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她說滿分。
陳馳當初說禮明櫟的光臨算她業績, 雖然有開玩笑的成分在，但不是假話。
當事人不關心自己的炙手可熱，削尖了頭往上湊的人卻能感受到賽道的擁擠，更何況那些攀附名流、抬高自身身價的交際花, 他們簡直是時局最靈敏的小磁針。首席這時候往前湊, 也是受到了上層的暗示。
陳馳雖申明了暫時不要安排人，但她的姨姨叔叔們真正掌管實權, 自有想法。一個青春靚麗的小伙子送上門敬酒, 即便對方不喜歡，大概也不會有惡感。
要是喜歡那就更好了。多來支持支持對方，看幾場表演, 關系也就熟絡了起來。
面對敬酒的首席，陳馳立刻明白背后用意, 心里埋怨，但面上不能拆自家的臺, 舉起茶杯就上前提要求。
她臉上帶笑, 但是說的也狠：“總不能一杯敬滿全場呀小元。這樣吧, 你先給全場送祝詞, 要是有客人敬你, 你再單獨和她喝怎么樣？”
元白心頭一跳, 看著少東家笑容下隱隱不滿, 知道自己來錯了時機，垂眸道：“好。”
看著穿著艷色舞服的青年猛灌白酒, 喝一杯說一句對在場人的祝詞，禮明櫟在心里感慨, 原來陳氏的歌舞團真的附贈場外服務，陳馳你對全網姐妹口風真的緊啊。
安排者設想的不錯。遇到了這種又送笑臉又折騰自己的, 禮明櫟很難為此產生壞情緒，她只是湊到謝為知旁邊悄悄說：“完全和我的刻板印象一模一樣。”
通過營銷號，禮明櫟知道一堆關于有錢人錢色交易的活動。雖然遠沒到這一步，但是她的聯想已經在躍進了。
謝為知看了一眼喝得面上泛紅的首席，大概能猜出禮明櫟所指的刻板印象，沉吟道：“所以這也是一項表演嗎？”
喝酒和灌酒的是同公司的人，謝為知不大愛陰謀論，但她感覺陳馳好像在釣魚。
嗯……期待一個挺身而出，還是順水推舟？
禮明櫟也覺得頗有違和感：“不知道誒，那他們玩得挺花的。”
謝為知這時倒有些為難，無視對方并不禮貌，但默不作聲看對方喝酒，好像也很怪異。
最后她輕輕說：“陳馳。”
監工一般的少東家看向說話人，臉上的表情真切了一點。
謝為知朝她搖頭，語氣舒緩且坦然：“我不愛看這個。”
謝為知并不知道陳馳認識“主播”，不過借著禮明櫟友人的身份，她顯然有表達想法權利。
元白舉杯的動作僵在了原地。
在陳馳沒說停止條件，讓他一個人祝酒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成為了博弈的棋子。幾位客人好年輕，分量卻重到讓主家送上最高等級的禮品。
元白對自己的認知清晰。
然而，客人看過來的眼神清明，不帶評價，也非傲慢，只是給出反饋：“我不愛看這個。”
原來他根本沒必要來。
舞者離開了。
敬酒環節結束得草率，但幾人之間并不尷尬。大概因為謝為知托著臉頰看向陳馳，很好奇的樣子：“舞團的人也要喝酒嗎？”
她認為自己打破了前面的氣氛，便有責任給出緩和的話題。
陳馳對此解釋得很直白：“有需要他們喝的人，也有人可以用這種方法談妥。”停頓一瞬，對著謝為知確認道：“不過不包括你。”
謝為知點頭肯定：“不包括我。”
于是兩人笑起來。無論陳馳之前是什么打算，現在她們都算是初步認識了.
吃完飯，看完歌舞，時間漸晚，幾人交換了聯系方式后，選擇分別。
不談陳馳與周密林之間的暗流涌動，禮明櫟覺得萬事圓滿。她撲到客廳的沙發上，歡呼道：“交到朋友了，媽媽我特別高興！”
要知道，謝為知所有活動一點都不親人，在人際交往中慢熱到可怕。禮明櫟后知后覺，知道自己占了青梅青梅的便宜。
要是沒她，謝為知可怎么辦呀，簡直是甜蜜的負擔，禮明櫟腦內美滋滋。
謝為知對于禮明櫟的自稱很詫異：“不至于？我應該不會讓你產生養女兒的感受？”
禮明櫟讓她不要放在心上：“突然有感，沒有占你便宜的意思。”
謝為知無奈，她沒在說占便宜。只是按照目前的文化氛圍來看，往往是當媽的一方吃虧，不過顯然禮明櫟表達的內容更溫馨。
想到這里，她笑了起來：“不過確實有點像哦。”
上班的媽和上學的女兒，一個賺養老金，一個領生活費，與現狀竟完美契合。謝為知把這個形象的形容告訴禮明櫟，后者抗議：“你真不知道你考高分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謝為知遲疑：“那我確實不知道。”
禮明櫟心里暗呼：“上大風！”
系統：“。”
仿佛聽到了系統冒泡的回響，禮明櫟繼續說道：“查詢進度！”
系統這時發聲：“百分之九十九。”
禮明櫟立刻從沙發上翻身站起，當著打賞對象的面叉腰，無聲地笑。
一個月內，她怎么可能讓分子進展那么快——因為她讓系統丟掉了好多分母。
管它大公司小公司，只要難掌握都是得脫手的公司。禮明櫟解答不了所有問題，但是她可以解決問題本身。
至于自己真正的事業，禮明櫟很有一套思路。她早就剪好了謝為知奔馬的視頻，準備在游戲開放之日同步放出。借由賬號的輿論和游戲的質量，她要的就是一舉登頂，之后無論做什么都會順利很多。
閨蜜要做就做皇帝，游戲要做就做大的，充值一沖就沖頂格，神豪宿主就是這么有底氣。
“把剩下的百分之一全部脫手。系統，記得我要打賞什么吧？”
禮明櫟做出決定，轉頭看向沉默困惑的謝為知，突然聲音很輕，又很得意：“在直播間給你送了那么多禮物，我要真正送給你一件屬于我的東西！”
謝為知一怔，意識到了什么，最后沒有說話，而是選擇等待。
她等著呢，像等待禮明櫟給她放的第一束煙花一樣。
下一秒，她緩緩睜大了眼睛。
“禮明櫟……”謝為知艱難地說：“你頭上好像有個數字？”
【叮！宿主你好，歡迎綁定神豪打賞系統2.0。本系統旨在通過激勵機制，促進各世界優秀人才培養，激勵方式和培養渠道由綁定者偏好決定，你的激勵方式是：投資。以下是根據你近段時間接觸的人物所列出的人才清單（時間由近到遠）：禮明櫟、張玉林、徐先林……】
“數字？”禮明櫟摸不著頭腦，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所以是多少？”
不會吧，謝為知成宿主啦？
接下來換自己被打賞——這是什么play啊！
腦內的聲音還在敘述，而謝為知逐漸明白了一切，她長舒一口氣，只是笑：“滿分。”
雖然還沒有理清楚全部前因后果，但是對于系統的作用，謝為知已完全清晰。如果她沒有理解錯，那么禮明櫟從頭到尾只選擇了她。
原來如此，那么現在換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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