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這里結束倒v!
咒靈偷偷摸摸纏繞到五條悟身上的發絲被藍色咒力一把燃盡。
若竹春彌順著看過去, 發絲在角落的桌下消失。
他蹲下身,對上了那張桌下慘白的一雙眼睛,和圍繞著眼睛的蓬亂頭發。
“啊……那個什么來著?”若竹春彌自言自語, 他有個詞到嘴邊,“毛倡妓?”
“你起的全是妖怪名啊。”夏油杰摸摸下巴, “那我的咒靈操術改名百鬼夜行吧,和操控一兩只的術式分開。”
“挺好的嘛, 杰的術式本來就很特殊。”五條悟走到那張桌前蹲下,和咒靈對視。
他突然伸出兩根手指直直插向那兩只眼睛。
出手太快了,別說是咒靈, 若竹春彌和夏油杰也沒反應過來,五條悟的手指就已經戳進對方眼眶。
好痛。
若竹春彌倒抽一口氣, 看著就好痛:“悟!你搞什么?”
“啊?”五條悟的手指還在咒靈眼眶,“因為就只有眼睛能看到啊。”
他手指下意識攪了一下, 若竹春彌又是一陣幻痛。
咒靈一直都沒敢再輕舉妄動, 它的本能告訴它要殺死那個白發男人,但同時它又更本能的知道不能碰這三個人中任意一個。
因為它只是一只準一級, 他們那邊明顯有一只它打不過的一級。
咒靈的腦子想不通為什么同類會幫助敵對陣營, 它放棄了。
若竹春彌蹲在五條悟身邊將他的手指拔出來,按著五條悟把他手上的紫色血液抹在咒靈頭發上。
“悟好惡心。”若竹春彌一臉嫌棄,“你的無下限呢?”
“嘿嘿, 忘記了。”五條悟wink一下,自己往咒靈身上抹。
“它根本傷不到老子哎。”五條悟擦干凈手, “杰,趕緊收拾了吧。”
夏油杰點頭, 他身后的八尺大人直接展開了領域,杜絕了毛倡妓咒靈逃跑的可能。
他們又回到了那條公路, 不過此時公路上沒有任何車輛,僅僅只有他們三人和一兩只咒靈。
不對。
怎么還有一個男人在?
那個男人一頭黑發,緊身的短袖勾勒出壯碩的身體,他就那樣蹲在地上,懶懶散散。
若竹春彌被嚇了一跳,旋即反應過來,好奇的望著對方。
這個男人不是咒術師……吧?
“您好?”若竹春彌搭話,怎么感覺這個人一副吃軟飯的樣子,“請問是歌舞伎町的牛郎嗎?”
那人沒說話,看向了五條悟。
“春彌,別過去。”五條悟少見的嚴肅,他甚至有點凝重,“這人一點咒力都沒有,我剛剛甚至都沒看到他。”
若竹春彌知道五條悟眼睛的特殊,世間所有人都擁有咒力,普通人也只是擁有的咒力很少無法使用而已。
這樣的情況他們上課時候聽老師提到過。
“天與咒縛”,分為用所有的咒力換取身體強度和以身體置換咒力兩種。
既然是完全沒有咒力,這人便一定是有極強的身體。
這種人又為什么會在這里?
五條悟的警惕導致若竹春彌和夏油杰都跟著緊張起來。
這時那個男人先開口了:“不用那么緊張,小鬼們。”
雖然他這樣說,但若竹春彌他們沒人會真的聽他的。
看到這一幕,男人站起身,他蹲著時候就很大一只,現在站起身來,渾身飽滿的肌肉也舒展開,就像一只隨時會發起攻擊的野生動物。
男人聳肩,無所謂的擺手道:“我可沒興趣和你們有什么交集,要處理咒靈就快點,我還急著回去。”
聽到這話,若竹春彌突然問對方:“急著回去做什么?你不是牛郎嗎?”
夏油杰大驚,連忙去捂若竹春彌的嘴,這家伙怎么不看氣氛啊!?
“早就不干了。”問及此處,男人揮了揮左手,若竹春彌清楚看到一枚戒指在對方無名指閃了一下,“現在是家庭主夫。”
夏油杰覺得這人是在炫耀,并且理由充分,他們根本沒問這么復雜。
不過既然專職家庭主夫也就是還有家人要照顧,不會跟他們打的要死要活。
夏油杰試探著讓八尺大人去招呼毛倡妓咒靈,那個男人也沒有動,僅僅是站在一邊。
過了一會,毛倡妓逐漸無力抵抗,被八尺大人打的節節敗退,身上的頭發都短了不少,眼睛勉強恢復,不過已經沒用了。
那個男人突然開口道:“五條家的小子,你同學里是不是有個反轉術式?”
五條悟皺眉,他看向男人:“你知道我,你是誰?”
他仔細思索,并沒有在記憶中找到這個人的臉,于是開始擴大范圍,找長得有點像的。
男人沒等他想完就繼續說:“禪院。”
五條悟嗯了一聲,這一說確實有點禪院的樣子在:“那個垃圾堆禪院?”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個男人說到:“幸虧你這樣的人能活到現在。”
禪院家明顯及其排斥沒有咒力乃至咒力微弱的族人,若這男人真是禪院,來當牛郎也有點合理。
自稱禪院的男人不回他的話,繼續問:“反轉術式擁有者,你是認識的吧?”
認不認識又如何,家入硝子的存在本就是至關重要,他們根本不會輕易說出她的任何消息。
但這種沉默恰巧證明了他們三個確實認識。
禪院這時候不再追問,自顧自說起了自己的事情:“我希望能委托反轉術式擁有者治療我的妻子。”
“……”若竹春彌一聽這話轉頭就去看五條悟和夏油杰,他聽不得這種話。
夏油杰很冷靜,示意他聽完。
“她幾個月前突然患病,我帶她去了很多醫院都無法延緩她病情的惡化。”
“醫生說她的病不應該在幾個月就發展成這樣,速度幾乎是其他人的好幾倍,現有的醫療手段完全沒有辦法。”
禪院顯然是很少對人這樣說這樣的話,表情十分別扭。
“于是我想到了反轉術式。”他看向自己稍微見過的五條悟,“多少錢都可以,我委托他來看看我的妻子。”
五條悟表情扭曲,他不理解禪院家怎么有這種人,正常的他都有點不習慣。
他比劃了一個稍等,拉著若竹春彌和夏油杰圍城一圈,小聲嘀咕:“怎么辦?”
若竹春彌好糾結,他覺得這人說的是真話,但是又怕害了家入硝子。
“要不我們先問問硝子?”他說道:“要她同意才行。”
夏油杰面色復雜:“這人是天與咒縛,實在不行我們能打過他嗎?”
“不能也得能,硝子必須要安全回去。”若竹春彌道“我們和他立束縛呢?”
“沒用,束縛也是有咒力才能使用,他一點都沒有啊。”五條悟頓了一下,“我們就先問硝子,同意了再說。”
他們討論期間,禪院依舊安靜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什么其他的情緒。
若竹春彌他們討論完,對男人說了他們的決定。
“好,你們盡快。”禪院一口答應,“多少錢都可以。”
第028章 第 28 章
向咒術界的人尋求幫助, 是他最后的機會。
也幸好他還有這樣的機會可以最后一博。
禪院,不,禪院甚爾,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便利店進去隨便拎了一大桶牛奶。
付款, 繼續回家。
他還在惦記醫院的妻子,但又無法真的留下幼小的孩子獨自一人在家。
因為妻子會問他:“惠怎么樣了?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
禪院甚爾推開家門, 屋內漆黑一片,他悄無聲息地放好牛奶,去孩子的房間看了一眼。
睡得和翻肚皮的小青蛙一樣。
本想直接離開, 又看到那小鬼踢開被子,只能走進去提起被角, 一點點蓋住他的身體。
“爸爸。”
禪院甚爾一僵,他看到兒子圓溜溜的碧色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反射出客廳的燈光。
遭了, 給他弄醒了。
禪院甚爾這樣想著, 動作卻是截然相反的用力一拽被子,把兒子整個卷起來。
“睡覺。”
“哦。”
他看著兒子又繼續睡著, 才輕輕的走出去關上門。
現在他需要稍微休息一下, 早上要給兒子做好早飯和便當,送他去幼稚園。
然后再回來給妻子做好她的飯,之后則是一整天在醫院照顧她。
禪院甚爾抹了把臉, 直接睡在沙發上,隨手拉了一條毯子蓋著。
就這樣囫圇睡去。
——
“他真這樣說?多少錢都可以?”
課間, 家入硝子叼著煙,在夜蛾正道走后才偷偷摸摸點燃。
不是她怕老師, 只是格外尊重夜蛾正道而已。
五條悟坐在桌上晃腿,把課桌搖的咣咣響, 他嘴里咬了一大塊草莓軟糖,含混不清的說:“真的,他好像還認識老子。”
“知道這一屆有硝子,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消息。”
若竹春彌趴在桌上單手撐著臉,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什么忘了但是到現在還沒有想起來。
應該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不過也似乎沒那么不重要。
“我有個事情忘記了,你們有人能幫我想想嗎?”若竹春彌踢五條悟的桌子,“悟腦子最好,快幫我想想!”
“你忘記的我們怎么想?”夏油杰拒絕這個提議,“事情你都沒說過。”
“啊……”若竹春彌苦思冥想,就是昨天,那個黑發男人,他想問什么來著?
“對了!是想問禪院為什么在那個店外來著!他都是家庭主夫了,為什么還去歌舞伎町,而且那個距離應該是店外的巷子。”
“噓,成年人的事情別多問。”夏油杰道:“如果硝子去治療那位女士,禪院要賴賬,我們在他妻子面前再問也不遲。”
啊?你非要在別人重病的妻子面前問嗎?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夏油杰仰起頭避開春彌的視線,“我們可是冒著危險帶硝子出去,他要是賴賬就別怪我們無情。”
“別帶上老子,老子可沒有這種想法。”五條悟終于嚼完了糖,“漫畫里的瞇瞇眼陰險角色,我終于體會到了。”
夏油杰:“你說誰瞇瞇眼?”
若竹春彌:“你不反駁陰險嗎?”
五條悟嘻嘻一笑,又給嘴里塞巧克力:“說誰他自己清楚咯~”
最終決定還是去看看。
家入硝子覺得既然他把自己當成最后的手段,那就是真的沒辦法了,不管禪院本身是什么樣的人,他對妻子確實是毫無保留的愛。
“什么時候去?”家入硝子問,“你們跟他約好了嗎?”
“沒有,他說你同意了再給他發消息。”若竹春彌咔噠咔噠按手機,消息剛發出去就收到了回復。
【今天你們有時間嗎我去離你們最近的公交站等】
他急的標點都沒有一大段發完,五條悟看到消息又擺出難以理解的表情,但也沒說陰陽怪氣的話。
“就今天,下午沒課。”
若竹春彌比劃ok,邊給禪院發消息邊收拾書包。
【元素巫師】:我們剛下課,放個包就來。
【禪院】:知道了我現在在路上馬上到
好家伙,若竹春彌一噎,回頭催朋友們:“快快,禪院他已經在路上了!”
“哈??他根本就沒想過我們不去吧?”五條悟不滿,“要是我們今天不問他是不是打算直接綁架!”
家入硝子個子沒男生們那么高,腿也沒那么長,一路小跑沖進宿舍,包隨便扔在地毯上就匆匆出門。
出了校門后若竹春彌一把抱起家入硝子,風元素聚集在身邊,直直往山下飛去。
五條悟坐在夏油杰的蝠鲼上也是快速飛往山下車站。
五條悟:“硝子還沒想好要多少錢呢,怎么就這么著急。”
夏油杰盤腿坐在靠前的部分,跟緊若竹春彌的身影:“誰知道呢,醫者仁心?”
前面的家入硝子聽不到這話,她一手壓住裙角一手緊緊拉住若竹春彌衣領,這家伙抱她時候兩只手都沒有真正扶著她。
毫無安全感,感覺就像在飛速移動的的椅子上,雖然有椅背但是沒有安全帶,誰知道會不會一個剎車把她甩出去。
春彌,過于禮貌導致了危險。
家入硝子寧愿他沒禮貌一點,她就不用擔心掉下去。
沖到山下,若竹春彌果然一個急剎差點把家入硝子脫手摔到地上。
家入硝子:“以后要是帶我,你給自己裝個安全帶。”
若竹春彌:“啊?”
夏油杰控制著蝠鲼直接飛到了公交站處,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已經停在那里。
“這么快,絕對早早就來了。”五條悟吐槽,“還說什么在路上。”
夏油杰收起蝠鲼,換成鬼一口準備使用隱匿術式:“說明他妻子的情況真的很糟。”
他們兩個走到車前,果然是禪院。
他還是昨天的打扮,下車之后問:“反轉術式呢?”
五條悟用手畫了個半圓:“大叔,你先轉過去,我們對反轉術式擁有者有特定的保護。”
禪院聳肩,依言轉過身去。
這時若竹春彌才帶著家入硝子走過來,他為了保證家入硝子不被腳步聲判斷出性別體型,一直用術式讓她微微漂浮。
夏油杰立刻使用了隱匿,將家入硝子整個藏了起來,現在就只有他一人能看到硝子。
夏油杰:“好了,禪院先生,我們準備走吧。”
禪院回頭,并沒有問他們人在哪,只是示意他們上車。
五條悟依然被推去副駕,若竹春彌和夏油杰則是在后座一左一右坐在家入硝子兩側。
禪院從后視鏡看到兩人給中間讓了位置,他說了聲坐好,一腳油門直接飆了出去。
他看不到那個人,不過無所謂,只要按照約定來了就可以。
——
病房內。
帶著呼吸器,身上插著各種輸液管的女性正在發呆。
她是禪院希,那個禪院的妻子。
躺著真的非常無聊,她在想自己的孩子,那個小小的恩惠。
非常想見他,但是又怕自己這樣嚇到那樣小的寶寶,只能讓愛人想辦法攔住要來看她的孩子。
門鎖響動,她轉頭看去,是愛人來了。
“甚爾,下午好哦!”禪院惠揚起笑容,向他打招呼。
禪院還沒回答,他身后一個陌生的聲音先響起:“大叔,我們都過來了居然連你全名都不知道啊。”
“希,下午好。”禪院甚爾低聲先回復了妻子,然后兇巴巴的對著身后道:“我不也不知道你們全名?”
禪院甚爾帶著身后的人進門,一連三個高中生,其中白發的開口:“你知道老子名字啊。”
這不是剛才那個,禪院希好奇地看著高中生們:“你們好,是甚爾的朋友嗎?”
“不是——”白發少年也兇巴巴,“我們是禪院雇來的醫生。”
“你少給她那種語氣。”禪院甚爾翻了個白眼,然后對著禪院希說道:“不過確實是來治療你的。”
“真是年少有為!”禪院希驚奇的看著高中生們,“謝謝你們!”
她的病床由禪院甚爾調整著抬起一半,讓她能夠暫時坐起來。
“還沒治呢。”隱身的家入硝子開口,“等你恢復再謝吧。”
“!!!什么?”禪院希嚇了一跳,“誰在說話?”
“是醫生,反轉術式。”夏油杰向她解釋,“您應該知道吧?”
“我不知道。”禪院希一臉迷惑,“怎么像是,嗯……游戲一樣專業用詞?”
“……”三個高中生看向禪院甚爾,隱身的家入硝子也看他。
“看我干什么,那種垃圾地方我想提才奇怪吧?”禪院甚爾無所謂道,“本是想徹底和你們這些人劃清界限,我也沒料到現在會是這樣。”
若竹春彌:“嗚哇爛人,自己的事情都不告訴妻子,你怎么跟她結的婚啊?”
“我是被她撿到的,希也沒問過我。”禪院甚爾驕傲一笑,“她很好吧?”
“顯得你更差勁了,別人不問你就不說嗎?”夏油杰開始譴責,“要用到這邊的力量,你多少也該對禪院夫人說明一下。”
禪院希聽到這些話更迷惑了,她看向了自己最信任的人,禪院甚爾。
“甚爾?什么力量?”
禪院甚爾煩躁地抓抓頭發,全力組織語言,給禪院希磕磕絆絆說起了他了解的咒術界。
第029章 第 29 章
無論如何禪院甚爾還是硬著頭皮講完了。
高中生們都沒有插嘴打斷他。
由他自己向禪院希訴說了自己的過去, 她知道的不知道的,禪院甚爾都講了一遍。
“總之就是這樣,我的打算是和你結婚之后徹底脫離那邊, 咒術師、咒靈,一個都不打算再碰。”
“那些東西對你來說太危險, 沒有必要去接觸。”
“尤其是那個‘禪院’家。”
禪院希安靜的聽完,她說道:“我還是不太明白, 但是。”
她又開始笑:“謝謝甚爾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自己。”
“這樣我才能遇到你。”
禪院甚爾攥緊了拳頭,走上前輕輕抱了一下妻子。
他轉身對隱身的家入硝子方向說:“拜托你一定要治好她。”
其實家入硝子在他磕磕絆絆給妻子講過去的時候就已經在檢查了,現在正站在床尾。
“……有點奇怪。”家入硝子的聲音響起, “按道理來說我的術式甚至可以斷肢重生。”
“但是并沒有對禪院夫人有太大的效果,不應該有這種情況。”
家入硝子又加了一句:“我叫家入硝子, 那個金發是若竹春彌,黑發夏油杰, 最后一個你知道。”
真是不知道說什么, 這些人居然到現在都不知道自我介紹。
難道要一直被人喊頭發顏色嗎?
不過他們幾個發色都不一樣,這樣也合適。
“哦。”禪院甚爾哦了一下, 勉勉強強按照妻子的意思點頭表示打招呼, 但是對家入硝子就禮貌了不少。
“喂喂,太沒禮貌了吧?”五條悟不滿道:“老子可是剛準備告訴你到底哪里不對勁呢!”
這小子是六眼。
禪院甚爾猛的看過去,他怎么沒反應過來?明明一開始就應該知道六眼可以一眼看出問題關鍵。
肯定是因為這個六眼太煩人, 他才會下意識忽略他。
然后禪院甚爾勉勉強強客氣了一下,五條悟也勉勉強強哼了一聲。
“你們都知道普通人體內也存在少量咒力, 一般那些咒力只是存在,在危機時刻才會突然爆發讓他們看到咒靈。”
“但你體內的咒力已經不存在了, 并且沒有恢復。”五條悟單手摸著下巴,“現在是在消耗你的生命力。”
若竹春彌:“就像游戲里的不利狀態?法力扣光了就開始扣血條?”
五條悟點頭,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你碰到過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禪院希和禪院甚爾互相看了看,都搖頭。
“什么都沒有?”五條悟皺眉,那就不對勁了,他沒聽過這么莫名其妙的情況。
五條家那么大的藏書館里也沒講過。
“如果說,禪院先生沒有咒力是束縛下,咒力與身體強度等價交換的代價。”夏油杰突然開口,“那么禪院夫人的突然變化會不會也類似這種情況。”
若竹春彌看向禪院甚爾,微微歪頭思索了一下,走到對方身邊,貼近他胸口猛的吸了口氣。???這家伙突然搞什么???
所有人都被若竹春彌這個操作震驚到了,誰知道他去搞出性騷擾一樣的操作啊??
“禪院先生,你們是不是有個孩子?”若竹春彌神態自若,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干了什么離譜事。
“我聞到你身上有奶味。”
這是你在人胸口猛吸氣的原因嗎???
你是在健全社會長出來的嗎??
禪院希也被嚇了一跳,緩過來后她憂心忡忡地開口:“我們是有個孩子,他還很小。”
“他也會出問題嗎?”
若竹春彌不確定自己的想法,他看向腦子好的五條悟。
“……這樣說的話還有一種可能。”五條悟和若竹春彌對視一眼,說道,“先把孩子帶來我看看。”
“悟?”夏油杰疑惑,五條悟平時可沒這么熱心,尤其是對陌生人。
五條悟咧開嘴,露出一個陰陽怪氣的表情:“禪院家要哭死咯~”
——
禪院甚爾以極快的速度沖去幼稚園找老師接走了兒子。
他在五條悟說出那“禪院家哭死”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了那是什么意思。
一種復雜的情緒直接將他整個人淹沒,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身體卻已經出了門。
十種影法術。
禪院家祖傳的、極其珍貴、被禪院家期盼了多年的術式。
禪院甚爾一踏進病房,小孩子就撲騰著去找自己的媽媽。
“小惠!”禪院希張開雙臂接住了禪院惠,開心地將他抱進懷里,用臉頰貼貼孩子。
“媽媽!”禪院惠真的很久沒看到媽媽,他被抱住后小心的避開禪院惠身上的氧氣和針,然后和媽媽貼貼。
五條悟看到小孩后表情更加陰陽,攤開雙手:“這就是那種可能!這孩子繼承了禪院家祖傳術式!毫無疑問!”
他直截了當:“十種影法術!”
若竹春彌啊了一下:“所以是術式的代價?”
“沒錯!”五條悟道:“老子的術式用不好就是燒腦子,字面意思那種。”
“這是使用六眼的代價。”
“但是老子幾乎沒有在各種古籍中見到十種影法術的代價,一直以為禪院家的術式沒有這樣的東西,明明也是非常強的術式?”
“原來代價在母親這里。”
夏油杰看著母子兩個坐在一起,禪院希的手指被孩子拉著,她微笑著聽孩子講幼稚園的事情。
他咬牙問到:“哪有這樣的?讓孩子那么小就因為這種理由失去母親嗎?”
家入硝子對這些束縛代價交換沒五條悟那么了解,但她知道天與咒縛。
這是一出生就注定的事情,不給選擇的直接交換。
她也知道這種情況自己無能為力。
就算治療也沒用,禪院希依舊會被這樣的束縛,或者隨便怎么稱呼的東西消耗掉生命。
五條悟搖頭:“沒辦法,這種天生的東西也改變不了,就像禪院他永遠無法擁有咒力一樣。”
他嘲諷道:“如果代價是母親,確實不會被禪院家記錄,女性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代價。”
最后家入硝子盡最大努力將禪院希的身體狀態恢復,讓她偶爾還可以出去走走。
“需要治療就打電話。”家入硝子和禪院甚爾交換了號碼,“這樣至少可以先保證她活著。”
第030章 第 30 章
禪院希對這樣的結果非常滿意, 比起只能躺在病床上,現在這樣可以一家三口牽著手出去散步就簡直就是做夢一樣。
她歡歡喜喜地抱著孩子去了醫院樓下,留下禪院甚爾和家入硝子他們結算治療費用。
若竹春彌對他們談報酬不感興趣, 但是對那個小小的就一臉嚴肅的禪院惠有興趣。
那個孩子被自己的爸爸幾乎是夾在手臂下帶來的,像一個什么購物血拼后的包裹。
就這樣也能保持不哭不鬧, 臉上表情也不多,只在見到媽媽的時候開心起來。
不知道這孩子是怎么被他爸爸養大的。
很好玩的樣子。
這樣想著, 他一個人跟著禪院希和惠跑下樓,陪著孩子玩手影。
剛剛他從五條悟那里了解了一下,十種影法術就是字面意思, 十種手勢從影子中召喚出的式神。
那為什么非要是十種,手影明明很多, 為什么不能是二十三十?
若竹春彌蹲下身,非常嚴肅地對著禪院惠道:“小惠, 有一種能召喚小動物的手決, 你要不要學?“
他要教給小惠自己會的所有手影,好讓這孩子以后能召喚更多的式神。
拜托, 誰不想式神越多越好?
看看夏油杰, 他恨不得見一個吃一個,以后咒靈界就會流傳食靈魔的傳說,咒靈見到杰就會叫的撕心裂肺的逃跑, 然后杰就會更努力去抓咒靈吃,從而形成循環。
杰出現—咒靈尖叫逃跑—杰追殺—咒靈逃跑。
噗。
若竹春彌笑了一下, 惹得禪院惠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最后禪院惠還是學了,因為若竹春彌說可以召喚小動物。
禪院惠人小手也小, 指頭短短,只能比劃出非常簡單的手勢。
他胖胖的小手比劃出的小動物也是胖胖的, 春彌的手影是正常比例的話,小惠的就是q版。
非常可愛,禪院惠的手影小狗鼻子短短的,是一只非常可愛的幼犬。
若竹春彌:“哇!小小狗!”
禪院惠:“哥哥,沒有召喚出小狗。”
“小惠。”若竹春彌又比劃出一只飛馬,這是小惠未來戰斗系統的飛行系預備役,哪個小孩會不喜歡飛馬,“小狗需要你召喚很多次才行,這樣小狗才能和你越來越熟悉,才會出現。”
“就像小惠交朋友一樣,要和其他小朋友見面很多次,關系很好了才會是朋友。”
這話對一個才上幼稚園的寶寶來說很難懂,禪院惠模模糊糊卻也明白了一點:“就是要我召歡、喚很多次,小狗才會和我做朋友。”
“沒錯!差不多是這樣!”
禪院希看著他們蹲在一塊玩,自己也慢慢蹲在惠身邊和他一起比劃小動物。
她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視線,四周環視了一圈,最后看向自己的病房。
是禪院甚爾。
他站在窗口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禪院希不管對方看不看得到,笑著揮了揮手,又拉著小惠的手也對著禪院甚爾揮了揮。
禪院甚爾回應了自己最重要的兩個人。
“看在你對妻子很好又脫離禪院家的份上,就只要普通治療費用。”家入硝子說:“不能因為你是禪院就獅子大開口呢。”
“哈,那真是太感謝了。”禪院甚爾對禪院家幸災樂禍地笑了一下,“你平時對他們要多少?”
“也就翻個五倍,愛治不治。”
兩個人愉快的敲定了價格,順便嘲諷了一波禪院家。
五條悟在一邊意外的安靜,安靜的讓夏油杰有點不習慣。
“悟,你在想什么?”
“老子,剛才也出了力對吧?”
“你非要說的話確實有點。”
五條悟不滿道:“不是有點,是老子發現問題所在,杰你也提出了重要推論。”
“我們都出了力,報酬為什么沒有我們的份?”
夏油杰讓他小點聲:“不至于吧?治療我們又沒有插手。”
“不行,老子現在有個想要的報酬。”
兩個人正壓低聲音嘀咕,耳邊突然傳來禪院甚爾的聲音:“你想要什么?”
夏油杰尷尬的轉頭,看到禪院甚爾的同時也看到家入硝子無語的表情。
五條悟就很無所謂的回答:“想要你跟我打一架。”
“打一架?”禪院甚爾疑惑,但還是答應了:“沒問題,輸了你小子可別哭。”
不用出錢最好,他還有妻子和孩子要照顧。
“輸的可不一定會是老子。”五條悟昂起頭,自信滿滿:“老子會提前帶著硝子來的。”
禪院甚爾呵了他一下,沒再接五條悟的話,轉去問夏油杰要什么報酬,確實是夏油杰提出了那種可能性。
“我?”夏油杰更尷尬了,背后嘀咕怎么還讓人聽到,報酬一開始就沒有考慮到他也會有,現在一時也想不到想要什么。
錢?不不,這人還有家人要養,而且給了硝子很多,自己再要錢他用什么養家?夏油杰,你不是這樣的人。
掙扎了一會,夏油杰試探著問禪院甚爾:“禪院先生,你知道什么一級或者準特級咒靈的消息嗎?或者有人需要祓除咒靈?”
好巧,禪院甚爾非常了解這些事情,更認識一個比他更了解這些事情的人,他毫不猶豫的給出了那人的信息:“孔時雨,我以前工作的中介,同時擔任情報商,這是他的號碼。”
這倒是個意料之外的收獲,夏油杰記好了那些信息,決定回去之后就聯系這人。
說不定會是他們造反的資金來源。
——
若竹春彌抱著玩累的禪院惠跟在禪院希身后進門看到的就是攥著一張便簽,身后似乎是燃起了火焰的夏油杰。
將小惠遞給禪院甚爾,原本想要下意識把孩子夾在手臂下的禪院甚爾在妻子不贊同的目光下,以非常正常的又標準的姿勢抱起了小惠。
“爸爸,你會這樣抱我呀?”
禪院甚爾一僵,動作隱蔽的看了眼妻子,正好看到她正在笑瞇瞇的和自己對視。
“我當然會抱你,好了先別說話。”
他趕緊岔開話題去問若竹春彌要什么報酬。
“我沒什么想要的,而且負責治療的又不是我。”
“少廢話,你的三個同學都有報酬,就剩你了。”
怎么回事不要還不行嗎?語氣這么兇,又好又壞的。
若竹春彌問了一圈好友們都要了什么,最后再使勁想了想,依舊沒什么想要的。
但是不要不行,禪院甚爾他站在門口,不說不準走。
實在沒辦法,若竹春彌看向了禪院惠,小孩子已經困得趴在了爸爸肩頭打盹。
“那我想以后也能來找小惠玩。”
想看q版小動物們,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