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虹越看眉頭就皺得越高，這……情況不太妙啊。
怎么現在大家的狀態這么都消極，非常不利于她開展工作啊喂！
白主任看月虹表情越來越難看，反而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直到對方看了過來，他才稍稍收斂了一些：“你現在明白了？這是大環境的問題，人類的雜念太多，你們又管不了，總不能直接給給人拴紅線吧?”
他見月虹沉默不語，便又繼續道：“按我說你就權當是來凡間度假的，安安穩穩休息幾天，到時候回去實話實說算了。”
但月虹想也不想便拒絕了對方的提議，“就算真的不行，我也要弄清楚情況，千百年來人類都在歌頌純真愛情，沒道理現在就忽然不信了。”
話音剛落，小五便揮舞著翅膀為月虹喝彩：“月虹大人說得對！”
忽然有了個捧哏，月虹還有些不適應，她輕咳了一聲：“小五，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小五迫不及待地挺起毛茸茸的小胸膛，終于輪到它上場，喜鵲一族的使命該由它來繼承了！
“您盡管吩咐吧！”
“我想請你去找一找附近的同類，打聽打聽情況。”
“沒問題，都交給我吧！”
小五立刻張開翅膀作勢要飛，月虹生怕它又撞上玻璃，搶先一步沖到門口幫它開門。
“多謝月虹大人！”
月虹無奈道：“說了很多次啦，不用叫我大人，叫我名字就好了。”
不過小五并沒有聽清她的話，就已經加快速度，化為離弦之箭直沖云霄。
月虹轉過身，看到白主任已經坐回到電腦面前，想到自己剛剛駁了對方的面子，便走上前去誠懇道歉：“抱歉白主任，我知道您是好心建議，但是我不能采納您的意見……”
“我可沒那么小心眼，這是你的職責所在，當然是由你來決定。”白主任將目光從電腦屏幕挪到月虹的臉上，很快又挪開，“我也很好奇這件事情最后會是個什么樣的結果。”
月虹嘆了口氣說：“盡力而為吧。”其實她心里也沒有底，只是覺得行不行總得試一試再做結論。
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因為她當過人，所以她并不愿意相信人類會這么輕易地放棄追求愛情。
“那我拭目以待了。”
接下來的時間，月虹一邊吃著蛋糕一邊繼續情報工作，她嘗試著用手機登錄以前最長使用的海角論壇。
十幾年前海角論壇是國內人流量最大的論壇，論壇內部的板塊眾多，月虹最喜歡看的板塊有兩個，一個是蓮蓬夜話，另一個板塊就是婚戀板塊了。
婚戀板塊顧名思義就是只允許發與情感婚戀相關的帖子，月虹見過有網友在線直播抓老公出軌的，也見過網友訴說和對象如何從校園情侶走進婚姻殿堂的。
這看似是一個小小論壇，但它卻為月虹掀開了窺探真實社會的一角。
但很可惜的是，海角論壇已經停運了。
不過就在她查找海角論壇的過程中，她無意中發現了還有其他供網友討論的平臺，雖然這些網站的操作界面各有不同，但是內容卻是驚人的相似。
看著似曾相識的帖子，月虹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在宿舍刷帖子打發時間的夜晚。
網友們還是一樣的抱怨著工作、家庭、對象、除了時間，其余的都沒有改變。
月虹著重看了一下與婚戀有關的帖子，內容與剛剛白主任給她看到的內容差不多，人們的確有很多憂慮，但是回帖里也有不少正面回答。
稍稍想一想，也不難想出原因，白主任給她看的帖子本身就是一個負面的集合，有感情穩定幸福的人當然不會去回答那個問題。
看到這里月虹又有了幾分信心，看樣子問題也沒有那么嚴峻嘛。
到了晚上，白主任鎖上了大門，帶著月虹去了她的房間，屋內裝修古樸，只有簡單的家具，不過這對月虹來說已經夠用了，本來她現在也不需要睡眠，偶爾累了也就是小憩一下。
過了一會兒，對方又送了一套衣服過來給月虹替換，衣服是新的，但都是男款。
對方解釋：“我這兒沒有沒有女款衣服，要不明天帶你去買，要么你晚上自己在網購一下。”
月虹想了想便做出了決定：“那還是網購吧，出門太麻煩您了。”
對方自然想怎么省事怎么來了，當即把收貨地址告訴了月虹。
月虹打開購物軟件選了些衣服，成仙這么多年，物質欲早就沒了。對她來說衣服只要能穿就行，她快速選了幾套衣服，接著繼續研究。
現如今互聯網對于人們的生活影響無疑是巨大的，小到吃穿住行，大到國家大事，在網上你能找到一切信息。
也正因如此，信息的洪流洶涌澎湃，無效虛偽的信息猶如泡沫在水面泛濫，模糊了真理的視線。
也許這也是現在當今人類被影響誤導的原因之一？
月虹立馬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但是操作起來好像比較困難，首先她得拿到網絡話語權……
可在不能使用法力的前提下，這個目標就像是讓她成為世界首富一樣虛無縹緲。月老不比其他神仙，除去法力之后也就只有辨識情魄一項能力能用，在人間也起不到什么大用。
到底該怎么做才好呢？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月虹的沉思。
開門后，看到白主任換了身白色睡衣站在門口，皎潔的月光打在身上，勾勒出飄逸的身姿。
月虹問：“白主任還有什么事嗎？”
“我這里有個機會，我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說著對方就遞來了手機。
月虹接過一看，發現手機上展示的是白主任自己的朋友圈界面，有一位叫做山水之間的人發了一條朋友圈。
[服了……節目都準備好了嘉賓出緋聞了，有沒有朋友有合適的男女素人嘉賓推薦一下？要求外貌條件好不怯場，可以接受一個月封閉拍攝，其余好商量。]
月虹看完后把手機還了回去。
對方問：“看完了？”
月虹點了點頭，實誠地回答：“看完了，但是沒看懂，白主任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說吧。”
對方勾了勾嘴角，好聲好氣地解釋起來：“這人是個制片人，手上有一個戀愛綜藝的項目，但是有兩個嘉賓出了點問題需要下車，現在正好有個空位，你要不要去試試？”
“我能先問問戀愛綜藝是什么意思嗎？”
“顧名思義唄，你以為是什么？”
月虹想了想，試探性的回答：“像《玫瑰有約》那樣？”
《玫瑰有約》是她童年時期最火爆的相親節目，觀眾從老到小，有一個算一個都會守在電視機前看。
白主任聽了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抱歉，我忘記你離開人間太久了，相親節目現在已經不流行了，不過你說的那個我也看過，當時的確挺火的。”
他詳細地將戀愛綜藝的形式解釋給月虹聽，月虹稍稍一想也很快就弄明白了，戀愛綜藝的本質是真人秀，只是從觀察人做事變成了談戀愛。
她才剛來凡間一天，還無法全面了解當今流行，沒想到現在人們的潮流已經發展到一個她超乎想象的地步了。
“普通人也可以上真人秀節目了嗎？”
“這種節目的看頭就是普通人，就是普通人才會給觀眾代入感才親切。”
“也對……”
白主任看月虹明顯心動了，趕緊趁熱打鐵地勸說道：“你要這年頭年輕人最愛看的節目就是綜藝，綜藝中最火的又是戀綜，這節目的一用戶群體不正好是你需要關心的對象，你去才是專業對口。”
“有道理啊。”月虹越聽越覺得對方分析得精確，“但是我可以嗎？”
“這么說吧，以我和這個制作人的關系，只要你答應，我明天就能讓你去節目組報道。”
白主任說的篤定十足，月虹自然不會懷疑，只是她還想再斟酌斟酌，畢竟她這次在人間的考察時間也不多，這一拍攝可就是一個月呢。
但是白主任說的也的確有道理，戀綜的受眾群體正是她所關注的，而且她目前也找不到其他比綜藝節目傳播率更廣的方法。
“謝謝您幫我爭取這個機會，不過我想再考慮一下，明早給你答復您看可以嗎？”
“可以，不過你得抓緊，這個機會可是很難的。”
等白主任一走，月虹就火速地開始搜索起有關戀綜的消息來。
這不搜不知道，戀綜節目在年輕人中的影響力遠超她的想象。
各家電視臺為了搶占熱度都推出了自己的戀綜節目，并且收視率都不錯，并且在節目播出期間也會頻頻引起網絡關注，登上熱搜榜首。
最吸引月虹注意的，還是一些網友的評論。
[嗚嗚嗚嗚，真是太好嗑！]
[家人們誰懂啊，看完節目又想戀愛了！]
[你們倆給我鎖死啊！！！！太美好了，媽媽，我又相信愛情了！]
雖然她依舊沒太看懂一些網絡用語，但是從這些言語中她也能感受出說話者對于節目的喜愛，以及對于愛情的喜愛。
這不正是她想看到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