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嶼煮好了醒酒湯,端來書房后,禮貌地和男主人點了點頭:“韓叔叔,我來照顧他吧,您快點去休息吧。”
老韓指著地上鋪好的地鋪:“那個,今天晚上就委屈你了啊小秦,要是睡得不舒服你就喊我。”
“沒事我怎么都行的,謝謝叔叔!
老韓退出房間,幫他倆把門也關上了。
秦嶼蹲下來戳了戳謝清紅撲撲的臉,感覺心里軟軟的:“寶寶,睡著了嗎?”
謝清“唔”了一聲。
秦嶼笑了,把他抱起來:“喝點醒酒湯再睡吧,不然明天早上會頭疼的!
謝清乖乖躺在他臂彎里,喂一口喝一口,聽話的不像樣。秦嶼忍不住在他臉上咬了一口:“老婆,我的!
喂完醒酒湯,他脫了鞋子翻身上床,窄小的折疊床“吱嘎”一聲,謝清不滿地哼哼:“干嘛呀?你睡地上去!
秦嶼:“我給你按摩一下就下去,怕你醒來不舒服!
謝清就著熏黃的床頭臺燈看了秦嶼一眼,看見他柔和的輪廓,笑的很溫暖,仿佛以前他也一直是這么照顧的,習以為常了。
謝清哼哼唧唧地扭動幾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默認了。
秦嶼按摩的手法像是學過的,很專業,也的確很管用,謝清感覺頭疼都減輕了。
他的眼睛還有點腫,意識比剛進門清醒好多,呆呆放空了一會兒,好奇問了句:“我們是怎么認識的?”
秦嶼:“你勾引我大哥未遂,勾引到了我!
謝清:“……”
謝清:“放屁!”
秦嶼:“是真的,那天你雇了兩個流浪漢在我哥的必經之路搶你的包,然后你攔在我哥的車前面問他能不能幫你追回來,我哥看都沒看你,就讓保鏢把你趕走了,是我幫你追回來的。”
謝清:“……”
他翻了個身,用膝蓋抵開秦嶼:“我有病嗎,勾引你哥干嘛?我不可能喜歡他那種人。”
秦家大少爺秦霄,謝清以前聽謝父提過他幾次,夸他商業嗅覺靈敏,謝清隨手在網上一查,他在科技領域的研發項目導致許多工人下崗失業,他本人的回應還特別的沒有人情味,完全就是個精致利己的特權階級,冷血資本家。
謝清討厭這樣的人。
秦嶼卻信誓旦旦:“騙人是小狗!
謝清:“那你又怎么知道流浪漢是我雇的,就不能我真的被搶了?”
秦嶼:“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呀,我幫你拿回來以后你叫我滾,還當著我的面和那兩個流浪漢討價還價,說是沒有達成目的,不應該給錢,他們說可以換個時間再來一次!
謝清默默翻身趴了回去,小聲嘀咕:“我混的那么慘?”
秦嶼還美滋滋:“所以我們認識是特別的緣分,你一直都用最真實的一面接觸我,從來不是抱著目的性和我交往的,我這么和家里人說,他們還不信。嘿嘿,幸好大哥沒看上你!
謝清無語死了。
“我怎么會看上你這種蠢貨?”
“別這么說嘛寶寶,我會做飯會洗衣服會按摩,你說你可喜歡我了!
謝清:“往上一點,你手往哪兒摸呢!
“對不起寶寶,你屁股好軟我忍不住!
謝清嘆了口氣。秦嶼說的可能是真的,他剛才依稀想起來一點,一開始他應該不知道秦嶼也是秦家人,交往也許是真的喜歡,和想抱連憶心大腿那種的不一樣。
他腦海里閃過了和秦嶼確認關系那天的景象,在他自己的臨時出租屋里,他左看右看的有點拘束,秦嶼問:“在找什么?”
他小聲說:“找找有什么拿得出手,來招待你。好像沒有找到!
秦嶼起身,從后面摟住了他的腰:“……你就是最好的招待!
土死了!
謝清拿枕頭蓋住頭:“下去下去,不按了,我想睡覺了!
秦嶼依依不舍:“好吧!彼v騰地幫謝清捋平衣角,手一路流連著從他身上離開,翻身下床,“寶寶,你睡得著嗎?”
“睡得著!”
“好吧……”這里畢竟是在別人家,秦嶼遺憾地坐到地鋪上,“寶寶晚安!
一個小時后,謝呈冰繞城大半圈趕到了柴友梅家樓下。
柴友梅在電話里就勸他明天再來了,沒想到勸不住,人還是一晚上都不肯多等。
她給謝呈冰開門的時候預警:“那個,小清還帶了男朋友來,都已經睡下了,你就在門口看一眼就走吧!
謝呈冰眼神驀地冷下去:“男朋友?”
柴友梅:“你還真的不知道啊?那你繼續裝不知道吧,小清肯和你說了再說!
謝呈冰捏著拳頭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邁著沉重的腳步往里走。
“老師,你去睡吧,我看一眼就走了!
柴友梅拍了拍他的胳膊:“有什么誤會,一定要早點解開。”
“嗯。”
柴友梅見他不想多說話,點點頭自己進廚房泡茶,給他留下獨自的空間。
謝呈冰眼神森冷,手搭在書房的門把手上一轉,帶著冷峭的殺氣。門開了一條縫,他先是看見了睡在床上的謝清,還沒來得及緩和神色,緊接著就看到了地上躺著的男人。
秦嶼在門外有動靜時就睜眼了,此刻他坐了起來,與謝呈冰有了一個對視,膽子差點被嚇破。
他不是膽小的人,只不過謝呈冰眼神恨意太濃,讓他以為是什么含恨的野鬼,分分鐘就要上來索命。
兩個人默契的沒有發出聲音,怕吵醒謝清。
秦嶼出了書房,謝呈冰冷森森地說:“下樓!
到了樓下,秦嶼防備地盯著謝呈冰:“你就是謝清的哥哥吧?”他沒見過謝呈冰,不過在網上見過他的臉,結合他對自己的態度,很快就認出來了。
“怎么了,你弟弟在外過個夜,都要來查崗?你把自己當什么人?”
謝呈冰沒像他想的那樣沖上來打他,看來還有理智可言。只不過他就一直盯著秦嶼,也不說話。
秦嶼想他畢竟是謝清名義上的哥哥,便主動放緩了語氣:“哥,我和老婆……”
“別亂認哥,你自己的哥死了?”謝呈冰眼神凜冽,“更別亂認老婆,離謝清遠點,別再在他面前出現!
秦嶼火氣上來了:“我和他談戀愛,你管得著嗎?”
謝呈冰像看一個死人一樣看了他一眼,不和他多說,直接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秦嶼狐疑地看著他,直到聽見謝呈冰說:“秦霄先生?聽說你弟弟最近在和你競爭家族產業,是秦老先生默許的。呵呵,別誤會,我不是看笑話,只是來給你提供一個內幕,秦老先生讓他入局的條件是不準他再見他前男友,F在他就和前男友在一起,似乎還想復合!
“操!”秦嶼上前搶電話,被謝呈冰側身躲了過去。
謝呈冰:“我說錯了?”
秦嶼恨得牙癢癢:“拆散我和你弟弟對你有什么好處?你要是真心對你弟好,就不該這么獨裁!還是說,你果然就是想害他?裝都不裝了?”
謝呈冰:“一個保護不了他的人有什么資格聲討我,等你打敗你哥,再來和我說話不遲!
“謝呈冰!你……你等著好了!”
秦嶼咬牙切齒,他低估了謝清他哥的無恥程度。為長久計,他現在不得不離開,不能落把柄在秦霄手上,那樣就功虧一簣。
家里不同意他和謝清在一起,他必須打敗秦霄贏下賭局才行。
秦嶼仰頭看了眼六樓,又狠狠瞪了謝呈冰一眼,故意撞開他的肩匆匆走了。
謝呈冰面無表情地撣了下肩頭,如撣去不值一提的灰塵,一步一步走回家屬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