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闖入大佬房間之后19
陸酒覺得,柏勻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最狡猾的一個男人。
這個家伙非常清楚他的底線,不能碰的東西他絕不會碰,他就笑吟吟站在那兒看著你,當(dāng)你的底線往后撤了,他就邁上一步朝你逼近,直到一步一步,徹底侵入你的領(lǐng)域。
陸酒呼出一口氣。
吃這一套嗎?
他不得不承認,是有點的。
他望向柏勻近在咫尺的眼,啟唇:“就三次?”
柏勻彎唇:“嗯,三次。”
“三次還不行,就一拍兩散了?”
“嗯,一拍兩散。”
他的手還溫柔握著他的手腕,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陸酒瞇起眼,語氣懟起來:“我怎么覺得你到時候還會鉆其他空子?”
柏勻笑出了聲,肩膀微顫。
然后湊過來,吻了下他的唇。
“嗯,酒酒很了解我。”
立馬聽到廚房那兒傳來“咚”的一聲。
陸酒把這貨推開,刀他一眼。
他清清嗓子,站起身,很顯然去了小客廳的和去了廚房的都在悄悄關(guān)注他們,見他們商量完了,便全都很自然地走出來。
柏母笑得很開心,走過來憐愛地摸摸陸酒腦袋,熱情邀請他隨時去他們家做客。
陸酒對這種來自長輩的關(guān)愛不太適應(yīng),難得表現(xiàn)出一絲局促。
……
陸曲寧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感覺到心中有什么東西在瓦解。
為什么陸酒和柏勻……會是那種關(guān)系?!
他們是什么時候——
他很想欺騙自己一下,告訴自己陸酒現(xiàn)在所擁有的才不是他想要的,他又不是gay。
可與此同時,他又非常清楚,陸酒站在那個位置輕易就能獲得他辛辛苦苦都獲得不了的東西。
他咬住下唇,指甲掐進掌心里。
陸明陽用長輩的架勢對柏勻說:“小柏啊,你什么時候要找酒酒就過來,順道留下吃個飯,多添副碗筷的事!”
楊鈺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連忙點頭:“是,是。”
陸酒淡淡替柏勻拒絕:“不用,我在外面找好租房了,這個周末就會搬過去,我把地址發(fā)給你,要接我就去那里。”后半句對柏勻說的。
陸明陽震驚地脫口而出:“租房?!好好的為什么要出去租房子住?”
“?”陸酒嗤笑,“爸爸,這么健忘?國慶前,不是您催著的?”
一瞬間,陸明陽的臉成了五彩調(diào)色盤,各種顏色在上面交織——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感覺到柏家兩位投來若有所思的目光,他恨不得找個縫鉆進去!
柏勻一直在旁邊聽著,保持微笑。
在陸酒懟人的時候,他從不插嘴。
待陸酒嘲諷完,他低頭問:“周末搬?”
“嗯?”陸酒道,“哦,禮拜六吧,那天你別來找我約會啊。”
“要我?guī)湍銌幔俊?br />
“不用,我就把宿舍里那點東西帶過去,”陸酒頓了頓,“這家里沒什么東西的。”
“好,”柏勻笑笑,沒有多問,“要是租的房子不舒服,可以搬去我那里。”
“……”陸酒白他一眼,“想得美。”
*
這場家庭會面來得轟轟烈烈,散得思緒萬千。
陸酒走的時候,陸明陽一副想攔又不敢攔的模樣。
柏母算是明白陸家的情況了,她使喚柏勻送陸酒去學(xué)校,分開前抱了抱陸酒,對他說:“要是柏勻哪里惹你生氣了,你就跟我說。”
陸酒微怔。
“不過不想說的事,你也可以一輩子都不用說,最重要的是酒酒,你自己,你自己要開心,要舒服。”
這位母親溫柔地望著他:“要學(xué)會找到能讓自己幸福的生活方式。”
直到躺到宿舍床上了,這兩句話還在陸酒腦袋里久久不去。
他忽然覺得,最近自己是太緊繃了。
一個孩子而已,懷了就懷了。
倒不是對生命不尊重,而是他看待這個問題的角度是不是有點太擰巴了?
就算他自殺遁去下一個世界了,他會因此而幸福嗎?似乎也不會。
這個孩子會永遠成為他心底的一根刺。
那就只能接受。
至于怎么接受,走一步算一步唄。
柏勻擺出了誠意,那他就看看這個男人的誠意能到哪一步。
想著想著,陸酒又樂出來,他安靜地想著——
柏勻當(dāng)爸爸的樣子,會不會也挺稀奇的?
*
禮拜六是搬家日,當(dāng)天晚上,柏先生發(fā)來了第一次正式約會的邀請。
他邀請陸酒于第二天和他一起出海。
周日。
天氣晴好,燦日高懸,氣溫奇跡般回升到二十度,體感怡人。
一大早的,黑色賓利便泊在居民樓下,引來來往路人注目。
陸酒飛快跑下樓,今天他穿了一身兩件套,里頭襯衫,外頭針織馬甲。
柏勻坐在駕駛座上,見面后,視線在他身上來回轉(zhuǎn)了兩圈:“這么學(xué)生氣?”
陸酒也扭頭去看這個男人。
柏勻今天只穿了一件白襯衫,袖子半挽,英俊逼人。
陸酒咋舌:“穿這么點不冷嗎?”
“海上太陽直照,會比你想象中要熱。”又瞧了陸酒一會兒,柏勻彎唇,啟動車子。
再熱也沒到這種程度吧?
陸酒也多瞄了男人兩眼,小聲嘀咕一個字:“騷。”
柏勻充滿意味的眼神刮了他一下。
到了碼頭,踏上柏勻的私人豪華游艇,他們向著大海出發(fā)。
陸酒站在甲板上,戴著墨鏡,迎風(fēng)眺望。
大海遼闊,一眼望去只有碧藍,所有煩惱似乎都能在廣闊的天地間消散。
他深吸一口氣,身旁有一個人站定。
“你打算帶我去哪里?”
“到了不就知道了?”柏勻笑。
“能甩開他們嗎?”
柏勻摸摸下巴:“游艇之間的速度差異還沒到能在海上甩開距離的程度。”
他們身后不遠處,一艘白色游艇正鬼鬼祟祟跟著他們。
陸酒扶扶墨鏡,壓低聲音:“你覺得是誰?”
柏勻也湊到他臉頰邊,很配合地放低聲音:“一幫作業(yè)太少的小鬼。”
*
白色游艇的甲板上正烏泱泱擠著好些人,一個個全都舉著望遠鏡。
“看到了嗎,看到勻哥和陸酒了嗎?”
“看不到,他們在哪里!”
“可惡,能不能讓船長從側(cè)面包抄?”
沈可在二層船長的身邊,憂郁地問:“他們?nèi)紨D在甲板上,我們會不會翻船?”
船長一臉漠然:“那就游吧,游回岸邊。”
“沒力氣游回去怎么辦?”
“那就沉吧,沉到海底。”
“我們只是想圍觀一場盛世約會。”
“對鯊魚來說也很盛世。”
“我們只是關(guān)心他們的感情生活。”
“一切都是你們應(yīng)得的。”
*
陸酒沒想到…………這艘游艇最后停在了海中間。
柏勻拿出海釣設(shè)備,和船長說說笑笑從艙內(nèi)走出來,來到陸酒身邊。
男人一邊用專業(yè)手法做著準備工作,一邊轉(zhuǎn)頭對陸酒笑:“我教你?”
陸酒被突然充滿了存在感的船體晃動搞得有點暈,想吐槽吧,一瞧,這家伙高高大大站在陽光底下,拿魚竿的樣子還挺靚,鬼迷心竅地就說了句:“哦……好啊。”
柏勻笑著,來到他身后,手把手教他拿竿。
陸酒忽然切實體會到,柏勻的塊頭確實大了他一圈。
他的頭頂?shù)桨貏虻南掳停貏蛏陨缘拖骂^,唇便剛好能貼在他的耳邊,低磁的嗓音幾乎是貼著他的耳道鉆進來。
胸膛將他罩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明明隔著幾層衣物,卻似乎就是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手臂比他粗了三分之一,結(jié)實有力,就連手掌,似乎也輕易能將他的手包住。
“……你故意的?”陸酒恍恍惚惚來了一句。
“嗯?”
柏勻狀似疑惑,進一步低頭,在他耳邊又遞出一個超低音。
“你在色../誘我。”陸酒用的陳述句。
身后的男人沉默一秒。
緊接著,陸酒感覺到對方笑時吐出的氣息,拂得他耳朵發(fā)癢。
“嗯,不然,怎么三次將你拿下?”
柏先生今日火力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