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表白
司徒硯拜訪的熟人是他過去的家庭教師。
小學時父母曾經為他請了一名業界內小有名氣家庭教師輔導他的功課。
一開始夫妻倆的本意是想讓老師教兩兄弟的,不過司徒帥一開始還乖乖上課,等時間一長就開始各種偷懶逃課,所以后來就演變成了一對一教學。
司徒硯跟著這位老師學習了兩年,直到對方獲得了深造機會辭去了這份工作。
當年老師的年紀也不大,和司徒硯的關系亦師亦友,除了上課還會和他聊天下棋,所以他一直把這位老師視為崇拜對象,甚至會不自覺地模仿老師的言行舉止。
對方儒雅溫和,待人彬彬有禮,說話總是溫聲細語的。
這是他身邊難得能出現的溫柔長輩形象,父母對他總是苛刻大于關愛,家中親戚長輩們的關愛也僅限于口頭表達。
除了老師,沒有人愿意靜下心來,認真地陪他聊一聊。
當年聽說老師要去深造他自然也是十分不舍,于是兩人便約定,等老師讀完歸來司徒硯正好要念初中,到時候再回來給他補課。
其實司徒硯現在想想也覺得這個約定不靠譜,家庭教師這份工作只有眼前利益,毫無前途可言,并不符合對方的人生規劃,只是當初兩人這么約定了,他也就真的相信了。
期間父母也考慮過給他安排其他老師,但他都說不需要,為了證明這一點,自己只能拼命讀書,生怕老師被父母安排了其他人,那老師就回不來了。
一轉眼他就上初中了,在小升初的那個暑假,他滿懷激動和希望給對方打了電話。
一是祝賀對方畢業,二是告知對方自己升入本地最好的初中,最后也是想問對方什么準備什么時候兌現諾言。
可都不等他把第三點說出來,就得知了對方即將任職的消息。
鄰市的一家公司向他拋去了橄欖枝,他已準備入職。
司徒硯聽后沉默了片刻,默默將最后一句話話改成了祝賀了。
他已經不再是幾年前的自己了,僅靠著直覺他都能判斷出來,這份工作要比家庭教師好得多。
對方也笑著感謝他,同時以開玩笑的口吻談起兩人之前的約定。
“之前還說回來繼續給你當老師,不過看樣子你不用老師輔導都能考上最好的初中,應該也是用不上我了。”
兩人聊了幾句才掛掉電話,十二歲的司徒硯獨自面對著希望落空的失落,卻不能告訴任何人。
之后他就很少在和老師聯系了,只有逢年過節才會發條短信祝福。
對方也提過歡迎他來鄰市玩,現在的他也學會了為人處事的圓滑,嘴上說著有機會一定,實際上從來沒有動過這個念頭。
平心而論,老師給了他一段充滿回憶的童年,但另一方面,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心結。
因為這件事,司徒硯早早地領悟到了約定不代表就會實現,人生充滿變數的禪語,所以他也學會了不去期待未發生的事情,而是把局勢掌握在手中。
今天會想到去看望,也是事出偶爾。
他本來是為了徐知慧才來的,陪伴他多年的司機無意中說了一句魏老師也在這里,他才忽然想起來。
仔細算算,兩人也有小十年沒有見過面,當年耿耿于懷的心結,如今好像也掀不起波瀾,于是他給對方打了電話,兩人很快就商定好了見面時間。
原本對方是想邀請他去家里做客,但是司徒硯說自己只是正巧路過,不方便上門,所以就約在了魏老師家門口的一家茶樓。
司徒硯去時對方已經到場,數年未見,對方的形象已經和他心中的樣子有些出入。
雖然樣貌還和過去相似,但氣質已經截然不同了,司徒硯對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父母身邊的人往往都是這樣。
司徒硯當然不是抱著緬懷過去的想法而來,他只是想看一看,現在的對方到底是什么樣。
情況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自己印象中的老師已經不存在了。
對方熱情地招待他,詢問著他的近況,甚至還記得關心司徒帥。
很快話題又轉到了未來,對方關心著司徒硯的人生規劃,聽司徒硯說完,用欣慰又自豪的語氣向他說了幾句告誡,將自己這些年在職場打拼悟來的人生經驗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他。
“以前還能教你一點功課,現在恐怕已經學不過你了,我的這些經驗可能對你來說也沒什么用,不過你聽一聽總沒壞處。”
直到對方笑起來時,才讓司徒硯重獲了一絲熟悉感。
“你從小就很乖又很自律,在學習上我是完全不擔心的,但是……”
對方欲言又止,思索著接下來的話題是否合適,不過他轉念一想,以司徒家情況,恐怕父母也沒少提點他,于是才說:“出了學業也是要考慮一下自身情況的。”
“要是遇到了什么喜歡的女孩子不要猶豫,以后再想找一個真心喜歡的就難了,這圈子里誘惑實在是太多了,你一定得把持住……”
話音剛落,司徒硯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抖動了一下。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一分。
對方看在眼里,當下了然,自我調侃地說著:“看來我是多慮了。”
司徒硯嘴角微勾,握著的手機一直沒有放下,“魏老師,很感謝你當年對我的教導。”
“別客氣,你是我教過最優秀的孩子,相信你以后會更好,你還這么年輕,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未來……”司徒硯反復咀嚼這兩字,而后他將視線看向了手中的手機。
他的未來就在他的手里。
幾個小時后,大巴車終于回到了圣櫻校門口,此時路邊已經有不少負責接送的車輛在旁等候。
大巴停下后,一名學生會的代表出面說了幾句總結,感謝大家今日的辛苦付出,之后才宣布活動徹底結束,大家紛紛下車離去。
徐知慧沒有招呼成員們回辦公室,只是在車上做了個簡短地總結,具體還要等下周一再說。
會議結束后大家也就地解散,徐知慧下了車,站在路邊看著手機,像是在等車。
有人見了便熱情地詢問她是不是車還沒到,表示自己可以送她一程。
徐知慧則是表示了婉拒,“不用了麻煩,車快來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對方只好作罷,和徐知慧道了聲別,然后坐上了自家的車離去。
司徒帥在一旁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本來他都打算和兄弟去玩了,聽到徐知慧說車還沒來,便留了下來。
他想著再等一會兒,看到徐知慧上車再走。
不過他沒有明說,他知道以同伴的那群腦子,只會把簡單的問題想復雜,好像男生和女生之間只可能有談戀愛這一種情況似的。
所以他是用商量一下等會兒去干嘛為理由攔住了大家,好在也沒有人起疑心,甚至還有人趁著這機會跑到附近便利店去買飲料了,正好給足了他時間等待。
轉眼間,大巴車上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除了他們,也就只剩下站在路邊的徐知慧了。
司徒帥心里也在納悶,這么長時間,就算是剛剛出門也該到了吧。
就在他還在思考情況時,只見徐知慧忽然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后便朝著另一方向走去。
正巧有朋友找他說話,他應付了兩句,再回頭時,幾乎就要弄丟徐知慧的行蹤,好在他眼尖地看到對方拐了個彎。
這下他也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就跟了上去。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如果只是等車,那讓司機把車開到校門口不就好了?
沒見過那個司機圖自己方便,讓雇主多走路的。
他一路走著,心臟砰砰跳個不停,心情既激動又是好奇。
一方面這種跟蹤行為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另一方面直覺告訴他,自己離真相好像不遠了。
轉過街角,最先引入眼簾時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
車牌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號碼,甚至幾個小時前才剛剛見到過。
果然是這樣!
司徒帥正為自己的推理正確而感到雀躍,下一秒,他的目光轉向車旁,然后瞬間呆住。
他……他他他看到了什么?
車旁有一男一女正緊緊相擁在一起,女生露出了臉就是他們班班長,男生是背著他的,但是一看這后腦勺,司徒帥就認出了。
救命,這倆人竟然真的有關系!
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了一個致命的問題,他已經不止一次當著班長的面吐槽他哥,那豈不是意味著這些話都已經傳到他哥耳朵里了?
他是說怎么最近司徒硯見到他,總是要挑兩句刺,他本來還以為是準備入學考試有壓力,敢情是這么回事?!
“你干嘛呢!”
他正想得入神,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巴掌,嚇得他打了個哆嗦。
原來是其余人看見他身形鬼祟,也好奇地跟了上來。
還沒等他提醒,大家就已經看到了他看到畫面了。
“我靠!這么刺激!”
“班長竟然談戀愛了,藏得好深!”
“這男的誰啊?!配不配得上我們班長啊!”
問話者剛說出口,便被人推了一把。“你是不是坐車糊涂了,你再好好看看呢?”
“看什么啊?這什么也看不到啊。”
提醒他的同伴都無語了,只能再暗示地明確一點,“看車牌!”
這下他總算是看清楚了,這是司徒硯的車牌。
場面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統一看向了司徒帥。
司徒帥又何嘗不知道大家的心思呢,只是當推測真的變成真相,他也是需要時間去消化的。
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很確定,那就是此地不宜久留。
“走吧。”
其余人聽到他的話如蒙大赦,趕緊相互招呼著對方離開。
“對啊,趕緊走吧。”
“噓,小點聲,趕緊走。”
等一群人手忙腳亂地往回走,直到走出好幾米遠,才稍稍放下心來。
“不過真是想不到啊,班長竟然跟司徒的哥哥在一起了。”
“這有什么想不到的,我覺得這兩人就挺合適的。”
司徒硯是校內的模范生,他們班長也不遜色,兩人在一塊簡直就是強強聯合嘛。
有好事者忽然碰了碰司徒帥,問他:“那你以后豈不是要喊班長嫂子了?”
此話一出,司徒帥立馬打了個寒顫。
他立即加重語氣告誡所有人:“剛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就當什么都不知道。”
“誒,這有什么的,不就談戀愛么,學校談戀愛的那么多,老師又不管。”
“誰說不管的,老傅還是管的。”
司徒帥表情嚴肅的看向說話者:“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到底要怎么做你自己掂量掂量。”
見他真的動了怒,對方立馬識時務地表示自己一定守口如瓶。
“你放心吧,就算打死李子豐我也不說。”
“關我什么事?我現在就打死你!”
有了這么一出,凝重的氣氛很快就被沖淡,大家又恢復了先前的嬉笑玩鬧。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想去哪兒去哪兒,反正趕緊走就對了!”
明明也就幾個小時沒見,但徐知慧卻發覺了司徒硯有了非常起伏的情緒變化。
剛才是她特意給司徒硯發消息,讓他不要把車停在學校門口的,她還特意等到人散了才去找司徒硯匯合。
一碰面,對方主動下車先給了她一個擁抱,他抱得很用力,摟著她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但是徐知慧能感受到他呼吸得很用力,時間一長,她的耳邊就只能聽見對方克制但綿長的呼吸聲。
他仿佛在通過這種方式,把心中的煩惱排解出去似的。
徐知慧看似平靜,其實心里滿是疑慮,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去看望熟人?怎么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她忽然發覺自己對司徒硯的生活一無所知,她雖然知道一些情況,但大多也不是通過司徒硯的口了解的。
他們雙方都很少談到自己的生活,但是她們的情況又不一樣,徐知慧是沒得談,所以只能略過,可是司徒硯卻是在這個世界土生土長了十八年,怎么可能一點值得說的東西都沒有呢?
期間她一直沒說話,只是在不斷地拍打對方的后背以示安慰。
等到她感覺司徒硯的情緒平復了不少,她才輕聲問:“你怎么啦?”
“沒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你這句沒什么,聽上去就很有什么。”
徐知慧很艱難地扭頭,試圖看清司徒硯的表情,“你好歹說一下什么情況,總不能讓我擔心吧。”
她剛努力把頭轉了過來,還沒來得及看到什么,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原來是司徒硯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你這就在耍賴皮了吧!”她立即表示不滿,在她看來這動作就說明司徒硯抗拒的意味就很明顯了。
他就是不想說。
她并不是不能理解司徒硯的想法,在這方面他們的思維其實很像。
不愿意麻煩別人,也不愿意把問題說出來,因為問題一旦說出來,就有可能會影響到其他人,與其引起無法預估的后果,不如就一個人藏在心里,默默承受好了。
一個人生活時,這樣做固然可以稱之為生活的智慧,但是兩個人的生活怎么可以充滿隱瞞了。
這種為了你好的欺瞞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愛情故事里有太多一個人為另一個遮風擋雨搭配,可這種模式可以持續多久呢?
最終的結果,無非就是被保護者開始掙脫保護尋求自我,而保護者也會有臨界點崩潰的那一天。
盡管被蒙住了眼睛,但是徐知慧卻不見一絲慌亂,她十分冷靜的說:“你要是真的不想說,那就算了吧。”順便又拍了拍司徒硯的胳膊:“你先放開我,難道抱抱我就能解決問題嗎?”
這不是她想起到的效果,不需要溝通,不需要理解,只需要抱一抱就可以解決問題,那她不就真成工具人了?
她很少逼迫其他人,也沒什么戀愛經驗,只是憑直覺覺得這狀態不對,如果現在不說清楚的話,以后真的分隔兩地,問題豈不是越來越多?
到時候又該怎么辦?
可司徒硯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是越來越用力。
他已經聽出了徐知慧的話中有話,并且很肯定只要自己松手對方就要離開。
她實在是太聰明了,一定要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都挖個明白才罷休。
“別著急,我都跟你說。”
司徒硯嘆息了一聲,透過指縫徐知慧能感覺到一股熱氣吹拂到她的眼上。
緊接著,耳邊響起對方似是感嘆似是告白的呢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從來沒有這個想法,也沒有想過事情瞞著不告訴你。”
“我只是想用這種方式證明一件事情……”
徐知慧已然聽得入神,不由得追問:“證明什么?”
“我需要向自己證明,你真的和我在一起了。”
其實他從來都不在乎名義或者是什么,也沒覺得地下戀情有什么問題,問題在于他們是不是真的在一起。
要怎么才能證明這一點?
不管是兩人見面,還是甜言蜜語,都不能讓他感受到擁有的實感。
所以他喜歡肢體接觸,因為只有觸覺嗅覺才是真真正正能被感知到事實。
見到徐知慧就想擁抱,想感受來自她身上的溫暖,嗅到她發間的香氣,想握著她的手,用手指描繪掌心的紋路,包括親吻,甚至是更多。
他沉溺于本能的驅動,無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我喜歡你。”
第92章 公開
“那為什么不看著我說?”
因為司徒硯仍遮著她的眼,所以徐知慧很輕松地掙脫了懷抱,又拉開了擋在眼前的手。
徐知慧緊盯著司徒硯的眼睛,用行動展示給他做示范。
“這種事情你不說我怎么知道?難道讓我鉆到你心里去聽?”
“你已經在這么做了。”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住了。
司徒硯驚詫于自己的坦誠,而徐知慧更是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胳膊上仿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簡直就在是在犯規,我和你講道理,你跟我談感情是吧?
徐知慧試圖跟司徒硯理論一番,但是看到對方眼神的瞬間,便放棄了。
他正按自己剛剛說的那樣,認真專注地看著她。
算了,談戀愛又不是糾正錯題,下次做錯就得判不及格,有問題慢慢改就是了。
她和司徒硯都是戀愛新手,憑什么要求對方無師自通呢?
“上車吧。”徐知慧輕聲說道。
司徒硯先送她上了車,關好門再繞到另一側上去,在即將開門時,他抬眼看了一眼街角的位置。
剛剛他好像聽到了身后有些動靜,不過也無所謂了。
在車上,司徒硯將自己去看望魏老師的事情全盤托出。
徐知慧聽得很認真,這還是司徒硯第一次主動提到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聽完故事,她好像有些明白司徒硯不安的來源了。
因為曾經的承諾沒有實現過,所以他打心眼里不再去相信約定,所以他才會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眼下,覺得抓在手上的才是真的。
就像對待學生會的態度一樣,在位的時候就認真工作,一旦卸任,便不再有任何眷戀。
“那今天見面后你是怎么想的呢?”
“說實話,沒有什么感覺,可能是因為當時的情況讓我對魏老師很依賴,所以才會這么看重這個約定,如果換到現在,哪怕是換到初中我都不會這么執著。”
“我倒是覺得很可愛啊,這么努力地去為了約定奮斗,這不是你的問題呀,是老師辜負了你。”
司徒硯驚愕地抬起了眼,滿眼的不可思議。
徐知慧聳了聳肩膀,語氣無辜地問:“我說錯什么了嗎?你是小孩,他是成年人,既然做不到那為什么要承諾,履行不了承諾那也得做點補救措施吧,他是可以當成笑談,笑一笑算了,可是對你來說就是傷害。”
“也沒有那么夸張。”司徒硯嘴上這么說,但徐知慧為他打抱不平的態度,卻讓他心頭一熱。
尤其他知道徐知慧是為了他才這么說的,放在平日里,她從來不過會如此激進地評價一件事。
他剛開口就被徐知慧擺手打斷,“你別說話,我這是在幫親不幫理。”
司徒硯先是一愣,隨后唇邊溢出一絲微笑來,能把不講道理說得這么理智氣壯,也很可愛呢。
接下來徐知慧話頭一轉,又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畢竟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老是翻舊賬也不符合你的風格,你說對吧。”
“嗯。”
說出來后,司徒硯也覺得釋然了不少,以前只是理性上認為不算問題,行動上卻無法放下,但是這次真的好像不再在意了。
徐知慧笑瞇瞇地摸摸司徒硯的頭,“好乖,那獎勵你一下吧。”
司徒硯正用眼神詢問著獎品內容,只見徐知慧慢慢向他靠近,雙手捧著他的臉頰防止亂動,然后快速地湊上前在臉頰上親了一下。
對方目光一凝,瞳孔驟然收縮,一個輕描淡寫的吻將他剛剛收緊的心思再度點燃。
徐知慧親完正打算退回來,一只手卻忽然突然扣在她后頸上,又將她給拉了回來。
“你……唔……”
剩下的話語都被突如其來的吻所吞沒。
前排的司機忽然發覺后排沒了談話聲,只能隱約聽到些動靜,感慨的同時不禁緬懷起自己的青春,同時打開了車載音響。
抒情的旋律如同水一般傾瀉而出,填滿整個車廂。
許久過后,兩人才分開。
徐知慧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大腦陷入一片混沌,完全不記得剛剛發什么了,只剩下嘴唇酥酥麻麻的,就像是過了電。
她還在愣神,司徒硯用大拇指幫她擦了嘴角,視線也不自覺地追隨著對方的動作,看到對方的大拇指上隱約有些紅色的痕跡。
那是她唇膏的顏色。
她總算反應過來,捂著嘴,狠狠地瞪了司徒硯一眼。
這可是她的初吻,兩輩子的!
不過她并不知道,她自以為的瞪眼,在司徒硯看來可就不是這么回事了。
她兩眼迷離,水汽氤氳,臉上沾著酡紅,嘴唇像是沾著露珠的花瓣,嘴唇微張,隨著呼吸吐出細微的氣聲,仿若是這世上最動聽的音樂。
鬼使神差間他將沾著唇膏印的大拇指蓋在了自己的嘴上,摩挲了一番。
徐知慧見狀只覺得頭皮發麻,明明車內溫度適宜,但她卻感覺自己體溫驚人,熱得大腦都要融化,思緒也隨之走神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她伸出手,想要摟住司徒硯的脖子,但是角度不對沒有勾住,于是便順勢拉住了司徒硯的衣領。
沒有太用力,只是輕輕一扯,對方便順從地過來了。
等到距離合適,她再兩手一搭,摟著司徒硯的脖子,湊了過去。
她的初吻當然得她做主了。
在察覺到徐知慧的意圖后,司徒硯更加積極地配合著她的動作,為了防止自己壓到對方,用手撐在她的兩側。
這既像是保護,又像是牢籠,徐知慧被籠罩在全方位充滿司徒硯氣息的空間里。
不過這不是她所關注的重點,當下她所關注的是唇與舌的交融,原來親吻是這樣的感覺。
之前她在旅館里撞見岑念念和男友時,她就在想這個問題。
而現在她不用想了,因為她可以將自己的想法全都付諸實踐,而司徒硯會全力配合她。
直到徐知慧下車后,才總算找回了意識,一同被找回來了的,還有羞恥感。
進屋時,她明顯感覺到管家的視線在她臉上轉了好幾個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只能強裝鎮定,假裝什么都不知道,趕緊沖回了房間。
她去照了鏡子,發現自己的嘴格外得紅,她很清楚經過了這么激烈的親吻,口紅肯定早就被蹭沒了。
太……太沖動了。
本來就是想自己主動親一下就算了,但是司徒硯纏著她不愿意放手,美色當前,自己也昏了頭,于是兩個人親了半天,好像后來為了方便,她干脆直接跨坐在了對方身上……
不行不再想了!
徐知慧懊悔地拍拍腦門,告誡自己下不為例,年輕人血氣方剛,本就經不起挑撥,她得收斂點。
但欲望一旦被勾起來,人就容易糊涂,晚上她就做了個稀里糊涂的夢。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特意用冷水洗了個臉,讓自己徹底清醒一下。
不過等吃完早餐,去了學校,看到眼前的熟悉的景象和人,徐知慧立馬就找回了自己的狀態。
一進教室,她發現班上格外熱鬧,男生們都圍在蘇墨寒的身邊,女生們則是聚集在林夢曦的身旁。
“怎么今天這么熱鬧?”
離她最近的藍雅用難掩興奮的口吻跟她說:“班長你還不知道吧?大新聞!蘇墨寒和林夢曦戀愛了!”
其實在看到班級的情況后,徐知慧心里已經差不多有了數,但是在藍雅說后,她還是給足了反應:“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她們剛剛在班上說的,有人看到她們是一起來學校,就問了一句,然后蘇墨寒就承認啦。”
徐知慧看到白優悠正拉著林夢曦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林、蘇二人才是真正的地下戀情,兩個人瞞著全班起碼已經往來了半年,不過關系應該是昨天才確定的。
沒想到今天蘇墨寒就公開了,忽然有種總算看到故事大結局的欣慰感。
“很好呀,她們很配啊。”
“我也覺得她們倆很配,真好呀,可以談戀愛……”
徐知慧見藍雅一臉向往,不禁出聲提醒說::“不過和同班同學談還是要慎重哦。”
“啊?”
“你想啊,萬一分手了,以后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多尷尬啊?”
藍雅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她笑著說:“不過班長你放心,我也就是想想,我們班除了體育委員,好像也沒什么適合談對象了。”
“這樣嗎。”徐知慧聽后不自覺地看向了司徒帥,畢竟還有位男主在這兒呢。
不過就在她看過去的時候,卻發覺對方好像也在看她,并且在自己望過來后,十分慌亂地挪開了視線,表情極其不自然。
“總之我要是戀愛的話,一定要找一個我喜歡的對象!”藍雅還在發表自己的戀愛宣言,她對于感情有著自己的一套標準,如果達不到要求的話,她寧愿單身一輩子,反正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
她問徐知慧:“班長你喜歡什么類型的男生?”
“這個……做事認真,有擔當點的吧,別太幼稚了。”
“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不過這樣的男生實在是太少啦!”
藍雅看到男生們還湊在蘇墨寒身旁插科打諢,完全達不上自己的目標,忍不住嘆了口氣,“我什么時候才能戀愛呀!”
她正想和徐知慧說句話,回過頭卻發覺班長忽然笑了起來,直覺告訴她,這個笑容好像沒那么簡單。
“班長,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本來她也沒指望對方會老實回答,只是實在是好奇才想要問問看,沒想到對方卻認真地點了點頭說:“是啊。”
“誒?!”
一句話瞬間勾起了藍雅的所有好奇心,“是我們班的嗎?”
“不是。”
“那是隔壁班的?還是其他年級的?”
“你就慢慢猜吧。”
藍雅還在胡思亂想,徐知慧已經回到了座位上,她還想繼續追問下去,可惜上課鈴聲也響了,她只能不甘心地將問題暫時放下了。
中午,大家討論的話題依舊圍繞著蘇墨寒和林夢曦的關系公開。
借著吃飯的功夫,林夢曦便坦率地將和蘇墨寒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兩人故事的開端其實就是那次探病,之后兩人建立了聯系,時常會私下聊天,再加上蘇墨寒在學校總會時常幫助林夢曦。
兩個人的關系便越走越近,直到昨天比賽結束后,蘇墨寒向林夢曦表白。
其中有一些事情是徐知慧知曉的,但是也有不少是原著里都未曾提及的。
對此最意外的還是白優悠,她的反應也是最激動的。她自認是林夢曦最好的朋友,結果連對這些事情卻一無所知。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林夢曦安慰她說:“我在學校里不都和你在一起嗎?和他聊天的事情怎么好說給你聽呢?”
“那也不能一句話都不提吧。”白優悠委屈地都要哭了:“虧我還擔心你去看球賽會出問題,結果你是去聽表白去了嗚嗚嗚……”
白優悠的表現把大家都給逗笑了,徐知慧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這種事情很難說的啦。”
其實她一直覺得就算是再好的朋友,相互之間也是需要一些距離和秘密的,不過她畢竟不是白優悠和林夢曦,有些話也不方便說。
徐知慧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白優悠立馬就把注意力轉到了她身上。
她已經錯過了林夢曦的戀情了,總不能再錯過第二個吧?
“等等,班長你先告訴我,你和司徒學長是什么關系?”
徐知慧頓了頓,看來現在白優悠是真的學聰明了,竟然懂得借勢發力了,有了林夢曦的事情鋪墊,她再瞞就太不夠意思了。
不過她都跟藍雅這么說了,說明她其實也沒有隱藏的想法。
“他在追我呀。”
白優悠聽后眼前一亮,就連林夢曦也忍不住關注起來:“那然后呢?你答應了嗎?”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快了。”
“好啊,你們都瞞著我!”
白優悠聽后更加氣了,大有一種自己被全世界拋棄的寂寞。
“那個……我也有件事情還沒說。”尹澀夏見這情形,也覺得是個對外公開的好機會。
“你要說什么?你也戀愛了?”白優悠已經索性破罐破摔,反正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話是這么說,但是在聽到尹澀夏回了一個:“嗯”后,她的音調還是不自覺地提高了。
“你又是跟誰啊?等一下等一下……”白優悠扶著額連忙叫停:“我有點頭暈,讓我緩一緩,所以說你們三個都在談戀愛是嗎?”
徐知慧本來還想說一句自己還不算,但是看到白優悠的表情,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把局面攪得更亂了。
等她緩得差不多后,她才沖尹澀夏舉手示意:“我準備好了,你說吧。”
“是聶學長。”
哪怕白優悠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再一次地失控了:“什么?聶學長?是彈鋼琴的那個聶學長嗎?”
“就是他,其實我能參加合唱團也是因為他的緣故,我在以前學校的合唱團里經歷過很不好的事情,一直沒有勇氣唱歌,是聶學長一直在鼓勵我,才讓我找回了信心,所以他對我很重要。”
就在尹澀夏開口說出這些事情的時候,徐知慧一直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她知道當尹澀夏可以坦然面對這一切時,她才算是真正地走了出來。
林夢曦聽后也握住了尹澀夏的手,用充滿溫暖關懷的語氣對她說:“你唱歌真的很好聽,你要相信你自己。”
“謝謝你,夢夢。”
白優悠此時也總算是接受了現實,一方面她為朋友們戀愛感到開心,但另一方面又為自己還未有結果的暗戀暗自神傷。
“真好,你們都有男朋友,我還單著呢。”
“那也不見得吧。”徐知慧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你身邊不是還有個學弟嗎,我看你們每天在一塊也挺開心的呀。”
“他?別提了,我怎么可能開心得起來?”一提到俞樾的名字,白優悠的反應尤為激烈,“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氣人!”
林夢曦沉著冷靜地說了一句,“你發現沒有,你現在已經很少提到季老師的名字了。”
此話一出,不止是白優悠,其余人也都呆住了。
徐知慧仔細一想,發覺還真是這樣,“對誒,我好久沒有聽你提過了。”
“這有什么關系?”白優悠為自己辯解說:“喜歡一個人難道就要說出來嗎?”
“換成其他人的話可能不是這樣,但如果是你的話,你肯定藏不住的。”林夢曦語氣篤定地說,她實在是太了解白優悠了,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結論。
白優悠打心底里不認同,可她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因為她也知道林夢曦很了解自己,因此才會更加糾結。
自己難道真的沒有提過季老師了?
這怎么可能呢?
她可是一直為了季老師這個目標才努力的,如果不是這樣,那她努力這么久的意義是什么?
林夢曦看到白優悠已經明顯陷入到思維混亂里,于是便不再說話,讓她自己好好想想。
果然還是好朋友最了解彼此,徐知慧只是發覺了白優悠和俞樾之間的微妙關系,卻并沒有注意到白優悠與季澤遠的關系。
她好像的確已經不怎么關心劇情的發展了,因為身邊就有一堆忙不完的事。
老傅的消息相當靈通,下午徐知慧去辦公室時,就被他抓著問了不少有關蘇墨寒和林夢曦的事情。
徐知慧能裝傻就裝傻,裝不過去了就說自己不清楚,總之堅決不出賣同學。
老傅聽完后,語重心長地和徐知慧說:“你們這個階段還有大把要做的事情,談戀愛不是最重要的,別花那么多心思在這上面。”
徐知慧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在說林夢曦和蘇墨寒的事情,還是在提點她。
可是知道她和司徒硯的人應該不多才對呀。
她還在想小心思,老傅已經說完了教誨,揮揮手便讓她離去了。
班主任的辦公室都是挨在一起的,隔壁就是高三辦公室,她無意間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巧就看到司徒硯就在里面。
對方也看到了她,他不慌不忙地和老師說了幾句話,從對方手上接過幾張紙走了出來。
他關上門,走到徐知慧面前:“來找老師?”
徐知慧沖他吐了吐舌頭,抱怨說道:“是被老師找。”
對方語氣關切,將徐知慧拉到靠墻的一邊,低聲詢問:“怎么了?”
“你說我們要是被老師發現了怎么辦?”徐知慧模仿著剛剛老傅的語氣:“你們這個階段還有大把要做的事情,談戀愛不是最重要的,別花那么多心思在這上面……這是我們班主任剛跟我說的。”
司徒硯聽后眉毛一挑,嘴角慣用的溫和笑容漸漸退去,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察覺的冷意:“這是你們老師和你說的?”
第93章 眼光
徐知慧見司徒硯當了真,便也不再繼續開玩笑,這要是真誤會了可就不好了。
她急忙解釋說:“我開玩笑的,老師不知道我們的事情。”
司徒眼神閃爍,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
徐知慧只能又加重語氣強調了一遍:“真的啦!他沒說我,是他問我其他同學有沒有談戀愛,所以老師才這么感慨了一句。”
其實她覺得老傅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只是因為他們的情況比較特殊,她不是高中生,而司徒硯不像是高中生。
“真的?”
“真的,我騙你干嘛!”徐知慧張望了一番,確定走廊上沒人,才慢慢向司徒硯靠攏,伸出小拇指勾起對方的一根手指,來回晃悠。
“你剛才表情好嚴肅哦。”
“那是因為你的問題嚇了我一跳。”
徐知慧笑出了聲,“怎么嚇到你了?你剛剛在想什么?”
“我在想……”
不等司徒硯把話說完,身后忽然傳來傅老師的聲音:“徐知慧。”
徐知慧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只見傅老師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她立馬將手背在了身后。
她本想松開手,但怕松手動作太大,只能先藏起來。
“老師。”
對方還未注意到徐知慧身旁的司徒硯,直接對她吩咐說:“你去把蘇墨寒叫過來。”
“好的。”
傅老師看徐知慧應了一聲卻并沒馬上離開,這才將注意力看向了身旁的人,“這不是司徒硯嗎?”
全校老師就沒有不認識的司徒硯,就算沒教過,也多少打過交道。
徐知慧在背后用力地拽了他一下,以防他說錯的話。
看剛才他那個架勢,她是真的有點擔心司徒硯會跟傅老師攤牌。
好在司徒硯并沒有類似想法,十分規矩地問了聲好:“傅老師好。”
“聽說你最近在申請省城大學,準備的怎么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
“呵呵,省城大學不錯啊,我記得我上學那會兒……”傅老師畢業于省城大學,一談及母校,傅老師便打開了話閘子,拉著司徒硯聊個不停。
“你要是被錄取了,就回來跟學弟學妹們分享分享經驗。”
“好的老師。”
傅老師正說到興頭上,才發覺徐知慧還站在一旁沒動,提醒她說:“不是讓你去叫蘇墨寒過來嗎,怎么還在這兒?”
徐知慧臉上揚著笑,一臉誠懇地說:“我啊,我想聽聽學長的經驗。”
她當然知道老傅叫蘇墨寒過來是為了干嘛,就是單純的想找個借口拖延一下。
“你也想讀省城大學?”
“誰不想上好大學啊。”
說完徐知慧便感覺司徒硯看了她一眼,對方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一副體貼學長的做派說:“學妹要是感興趣的話,回頭我可以單獨把資料拿給你看。”
“好呀。”
兩個人裝模作樣地演了一出友愛戲碼,徐知慧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咳嗽了一聲提醒司徒硯松手,接著和老傅說自己回去叫人。
回到班上她找到了蘇墨寒,但是沒有立刻說明來意,反倒是對方主動問徐知慧是不是有事。
她搖搖頭說:“不是我有事,是傅老師找你有事。”
“現在嗎?”
蘇墨寒也是個實誠人,一聽傅老師要找自己,想也不想就起身要走。
徐知慧一把揪住他,“你等下。”
對方一臉困惑:“班長怎么了?”
“剛才傅老師問我,知不知道你和林夢曦是怎么回事,你猜他找你是為了什么?”
蘇墨寒一開始有些吃驚,但很快便接受了現實,表情平靜向徐知慧道謝:“我知道了,謝謝班長提醒。”
“其實你可以晚一點去的。”徐知慧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他,“這樣等會就要上課了,下節是數學課,他肯定會讓你回來的。”
但蘇墨寒卻搖搖頭說:“沒關系的班長,我既然決定公開,也就做好了面對后果了。”
徐知慧忍不住說:“何必呢,其實離畢業也就一年多一點了,到時候畢業了也沒人管你們。”
在她看來,老師不可能去辨別每一對學生情侶的關系是否健康良好,那么一刀切的管理方式自然是最保險也是最公平的。
以前看小說,覺得主角團對抗老師的劇情十分浪漫,極具反抗精神,現在看卻是代入到了老師大人們的立場里,老傅只是在認真履行自己做班主任的職責。
無畏無懼也有可能只是魯莽不成熟的表現。
蘇墨寒一臉認真地對徐知慧說:“我做不了這樣偷偷摸摸的事情,最關鍵的是我不能讓夢夢受委屈,我想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
“好吧。”既然對方說得這么堅決,徐知慧便也不勸了。
“不過班長,還是要謝謝你。”
“謝我做什么,我什么都沒做。”
“謝謝你的提醒,也謝謝你一直關照夢夢。”
“這就不要提了,她也是我朋友嘛。”
說完蘇墨寒便起身離開了,徐知慧目送著他的身影,不禁覺得這小伙兒真的不錯。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主角,雖然思想還是稚嫩了一些,但是只要有擔當的意識,之后成長起來一定也是一位相當優秀的男性的。
后來,徐知慧在論壇上看到帖子,據說蘇墨寒當著辦公室所有老師的面堅定了自己要和林夢曦在一起的決心。
有鄰班的同學去送作業碰巧看到全程,所以將這件事情發到了論壇里。
等學生會的人發現想刪帖時已經晚了,全校都知道校花和剛剛奪冠的足球隊隊長在一起了。
因為林、蘇二人都是班上表現不錯的學生,所以老傅并沒有采取強硬的手段,只是找雙方都談了話,同時又在班會上苦口婆心告誡全班同學早戀的危害性。
班上戀愛的人又何止蘇墨寒和林夢曦呢,只是因為兩人的消息鬧得全校皆知才被立成了典型。
在這件事上,林夢曦雖然表現得沒有蘇墨寒那么激進,但也是堅定地站在了他那邊。
兩人平日在學校里不怎么打交道,只是會一起上學放學,時間一長,班上的同學也就習慣了。
而老傅本意也沒想把事情鬧大,看兩個學生都規規矩矩的,也就當作不知情了。
不過足球隊的成員們如今對林夢曦態度可是相當熱情,見面總會主動過來打招呼,吃飯時碰見還會跑來給林夢曦送水果點心,徐知慧她們時不時地也能蹭上一點。
林夢曦和蘇墨寒的情況讓尹澀夏非常羨慕,但她也知道聶晟的情況特殊,所以從來沒有考慮過公開的想法,反倒是聶晟一度想要公開,因為尹澀夏的阻攔才聽下。
至于徐知慧和司徒硯,他們倆除了沒有正式落實男女朋友名義之外,剩下的好像和一般情侶也沒什么區別了,甚至可能進度比其余幾對情侶要快得多。
她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多少次,一坐進車里就被對方拉進懷里了,司徒硯就像是袋熊一樣,需要擁抱才能穩定情緒,每次都是抱著徐知慧不撒手。
只要徐知慧親他一口,他就一定要親回來,而且是以更激烈的方式。
司機也早就是習慣了,每回隔板都是早早升起,音樂也是提前放好。
今天的情況也差不多,還沒說兩句話,兩人又親了起來。
徐知慧也不記得是誰先主動的,總之就是兩人越靠越近,再然后就徹底貼在了一塊。
不過經過長期的訓練配合后,她已經完全能做到睜著眼睛了。
而且她尤其喜歡看著司徒硯的表情,看著對方在越陷越深的神情,好像自己的心也會跟著火熱起來。
“中午我在餐廳看見你了。”司徒硯抽空說了一句話。
徐知慧隨口答道:“是嗎?那你怎么不來找我?”
司徒硯垂下眼,徐知慧現在已經對他足夠了解了,每次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就準沒好事了。
“我倒是想,但是可惜你正在跟別人說話。”
“是嗎?”徐知慧回憶了一番,今天中午也沒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頂多就是有個足球隊隊員請她們吃雪糕,因為大家都見過很多面了,所以才順勢聊了幾句。
“你是說于洋吧?他今天請我們吃雪糕啦,當然主要是為了請林夢曦,林夢曦你知道吧,就是咱們學校的校花~”
“我聽說過,不過那個男生好像不是你們班的?”
“不是,他是足球隊的成員。”徐知慧把蘇墨寒的關系說給他聽。
足球隊的人忽然對林夢曦這么熱情,就是在用行動支持蘇林兩人的戀情,因此學校里討論林夢曦的人都少了不少。
“那他們也請你吃?”
“對呀,總不好只請一個人吧,當然是都買了。”
就這么點雞毛碎皮的小事,司徒硯怎么會這么上心?
徐知慧睨眼看向司徒硯,“怎么感覺你話里有話呢?”
對方也不隱瞞,拉著徐知慧的手,貼在臉龐直截了當地說:“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有這么夸張嗎?”徐知慧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覺得人家挺正常的呀。”
司徒硯用平靜淡然的口吻陳述道:“四個人里單單只找你說話,雪糕拿來第一個也是遞給你,你覺得這正常么?”
徐知慧驚訝的得瞪大了眼睛,這何止是碰見了,這明明就是看了全過程。“你這觀察得夠仔細啊。”
對方嘆了口氣,竟然徐知慧感覺出幾分委屈的意味:“不看清楚那不就成無理取鬧了。”
天知道他看到中午那幕時心里有多別扭,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直接向徐知慧說出的話,一定會引起她的不滿,所以他只能用這樣輕描淡寫的口吻,擺事實講道理了。
“喲喲喲,瞧瞧咱們的司徒受委屈了是吧?”徐知慧就用哄小孩的語氣拍拍司徒硯的頭,“那下回我不跟他說話了,給我雪糕我也不接,我說我只吃一個人買的……”
“他要是問我是誰,我就讓他來找你好不好?”
司徒硯瞪了徐知慧一眼,明明知道對方就是在隨口哄他,但他偏偏生不出一絲氣來。
徐知慧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你吃醋的樣子真的好好玩哦。”
“徐知慧,我都不敢想象明年你在學校會是什么樣。”
不過司徒硯覺得自己的狀態還是要比之前好一些的,起碼他現在能心平氣和去提及這件事情。
徐知慧這樣性格坦蕩、做事大方的女生實在是招人喜歡,有人會覺得會長的身份增添了距離感,但是對于不少男性來說,反而增添了征服欲。
他是男人,自然明白男人的心思。
他也知道徐知慧不會對那些人動心,但心里還是忍不住會去想,明明在她身邊的應該只有自己才對。
“我也不敢想象你去了省城大學會是什么樣。”
徐知慧摟著司徒硯的脖子,湊過去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他的嘴角,“下半年我去看你好不好?到時候挽著你在學校里都走一遍,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有主的人。”
司徒硯聽著徐知慧描述的畫面,也忍不住有些意動,再加上徐知慧時不時的騷擾,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這是你說的。”
“當然是我說的,我說去就一定去。”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司徒硯說完,稍稍調轉角度便尋到她的唇長驅直入。
悠揚的音樂依舊在演奏,旋律交織著細細碎碎的氣喘聲。
“我……我要走了。”徐知慧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推開了司徒硯。
她也總不能天天都坐著司徒硯的車回家,所以最近幾天都是兩人在車里說說話,接著自己再回自己的車里。
所以最近她給司機的接送時間都會推遲二十分鐘左右。
臨下車前她理了理頭發,撫平衣服上的皺痕,同時還讓司徒硯幫她看看:“有沒有問題?”
對方看著她嘴角便不自覺地上揚:“沒有問題。”
“那我走啦,明天見~”
徐知慧正要推門下車,司徒硯的視線也順著朝外看了一眼,不禁“咦”了一聲。
徐知慧聽到動靜立刻停了下來,“怎么啦?”
司徒硯指著不遠處拐角的一輛車說:“那是聶家的車。”
徐知慧也跟著望去,這個點停在校外的車并不多,不過她也不知道聶晟的車長什么樣,反正司徒硯說是,那就肯定是了。
“是聶學長的車嗎?”
“他不用這輛車。”司徒硯神情凝重的說:“這應該是聶阿姨的車,但是今天聶晟沒來學校。”
“沒來?那……”
徐知慧腦海里閃過一萬種可能,然后從里面挑選出了最狗血的一種:“該不會是來找澀夏的吧?”
司徒硯還在思索,但是從表情上來看也是傾向于徐知慧的說法的。
“壞了。”徐知慧猛拍一下大腿,立馬就下了車。
但是下車之后,她看著拐角的那輛車又立馬冷靜下來,自己這個時候又能做什么呢?
她只能拼命的回憶劇情,應該是聶晟的父母知道了尹澀夏和聶晟的戀情,然后找尹澀夏談話,之后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拉鋸戰,最終以聶晟堅持,父母妥協作為結局。
只是這個過程在故事里也沒有展現出來,所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進展下來的。
此時司徒硯也跟著下了車,他走到徐知慧身邊,很自然地說:“走吧。”
“去哪?”
司徒硯反問:“你不是想過去看看?你一個人很難找理由過去吧,正好我過去跟伯母打個招呼。”
怎么有人可以善解人意到這份上呢!
徐知慧激動地說不出話來,挽著司徒硯的手就過去了。
誰來也巧,他們剛走過去,就見尹澀夏失魂落魄地從車上走下,車窗也隨之降下,露出了一位頗具氣質的中年貴婦的面龐。
對方似乎還想對尹澀夏再說幾句話,但是以對方現在的狀態,似乎很難聽進去了。
“澀夏。”徐知慧忍不住叫了她一聲,對方昏昏沉沉地抬起頭,徐知慧緊忙沖她招手:“我送你回去吧。”
與此同時,中年貴婦也看見了司徒硯,原本嚴肅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是阿硯啊,才放學嗎?最近好久沒見你來家里了。”
司徒硯喊了一聲伯母好,走上前與之攀談起來。
而徐知慧則是把尹澀夏拉到了身旁,她一碰到尹澀夏的手就忍不住叫了起來:“怎么這么冰啊?你冷嗎?”
“我……還好。”尹澀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自己說了這三個字,她怕再多一個字就會徹底失控。
徐知慧拍了拍她的后背,沒再多言。
司徒硯和中年貴婦的寒暄也在繼續,對方也是看到司徒硯和徐知慧挽著手過來的,話題自然而然地就轉到了徐知慧的身上。
“這是你同學嗎?”她試探性地問。
“不,是我的女朋友。”
對方吃驚于司徒硯的坦率,忍不住又問:“你父母知道這事嗎?”
“還不知道,他們也管不上這些事情。”司徒硯說得淡然,但是對方知道司徒硯說的都是實話。
司徒硯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說是半個兒子也不為過。
一聽說他也有女朋友,不免用打量的目光審視了徐知慧一番。
看樣子對方也是圣櫻的學生,舉手投足也很大方得體,想來家境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話又說回來了,圣櫻總共才幾個普通家庭的學生,怎么偏偏就聶晟選中了?
她一時忍不住抱怨起來:“要是阿晟和你一樣就好了。”
性格不如司徒硯就算了,怎么眼光也……
“伯母,你應該相信阿晟的眼光。”司徒硯沉著冷靜地說:“而且有一點其實阿晟和我一樣,對自己喜歡的人和事都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第94章 參觀
正好徐知慧的車也到了,她便先把尹澀夏帶到了車上,等她再回來找司徒硯時,聶家的車已經走了。
“聊完了?”她問。
司徒硯嗯了一聲,雖然他剛剛沒有和徐知慧說話,但余光卻是一直關注著徐知慧的,知道對方是把尹澀夏帶走了,也猜到接下來她們要做什么了。
“有事給我打電話。”他直截了當地說:“聶家的情況我很清楚。”
徐知慧實在是忍不住了,撲過去摟著司徒硯猛親了他一口,語氣親昵地贊美著:“你怎么這么貼心啊!”
司徒硯笑而不語,克制住想摟住她的沖動,只是在她后背上輕拍了兩下,“你朋友還在車上等你。”
有時候保守也是一種進攻,他越是表現得通情達理,徐知慧就越會想要補償他。
最好是讓徐知慧徹底離不開他……
司徒硯的話也提醒了徐知慧,朋友顯然遇到了困難,她這時候自然也不好再多甜蜜,于是她和司徒硯道了別,轉身回到了車上。
此時尹澀夏的情緒也穩定了不少,起碼比上次要好得多。
徐知慧原以為尹澀夏是會哭的,畢竟聶晟的母親看著就是很不好相處的形象,尹澀夏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如何能應付得了?
但是沒想到對方卻比自己想的要鎮定的多。
“其實我很早就想到這一點里。”
準確來說,是從進入圣櫻的第一天,她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這個問題。
只不過當時她想的是,普通家庭出身的自己和其余人做朋友會不會被瞧不起。
是徐知慧還有班上的其他同學用熱情溫暖了她的心,后來她又去過白家好幾次,白優悠的媽媽都熱情地款待了她。
到底是真熱情還是假客套,其實是很容易分辨的,所以漸漸的尹澀夏就逐漸放棄了對出身差異的介意。
就像是徐知慧曾經說過,出身是大家無法改變的事情,但是未來不是,所以真正驕傲的人才不會用不是自己爭取來的東西炫耀。
和聶晟在一起時,她也從不會感覺到兩人在身份上有多大差異,因為她們有共同的理想與追求,物質只不過是承載的媒介。
所以聶晟會陪她坐公交車,自己也會和聶晟一起去聽音樂會,他們雙方都在積極了解對方的生活。
“其實我聽到有人叫我名字的時候,就差不多猜到會發生什么事情了。”尹澀夏苦笑著說:“阿晟跟我說過家里的事情,說他的父母對他的要求很嚴格,從小到大每件事情都要遵守他們的要求才行。”
“那現在你們要怎么辦?”
“但是阿晟也說過,有兩件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妥協的。”尹澀夏語氣堅定道:“一是彈鋼琴,二是我們的感情。”
聽到這兒,徐知慧總算松了口氣,原來她們早就聊過這件事情。
她還以為聶晟會是那種只談浪漫,不談現實的理想主義者呢。
“既然有想法就好,這種事情如果男生不表態,是無法從根本上處理問題的。”
“說起來還好感謝司徒學長。”
“什么?”徐知慧一愣,怎么這還有司徒硯的事情。“關他什么事?”
“阿晟說是看到司徒學長這么積極地籌劃未來的事情,他也該多做打算。”
“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也別什么跟他學。他是下一步棋恨不得把整盤棋譜都背下來,想的太多。”
聶晟和司徒硯的性格相差甚遠,如果一味得模仿,只會給聶晟帶來負擔。
當然,他能想未來的安排其實也有了很大的進步,這感覺就像是看著一個孩子被迫長大一樣。
不過成長就是這樣吧,經歷時也許很困難,但是只要通過,人生的也會變得豁然開朗起來的。
“不過有想法就很好。”徐知慧拉著尹澀夏的手不放,“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覺得值得做,我就支持你。”
“班長,謝謝你!”
徐知慧先把尹澀夏送回家,等她回去后又給司徒硯打了個電話。
對方就像是猜到她會打來似的,立馬就接通了電話。
“到家了?”
“回來啦。”
“你有什么想問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問什么?”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聲,仿佛在說“我還不了解你?”
“以前你可不會什么急迫地給我打電話,說吧,想知道些什么?”
“哪有……你這樣說的我跟在利用你似的。”徐知慧不滿地嘟囔兩聲:“我明明每次都是吃完飯洗完澡,調整好最好的狀態才給你打電話嘛。”
司徒硯完全不吃她這套,直截了當地點出重點:“你問吧。”
“我和澀夏聊了一下,她好像對這個不是很意外,所以我想問你知不知道聶學長是怎么打算的?”
“他的確找我聊過,也問過我意見,但是他具體是怎么想的,我倒是不太清楚。”
“誒……你沒有幫他分析嘛?”
“我不喜歡干涉別人的事情。”
“可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就算是好朋友,那也是他的人生。”對于聶晟的性格,司徒硯看的比誰都清楚,“能幫他的只有他自己。”
這話乍聽上去頗為無情,但是徐知慧能明白他的意思。就算是朋友,其實也無權干涉別人的人生,更不能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去替人做決定。
司徒硯不是不想幫聶晟,但是他需要看到聶晟主動表態才行。
人只有積極起來,才會發現身邊處處都是機會。
只見對方忽然話鋒一轉說:“不過我明天會去找他聊聊。”
徐知慧疑惑地問:“你剛剛還說那是他的人生呢,怎么現在又愿意管啦?”
“這的確是他的人生,但尹澀夏是你的朋友,你是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司徒硯又一次的說到了她心坎里,徐知慧忽然發覺和聰明人談戀愛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對方能做到讓她如此順心,以后她怎么能忍受得了“愚笨”的人呢?
“司徒硯。”徐知慧忽然語氣嚴肅地叫起他的名字。
“怎么了?”
徐知慧用嚇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對他說:“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電話那頭出現了微妙的停頓,稍后才響起司徒硯帶著柔情蜜意的腔調:“我知道。”
愛與不愛,其實也很好分辨。
他喜歡親吻,不是因為喜歡于親吻的行為,而是沉迷于徐知慧的反應。
每當他抱住對方時,徐知慧會摟著他的脖子,兩個人就會親密無間地貼在一塊。
他能清晰無比地捕捉到徐知慧的每一個反應,不管是抽氣還是喘息,又或者是力竭時勾著他的手。
這些都清晰明了的應證了一件事情——徐知慧是因為自己才會這樣,沒有什么比這更能煽動他的熱情。
徐知慧掛掉電話,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承諾。說真的,她已經開始期待去大學看望司徒硯的場景了。
一定很有趣!
尹澀夏的事情并沒有在學校掀起波瀾,因為聶母是非常好面子的人,自然也不愿意把這些事情在學校公開,所以一切行為都在私下進行。
徐知慧也不知道司徒硯什么時候找了聶晟,又和聶晟聊了什么,但是看尹澀夏的狀態一直穩定,她便沒有多問。
男女主角的愛情之路還輪不上她來擔憂。
不過她感覺這幾天司徒帥的行為怪怪的,具體表現在對于她的工作安排積極響應。要知道以前他不說推三阻四,但也會抱怨幾句,可現在簡直是乖巧得嚇人。
自己竟然都開始用乖巧兩個字來形容他了,可想而知他的變化有多反常了。
他的變化自然也沒躲過朋友們的眼睛,不過大家礙于司徒帥平日里的“威嚴”,倒是沒人敢胡說,只是有人會偶爾當著徐知慧調侃兩句,說她這個班長做得太過成功,把副班長管得服服帖帖的。
徐知慧聽這些玩笑話,就和聽耳旁風一樣完全不在意。
“我覺得司徒帥應該知道我們的事情了。”她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司徒硯。
“他對你說什么了?”
“沒有,但他最近的表現很奇怪,除了這個原因我實在是想不出第二種可能了。”
“可以告訴他么?”司徒硯用詢問的語氣問徐知慧。
“說吧,不然我覺得他應該也憋得挺難受的。”徐知慧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反正我已經跟我朋友們說了。”
“那該怎么說,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徐知慧瞥了一眼,放在自己腰間的那只手,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司徒硯的這點小心思實在是顯而易見,確認關系的話不說,但是事兒可沒少做。
“在問這個問題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把手松開?”
司徒硯就當沒聽見似的,答非所問道:“你不確認,我又怎么能胡說?”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跟我說的,說我不會被關系影響,也不用對外說明任何事情,愿意做我的地下情人來著。”
徐知慧故意用司徒硯說過的話來刺激他,“男人的話果然不能信,現在就得隴望蜀,想名正言順了?”
司徒硯雖然神情不大自在,但還是鎮定地回答道:“這的確是我判斷失誤。”
對于他的坦然,徐知慧已經非常滿意了,事情總得一件件的辦,人也是一點點改變的。
她依偎在司徒硯肩上,一邊擺弄著他的另一只手,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說:“那就實話實說吧,不過事先聲明,別叫我嫂子,那可太夸張了。”
司徒硯下巴貼著徐知慧的額頭,時不時地蹭一蹭,“就算現在不叫,以后也是要叫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反正現在不準叫!”
司徒硯自然是連聲應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司徒帥說的,總之第二天對方見徐知慧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哪怕徐知慧曾經寫手,也很難找到精準的詞匯描繪對方此刻的表情,他的臉上混雜了糾結、尷尬、欲言又止。
“那個……”
“你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吧。”徐知慧主動開口說:“放心,你跟我說的話我都沒跟他說。”
聽到這話司徒帥心安了不少,徐知慧的話依舊值得他信任的。
其實做了這么多天心理建設,他也差不多快要接受了,只是他沒想到昨天司徒硯會這么正式的通知他自己和徐知慧在戀愛,并且字里行間都透著一股他得老實點別搗亂的警告意味。
這一點其實還挺讓司徒帥傷心的,自己在大哥心里真的就這么不著調嗎?
明明他早就發現了,還一直善解人意的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也不用太在意,我跟他的事情不會影響到你,你也不用老想著要做什么。”
“話不是這么說的。”司徒帥小聲嘀咕說:“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徐知慧沒想到司徒帥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很快又釋然了,司徒帥這么重義氣講感情的人,自然也會重視家庭了,哪怕自己目前還是個沒什么關聯的外人,他也愿意一并照顧著。
她笑了起來,“那以后就要多多拜托你了。”
“你這樣好怪啊。”司徒帥顯然應付不來這樣的情形,他故意左顧右盼地找了個借口溜走了。
事后徐知慧把兩人的對話告訴了司徒硯,并且順便點評了司徒帥幾句:“雖然有時候覺得他挺鬧騰的,但是其實也挺可愛的嘛。”
徐知慧的一句話勾起了司徒硯的回憶,他回憶著童年時代,也附和說:“他小時候雖然調皮,但是也很聽話的。”
“你們倆小時后長得像嗎?”
“比較像,以前我們個子差不多高的時候,很多人以為我們是雙胞胎。”
“這么像啊?”徐知慧忽然勾起了興趣,“有沒有照片什么的?”
“家里有相冊。”司徒硯停頓了片刻,思緒流轉間,向徐知慧提出了一個大膽的邀請:“要來看嗎?”
徐知慧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去你家嗎?這進度是不是太快了?”
在她認知里,上門拜訪得是感情很穩定的時候才會考慮的事情吧。
“我是看你說想看照片才這么提議的,其實家里平常也沒什么人。”
“你這個沒什么人應該是忽略了管家幫傭之流的吧?”
司徒硯對此不置可否,果然在他們這些富家子弟的眼里,早就習慣了幫傭的存在,自然也會屏蔽他們。
不過換個角度來想,老板不會天天盯著的工作,貌似也還不錯?
想著想著她便走了神,司徒硯看她不回答,以為她是不愿意,于是主動換了話題:“你周末有沒有計劃?”
“沒呢,你有安排?”
“要不要去莊園?”
“這里還有莊園嗎?”
“在國外,是聶晟外祖父的莊園,他想帶尹澀夏去拜訪一下,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們也可以去。”
“好啊好啊!”徐知慧的情緒瞬間變得興奮起來。
出現了!經典劇情!
當父母不同意的時候,主角那德高望重又能統領全局的長輩就會出現,并且力排眾議支持男女主角的愛情。
果然,這是還是浪漫的言情小說嘛!
司徒硯不明白徐知慧為何會突然情緒高漲,還以為是莊園度假吸引了她,“你很喜歡莊園?”
“不呀,我是高興他們倆可以在一起了,怎么了,聶學長這個時候去找外祖父,難道不是因為想獲得外祖父的支持嗎?”
司徒硯見她一眼道破天機,也十分得意,果然自己沒有看錯人,不用解釋對方就全都明白了。
“不過人家過二人世界,我們去不合適吧。”
這種劇情都是男女主角升溫的重頭戲,很少會看到配角參與,她還是自覺一點,過過自己的小日子算了。
“那我帶你去別的莊園?”
“不用啦。”徐知慧將司徒硯的手攤開,自己伸出一根手指在上面來回畫圈圈。“”其實我對莊園的興趣也沒那么大,去不去都無所謂。”
司徒硯只覺得掌心一陣瘙癢,但這也抵不過心中的騷動。
明明每天都在見面,可依舊會覺得不滿足,要是能夠有什么一勞永逸的辦法就好了。
他抓住了徐知慧作亂的手指,將其遞到嘴邊反復啃咬。
徐知慧嘴上說著抱怨的話,但實際上動作卻沒有半點撤退的意思,反而是離司徒硯更近了。
比起語言,他們兩個其實都喜歡用行動來證明某些事情。
由始至終,他們也沒有特意去討論到底什么時候才算是在一起了。
徐知慧看著對方迷朦的眼神,心想著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他的呢?
大概是從踏入學生會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吧。
不然一直覺得高中生活太幼稚的自己,又怎么會格外關注和他有關的事,去花費那么多心思呢?
過了很久,徐知慧總算松口去了司徒家拜訪。
那天司徒帥也在,兄弟倆看著照片回憶了不少童年時光。
徐知慧聽了很多,后來也去了司徒硯的房間參觀,一眼便看到了掛在墻上的彩色拼圖。
那份拼圖被掛在了房間最顯眼的位置,斜對著窗口,只要有有光線就會照在拼圖上,繽紛的色彩就會像是寶石碎片一樣。相比之下屋內的其他擺設,便顯得暗淡無色了。
她走到拼圖前欣賞了很久,她只知道司徒硯拼完了拼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掛起來。
自己真的很會選禮物呢!徐知慧美滋滋地想著。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拼圖呢,那要不下次再給你送一副,那個工作室還有不少圖樣都很不錯呢?”
司徒硯踱步而來,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長嘆一聲。
“是喜歡你。”
第95章 番外一
圣櫻的畢業典禮向來辦得很隆重,今年尤甚。
因為今年的畢業生里有兩位赫赫有名的人物——聶晟與司徒硯。
前者是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后者則是知名模范學生。
再加上在圣櫻年級之間并不阻礙交流,于是在畢業典禮舉行的那天幾乎全校學生都來了,校方也很支持這種前后輩友愛的氛圍,所以對來賓也不作要求。
徐知慧不僅組織參加了活動,甚至還要作為學生代表在典禮上演講。
非常巧的是,被選為畢業生代表演講的是司徒硯。
白優悠知道后,還開了個玩笑說:“你們兩個要是在演講的過程中當眾表白,那可太浪漫了。”
“那這可太胡鬧了。”徐知慧聽了不得不佩服白優悠的奇思妙想,真要這么做了,估計她明天就得被學校拉起樹典型了。“你一定是漫畫看多了。”
“你怎么知道的?”白優悠熱情地向她推薦:“最近俞樾給我推薦了一本漫畫可好看了,你要不要看?”
“不用了,謝謝。”
白優悠忍不住問:“可是司徒學長都要畢業了,他難道不跟你表白嗎?好歹正式一點吧。”
她不否認司徒學長和徐知慧的感情很穩定,但她始終覺戀愛是需要一場正式的表白。
“難道不表白就不正式了?”
周末徐知慧和司徒硯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互相交換演講稿給彼此提意見。
休息時,徐知慧便把和白優悠的對話當成玩笑說給對方聽。
司徒硯一早就獲得了省城大學的錄取,所以下學期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學校,和徐知慧的見面地點大多也在校外。
所以也就真的如他當初所說那樣,學校的人對她們的事情是一無所知的。
不過徐知慧認為學生會里肯定有人察覺到了,只是沒有明說。
因為在司徒硯“缺席”一段時間后,有人曾經問過她司徒硯最近怎么不出現了。
不過有一點徐知慧還是挺遺憾的,離開學校后司徒硯就不用穿校服了。
雖然常服狀態下的司徒硯也很帥,但是徐知慧還是喜歡看他穿西裝制服時的樣子。
冷淡矜貴的氣質和西裝真是絕配,看得她心猿意馬的,總忍不住想要搞破壞。
司徒硯聽后問:“我們沒表白過嗎?”
“當然表白過了,按照她的說法應該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公開,都快跟求婚差不多了。”
徐知慧吐槽了一句,再抬頭時卻見對方一臉深思的表情,惟恐對方是認了真,急忙說道:“我沒這個意思啊,不準亂想!”
同時她懊悔地拍了下嘴,好端端得說什么求婚啊!
司徒硯要是聽進去了怎么辦!
“放心我沒亂想,你不喜歡這種陣仗。”司徒硯扯下徐知慧的手細細觀察了一番,確定沒事才松開她:“沒事打自己干什么?”
徐知慧嘿嘿笑了兩聲,挽著司徒硯的胳膊扭來扭去的蹭了兩下,“典禮那天你要穿校服的吧?好久沒看到你穿校服了。”
“是啊,很久沒去學校了。”
司徒硯說起這話時,也是頗具怨念。
按照他本來的想法,當然是想繼續留在學校的,這樣起碼每天還能和徐知慧見面。
但是考慮到未來的大學生活,他還是覺得把剩下的時間利用起來,先提前接觸一下大學課題,這樣以后才能空出更多的時間來。
只是他已經習慣了每天都要和徐知慧見面,忽然把兩人分開的感覺就和戒斷反應一樣。
所以一開始的日子相當難熬,有些事情他也沒辦法跟徐知慧說,只能更加珍惜兩人的每次見面。
“不少人都挺想你的,不少人聽說你要回來當演講都高興壞了呢。”
“可我聽說的版本是她們想看聶晟?”
這可把徐知慧給樂壞了,“你也會計較這個?不對……”她轉念一想:“你該不會在家里偷偷刷論壇吧?”
因為在學生會里的確是司徒硯的呼聲更高,但是在論壇里明顯就是聶晟了。
“刷論壇為什么要用偷偷?”司徒硯淡然道:“我只是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那你應該很清楚最近流行什么咯?”
畢業典禮在即,論壇里突然冒出來好幾個帖子,內容都大差不差,發帖者暗戀某位高三生,正在猶豫要不要把握住最后的機會告白。
這樣的帖子自然吸引了無數學生圍觀,大家的態度大多都是以鼓勵支持為主,都認為機會難得,錯過就不再有了。
結果就在這些帖子下面有一個昵稱是一串符號的用戶給貼主出了個主意。
大意是如果覺得直接表白害羞的話,不如去問問對方愿不愿意把襯衫的第二顆扣子交給自己,因為襯衫第二顆紐扣是最靠近心臟的位置,如果愿意交給你,說明對方也對你有意思。
這個說法很快就得到了大規模流傳,不少人都表示要試一試。
現在徐知慧嚴重懷疑這個用戶說不定就是白優悠開了小號,這也太中二病了。
“你指的是紐扣的事情?”
“你果然很清楚嘛。”徐知慧語氣調侃地說:“那你的是不是要給我?”
“我以為你不信這些的。”
“的確是不信的,但你要是給我的話,我肯定也收啦,再說了扣子有什么好收藏的……”
徐知慧嘀咕著,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才湊過去在司徒硯面前猛親一口,“你人都是我,哼。”
親完后她又急忙坐了回去,畢竟是在公眾場合,該注意還是要注意一點的。
司徒硯看似沒有反應,其實嘴角早就快要翹到天上去了,每次徐知慧說類似的話都讓他相當受用。
“不過扣子還是給我吧。”徐知慧想了想,“萬一發帖的人說的是你怎么辦,那還不如直接給我。”
“畢竟你還是挺受歡迎的。”徐知慧酸溜溜地說,不提她都快忘記了,最開始她不就是撞見了別人跟他告白嗎?
司徒硯先是稱好,接著說:“那你的也給我。”
“沒問題,儀式結束我立馬摘了給你。”
兩人約定好,將各自的演講稿改好,又膩味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最近雙方都很忙,下次再見面就得到畢業典禮了。
一想到畢業后,就意味著司徒硯要去讀大學了,徐知慧忽然還有些惆悵了。
盡管她一開始認為自己是可以應對異地戀的,但是隨著相處深入,她發覺看似的理性都只是因為還沒入局。
現在還沒到離別的時候,她就已經不由得開始思考了。
“在想什么?”
“想你馬上要成為大學生了。”徐知慧回過神來,沖司徒硯笑了笑:“舍不得你呀。”
司徒硯抬手摸了摸徐知慧的臉頰,有些事情無法改變,只能盡量彌補了,他鄭重地向徐知慧承諾:“我會盡量每周回來的。”
“算啦,每周回來聽著都好累。”
她也不是沒上過大學,大學里亂七八糟的活動和會議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想要每周回來,實在是太勉強了。
徐知慧就算想,也不舍得他這樣做。
“最起碼每個月見一次面吧。”
對方卻說:“不夠。”
“你先別把話說這么滿,大學和高中不一樣的。”徐知慧按著司徒硯的胳膊拍了拍,“到時候具體情況再討論吧。”
畢業典禮籌劃得十分順利,因為畢業生也包含了大家認識的前輩們,所以學生會的成員們都做得相當認真,徐知慧還特地給方艾嘉準備了小禮物。
在學生會里,她最感謝的就是方艾嘉了,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一定會考慮爭取會長的位置,甚至司徒硯和她都不一定能在一起。
不過方艾嘉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們倆的事情,徐知慧也在考慮要不要等活動結束告訴她,免得最后她是從其他人嘴里聽說的,那后果只能用不堪設想來形容了。
到了典禮舉行的那一天,司徒硯作為演講代表來學生會開會,開完會又立馬被其他成員團團圍住,大家太久沒見,都想湊上來跟他說說話。
徐知慧見擠不進去,也湊不上去,只能和司徒硯說一聲等回來找她,自己就回到了辦公室里。
結果就在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女聲急促地說了句:“你快去啊,現在不說就沒機會了。”
徐知慧立馬轉過身,想要尋找聲音的主人,只是現場人實在太多,而且各個都是背對著她的,一時間她根本分不清聲音是從哪邊傳來的,完全無從下手。
直到回了辦公室,她還是忍不住在想剛剛聽到的話。
看樣子應該是有女生打算跟司徒硯表白吧。
徐知慧心里彌漫著說不出的滋味,之前她假裝吃醋,那也只是開玩笑,其實心里完全沒有在意的。
司徒硯一直給足了她安全感,她也從不擔心有別人會喜歡他,但是現在……
自己的專屬物被人覬覦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所以等司徒硯來找她時,徐知慧的狀態也不是很積極。
“我來了。”
她看司徒硯沒有鎖門,沒有接司徒硯的話,而是一聲不吭地走到門口,先把門給鎖上了。
對方一看她的態度,便意識到情況不對,直接跟了過來。
“怎么不說話?”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么一轉臉就不高興了?
徐知慧一轉身,司徒硯直接把她堵在了門口,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又問了一遍:“到底怎么了?”
她撇了撇嘴,直截了當地問:“沒人找你單獨聊聊嗎?”
“有人,但是我說要先來找你……”
司徒硯的話戛然而止,他迅速就想通了事情的前后聯系。
徐知慧聽到這里更加肯定了,本來想說點什么酸一下的,但是許久不見司徒硯穿著校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襯衫被熨燙地平整不見褶皺,扣子一絲不茍地扣到頂端,衣領正好擋住喉結,就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她眼睛看還來不及,也的確沒什么心情去吵架挑事了。
再者說,她好像也沒什么資格挑事,因為司徒硯不止一次想公開,是她沒有答應。
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都要畢業了,也沒必要再給雙方增添麻煩。
說實話,忽然有點后悔。
但是現在后悔好像也來不及了。
徐知慧越想越憋屈,司徒硯一直沉著眼看她,將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都看在眼里。
她會說些什么呢?
其實不管說什么,自己都是會答應的。
但徐知慧最后什么也沒說,只是揚起頭,用撒嬌的語氣對他說:“親我好不好?”
司徒硯沒有絲毫猶豫,捧著她的臉狠狠吻了下去。
徐知慧的回應也很熱情,熱情到他甚至覺得偶爾來點這樣的小意外也不錯。
司徒硯用手墊在她的腦后,避免她被磕到。
身后的門板是冰涼的,但是面前卻是熾熱的軀體,她高高揚起下巴只為汲取氧氣,對方卻順勢向下,在她的脖頸處啃咬起來。
“不可以……”她語氣斷斷續續地阻止:“……會留下痕跡的。”
她呆會兒還要上去演講呢!
司徒硯只能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如此反復才算平息下來。
徐知慧也冷靜下來,立馬沖到鏡子前檢查,好在司徒硯力度不大沒有留下印記,但對方的行為還是讓她后怕。
“你不準再這樣了。”她氣鼓鼓地說。
說話間,司徒硯已經走到了辦公桌邊,拿起什么東西比劃了一下,接著又走到徐知慧面前,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然后在她的手上塞了樣東西。
“抱歉,我得走了,回頭再好好跟你說。”
手中的東西輕的好像沒有重量似地,徐知慧低頭一看,發現是枚扣子。
“你現在就給我?”
司徒硯沖她揮了揮手,“答應過給你的。”
說完便離開了。
這人……這個時候耍什么帥啊!
等到畢業典禮正式開始時,司徒硯作為畢業生代表第一個上去演講。
剛一站上去,便有人發現了扣子的事情。
“學長的扣子呢?”
“我去,這么快!”
“什么,司徒學長也有喜歡的人了嗎?太討厭了,我的初戀沒了。”
“你的初戀不是聶學長嗎?”
“你懂什么,兩個都是!”
臺下有人討論,學生會的眾人也是議論紛紛。說起來他們應該是最后見到司徒硯的人,于是大家開始拼命回想剛才見面的時候,司徒硯的扣子到底還在不在。
而徐知慧沒有說話,只是繃著臉擺出一副認真專注的模樣,大家自然不敢找她搭話。
沒人發現,她將手伸進口袋里,緊緊捏著了一枚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