對準了這一小堆藍色的火焰,他們涌動著、跳躍著、燃燒著,肆意張揚屬于他們的青春烈火。
馬修被他們圍在中間,只有他坐在廣告牌上傲視群雄,高高在上,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待遇,他還伸出手來去拍小蘑菇的頭,剛拍了兩個就被他們無情的薅下來,抓住了胳膊和腿,拋向了空中。
“唉唉唉,你們!”凱文擔心他疼,肋骨剛好還不能折騰,再加上懂的都懂的疼,怎么能這么粗暴地對待一個不耐“人事”的小笨貓呢。
他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了。
好不容易才把馬修從他們“罪惡”的手中解救出來,便急著拉著他退場,準備一會的頒獎典禮。
路過工作人員休息室時,他們見到了那個死忠球迷加拉格,他總是有辦法混進來,當然,他追星的時候不被反著追才怪。
他興奮地兩眼放光,一點也沒有明星的架子,也沒有老大哥的矜持,嘴快咧到天上去,笑呵呵地上前一把抱住了馬修。
“噢,我的天才小比,你真是太棒了,你救了我,今晚我為你而瘋狂!”
他們私下見過多次了,還被邀請去看過加拉格的現場演唱會,彼此已經很很熟絡了。
馬修笑著感謝他一如既往地支持,還當場脫下球衣送給他。
凱文笑著說;“他的落場球衣我都沒有幾件,不是被當場扒了,就是送了,場場罰款30塊錢,可見你多么重要了。”
加拉格冒著星星眼,說:“那我可以再腆著臉也要一件你的球衣嗎,凱文?”
“我?我又沒上場。”
“你雖然沒上場,可是我看的出來,你的眼睛和你的心已經和他融為一體了,所以,要,就是一對兒!”
沖著他這“一對兒”的說詞,凱文二話不說就脫了球衣,遞給他。
加拉格像個追星成功的孩子,虔誠的捧著兩件熱乎乎的球衣,目送兩個赤著上身的一對兒好兄弟退場。
他們回到更衣室又鬧騰了一陣,馬修想趕緊去洗澡,一會干干凈凈香噴噴地去領獎,領完獎和凱文去吃大餐約會過二人世界,美美地度過這個令人難忘的晚上,明天一覺睡到自然醒,人生幸事不過如此。
美得他看著狂歡的隊友,腦子都出戲了,已經從贏球的快樂切換到了下一個快樂中。
他拿起浴包和毛巾,懶得理這群終于撈著首發興奮地不能自己的小孩哥們,去洗澡了。
他不知道,沒上場不用洗澡的那個人,一路跟著他來到了浴室。
浴室很大,還有泳池和溫泉,馬修剛要邁進溫泉里,就被一只手給拉住,害他腳一滑跌進那人的懷里。
熟悉的氣息讓他呼吸都亂了。
“笨蛋。”
凱文罵了他一句。
馬修:“?”
凱文像抓住一只脫了毛的雞崽,不費勁的就把他拉進泳池里。
冰涼的池水讓他全身緊繃,他喜歡溫水浴,不喜歡冷浴和冰桶,他也不信冷療會讓他血管收縮,消腫止痛,他的字典里沒有冷浴這幾個字。
他反而覺得溫水浴會很快的卸去一身的疲憊,讓他晚上睡得更香。
上次的國家隊訓練,馬修被迫學會了游泳,他很快就游向岸邊,抓住泳池邊不想游了。
凱文也游過來,往他身上撩水。
“冷水可以止血消腫,一會我看看有沒有事。”
“呃…”
馬修知道他在說什么,他這個聰明的哥哥,怎么會不知道自己在拼命掩飾什么。
“沒事,不疼了。”
凱文才不管,他要親眼鑒定才放心。
他托著他的屁股把他舉上去,然后屈肘支撐大腿一邁就利落的上了岸。
馬修被他拉著腳步踉蹌的往淋浴間走,然后被塞進隔間,落了鎖。
接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呼啦啦的走進浴室,還唱著叫著我們是冠軍。
馬修大氣不敢喘,生怕被人發現他在這里被人檢查身體。
浴室空曠,水聲,人們的嬉鬧聲,大聲交談聲,不用喊的根本聽不見,所以根本沒人注意那個擠了兩個人的角落。
凱文不由分說的拽下他的短褲。
馬修頭上的汗和水順著脖子緩緩流下,他窘迫的想遮住自己有些紅腫的部位。
“害羞什么,又不是沒見過。”他拿開他的手。
“噓——”馬修嚇得花容失色。
不敢出聲,只好順從。
凱文仔細檢查了一番,一個,兩個。
“嗯。”他放心的點了點頭。
馬修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疼和奇怪的感覺,被人掌控和拿捏的感覺,像喝了熱辣的飲料,在他身體里慢慢的灼熱,很快就開了鍋。
他趕緊轉過身去。紅腫的小貓雖然被球打了嚇得收縮不敢輕易探頭探腦,但仍然被檢查的鼓掌了起來,這叫人怎么解釋,也太敏感了吧。
在不合時宜的情景下,石更。
疼。
他趴在隔板上,死咬住下唇忍住這放射性的疼痛,不由得再次弓起了后背。
凱文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抬手按了幾泵沐浴露,輕柔的幫他按摩。
吐了就不脹痛了吧。
這自以為是的治療方法,簡直讓小貓雪上加霜,腿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但疼痛中還夾雜著絲絲酸楚,也放射性的彌漫在他的后背上,直到四肢末端,讓他難以承受也難以拒絕。
嗓子里像吞了個啞哨,斷斷續續的溢出破音,又被他強行壓下去,搞的身后的人也愈發滾燙。
直到沐浴露變得粘膩,身前的人繃緊了后背和小臂的肌肉,緩緩吐出一口氣,凱文才打開噴頭,沖去他一身的泡沫。
領獎臺上的小貓蔫了,根本沒勁在領獎臺上跳,連高高舉起那塊盾牌都沒了力氣,還是他哥哥在另一邊托住盾牌,和他一起舉到頭頂,和他分享奪冠后這激動人心的一刻,而小貓現在只想睡覺。
巨大的壓力一旦卸下來,餓,困,累…就像洪水一樣一股腦的包圍了他,而吃了虧的小貓還被蹂/躪的更慘,今晚無論如何蓋緊了被子,熱死也絕不打開。
第97章 吃瓜吃到自己
社區盾杯就像一個幸運鑰匙, 打開了曼城征服世界的大門,也開啟了馬修通往人生巔峰的超車道,讓他很快就躋身于世界足壇最有價值的十大前鋒之一, 從此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賽季用一個冠軍獎杯打開的方式,讓曼城在接下來的聯賽、足總、歐冠等各項賽事中大展拳腳,成為傲視群雄的佼佼者,就像一個紳士,用最溫柔細致的方式, 將對手一個一個俘獲, 包括英超巨頭切爾西、曼聯、阿森納以及歐冠賽場上稱王稱霸的皇馬、拜仁……上半程只和利物浦打了個平手。
說到和皇馬的首回合,還沒踢就發生了很多場外的事,讓這個上半個賽季為所欲為的比利時前鋒始料未及。
一個接著一個的瓜被爆了出來。
到底是誰需要預熱啊。
曼城不需要吧, 曼城一直是這樣, 從德布勞內兄弟轉會到曼城, 第二年瓜帥任職,到每年的人來人往,一直是這種穩扎穩打, 日漸精進的節奏,怎么會一碰到皇馬就這么多噱頭呢。
那就是皇馬, 單方面的需要炒作, 可也沒這個必要吧,皇馬已經很牛b了好吧, 皇家馬德里,多么尊貴的名字, 又被稱為銀河戰艦, 試問都上天了還需要靠吸睛來賣票嗎?
既然都不是,那就是有別的東西在發酵, 而這些東西往往是球員所控制不了的噱頭。
馬修愛刷新聞吃瓜,沒想到一個接一個的全是自己的瓜。
第一個大瓜。
曼城正在和德布勞內兄弟談續約,馬修不再是買一送一的小跟班,身價已超哥哥近一倍。
據報道,如果價錢談不攏,兄弟倆很可能同時離隊,馬修已經和皇馬內部有聯系,有記者拍到馬修在賽前與神秘人喝咖啡,那個人手里提著皇馬的塑料袋,兩人在車里又深入交談了半小時。而凱文團隊則與沙特方面聯系密切,兄弟倆很可能分道揚鑣。
第二個大瓜。
在最近的一場英超聯賽中,曼城客場迎戰伯恩茅茨,由于酒店內部問題,房間不夠分,有人為了獨享房間權利,與隊友發生爭執,并大打出手,導致后者沒上名單。那場比賽,馬修就沒上,本來輪休無可厚非,可偏偏他嘴角烏青坐在臺下,引人猜測。
第三個大瓜。
著名模特艾莎聲稱要與英超20家俱樂部各一個球員上一次船,而且已經完成了3家,要提名“金床獎”,稱下一個目標是豪門純情小甜餅,并舉著馬修的77號球衣拍照,還放狠話說,就算不和她上船也要來約一次會,她要替好奇的女球迷檢驗一下這位小甜餅是不是給子。
第四個大瓜,也是最炸裂的一個。
庫爾圖瓦與比利時主帥鬧矛盾,原因竟是因為德布勞內兄弟。由于比利時世預賽成績不是很理想,國家隊聘任特德斯科擔任主帥,特德斯科剛上任就肯定了德布勞內兄弟在隊伍里的重要性,表示不排除他們其中一人將接過隊長袖標。庫爾圖瓦直言,我的國家隊生涯快結束了,它并不圓滿,除非讓我心服口服。
從來沒有這么多新聞一個接一個的轟炸過著甜蜜安靜生活的德布勞內兄弟,即便是他們兩耳不聞窗外事,再心態好,情緒穩定,也難以抵擋謠言滿天飛,給他們原本平靜的生活帶來不小的沖擊。
連爸媽都打電話來詢問:
“你們最近沒事吧?人紅是非多,太過分的交給團隊起訴他們,別往心里去,專心踢比賽,歐冠去給你們加油!”
凱文安慰他們:“沒事,倒是你們別太在意了,踢完皇馬的時候,一切都會解決的。”
馬修心情不是很好,他在想是不是之前喂那個流浪小狗喝水,結果不小心被他咬了一口,從而帶來了一系列的壞運氣,還都那么巧合。
人紅是非多,這一點都不假。
他們想要一門心思踢球有點難,總有這個大佬那個大佬想要見他們,并且私下游說他們為誰踢球,這還是明面上的,他們微笑著拒絕就好,或者直接交給團隊去周旋。
總之,在和皇馬打比賽的前夕,發生了太多麻煩事。馬修一件都不想解決,他心煩,還要去打狂犬疫苗。
這天,馬修要去小鎮的診所打疫苗,短短一百來米的距離,凱文興師動眾的叫了保鏢護送他去。
馬修唉聲嘆氣的掛在他哥哥脖子上撒嬌,“哥,不想上班了,想退役。”
凱文打了他屁股一下,說:“胡說八道!億元先生要退役,嫌錢多是嗎,以后我還指著你呢。”
馬修親了他一口,說:“也是,我孑然一身的時候只需要你給我半張床和一頓一個面包就行,要養你可費勁了,你放在馬耳他的游輪一天的維護費就這個數。”他伸出1個手指頭,戳了戳凱文的肩膀。
凱文也回親了他一口,毫不在意的說,“錢都是身外之物,年輕的時候想做什么做什么,難道不好嗎。”
馬修無言以對,他要和保鏢出門了。
走的時候,凱文又叫住他,“快點回來,我有事要問你。”
這么多新聞鬧得他們也不輕快,凱文雖然知道大部分都是謠傳,但也想從馬修這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也需要時不時的吃下定心丸。
馬修剛出門,凱文就拿起手機看那些刺眼的新聞以及評論,看的他非但沒生氣反而還有點興奮是怎么回事。
怎么去打個疫苗這么久不回來,凱文已經對時間沒有概念了,他剛看了一個搶劫青少年的新聞,是搶劫青少年不是搶錢,他的馬修雖然生理年齡已經25歲,可長的一張娃娃臉純情又性感,特別是一雙勾人的異瞳,多看一眼就要陷進去,恨不得天天把他拴在褲腰帶上,除了踢球不許他出門。
他打給保鏢丹尼爾,丹尼爾是一名拳擊教練,長的高大威猛,在馬修被激動的球迷堵在廁所咬了他一口之后請的。
這就是嘴角淤青的那個大瓜,根本不是和隊友打架,不過那天確實因為房間問題起了爭執,不是人人都要爭取單人間,而是人人都想和傳說中不打呼嚕,不臭腳的馬修一間屋,摟著他不放,最終馬修還是抓住了凱文的肩膀。
丹尼爾說:“他在買東西,馬上就回去了。”
一刻鐘后,丹尼爾把馬修安全送回。
馬修一進門就開心的手舞足蹈,舉著一個帶子給凱文看,他說,“嘿,哥哥,我買了好東西噢!”
凱文打開袋子一看,“臥槽!”嚇得他一把就扔地上了。
袋子里是一條仿真橡膠蛇,又粗又長還有綠色的花紋。馬修從地上撿起來,一捏尾巴,那蛇就扭動起來,跟真的一樣,他放到地上,蛇就彎曲著向前爬,碰到障礙物還知道掉頭,不用說,這是一個新型貓玩具。
小貓baby已經發現它并立刻跳過來,試圖用爪子和他溝通。
“你給我過來!”
凱文氣急敗壞的拎著馬修的脖子進了臥室,直接把他甩在床上,握著他的手腕舉到了頭頂。
“我不問別當我不知道,最近這幾個事都是你作的,從實招來,不然我…”
他想了想,接著走出門去,拎著那扭動的仿真蛇就走了進來。
“不好好說清楚,我把它當你的玩具。”
馬修突然覺得那玩具蛇一點也不好玩了,特別是扭動的樣子,讓人不忍直視。
“好好,我說,我早就想說了,一直沒時間嘛。”
他揪住凱文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眼前,先在他有些干的嘴唇上啾了一口,又伸出舌尖舔了舔,接著換來一個令人窒息的深吻。
吻的他睫毛亂顫,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眨巴眨巴圓圓的眼睛,討好似的摟住凱文的脖子,“還讓不讓人說了。”
“好,你說,那天確實是和阿森西奧約會了吧?還騙我說參加老朋友聚餐,不就是你們倆人。”
馬修躺在他臂彎里,在他胸前畫圈圈,有點心虛的回答他:“我不是說了嗎,本來是三個人,還有阿什拉夫來著,結果阿什拉夫臨時有事來不了,就只和阿森西奧吃飯了。”
“你們三個都在馬德里呆過,但應該沒什么交集吧,你走了他們才成隊友的。”
“是啊,所以挺遺憾的,想聚聚聊聊那時候錯過的時光,但是有件事,我必須向你坦白,他們在合計要一起為皇馬效力,可現在阿森西奧混不上主力,他有些頹廢,喝了很多酒拉著我不散伙,非要讓我和他一起回皇馬。這就是新聞的來源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去的,阿什拉夫短時期也回不去,說不定阿森西奧會去大巴黎。”
“哦?你怎么不把他們叫曼城來呢,這樣你就多了兩個好朋友。”
“對哦,我應該問問他們的。”
“對你個頭!一天天的凈做夢呢!三個貪心的小鬼,都在頂級俱樂部還不滿足。”凱文低頭咬了一口他的臉,咬的他嗚的一聲縮在他懷里,不敢說話了。
“接著說,金床獎你要拿一個嗎?”
“什么金床獎,我才不會呢,你難道對我還不放心?我都得了斯德哥摩爾癥了,這輩子只臣服于你。”
“你的意思是,喜歡我這樣對你。”
說著凱文的手指就插進他的發絲里,微微收緊往后扯去,低頭含住了他的喉結…
馬修被他控制住了,身體也像那條蛇一樣不安分的扭動起來,頭皮緊著痛,越掙扎他越用力,這就是長發的弱點了,馬修腹誹著。
第98章 小葷蛋糕吃人啦
打皇馬首回合這天, 馬修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的很緊湊,凱文見了他的備忘錄,忍不住夸他是個小精細。
馬修抬了抬眼皮, 對這個詞表示不滿,“是精致吧,哥。”
凱文笑笑,把他摟過來,揪了揪他的褲腰, 嘴角下壓, 給了他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馬修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覺得他哥哥是想找優越感,那么就順勢夸一夸他這個什么都要壓他一頭的壞哥哥。
還沒等他開口, 凱文倒先夸了他:“你就是一塊甜膩緊實的小葷蛋糕。”
小葷蛋糕長這么大, 不知道自己口感這么好, 已經被好幾個人惦記要端上桌,而越長越成熟俊俏的臉仿佛給人一種錯覺,他踢球不兇的, 把他往地上按就行。欺負這種美男子讓人有一種極樂罪惡感。
然而這場對皇馬的比賽讓球迷看到了他就是個著名的臉騙。
他才不是什么謙謙君子,也不是軟綿綿的小蛋糕。他的球風干練迅猛, 帶著雄性的攻擊性和征服欲, 與他的長相性格有著巨大的反差。
小蛋糕要吃人啦。
他好像要在這場回答很多未解之謎。
第一,對曼城表忠心。面對皇馬門前的擺大巴, 他總是不滿足在門口蹭來蹭去,而是拼命前插, 不停的跑位, 即便是隊友不傳給他也跑出空擋來,吸引一部分防守, 但是內切打門總是被擋出來,氣的他直跳腳。
他忍不住趁死球階段跑到邊線對著瓜帥央告道:“我幻視中間有人了!”還對著自己比劃了一下,“那人起碼得這么高!”按他的手勢,幻視的主角有兩米。
瓜帥一拍腦門,感嘆了一聲。馬修和他想一塊去了,最近他一直在醞釀啟用高大中鋒來做支點,同時彌補曼城高空球的劣勢。
這小子是真為球隊著想,一點私心都沒有,要是引進了大中鋒,他勢必要在邊路做球,到時候金靴獎可就花落別家了,但別說,這個想法已經在瓜帥的腦子里醞釀很久了。
第二,他是一只壞貓,饞貓。
面對高大的呂迪格,在切爾西時就被他提溜來提溜去的,現在呂迪格又掌握了新技能,抱住往前頂,要把他拱出禁區,或者壓住他不讓他起跳,在裁判吹哨之前再迅速舉起手來表示無辜。
馬修就知道他有這一招,這樣的后衛雖然見得不多,但他有自己的對付方式,直接對抗不占優勢,那就耍心眼子。
他瞅準了呂迪格還沒合攏的腿,一個沉肩假動作,呂迪格剛一抬腿,馬修一腳穿襠傳中,直接傳到凱文身前,凱文一抬腳球就進了,這球給的舒服啊!
呂迪格臉更黑了,他罵了一句:“F!討厭的比利時人!”
他身后的庫爾圖瓦臉色更黑,對呂迪格這個大傻子表示無語加憤怒,附近三個比利時人都被他罵了。
這個助攻來的快而且賊,讓做餅師傅都沒想到,先被小蛋糕投喂了。
確實平時還是他做飯多,想到這,凱文一把抱住他,摟著他就飛奔到邊線去,舉起手臂對著球迷喊道:“看我小廚神的本事!”
馬修則是揪著胸前的隊標低頭獻吻,又摟住哥哥的脖子,在他耳邊激動的說:“哥!如果沒有我,你該多么孤單,誰會和你合體慶祝呢!”
“!”凱文被他一語驚醒,是啊,沒有他,就只能一個人奔向角旗,雖迎著萬人高呼,卻只能獨自享受進球的喜悅和來自隊友的愛,那不一樣!這個是真合體慶祝,小蛋糕甜的很,口感手感都相當棒!
這時,隊友們蜂擁而至,把他倆圍在中間,又摟又抱,為他們的再次連線感到震撼和激動。
人人都饞小蛋糕,可小蛋糕要吃人。
他再次使壞晃倒了不如他靈巧的大笨蛋呂迪格,讓他腳下拌蒜,再利用身高優勢過頂傳球再背身拿球傳給自己,無情“羞辱”了沉穩老練的卡瓦哈爾,再一腳打門打在了庫爾圖瓦的眼眶上。
庫爾圖瓦被突如其來的黑影嚇的一激靈,差點違背職業素養,下意識要躲開,但就是炮彈他也得接啊,不料這球又快又轉,直接打他頭上,他閉著眼睛往前撲,還好抱住了。
他罵罵咧咧地站起來,眼皮被震的直跳,沒看清就往外拋球,結果好巧不巧,被馬修上搶攔截,順勢后腳跟一撩,就把球撩進去了。
“好球!!”
“蝎子擺尾!”
“不!神龍擺尾!”
全場掌聲雷動!而皇馬球迷一臉茫然,“這球怎么回事?庫爾圖瓦助攻?”
“噢——”兄弟倆再次合體慶祝。
奸壞饞滑的小貓,誰不愛呢。曼城簡直要愛慘了,下半場兩射一傳仿佛得到了瓜帥的真傳,讓瓜帥愛到兩眼放光。
第三,他起勢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在這場比賽中,他用精湛的控球技術和當仁不讓的射術完成了兩射一傳,成為了新晉藍月之王,一夜之間坐擁日增千萬的貓貓國民。
貓貓國民從小養到大的小貓終于成為了獅子王,和那個永遠在身前背后支撐他的人一樣,在曼城到達了人生巔峰。但他們還沒完,這只是一場比賽,首回合而已,要為俱樂部拿下這個賽季的歐冠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
可伴隨著事業的發展還有一個犀利的問題需要解決。
他們的私生活太低調了,和一個接一個令人咋舌的英超新聞格格不入,大家都對他們神秘的日常生活感到好奇。
馬修一天安排的滿滿當當,他和凱文每天除了訓練幾乎沒有太多的私人時間,馬修除了訓練比賽就是去學校陪孩子們繼續訓練,在外人看來,沒有燈紅酒綠夜生活的人生是枯燥乏味的。
馬修25歲,是求偶旺盛期,凱文30歲,是繁衍旺盛期,兩個旺盛期的人是怎么朝夕相處,沒有花邊新聞的。
太陽報也不給力,面對鋪天蓋地的粉絲寫信就是挖不出德布勞內兄弟的感情問題。
他們出了狠招,騷擾家人。
太陽報這種新聞媒體,明星一邊吐槽他們的歪曲事實一邊還要討好他們別寫的太過分,所以對于他們的偷拍感到憤怒的同時還得端正態度去接受采訪。
這樣的周旋博大眾眼球也給明星們制造了不少話題,有的是他們愿意的,大部分是不高興的。
比如婚變,劈腿,腳踏兩只船,跳槽,打架,x交易等新聞一出,流量大,黑粉驟增,搞的明星們跌落神壇夜不能寐。
他們為了順利采訪到德布勞內家庭,還聯合了比利時著名媒體《晚報》一起,對剛回國的德布勞內夫婦進行了名正言順的騷擾。
先是問他們對這場比賽的看法,然后要深入了解兄弟倆的成長歷程,要給他們寫傳記,德布勞內夫婦是生意人,這種名利雙收的事他們愿意去幫忙,可他們還沒提高警惕心來提防這些不速之客。
他們越聊越開心,最后聊到了家里。德布勞內夫婦熱情的拿出他們小時候的相冊和各式各樣的獎杯,為他們自豪地介紹兄弟倆的成長經歷和成名史。
然而他們卻盯著一個點不放,馬修到底從哪來?他是誰家孩子?為什么在馬德里混不下去?還有他為什么從法律上脫離德布勞內家庭自立門戶,那么他究竟姓什么?
他姓什么不重要,他球衣背后從小到大印的都是M. De Bruyne,但是他不屬于德布勞內家的基因才是大眾感興趣的點,他從哪來?
一場聲勢浩大的替人尋親的網絡陣仗打響了。
馬修知道的時候心如止水,他覺得身世什么的不重要,不管誰來問他,他都只有一個姓,一個家。
可凱文不是這樣的態度,當他得知這幫人為了熱度和金錢把手伸進他們家里的時候,要在馬修愈合的傷口上再捅一刀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他接到他媽媽打來的電話,說記者朋友來家里了,我們熱情的招待了他們,他們請來著名體育傳記小說家約瑟夫先生執筆,要給你們寫自傳呢。
彼時的凱文正在埋頭苦干,一手安撫著馬修一手接電話,當他聽到記者來家里就控制不住的發了火。
“什么?怎么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寫什么自傳?要想寫我們早寫了,他們這個時候來采訪,無疑是來借我們的熱度撈錢,媽媽,你不會跟他們說馬修是門口撿來的吧!”
“噢噢噢——”馬修忍不住在他發火時控制不住叫了出來。凱文從來沒對媽媽發脾氣,最多就是半開玩笑半生氣的說:“媽,我是不婚主義者,這是我的事”。
馬修在凱文失控的時候沒有承受住他手上的力度也失控了。
接下來就是一輪接著一輪的信息轟炸,還有高強度密集的比賽日程,離足總,英超,歐冠越來越近了,生活被攪和的一團亂麻。
壞結局令人生氣和失望,但控制不住的劇情往往更令人感到崩潰。
凱文沒辦法,在馬修的請求下,又給媽媽道了歉:“媽,謝謝你幫我們招待那些拿筆桿子‘美化’我們的人,我們還不需要,這會影響我們接下來打比賽的心情,如果他們寫了什么吹牛的大話,什么比利時國寶之類的,又要把我們架在黃金一代的神壇上下不來了,萬一,我說萬一,馬上到手的三冠王變成了三冠無,是不是更要批評我們比利時兄弟是本世紀最大的水貨呢。”
他媽媽明白了,可是已經把照片給了他們,采訪的話也說出去了。
一向情緒穩定溫柔可人的媽媽反而給他倆道歉起來,“對不起,凱文,對不起,馬修,我們老了,以為是對你們好的,沒有考慮那么多,真的抱歉。”
馬修打了凱文一下,把電話搶過來,輕聲細語慢條斯理的對媽媽說:“親愛的媽媽,沒關系的,不用說抱歉,他們愛寫什么寫什么,這不重要。我永遠愛你們!”
掛了電話,他狠蹬了凱文一眼,“哥,你這是道歉嗎?罰你不許飯后吃甜品!”
“那不行,甜品我是一定要吃的!天塌了我也要吃我的小葷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