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你叫誰閉嘴?!”張玉蘭火冒三丈,不依不饒:“你是覺得緋緋的話說得不對,還是覺得緋緋的話戳中了你的痛處?”
“緋緋你繼續說,狠狠地給我說,我看誰敢打斷你!”張玉蘭回頭給胥泱泱撐腰。
胥泱泱弱弱一笑,“我不敢,媽媽,我怕爸爸趁你不在的時候又悄悄責罵我。”她黯然地垂下腦袋,“對不起,我辜負你的期望了。”
“他敢!”張玉蘭瞬間提高了音量,望著孟儒登的眼睛仿若噴火,“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對孩子的。”
“難道她不是你親生的嗎?”
胥泱泱沒忍住,接了一句,“當然不是,我可是媽媽你一個人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和他有什么關系?他又沒有受罪,沒有感受過生育之苦,怎么可能會和媽媽你感同身受。”
孟儒登差點兩眼一翻,當場暈過去。
胥泱泱這一番話宛若油鍋里的水珠子,干柴上的火星子,眨眼間將張玉蘭的情緒挑撥到了極致。
張玉蘭精心保養的指甲瞬間朝孟儒登臉上撓了上去,孟儒登很快就破了相。他也來了火氣,一邊躲一邊反唇相譏,“張玉蘭你現在在她面前裝什么慈母?搞得好像把她丟在你農村老母親那十幾年一直不接回來的人是我一樣。”
“你不也一點兒也不關心她不在意她嗎?現在知道心疼她了。”
這兩人狗咬狗一嘴毛,胥泱泱勾了勾唇,虛情假意地在旁邊勸架,“爸爸媽媽你們快別打了,你們再打下去是會死人的。”
“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只喜歡哥哥,可是我并不在意。我不想結婚,也不想嫁人,我只想好好地守在你們二老身邊,為你們養老送終。”
“我相信哥哥也和我一樣。”
她哪壺不開提哪壺,張玉蘭順著胥泱泱的思路去想象了下那畫面:她的好女兒沉迷女色,不是在和姜霓眉來眼去就是在和姜霓暗送秋波,蜜里調油。
她的好大兒沉迷男色,不是在勾引男人就是在被男人勾引,最后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小媳婦兒似的嬌滴滴地對著男人撒嬌……yue。
張玉蘭反胃不已,手上撓得更狠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會生出來兩個這種玩意兒!”
孟儒登一邊躲一邊跑,張玉蘭一邊撓一邊追,很快兩個人就糾纏著跑遠了。胥泱泱看夠了戲后慢條斯理地收回視線,真心實意地感嘆,“真精彩啊,這個世界沒白來。”
0357:[……]
不都是你造成的?
說實話,孟儒登和張玉蘭鬧到這種地步最后不離婚的話最后真的很難收場。
可若是離婚,那么就不可避免地涉及到財產的分割問題了。
0357好奇問了句,[宿主,假如張玉蘭和孟儒登最后去離婚的話,你會選擇跟誰?]
“這是什么破問題?”胥泱泱嫌棄了一句,又經過了一番嚴謹認真的思考過后,給出了答案:“當然是跟張玉蘭了。”
“如果是父親有錢,那么我會有很多個弟弟妹妹,如果是母親有錢,那么我則會得到她全部的錢和愛。”
0357:[但母親重男輕女?]
胥泱泱抬眸,朝它微笑,并未言語,但系統卻讀懂了她的意思。
胥泱泱把兩人的戰況轉發給了孟之川后,就收拾收拾上床休息了。這種家庭小矛盾實在不值得她過于費心勞神,除非他倆當場離婚,然后雙雙懷孕。
……
最近孟儒登和張玉蘭一直沒有消停,孟之川也是。
胥泱泱盯著電腦屏幕出了神,直到姜霓將她喚醒,“緋緋。”姜霓眼里帶著擔憂,“你還好嗎?要不休息一下我們再討論。”
“我沒關系。”胥泱泱搖頭,打起精神,“來,繼續。”
可姜霓卻不愿,“不行,你先緩緩。”
胥泱泱拗不過她,只好放棄了。她將筆記本電腦合上,余光瞥了瞥姜霓后,忽然眼珠一轉,表情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姜霓敏銳地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猶豫了片刻后,她拖動椅子坐了過去,靠胥泱泱很近,“是不是在為叔叔阿姨的事煩心?”
“嗯。”胥泱泱輕聲嘆了口氣,臉色更差了。
“沒事的。”姜霓抿抿唇,很蒼白地安慰:“一切都會過去的。”
但胥泱泱明顯不好忽悠,她抬起了眼眸,清亮亮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姜霓,“真的嗎?姐姐。”
姜霓想點頭,可在胥泱泱的視線下,最終她只是僵硬了扯了一下嘴角。
見此,胥泱泱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她眼眶中瞬間積蓄起了淚水,姜霓渾身一僵,無措地看著她,抬起了手想去撫摸她安慰她,卻又沒有那個勇氣。
胥泱泱偷看了姜霓眼,陷入思考,興許是火力不夠。
于是她很快又低低地啜泣起來,嗚嗚咽咽,聽得姜霓幾乎心碎。
姜霓終于不再猶豫,堅定而有力地將胥泱泱拉了過去,用她溫暖又柔軟的身體緊緊將胥泱泱無聲抱住。
空氣里有好聞的梔子花香飄過,淡淡的,又很甜。
姜霓手腳發麻,有那么一瞬間幾乎快要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感知與掌控權,好似摟著胥泱泱的那四肢不是自己的。
“別哭。”她微微低著頭,下巴很快碰到對方柔而軟的頭發,“有我在,我會幫你的。”
姜霓試圖讓胥泱泱明白自己是站在她身邊的,可懷里的人早已失去了理智,沉浸在悲痛和難過之中沒有反應。
她也不過二十歲出頭,正該是天真無邪,被父母捧在手心撒嬌的年紀。
意識到這一點,姜霓摟著胥泱泱的手臂收緊了。
她覺得自己很過分,竟然懷揣著這樣的心思去觸碰對方,甚至是還想要趁人之危,獲取對方的信任,讓對方離不開自己。
自己原本不是這樣卑鄙的,姜霓陷入了苦惱和掙扎之中。
她走了神,于是也就沒注意到懷里的人早就已經停止了哭泣,正心滿意足地依靠著她,將臉埋在她雪白的側頸,小心而又貪婪地呼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