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見面
確定好目標后, 張云青也就叫來了好兄弟沈葉一起拍照。
張云青將單反拿起來后，他眉頭又情不自禁微蹙，手指摩挲著單反, 低聲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入境？”
不知道是那次, 他大哥提了一嘴, 沈葉手很好看, 修長如玉, 白皙凝脂, 張云青一直記得。
沈葉面色鐵青, 他上次也是看張云青實在是糾結, 他才答應, 真不是自己要當男同。
“不了, 你先發自己的吧，”
沈葉用手抵住額頭, 臉上不自覺露出幾分煩躁, 劍眉壓眼, 墨色眼眸翻滾著烏云, 高挺的比例在微側角度下更加顯得挺直。
張云青找了角度后，拍了照片給牧俞發過去。
做完一切后，張云青長長嘆了一口氣, 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神情, “好耶，終于搞完了。”
沈葉看著他微微泛紅的臉頰, 以及上揚的眼角, 再加上閃著光的眼眸, 忍不住再心里嘀咕。
你小子，我也看不出來你有什么抗拒的啊。
牧俞等到張云青發的照片后, 他靠在軟座沙發上，眼睛直直看著沉默，手摩挲著下巴，另一只手在以一種特定的節奏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沒看見他想要找的東西，難不成哪個東西出現也有特點的時間。
“我們兩個能見一面嗎？”牧俞將消息發出去。
魅魔紋是不是在特定時間內才會出現？還是有一定特殊的條件。
種種猜測之下，牧俞還是準備將對方約出來問問。
張云青看著照片，性感的喉結一上一下滑動，額頭沁出冷汗，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沈葉，他約我見面耶，我是不是要去和他見面啊？可是我有點緊張，我到時和他見面該說些什么啊？”張云青道。
情緒太過于緊繃，張云青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動著，難以掩蓋的緊張和刺激感包裹住他的心臟，帶來難以掩蓋的快感。
沈葉在一旁看著張云青原本只是微微發紅的臉頰一下子變得赤紅，心情復雜無比。
原來只是緊張要見面嗎？他還以為張云青害怕自己節操不保呢。
“沒事，再拖延一下，問他要錢，怎么樣？”沈葉提議道。
這種事情說難解決也難解決，說好解決也好解決。
等待許久后，牧俞才終于等到對方的回復。
【可是見面我會很緊張耶，而且我對你還是有些不大了解，現在見面會不會太突兀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互相再認識一段時間吧ovo，到時候我們再見面啊。】
牧俞對上個周目記得不大清楚，他目光定焦在手機屏幕上，內心也糾結無比。
按照他的想法，他只會看看對方其余身上到底有沒有魅魔紋，其余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哪怕這個小主播脫光衣服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下手的。
可是他們關系很微妙，牧俞也能理解對方糾結的情緒。
牧俞呸了一身，清冷如月的臉上浮現一抹難色。
他抬頭看向前面的李沉岸，剛買的襯衫將他上身包裹的很嚴嚴實實，牧俞很嚴謹地將扣子都系到最上方，也像是是個悶葫蘆的類型。
不同衣服不同人穿有不同效果，李沉岸像是很嚴肅的保鏢或是管家的角色，牧俞則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鑰匙。
牧俞催促道：“還有多久才到？”
李沉岸透過前方的鏡子正好可以看見牧俞的神情。
他抿了抿唇，低聲道：“你很煩？”
聲音沙啞又性感，和那些年輕人有明顯不同，像是一顆古樹，帶著歷經風霜的成熟和性感。
“有一點，不過應該馬上解決了。”牧俞回應道。
說完這句話后，牧俞對張云青發了一條消息。
“見一面，30w，價格可以商量。我什么都不會對你做。”
消息發出去后，牧俞又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內心的壓抑和煩躁像是突破大壩的洪水，再也壓不住。
牧俞想了想張云青的長相，要不是哪個網站不允許未成年人直播，他現在都感覺自己在騷擾小孩了。
很煩，太煩了。
煩來煩去，牧俞有打開手機，他將蘇安玉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這才心里好過了許多。
牧俞煩躁，手機另一頭的張云青也好不了哪里去。
他握著手機，看著牧俞的話，情不自禁對著沈葉道：“沈葉，他說見一面30w，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啊。”
沈葉還在喝水，他聽到張云青的話，口中的水都差點控住不知噴了出來。
“你有病吧？你還真的準備和他見面啊？”
“這點錢不至于你出賣自己尊嚴吧，你當少爺的時候缺點錢了嗎？”
他看著張云青臉上的神情，隱隱約約又猜測到另一種可能。
“不是吧，張云青，你喜歡他啊？”
盯著沈葉的目光，張云青以極小的弧度點了點頭，又立馬搖頭。
沈葉耳邊響起張云青蚊子般差不多大的聲音。
“我又沒喜歡過別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歡的感覺，不過要是他的話，我愿意試試。”
沈葉如遭雷劈地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完蛋了，他兄弟愛上老男人了。
“你真想去啊，不是想不開？”沈葉道。
張云青點點頭，他下意識反駁道：“他不是老男人，你要那么說他。是我自己想去親眼見見他，和他長什么樣沒什么關系。”
如果是別人，沈葉幾乎要為張云青的戀愛腦鼓掌了。
“你見過他照片嗎？”
“他要是一個年過五十，頭禿頂的老男人，你也下得去手？”
張云青還是以極小的弧度點了點頭，他小聲反駁道：‘我不是為了他錢，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
沈葉咬咬牙，再次詢問道：“他要是一身病呢，你也愿意嘍？”
張云青連連擺手道：“不會不會，我應該先帶他去看病。”
沈葉：“……”
沒治了，趕緊送張云青去醫院。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看在自己和張云青將近十幾年的友情，開口道：“你和哪個老男人見面可以，不過要帶上我。”
第92章 老男人
憑借多年質樸兄弟情, 沈葉已經準備好了接受張云青佩服又敬佩的表情。
他貼心吧，為了保護自己好兄弟的節操，甚至不惜以身入局, 誰看見了不說他是個超級無敵大好人！
誰知, 張云青面色發青, 剛剛還圓滾滾的眼睛一下子變成經典死魚眼, 看向沈葉目光帶上幾分警惕。
張云青道：“你之前不是說對我大哥沒什么興趣嗎？你還一直說他肯定是老男人, 你現在怎么又這樣了。”
接下的話張云青沒細說, 不過幾乎要將你是不是貪圖我大哥給擺在臉上了。
兩人都是擦邊的男菩薩, 可受眾明顯不一樣。
張云青面對的就是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受, 這類受的特點就是喜歡幻想在艾/草的時候看到張云青有點害羞又認真情動的神情, 還愿意接受他的一些小癖好。
沈葉也擦邊, 不過他是天天擺著一張你欠我一千萬的臭臉擦邊，沒事還會吐槽、攻擊一下觀眾。
“雜魚小（消音）”
“很舒服吧, 看到我會覺得很想（消音）, 哈, 如果被人知道看我的直播, 你們這些雜碎都會在別人面前變成（消音）”
兩人受眾不同，興趣愛好不同，也就靠著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情誼, 這才玩的下去。
“你想太多了, 我真不喜歡老男人，再說了, 我都不認識你哪個大哥。”
沈葉幾乎要吐血了, 他兢兢業業為張云青著想, 張云青這樣想他？
他要求很高的，喜歡的類型是身高不能太低, 身上最好有點肉，屁股大、成熟的那種類型。
嗯，最好有點小脾氣，沒事就罵他兩句的那種，然后他會狠狠捂住對方亂講話的嘴巴，然后（消音）。
想到自己的理想型，沈葉耳根子微微發紅，漆黑的眼眸波關流轉，情意綿綿。
不過他眼光高，活了那么久還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類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遇到。
想到還沒見面的心上人，沈葉心也跟著落入低谷。
“行吧，那你到時候看準時間溜走，不要妨礙我。”張云青道。
張云青雙手捂住臉頰，白皙的皮膚上覆蓋出一層薄紅，喃喃自語道：“我還沒有見過他呢，不知道他會不會像我喜歡他樣喜歡我。”
沈葉難得沉默了一會，隨后，他問了一句道：“你大哥知不知道你的那些小愛好，他應該是圈內的吧？”
聽到不該聽的，張云青趕緊捂住沈葉的嘴。
“你不要亂說話，我什么時候有那些小愛好了！我沒有！”
他這次說話語氣明顯加重，臉色也變得陰沉沉的，和剛剛的他完全天差地別。
沈葉撓了撓頭，垂下眼簾，漫不經心道：“好了，我不說了，隨你。”
反正，到時候和他沒關系，又不是他挨（消音）
“你到時候戴口罩，不準說話，聽見沒？”張云青狠狠瞪了沈葉一眼。
沈葉：“……”
他兄弟沒救了，直接送醫院吧。
“叮咚”的手機鈴聲響起，牧俞打開手機查看。
【哥，我想了想，我喜歡你，也想和你見面，你定個時間點和我見面吧，錢我就不收了。】
牧俞：“？”
他總感覺這話很奇怪，不過算了，有些主播為了維護大哥，什么話都會說的，他能和小主播見面就是好事。
兩人約定在附近一條美食街見面，時間就訂到下午兩點了。
張云青說不要錢，牧俞依舊將錢給轉過去了。
“真是麻煩。”牧俞轉完錢后，喃喃自語道。
剛剛被牧俞揍了一頓的系統又飛舞到牧俞面前，眼睛咕嚕嚕冒出水霧，可憐巴巴道：“宿主，你真要和小主播見面嗎？”
牧俞微微側過頭，眼睛看都沒看它一眼，直接看窗戶外的風景，眉眼冷漠，周身散發一股熟人也別近的冷漠，幾乎將莫挨老子寫在了臉上。
系統自知理虧，安安靜靜靠在牧俞身邊，充當一個小玩偶。
它只要足夠可愛，肯宿主肯定不會拒絕它的！
牧俞朝著旁邊移位，這事后，他是碰都不想碰系統了。
系統：“求饒恕啊，宿主！”
回應它的是牧俞的沉默。
車子穩步前進著，窗戶外的車輛一輛接過一輛，車內卻安靜極了。
車內空間狹小，人坐在里面看窗外偶爾會覺得煩悶，發暈，牧俞同樣如此。
索性，牧俞對李沉岸道：“說起來，我還沒問你叫什么呢？我叫牧俞。”
李沉岸，也是一個任務目標，他可以試著接觸。
李沉岸挑了挑眉，眉梢里是難以掩蓋的喜悅，狹長的眼眸也跟著泛起點點波瀾 ，嘴角微微上揚，就連車上原本冷漠的氣氛也漸漸融化。
他道：“李沉岸，我的名字。”
李沉岸，李…
牧俞瞳孔地震，無數的記憶碎片從他腦海中一一劃過，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占據他的意識。
他想要抓住那些破碎的記憶，可記憶前始終帶著一層厚重屏障，無論牧俞怎么去回想，他都無法想起具體的內容。
可身體比他更加誠實，牧俞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李光耀！”
正在開車的李沉岸他愣住須臾，骨節分明的手握住方向盤的力道更重些，手部肌肉也隨之緊繃。
“你認識我兒子？”李沉岸道。
回憶終止，牧俞回到這個真實又陌生的世界。
牧俞垂下眼簾，濃密又根根分明的睫羽垂下，在眼眸中透出一層單薄的陰影，宛如靜謐的湖面泛起漣漪。
“我應該認識，現在重名的人太多，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在記憶碎片中，牧俞看見過那張年輕又富有活力的面孔。
額，他上次就是和李光耀去酒店時被蘇安玉抓到了
“小耀他很內向，如果你是他朋友的話，我希望你多幫幫小耀，多和他說說話。”
李沉岸一字一句道，他說的很慢，沉重語氣下是一層難以遮蓋的無奈 。
李光耀何止是內向，他幾乎是蔑視他周圍的所有人，平時裝成一副溫柔的模樣，身為養父，李沉岸比所有人都了解他的兒子有多冷漠、惡劣。
牧俞點頭，淡淡又不以為意道：“我知道的。”
系統聲音突然擴散到牧俞邊，它聲音喊得很大，讓人難以想象它鼻嘎大的身體是怎么說出那么大的音量的。
“李光耀就是惡心、下賤，還天天在哪里裝呢！宿主，你第一個就要遠離他，他不要臉，喜歡當小三！還喜歡偷偷摸摸做壞事！”
“他一點節操都沒有，比路邊狗都要惡心，還每天裝模作樣的。宿主，你一定不要被騙了啊！”
聲音落入牧俞耳中，將他耳朵震到發疼。
系統每說一句話，它幾乎都要拼盡全力用上自己全部的力氣，否則誓死不罷休。
系統為什么那么恨李光耀，這么強烈的厭惡？
牧俞勾起嘴角道：“是嗎，那我一定會好好和他交朋友的。”
“宿主，不要啊！”系統大喊。
牧俞不聽，車子也慢慢停了下來，他們快要到目的地了。
對于系統，牧俞選擇冷暴力，說完這句話后，他就不理系統。
劇情果然出現了偏差，在系統描述中，李沉岸和李光耀幾乎快要吃不起飯了。
現實中，他們住的地方很不錯，不說金碧輝煌，可實在和窮苦扯不上一絲關系。
李沉岸掏出鑰匙將牧俞領到屋內。
他走的很慢，投鑰匙時試了好幾把，全身緊繃著，手臂上的青筋像是肉蟲般凸起。
牧俞在身后看著他，腦海浮現出一個想法。
李沉岸，他不怎么帶別人去他家嗎？
他很緊張，為什么？
開門后，李沉岸將拖鞋放在牧俞面前，“這是新拖鞋。”
屋內打掃得很干凈，幾乎是一塵不染，地下地板干凈到可以反光，屋內還有一些溫馨的小裝飾，每一處都帶著家的味道。
牧俞沒想到，李沉岸不但外表成熟可靠，對內還是一個賢惠的、打掃衛生的好手。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網絡詞語，男媽媽。
牧俞不自覺聯想到自己記憶中還存留的母親，時間太久了，久到牧俞已經快要忘記她是什么樣子了。
可心還記得，牧俞每一次想到時，心情總是憂傷中又帶著無奈，他不憎恨，可又不想面對。
“謝謝。”牧俞道。
他在李沉岸面前很聽話地穿上拖鞋。
穿鞋時，牧俞臉上表情很認真，漂亮的臉上帶著一股嚴肅，眼睛不自覺放大，像是遇到了什么世界難題。
害怕出錯，所以很認真，可他動作又不自覺透著一股沒有被人教導過的隨意。
生活習慣可以折射出一個人的成長背景。
李沉岸眼眸中的情緒漸漸復雜，他心里有一個猜測，可什么也沒說，轉而對著牧俞詢問道：“餓了嗎？我給你煮面。”
很餓，但是他……不想麻煩別人。
牧俞糾結了一會，他在麻煩李沉岸和吃外賣這兩件事上，默默選擇了點外賣。
他不自由板著臉，拒絕道：“不了，我現在不餓。”
本該充當背景板的系統越看越著急。
它的宿主都餓了，為什么還要拒絕？
系統有時候很難理解人類的思路。
一番計算思考之下，系統覺得這一切都是李沉岸的錯。
它趕緊為自己臉皮單薄的宿主頒發任務。
【日常任務：無理取鬧三次】
【任務描述：喵喵喵喵，身為黃毛，你應該對后宮們無理取鬧，不開心還可以調/教他們，你怎么可以那么聽話懂事呢？請盡情按照您的想法來，不斷羞辱他們吧~】
牧俞：“……”
好直白的任務暗示，他能裝成沒看見嗎。
牧俞開口了，他眼睛變成死魚眼，墨色眼眸幾乎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我現在突然想吃面了，你還能煮我吃嗎？”
李沉岸愣住一下，隨后一個璀璨的笑在他臉上盛開，“當然可以，小孩子就是要多吃點飯。”
牧俞：“…”
他不是小孩子，為什么要覺得他是小孩子。
“為什么覺得我是小孩子？”牧俞決定詢問，嚴肅的神情掛在他的臉上，眼神直勾勾看著李沉岸。
每一次聽到這個稱呼，牧俞就會想起一個女人，這個世界他的母親。
很苦惱的感情會蔓延在他心頭，牧俞不希望再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了。
“因為你就是一個小孩子呀。”李沉岸道。
他身體微微前傾，修長白皙的手微微抬起，落到牧俞的臉頰上，帶著一絲溫柔和試探，像是觸摸一朵隨時都會飄走的云。
牧俞眼眸瞬間擴大，他好似被施入定身咒，整個人傻乎乎站在原地。
大腦化為一張白紙，世界似乎只剩下李沉岸撫摸他的那只手。
“你還是個孩子呢，臉上沒肉，身上更是一點肉沒有，平時有好好吃飯嗎？不好好吃飯，對身體不好。”
他的聲音溫柔又低沉，宛如情人之間最動情的情話，然而，李沉岸臉上卻是截然不同的神情，他的眼神翻滾著自己都摸不透的欲望和渴望，像是饑腸轆轆又發現獵物的野獸。
貪婪的野獸想要徹底霸占自己的獵物，唯有僅存的一小塊理智提醒李沉岸要小心行事。
太著急的話，獵物會逃跑。
牧俞站在原地許久后，他緩緩才回過神，他拍開李沉岸的手，冷冽道：“不要碰我。”
他的事情又和李沉岸沒什么關系，李沉岸為什么要關他？
莫名說一大堆話后，李沉岸不會覺得自己還會感激他吧？
牧俞不懂。
他臉上浮現出冰冷的神情，抬頭看向李沉岸，冰冷的眼神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利刃劃向李沉岸。
“我的事情和你沒關系，為什么要管我？我吃多少，臉上有沒有肉，有多瘦弱和你有什么關系嗎？”
幾乎算的上尖酸刻薄的語言，無論落到誰的心上都不會好受。
可牧俞還是說了，他很冷淡地說出這些話，將自己的觀點和想法全部擺在李沉岸面前。
實際上，牧俞也是這么做的。
在他原世界中，主角向他求助時，牧俞選擇了拒絕主角，并且充當一個旁觀者。
他用冷漠的規則回應別人，哪怕對方用冷漠的規則同樣回應他，牧俞也不會有所怨言。
可偏偏……
牧俞別過頭，不再看李沉岸，冷冷道：“別再多管閑事。”
下一秒，李沉岸將牧俞攬入懷中，雙臂像是枷鎖般牢牢鎖住牧俞，絲毫沒有給牧俞掙脫的余地。
他微微低頭，濃墨般的碎發微微垂落，眼神中是被春日暖風更加輕柔的溫柔。
李沉岸嘴角含笑，他輕喃道：“不對，你臉上表情告訴我，你不是這樣想的。”
那一刻，他是家，家將牧俞包圍。一個溫暖、舒服的家，無論做錯什么都會接納牧俞的家。
“你不是這么想的，只是因為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告訴你要冷漠，可事實上，你的心很脆弱、溫柔，你會為幫不了別人而難過。”
“我想幫你，這與你無關。你拒絕我也好，沒關系的，我喜歡你，這些都不重要。”
牧俞傻傻站在原地，滿腦子都是，不要再說了，這些話好奇怪。
“你…你…”牧俞想說一些刻意又尖酸的話語來攻擊李沉岸，可又無奈發現自己詞匯量少的可憐。
他索性開擺，盡可能想一些惡心又下流的話去攻擊李沉岸。
哈，他是黃毛，對吧，說什么也很正常吧。畢竟，他就是個人渣啊
急病亂求醫，牧俞咬咬，艷色的嫩唇留下一道淡淡的齒痕。
他盡可能下流道：“你別裝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了。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故意在你店里面受傷，故意要求你帶我回家，這一切都是我的計劃。”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著急來你家嗎？因為我想和你上床，知道嗎？”
“你這個老男人，被我看上也應該覺得驕傲吧…畢竟，我比你好看、比你年輕、比你有活力。”
“你這種老男人，被人親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回應吧？”
牧俞抬手，修長又骨干分明的手指慌亂陷入濃密的發絲間，他精致漂亮的臉徹底暴露在李沉岸面前。
幾縷碎發悄悄落在他白潔的額頭，更為他增添幾分肆意和任性。
牧俞的臉幾乎是通紅的，眼神也躲閃不定，可他偏偏要說，要狠狠羞辱這個冒犯他的老男人。
“睡到我這樣的年輕人，你真應該感謝祖墳冒青煙了，你比我大那么多歲了，和我在一起很開心吧。看到我和別的年輕人走在一起，你是不是還會吃醋妒忌？哈，你盡可能露出點丑態，搖著尾巴當我的狗，說不定我還會多看你兩眼。”
一鼓作氣將自己想說的都說完后，牧俞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全身都僵硬地像塊石頭，很難想象剛剛那些話竟然是自己說的。
殊不知他的那些舉動落到李沉岸眼中，就像一根羽毛輕輕撓了撓心臟，心頭酥麻發癢，心亂得一塌糊涂。
他沉寂多年的心臟，終見天日，為了另一個人跳動。
“對，這是我的榮幸。”
說出這句話時，李沉岸身體都是顫抖的，不是由于害怕而是過度興奮。
頭皮發麻的感覺涌上心頭，李沉岸的喉結一上一下滑動著，咽口水的聲音被牧俞聽得清清楚楚。
他身體緊繃著，艱難吞咽下唾液后，干澀的喉嚨依舊難以得到舒緩。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也喜歡你。不過我一直覺得我自己年紀太大，配不上你，盡力壓住自己的情緒。”
李沉岸拉住牧俞的手，他的臉通紅，牧俞碰到他臉時仿佛遇到了一團熱烈的火，滾燙又熱情。
“可現在，牧俞，你想見識老男人的丑態嗎？”
“好，那我們現在就來試試。”
話落下，一個熱烈又激情的吻就落了下來。
不愧是老房子著火，一點火星子剛落下，老房子馬上就燃起來熊熊烈火。
李沉岸又生的高，再加上常年健身，牧俞在他面前就是柔弱的一小團，可愛又嬌小。
他的舌尖橫沖直撞地滑入牧俞口中，饑渴又難耐地觸碰牧俞的舌尖，迫使著一同沉淪欲海。
牧俞意識慢慢模糊，不屬于他的氣息完全將他包裹住，那是淡淡的煙草味和成熟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李沉岸所有完全爆發的欲望全部落到牧俞身上，他根本接不住，只能被動地接受著欲望，像是風雨中幾乎要被大海吞噬的小舟，搖搖曳曳地混亂前進。
一吻過后，牧俞全身上下用不出一絲力氣，腿也是發軟的，無力靠在李沉岸身上，像個小掛件。
可偏偏李沉岸還是不準備放過牧俞。
他有力的手緊緊鉗住牧俞的下巴，強迫牧俞與他對視。
“嗯，不是想看我的丑態嗎？牧俞，這樣可不行啊，你得更加惡劣點，我才可以露出你想看到的丑態啊。”
牧俞前一秒還在興致勃勃欺負李沉岸，還肆意妄為地說要李沉岸露出丑態。
結果只過了一小會，他自己靠在李沉岸身上氣喘吁吁，被李沉岸親到腿軟，軟成一攤爛泥，也不知道誰欺負誰。
李沉岸壓低聲音，他的手慢慢滑落到牧俞腰間，低聲道：“還來嗎，我可以接受更過分的。”
牧俞反復呼氣吐氣，臉上的紅暈是一點都沒散開，他想要推開李沉岸，可一點力氣也用不上。
“滾開，別搞了，你是發情期的畜牲嗎？”牧俞咬牙切齒道。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于夢幻，完全超出牧俞最大承受范圍。
李沉岸挨罵了也不生氣，他笑笑不說話，抱著牧俞來到沙發。
“那我現在下面給你吃，你先等一會，好嗎？”
聞言，牧俞臉色又浮現出一抹薄紅，強烈的羞恥感卡在喉嚨口處，迫使他一句話也說不出。
討厭的諧音，滾啊！
第93章 牛奶（已修正）
李沉岸去煮面了, 牧俞坐在沙發上，他臉上還殘留紅暈，是剛剛情動的痕跡。
“怎么會發展成這樣？”牧俞捂住自己的臉, 唯獨留出一個小縫觀察周圍世界, 心臟撲通撲通跳動。
他自己現在是越來越gay了, 說話也一股gay味。
牧俞不想定義自己是不是直男, 也不想定義自己是不是gay。他要是喜歡對方, 無論對方是人是鬼, 他都能接受。
可是, 他現在喜歡誰？為什么還沒喜歡誰, 他就先成gay了。
草, 他總不能不要臉到, 歷盡千帆，歸來仍是直男。
牧俞又長長嘆了一口氣, 臉上的紅暈慢慢褪去, 用一種只有他可以聽到的音量自言自語道：“我真是太好色了。”
牧俞獨自坐在沙發上, 冷艷的臉上纏繞著憂愁, 深色幽暗的眼眸此刻滿是頹廢和沮喪，就連原本翹起的呆毛都微微垂落。
旁邊廚房飄來撲鼻的香味，水蒸氣咕嚕咕嚕朝著空氣中飄散, 漂浮的霧氣模糊李沉岸的眉眼, 霧氣中，隱約中看到他干凈利索的面部曲線。
“叮咚”的聲音驀然響起, 提醒屋內主人們有客人來訪。
李沉岸視線移到牧俞身上, 輕聲道：“牧俞, 能麻煩你幫我開一下門嗎？”
聽著聲音，他已經猜出是誰回來了。
他嘴角弧度微微上揚, 看向牧俞的目光如同春日暖陽，很溫柔，讓人情不自禁想要沉入其中。
“可以嗎，辛苦你了。”
牧俞撓了撓頭發，幾縷發絲俏皮地翹起來，冷艷俊美的因為這個苦惱的小舉動添加出幾分可愛，“好，我去開門。”
屋外敲門的人也很有禮貌，除開剛開始“叮咚”一聲后，對方再也沒造出任何聲響，只是安靜等待。
李光耀，會是他嗎？
牧俞很難將記憶中哪個溫和、臉上一直帶笑的學弟，和李沉岸口中冷漠又敏感的少年聯系在一起。
他打開門，小聲對屋外的人喊道：“你好。”
果然，記憶中的面龐和眼前的青年重合，對方就是李光耀。
李光耀聽到熟悉的聲音，他瞳孔顫抖，心臟在胸膛中劇烈跳動，目光死死落在牧俞身上，就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他握緊的雙拳不自覺松開，指尖微微發顫。
等終于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后，璀璨的光芒落入李光耀眼中，他眼眸含笑，嘴角止不住上揚，“學長，你怎么在這里。”
牧俞沒大好意思說出自己真實來意。
他含糊道：“出了一點小意外，我最近可能住在你家，麻煩了。”
李光耀道：“沒關系的！能看到學長，我很高興！”
他抿起嘴唇，低頭看了牧俞一眼后，又馬上看向另一邊，淡淡的紅暈染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是少年最純粹的喜愛。
他嬌羞的神情如同毒刺般落入牧俞心中，牧俞不自覺生出幾分煩躁。
現在要是被學弟知道他真正目的，學弟會怎么看他啊？
做黃毛，不能失敗到這種地步。
牧俞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放在身側的兩手情不自禁握成拳形。
算了，他還是馬上找個理由搬出去。
至于系統說的對李沉岸、李光耀強取豪奪，牧俞選擇性忽視。
他們談話的功夫，李沉岸面也下好了。
李沉岸走出廚房，看著正在談話的兩人，眼里閃過一抹詫異。
畢竟，李光耀看向牧俞的目光實在稱不上清澈。
不過須臾，那抹詫異被李沉岸壓下，他道：“小耀，你剛剛回來，餓不餓，我剛剛煮了面，你吃嗎？”
“啊，我…”李光耀聞言卻是先看向牧俞，他盯著牧俞看了一會后，臉上才露出一抹溫柔的笑，點頭道：“要的，我想和學長一起吃飯。”
第一次受到學弟如此熱情款待的牧俞：“……”
牧俞干巴巴開口道：“嗯，那我們就一起吃吧。”
準備好碗筷，三人聚在一起吃飯。
“學長，好久不見，我可以坐在你身邊嗎？”
“啊，額，當然可以。”
李光耀和牧俞坐的很近，反倒是李沉岸坐的和他們有些距離，像是被他們刻意忽略般。
牧俞看著面前還冒著熱氣的面條，喉結情不自禁上下滑動，剛剛被他自己摸亂的頭發也翹起來，也像在歡呼雀躍。
他現在終于可以好好吃飯，好餓。
牧俞端起碗，開口道：“謝謝，我開動了。”
他吃的很認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殊不知屋內兩人視線都定焦在他的身上。
李光耀笑瞇瞇看著牧俞，修長如玉的手雙手合十，漫不經心開口道：“學長，你吃的很開心，看你吃飯的我也好幸福哦。”
曖昧的燈光灑在餐桌上，說完這句話后，李光耀又看向李沉岸，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釁與玩味。
當著李沉岸的面，李光耀微微傾身，小腿輕輕貼上牧俞的小腿。
桌布并不長，李沉岸現在只要稍稍低頭，就可以清楚看到自己養子對他赤裸裸的挑釁。
可李沉岸只是低頭吃面，臉上還是一副平淡的表情，唯獨眼睛一如既往有神，似乎蘊含著無盡的風暴。
李光耀腳趾微微彎曲，按照某種特定的韻律在牧俞的小腿上來回摩挲，熱情又低俗，仿佛化為精怪，專門吸取牧俞的精氣。
他的學長真是好本事，一會兒沒看著，轉頭就和他的養父搞在一起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又危險的氣息，三人都各懷心事。
牧俞拿著筷子的手一愣，他順著觸感朝著李光耀看去，猝不及防落入一雙笑嘻嘻的眼眸。
李光耀面帶微笑，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曲線優美的嘴唇輕輕開合，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他沒說話，牧俞卻看懂口型，讀懂對方想要傳遞的意思。
【花心的壞學長，你真是太過分了。】
一股極寒之感爬上牧俞的脊髓，他整個人如同落入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震驚到腦子都是亂的。
不會吧，這也是他的后宮？他們還在交往？
牧俞頭疼欲裂，可周圍兩個男人一直用若有若無或者直接熱情的目光注視著他，牧俞也不好出聲說什么。
他只能摸摸接受，接受李沉岸下賤又不知廉恥的勾引，扮演花心渣男的角色。
反倒是系統仗著別人看不見它，嘆息道：“唉，可憐的宿主，誰能想到呢？隨便看上的男人，居然是自己后宮男人的父親。”
“沒關系的，區區兩根而已！宿主，我相信你！”
“碰”的一聲，牧俞黑著臉將碗放下，他低著頭看著面前空蕩蕩的碗道：“我吃飽了，謝謝。”
他本以為這樣李光耀就會停下來，可誰知，男人變得更加惡劣，將手放在牧俞大腿上輕輕撫摸、挑逗，甚至還想繼續深入。
李光耀瘋了嗎？李沉岸還看著呢！
下一秒，當著李沉岸的面，李光耀握住牧俞的手，指尖不輕不重地摩挲著牧俞手掌心里的嫩肉，語氣嗔怪道：“學長，只吃這點，是他做的不和你口味嗎？”
他自然指的是李沉岸。
牧俞臉上神情空白，順著話朝著李沉岸的方向看去。
李沉岸臉上神色依舊平淡，像是一面質樸無華、歷經時代的鏡子，任何事情只能被他折射，卻不能引起他絲毫情緒波瀾。
察覺到牧俞的目光，他抬頭看向牧俞，臉上露出一個歉意的笑，“抱歉，我可能做的不和你口味。你喜歡吃什么，能告訴我嗎？”
牧俞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他將目光移動到旁邊一直想方設法揩油的李光耀。
“學弟，麻煩你再給我盛一碗，謝謝。”
牧俞語氣不輕不重，只不過他按住李光耀的手，臉上神色有些凝重。
“好的，學長。”
啊，生氣的學長也好可愛。
頂著壓力，牧俞硬著頭皮繼續吃面。
李光耀主動湊得和牧俞更近一些，他看向牧俞，深邃幽暗的眼眸下似乎翻滾著暗潮，語氣也難以保持像剛剛那么溫和。
他說話聲音小，小到只有他和牧俞能聽見。
“學長，真是厲害啊，這么短時間沒見，哈哈哈，就可以認識那么多人啦。”
李光耀音色溫潤如玉，語氣中總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然而，看似柔和的聲音下藏著如同毒蛇般的妒忌。
隱隱約約、不真實的毒蛇纏繞在牧俞身上，絲絲吐著蛇信子。
牧俞臉色更冷，他若無其事放下手中碗。
他忽略一旁的人，看向李沉岸，低聲道：“吃完了，我今天晚上睡哪兒？”
李沉岸連忙站起身來，他道：“我給你帶路，你睡客房，房間里面的被子都是干凈的，昨天我剛換的。”
很巧和又幸運的事情，正好在牧俞住進來時，被子枕頭什么的都換好了。
牧俞嗯了一身，站起身來，老老實實跟在李沉岸身后，可背后傳來的犀利視線怎么也讓他無法忽視。
“為什么我會有那么多后宮，我就算受得了，主角不會吃不消嗎？”牧俞下意識壓低聲音對著系統吐槽道。
活說出口后，意識到自己居然和系統說話了，牧俞臉上神情更加冷淡，宛如百年不化的冰山，“我沒和你說話，系統。”
剛想飛上來貼貼的系統又垂頭喪氣地飛在一旁，太過于傷心，它身體上幾百雙眼睛都露了出來，半垂眼道：“宿主，你不要想那么多了，我解開上一個世界的記憶，你肯定會變得痛苦。”
不想宿主難過，所以系統不愿意解開上輩子記憶。
哈，不就是死了一個人嗎？
宿主忘記一切就好啊，畢竟宿主實在是太嬌氣啦，明明它可以復活死人，可宿主非要說什么，復活了就不算他本人了，還要一直哭哭哭。
一直看著痛苦的宿主，系統實在無法忍受牧俞仿佛永遠不會停的眼淚，干脆直接封鎖牧俞的記憶。
笨蛋宿主。
復活了怎么就不算本人了？
小說世界里面的人物本來就是數據構成，只有宿主是不同的。
如果牧俞能清楚系統在想什么，他會告訴系統真實想法，可系統沒說，只是將自己認為最好的都遞給了牧俞。
“你每次總喜歡說這些話。”牧俞道。
系統睜著眼，不懂牧俞的心思。
“好吧，可是這些男人們都并不是你的男友哦，宿主。”系統突然開口道。
牧俞停住了腳步，他愣在原地，狹長的眼眸瞪得圓滾滾，像是受驚的小貓，“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們不是我的男朋友？”
聽到身后停下的腳步聲，李沉岸回過頭看向牧俞，他眉頭微蹙，俊朗的臉上多出幾分擔心，“怎么了，牧俞。”
牧俞擺擺手，又再一次跟上李沉岸，低聲道：“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想起誰的，他哪個好兒子的嗎？
李沉岸繼續走在牧俞前面，留給牧俞的只有他的背影。
視覺阻擋，牧俞無法看見李沉岸的神情，不然他就能看見李沉岸因為妒忌和自卑扭曲的臉。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著牧俞詢問道：“是在想李光耀嗎？我沒想到你們兩個關系會那么好。”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醋味兒，像是陳年老醋忽略被人不小心打破，瓶子里的醋流了出來，可偏偏打破的人完全沒有發現。
“畢竟我還是第一次才他臉上看到那么高興的表情，你們兩個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李沉岸表現得很明顯，就差將我很吃醋寫在臉上了。
可牧俞一點也沒有感受到李沉岸的情緒，反而整個人又陷入自責的沼澤。
黃毛是惡劣的失敗者，端水是主角需要做的事情。
可牧俞一想到自己和一對父子有那么曖昧的情緒，不由責怪自己真不是人。
好在奇怪的氛圍并沒有持續太久，將牧俞帶到房間內，李沉岸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就離開了。
坐在干凈、屬實、溫暖的房間內，牧俞卻感受不到半點幸福。
他躺下來看著上面的天花板，懸掛在天花板的燈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落入牧俞眼中，漸漸朦朧他的視線。
牧俞伸手擋住光，他長長嘆氣道：“我究竟在干什么。”
他眼疾手快抓住飛在自己面前的系統，冷冽道：“說話，你說的他們其實不是我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
牧俞語氣不自覺加重，他迫切想要抓住什么，似乎這樣就可以壓抑住翻滾又澎湃的情緒。
系統軟亂靠在牧俞手上，一雙雙小眼睛冒了出來，直勾勾看著牧俞，像是恐怖片現場。
“宿主，就是字面意思啦，他們都不是你的男朋友，都是炮友哦！”
“對待炮友就不需要那么多感情啦，你只要自己開心就好啦。”
“我隨時都可以帶你脫離這個世界。”
牧俞難以置信道：“什么意思？”
不知覺中，牧俞握住系統的手更加用力幾分。
系統剛冒出來的眼睛是嬌弱、無辜的，牧俞一用力，小眼睛們都浮現出血絲。
即便如此，系統依舊要注視著牧俞。
它道：“字面意思啊，他們都是炮友，不是男朋友。”
“牧俞，你真正交往的人只有一個哦，后面都是麻痹情緒選的炮友。”
說完這句話后，系統蹭了蹭牧俞的手，它嘆息道：“我只能告訴你那么多了，宿主你不可以繼續孤立我！”
炮友、麻痹情緒？
牧俞眉頭緊鎖，他很快就能猜到系統說的男朋友是蘇安玉。
后面是炮友，可是？他為什么要麻痹情緒。
牧俞眼眸漆黑一片，他看著系統，冷冽道：“我接受那些男人們，對你有好處，是不是，系統？”
系統眼睛們一眨又一眨地看向牧俞，試圖萌混過關。
“唔，我只是一個系統，什么都不知道哦！”
牧俞大腦快速轉動著，他現在很確定他接觸特定人物會對系統造成一定好處。
可是，為什么是他？別人不行嗎？
系統看著牧俞臉上思索的表情，它趕緊勸導道：“宿主，快睡覺吧，明天還要奔現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吧。”
一天經歷如此繁多的事情，牧俞眼皮子都在打架，意識也有些迷糊。
他按了按太陽穴，強撐道：“不了，我再想想。”
話音剛落，門的那塊兒傳來砰砰砰敲門聲。
“學長，喝牛奶嗎？”
李光耀的聲音。
牧俞打開門，他本就心煩，開門看向李光耀時，臉上也沒什么好臉色。
“干嘛？”
“學長，喝牛奶。我記得睡前，學長一直有喝牛奶的習慣。”
李光耀說的沒錯，牧俞卻是有一段時間睡前有喝牛奶的習慣，不過那都是因為牧俞相信人還有二次長高的機會，這才每日打卡、老老實實喝牛奶。
實際上，牧俞并不喜歡牛奶，對牛奶無感。
可同樣，他也并不擅長拒絕，李光耀都送到門口了，牧俞只好開口道：“好的，謝謝。”
他將李光耀手中的牛奶一飲而盡，這才看向李光耀，“可以了嗎？”
李光耀點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笑，他笑嘻嘻道：“可以的，學長晚安。”
夜漸漸深了，漆黑的夜幕仿佛被人潑了濃墨，見不到一絲亮光，黑云籠罩在天空上，張牙舞爪地像恐怖的怪物。
不知道睡前喝牛奶是不是有助眠的效果，牧俞每一會兒就感到睡意席卷身體，整個人都飄忽忽的。
他躺在床上，意識慢慢模糊，無論系統怎么和他說話，牧俞依舊睡的死死的。
系統靠在牧俞身邊，生無可戀道：“完蛋了，變態要來了。”
它剛剛想阻住宿主，可沒想到宿主行動那么快，一眨眼的時間就喝完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滋啦”一聲后，門被開出一個小縫，男人溜進了屋內。
第94章 出門
溜進來的男人看著正在熟睡的牧俞, 壓低聲音感慨道：“學長，你真是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啊。”
牧俞躺在床上，他睡的死, 呼吸平穩有力, 可眉頭在睡夢中也是微微蹙起, 凌亂發絲翹起來, 似乎淪陷在一個不美好的夢中。
“學長, 你每天都在想著些什么呢？”李光耀伸手想要撫平牧俞緊鎖的眉頭。
他的力道又輕又柔, 還會撓下巴, 像是撫摸一只調皮的小貓。
藥效很好, 哪怕被人那么摸著, 牧俞依舊沒有清醒, 沉迷在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盡頭的夢境。
“嗯哼，學長舒服了吧。”李光耀道。
他的手向下滑動, 輕笑道：“那現在是我享受的時間嘍。”
李光耀垂下眼簾, 長長的睫羽在幽暗的眼眸落下一層陰翳。
“我開動了哦, 謝謝。”
說出口后, 他如同面具般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神色覆蓋著一層冰霜，動作也漸漸粗暴。
由于他粗暴的動作, 牧俞白皙如雪的皮膚上多出幾道淡淡的紅痕, 紅痕并不嚴重，過一會兒會消失。
緊接著, 又是綿綿不斷的親吻。
比起剛剛的粗暴, 李光耀此刻卻像是一張白紙般, 呼吸更加急促，動作也沒輕沒重的, 只知道無止境的索取。
吃飽喝足后，李光耀拍了幾張照片，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杰作后，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門緩緩關上，系統又整理了一番蓋在牧俞身上的被子，才靠著牧俞身邊睡著。
回到自己房間后，“碰”的一聲，李光耀房間的門也被打開，站在門口的男人面色陰沉，一雙眼眸漆黑一片，仿佛無盡的深淵。
“李光耀，你在干什么，你知道嗎？”
聽到男人呵斥的聲音，李光耀嘴角擒著一抹笑意，只不過笑不到底，浮于表面。
他抬眼看見李沉岸，說出的話犀利又冷漠，“牧俞是我男朋友，我對他做什么，和你有關系嗎？”
要是說李沉岸對李光耀還有幾分感情，李光耀對李沉岸則是沒什么關系陌生人。
說完這句話后，李光耀輕笑一聲，歪著腦袋看向李沉岸，眼中滿是挑釁，“還是說，你也喜歡牧俞，愛他愛到不要臉地倒貼。”
“哦，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你明明知道她和你沒什么關系，為了維護她的面子，你還是娶她回家，對不對？”
“你真是喜歡做老好人呢，李沉岸。”
她自然指的是李光耀的母親，一個有血緣，可看都沒看李光耀一眼的女人。
當年李沉岸和李光耀母親很小的時候就定了娃娃親，他們彼此家庭都相中了對方，可當事人都沒有看上眼。
李沉岸倒是無所謂，他和誰睡過都會擔當責任，對愛情也沒什么期望。
可女人不那么想，她愛上另一個男人，一個在她家庭里被認為一無是處的男人。
愛情的火焰熊熊燃起，女人理智也慢慢消失，她灌醉了李沉岸，讓他誤以為她肚子中的孩子是他的。
后來哪怕知道真相，李沉岸只不過是和女人保持距離，沒有捅破那一層薄紙。女人卻帶著錢和她心愛的男人走了，徒留下李光耀。
最親密的親人往往知道怎么揭開傷疤才疼，李光耀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墨色眼眸凝結著冰霜，冷漠無情又毫無溫度。
“你不是挺能忍的嗎，那你就離學長遠點。你年紀都多大了，要不要臉？”
李沉岸與他對視時，所有的熱情和澎湃像是遇到一盆冷水，透心涼。
是的，他不夠年輕、不夠有活力，比不上年輕人。
李沉岸很清楚，激情過去后，以后要是有比他更好的，牧俞也許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對方。
但沒關系，他會像一顆蒼松般駐留在原地，任由歲月流轉，周身喧囂如潮水起伏，他都會等著牧俞回來，哪怕只是遠遠看一眼也好。
半響后，李沉岸才緩緩開口，他聲音低沉又壓抑，每一個字都極力克制住內心情感。
李沉岸道：“我和他的事和你也沒什么關系，再說了，李光耀，我今天看他的表現，似乎和你也不熟。”
他嘴角微微上揚，劃出一道冷漠的弧度。
“而你，偷偷摸摸溜進牧俞的房間，你說他知道嗎？”
李沉岸打開手機，上面視頻清楚地記錄著李光耀如何溜進牧俞房間的，又是如何曖昧地肆意玩弄牧俞。
他道：“李光耀，聽話，不然牧俞看到了，他會怎么看你呢？你在多等一些日子，就能一直看見牧俞了。不過這次，他會是以你小媽的身份和你見面。”
李光耀雙唇緊閉，一言不發。他深邃幽暗的眼眸如同一攤死水，看不見一絲波瀾。
半響后，他才道：“好。”
男人低頭看了他一眼，轉頭就將門給關上。
等他走后，李光耀周身的空氣更加凝固，他眼中翻滾的風暴，注定今天是一個不眠夜。
……
第二天清晨，牧俞剛剛打開手機，無數消息跳到他的眼中，刺眼又醒目。
“昨天睡的好死。”牧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伴隨著手指的揉動，水霧彌漫在他墨色的眼眸，干凈又透徹。
他想活動筋骨，可身體卻過分疲憊，像是被車輪子碾壓過般。
“什么情況？”牧俞道。
他動了幾下，身體發出清脆的骨頭摩擦聲。
不自在的感覺太過強烈，牧俞看向身下的床，自言自語道：“我還有認床的習慣嗎。”
他自言自語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很快，牧俞就活動好筋骨，準備出門和兩個小主播見面。
一出門，牧俞就撞見給他端來早飯的李沉岸。
牧俞大腦空白一片，他眨了眨眼睛，嘴里的話比腦子還要快，“早上好啊。”
很認真又普通，像是固定npc，無論何時何地，固定npc遇到了就會說出自己固定的臺詞。
李沉岸將端著盤子，盤子中的早餐冒著熱氣，看上去就讓人很有食欲。
“嗯，早哦，我煮了粥和饅頭，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他語氣很輕柔，像是春天的第一縷暖風，旁人一聽就會覺得心情好。
牧俞早就過上了當代年輕人“正常”作息，既醒了就吃外賣，累了趴著就睡，要么就是早起上班。
一醒來就被人準備好早餐的時刻，對于牧俞還是很新奇。
他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好！”
說話期間，李光耀也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他道：“早上好啊，學長。”
明明李沉岸和牧俞都在他面前，李光耀直接忽視李沉岸，對著牧俞打招呼。
牧俞看了他一眼，回應道：“早。”
“我們進去吃吧。”李沉岸提議道。
同樣的，李沉岸只做了兩份早餐，牧俞一份，他自己一份，李光耀沒有。
牧俞是旁觀者，絲毫沒有感受到父子兩人的明爭暗斗。
他天生有點冷淡的眉眼多出幾分詫異，長而濃密的睫毛如烏鴉的翅膀般抖動，眼中泛起層層漣漪。
“進去吃，不在外面吃嗎？”
李沉岸勾起嘴角，說話聲音很柔和，像是哄小孩子般道：“嗯，今天可以任性一點。”
聽到兩人的對話，李光耀心底泛起一陣陣醋意，深邃幽暗的眼眸更加深沉。
然而，當牧俞的目光不經意掠過他時，李光耀臉上的陰翳消失不見，轉而是一抹柔和的淺笑。
“那學長先吃飯吧。”李光耀道。
牧俞點點頭，拿著早餐就走進了自己房間內。
趁著早上吃飯的功夫，牧俞有時間看看剛剛誰給他發的消息。
不但有消息，還有一個申請加好友的小紅點。
牧俞點開小紅點，上面添加消息太過于明顯，單一眼，牧俞就推測出對方的身份。
“牧俞加個好友，我是蘇安玉。”
“沒看見嗎，I am蘇安玉。”
“再說一遍，我是蘇安玉。”
“加我扣一，我送你皮膚。”
“加我，給我留個好友位，你以后見面打我巴掌都行。”
牧俞：“……”
什么小學生發言。
“滾。”牧俞回復道。
他不回還好，一回后，蘇安玉發得更有勁兒了，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二十四小時拿著手機守牧俞的消息。
“寶寶，你回我了？！”
“剛剛是我的第二人格在發消息，前天和你說分手的是我第三人格。”
“我最近吃了藥，精神分裂已經好了，寶寶你原諒我吧，我那時候只是發病了。”
“求求你了，我加回我吧，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牧俞捂臉，徹底沉默。
他想了想，還是將蘇安玉的小號給拉黑了。
蘇安玉人長的不錯，就是腦子不大好，建議再回醫院看看。
看完蘇安玉的消息，牧俞又點開李光耀給他發的消息。
【和老男人在一起后，清純少男陷入地獄生活。】
【為了錢和老男人在一起后，他居然甩了我。】
【和帥哥談戀愛的幾種好處，你知道了嗎？】
【兩種類型男人對比，快看看有沒有你的心動型吧~】
【老男人腎不好，吃這個秘方有利于補腎】
牧俞：“？”
什么意思，李光耀在暗示他很老嗎？
他也不過是比李光耀大一兩歲，怎么也稱不上老男人吧。
忍下不快，牧俞吃飽喝足后就準備出發，提前到和小主播們見面的地方。
系統探出腦袋道：“宿主，你現在出去也太早了吧，再等等。”
牧俞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早上九點。
清晨的太陽才剛剛羞澀地冒出個尖兒，天際泛起魚肚皮，輕柔又溫暖的陽光還不夠熱烈，外面街道才鬧出一些喧鬧聲。
確實，現在出門實在是太早了。
“那我先待一會兒吧。”牧俞道。
他沒帶什么衣服，等會換洗還是一個新問題。
正常網上轉線下見面，人都會刻意打扮一下自己。
牧俞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打扮了，到時候戴個口罩遮遮掩掩再出門。
畢竟，出門開房讓人脫衣服，說出來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哪怕，他是抱著研究、實事求是的精神。
牧俞打開手機，看了一下自己這周的課，課不多，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調查這些事。
現在，他該干什么？
牧俞腦海中浮現李光耀的身影。
李光耀按道理也是他以前的炮友，他身上會有紋身嗎？
牧俞眨了眨眼睛，掏出手機給李光耀發了一條消息。
“你現在有時間嗎？”
對方回的很快。
李光耀發了一個小狗探頭的表情包，毛絨絨的小狗偷偷摸摸探出腦袋，黑溜溜的眼睛水靈靈看著你。
“怎么啦，學長，我一直在的！”
“有些事情麻煩你，可以請你進來一趟嗎？”
恍惚中，牧俞覺得自己化為引誘小紅帽的大灰狼，正在想方設法地做壞事。
他保證，他一定不會做什么，只會讓李光耀脫光衣服，檢查一下對方身體到底有沒有魅魔紋。
其余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學長，我進來了。”
李光耀的聲音在牧俞耳邊響起，他的聲音很輕柔，像是四月春風。
一見到牧俞，李光耀白皙的臉頰上就浮現出一層薄紅，眼睛彎曲成月牙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虎牙來。
那模樣像是一只可愛又純情的小狗，很難想象就是這樣的李光耀，昨天一直……做壞事。
牧俞意識有些恍惚，他情不自禁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
“可以麻煩你把衣服脫了嗎？”
牧俞本就臉皮薄，直白的話沒讓李光耀情動，反倒是他自己臉上通紅，筆直的雙腿都微微顫抖。
他說出來的這些話已經算得上是性騷擾了。
李光耀接受良好，他修長又骨干分明的手指握住自己衣領，有條不亂地解開紐扣，整個過程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隨意，仿佛被人命令脫衣服是一件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
每解開一顆紐扣，健康又漂亮的上身越暴露在牧俞面前，健康的肌膚在清冷白熾燈下散發誘人的光澤。
“夠了，別脫了！”牧俞喊道。
他閉著眼睛將李光耀的衣服往上拉，喊道：“我叫你脫你就脫，你是我的狗嗎？”
“汪汪汪。”李光耀回應道。
牧俞動作一僵，他松開手走向門口，腦子混亂成一片。
“嗯，學長？”
李光耀不解的聲音從牧俞身后響起。
牧俞輕輕抿起曲線優美的嘴唇，下唇被擠壓，他的臉色發白，“我出去冷靜一下。”
他還是只能接受無情的金錢交易。
出門，牧俞換好鞋子，腦子依舊嗡嗡嗡的作響。
煩死了，他要不將蘇安玉再叫回來？
不，蘇安玉是個麻煩。
牧俞板著小臉，推門就想朝外面走去。
“出去玩嗎？”
李沉岸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牧俞背后，驀地出聲。
牧俞愣了一下，他不想透露太多，含糊道：“嗯，出去見見朋友。”
“晚上回來吃飯嗎？”李沉岸道。
牧俞搖搖頭，“不了，我在外面吃。”
問的都是一些細微小事，牧俞早就習慣一個人，聽到這些細微小事，他情不自禁恍惚。
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沒有遇到會管他的人了。
牧俞薄唇輕啟，微微低頭，細碎的劉海擋住他臉上的神情。
“我今天不會回來了，不用等我。”
李沉岸眼眸覆蓋一層陰霾，明亮的眸子變得黯淡，仿佛有烏云籠罩，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頹廢的氣息。
他開口輕聲道：“好，沒事的，我會等你。”
牧俞眉頭微蹙，愧疚的火焰在心底燃燒，最后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我會盡力回來的。”
李沉岸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眼神閃著光，“好，我等你回來。”
門關上后，一切都落歸平靜。
出門后，牧俞抬頭望天，轉頭找到附近圖書館，開始查詢關于魅魔紋的資料。
魅魔紋，這個不存于現實的東西，說不定會和君凌沉有關系？
帶著疑惑，牧俞鉆進了圖書館，帶著鉆研精神打開了一些資料。
正常的資料和不正常的混在一起，牧俞都照看不誤。
與此同時，一大清早，沈葉就聽到屋內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
他鞋子都沒穿就從溫暖的床溜出來，順著聲音的來源，看著看著努力打扮自己的張云青，大腦一片空白。
他如遭雷劈地站在原地，身體的活力仿佛都被抽干，深邃幽暗的眼眸滿是震驚，他震驚到只能愣愣看著眼前的一幕。
“你為什么在化妝？？？”
張云青轉過頭看向他，眼神跟看傻子一樣，“咋啦，男的不能化妝？”
沈葉兩眼一黑，幾乎快要暈倒，“不是，你跟個老男人見面為什么要化妝？你還真準備那啥啊？還有，你一個男的化什么妝？”
張云青“啪”的一聲關上粉底，對著沈葉翻了一個白眼，“你問題真多。咋啦，你還鄙視我，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我化個妝怎么了？”
沈葉看著完全超出自己認知的一幕，劍眉微挑，調侃道：“那你每次和我出門也化妝了？”
“沒有，滾，惡心不死你。”張云青又對著沈葉翻了一個白眼，冷冷道。
沈葉嘴角抽搐，多年的兄弟情全部化成張云青給他的白眼。
“哦，見你大哥就想起了要化妝啦？你真棒棒噠~”
張云青正在給自己畫一點細微臥蟬，這樣會更加凸顯他眼睛有神。
對于沈葉的嘲笑，張云青語氣不輕不重回應道：“我服點美役，怎么你了？怎么你了？怎么你了？怎么你了？”
沈葉面如土色道：“你nb，希望那個老男人和你一樣用心。”
正在圖書館查資料的牧俞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喃喃自語道：“是誰在罵我？”
張云青將化妝品一一收好，他目光游動到沈葉身上，看著什么都不在乎、五大八粗的沈葉，冷笑道：“我搞好了，現在，我來幫你倒騰倒騰。”
話畢，張云青拿出口紅按住沈葉，開始在對方臉上涂涂畫畫。
別看張云青卡哇伊，可他也是一，又占據先機，將沈葉按在地上按得死死的，直接給沈葉畫了一個烈焰紅唇。
張云青大喊道：“讓你說我，讓你說我，看你還說不！”
“啊啊啊啊，別搞！”，被按在身下當小丑的沈葉發出殺豬般的尖叫聲。
第95章 你人呢
戰場的硝煙無聲響起, 兩人打在一起，化妝品飛舞在天空中，最后重重落下。
“我的寶貝們！啊啊啊啊, 沈葉, 我要殺了你！”
傾聽張云青破防的聲音。
沈葉也沒好到哪里去, 他頭發和臉到處都是紅痕, 口紅融化在他身上, 最后凝固成一層死皮。
“死張云青, 你看我怎么揍你！”
說話片刻, 沈葉專門去破壞張云青的發型。
現場一片混亂, 引起他們爭斗的牧俞深藏功與名。
時間一晃就到下午一點了, 這場戰爭還是沈葉的一句, “你到底見不見你的大哥了？”才終止。
張云青扒拉出自己的小鏡子，他看著鏡子中一團糟的自己, 嗚嗚嗚哭了起來。
“丑, 丑死了。”他捂著臉, 對著沈葉怪道：“去死, 都怪你，我的妝全花了，發型也亂了。”
兩個帥哥, 扭打在一起后, 活生生變成兩個流浪漢。
沈葉看著亂七八糟的張云青，呸了一聲后, 陰陽怪氣補了一句道：“你還不快補, 不見你大哥了？你大哥看見了一定很嫌棄你。”
想想也是, 約出自己網上捧了那么久的小主播，都是男人, 沈葉不相信哪個老男人不想那些事兒。
再加上，張云青和他本來就是不正經主播。
要是張云青和他不好看，說不定還會被氣急敗壞的男人掛在網上，大噴特噴。
沈葉按了按手指，手指發出清脆響聲，要是哪個男人敢說他丑，他一定揍死對方。
張云青一邊落淚，一邊給自己補妝，還能抽出心思回復沈葉的話，“他不會嫌棄我的，他不是那么樣的人。”
沈葉：“？”
來了心思，沈葉挑挑眉，反問道：“那你覺得他是什么樣的人。”
張云青抽泣道：“他一直夸我的，他說我跳舞好看，很會扭。說我身體也好看，喜歡我的腹肌，叫我每天鍛煉保持好。”
“那他不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流氓嗎？”沈葉道。
一句話徹底讓張云青爆雷，他控制不住自己說話的音量，幾乎拼盡全力道：“不是的不是的，他一點也不好色，他說過只看我一個人直播。”
沈葉歪著腦袋看他，眼神微瞇，透著一股子攻擊感，“真的，你確定他沒有偷偷給別人刷禮物？他的錢包只為你敞開？”
他們兩個彼此看著對方，一個化為軍師循循誘導，一個無敵戀愛腦，滿腦子整個天下心上人最好。
張云青沉默了，他緩緩開口，眼睛瞪得圓溜溜，烏云無形地籠罩在他頭頂。
“他確實也給別人刷過，他之前給他朋友刷過，他從來都沒騙過我，他朋友之前開直播，他自己說看在情面上才去刷的。”
幾句話，沈葉就聽出幾分端倪。
“唉，張云青，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戀愛腦。你這話說的，他沒有出軌，他只是和好妹妹、好弟弟出去逛街、摸摸小手，哎呀，最后不小心再親親嘴巴啦~”
張云青頭低得更低了，晶瑩剔透的眼淚積攢在眼眶中，隨時都會落下來，眼尾的紅暈慢慢蔓延，他白皙的臉頰也透著幾分紅意。
“閉嘴，我不準你那么說他，他不是這樣的人。”
聞言，沈葉搖搖頭，再補刀道：“行吧，你做你的戀愛腦吧。”
沈葉說的輕松，殊不知他的話給張云青造成了多大心靈震撼，給牧俞挖了多大一個坑。
畢竟，張云青可沒表面上那么好說話。
時間無聲朝著前方奔跑，它是出鞘的利箭，永不停息地朝著前方奔跑。
時間來到下午兩點，張云青和沈葉早就在約定的地點中等待著。
他們這次給自己倒騰好了，一眼看去人模人樣、風度翩翩，再加上神色冷峻，站在哪兒，在外人眼中顯得尤為好看。
沈葉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兩點了。
按道理，張云青的大哥已經到了。
“啥情況，他人呢？”沈葉對著張云青詢問道。
張云青渾身僵硬如石，他聽到沈葉話后，喉結一上一下移動，擠出一抹笑容，“不知道，我們再等等吧。”
“你什么情況？”沈葉道。
張云青笑得極其僵硬，手掌心也不斷流出汗，手指絞在一起，指尖用力到泛白，雙腳在地上不安地挪動，幾乎將我超級緊張刻在臉上。
張云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沈葉，我緊張。”
沈葉嘴角抽搐，他冷峻的臉上再也無法維持冷漠的神情，“你別搞啊，你這樣我也好緊張。”
…
與此同時，牧俞也走進了另一家店。
兩家店是一個老板開的，店內的裝飾也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是在街頭，一個在街尾。
牧俞提前到了早就約定好的地點，可遲遲等不到另一個人的身影。
“他們是遲到了嗎？”牧俞喃喃自語道。
牧俞準備再等等對方，到了一定時間后，他再發消息，免得打擾到對方。
因為太緊張、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走錯店的張云青。
跟著張云青，還以為自己是對的沈葉。
…
沈葉和張云青在店里面等了十五分鐘，他們還是沒等到牧俞。
耐心一點點被耗盡，沈葉忍不住對著張云青詢問道：“你有沒有和他說清楚我們兩個穿什么，他人呢？”
“我拍了照片。”張云青道。
他不止拍了照片，還特意記得給沈葉打了馬賽克。
鬼圖打碼，來自張云青的一點小心機。
“你把他微信給我，我去問問他怎么還沒到。”沈葉道。
再繼續等下去，他還不知道會等到猴年馬月，會不會等到黃花菜都涼了。
世界上哪有讓他這種極品帥哥等待的道理，豈有此理。
張云青猶豫了一下，他試探性詢問道：“你不會對我大哥有意思吧？”
沈葉翻了一個白眼，他擺擺手，瀟灑道：“我要是對他有意思，我就是狗。”
他現在說的輕松肯定，以后也是同樣自信又瀟灑的姿態實現了給牧俞當狗的偉大人生夢想。
“好吧，不過你們不能背著我偷偷聊天。”張云青點點頭，看著沈葉篤定的姿態，心里的戒備松懈不少。
沈葉呵呵一聲，不屑道：“不會，你當你大哥是金子啊，人見人愛。”
正在街頭等待的牧俞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你好，我是云青的朋友，請問你人現在在哪里？】
牧俞：“？”
他不是早就到了嗎。
第96章 帶我一個
添加對方為好友, 牧俞主動發了一個自己的定位。
他問道：“我在這里，我走錯地方了嗎？”
沈葉將自己的手機屏幕遞給張云青，喃喃道：“他說他就在附近, 看這點, 好像也沒錯啊。”
點開位置共享, 兩人距離只差了幾百米。
看清楚屏幕上的消息, 張云青第一時間并不是反駁, 而是勒住沈葉的衣領, 大喊道：“他離我們好近, 啊啊啊啊啊, 沈葉, 我現在該怎么辦啊？”
“別拉, 我喘不過氣來！”沈葉道。
張云青又松開手，來回在原地踱步, 腎上腺素飆升, 著急地來回踱步, “要見面了, 你看我好不好看？你說他會不會喜歡我這個類型，他不會嫌棄我吧。”
“我粉底液抹得均不均勻，你覺得我的美瞳需不需要換一個？我今天帶了好多副美瞳不知道他會喜歡哪個。”
“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 我現在渾身發抖, 沈葉，怎么辦啊。”
這就是一個網戀奔現, 至于嗎？
張云青擦了擦額頭沁出的冷汗, 一臉嚴肅地對著沈葉道：“不管了, 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吧。”
看著他變臉的速度，沈葉也是連連稱奇。
還沒走幾步, 張云青別過頭對沈葉道：“你要是也喜歡我大哥，看在多年友情上，我允許你摸他小手。”
沈葉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他兄弟還是早點去醫院看看，不要一談戀愛就覺得全世界都喜歡他對象。
哦，現在還不算對象呢。
在強大的戀愛腦面前，沈葉也只能連聲敷衍道：“好的，知道了。”
……
而在店里的牧俞，他也遇到了新的難題。
經過一番搜查，再加上島國小電影的熏陶，牧俞慢慢對魅魔紋有了清楚地認知。（ps：島國電影是系統驚心準備的無聲的、帶字幕的、高清的）
還有，在圖書館看那些東西，真的很羞恥，那怕只是一些相關的資料片段。
總得來說，魅魔紋就是當作者想搞口口劇情時，主角就催眠妹子，然后來點激動人心的劇情。
魅魔，從宗教上講，來源莉莉絲和亞當，亞當想要完全掌控莉莉絲。莉莉絲在□□上強調平等，她不堪亞當的占有欲跑到地獄和惡魔搞在一起，后面為了報復亞當，莉莉絲就讓她和惡魔生下的孩子跑到人類的夢境，吸取人類精氣。
因為魅魔等于口口，人類想要變得口口，進而演化出魅魔紋，同樣也是生/殖器官的異化。
查清楚整個來源和含義后，牧俞也想起來蘇安玉身上的紋身。
蘇安玉魅魔紋，牧俞也查清楚了是一種特殊的，每當和特定人注視時，蘇安玉情欲指數會變高，腦子也會變會變得很奇怪。
在這里，牧俞并不想認領他就是那個特定的人。
也難怪，蘇安玉每次和他目光接觸，就會特別想和他接吻。
牧俞捂住臉，繼續猜測。
正常現實世界并不會出現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這些肯定和君凌沉的催眠系統有關系。
是君凌沉將自己能力給了他，還是他上周目綁定了催眠系統。
在牧俞思索的片刻，他一直在等待的兩人也推門而入。
“你看見他了嗎？”
“奇怪了，我怎么沒看見什么中年大叔啊？”
沈葉一番發言搞的張云青又緊張了。
張云青四處眺望，他的目光定焦在牧俞身上，眼睛亮晶晶的。
“會不會是他？我感覺是他。”
沈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等他清楚看到牧俞時，心臟都慢了一拍。
午后的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在牧俞身上，像是為他披上了一層光紗，偶爾清風吹拂，微微吹散他額前的發絲，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比太陽還要耀眼。
礙事的口罩擋住了他的大半臉，只露出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思索間，波光流轉，又隱約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從類型上看，他完全是沈葉不喜歡的類型，冷漠、說不定還整天都掛著一張臭臉。
可換個角度想想，青年為什么只對他擺臭臉，不對別人擺臉色呢？
沈葉看得清清楚楚，周圍人都對青年蠢蠢欲動，卻又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誰都不敢上前打擾。
意識回歸，沈葉聲音都柔和了許多，“你想多了，張云青，他怎么可能是你大哥。長得那么好看的人，可能還去看不正經的網站嗎？”
這么好看，他只要招招手，無數人就會撲上來，怎么還會去看擦邊小網站。
“不，我感覺就是他。”張云青自顧自說著，說完就朝著牧俞走去。
“滋啦”推開椅子的聲音，牧俞抬頭朝著對方看去。
一個長相很可愛清純，長得卻很高的男生站在牧俞面前。
牧俞預測一下，對方應該在一米九以上。
他還沒開口，男生就羞澀先語道：“你好，你是日賞十男嗎？我是卡哇伊也是一。”
說出自己ID名稱后，男生顯然有些羞澀，朝著牧俞笑了笑，禮貌道：“我現在可以坐在你的面前嗎？”
“當然可以。”牧俞道。
兩人臉上神情都很輕松平淡，如果忽略他們發抖的身體就更有說服力了。
牧俞尷尬地想要挖出一個洞鉆進去，他究竟是什么心態才會想出來這個奇怪的名字。
說起來，他真的很佩服對方面不改色的姿態。
張云青低著頭看桌子，臉上通紅，空氣中都彌漫著他飄出的戀愛酸臭味。
見到牧俞第一眼，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跟著張云青，坐在張云青一旁的沈葉如遭雷劈，原本舒緩的眉頭緊緊蹙成一個川字形，整個人的三觀都被刷新了一遍。
他現在自愿當張云青大哥的小妾，還來得及嗎？
三個人都呆愣著，都紅著臉不說話，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張云青直勾勾看著牧俞，像是看一塊兒柔弱的草莓小蛋糕，思索從那一刻兒下手比較好。
他出門忘記帶小道具了，唔，等會玩的時候可以用酒店床單將大哥綁起來。
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張云青心頭不由涌現出幾分自豪，大哥夸過他身體好看，帶到了酒店，他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牧俞想的則是。
這個小主播到底有沒有成年，他不會要欺負未成年吧？他看看對方身上到底有沒有紋身，不做出格的事，這樣是不是也會有點不好。
沈葉現在已經在想違約當狗怎么更體面點。
思索一段時間后，聽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牧俞主動打破沉默道：“你成年了嗎？旁邊是你朋友嗎，等會他也會在現場嗎？”
說出這句話后，牧俞心里的石頭才終于落下。
如果對方是未成年，他會馬上走人。
張云青將早就放在口袋里面的身份證遞到牧俞面前，他輕聲道：“沒有沒有，我成年了。”
“你看，這上面還有我的名字，我叫張云青。”
說完，他不忘對此牧俞露出一抹微笑，像是冬日的第一道陽光，溫暖又璀璨。
牧俞點點頭，他與張云青對視，眼神不經意間落入張云青清澈如水的眼眸。
很漂亮的眼睛，張云青的眼睛是璀璨的琥珀色，溫暖又明亮。
牧俞自己也染了一頭黃發，不過他的頭發沒有為他心里點亮絲毫光亮，反而更加讓他內心的憂傷、虛無、苦難更加暴露在眾人面前。
討厭面對別人也要面對，討厭讓別人看見自己也會被看見，就像傷口和脆弱的自己完全呈現在別人面前。
因此，牧俞反而更會抓住自己黃毛的身份，仿佛這樣就能抓到生機，就可以將懦弱和膽怯都藏起來。
要是沈葉知道牧俞在想什么，他一定會說，這都是美瞳選的好，你想要閃閃發光的眼睛，可以讓張云青推薦美瞳你牌子。
可是沈葉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受到張云青許多次暗示。
張云青瞥了他好幾眼，明里暗里地暗示他快點走。
沈葉直接當眼瞎看不見，這個見色忘友的家伙！他都跟過來了，再看看你的大哥怎么了。
他已經想好了，張云青今天就算和牧俞一起去開房，他也要死皮賴臉跟著。
從張云青以前能說服沈葉當妾這件事上看，沈葉這家伙真的一點節操都沒有。
牧俞看清身份證后，也自我介紹道：“嗯，我叫牧俞。”
介紹完自己后，牧俞也沒有忘了今天的正事，他抬頭看向張云青，簡單粗暴道“現在這個點，我們能開房解決一下我之前說的事情嗎？”
牧俞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冷漠又波瀾不驚，可躲在口罩的臉還是變得透紅，白皙如同上好羊脂膏玉的手也在發抖。
他這樣說，肯定會被當流氓吧。
可誰知，張云青，目光如同火焰般炙熱，嘴角上揚的弧度少了原本的純真，多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他看著牧俞的目光帶著一股篤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好呀，我來之前提前定好了酒店，我們現在過去。”
牧俞頭皮發麻，根本沒想到張云青想的如此周到。
箭要出弦，牧俞也只能硬著頭皮同意，畢竟是他先要求的。
“好，我們現在就過去。”
張云青看向旁邊的沈葉，語氣是沈葉從未聽過的柔和，“好啦，你陪我到現在，我已經很感謝了。你也看到了，牧俞不是騙子，你就先回去吧，晚上不用給我留門。”
牧俞讓李沉岸不給他留門是因為他還要泡在圖書館一段時間，好好研究一下事情真相。
至于張云青的意思，沈葉也聽得明白。
沈葉拒絕道：“不行，我也要跟著你們！”
他絕對不是貪圖張云青大哥的美色，只是想守護好自己兄弟的節操。
牧俞：“？”
那么多人看，張云青不會害羞嗎？
不懂，但牧俞選擇尊重。
第97章 爭執
現場安靜到嚇人, 牧俞被他們兩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思索片刻哈，牧俞目光撇向張云青, “你能接受嗎？”
這事兒還是當事人說比較好, 他沒辦法替對方做選擇。
張云青臉色發青, 他微微偏頭, 這個視角下, 牧俞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
他壓低聲音對沈葉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說好當一會兒電燈泡就走嗎？”
到底是好兄弟, 張云青說話語氣并不過分, 不然按照他往日脾氣, 巴掌要落到沈葉身上。
沈葉挑挑眉, 俊朗面容浮出一抹邪笑，眼眸微咪, 看牧俞的目光和看正常人沒什么區別, “我為了你節操著想, 你想啥呢。你不會真覺得我看上你大哥了吧？”
“我自愿, 你別管。”張云青說。
牧俞眨了眨眼，不就看個身體，兩人還要拉扯那么長時間？
他還趕時間, 不大想繼續耗下去。
牧俞提議：“我就看一眼, 要不你朋友在外面等著，房卡給你朋友, 他要是不放心就進來看看。”
話音剛落, 張云青臉都發青, 惡狠狠瞪了沈葉一眼后，轉頭看向牧俞又換了一副面孔。
“好, 那就按照你說的來。”
張云青挽住牧俞胳膊，小心翼翼將頭靠在牧俞肩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姿態，又由于他比牧俞高上許多，場面有些滑稽。
沈葉墨色眼眸閃過一抹暗光，他薄唇輕言：“不用那么麻煩，張云青脫衣服，我也脫，不就好了。都是男人，怕什么。”
除開有些尷尬，牧俞還真覺得沈葉提了一個好主意。
是啊，都是男人，脫開衣服看看怎么了。
“我覺得行，張云青，你覺得呢？”牧俞對張云青道。
他微微偏頭看向張云青，額前的碎發略微翹起，甜品店暖黃色燈光迷糊他眼眸中閃爍的冷漠，濃密又翹的睫羽投射在眼中落下一片陰影。
這雙眼睛，看狗都深情。
被牧俞這番注視下，張云青雙眼不自覺擴大，白皙的臉頰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
他嘴唇微微張開，發出迷糊的回應：“好，我都聽你的。”
張云青的指尖揪著牧俞衣角，身體朝著牧俞靠近，以微乎其微的弧度摩挲著牧俞，盡顯局促和羞澀。
他們兩人情意濃濃，沈葉遠遠看去，還真像看見一對神仙伴侶，恩愛無比。
還沒到春天呢，這就發情了？
沈葉重重咳嗽了幾聲，擺著一張臭臉道：“走吧，你們再膩歪下去，不知道事情啥時候才能解決。”
膩歪，他和張云青膩歪嗎？
牧俞反應過來，他朝著一旁走去，盡力和張云青拉開距離。
他今天真是來調查魅魔紋的含義，不是來泡男人的。
張云青愣在原地，含情地眼眸看了一眼牧俞，又馬上低下頭，臉上浮現出落魄的神色。
“好吧，牧俞哥，我們走吧。”
沈葉看著牧俞拉開的一小段距離，心里像是吃到蜜糖，甜滋滋的。
這才像個樣子，兩個大男人大庭觀眾下拉拉扯扯算什么樣子。
他們還沒走幾步，張云青突然停下腳步，拉住牧俞衣角，輕聲道：“牧俞哥，你吃甜點嗎？這家店甜點很好吃，在網上測評也不錯！”
沈葉一僵，他回過頭看向他們。
果不其然，張云青又要開始上分了。
牧俞來之前點了咖啡，說實話滋味不怎樣，然而他上午一直泡在圖書館里，大腦繼續咖啡刺激。
他確實現在有點餓了。
牧俞紅潤的指尖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輕顫，輕輕撓了撓臉頰，淡淡的紅痕如同春日里的花瓣落在他白皙如雪的臉上。
他低聲道：“好，那我們吃完再去吧。”
唔，身為黃毛，被人發現喜歡吃甜點會很奇怪吧。
牧俞決定等會冷著臉吃甜點，不能露出開心的表情。
張云青怔怔看著那道淡淡的紅痕，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喉嚨間驀地干澀無比，多想嘗點什么。
這么嬌氣啊，一碰就紅。
張云青低下頭，紅暈落在他的臉頰，宛如天邊的晚霞，深邃的眼眸籠罩著一層迷離，周圍一切都慢慢與他隔離，唯獨那道艷紅的紅印將他腦子塞滿。
他想歪了，他的好兄弟沈葉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葉話都說不出來了，只知道傻乎乎盯著牧俞看，那道目光大膽、又熱烈，還有幾分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渴望。
三人又叫來服務員，開始點餐。
張云青點了草莓蛋糕、蛋撻、泡芙，牧俞也跟著點了點，不過沒張云青那么多，沈葉不吃甜。
剛剛下單，沒一會服務員就端著一塊小蛋糕走到牧俞跟前。
服務員將小蛋糕放在牧俞面前，輕笑道：“小哥哥，這是301餐桌的帥哥指明說送給你的。”
牧俞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小蛋糕，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反應過來后，牧俞順著服務員的指引，朝著301桌看去。
一個帥哥朝著牧俞比了一個愛心，甚至還急于展示自己電話號碼。
牧俞正在看著對方怎么準備給自己電話號碼時，“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想忽視都難。
“怎么了？”牧俞目光又重新回到張云青身上，緩緩道。
張云青眨了眨眼睛，他伸出手給牧俞看自己微微發紅的手掌心。
“剛剛看見了一只蚊子，結果蚊子飛走了，我手也拍紅了。”
這個天會有蚊子嗎？
不知道是不是牧俞錯覺，他總感覺張云青說這句話時好像生病了一樣，尾音拉長，說話含含糊糊的。
想要撒嬌的張云青。
“不用了，還給他吧，幫我說聲謝謝。”牧俞對服務員道。
服務員原路返回，將小蛋糕又還給了小帥哥。
甜點都上齊了。
張云青吃的很開心，牧俞也是。
“哥，你試試這個，這個好吃！”
張云青挑了一勺蛋糕，朝著牧俞嘴邊送去。
他說這句話時，雙眸中似有辰光閃爍，笑意盈盈，從窗邊傾灑的陽光覆在他身上，卻也比不上他眼中璀璨的光芒。
從牧俞視角悄然望去，隱隱捕捉到張云青齒間那一抹艷色的舌尖，又若不經意間泄露的一絲魅惑，撩人心弦又轉瞬即逝。
好色……
牧俞逃般低下頭，大腦一片空白。
他這是這么了，沒事盯著別人嘴巴看。
牧俞明白自己是收到了黃毛的影響，不過這道曖昧的情緒中，他也說不上清白。
不然，他怎么會想按住張云青，然后……
張云青看著牧俞發紅的耳根，嘴角勾起不易被察覺的弧度，眼眸深處透露出一絲狡猾和得意。
被拒絕后，張云青也不氣惱，他“唉”了一身，笑道：“好吧，牧俞哥，你不吃我自己吃。”
空氣氛圍也曖昧起來，沈葉坐立難安，心里像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燒的他理智全無。
草，吃個東西，你們兩個還眼神拉絲，過不過分。
沈葉計上心頭，對著牧俞道：“牧俞，你蛋糕能不能給我吃點？”
牧俞別過頭看向沈葉，他眨了眨眼睛，經過幾秒時間內判定對方也許也是喜歡甜點的預備役。
他大方地將自己還沒吃過的甜點遞到沈葉面前，“吃吧，不客氣。”
“不用那么麻煩，你面前的那盤就看起來不錯。”沈葉搖頭拒絕。
他直接用插在小蛋糕上的叉子搖了一勺遞到自己嘴邊，品嘗著彌漫在唇齒間的甜味，輕笑道：“不錯呀。”
牧俞看著沈葉臉上愉悅的神情，他沒好意思說這塊小蛋糕他剛剛吃過，勺子他也用過。
不過算了，他吃別的吧。
牧俞吃別的甜點很開心，沈葉吃牧俞的小蛋糕很開心，只有張云青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張云青掏出手機，對沈葉發消息：“什么意思，你在干什么？”
沈葉心虛，不過他嘴硬。
他回復：“額，我就餓了吃點東西。”
張云青：“你知道我喜歡他還吃他東西，你要不要臉啊，沈葉？”
他說這話，沈葉也有點不高興了。
他回復道：“你之前不是接受良好嗎？你都說了，能接受牧俞看我擦邊，能接受我和他有肢體和精神接觸，能掐滅就行。你現在又變臉怪我了？”
張云青氣的臉發青，他崩潰發消息：“你要不要臉？”
沈葉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包，“我不要臉捏。”
語音是一把快刀，扎在張云青身上，刺得他說不出話來。
氣死了，他怎么會和這樣的人做兄弟。
張云青：“你去死吧你。”
兩人都很熟悉，都知道怎么說話刺向對方才扎心。
沈葉：“死在你大哥床上，等會我還要加入呢。”
再次破防的張云青。
空氣中剛剛彌漫的曖昧氣息消失不見，現在是硝煙的戰場。
牧俞呢？
他在兢兢業業吃甜點。
等到吃飽喝足后，牧俞還沒發現他們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
他道：“走吧，我們現在去酒店。”
查清楚這些男人和魅魔紋有什么關系后，牧俞今天晚上還要繼續泡在圖書館里。
張云青勉強擠出一抹笑，訕笑道：“好，我們走。”
“一起一起，叫我一個。”沈葉出聲道。
他們兩人說完后，系統也探出頭湊熱鬧：“宿主，大被同眠耶！”
牧俞：“……”
他真沒哪個心思。
第98章 刀
“他在哪里, 系統？”
街道上的車熙熙攘攘，君凌沉站在街道上，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眼神是如同死水般的毫無波瀾, 修長的身影落下的影子扭曲著, 像是地獄中爬出來的羅剎, 冷寂又恐怖。
催眠系統對于君凌沉還沒找到牧俞有些不大滿意。
它喊道：“我都跟你說了, 他馬上要出門和別人約會, 你怎么不信呢？”
君凌沉一言不發, 漆黑的眼睛如同無盡的黑夜, 看不見一絲光亮。
他蒼白的手捂住自己原先受傷的半張臉, 沒有摸到往日粗糙的疤痕, 心臟跳動的頻率才慢慢平緩。
“他不是這樣的人。”君凌沉道。
催眠系統對著君凌沉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冷冷道：“呵呵呵, 他可是我選擇的完美宿主, 怎么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相信他。”
君凌沉沉默不語, 他對著系統道：“別說話，你定位置。”
【正在查詢牧俞位置中，已經扣除宿主君凌沉的積分】
“就在前面的酒店。”系統道。
它停了片刻, 聲音不自覺拉高, 出聲道：“你自己說好的啊，我和牧俞綁定, 你不能后悔。”
君凌沉勾起嘴角, 上揚的弧度帶著一絲甜蜜的氣息。
“好, 我會按照我們說的那樣做。”
催眠系統一想到君凌沉這個瘋子要做些什么，數據都凌亂許多, 病毒接著這個機會不斷對它發起攻擊。
可這些病毒攻擊只是撓癢癢，催眠系統覺得都不如君凌沉做的惡心。
它清了清嗓子，認真道：“你真準備那么做？不后悔，你們現在人類玩的可真花。”
君凌沉發出一陣笑聲，他整個人都因為這微乎其微的笑意變得富有生機，仿佛有了幾分人的痕跡。
“嗯，我要和他永遠不分離。”
催眠系統打了一個寒顫，喃喃道：“隨便你。”
順著催眠系統的指示，君凌沉一路找到牧俞所待的酒店。
他的口袋里有一把鋒利的小刀，那是君凌沉準備等會作案的工具。
在403號房間內。
房間開了空調，牧俞再帶著口罩總感覺哪里都不舒服。
他摘下口罩，目光落在沈葉和張云青兩人身上。
“麻煩你們全脫了，謝謝。”
他盡量以一種聽不清情緒又冷漠的聲音說出這些話。
這樣不會覺得過分熱情，也足夠公事公辦。
牧俞，他現在并不想和男人有什么接觸了。
從現在開始，他要拒絕男人，靠近男人會讓他變得不幸。
屋內兩人面面相覷，可礙于牧俞情面，誰也不服誰。
正當他們準備脫衣服的時候，屋外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誰在外面？
牧俞站在門口對著外面喊了一句，“你是？”
君凌沉站在外面，他道：“君凌沉。”
為了讓牧俞確定自己的身份，君凌沉給牧俞打了個電話。
牧俞聽到君凌沉的聲音，他懷疑的心就淡了幾分，在看見君凌沉打的電話，他也沒再多疑。
正當牧俞準備打開門時，系統尖叫聲在他耳邊響起：“宿主，不要開門，不要開門！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重開一周目的系統千算萬算，最終算不出來神經病的腦回路。
上個世界就是君凌沉這小子毀了，這次還來？要不要臉。
牧俞輕輕抿唇，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濃密又纖細的睫羽一上一下扇動著，像是振翅的蝴蝶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話？”他道。
“碰”的一聲，牧俞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地果然是君凌沉。
見到熟人，牧俞臉色微微發紅，他的手指靠在門框上，身體站得筆直，生怕讓君凌沉看見他身后的兩人。
無論熟不熟悉，牧俞覺得認識自己的人看見自己帶兩個男人開房，多少有點尷尬。
然而，君凌沉見到牧俞的第一句話就將牧俞全部思緒擾亂。
“牧俞，你想知道所有真相嗎？”君凌沉道。
什么意思？君凌沉他是什么意思？
牧俞抬眼看向君凌沉，他放在門框的手滑落，僵硬地站在原地，心臟撲通撲通直跳著。
思索片刻后，牧俞聽到了自己的回復。
“我想。”
君凌沉勾起嘴角，他低下頭，暴露在牧俞面前得一張從未受過傷的俊美面孔。
他凌亂的發絲微微垂落，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看著牧俞，宛如無盡的深淵。
明明知道深淵的可怕和黑暗，可牧俞還是情不自禁生起探索的心。
君凌沉看著牧俞，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牧俞眼前出現的兩條路，一個是自己調察，一個是君凌沉告訴他。一個是自己調察。
他試探性詢問道：“會傷害到別人嗎？”
君凌沉：“不會，不會傷害到任何一個人，我們都會很開心，很快樂，你也會記起來所以的一切。”
時間在那一刻停止，牧俞意識亂成一團糟。
事已至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同意君凌沉的提議。
“好。”他道。
說完這句話后，牧俞對著屋內的沈葉和張云青道：“錢你們拿著吧，我和他出去一趟，你們不用等我回來了。”
按道理，他們只是單純的金錢交易，牧俞說到這個地步，沈葉和張云青也不會繼續跟過來了。
可奇怪的是，張云青和沈葉兩人臉上都鐵青。
“不行，哥，我要跟著你。”
“帶我一個唄？這人看著就不是什么正經了，把你交給他，我真不放心。”
牧俞還是搖搖頭，肯定道：“不用了，別跟過來。”
這件事，他不想再牽扯更多人了。
更何況……
牧俞捂住額頭，澄澈的眼眸波光流轉，眼中承載著許許多多數不清的情緒。
再加上，這件事實在是太難說了。
牧俞執意拒絕，張云青和沈葉也不好繼續跟上來。
……
出了酒店，君凌沉帶著牧俞來到了一處地下室。
牧俞看著昏暗的地下室，他臉色有一瞬間發白，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
站在他前面的君凌沉天生就帶著一股子陰暗氣質，昏暗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本就蒼白的肌膚變得更加透明，嘴唇也沒有一點血色，看起來像是種只活在黑夜中優雅冷血的吸血鬼。
君凌沉朝著牧俞友好地笑了笑，“因為等會會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發生，所以我才帶你到這兒的。”
牧俞：“……”
主角，你要不別說話吧，你說話，我害怕。
“沒事，你說吧，我都能接受。”牧俞道。
君凌沉點點頭，他很自然地拿出口袋的小刀，朝著自己心臟捅去。
藍色的血液從君凌沉傷口中噴射而出，有的飛舞到牧俞臉頰上，朦朧了他的視線。
牧俞觸摸著自己臉上的血液，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語言在這一刻都顯得過于單薄。
“你在干什么？！”
牧俞視線在周圍搜索著，想方設法想要找到能夠解救君凌沉的藥物。
可君凌沉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般，他勾起嘴角，笑嘻嘻看著牧俞，吐出一個秘密來，“沒事哦，我有系統。”
活爹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君凌沉有系統！
牧俞氣到臉色發白，他道：“你是傻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有系統？就你有系統啊，我也有。”
說完，牧俞對著系統喊道：“三秒之內，給我一個解決方法。”
系統欲哭無淚，這個場景已經是第二次發生了，上一次他的能量就差不多消耗完了，這次哪來的能量。
“救不了，宿主。”系統道。
它道：“不礙事的，你讓君凌沉重開吧。”
牧俞說的話，系統幫他消音了。
君凌沉露出一個幸福的笑，他當著牧俞的面將自己心臟給挖了出來。
“寶寶，把我的心臟放到你的旁邊，你就會記起來一切。”
系統馬上給牧俞面前的血腥場面打了馬賽克。
它好歹也是經歷了一次，也是處理出經驗來了。
“鬼圖打碼，啦啦啦，宿主不要害怕。”
牧俞本應該尖叫、害怕、恐懼，現在是腦子亂亂的，說話也顛顛的。
他還有心思對著君凌沉發問：“需要我做點什么嗎？”
君凌沉現在沒死全靠這是一個小說世界，還有催眠系統能量撐著。
他臉上露出一個蒼白的笑：“你也和我一樣，然后把我的心臟當成養料就好。”
這樣，催眠系統能和牧俞綁定，君凌沉也能和牧俞永遠在一起，真是兩全其美的方法。
系統都想貼臉告訴催眠系統和君凌沉，你們都是在白日做夢。
可誰知，下一秒，它就聽到了牧俞回答的聲音。
“好啊，你把刀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