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爭什么呢。”時寧強硬加入戰(zhàn)場,她輕蔑地瞥了一眼云凝,“你怎么也在這,哼。”
“不愧是鄉(xiāng)下來的,也就只能瞧上這些破爛了。”時寧肆意抨擊著女主的品味。
聽到后面那個詞的大爺默默看了時寧一眼,默默低下頭。
[老爺爺我不是在針對你啊,佛祖原諒我嗚嗚嗚]時寧在內(nèi)心瘋狂給一旁無辜被波及到的大爺磕頭。
云凝眉眼舒展,聽到這話也不生氣,反而笑著看她。
正準(zhǔn)備給云凝找點麻煩的陳雪眉頭微皺,看向時寧。
“是你?”
上次假裝站在她這一邊,實際上和是云凝一伙兒的。陳雪內(nèi)心冷笑,都這樣了還在她面前裝呢
看她這次信不信!
時寧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她貶低了云凝的品味,可云凝看起來挺高興,和云凝作對的陳雪倒是一臉很不爽的表情。
搶戲就算了,還在這給她甩臉子?
時寧掃了一眼老大爺手中的碎銀子,開口道:“就這么點錢,看來云凝你那華章閣也不怎么樣啊,摳摳搜搜的小戶做派。”
“老爺子,我給你十兩銀子,東西賣給我!”
不能讓陳雪把仇恨值拉過去,她得做那個最終惡人才行。
“你!”陳雪狠狠瞪了時寧一眼。
好啊,這時家大小姐是來給云凝出頭的呢,都到這份上了還在她面前裝。
呵!殊不知她早已看透一切。
“20兩!”陳雪揚了揚下巴,她轉(zhuǎn)而看向時寧,“想給云凝出頭可沒這么容易。”
時寧:這家伙說什么呢?
她內(nèi)心拉起警報,云凝聽到這話誤會了怎么辦,這不是毀她清譽嗎?
哦,不對,毀她污譽。
“什么幫她出頭?”時寧立馬反駁,“我只是看不慣她,她的東西我今天要定了!”
越說底氣越不足,這話聽著怎么跟傲嬌似的,別等會云凝聽了這話誤會了,在心底給她洗白。
時寧在心底扇了自己幾巴掌,死嘴,能不能說點難聽的。
——系統(tǒng),救一救啊
【稍等,這個情況太復(fù)雜了,女配通用語錄里面還沒這種案例,我找找該怎么回復(fù)!】
時寧和陳雪針鋒相對之時,云凝悠哉地加了一句。
“三十兩。”
說完后又悠閑的看向面前兩人,原本因華章閣政策出問題而惱火的心情愉悅了起來,時寧就不說了,就連看向陳雪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她之前剛?cè)刖┏菚r,這些世家小姐在云二小姐的攛掇之下,對她使壞招數(shù)的不在少數(shù),現(xiàn)在看來也不是每一個都那么令人厭惡。
換一個角度來看,有些壞的沒那么明顯的人也挺好玩的。
云凝此話一出,時寧和陳雪像是被觸發(fā)了關(guān)鍵字一般,同時開口。
“四十兩!”
“四十兩!”
“時寧,我不記得我有什么時候得罪你了。”陳雪氣笑了,“你就非要跟我爭嗎?”
時寧也快氣消了,“誰跟你爭了?我都說了,我是在跟云凝爭。”
“可你現(xiàn)在就是在跟我爭!”
“我都說了,我沒跟你爭!”
“那你別加價啊!”
“有本事你別加價啊!”
兩人小學(xué)雞斗嘴似的吵了起來,到后面連邊上站著的云凝都忽略了,不用她開口,兩人自顧自的開始往上加價。
“兩百兩!”
陳雪一槌定音,“時寧,你別太過分了。”
還沒等時寧開口,剛看夠了戲的云凝插了一句話。
“好了,東西給你們吧,不用管我了。”
“兩百……什么!”時寧轉(zhuǎn)頭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云凝。
云凝這就不要了,那東西怎么辦?
其實云凝早已記下了藥方,書本帶不帶回去都是一樣的,看著價格叫的差不多了,她及時喊停。
免得最后叫了個高價砸在時寧的手里。
看著瀟灑離開現(xiàn)場的云凝,沒了針對對象的陳雪突然感到有些迷茫,她看了一眼時寧。
“你怎么不加價了?”
時寧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她:“我都說了我只是想讓云凝買不到他想要的東西,不是想壓你一頭,她不要了我還加什么?”
陳雪:……
原來真的不是針對她嗎?
她的大腦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低頭又看見半蹲在地面上眼巴巴看著她的老頭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大腦放空兩秒后,從荷包里抽出一張銀票甩了下去。
像做夢一樣拿著銀票的老頭語氣都飄乎乎的:“小姐,這些東西我給您包起來吧。”
看著那一攤子的破爛,陳雪一口氣哽在了喉嚨里。
“不要了!”
拿著這些東西回去,云凝那家伙不嫌丟人她還嫌丟人呢。
臨走前瞪了時寧一眼的陳雪氣呼呼的離開了市集,身旁跟著的小丫鬟話都不敢說,垂著頭邁著小碎步,追在陳雪身后一同走了。
“小姐,那這些東西給您吧。”老大爺捧著銀票,良心不安。
時寧沉默片刻:“這本書給我吧。”
她撿起那本夾著藥方的書,交給了綠芽,隨后同樣迷茫的離開了現(xiàn)場。
——系統(tǒng),我好像把女主的機緣搶了。
【我看見了】
【說真的,你真的不考慮以后升職去反派部門嗎?】
【你很有天分,我沒開玩笑】
回到家后,時寧看著桌面上的舊書,兩手交叉撐著下巴,呼喚系統(tǒng)。
“看來我們得準(zhǔn)備一下新策略了。”
【您這是又有什么高見了?】
“明天的賞花宴,我得匿名把這個東西還給云凝,但是在還給云凝之前,我要讓她知道她到底錯過了什么!”
雖然過程有點挫折,但這樣說不定能撈一把大的。
時寧聲音越來越低,隨即哀嘆。
“怎么這種惡毒女配任務(wù)跟我以前看的小說里面不一樣啊,為什么不是只要做惡事就行,還非得讓女主知道這事是我做的。”
【廢話!你以為惡毒女配很好當(dāng)啊,得參與劇情才算是惡毒女配,否則你就算在外面害天害地,把自己搞成個殺人魔也沒用啊】
畢竟這個世界的主線是跟著女主來開展的,除了女主之外,時寧對誰惡毒都沒用,哦,對男主惡毒也可以,就是效果差點。
【你想想看,如果你現(xiàn)在看一本小說,里面有個配角殺天殺地,但從來沒害過女主。你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她是個惡毒女配嗎?女主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厭惡這個人嗎?】
“好像也是……”
【你就是女主歷經(jīng)磨練里面的那個磨練】
“沒錯。”時寧的眼神逐漸堅定,她就是云凝的磨刀石,為云凝的成長添磚加瓦。
現(xiàn)在得想個辦法把藥方還回去,時寧開始給明天的賞花宴做起計劃安排,要是還不回去那可就完蛋了。
沒有藥方,那后面劇情男主要是死了怎么辦?
拿捏著男主命脈的時寧感覺自己肩負(fù)重任,瞬間斗志昂然。
【說實話,宿主你真可以考慮一下反派部門了】
【那些反派部門的人搶奪主角機緣都沒你那么順手,一分錢沒花就掌握了男主的命運】
【反派部門累死累活都沒你的效率高啊】
惡毒女配都還沒當(dāng)明白的時寧:……
閉嘴,別以為她沒聽出來這是在嘲諷她。
——————
半夜,窗外突然飛進了一只麻雀,也不能算是飛進來的,應(yīng)該說是跳進來的。
正準(zhǔn)備睡覺的時寧被拼命啄窗臺的麻雀驚動了,她看著麻雀,愣了好半天。
麻雀這種生物半夜還活動嗎?
原諒她沒什么見識,畢竟她晚上從來沒見過麻雀。
【是送信的,快去接一下,它都快蹦的累死了】
時寧神情訝異,連忙起身打開窗戶,讓麻雀跳進屋內(nèi)。
小小一只的麻雀蹦噠進來,順了順自己身上的毛,停在了窗角處——上次時寧碾開藥丸的地方。
麻雀的腿上系著一個極細(xì)的竹筒,比之前喜鵲的那個竹筒要小許多。時寧猜想是因為麻雀本身就不大的原因,綁不了太大的竹筒。
伸手取下小竹筒后,時寧拿出了竹筒中的紙卷。
是那反派組織來的傳信。
“這組織真挺有意思的,沒見過傳信方式這么稀奇古怪的反派。”時寧小聲嘀咕,“那顧淵也是,養(yǎng)這么多鳥。”
上次是喜鵲,這回又來了個麻雀。
【你沒想過他們?yōu)槭裁窗严铲o換了嗎?】
“為什么?”時寧解開紙卷,隨口回了系統(tǒng)一句。
【你忘了你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了?】
艸,她還真忘了。
白癡二字突然浮現(xiàn)在了時寧的大腦之中。
冷靜,這只是猜想而已,并不絕對,時寧默默安撫著自己。
這次的紙卷比起上次喜鵲送來的要小很多,因為太小了,上面的字都少了。
——明晚,照舊。
就這四個字。
“怎么搞的跟偷情似的。”時寧吐槽,把紙卷反過來,拿起筆在背面回了一句。
寫完后將紙條反卷,放回竹筒之中,喂了麻雀兩口水之后將它從窗口放飛。
躺在床上的時寧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顧淵那家伙又有了什么新想法,希望別太麻煩。
明天她可太忙了。
時寧閉上眼,睡意昏沉,快要睡熟之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念頭。
她猛地坐起。
等會兒,那什么組織的印信她好像還沒還沒解決!
另一頭,拿到回信的十一取出紙卷,攤開一看。
——嗯
就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