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認知療法
“小辭為什么這么問？”秋景明一臉疑惑地看向他, 仿佛非常不解姜慈月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一樣。
姜慈月也放棄追問了，看來這個問題得去問問醫生才行。
兩人回到房間坐下，沒多久, 房門就被推開，端著餐盤的護士和醫生一起走了進來。
護士熟練地將食物放在了餐桌上, 又引導秋景明在桌子旁邊坐下。
秋景明熟練地拿起了勺子, 只是, 他看了一眼姜慈月，問道：“小辭不跟我一起吃嗎？”
姜慈月還沒回答, 就見醫生主動開口解釋道：“你的食物太清淡了，等會兒讓小姜自己去食堂吃。”
醫生對姜慈月點點頭，而后說：“小姜，我們這里規定只有病人才能在病房吃飯, 等會兒我讓人帶你去食堂。”
姜慈月點點頭，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又問道：“今天是不是耽誤他正常吃飯時間了？”
醫生笑了一下：“確實如此，不過，他能睡著也是好的, 不用特意叫醒，本來給他吃的藥就會有一些鎮定成分。”
姜慈月點了下頭，而后開始跟醫生一起等著秋景明吃飯。
餐盤里的食物確實清湯寡水的，看著就不太好吃, 不過, 秋景明倒是沒對食物提出異議。
他一貫的好習慣延續了下來, 基本上, 只要開始吃飯，他就會努力把盤子里的食物吃完。
房間里一時之間只剩下了秋景明安靜吃飯的聲音。
吃完飯之后, 護士又替他把要吃的藥拿了出來，給他遞上了一杯水。
只是，平時對此并沒有異議的秋景明這次根本就沒有打算吃藥，他無視了護士，直接拉住了姜慈月的手：“小辭，我沒有病，我不吃藥。”
姜慈月皺著眉看向醫生，問道：“他怎么像失憶了一樣？這些藥都是些什么藥？”
醫生嘆了口氣，坐在了他的對面跟他慢慢解釋道：“他對這段記憶太過執著，所以還堅持著你們還在戀愛中的想法，就出現了解離性失憶，忘記了你們分手那段時間的事情。”
“至于藥，就是一些緩解焦慮和抑郁的藥物，讓他精神更穩定一些，以免總是出現信息素紊亂的狀況。”
“不過，你昨天來之后，他的狀態穩定了許多，信息素的水平也恢復到了正常水平，再繼續觀察下，看是否要減少藥量。”
姜慈月看向秋景明，他好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只是安靜地低著頭。
他開口問醫生：“那，這些直接在他面前說沒問題嗎？”
醫生點了點頭：“雖然他現在看起來是穩定了一些，不過，還是要讓他接受正確的認知，所以，幫他糾正錯誤認知也是很重要的治療手段。”
“你先去吃個飯吧，等會兒正好你配合他一起做認知糾正。Emma，等會兒帶他們來我的診室。”
護士點頭應好。
姜慈月站了起來，秋景明自然跟著他，他開口問醫生：“他能跟我一起去食堂嗎？”
醫生回答：“可以，他還是很安靜的，只要信息素水平正常就可以到處走走。”
姜慈月點了點頭。
他帶著秋景明出了病房，沒想到白瑾阿姨竟然就在外面等著，姜慈月有些尷尬，還是禮貌地問好：“白阿姨好。”
白瑾對他笑了笑：“小姜啊，來，我帶你去食堂。”
秋景明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了什么，對白瑾說：“媽，你騙我，你說小辭不會來看我的，他還是來了。”
白瑾瞪了他一眼，一時不知道怎么回復。
姜慈月更是尷尬，他拉了拉秋景明的手臂，而后說：“秋景明，我忙完了就來了。”
“這樣啊……”秋景明看著他乖乖點了點頭。
去食堂點完餐之后，白瑾陪他們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沒有一直陪在那里。
姜慈月看出來了，她只是在給他引路，順便告訴他幫他準備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衣服。
至于他們分手的事，白瑾倒是一句沒提。
不知道是因為秋景明的病，還是，她不好意思細問這些。
姜慈月知道，以秋景明的性格，可能，就算跟他分手了也不會和家人說細節的，頂多說個結果。
現在想起來，他突然也覺得他們的分手由有些難以啟齒，那些他后面才想通的事情，也沒有辦法對現在的秋景明說。
因為秋景明已經忘記了分手這回事，在秋景明的眼里，他們好像一直感情很好。
是，是這樣嗎？
姜慈月突然發現了盲點，醫生只說秋景明忘記了分手那段時間的記憶，所以，秋景明的其他記憶是正常的。
那，是不是說明，在秋景明的眼里，他們一直是相愛著的？
秋景明是因為一直覺得自己是喜歡他的，所以，那天才那么難以接受嗎？
姜慈月咬了下唇，只感覺心臟又開始抽痛了……
“小辭，你吃不慣嗎？”秋景明看著他問道。
“沒有，我就是……”姜慈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心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他看著秋景明說：“其實我才是不懂愛的傻瓜，你一直都比我懂得愛，一直都是……”
秋景明倒是直接笑了起來：“那當然了，我喜歡小辭好久好久了，小辭研究喜歡的時間不如我，當然沒我懂。”
姜慈月被他逗笑，眼底的眼淚被憋了回去，他說：“那你以后要教我，好不好？”
“好呀！”秋景明點頭。
兩個人從食堂回來，護士帶著他們到了醫生的診室門口，幫他們開了門。
姜慈月正要進去，卻發現秋景明拉著他的手不動了。
“怎么了秋景明？”姜慈月退回來問他。
秋景明皺起了眉頭，湊到姜慈月耳邊說：“我不喜歡阮叔叔，他老是跟我說一些奇怪的話，我不愛聽。”
原來如此，他就說剛才在病房里醫生說話的時候，秋景明的表現特別沒禮貌，基本相當于無視了醫生。
見姜慈月沒有回話，秋景明又接著說：“小辭，你帶我回去吧，我想回去我們的房間，我都好久沒回去了……”
姜慈月靜靜看著他，其實，秋景明如果只是忘了一段記憶倒是還好，可是，這個病會讓他的信息素紊亂，這些伴隨的病癥根本不能不治，他這個時候不能心軟：“好，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回去，好嗎？秋景明，你別怕，我一直陪著你，我哪里都不去，就在這里陪你。”
秋景明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那好吧，看在小辭的面子上。”
兩個人走進了診室，醫生對著他們說：“來，坐。”
秋景明認命地坐在了醫生對面的椅子上，看來這個流程他已經很熟悉了。
姜慈月將旁邊的椅子拉近了一些，坐在了秋景明旁邊。
醫生對姜慈月說：“小姜啊，等會我要給他進行認知行為療法，你不要說話，除非我問你，不然會干擾他的認知。”
姜慈月點了點頭：“好的，醫生。”
醫生用遙控拉上了窗簾，將診室的燈光調成了暖色，他開始緩緩開口引導：“景明，你還記得你在學校的最后一天在干什么嗎？”
“學校？”秋景明回憶了一下，“在等小辭放學。”
“那天的天氣怎么樣？你還記得嗎？”
“天氣？”秋景明眨了下眼睛，“下雪了。”
“對，沒錯，”醫生笑了一下，“那天是不是這段時間第一次下雪？”
“是吧，”秋景明回答，“下得很大，我怕小辭沒有帶傘，所以才急著找他。”
“那最后呢，你找到了嗎？”醫生問。
“那天，那天，”秋景明扶住了額頭，“那天我沒有見到小辭，對，我先回去了！”
“真的沒有見到嗎？你再想一想……”
“沒有，沒有！”秋景明開始拒絕思考，他拉住了姜慈月的手，捏得緊緊的，“小辭，我不想在這里了。”
姜慈月無聲地安慰他，卻沒有說話，因為醫生在示意他不要開口。
“你再好好想一想，那天，雪下得很大的時候，你是不是在哪里碰到小辭了？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些什么？”
“沒有……沒有……我不知道……”秋景明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你應該記得吧？他那天跟你說了分手，你答應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秋景明開始搖頭。
醫生的聲音變得更加冷漠：“小辭跟你說了分手，你沒有忘記，你只是接受不了。”
“不，不，小辭沒有說，小辭喜歡我，小辭不會說。”秋景明反駁得更加大聲了。
“小辭說不喜歡你。”
“不！不！小辭喜歡我！小辭喜歡我！小辭喜歡我！”秋景明的眼淚滴落下來。
姜慈月實在受不了了，他伸手抱住了秋景明，在他耳邊說：“你說得對，小辭喜歡你，別哭，秋景明……”
秋景明確實沒有說錯，是他當時說錯了……
被愛的人比對方更懂得愛意是否有被釋放過。
所以，秋景明從來都知道，小辭是喜歡他的。
小辭喜歡他，才會在意他的眼淚，在意他的不開心。
明明對著他，小辭是最容易心軟的。
小辭就是喜歡他！
秋景明在姜慈月懷里蹭了蹭，根本都不想起來了。
對面的醫生很是無奈，對姜慈月揮了揮手，說：“今天的刺激夠了，就到這里了，你帶他回去吧，就是，在分手那件事上，你最好不要再騙他，他本來就分不清，會讓他認知更加混亂的。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幫他找到正確的記憶，你明白嗎，小姜同學？”
姜慈月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醫生。”
他扶著秋景明站了起來，只覺得自己好像無意中闖了一個天大的禍。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秋景明的治療過程會這么痛苦。
如果要這樣反復地提起那段記憶的話，他寧愿秋景明能早點想起來，這樣，他們還能向前走。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秋景明好像被困在了那一天，明明知道得最清楚，最深刻，卻根本不敢睜眼看。
就算是他，好像也沒有辦法把他帶出來……
第42章 形影不離
秋景明回去之后便情緒低落, 姜慈月哄了他很久才讓他重新開心起來。
病房里有一些秋景明喜歡看的書，姜慈月跟他一起看了一會兒，秋景明又說他困了。
姜慈月便讓秋景明躺下來, 他給他繼續念書。
秋景明看的書很雜，這是一篇科幻雜志, 講的是一些未來前沿科技的應用, 里面大多都是些科普知識, 倒也算有趣。
“量子計算機利用量子比特來存儲和處信息，量子比特可以處于多個疊加態……”
姜慈月緩緩停了下來, 他能感覺到，秋景明握著他的手已經松了一些，他的眼睛也閉上了。
秋景明大概率是睡著了，看來, 他還是沒有睡夠。
也有可能是，回憶痛苦也十分消耗他的精力。
姜慈月輕輕摸了幾下他的手背, 將自己的手緩緩抽了出來。
秋景明似乎有所察覺，眉頭都緊皺起來，姜慈月在他耳邊輕聲說：“睡吧, 秋景明……我不走，我在這里……”
好半天，秋景明終于還是沉沉睡去。
姜慈月從書包里翻出了筆記本電腦，開始查詢關于這些病癥的書籍。
他也是學醫的, 只是, 畢竟才學了一年, 大一基本都是基礎知識, 對于這種特定的疾病根本沒有概念。
雖然他臨時抱佛腳沒有什么用，但他還是想了解得更多一些, 他真的很想幫到秋景明。
姜慈月看了一會兒，又覺得這樣了解太慢了，既然主治醫生已經是最了解這個病的人了，他還不如直接去問他。
他干脆站了起來，打算再去找醫生仔細問問。
秋景明這會兒還睡著，應該也用不上他。
他始終覺得當著秋景明的面談論他的病情十分殘忍，所以，還是趁秋景明沒有醒的時候快去快回比較好。
姜慈月輕手輕腳地打開了病房的門，開始往醫生辦公室走去。
得益于這是個私人醫院的緣故，醫生的病人好像不是很多，姜慈月走到辦公室的時候，醫生正在電腦面前寫著什么。
姜慈月伸手敲了敲門，醫生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進來。
“小姜啊，怎么了？景明這會兒放你走了？”醫生開玩笑地往他身后看了看。
姜慈月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尷尬地笑了一下，說：“他睡著了。醫生，我就是想問一下，我要怎么才能幫到他？”
醫生看著他說：“我正想找個機會問你呢，你們那天分手的事，你可以都告訴我，包括一些細節，最好有一些實質性的證據，這樣，能讓景明更加清晰地認知到事實。”
“細節嗎？”姜慈月愣了一下，其實對他來說，現在去回憶那一天也很痛苦，只是，他愣了一下，還是跟醫生又講述了一遍那天的過程。
包括他們的每一句對話，其實，姜慈月都記得很清楚。
醫生保持著專業的素養，在他講述的時候沒有給出任何反應，只在他說完之后，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姜慈月深吸了口氣，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說：“至于證據，感覺沒有什么東西能當證據的……除非再帶他回去一次，再下一次雪……”
醫生搖了搖頭：“沒關系，這些都要慢慢來，你提的這個建議，到最后倒也可以一試。不過，這樣可能更會讓他混淆現在，最好還是不要用重現的方式。”
他嘆了口氣，又說：“還有，景明他對你是比較信任的，你也應該能夠看出來，他現在對治療還比較抗拒，你可以稍微勸勸他，讓他配合治療，也可以試著跟他慢慢講些你們分開時候的事，讓他慢慢接受，逐漸打開心防。”
“好的，”姜慈月點了點頭，“醫生，如果要了解這方面的病，有沒有推薦的書，我其實是個醫學生，我也想自己再了解一些。”
醫生笑了一下，站起來從他的書柜里拿了兩本書過來，遞給了姜慈月：“這兩本你可以先拿回去看看。”
“好的，謝謝醫生。”姜慈月抱著書出去了。
他回來的時候，病房里的秋景明還安靜地躺在床上，姜慈月確認了一番，終于放下了心來。
自從他來了之后，秋景明幾乎沒有一刻是離開他的，就算他上廁所，秋景明都要守在衛生間門口堵著他，生怕他不見了。
姜慈月也不想故意讓他不開心，所以，他會盡量避免跟秋景明分開，這次趁秋景明睡著去問醫生，也是無奈之舉。
他肯定是不忍心秋景明一直承受著痛苦的記憶，所以，他希望秋景明能快點好起來。
這樣，他才能跟秋景明真誠地說一句，他真的喜歡秋景明，之前是他不懂。
他欠秋景明一句真誠的道歉，只有等秋景明想起來分手的事他才好說出來。
下午的時間，因為秋景明在睡覺的緣故，排的看診也取消了。
姜慈月就坐在床邊一邊看書一邊陪著秋景明，兩人的手緊握在一起，像是長在了一起，根本不能分開。
說實話，醫生給他的書非常專業，姜慈月解起來很吃力，還要一邊用手機查一些專有名詞，一下午他就看了第一部分。
到了快吃晚飯的時間，秋景明才慢慢醒來，不知道是不是餓了……
姜慈月放下了書，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問道：“睡飽了嗎？”
秋景明直接抱住了他的腰，有些悶悶不樂地說：“我都沒有睡好，我夢到小辭走了，我一直找也找不到……”
姜慈月想了想，仔細地問道：“是不是在下雪的時候？”
秋景明搖搖頭：“不是，就是剛才，小辭明明在和我一起睡覺，卻突然不見了……”
原來是這樣，或許，秋景明真的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所以，他離開了一段時間也被秋景明發現了……
“我出去了一段時間，秋景明，”姜慈月不想再騙他任何事情，“我去找醫生聊了一會兒，聊完了我就回來陪你了。”
秋景明馬上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十分不悅：“小辭找他干嘛？”
姜慈月笑了一下：“去借了幾本書，我想更了解你現在的情況，我也想幫上忙。”
秋景明靜靜地看著他，撇了下嘴：“小辭，我沒有病，我說過的，你相信他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姜慈月抱住了他，沒有猶豫地回答。
“只是，只是你忘記了一些事情，秋景明。”姜慈月扶住他的臉跟他對視，他想讓秋景明接受他確實丟失了一些記憶的事實。
至少，他得先有這個認知才會有想要找回記憶的動力。
跟秋景明在一起久了，他也知道，秋景明一向是個做事很有條的人，如果好好跟他說的話，他是能聽進去的。
“真的嗎，小辭？”秋景明開始皺眉，“我沒有感覺。”
姜慈月點了點頭，說：“你還記得你來這里之前在做什么嗎？”
秋景明想了一下，回答道：“在家里？在家里忙我自己的事。”
“那大概有多久你記得嗎？你有多久沒有見到我了？”姜慈月慢慢問道。
“兩個星期？”秋景明的記性其實很好，所以，這些不是關鍵點的東西他倒是沒有忘記。
“如果你在家的話，那么久你為什么不來找我呢？你想一想。”姜慈月說。
秋景明皺起了眉頭，他看著姜慈月，緩緩說道：“因為你在考試，我媽說你在準備一個重要的考試，對，所以我沒有去找你。”
“不是這樣的……”姜慈月輕聲說。
秋景明難以置信地看向姜慈月，眼神里閃動著虛浮不定的光。
姜慈月嘆了口氣，說：“秋景明，我們才大一，沒有什么重要的考試，期末考試還有幾個月呢，那個時候，我們沒有見面，是因為……”
“小辭！”秋景明扶住了姜慈月的肩膀，“你，你是不是跟醫生合伙了，你也要說我不愛聽的話了嗎？”
秋景明的眼神十分受傷，根本不想看姜慈月了一樣，暗自垂下了眼眸。
姜慈月又沒有勇氣那么直接地說出口了，于是，他說出了另一個事實，或許，這樣能讓知道分手后的秋景明好受一些，他輕聲開口：“因為我生病了，秋景明，那個時候我生病了，發燒了一個星期，所以，我都爬不起來去找你。”
“那小辭現在？”秋景明馬上焦急了起來。
“現在好了，不用擔心，我知道你在這里之后，第一時間就來找你了。”姜慈月主動抱住了他。
也許，是秋景明的潛意識里不愿意接受那些痛苦的時間，所以才這樣直白地拒絕回憶，他把這些說出來了，秋景明應該會好受一些吧？
“那，小辭生病了，我為什么不在呢？”秋景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低落情緒，“那個時候，我怎么一直在發呆？該死！我到底在干什么，我想不起來了……”
“秋景明，別，別激動……”姜慈月抱緊了他，“想不起來就慢慢想，不要著急，好不好？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以后一直都陪著你，你不要怕，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真的嗎？小辭以后都不走？”秋景明抬起頭盯著他。
姜慈月鄭重地點頭：“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保證。”
哪怕秋景明忘記了分手，這件事的烙印也打在了他身上，讓他變得患得患失。以前秋景明不會這樣沒有安全感的。
說到底還是怪他，到底有什么辦法能讓秋景明得到安全感呢？
如果秋景明有了足夠的安全感，或許他就不會介意去回憶過去分手的事了，畢竟，現實更加重要。
“叮鈴——”
病房的門鈴響了起來。
第43章 終身標記
“晚餐時間到了, 該吃藥了。”護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姜慈月停頓了一下，應了一聲：“進來吧……”
護士直接推門進來，將準備好的食物放在了餐桌上。
姜慈月帶著秋景明起來, 陪他一起去了衛生間洗漱。
“唉……”
秋景明坐下之后，看見餐盤就嘆了口氣。
姜慈月坐在他身邊, 看著他問道：“怎么了？不想吃這個嗎？”
他還有些意外, 因為秋景明很少對吃的東西發出異議。
秋景明拉住了姜慈月的手, 說：“我想跟小辭一起吃飯。”
“好。”姜慈月想都沒想直接就答應了。
他知道秋景明心里根本不覺得自己生病了，所以, 這樣特殊的對待方式肯定會讓他覺得難受的。
姜慈月覺得在這種小事上沒必要讓秋景明難受，他可以去跟醫生說一下。
“能幫忙叫一下醫生嗎？”姜慈月看著護士說。
護士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她肯定是做不了主的，姜慈月沒有為難她就好。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 聽完了姜慈月的問題之后，他說：“也可以, 食堂里也有這些菜單，你記一下就可以了。就是記得把藥帶走吃掉，藥要按時吃。”
姜慈月點點頭：“好, 我知道了。”
秋景明也聽懂了醫生的意思，又拿起了勺子，對姜慈月說：“那明天再開始吧！”
“好。”姜慈月笑了一下。
就算是生病了，秋景明也還是很乖的秋景明, 姜慈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秋景明的頭。
幾個人等著秋景明吃完飯, 又看著他把藥吃下去。
醫生見沒事了, 正打算走, 又想起來什么，隨口問了姜慈月一句：“怎么樣？你有嘗試嗎？書看得懂嗎？”
姜慈月點點頭：“看得懂一些, 我會試著再勸勸他的。”
“砰——”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姜慈月一跳，他偏頭看過去，原來是秋景明將水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姜慈月愣愣地問他：“怎么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更多，秋景明就已經站了起來，拉著他說：“小辭，你怎么跟他成一伙的了！不許跟他一起騙我！我會生氣的！”
醫生敏銳地感覺到了什么，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向護士道：“Emma，快，把門窗都關上，他的信息素紊亂癥又犯了，他又進入易感期了，醫院里還有Omega病人，快！”
兩個人急切地處意外情況，姜慈月也聞到了濃厚的信息素味道，只是，他想去幫忙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扣得死死的。
姜慈月只好問醫生：“這種情況要怎么辦？”
醫生嘆了口氣，說：“景明對抑制劑過敏，只能給他注射鎮定劑，但是他現在吃的藥里已經有鎮定成分了，這種情況只能讓他自己先熬著，再觀察一下情況，明天我再看情況開藥。”
秋景明現在好像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抱著姜慈月的腰一直喃喃自語：“小辭，小辭是我的……我跟小辭才是一伙的……小辭……”
姜慈月對這種情況也不陌生，秋景明又陷入了易感期，他在這里，自然是要陪著他的：“秋景明，我陪著你，你先松開一點，我們一起關上門好不好？”
醫生看著他問道：“你要在里面陪著他嗎？他現在情緒不穩定，你要做好心準備。”
姜慈月點點頭：“這是身為男朋友應該做的事，醫生，你們出去吧，有情況我會告訴你們的。”
醫生點頭帶著護士一起出了門。
姜慈月拖著秋景明來到門邊，將門徹底反鎖。
這下子，整個房間只剩下了秋景明濃郁的信息素味道。
說實話，姜慈月還有點懷念……
“小辭……小辭……”秋景明還在他脖頸亂蹭，本能地尋找那個并不存在的腺體，將那一片的皮膚舔得濕漉漉的。
姜慈月突然笑了一下，他摸了摸秋景明的頭，突然問道：“秋景明，要不要徹底標記我？”
他發現他還是陷入了思維盲區，在這個世界里，最能給戀人安全感的東西其實非常明顯。
終身標記。
這本來就是這個世界最古老最直接的契約，只是，姜慈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一時沒有想到。
既然現在秋景明進入易感期了，那就干脆讓他終身標記自己吧，他是Alpha，應該能得到很多安全感。
也許，秋景明就不再害怕面對他們分手的事實了。
雖然姜慈月是Beta，從生上說，秋景明應該無法標記他，但是，秋景明這會兒也不清醒，應該也分不太出來。
至于怎么完成終身標記，姜慈月作為一個醫學生，當然是知道原和步驟的。
姜慈月喜歡秋景明，就不介意和他做這些事。
姜慈月一向是個很好的的男朋友，只要秋景明表現得離不開他，他就會完全被蠱惑。
說實話，姜慈月的愛情觀和正常人也不太一樣，他自己其實隱隱約約也能感覺出來。
對他來說，精神上的愉悅比身體要重要得多。
其實現在這個樣子的秋景明，寧愿欺騙自己也要喜歡他的秋景明，他是，非常喜歡的。
秋景明越是在乎他，他便越是喜歡。
若不是這種狀態會影響秋景明的身體，姜慈月都想直接帶著他回去。
哪怕秋景明根本離不開他，沒有辦法正常生活，他也甘之如飴。
對他來說，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很靠譜的秋景明，還是脆弱得一秒鐘都離不開他的沒出息的秋景明，他都很喜歡。
他也不是非要愛人金光閃閃的那種人。
也許有的戀愛會追求讓人變得更好，但姜慈月根本無所謂。
秋景明就算真的變成了黏人小狗，每天什么事都不做只跟著他，姜慈月也會喜歡的。
或者說，他會更喜歡。
只是，他終究還是有些智，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對秋景明的身體沒有影響。
現在這樣頻繁的易感期很明顯是不正常的，信息素分泌過多不是好事。
處于易感期的Alpha終究不夠智。
姜慈月也不希望秋景明每天都渾渾噩噩的，當然還是治好他更好。
“要！要標記小辭！”
秋景明的聲音打斷了姜慈月的思緒。
見秋景明還在跟他脖頸的那塊皮膚做斗爭，姜慈月干脆解開了衣領。
“秋景明，我們去床上，先松開一點，乖。”姜慈月引導著秋景明起來。
兩個人抱在一起往床邊走，姜慈月順手按了下遙控器，將窗簾都拉上，溫度也升高了幾度，燈光也調成了暖黃色。
他知道現在洗澡已經來不及了，自從他剛才說了那句話之后，秋景明幾乎就一直在看著他咽口水。
還沒有沖上來純粹是因為姜慈月一直伸手卡著他們兩個人的距離。
姜慈月必須這樣做，他還記得上一次的情況，所以，不得不為自己的衣服著想一下。
“乖，馬上就好，再等一等。”姜慈月湊上去親了一下秋景明的唇，而后伸手開始解開秋景明脖頸的第一粒扣子。
秋景明幾乎是直愣愣地看著他，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或許他潛意識里知道姜慈月在做什么，所以，并沒有亂動，只是輕聲催促：“小辭……要你……要標記小辭……”
“知道了，來吧……”姜慈月終于做完了準備工作，他主動攬著秋景明的脖頸倒了下去。
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撲面而來的六神信息素讓姜慈月無處可逃，他卻一點都不害怕，甚至埋在秋景明脖頸深深吸了口氣：“很好聞，秋景明。我喜歡你信息素的味道……”
“小辭，小辭……要標記小辭……”秋景明撲了上來，張嘴銜住了姜慈月后頸的腺體，開始用犬齒刮蹭著。
姜慈月被他蹭得難受，干脆摸了摸他的頭，說：“咬吧，秋景明，給你咬，嘶……”
他的話音剛落，便已經感受到了那塊皮膚上的痛感。
說實話，姜慈月不是Omega，感受不到書上說的信息素注入的感覺。
退化的腺體幾乎失去了所有功能，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皮膚，他只能感覺到痛。
可現在，好像連這種痛都是愉悅的，因為秋景明這會兒好像很高興，全身都放松了下來，不像之前那樣崩得緊緊的了。
“乖，輕點咬……等會兒終身標記還要用呢……”姜慈月輕輕摸著秋景明的頭發，試圖讓秋景明更加放松一點。
畢竟姜慈月的皮膚不是腺體，被咬爛了之后會更痛的。
雖然姜慈月今天已經想好了會痛，但是，他又不是受虐狂，能輕一點是最好的。
姜慈月已經有了一次經驗，知道秋景明注入一些信息素在他身體里之后，就會清醒一些，所以他這會兒根本沒有動，靜靜等待著秋景明釋放結束。
他只是伸手拉過被子蓋住了他們，而后慢節奏地摸著秋景明的頭發。
好半天之后，秋景明終于清醒了一些，他稍微放開了那塊皮膚，退回來一些看著姜慈月，說：“小辭，小辭會痛，對不起……”
看來上次的事秋景明也記得很清楚。
姜慈月這次心態完全不同，知道這次肯定是要痛的，所以反倒沒上次那么怕了，所以，他只是摟住了秋景明的脖子，主動獻上一吻，而后說：“徹底標記我吧，秋景明，我愿意。”
秋景明卻愣在了那里，他這會兒明顯清醒了許多，愣愣地看著姜慈月許久，臉色慢慢變紅，緩緩開口說：“要，要徹底標記嗎……可是我們還沒結婚呢，小辭……不行，不能這樣……”
他撓了撓頭發，干脆坐了起來。
姜慈月躺在那里一臉懵逼，完全沒想到是這種發展。
也是，智一些的秋景明確實是個保守派，有這種想法也正常。
可，秋景明現在不是在易感期么？
姜慈月伸手將秋景明又拉了下來，手指捏上了秋景明的臉頰，無奈地說：“你在搞什么飛機啊秋景明……你知不知道我做了多久的心準備，你今天不行也得行！”
第44章 標記完成
“好的, 好的小辭……”
易感期的Alpha哪里經得起誘惑，有這么一絲智在這里，都已經算是秋景明對這件事情太過看重了。
或許他平常的時候就已經默默地研究過這件事, 所以此刻殘存的智里還記得這回事。
不過，當戀人這樣主動的時候, 這一絲智也很快被興奮淹沒。
秋景明直接吻了下來, 六神信息素不要命地釋放出來, 拼命地想要控制住他的獵物。
雖然姜慈月并不會被Alpha的信息素所控制，但是, 他又完全被這種味道所吸引，甚至攀附著秋景明的脖頸主動去尋覓。
比起Omega的生性被控制，他更像是主動的沉淪。
這個世界沒有六神，所以, 秋景明的信息素成了唯一。
這讓姜慈月更加沉迷，因為, 這本來就是兩樣他喜歡的事物疊加在一起，起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分開的那段時間里, 他幾乎很難不去想念。
好像對秋景明和這個味道同時有了戒斷反應，這也是他能那么快意識到他喜歡秋景明的原因之一吧……
說是魂牽夢繞都不為過，他很少這樣對待他不喜歡的東西。
姜慈月從來都是肆意妄為、愛憎分明的一個人。
那段患得患失的時間，其實是他太不了解喜歡這個東西才導致的。
其實, 如果僅僅從他自己本身的態度出發, 他或許早就知道自己很早就喜歡上秋景明了。
如果不是喜歡的話, 也許第一個吻他都不會那么順利地吻下去。
那會兒真是當局者迷了……
很難想象智狀態下的姜慈月會去主動親吻一個他根本不喜歡的人, 只是當時，他把這些奇怪的沖動通通歸咎于了勝負欲和責任心。
現在想來, 是因為他第一次處這種兩個人之間的情感，所以有些誤解自己了。
其實他一直都，很直接……
姜慈月主動張開了嘴唇，和秋景明深深地接吻。
他能感覺到，秋景明已經沉浸在這個吻里，甚至越來越失控。
易感期的Alpha向來就是這樣不受控制的，更何況姜慈月現在有些過分地主動勾引嫌疑，他幾乎也有些情難自控，第一次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欲望這個詞。
“唔……”津液不受控制地從兩人的唇瓣中間溢出來，熱氣熏得姜慈月身體都軟下來，他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秋景明的掠奪幾乎一刻不停，他非常難受，但卻沒有停下來，依舊配合著秋景明，舌頭被玩弄得都要失去力氣，只能乖乖地貼在下顎，被進攻的一方放肆地擺弄。
不得不說，Alpha的體力比beta要好上太多太多了，哪怕是在姜慈月有心配合的情況下，他都有些跟不上節奏。
就像雙向繞著轉的星星，一方的質量太小，最后就只能被質量大的一方拖著飛行。
“哈……”姜慈月仰著頭重重地吸了口氣。
臉上的潮紅漸漸褪去，秋景明終于放開了他的唇，讓他得到片刻喘息。
“咳……咳……”缺氧得太過，姜慈月的喉嚨里都開始變得干燥，大口呼吸地時候甚至把自己嗆出眼淚來。
不知道是不是這種脆弱的樣子刺激到了秋景明，他竟然又這樣毫無征兆地吻了下來。
咳嗽聲被掩埋在胸腔里，姜慈月覺得自己即將成為第一個接吻被憋死的人，而后下一瞬間。
秋景明又突然放開了他，抬起了他的下巴幫助他呼吸，一邊說：“小辭，你怎么連接吻都忘了？”
姜慈月流著眼淚看向他，緩慢回答道：“這次，太，激烈了……咳……秋景明，我要喝水……咳……”
他有些受不了了，實在是緩不過來，就像劇烈運動了一番一樣，難受得要命，連嘴唇都火辣辣的疼，甚至比后頸那片被咬的皮膚都要痛。
“好……”秋景明摸了摸他的臉，從床上爬起來去拿水杯。
他很快又風風火火地回來，將姜慈月扶起來一些，把水杯湊在了姜慈月嘴邊。
溫水掠過干燥的喉嚨，姜慈月終于緩過來一些，眼角的生性眼淚終于止住了。
喝了幾口水之后，姜慈月看向秋景明問道：“你要不要喝水？”
秋景明看著他點點頭，而后又吻了上來，掠奪著姜慈月嘴里剩下的水分，很快，剩余的水分被他吸干，他湊在姜慈月耳邊，輕聲說：“再喝一點，小辭。”
“誰讓你這么喝水了？”姜慈月看了他一眼，還是無奈地捧著杯子又喝了一口水。
罷了，反正今天，已經決定好了，就隨著秋景明好了……
“唔……”最后一口水也在兩人的唇齒間消失，姜慈月捂著發麻的嘴唇推了推秋景明，說，“不許再親了，都腫了……”
“好吧……”秋景明頗為遺憾地舔了舔唇，而后說，“那我親別的地方。”
說著，他便順著下巴親了下來，而后一點點地向下，到了脖頸的位置，又將后頸的那處退化的腺體咬了一遍。
姜慈月已經沒有力氣做任何反抗，他今天也沒有想反抗，只是輕輕搭著秋景明的脖子，任由他施為。
只是，在兩人的體溫越來越高，幾乎要融化在一起的時候，他突然將秋景明從被窩里拉了起來，看著他問道：“秋景明，你會不會？”
姜慈月突然有些害怕了，主要是，有些怕痛。
秋景明笑了一下，湊在姜慈月輕輕啄吻，而后說：“我會的，小辭，你放心，我專門學習過。”
姜慈月的臉更紅了，他看著秋景明問：“你什么時候學的？”
秋景明紅著臉跟他對視，而后深深咽了下口水，他回答道：“跟小辭在一起的第一天，那天晚上我太激動了，根本就睡不著，所以就，看了很多以后用的上的東西……”
“好，那你來吧，要，輕一點……”姜慈月主動抱緊了他。
秋景明在他懷里悶悶地回答：“好的小辭，我會輕一點的……”
燥熱的溫度開始迅速蔓延，秋景明又順著姜慈月的皮膚一路吻到底，而后開始了他的準備工作。
秋景明的動作細致又緩慢，姜慈月全程只感覺到了燥熱，他忍不住貼著秋景明的脖頸不停地蹭著他的腺體。
可惜，秋景明的信息素確實是六神的味道，卻沒有六神的功效，皮膚相貼的時候根本沒有一絲涼意，反而起了反作用，讓已經很興奮的秋景明更加興奮了一些。
到最后，姜慈月已經溺死在了這片信息素的海洋里，最后的記憶是他忍不住湊上去咬了秋景明的腺體一口。
而后，換來了秋景明長久地銜著他的后頸不放，那塊皮膚都快要痛到麻木，被秋景明怎么啃咬都失去了知覺。
最后一瞬，姜慈月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
如果他是Omega的話，終身標記絕對已經完成了。
想到這里，他的精神一松，徹底睡了過去，他實在是累到了極致。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姜慈月都還有點睜不開眼睛，全身像被綁住似的，連抬手都變得十分艱難。
臉頰旁邊傳來毛發的觸感，他伸手按住，知道是秋景明在他身上蹭著，他啞著嗓子開口問：“幾點了？”
“十點多，小辭，你累嗎？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秋景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姜慈月十分疲倦，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鬧到了幾點，反正他后來是徹底失去意識了……
“秋景明……”他伸手抱住了秋景明的肩膀，而后艱難地翻了個身，“嘶——好痛……”
脖子上的那片皮膚感覺已經爛掉了，他連轉頭都艱難，差點沒咬到舌頭。
“對不起，小辭。”秋景明將他抱在了懷里，“我已經幫你涂過藥了。”
姜慈月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他湊在秋景明脖頸旁邊聞了聞，驚訝地問道：“你的易感期這就過去了嗎？”
“嗯，”秋景明抱緊了他，“本來一年就只有一次易感期的，上次已經過完了，這次是意外。”
他摸了摸姜慈月的腰，輕聲問他：“小辭，還有沒有哪里痛？我們什么時候去結婚？”
“啊？”
姜慈月是真愣住了，秋景明這是個什么腦回路，話題這么跳躍的嗎？
他呆了好幾秒鐘，才回答：“現在還不行，秋景明。你，你生病了我們才在這里的，所以……”
“我知道，小辭。”秋景明正色道。
姜慈月眨了幾下眼睛，突然感覺出來了秋景明今天的不對勁之處。
是的，秋景明今天正經得不像話，他生病之后看姜慈月的時候總是帶著毫不掩飾的依賴，今天，好像沒有那么明顯了。
就像，就像正常情況下那個靠譜的秋景明又回來了一樣。
雖然生病之前的秋景明也會黏著他，可眼神是非常不一樣的，姜慈月當然能感覺出來。
所以是，他想的那個辦法真的有用了嗎？
“你都想起來了嗎，秋景明？”姜慈月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這會兒他竟然有些害怕了，是了，他還欠秋景明一個道歉。
如果秋景明沒有生病的話，他本來應該跟秋景明好好解釋一下分手的事，然后再問他愿不愿意跟他重新開始的。
只是現在，順序好像全都錯了。
過了昨晚，姜慈月也不可能詢問秋景明愿不愿意了，他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
就是，該道歉還是要道歉的。
他，其實有些沒辦法面對太過傷心的秋景明，實在是良心不安。
姜慈月緊張地咽了下口水，他安靜地等待著秋景明的答案。
秋景明正想開口說話，卻突然又改了想法，捧著姜慈月的臉又吻了上去。
“唔……沒刷牙……秋……景明……”姜慈月忍不住伸手推拒。
秋景明在他耳邊又親了一口，輕聲說：“抱歉老婆，你這樣看著我，我沒忍住。”
“什么？你叫我什么？”姜慈月整個人都僵住了。
第45章 恢復記憶
“老婆。”秋景明又笑著湊在姜慈月耳邊叫了一聲。
姜慈月的耳廓都紅透了, 他瞪了秋景明一眼：“不許這么叫。”
秋景明并不介意，反而笑了笑，看著他問：“那我叫什么？”
姜慈月皺著眉看向他, 心下一沉，干脆說：“叫老公。”
“好啊！”秋景明笑得更開心了, “老公, 我們什么時候結婚？”
姜慈月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更加肯定剛才的猜想了：“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嗯，小辭, 我都想起來了。”秋景明的表情收斂了起來，眼神里帶上了一絲悲傷。
姜慈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真誠地說：“秋景明，對不起, 當時是我沒有想清楚就跟你說了分手。分手之后我才意識到，我是喜歡你的。”
秋景明靜靜看著他, 開口說：“再說一遍，小辭。”
“我是喜歡你的。”姜慈月重復道，他當然知道秋景明這一刻想聽的是什么。
“再說一遍, 小辭。”秋景明抱緊了他。
姜慈月笑了一下，干脆湊到了秋景明耳邊，說：“我喜歡你，秋景明。”
“我喜歡你, 秋景明。”
“我喜歡你, 秋景明。”
“我喜歡你, 秋景明。”
“還要聽嗎？”
秋景明的回答是又按著他親了一通。
兩個人抱在一起親了一會兒, 最后的最后，秋景明在姜慈月耳邊說：“小辭, 這輩子再也不要跟我分開了，好不好？”
易感期的他根本分不清現實，所以，他昨天晚上的確是抱著已經跟姜慈月永久標記了的喜悅睡過去的。
只是，等他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內心的心防已經松懈，打開了記憶的閥門，他找回了分手的記憶，卻又想起來小辭是beta，根本不能被他永久標記。
那一瞬間，他第一次覺得小辭要是Omega該有多好……
還好，當時的小辭還在他身下被他緊緊抱著，這讓他不至于再次失去智，而是安靜地等著小辭醒過來。
“好，我們再也不分開。我保證。”姜慈月抱緊了秋景明，在他身上蹭了蹭，而后小聲問道，“當時你是不是很傷心？對不起，秋景明……”
“當時都麻木了……”秋景明嘆了口氣，將姜慈月抱得更緊，“不過，這樣能聽到小辭的告白，也不錯。小辭不要再自責了，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你對我做什么我都能接受。我永遠不會怪小辭的。”
話是這么說，但遠沒有現在說的這樣輕松。即使現在想起來那一天，秋景明依舊難以呼吸。
說實話，小辭對他說出分手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應是他活在幻覺里。
一瞬間就感覺周圍的場景特別的假，只剩下小辭像在念臺詞一般地跟他說話。
他反應好久才發現是小辭在跟他說話，所以，他怎么會不回答呢？
他只好麻木地回答：“好，我知道了。”
而后，像行尸走肉一般地離開。
一路上，秋景明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了，出來的時候，感覺世界特別空，一瞬間耳鳴了，世界只剩下尖銳的哨聲，經久不絕。
“嘀——”
“嘀——”
“嘀——”
漫長的白噪音占據了他的耳朵，即使周圍特別安靜，他也什么都聽不見。
直到走出了校門秋景明才停下來，他在校門口愣了很久很久，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小辭呢？他不是去找小辭的嗎？
為什么小辭不要他了？
他做錯了什么嗎？
小辭，在哪里……
小辭不要他了，他的世界好像突然無路可走了。
小辭不要他了，好像全世界都是路，卻沒有一條是他想踏入的。
秋景明在校門口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頭頂都被積雪染白，才在司機的喇叭聲中驚醒過來。
原來是校門口的保安看他站了太久，干脆打給了他的管家，管家叫了司機來接他。
秋景明這才被司機喊著上了車。
回家之后，他連衣服都沒脫，直接倒在了床上。
耳鳴的時候耳朵痛得難受，可現在，房間里安靜地過分，他又開始懷念這種感覺了。
太安靜的房間里，耳邊全是小辭的聲音在回蕩，即使他躲在被窩里用枕頭捂住耳朵也還是能聽到。
“不要再說了，小辭……”
“不要說，我不想聽……”
秋景明像個瘋子一樣捂著自己的頭，眼鏡被他蹭得滑落下來，差點被他壓斷。
可最后的瞬間，他又想起來這是小辭送他的禮物，全身用一種奇怪的姿勢蜷縮起來，最后保住了這件禮物。
他將眼鏡放在了一邊，看著看著，淚水就模糊了視線。
他根本不敢去想，小辭從跟他在一起開始就是騙他的，從他們第一次約會去買這個眼鏡開始，就是假裝跟他在一起的……
這對他來說，實在太殘忍了，殘忍到，他連去沒臉沒皮地求復合都沒由。
小辭從來都在假裝啊，他裝得累不累呢？
如果這樣還要去求復合，他都不知道有什么意義。
他們的愛情好像變成了他的獨角戲，這樣的愛情故事，即使是講給別人聽都顯得可悲。
確實也不該再繼續下去了。
他該放過小辭的……
何必讓他那么辛苦地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呢？
想到這一點之后，秋景明完全心如死灰了。
接下來的時間他都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好像時間都變得很粘稠，過得迷迷糊糊。
而他躺在那里，像是休眠了一般，連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
再次有清醒的意識的時候，就是來這邊的醫院接受治療的時候，因為醫生又開始重新刺激他，他不得不清醒過來反擊。
現在想來，真是特別慶幸小辭又來找他了，不然，他不知道還要繼續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多久。
哪怕他智上接受了分手，可是內心卻根本接受不了。
畢竟他那么喜歡小辭，如果從來沒有得到過就算了，在一起還被拋棄了，是最難受的事了。
他之前知道小辭沒有他喜歡小辭那么喜歡他，卻不知道，小辭根本一點都不喜歡他。
聽到那句話的一瞬間，說是天塌了都不為過。
不過，現在看來，他好像沒有感覺錯。
小辭才是笨蛋，明明看著他的眼神就是帶著喜歡的，偏偏自己卻不知道。
搞得最后他都懷疑自己了，畢竟，他是先喜歡上的那一個，這種事情本來就很難確定。
“秋景明，我以后會好好喜歡你的，如果你想聽，我每天都跟你說喜歡你。”姜慈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秋景明看著他笑了一下：“好啊，我每天都要聽。”
兩人終于說開，姜慈月再也受不了了，拉著秋景明起床開始洗漱。
兩個人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洗漱完，秋景明在背后抱著姜慈月的腰，將頭完全擱在了他肩膀上，他看著鏡子里的他們，輕聲說：“小辭，我們回去吧！”
“好，等下問下醫生，讓他再給你檢查一下。”姜慈月說。
“好吧，”秋景明是覺得自己完全好了，他又開口問，“小辭，我們什么時候辦婚禮？”
“啊？你是認真的嗎？”姜慈月這會兒才真的把這話當真，雖然秋景明說了好多遍，不過，“我們現在才大一呀！”
“可是，我又不能標記小辭，所以，我要結婚綁住你。”秋景明說的十分誠懇。
姜慈月和鏡子里的秋景明默默對視了幾秒，最后，他點了點頭：“可以先領證，我們回去就領。”
雖然他覺得對于結婚來說他們現在還太小了。不過，他知道秋景明現在需要安全感，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沒有那么難。
他跟秋景明好像是完全不一樣的思路，雖然他也想把秋景明綁在身邊，不過，他并不覺得法律意義上的結婚證有什么用，他更相信自己，他會親自看著秋景明。
但秋景明喜歡的話，結婚也不是不行。
“好！”秋景明一下子就高興起來，激動地湊上去親了姜慈月一口，而后又問，“那婚禮呢？”
“婚禮？真的要這么快嗎？”姜慈月想了一下，“婚禮的話，得先見一下家長吧？”
“對哦，我還沒有見叔叔阿姨呢……”秋景明笑了一下，也覺得姜慈月說的有道。
不過，“小辭剛才說的直接領證，是要跟我私奔的意思嗎？”秋景明低頭叼住了姜慈月的耳朵。
姜慈月也笑了一下：“私奔也可以。不過，我爸媽應該不會不同意的，他們不怎么管我的事。”
說起來，上次他拜托他們倆幫他找秋叔叔的聯系方式，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個信呢……
真是完全不靠譜的一對父母……
“我媽也同意我們，就是我爸……”秋景明頓了一下，“不過沒事，他如果非要管的話，我們婚禮干脆不請他了。”
“你真是……”姜慈月無奈地笑了一下，“好了，先不討論這個了，我們先去吃飯，再讓醫生給你做下檢查。”
“好。”秋景明抱著姜慈月又蹭了蹭，“小辭，你咬我一口吧！”
“啊？干嘛？我才不像你，跟小狗一樣。”姜慈月還沒有見過這么奇怪的要求。
“我現在幸福得冒泡了，好不真實。你咬我一口試試，我看看是不是假的……”秋景明說。
姜慈月撈起了秋景明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痛嗎？”
“不痛，但是小辭是真的，舌頭好軟……”秋景明收回了手，在那塊地方摸了一下。
“你真是，”姜慈月轉過身來，將手搭上了秋景明的脖子，他說，“那讓我咬一口你的腺體？保證痛。”
第46章 永恒證明
“好啊！”秋景明低下頭, 將脖子湊到姜慈月面前。
一個虔誠至極的姿勢。
姜慈月被完全地取悅到，他笑著摸了摸秋景明的腺體，湊上去親了一口。
和這個人結婚, 一輩子在一起的話，好像是不錯的。
換其他任何一個人, 姜慈月可能都不會有這種感覺。
他還是更喜歡這樣的秋景明, 大概是因為, 很享受一個平時很智的人對他無底線的沉淪吧……
說實話，姜慈月有時候都覺得奇怪, 秋景明為什么會這么喜歡他？
他喜歡秋景明，完全是因為秋景明取悅到了他內心的那個點，一開始的時候，他對秋景明確實沒什么感覺。
在這個世界, 一開始他只覺得自己是個過路人，對周圍的同學完全不關心。因為跟秋景明在一起之后, 才開始不得不加深了對秋景明的關注。
那秋景明呢？
他真的很神奇，一個人暗戀一個人的時候就能這么喜歡嗎？
“秋景明，你怎么這么聽話？”姜慈月忍不住擼了擼秋景明的頭發。
秋景明笑了一下：“剛開始是因為害羞, 小辭跟我走在一起我就呼吸急促了，當然什么都聽你的。”
“后來，我不是誤會了你喜歡強制一點的方式嗎？所以就干脆配合你了，”秋景明其實一點都不介意, “小辭跟我在一起的話, 什么樣的相處方式我都能接受。”
“你也太沒原則了……”姜慈月捫心自問, 他雖然喜歡秋景明, 但他根本做不到秋景明這樣。
他可以為了秋景明去死，但他不可能給秋景明下跪。
不過話說回來, 如果秋景明一開始讓他下跪的話，他只會讓秋景明滾……
秋景明湊上來，在他脖頸深深的吸了口氣：“小辭可是我的美夢，美夢成真的話，什么方式都不重要。”
也許這才是符合秋景明價值觀的思考方式？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什么樣都可以。
姜慈月發現他跟秋景明真的很多地方都不一樣。
不過，這回算是真的在談戀愛了，未來的日子里，秋景明就是他真正的男朋友了，他們還可以慢慢互相了解。
其實他還挺感慨的，放在一年之前，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跟一個男的談戀愛。
說好的直男呢……
姜慈月也有些搞不懂了，他從來沒有戀愛過，這事跟秋景明說他可能也解不了。
畢竟在這個世界，可能Alpha和beta也算是正常配對的一種。
罷了，糾結這些概念已經沒有了意義。
反正，他只會為秋景明一個人彎。
彎就彎了吧……
畢竟連身體都……已經完全接受了……
“走吧，去吃飯。”姜慈月不再糾結，拉著秋景明出了病房。
這會兒，他才發現，原來護士一直守在病房門口等著他們出來。
“Emma，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嗎？”姜慈月有些不好意思，他們醒過來之后在里面磨蹭了挺久的。
Emma點點頭：“醫生讓我守在這里，以防萬一。信息素已經控制住了嗎？我叫醫生過來。”
姜慈月想了想，先做個檢查也好，不然醫生可能不放心他們去食堂，于是，他便跟秋景明一起等在了這里。
等了一會兒，醫生從辦公室里過來，先是檢驗了一下房間里的信息素濃度，而后跟秋景明說：“既然控制住了，你先去吃飯吧，記得帶上藥。”
姜慈月這會兒才想起來，說：“醫生，秋景明的記憶已經恢復了，他還要吃藥嗎？”
“真的嗎？你怎么做到的？”醫生很是驚訝。
看到兩人逐漸變紅的臉頰，也懂了什么，于是他笑了一下，說：“這是好事啊，那先不吃藥了，等會景明回來重新做一次檢查。”
“好。”秋景明點點頭，而后說，“等檢查完了再告訴我媽吧……”
醫生點頭：“好好，我先去準備一下。”
姜慈月也能解秋景明為什么不告訴他媽，可能是怕還有什么問題，讓她空歡喜一場。
白瑾阿姨這段時間確實很操心，秋景明在家里的那段時間，可能比在醫院狀態還要差。
作為一個母親，肯定是很難受的。
白瑾阿姨也沒有怪他的意思，他還挺不好意思的……
這些天她都沒有在他們面前出現，可能也是怕姜慈月不自在吧，畢竟第一天在醫院見到她的時候，姜慈月非常尷尬。
那會兒是他剛跟秋景明分了手，又跑過來找秋景明，還把秋景明搞生病了，換成白瑾阿姨的視角，她能做到不打擾已經很偉大了。
兩個人手拉著手去醫院的食堂吃飯，好像又回到了在學校的時候。
不過，這個醫院畢竟是在國外，里面的吃的沒有學校的食堂好吃。
姜慈月直到今天才嘗出味來，前幾次都害怕秋景明找他，每次都急匆匆地吃了幾口就走了。
吃完飯之后，秋景明去做體檢了，姜慈月便坐在外面的走廊等著秋景明。
醫生開的檢查項目十分全面，秋景明幾乎一中午都耗在這些檢查項目上了。
好在最后，醫生看了一部分的結果之后跟他們說：“確實好了很多，激素水平和信息素水平都恢復到正常了，等其他的結果出來，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姜慈月也忍不住為秋景明高興起來，生活好像又可以回到正軌了，姜慈月還是很想念他和秋景明的那個小窩的。
秋景明也捏了捏姜慈月的手，看著他笑了起來：“我打個電話給我媽。”
“好，阿姨也會高興的！”姜慈月點點頭。
秋景明拿出手機，給他媽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了這個結果，果然，電話里白瑾高興地聲音都大了好幾倍。
姜慈月坐在旁邊都聽到了白瑾的聲音，可見她有多激動。
兩個人謝過了醫生，又回到了病房。
秋景明開口問道：“小辭，要不要出去玩？我現在可以出門了。”
姜慈月想了想，秋景明應該也很久沒有出去了，每天窩在房間里，應該很壓抑，于是他點了點頭：“好啊，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嗎？”
秋景明拿出了手機，說：“剛才我媽說，她推薦我們去坐船，她的大學是在這個城市讀的。”
“可以啊，我們去隨便逛逛。”姜慈月點點頭，他好奇問道，“阿姨讀的什么專業？”
“好像是法律，她不怎么提起她結婚之前的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她在這里讀大學的。”秋景明說。
他嘆了口氣，又接著說：“我媽和我爸是商業聯姻，因為他們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她大學畢業就跟我爸結婚了，所以，她不怎么愛說以前的事。”
“這樣嗎？”姜慈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這個世界AO配對很牢固，哪怕是不怎么幸福的伴侶，好像也不會離婚。
而且，他在書上看過，信息素匹配度高的話，只要終身標記之后，雙方都會不自覺產生好感的，高匹配的信息素就是很霸道……
這個世界離婚好像是一件很艱難的事……
“要是你以后碰到匹配度很高的Omega怎么辦？”姜慈月突然開口問，對這個世界來說，信息素好像真的很可怕……
秋景明卻抱著他咬了一口，語氣略帶譴責：“小辭，你要實在不放心，我可以去把腺體割掉。你怎么能懷疑我的真心，我恨不得讓你住進我心里天天聽我說我有多喜歡你，你知道嗎？只要我醒著，腦子里就全都是你。”
“好了，是我不該這么問。”姜慈月湊上去親了他一口，又說，“割掉就算了，你忘記了，我喜歡你的信息素，人多的地方，還得靠你呢，你不知道，上次你不在，我坐地鐵下來都吐了。”
“什么時候？”秋景明扶住了他的臉，眉頭緊皺，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姜慈月只好把他去找他的事又說了一遍，惹得秋景明緊緊地抱了他好久，半天都沒有放開。
有個人這么喜歡自己，確實是很幸福的事。明明連姜慈月都不在意了的事情，秋景明卻為此傷心了好久，抱著他紅了眼眶。
姜慈月摸著他的背又哄了他好一會兒，又跟他保證了好久再也不跟他分開，兩個人才收拾好準備出門。
這段時間里，姜慈月都是穿秋景明的衣服，全都大了一圈，正好去買幾套合身的。
秋景明的衣服他根本沒辦法穿出門，今天他穿的是他來的那天穿的那身衣服，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褲子是黑色的牛仔褲。
外套是秋景明的，因為這邊太冷了，只能穿羽絨服。
秋景明的衣服是姜慈月搭配的，風格跟他差不多。
自從跟姜慈月在一起之后，秋景明的衣服里便多了許多姜慈月買的衣服，這次收拾行李的時候，渾渾噩噩的秋景明也帶上了他最喜歡的衣服，都是姜慈月買給秋景明的。
姜慈月這會兒想起來什么，從自己的書包里翻出了秋景明送給他的項鏈，遞給了秋景明，他笑了一下，說：“你幫我戴上？我現在可以毫無負擔地戴著它了。”
伯拉斯之淚被秋景明拿出來，他看了幾眼，說：“要戴嗎？冬天有點涼。”
秋景明倒是不在意姜慈月戴不戴它，反正，只要小辭收下了，就是答應了跟他永遠在一起。
“要。”姜慈月點頭。
秋景明將整條項鏈握在手心，說：“那等一等，我先把它暖熱一點。”
姜慈月突然就很感動，這個人真是，好喜歡他啊……
他好像喜歡秋景明還喜歡得不夠，遠遠不夠，他抱住了秋景明，說：“秋景明，結婚戒指我來買，好嗎？”
他也想送給秋景明一些永恒的證明。
第47章 小辭老公
“好啊！”秋景明當然愿意。
戒指的話, 姜慈月會自己好好設計一番的，不過這事得等到以后再說了。
姜慈月不介意跟秋景明先去領個證，但是, 婚禮的話，他還是勸勸秋景明畢業再辦好了。
他覺得他們還是太小了, 這個年紀去辦婚禮有點過家家的感覺……
不過這個由還是不跟秋景明說好了。秋景明有時候確實比他幼稚一點, 特別是對待感情上。
姜慈月伸手摸了摸秋景明的頭, 秋景明已經習慣了為他彎腰，每一次都非常配合地低頭。
“怎么這么乖？”姜慈月笑了一下。
秋景明也笑了一下：“小辭喜歡嗎？”
“喜歡。”姜慈月毫不猶豫地點頭。
秋景明笑著將手中的項鏈打開, 給姜慈月戴了上去。
姜慈月沒有辜負秋景明的一番苦心，拉開高領毛衣，將項鏈直接塞進了里面。
秋景明看著他的動作咽了下口水，因為他看見了姜慈月脖子上暗紅的痕跡。
他忍不住湊上去, 順著姜慈月手指撥弄下來的地方，又輕輕啄吻了幾下。
姜慈月順手摸了摸他, 笑道：“好了，不是要出去玩嗎？”
再這樣黏下去，根本出不了門。姜慈月也是有經驗了, 上次第一次接吻，秋景明就抱著他黏黏糊糊地親了一天。
這回第一次徹底標記，秋景明這樣的表現完全在他預料之內。
秋景明今天提出要出去玩，姜慈月反倒有些驚訝。
不過, 他們出門的準備都做好了, 總不能這會兒才說不去吧？
秋景明還在他脖頸蹭著, 幾乎將昨晚的痕跡又覆蓋著親了一遍, 還好他只是輕輕蹭著吻，倒是沒有把衣服弄濕。
“秋景明, 要親親嘴巴，不要親脖子了。”姜慈月說，他實在不想再換衣服了。
“好！”秋景明馬上從他肩上起來，捧著他的臉就吻了下來。
姜慈月安靜地張開嘴巴配合著他，很久以前，姜慈月還覺得接吻有些沒意思。
不過現在，他倒是也找到了一絲樂趣，也許是他現在是喜歡秋景明的，所以，接吻的時候免不了就開始身體發熱，然后，接吻就變成了兩個人熱氣的傳遞。
心臟都緊縮起來，再也不像之前那樣淡然了。
秋景明的表現也比剛開始大膽許多，以前他只會安安靜靜地接吻，但是現在，他卻十分不安分。
雙手在姜慈月的腰間逡巡，上下撫摸著他的腰線，更過分的是，秋景明還擅自將手從毛衣下擺伸了進去，一邊按著姜慈月不放，一邊將手直接伸到了肩胛骨的位置。
“秋，景明……”姜慈月實在忍受不了，他感覺下一步秋景明的手就要挪到前面來了，他只好偏過了頭，出聲制止，“不許摸了，只能接吻……”
秋景明一臉遺憾地抽出了手，將姜慈月整個人撈在了懷里，壓得更緊了一些。
“好吧……”，他輕聲說，炙熱的吻又跟著壓了上來。
兩個人又磨蹭了好一陣子才出門，姜慈月出去才發現，熟悉的司機開著車等在那里，應該是白瑾阿姨安排的。
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們兩個人鬧了那么久，司機可能一直都在這里等著。
秋景明倒是從來不為這些事害羞，熟悉的擋板升了起來，沒有親夠的秋景明又將姜慈月堵在了角落里：“小辭，要親親。”
姜慈月都無奈了：“還不如不出來呢，司機在呢，你都不害羞的嗎？”
“可是約會就是要接吻的呀，他看不見的，”秋景明并不覺得有什么，“小辭親我。”
秋景明整個人窩在了姜慈月懷里，閉著眼睛仰著頭等待著姜慈月的親吻，表情十分虔誠。
姜慈月無奈地笑了一下，還是扶著他的臉吻了上去。
秋景明現在已經知道裝乖就能得到他的喜愛了，好像找到了拿捏他的訣竅。
姜慈月不得不承認，他就是吃這一套……
司機把他們放在了基林大學附近，而后就先回去了。
姜慈月本來還想看一下門口的地圖，結果秋景明直接說：“小辭跟我走，我來過這里。”
“嗯？你怎么會來這里？”姜慈月有些好奇。
秋景明說：“有名的大學我暑假的時候都逛過，而且這個學校是阮亭的學校，他跟我說了一些。我沒跟他多說，小辭，你不要不高興。”
提起阮亭，姜慈月也忍不住皺了皺眉，不過，看在阮亭最后告訴了他秋景明地址的份上，也不想怪他了，以后不要再有來往就好。
“以后不許再提他，我不想再從你嘴里聽到他的名字。”姜慈月瞪了他一眼。
他知道秋景明只是在闡述事實，不過，這種時候倒也不用這么實誠。
“我知道了小辭，剛說完我就后悔了，我還怪他多管閑事害我們分手呢……”秋景明嘆了口氣。
“也不用怪了，反正我們都和好了，以后一點都不要想他，記住了嗎？”姜慈月盯著他。
“記住了，老婆。”秋景明又上來抱住了他。
姜慈月將他從自己身上薅下來，學校門口還是有些人的，他還是要臉的：“你忘了，你該叫我什么？”
“老公，老公，小辭老公。”秋景明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叫得姜慈月臉都紅了。
“夠了，別在這了，快走……”姜慈月丟不起這個人了……
基林大學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秋景明帶著姜慈月一路逛了一圈，風格迥異的建筑風格和晏城大學十分不一樣，姜慈月這會兒才有種身在異國的體感。
兩人從圖書館出來之后，便打算聽白瑾的話去坐一下學校附近的游船。
去買票的時候得穿過一條長長的林蔭道，這會兒天氣也快轉暖了，附近的樹林都已經長了新葉，看著倒沒有那么蕭條了。
街邊還有畫畫的手藝人，秋景明見姜慈月對那個人畫的畫感興趣，干脆交錢讓那個人給他們倆畫了一幅油畫。
成品倒是挺好看的，街道邊兩個人牽著手散步的身影，看著十分和諧。
由于要去劃船，他們暫時把畫寄存在了畫家這里，打算等會兒回程的時候再來拿。
兩個人沿著街道繼續向前走，這條街上的人還不如學校里多，可能現在是開學期，這個點學生還沒有放學。
四周越來越安靜，倒是很有約會的氛圍。
秋景明拉著姜慈月在一個小巷的轉角停下，而后目光灼灼地盯著姜慈月的唇。
姜慈月無奈地看著他：“不行。”
“可是好久沒有親了，老公。”秋景明湊上來蹭了蹭他。
“好久是多久，有三個小時嗎？”姜慈月拉著秋景明，示意他繼續向前走。
秋景明只好委屈巴巴地跟在了他后面。
姜慈月正想回頭跟秋景明說些什么，鼻腔里突然傳來一陣刺鼻的茉莉花味，他幾乎瞬間就開始反胃。
茉莉花……又是這個味道！
姜慈月幾乎瞬間就回憶起來了，上次就是因為聞到這個味道吐了很久，最后還是碰到秋景明才脫困了。
這個Omega到底是誰？
“小辭，小辭你沒事吧？”秋景明的表情嚴肅起來，他將姜慈月抱到了他懷里，脖子上開始釋放一些信息素給姜慈月聞。
姜慈月的鼻子被六神味拯救，反胃的感覺終于壓下去一些，他此刻腦子里滿是疑惑。
按來說，Omega的信息素是很難重復的，即使是同樣的茉莉花味，也會有一些區別，更不用說在姜慈月這樣靈敏的鼻子面前，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和上次那個是同一個人。
為什么會在國外也碰到他？
而且，他怎么到處發情？是，得了什么病嗎？
“我帶你回去。”秋景明抱緊了姜慈月，開始往回走。
姜慈月看到了秋景明脖子上的汗，他突然想起來，秋景明是Alpha，他會被Omega信息素影響的。
“那我們，”姜慈月本來想說要走，可是，一個Omega在這種地方發情是很危險的，他實在不能放著不管。
“我們走了，他怎么辦？這里好像沒什么人……”姜慈月忍著難受拿出了手機，“幫他打個急救電話。”
“我來打。”秋景明接過了手機，開始撥號。
很快，電話那邊答應了會派車過來，兩人便往后走了一些。
“小辭，我們走吧！”秋景明的額頭上全是汗，他將臉埋在了姜慈月身上，可還是被遠處的信息素所影響，這是生反應，他根本不能控制，可惜小辭是beta，不知道這有多嚴重。
姜慈月也很難受，可是他沒辦法就這樣離開，如果這邊再來一個人的話，他可能就走了：“你很難受嗎？我們不在這里的話，等會兒救護車跑錯路了怎么辦？”
姜慈月畢竟是學醫的，他也知道Omega發情期是很嚴重的，如果不及時得到處，可能會失去智。
“怎么辦？這附近有賣抑制劑的嗎？”姜慈月也很難受，只是秋景明的信息素讓他好受了很多。
“抑制劑？我身上，我身上有……”秋景明突然想了起來，剛才他在車上的時候，順手拿了個急救包放在兜里，本來只是以防萬一，現在想來，急救包里應該有抑制劑。
“好，秋景明，我扶你到遠一點的地方，我去給他注射抑制劑。”姜慈月在秋景明的口袋里拿出了急救包，拆開之后，果然發現了一支抑制劑。
秋景明被他扶到了一顆樹下坐著，他已經沒辦法正常開口說話，只是姜慈月要走的時候，他根本不愿意松手。
“我馬上回來，乖，秋景明。”姜慈月又摸了摸他，一點一點將手掙脫出來，“乖，老公，等我。”
姜慈月忍住難受快速跑了起來，他必須得快一點，那個Omega注射了抑制劑之后，秋景明聞不到信息素也能正常了，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他強迫自己不去回頭，快步跑到了小巷，循著味道找到了倒在小巷盡頭的Omega。
姜慈月顧不上說話，將Omega的袖子擼起來，直接將一管抑制劑都注射了進去。
幸好在學校里學過這個，姜慈月倒是沒有手抖。
短效抑制劑大約需要十分鐘才生效，姜慈月看了這個Omega一眼，替他將弄亂的衣服重新穿好，又把他的書包撿起來放在了他身邊。
Omega的臉色漸漸變回了正常的顏色，姜慈月又伸手測了一下他的心率，終于放下心來。
這個Omega應該不像秋景明一樣抑制劑過敏，不然心率會非常快，他剛才不是沒想到，但是兩害取其輕，對抑制劑過敏的人是極少數。
姜慈月站了起來，又跑回去找秋景明。
秋景明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一些，只是抱著他不停地咬著他退化的腺體，那塊皮膚還沒有好，又遭殃了。
姜慈月摸著秋景明的頭，輕聲安撫著他。
終于，抑制劑開始生效，茉莉味信息素被小巷的風吹散，空氣終于正常了。
秋景明也清醒了過來，只是抱著姜慈月不停地說：“小辭身上有其他味道，不好聞。”
這是沒辦法避免的，畢竟姜慈月剛才離那個Omega那么近。
“等救護車來了我們就回去洗澡，乖。”姜慈月輕聲說，“秋景明，我去看看那個Omega，你跟我一起嗎？還是在這里等我？”
秋景明伸手扣緊了姜慈月的腰，禁錮的意味十分明顯。
“那我們一起去。”姜慈月帶著秋景明回到了小巷里。
那個Omega很顯然十分吃驚，他現在還站不起來，當然也猜測到有人救了他，于是問道：“是你救了我嗎？謝謝，我叫明嘉澍，你呢？”
秋景明幾乎整個人都掛在姜慈月身上，所以明嘉澍只看到了姜慈月。姜慈月開口回答：“我叫姜慈月，你放心，我們幫你叫了救護車，馬上來了。”
明嘉澍的眼神突然變得震驚，他張了張嘴，不可置信地仔細看了看姜慈月的臉，出聲說：“你是姜慈月？你不應該死了嗎？”
第48章 世界真相
“你說什么呢？”秋景明從姜慈月身上起來, 本來他就對這個人印象不好了，這個人竟然還說這種話……
見秋景明從姜慈月身后出來，明嘉澍似乎更加驚訝了：“秋, 秋景明？你們倆怎么搞到一起去了？亂了……全亂了……”
“你什么意思？說清楚！”秋景明瞪著這個人。
姜慈月卻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么，畢竟他早就有所猜測, 他開口問道：“你是穿越了還是重生了？”
明嘉澍震驚地看著姜慈月, 他想了一下, 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而后走過來打開了手機：“加個聯系方式吧, 如果你好奇的話，我之后再告訴你。”
姜慈月沒有拒絕，跟他加上了好友，只是, 他看著明嘉澍的背影奇怪地問道：“你怎么了？有人在追你嗎？救護車要來了，你不去醫院嗎？”
明嘉澍搖了搖頭：“不去了, 我已經沒事了，去醫院又要被那個老男人抓住了。”
“他是什么意思啊？”秋景明不太解姜慈月和明嘉澍說的話，畢竟他從小家教極嚴, 沒什么機會接觸網絡文學，自然不懂那些名詞。
姜慈月看著明嘉澍搖搖晃晃的背影搖了搖頭，他只是有些猜測，但也搞不清楚具體是什么。
兩人遭遇了這次意外, 這會兒也沒心思游船了, 于是給救護車那邊打了個電話告知他們不用過來了, 之后, 回去拿上了油畫，直接叫司機來接他們回去。
車上, 秋景明還有些難受的跡象，姜慈月盯著他，皺著眉說：“影響這么久？你們的信息素匹配度應該很高。”
這是出于醫學知識的直觀判斷，只是，姜慈月說出來只覺得難受。
他沒有信息素，不知道高匹配度的信息素碰到一起是什么樣的，他知道這是Alpha的正常生反應，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對秋景明生氣。
秋景明明明是他的男朋友，怎么可以對其他的人有反應，該死的ABO世界……
“小辭，我已經好多了。”秋景明伸手抱住了姜慈月，在他脖頸深深吸了口氣，“小辭，我只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我也不想是個Alpha，我也想跟小辭一樣是個beta。”
秋景明的表情里帶著一絲委屈，他當然知道小辭是一個控制欲多么重的人，小辭現在肯定不舒服。
“秋景明，我想聞你的信息素。”姜慈月最后沒說什么，只是抱著秋景明在他腺體附近蹭了蹭。
“好。”秋景明掀開了阻斷貼的一角，開始緩慢地釋放信息素。
兩個人靜靜抱在一起，身上的衣服逐漸被秋景明的信息素味道浸染，再也沒有另外的味道了。
姜慈月這會兒才滿意地笑了一下，湊上去親了秋景明的腺體一口。
兩個人回去的時候，秋景明已經完全好了，姜慈月從急救包里拿出來一張新的阻斷貼，親手給秋景明貼上。
回到醫院之后，醫生已經看完了所有的結果，于是叫他們去辦公室里。
“各項結果都很好，景明，恭喜你，再留院觀察一下信息素紊亂癥是否會復發，沒有的話，你就可以出院了。”醫生笑著說。
“那就好，謝謝醫生。”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跟醫生道了謝。
醫生又扶了下眼鏡，說：“景明，你先出去一下，留你家小辭在這里，我跟他說幾句話，OK嗎？”
秋景明看著姜慈月，姜慈月對他笑了笑：“你出去等我一會兒，很快。”
姜慈月都發話了，秋景明再不愿意也只能站了起來。
等到秋景明走出去之后，姜慈月主動開口問：“醫生，是秋景明還有哪里有問題嗎？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
醫生搖了搖頭，說：“不是景明的問題，是你的問題。小姜啊，你做過心量表嗎？”
姜慈月搖頭：“沒有。我有什么問題？”
說實話，他有些驚訝，他本來還以為是秋景明有什么后遺癥呢，沒想到醫生竟然說是自己的問題……
醫生看著他，說：“我曾經給景明做過深度催眠，從他的表現來看，我覺得你們之間的相處是有一定問題的。”
“什么問題？”姜慈月愣了一下。
“景明曾經一度將分手的原因歸結在自己的身上，他說，是不是他再乖一點，你就不會跟他分手。”
“從心學上看，這是一種被心操控的表現，這段時間我也觀察了一下你們的相處，你習慣地決定你們之間的事，景明對你幾乎有求必應，就算心里不愿意，也會聽你的話，比如剛才，他是不愿意出去的。”
“長此以往，你們的關系一定會出現問題，當然，目前這不算多嚴重的事，只是，我覺得你之后還是要注意一下，健康的戀愛關系才能走的更遠。”
“景明對你現在已經十分依賴了，他幾乎很難再離開你，你們相處得越久，這種影響越是深刻，我不是在說你們以后會再次分手，我是想說，他絕對承受不了你再次離開他了。”
“這不是一個健康的人格，哪怕你不會再次離開，我覺得，作為一個成年人，應當保持人格的獨立，你能明白我說的嗎？你以后應該注意一下你們的相處方式。”
姜慈月靜靜聽著，有些驚訝地看著醫生。
他確實是個權威的醫生，沒想到會被他看出來。
姜慈月當然知道自己過分的控制欲在戀愛時不是一個正常的表現，可，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談戀愛。
他知道自己不會是個完美的戀人。
他絕對不是那種成熟、智、會在戀愛時幫助戀人變得更好、哪怕分手也會更加成熟的戀人。
他很清楚他不是。
所以，一開始他并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秋景明算是誤打誤撞撞上來的，而他最開始答應秋景明，也是因為秋景明乖得讓他心里覺得舒服。
姜慈月過分的控制欲被秋景明完全包容，所以，有時候他覺得秋景明就是最適合他的戀愛對象。
只是，這會兒醫生這么一說，他也有些赧然。或許他確實該改一下，秋景明是個和他一樣平等的人，他們本就應該平等地戀愛。
但是，說是這么說，姜慈月也并不覺得以后會變得更壞，他跟秋景明不會再分開了，這樣來說，秋景明也會一直保持正常的。
“我會對他負責的，”姜慈月看著醫生說，“我不會再跟他分開。謝謝醫生，我會控制一下。”
醫生笑著點了點頭：“行，你本來就是醫學生，這些事我也不跟你多說了，以后如果對精神學科感興趣，可以發郵件問我問題，我會回復你的。”
“好的，謝謝醫生。”
姜慈月推開門走了出去，秋景明正在門口等他，看到他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
“你是一直這么乖的嗎？秋景明，還是只在我面前這么乖？”姜慈月突然有些好奇了，或許秋景明本身就……
“當然是因為小辭，我喜歡小辭，所以我才聽小辭的。”秋景明回答的所當然。
姜慈月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秋景明的頭。
醫生好像有點多慮了。
秋景明其實并沒有那么乖，在跟姜慈月不沾邊的事情上，他還是挺正常的。
至于跟姜慈月在一起，姜慈月認真回想了一下，秋景明也不是完全聽話的，就比如，他會死皮賴臉的湊上來討要親吻。
哪怕是姜慈月不想的時候，這樣看來，到底誰控制了誰還不好說呢……
畢竟，姜慈月仔細一想，秋景明好像每次都得逞了……
“小辭，醫生跟你說了什么？”秋景明湊過來問。
“他說，你不能再跟我分開了，不然你會崩潰。”姜慈月回答。
秋景明偏了下頭：“他說得對。”
姜慈月笑了一下：“所以我對他說，我會對你負責的，我不會再跟你分開。”
“好。”秋景明抱住了他。
兩人回到房間，秋景明急不可耐地拉著姜慈月進了衛生間：“把味道洗掉。”
“好。”姜慈月當然同意，他也不想穿著沾著茉莉花味道的衣服。
只是，兩個人一起洗澡，不可避免地發生了一些控制不了的事情。
姜慈月在最后沉淪的時候想：秋景明的控制欲好像也變強了，是，跟他學的嗎？
他沒來得及仔細去思考，就被秋景明又拖回了身上，浴缸里的水被擠的溢出去一大片，將地板上凌亂的衣服全部都浸濕。
第二天，姜慈月帶著秋景明赴了明嘉澍的約，兩方都很好奇，所以，倒是很好約出來。
明嘉澍喝了一口咖啡，看著他們倆連連搖頭：“真是怪了，難怪那個時候……”
“什么？你能不能直說。”秋景明對他十分不喜，畢竟他說小辭死了，這觸到了秋景明的雷點，他連禮貌都裝不出來。
姜慈月在旁邊捏了捏秋景明的手，看著明嘉澍說：“你從頭開始說吧……”
明嘉澍看了他一眼，說：“我沒有穿越，也沒有重生，只是，在我十歲的時候，我從福利院的樹上掉下來，之后腦子里就被塞進了一本書的記憶。”
“我本來沒有當回事，但是，那本書是以我為主角寫的，我后來慢慢驗證，發現書里寫的內容從來沒有出錯過。但我那時候還小，雖然知道了很多未來的事，也無力改變。”
“直到，直到命運轉折點的那一天，我在一個宴會當臨時服務生，卻意外喝了被下藥的酒，雖然我有所防備，可還是中了招。”
“我被他們關進了一輛車里，不知道他們要帶我去哪里，車子卻半路拋錨了，按照劇情，我應該被路過的秋景明救到醫院里，但是那天，秋景明沒有來。”
“我？”秋景明皺著眉回憶，“難道就是小辭被Omega信息素弄吐的那天？”
姜慈月也驚訝了起來，他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秋景明是另一個主角嗎？”
姜慈月臉上的表情難看了起來，這算怎么回事？
他以前就猜測過這個世界可能是一本小說，秋景明這樣的家族背景，應該會是主角，可如果真的是的話……
難怪他們倆匹配度那么高……
姜慈月捏緊了秋景明的手，直到秋景明轉過頭來看他，他也沒有松開。
“你放心，他只是個男配，跟我沒有感情戲。”明嘉澍開口說。
姜慈月松了口氣，又接著問：“那，那天最后呢……”
明嘉澍皺起了眉頭：“我被送到了一個老男人那里，被終身標記了。那個老男人，是另一個主角。只是，我們本來不應該在那天第一次見面的。都是因為秋景明沒有來，我才……”
“算了，怪不了你。”明嘉澍嘆了口氣，“所以那天你們碰到的Omega就是我？你們倆直接走了？”
姜慈月點了點頭：“應該是你，我記得你的信息素味道。”
明嘉澍嘆了口氣：“在那本書里，你應該在十六歲的時候就死了，所以，你才是最大的變數。可惜我高中不跟你們在一個學校，我不知道你的事。”
姜慈月也有些感慨，這個世界的姜慈月確實在十六歲的時候就死了，只是，又被他換了過來。
這就解釋的通了，難怪，難怪這個世界那么多傻逼Alpha，原來是在小說世界里。
而且，明嘉澍好像是那批Omega誘導發情藥劑的受害者，姜慈月因為是beta才逃過了一劫。
不對，那個藥劑，好像跟傅勛有關，姜慈月開口問：“你說的那個老男人，是傅家的人嗎？”
明嘉澍驚訝地點點頭：“他叫傅季同，那天，是他的侄子給我下了藥，把我當成禮物送到了他床上，我們本來應該在一年之后才見面的，現在，全亂了……”
“這個人渣！當初就不該放過他！”姜慈月又想起來了，早知道當時直接把他送進去，可惜他那會兒要高考。
秋景明捏了捏姜慈月的手，笑了一下說：“小辭，我已經讓人把他送進去了。”
“啊？什么時候？”姜慈月愣了。
第49章 真夢之石
“宴會之后。”秋景明小聲回答, “難怪這次沒人撈他了，原來是傅勛得罪了傅季同，聽說季同易感期的時候被人設計, 沒想到真相是這樣。”
秋景明畢竟是在富豪圈混，這些大事他還是知道的, 只是平時跟小辭相處的時候不怎么提這些。
小辭對這些事從來不感興趣, 他也不會刻意跟小辭說。
明嘉澍點了點頭, 而后說：“還是要謝謝你們昨天救了我，自從用了那個藥之后, 我的發情期就變得很不規律，雖然我隨身帶著抑制劑，可是有時候我連打抑制劑的力氣都沒有。”
姜慈月皺著眉看向他：“那你有沒有去看過醫生？你現在需要幫助嗎？你和那個人……”
明嘉澍嘆了口氣：“知道我是小說人物之后，我一直想反抗自己的命運, 可惜……終身標記不好洗掉，我也沒有錢去洗, 我先把大學讀完吧，好不容易考上的。”
“你放心，我一般沒什么事, 那個老男人不出事的話也不管我，我在這邊還是挺自由的……”
姜慈月見他不像是說假話，也松了口氣，他突然問：“你這樣不按劇本走是可行的嗎？”
明嘉澍定定地看著姜慈月, 撐著手湊近了一些：“你是不是也得到了世界本源送的真夢之石？畢竟從時間線上來看, 你好像是第一個脫離劇本的人。”
“真夢之石？”姜慈月突然有了明悟, 原來另一個姜慈月說的那個東西是這個。
“我知道了, 你已經用掉了。”明嘉澍看著姜慈月笑了一下，“沒事, 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姜慈月點點頭，現在不是個好時機，他還是想親自跟秋景明說出來他的來歷。
他看著明嘉澍開口問道：“那你呢？”
“我沒有要，不管怎么說這都是我自己的人生，就算是過得不好，我也想自己過完。”明嘉澍說。
“你放心，現在所有劇情都亂了，你們怎么樣生活都可以。它已經擺爛不管了。”明嘉澍補充道。
姜慈月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看著他點了點頭：“你加油，要是需要幫助的話可以找我。”
“好。”明嘉澍笑了一下。
幾人分開之后，姜慈月和秋景明去補上了昨天沒有坐的游船，雇了一艘船在河道上緩慢地航行著，也算是放松了一會兒。
秋景明抱著姜慈月，輕輕撫摸著他的腰：“小辭，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他不是傻子，從明嘉澍和姜慈月的對話里聽出了很多東西，一直沒有開口問，是等著小辭主動跟他說。
他也并不想逼迫小辭，只是看到小辭幾次欲言又止，他才主動問了出口。
“秋景明，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姜慈月。他沒有在十六歲的時候死去，他其實跟我交換了身份。”姜慈月輕聲開口說。
一直以來，他也沒有想要隱瞞秋景明，只是，他的來歷說起來太過玄幻，所以，也沒有必要跟秋景明特意去說。
“那小辭之前在哪里？十六歲，具體是什么時候？”秋景明看著他問道。
姜慈月回答：“之前在另一個平行世界里，我的世界跟這里很不一樣。具體在哪一天，我想想，應該是高一開學的第二個月？”
“真的嗎？”秋景明笑了起來，“那天是小辭跟我做同桌的第一天，因為月考之后才換了位置。”
“所以，我喜歡的一直是小辭。”秋景明抱緊了姜慈月，內心無比慶幸。
這倒是姜慈月不知道的事，他沒想到這回事是因為，他不知道秋景明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原來，原來從一開始就是自己啊……
姜慈月也笑了起來：“你那么早就開始暗戀我了嗎？我還以為是后面的事。”
秋景明抱著姜慈月蹭了蹭，含糊不清地說：“我跟小辭說過的，我看你撿橡皮就覺得很可愛，從一開始我就……”
他沒有說下去，姜慈月也懂了。
船走得十分緩慢，只有船尾能看到一絲水波。
秋景明低下頭看著姜慈月，認真地問道：“小辭，你之前的世界是什么樣的？那個世界有跟我一樣的人嗎？”
“沒有你，秋景明，只有這個世界有你。”姜慈月回答，“之前的世界其實大部分東西跟這里差不多，就是沒有ABO性別，那里只分男女。”
“至于我，因為是平行世界的緣故，之前的姜慈月幾乎跟我一模一樣，就是，他好像比較喜歡白色，是個中二病。”姜慈月笑了一下。
“原來如此，”秋景明點了點頭，“我還想過為什么你買了那么多白色的衣服卻不穿，原來不是你的衣服。”
“那，小辭，你們不會再換回來吧？”秋景明抿了下唇，又說，“你們是怎么交換的呢？你要是想回去的話，不許丟下我。”
姜慈月伸手摸了摸秋景明的頭，看著他說：“不會丟下你的，秋小狗。”
“我們之前能交換的話，大概是因為明嘉澍說的那個真夢之石，這個東西已經被另一個姜慈月用掉了，我們已經換不回來了。”姜慈月說。
“那，小辭會想家嗎？”秋景明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想到了小辭幾次生病的時候，小辭大概很想念他的媽媽。
“會，經常會。”姜慈月嘆了口氣，“在我那個世界，爸爸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很小的時候叫姜辭，后來離了婚，媽媽才把我的名字改成了姜慈月。”
“我從小就是被媽媽帶大的，不過，媽媽要經營公司，非常忙，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是一個人在家。”
“現在另一個姜慈月應該在那個世界了，我拜托他照顧好媽媽，他也答應了。現在在這個世界，不是有你了嗎，我還是愿意留下來的。”
秋景明有些愣住了，他不知道他對小辭來說，原來是這個世界的牽絆。
“小辭，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秋景明低下頭親了他一下。
“好。”姜慈月笑了一下，“說開也好，以后可以跟你說一些我們那個世界的事情了。”
“好呀，我喜歡聽。”
……
一周過后，秋景明的最終檢查結果也出來了，醫生通知他們秋景明可以出院了。
大家都很高興，姜慈月本來還以為會和白瑾阿姨他們一起回去，只是白瑾阿姨說她要在國外修養一段時間，讓秋景明跟他先回去上學。
姜慈月和秋景明只好先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靠窗的位置被姜慈月占據，秋景明也知道他喜歡坐在窗邊，特意將位置留給了他。
姜慈月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窗外的云，而后又拉著秋景明自拍了一張：“好久沒發朋友圈了，前幾天還有班上的同學發消息來問我們是不是分了，等會發一張好了。”
“好啊，”秋景明笑了一下，“他們怎么這么沒信心，不是真愛粉。”
姜慈月笑著將手機收起來：“你以為都跟論壇上的那些人一樣啊……”
“她們才是真愛粉。”秋景明笑著說。
不過，他的論壇號也有很多人私信問他怎么回事，主要是他之前爆了很多料，這會兒一起消失了，差點都有人把他的身份猜出來，他決定以后換個號玩。
“對了，秋景明，白阿姨為什么不一起回國啊？你知道嗎？”姜慈月問。
秋景明點頭：“我知道，她跟我爸吵架了，因為我生病的事。”
“啊？那……”姜慈月有些驚訝，現在想來，好像他出國前去秋景明家的時候就已經初見端倪，只是他當時沒來得及細想。
“他們的事不用管，我媽說她想休息一段時間，不想見我爸。”秋景明說，“沒事，我知道，我其實只是導火索，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吵架了，只是這次，我媽不想輕易揭過。”
姜慈月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安慰地拍了拍秋景明。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了，秋景明沒有回自己家，而是跟著姜慈月一起回來了。
管家已經提前知道了消息，這會兒準備了一大桌飯菜歡迎他們，熱情的將他們接了進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唉，人老了，受不住折騰了，秋少爺你不知道，你們分手之后，少爺天天哭，哭得我心肝都碎了，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爺爺，你說的太夸張了吧！”姜慈月將管家推進了門，不讓他再繼續和秋景明說話。
說實話，他那會兒情緒確實不穩定，還生著病，就更脆弱了，所以，哭其實也正常，就是……沒有天天吧？
“小辭，我們再也不分開了。”秋景明心疼地抱住了姜慈月，聲音里都透著難過。
他當然不愿意小辭那么傷心，可惜那會兒他自身難保，也根本不知道小辭的情況。
“好了，先進去吧，不要再提傷心的事了，我們得向前看。”姜慈月說。
秋景明點點頭：“好。”
他們手拉著手進了門，穿過客廳去餐廳的時候，秋景明突然想起來了什么，說：“小辭，我還沒看過你哭呢，你哭起來一定很漂亮。”
“你什么癖好？”姜慈月皺著眉看他，“我一般情況下也哭不出來啊……”
秋景明看著他的眼睛，突然湊上去親吻了一下眼角的位置，他輕聲說：“我忘記了，我其實看過，在床上的時候……”
“秋景明！”姜慈月捏住了秋景明的臉，“你今天睡客房。”
第50章 三只小貓
“不要！我錯了小辭, 我再也不說了。”秋景明趕緊上前來認錯，他知道小辭一生氣可真能做的出來這種事，那他不是要難受死了……
姜慈月又捏了捏他的臉, 說：“不說這個了，先吃飯去。你餓嗎？”
“餓。”秋景明誠實的點頭。
兩人進了餐廳, 才發現幾乎別墅里的所有人都在這里等他們, 李叔看到他們兩一起進來, 深深嘆了口氣。
姜慈月無奈地笑了一下，拉著秋景明坐了下來。
管家爺爺和廚師一起向他們介紹著每一道菜品, 直到他們兩個吃飽喝足，眾人才滿意地離開。
姜慈月和秋景明正準備上樓去，管家突然叫住了他們：“少爺，你們等一下。”
兩人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管家很快就抱著兩只小貓從一個房間里出來。
“小貓，對了, 我都忘了，秋景明，你還記得嗎？是我們一起救的小貓, 上次醫院打電話給我，我就接回來了。”姜慈月拉著秋景明走向管家。
兩只小貓長大了不少，花色也變好看了許多。
兩個人一人接了一只小貓過來，秋景明抱著一只白黑色的, 姜慈月抱著一只橙黃色的。
秋景明抬手輕輕摸了摸, 說：“小辭, 好小啊它們。”
姜慈月也笑了一下, 說實話，他以前從來沒想過要養小動物, 不過，這兩只小貓算是緣分送上來的：“小貓好乖。”
管家爺爺笑著說：“少爺給它們取個名字吧，我們養了一個月還是小貓小貓的叫呢！”
“也是，”姜慈月拉著秋景明做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秋景明，你說取什么名字？”
秋景明這會兒正小心翼翼地托著小貓呢，一時也想不出來：“你來取吧小辭，當時是你先發現他們的。”
“小白，小黃？”姜慈月張口就是這個，畢竟他很小的時候，姥姥家里就有一條叫做小黑的狗，已經奠定了他取小動物名字的風格。
秋景明愣了一下，笑著點點頭：“可以。”
姜慈月看向他，說：“你也取一個，看看哪個比較好。”
兩只小貓這會兒已經躺在兩個人的手里睡著了，乖乖地盤成一團，秋景明更是想起了那個雨夜，姜慈月抱著小貓看著他的畫面，心臟更加酸軟了。
他開口說：“這只叫雨雨，這只叫夜夜怎么樣？”
姜慈月點點頭：“夜夜比小白小黑好，不錯，就這么叫吧……”
管家爺爺也點點頭：“是挺貼切的，正好夜夜是公的，雨雨是母的。”
姜慈月笑著摸了摸懷里的小貓，又問道：“爺爺，它們倆現在是養在一樓嗎？”
“對，”管家爺爺點頭，“專門弄了個寵物房給他們，少爺要是想把它們帶到二樓玩也可以，晚上把他們抱下來就好 。”
姜慈月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算了，還是不要他們上樓了，會掉毛。我們以后想跟它們玩再下來，爺爺你帶我們去它們的房間看看。”
“好。”管家爺爺開始帶路。
姜慈月和秋景明一起進了房間，發現房間被管家爺爺他們布置得非常溫馨。
小貓已經睡著了，姜慈月也不打算帶上去，就干脆把它放回了白色的小窩里，小貓咪全身盤得更圓了一些，很快又睡著了。
秋景明也將他手里的小貓放了過去，兩只毛茸茸的生物貼在一起，看著更加可愛了。
管家爺爺出聲提醒道：“秋少爺，這里有兩個貓窩。”
秋景明偏過頭看了一眼，說：“讓它們睡一起吧，他們還很小呢，不占地方。”
姜慈月也笑了一下，掏出手機給兩只小貓拍了張照片。
兩人回到了二樓的房間，姜慈月正好順手發了個朋友圈：【和他一起撿的小貓】
一發出去手機就震動個不停，那幾個女同學終于又活了過來。
【付佳穎：啊啊啊啊我的cp復活了！】
姜慈月正想回她一句，結果評論馬上被刪掉了，她又正經回了一條：
【付佳穎：哇小貓好可愛，你們好配！祝幸福！】
給姜慈月弄得一愣一愣的，難道他看起來很嚴肅嗎？嗑CP他還是懂的……
“小辭，我發你的照片行不行？”秋景明湊過來問道。
姜慈月點了點頭，他知道秋景明手機里有很多他的照片，有時候就是在他知道的時候拍的，他也沒有阻止。
畢竟人都在這里了，照片好不好看都不是他的問題，他也不是很在意。
姜慈月刷新了一下朋友圈，看到了秋景明新發的朋友圈，看到照片的時候他還是愣了一下。
那是那天下雨的時候拍的，當時他正抱著兩只小貓，秋景明則是一邊撐著傘一邊給他拍了一張，應該是他查寵物的時候拍的。
配文是：【我的三只小貓。】？
姜慈月這才看見文案，忍不住看向秋景明：“我哪里像貓？”
秋景明笑著抱住了他，輕聲說：“濕漉漉的眼睛，很像。”
姜慈月本想再看一眼照片，卻在這時看見了秋景明手機里的頁面，湊過去看了一眼：“你被他們抓出來了？你不是說你不怎么回帖嗎？”
“咳……”秋景明臉紅了一瞬，有些不好意思，“有時候他們說的不對，我就爆了一點料……沒事，反正我不承認就好了，他們也不敢確認。”
姜慈月將他的手機拿了過來，看了一眼回帖記錄。
回復我的CP是真的：高中畢業才在一起的。
回復 o(￣ヘ￣o＃)：他沒有高高在上，他只是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
回復 qjmjcy99：為什么不能永遠在一起呢？做夢都不敢做？
……
姜慈月抬頭看了秋景明一眼，有些無語凝噎。
再低頭看了一眼秋景明的賬號昵稱：姜慈月唯一男友
呃……呃……
“你這種名字不被抓出來才怪吧？”姜慈月看著秋景明十分無奈地說。
秋景明笑著搖搖頭：“老婆你還是玩的太少了，論壇里跟我同名的起碼十幾個……我被抓出來是因為，時間線對上了，他們扒時間線很厲害的。”
姜慈月沒有再翻下去，他將手機還給了秋景明，問道：“那你怎么辦？以后不玩了？”
秋景明笑了一下：“換個號玩。”
“你真是，論壇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姜慈月解不了，特別是秋景明還愛看他們倆的帖子，他就不覺得尷尬嗎？
“很好玩，他們經常喊我學習，挺有用的……”秋景明笑了一下。
姜慈月真無語了，他嘆了口氣：“這學習正經嗎？”
“不正經……”秋景明扶著姜慈月的下巴，沿著脖子一寸一寸地吻了上來。
“我就知道……”姜慈月捏了下秋景明的臉，到底也沒有推拒他。
這些天他們幾乎都形影不離，姜慈月已經完全習慣了隨時隨地的親密，今天一整天幾乎都耗在了飛機上，他們確實很久沒有親吻了。
而且，回到了這個熟悉的房間，姜慈月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來，又想起了暑假的時候和秋景明在這個房間里天天膩在一起的時光。
只是，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做到最后一步，親密的尺度有限。
哪像現在，親著親著秋景明的手就開始十分自然從毛衣底下探進去，只能說，現在確實不一樣了。
說起來，秋景明已經很少會臉紅了，姜慈月還有點懷念呢……
“秋，景明……”姜慈月偏過了頭喘氣，一邊說，“你現在一點都不會害羞了……”
秋景明笑了一下，低頭又在他唇角親了一下：“因為現在閾值提高了，只有……我才會害羞……”
姜慈月不甚贊同地看著他：“我看那個時候你也沒有……”
“是，”秋景明抱緊了他，“因為興奮比害羞先來，早就忘記了……小辭想看我害羞嗎？”
姜慈月看著他搖頭：“現在也很好，秋景明。”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相處方式總會改變的，這是很正常的事。
就連他也變了一些，或許因為太確定會在一起很久很久，所以，這種安心感讓兩個人都更加隨意了一些。
秋景明扶住他的臉，看著他說：“我喜歡小辭喜歡我，每一次感受到，都讓我覺得特別幸福。”
姜慈月摟住了他的脖子，主動湊上去親了他一口：“喜歡你，特別喜歡你。”
秋景明笑得更開心了，親吻從唇角逐漸向下，一直延伸到深處。
“還，還沒洗澡，秋景明……”姜慈月最后提醒了一下，他還是有點潔癖的，今天坐了一天飛機，他覺得身上有些臟。
但是秋景明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將姜慈月完全包裹在了身下，含糊不清地說：“老婆，做完再洗……”
“你又叫錯了……”
“老公，”秋景明笑了一下，“我叫小辭老公的話，那小辭該叫我老婆，你叫給我聽聽？”
“老，老……”姜慈月實在叫不出口，“你不是老婆，你是秋小狗。”
秋景明在他脖頸蹭了蹭：“老婆，我哪里像小狗？”
“哪里都很像。”姜慈月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又說，“頭發就很好摸。”
“給你摸，”秋景明一點都不介意，他笑了一下，“小辭叫不出來老婆的話，叫老公怎么樣？”
姜慈月定定地看著他，眨了下眼睛，半晌，他湊到秋景明耳邊說：“結婚了再叫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