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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夏枝輕步來到池洲的身邊,手中托盤上盛著切好的水果,擺放整齊,一個一個看著色澤誘人。

    池洲正專注地接聽著電話臉色嚴峻。

    夏枝先喂了自己一口,隨后,將另一塊遞至池洲唇邊。

    池洲感受到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柔,緩緩轉(zhuǎn)過頭,眉宇間掠過一抹笑意,仿佛在詢問:“這是給我的嗎?”

    夏枝沒有言語,只是輕輕將西瓜再往前遞了遞,眼神中滿含“吃嗎?”的詢問。

    就在這微妙的瞬間,池洲突然俯身,但并未如夏枝所料般咬下西瓜,而是以一個溫柔卻充滿力量的吻,輕輕覆蓋在了夏枝的唇上。

    盡管池洲的手中還握著電話,那邊的人仍在滔滔不絕,但這一刻,他們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

    夏枝瞪大了眼睛,驚愕之余又帶著一絲羞澀,完全不敢發(fā)出聲響,生怕打擾了這份突如其來的親密。然而,當(dāng)池洲的唇輕輕啃噬他的唇瓣時,一陣輕微的痛楚伴隨著電流般的快感涌遍全身,夏枝不自覺地悶哼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下屬聞言一頓,疑惑地詢問:“池總,您沒事吧?”池洲從容不迫地直起身子,臉上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目光溫柔地落在夏枝略顯慌亂的臉龐上,輕聲回答:“沒事,只是吃水果時不小心咬到了。”

    夏枝心中暗自腹誹,卻也不得不佩服池洲的應(yīng)變能力。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唇,那股殘留的甜蜜與池洲的氣息交織在一起,讓他心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于是,他故意貼近池洲,兩人的腿不經(jīng)意間輕輕觸碰,空氣中彌漫著更多的曖昧。

    下一秒,池洲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是夏枝在他脖子處狠狠咬了口,卻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怒意,只是更加緊握住夏枝試圖逃離的手腕,眼神中滿含笑意與寵溺。

    電話那頭的下屬有些疑惑再次詢問。

    池洲則巧妙地以“被家里的狗咬了一口”為由搪塞過去,成功化解了尷尬。

    你他媽!說誰是狗呢?!?

    夏枝瞪了池洲一眼,對方只是溫柔的看著他。看著這樣的池洲他的心突然起了壞心思,他踮起腳尖在男人耳邊輕聲開口:“哥哥,我想洗澡了。”

    “哥哥要一起嗎?”他開口。

    “……”

    夏枝的主動他很受用,他池洲也不是什么柳下惠,澡自然是要一起洗的。

    池洲松開牽制住他的手,夏枝立馬溜出去了,美名其曰先去放水。

    “今天就到這里,辛苦各位了。”池洲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啊?”電話那頭的下屬顯然沒料到會議會如此突然地結(jié)束,匯報了一半的話語戛然而止,留下了一片短暫的空白。

    這次池洲出差時間冗長,積壓的工作如同小山般等待處理,許多決策都需要他親自拍板。因此,即便是在休息時間,下屬們也不得不冒昧地打擾,希望能盡快得到指示。但這樣的中途打斷,卻是前所未有。

    下屬心中雖有疑惑,卻也習(xí)慣了池洲的高效與決斷,不敢多加揣測。

    “那些不重要的匯報留到明天上班再說吧,今天都早點休息。”

    他連忙應(yīng)聲,誠惶誠恐地掛斷了電話,心中暗自揣測老板此舉的深意。

    池總難道覺得他匯報工作的時候講太多廢話了?不應(yīng)該啊,他打草稿了,全都是精簡的。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時,池洲終于結(jié)束了這場漫長的通話,緩緩走向房間。他知道,屬于他們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他正想走去臥室,電話又響了起來,他剛想掛斷看清電話聯(lián)系人,他不耐煩的接起:“什么事。”

    “池哥,有點事想找你幫忙。”

    池洲嘖了一聲,他看了眼臥室的方向,他冷聲開口:“有屁快放。”

    掛完林雙電話,夏枝的澡已經(jīng)快要洗完了,池洲將手機放在床頭柜哪里充電,隨手拿起夏枝放在床上的作品集。

    當(dāng)夏枝從浴室走出,池洲正坐在床頭,手中翻閱著一本畫冊,那本畫冊是他今年的作品集,他很喜歡將自己每年的作品歸類在一塊,每一份都會詳細的附上創(chuàng)作說明,從一張草圖慢慢的變成一張一張效果圖。

    他今年的作品還挺多,這本畫冊沉甸甸的。

    見到夏枝,池洲放下畫冊,輕聲招呼他過來吹頭發(fā)。

    “不用啦,哥哥你先去洗漱。”

    話里堅決的意思明顯,況且他今天的確是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池洲沒有再堅持,轉(zhuǎn)身去衣柜尋找浴袍,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兩套新添的睡衣——灰色與黑色,款式是和夏枝現(xiàn)在身上的那一套一模一樣,簡約而不失質(zhì)感,顯然是為他準(zhǔn)備的。

    再往下一看,一打內(nèi)褲安靜的擺放在最下層,款式和尺碼都不是夏枝喜歡的,一看就知道也是對方精心準(zhǔn)備的。

    “給我買的?”

    “嗯。”夏枝不敢看他。

    “謝謝枝枝,我很喜歡。”

    “!!!”

    “喜歡就行。”他故作鎮(zhèn)定。

    “尺碼也合適。”

    “……”

    池洲望著他泛紅的耳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拿著衣物進入浴室,門鎖輕輕落下,隔絕了夏枝無地自容的尷尬。

    夏枝趁機快速吹干頭發(fā),并悄悄打開手機查看消息。

    今天被阮棠這么一說,他心里突然就涌出了做攻的想法。

    他沒有做過攻,害怕傷到池洲現(xiàn)在只好看一些視頻來補習(xí)一下。

    池洲很快便結(jié)束了沐浴,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他身后,夏枝匆忙間鎖了手機屏幕。

    池洲并未深究,只是默默的拿上吹風(fēng)機吹頭發(fā)。

    夜色漸深,但夏枝卻無絲毫睡意。他鉆進被窩,打開視頻網(wǎng)站,沉浸在學(xué)習(xí)的過程。

    盡管劇情略顯老套,但他為了學(xué)習(xí)幾乎是忍著叉出去的想法看了下去。

    池洲則坐在一旁,專注地處理著工作郵件,兩人雖各有各的忙碌,但那份無言的陪伴卻讓彼此的心更加貼近。

    A市今年的天氣就像是孩子一樣,說變就變,現(xiàn)在才立秋,但這幾天半夜都下起了細細的小雨,氣溫驟降,像是提前進入冬至。

    夏枝換上了厚實的杯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軟軟乎乎的黑色短發(fā),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手中的屏幕,而大腿卻不由自主地與身旁的池洲緊緊相依,一只腳更是無意識地搭在了池洲的小腿上。

    兩人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交織在一起,空氣中營造出一種朦朧而曖昧的氛圍。

    池洲就坐在一旁,身高上的差距讓他與夏枝顯得格外親近,偶爾夏枝不經(jīng)意的動作會碰到他的腳背,卻沒有任何不適,只有肌膚相親帶來的微妙感覺在兩人間流淌。

    他本在認真審閱郵件,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夏枝的舉動吸引,滑動屏幕的手也停了下來。

    夏枝全然沉浸在屏幕中的世界,對這一切毫無察覺,雙眼緊盯著劇情即將進入高潮的片段,他抿著唇仔細學(xué)習(xí),這種背著池洲干壞事的感覺實在是刺激,大腿也因激動而輕輕蹭動,似乎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

    池洲終于無法再專注于郵件,他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了夏枝的腦袋。

    夏枝立馬切屏,而后紅著臉轉(zhuǎn)頭疑惑地看著他:“怎么了嗎?”

    隨后,池洲自然地抽走了夏枝手中的手機,臉上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

    夏枝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懵,不解地望著池洲。

    池洲的表情看似平靜,實則內(nèi)心早已洞悉一切,他淡淡地說:“有點好奇你背著我又干了什么壞事,需要藏著掖著玩手機?”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卻又不失尊重,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但他更享受與夏枝之間的這份坦誠與信任。

    夏枝心里清楚,池洲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他那些關(guān)于“教程”的小心思根本瞞不過對方。

    但是他怎么可能說出來!這種事情當(dāng)然是要學(xué)會了才能跟池洲說!

    他試圖用謊言搪塞:“我只是在瀏覽一些中式美學(xué)的圖片。”

    池洲卻不肯輕易放過他,追問為什么不能一塊看,他正好對這塊也很感興趣,甚至提出就這剛剛幾張照片談?wù)勊麑χ惺矫缹W(xué)的看法。

    “……”

    不是,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那玩意,他上哪里去編中式美學(xué)!

    夏枝只好隨口編了個的借口,企圖蒙混過關(guān):“我得看完才能提出看法,我先看完。”

    然而,池洲卻意外地笑了,他低下頭,靠近夏枝,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他的唇:“那行,我們一塊看,剛好我大學(xué)畢業(yè)論文是中式美學(xué)這塊,研究也算是頗深雖然時間久遠,但或許還能給你一些指導(dǎo)。”

    下一秒他低聲開口:“枝枝想做攻?網(wǎng)上的教程不好看,我親自教你好不好?”

    夏枝愣住了,他沒想到池洲會這么直戳戳的說出去。

    腦袋被男人揉了一下,池洲帶著蠱意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開:“我現(xiàn)在教你好不好?”

    夏枝被迷得五迷三道,暈乎乎的點了點頭。

    第42章

    結(jié)束后,池洲從床上起身,用紙巾擦了擦臉,然后轉(zhuǎn)身去浴室。

    夏枝逐漸回過神來,他一愣:“你去哪?”語氣帶著若有若無的抱怨像是被渣男始亂終棄的小可憐。

    “浴室。”池洲轉(zhuǎn)身用額頭抵了抵他的額頭:“我去處理一下。”

    他的步子還沒邁出去,身上的衣服就先被夏枝抓住了,他轉(zhuǎn)頭疑惑看著男孩。

    面對池洲夏枝一直以來都是愛害羞的人,此刻他也是漲紅了臉,偏過頭支支吾吾的開口:“我我可以幫你處理。”

    池洲挑眉,他低頭看著少年頭上柔軟的發(fā)旋,說實話他很心動。

    可盡管上次再多加小心,夏枝還是受傷,他有些害怕跟上次一樣,至少得買了那些東西再說。

    池洲很冷靜:“沒有東西。”

    “我有。”夏枝抿了下唇:“我這兒什么都有。”

    他跑下床打開放在衣柜最低層的柜子,里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各種口味、款式的計生用品。

    夏枝胡亂從里面拿出一個草莓味的,不敢和他對視:“草莓味的怎么樣?”

    池洲一窒,盯著少年纖細手腕捏著的草莓味口袋看了好一會兒。

    夏枝低著頭等了許久,直到手都要酸了男人還是沒有表示。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上次池洲的體驗感實在太差了,可他真的忍不住,他就是想哭。

    整場下來,池洲幾乎都是在哄著他,他哭的不能自我,眼淚鼻涕都糊了大半個枕頭。

    他以為池洲不喜歡,夏枝窘迫的將手上的計生用品放回去,側(cè)身將柜子合上,他坐在床上強顏歡笑:“今天不想也沒關(guān)系,我上次看到打折買——”

    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被翻過身被按趴在床上。

    夏枝下意識的掙扎了兩下,發(fā)現(xiàn)池洲的力氣很大,他動彈不得索性也不掙扎了,任由著男人為所欲為。

    池洲按著他的手腕。

    他的眸子帶著原始獸性的猩紅,池洲語氣克制:“草莓沒有你甜。”

    夏枝回頭看著著他。

    “不過枝枝要是喜歡我們可以試試。”

    夏枝也不在乎草莓到底有沒有他甜,現(xiàn)在腦子像是被攪成漿糊,他暈乎乎的點了點頭。

    得到少年首肯,池洲輕笑出聲,他低下頭親了親少年殷紅的嘴唇。

    男人的嗓音低沉帶著明晃晃的蠱惑:“每一款我們都試試怎么樣?”

    “枝枝喜歡嗎?”

    ——

    后面的事情有些混亂。

    池洲并沒有食言,他一步一步教著他的枝枝做上面的教程,少年也是照著男人所說的那樣,乖乖的坐在上面。

    夏枝不會表達,會帶著小鹿般懵懂的眼神,低頭看向池洲,聲音沙啞的喊:“池洲。”

    池洲扶著夏枝柔軟纖細的腰肢,神色冷靜,眼里卻是止不盡的情欲。

    他伸手,溫柔的摸了摸少年的臉頰,毫不吝嗇的夸獎:“真乖。”

    ——

    第二日醒來,窗簾拉得嚴實,室內(nèi)漆黑一片。

    空氣還縈繞著若有若無熟悉的腥臭味,夏枝半睜著眼,半夢半醒中好像還置身于昨晚的極樂世界中。

    動一下,他的四肢百骸都酸軟的厲害。

    回憶逐漸來到池洲帶著情欲的名字喊他的名字。

    他沒忍住側(cè)身將自己埋進被窩里,真是要命。

    浴室門打開,池洲從里面走出來,見他這幅樣子,輕聲笑出來:“睡醒了?想吃點什么。”

    來到床沿邊,手指點了點少年的腦袋:“疼嗎?”

    昨晚結(jié)束后,夏枝就開始哭哭啼啼的喊疼,難受,池洲害怕還和上次那樣撕裂。

    夏枝搖了搖頭:“我要去洗漱。”

    他現(xiàn)在不疼,但是他現(xiàn)在沒力氣啊!他連爬都爬不起來。

    鬼知道池洲弄了幾次,他現(xiàn)在就像是被狐貍精抽干精氣的書生。

    看著男朋友的腦袋,池洲懂了。

    他的眼里閃過一絲笑意:“需要我?guī)兔λ湍闳ハ词䥺幔?br />
    男人話里赤裸裸的笑意,夏枝撇嘴,拒絕:“不需要。”

    最后還是自己死要面子硬生生強撐著起來,慢慢挪到了浴室,每一步都異常煎熬。

    “好了,照顧男朋友天經(jīng)地義。”

    寬闊的大手扶著他背,一步一步來到浴室。

    兩人站在鏡子面前,夏枝下意識的看向鏡子里的他們。

    他現(xiàn)在穿著松松垮垮的浴袍,衣帶早就松開了,露出大片吻痕,而男人卻整齊地穿著浴袍,一點肌膚都沒露出來。

    這樣的視覺差異感太強,夏枝臉一紅,低下頭來,拿著洗漱杯接水,眼睛下意識的偷瞄鏡子里的池洲。

    浴室里面擺放著換洗的睡衣睡褲。

    池洲將浴袍脫下,露出漂亮流暢的腹肌和延至小腹的人魚線。

    男人的膚色要比夏枝深一些,是健康而細膩的小麥色,脖子處是不可遮掩密密麻麻的吻痕,后背則是多幾道長長的指甲印。

    夏枝下意識用指尖抵了下掌心。

    他的指甲前幾天才修過,應(yīng)該沒有長這么快吧。

    察覺到背后的視線,池洲疑惑地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少年,透過鏡子的反射看清夏枝的臉色之后他無聲地扯了下嘴角。

    睡衣?lián)Q好,他走出去,拿起遙控器將空調(diào)的運行模式改為除臭。

    夏枝刷牙的速度變快了。

    “早上煮了點要喝點嗎?”池洲挽起袖子:“是去餐廳吃還是我拿過來。”

    體驗到剛剛沒走一步的酸軟,夏枝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下沉重的包袱,躺平道:“拿過來吃。”

    池洲說了聲好便出去了。

    夏枝洗漱完,就這么水靈靈的躺在床上發(fā)呆。

    池洲端著托盤進來看到這一幕輕笑出聲:“怎么了?”

    床上的人爬起來文問:“痛嗎?”聲音不是很大。

    池洲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坐在床邊,“痛。”

    夏枝想爬起來拿手機:“我去給你點個外賣。”

    “你對什么藥物過敏?”他抬頭去問。

    手機還沒摸到,手腕就被抓住了。

    他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池洲,像是在詢問怎么了。

    “枝枝你把我弄疼了。”池洲說:“該怎辦?”

    男人很困擾,低著頭似乎真的在思考。

    池洲的語氣很委屈,夏枝頭皮發(fā)麻。

    他還在發(fā)呆,池洲已經(jīng)俯下腰身,兩人相互對視著。

    夏枝看見男人眼里倒映著自己的樣子,他緊張的吞了口水。

    “怎么辦枝枝?好疼。”

    “哥哥。”夏枝頓了下,又喊:“哥哥不疼,我給你吹吹好不好?”

    池洲笑了一下,不帶什么溫度:“不好。”

    然后他就看見少年垂下眼,低聲問問:“那哥哥想這怎么罰?”

    ——

    夏枝又睡了一覺。

    再醒來時已經(jīng)過了中午,他趴在床上發(fā)呆。

    昨晚的酸勁還沒過,今天早上的疊加,他全身密密麻麻的疼。

    想起早上發(fā)生的一切,夏枝他還有些呆,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的自制力會這么差。

    夏枝翻身去拿手機,他“嘶”了一聲,果然真的不該放縱的。

    禁欲!他要禁欲!

    他伸手去拿放在床頭柜的手機,感覺手腕有些異樣,那里多了樣?xùn)|西——是池洲常帶在身上的皮質(zhì)手表。

    他的手腕比男人細一些,池洲給他扣在了最后一個孔上,皮質(zhì)腕表上刻著池洲的名字。

    這個手表對池洲很重要,現(xiàn)在在他身上意味著他對池洲來說也是重要的。

    他笑了聲,把手機拿過來,還沒來得及看信息嗎,手機先一步顯示電量不足。

    他找出充電線充好電,自己則是慢悠悠的起身換衣服。

    他身上還穿著昨晚的浴袍,天氣轉(zhuǎn)冷下了床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拿上睡衣來到浴室。

    浴室地板濕噠噠的,鏡子也沾了些水漬,浴室的排風(fēng)扇沒開,空氣似乎還帶著隱隱約約奇怪的味道。

    鏡子里,夏枝臉上帶著被狠狠疼愛過的神情,拿著牙刷漱口,手腕上的手表跟著他一上一下。

    池洲做好了午飯,椰子雞,食材是早上吩咐助理買的,助理來這里的時候愣了許久才將食材遞出去,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全程一句話都沒說。

    不過是下屬的好奇心罷了。

    廚房里有個烤箱,池洲又做了幾塊小蛋糕,“嘀”的一聲,雞蛋香味立馬溢滿整個廚房。

    聽到身后的動靜,他沒回頭,仔細給小面包擠上奶油。

    要是擱以前夏枝會跑過去嚇池洲,可現(xiàn)在他跑不動。

    夏枝拉過椅子,發(fā)現(xiàn)每張椅子上面都放著厚厚的毛絨坐墊。

    他隨意坐著,雙手托著腦袋看著池洲在廚房忙碌。

    “我餓了。”

    池洲說了聲好。

    燉了幾個小時的椰子雞,池洲先舀了一碗出來,湯汁奶白,讓人食欲大開。

    夏枝伸手想去接,卻被池洲輕輕拍開。

    “燙。”他將碗放在夏枝面前,然后轉(zhuǎn)身去給他拿勺子。

    夏枝也不推脫,而是光明正大當(dāng)著巨嬰。

    餐桌上,夏枝快速喝完一大碗湯,然后摘掉伸手去拿奶油小面包。

    池洲問:“再喝一碗?”

    夏枝搖搖頭。

    池洲:“湯不夠新鮮還說不合胃口?”

    夏枝還是搖頭。

    “后面不舒服?”

    “……”

    他只是有點累,盡管現(xiàn)在很餓但他現(xiàn)在沒什么胃口。

    “那再喝一碗。”話說著,池洲站起身來手腳麻利的將碗填滿,遞到夏枝面前。

    夏枝:“……”

    第43章

    被迫喝完第二碗湯的夏枝再也吃不下別的,他側(cè)身躺在沙發(fā)玩手機。

    池洲有些不放心,擔(dān)憂的觀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對方的確是沒有什么異樣,才淡定地收回目光。

    還好池洲可以線上開會,可以陪著夏枝好好休息一會兒。

    他站起身來收拾完碗筷,然后在廚房倒了兩杯熱水,順到想著一些其他事情。

    還是太瘦了,需要再補補。

    吃完飯,夏枝快無聊死了,側(cè)身躺著不舒服,趴著又會壓到肚子,正躺著后面又不舒服,要煩死了。

    他側(cè)身躺在在沙發(fā)上,抱著小豬抱枕,指揮池洲:“幫我拿在臥室里充電的手機。”

    男人嗯了一聲。

    手機電量還沒充滿,他順手拿了充電寶遞給對方。

    夏枝雖然沒說什么,但是滿意的心思全顯現(xiàn)在臉上了。

    少年今天變得格外黏人,池洲一在他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他便開口:“哥哥做過來。”腳還特地挪了位置出來。

    池洲聞言沒拒絕,坐了過去,沒一會,少年的腳壓了過來。

    夏枝精神不大好,池洲邊看信息邊給他按腳,少年舒服的瞇了瞇眼。

    過了不到十分鐘他將腳抽了會回來,聲音帶著撒嬌:“腰痛。”

    池洲沒應(yīng)聲,放下手機湊近了些,給他揉腰。

    他力道不輕不重,不知道想到昨晚哪個姿勢,他眼里帶著淺淺的笑意:“還有哪里痛需要按按?”

    夏枝舒服的睜不開眼,他開口:“腿。”

    “好。”

    少年全身上下都被男人仔仔細細的按了遍,身上那股酸軟勁總算是沒了早上剛起來的厲害,夏枝舒服的哼哼唧唧,很顯然他被伺候的身心放松。

    池洲還要給他揉揉小肚子,但微涼的手心剛碰到,夏枝卻下意識拍開。

    池洲:“嗯?”

    夏枝耳朵通紅:“有點癢。”

    池洲頓時明白過來。

    年輕人的腰很細,盡管肚皮很薄,但是有肉,很柔軟,情難自禁的時候輕輕一頂弄,就能看到隱隱的形狀。

    少年早上大抵是洗的很細致,身上還帶著石榴味的清香,男人再次將手心覆上去,盡管夏枝怕癢但還是供著男人玩弄。

    過了一會,夏枝的小肚子被玩的有些粉,他自己從沙發(fā)上爬起來坐在另外的小沙發(fā)上打游戲。

    池洲手心突然離開細膩的肌膚,有些不習(xí)慣但他沒有阻止,打開平板開始處理工作信息,剛一打開微信,迅速跳了出來許多信息。【池父:上次你說的不再聯(lián)系是什么意思?】

    【池父:因為你,你媽媽傷心難過了許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池父:人不在公司,消息不回,電話不接,有什么事情我們當(dāng)面解決,不要玩這種小孩子離家出走的戲碼。】

    【語音邀請:對方已取消。】

    【視頻邀請:對方已取消。】

    【池父:池洲你憑什么單方面和我們斷絕往來?你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不是我還有池家給你的?你憑什么?】

    【視頻邀請:對方已取消。】

    【池父:接電話!你給我接電話!】

    【池父:當(dāng)初你媽想把你留下來的時候我就不應(yīng)該同意,老子就應(yīng)該把你打掉!】

    【池父:你憑什么將老子管理池氏的權(quán)限給撤掉!憑什么!】

    ……

    下面還有幾條六十多秒的語音,池洲連點開的興趣都沒有。

    他做事一向是雷厲風(fēng)行的,盡管昨晚被他們嚴重影響到了心情,但他還是將安排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

    池父當(dāng)初為了愛情將池氏丟給他時就應(yīng)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畢竟池氏只有他一個人決策人就好了。

    跟他們斷絕往來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今后他們需要錢,需要養(yǎng)老送終的人,他作為他們唯一的兒子自然會安排好人做好這一切。

    現(xiàn)在被罵也沒什么,這二十幾年來他們也不愛自己,他無所謂他們的看法。

    被罵白眼狼也好亦或者什么沒良心的畜生也好,他都可以接受。

    反正也無人愛他,他無所謂的,真的。

    “池洲。”

    “嗯。”男人的視線從平板上的大段大段的字里移開,看向夏枝。

    “你要不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

    池洲的心一緊。

    夏枝眼睛還放在游戲上,說:“我這里不用擠地鐵,在市中心,上班很輕松的,而且,這樣我們見面也方便的。”

    游戲宣告攻塔成功,少年抬頭一看,笑臉盈盈。

    池洲喉結(jié)滾動一瞬,心口充斥著滿滿的酸澀感。

    如今時過境遷,與往昔大不相同,至少有那么一個人,是將他深深刻在心上的。

    他沒忍住,走過去擁抱夏枝。

    面對男人突然的擁抱,夏枝神情茫然,察覺他情緒不對,他不顧隊友死活將手機放了下去,趕緊回抱住池洲:“池洲?”

    池洲沒有言語,兩只手捧住少年的臉,輕輕的吻了下去。

    夏枝下意識的往后躲了一下,但是躲不過,就這么水靈靈的和池洲親上了。

    相比池洲的無師自通,夏枝就像是被帶偏的小兔子,略有些驚慌失措。

    等結(jié)束后,夏枝氣沒喘勻,就急著問:“是發(fā)生事情了嗎?”

    “沒事。”池洲說:“就是突然想親親你。”

    夏枝被男人迷惑的行為的震的說不了其他的話,只是哦了一聲。

    過了一會他又問:“那要過來和我同居嗎?”他補充道:“你知道的我一個學(xué)生一個人住在這里,是很危險的。”

    就算是夏枝不加后面的話,池洲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好。”

    然后夏枝開始商量搬家事宜。

    夏枝巴不得他今天就搬過來,話說著就想爬起來去池洲家里收拾東西,但池洲沒答應(yīng)。

    “退租有很多手續(xù)要搞,一天弄不來。”

    夏枝并沒有多想,他沒有租過房子對這些也不了解,但聽池洲這么一說租房搬家的確是一件麻煩的事,只是說將收拾好后告訴他,他打車過去接他。

    池洲沒有再說話,而是將人緊緊攬在懷自己里,仔細聽少年怎么規(guī)劃搬家后的事宜。

    夏枝坐在男人腿上一會覺得有些不舒服,他可憐巴巴抬頭看向池洲:“哥哥,我腰還酸。”

    池洲輕輕應(yīng)了一聲“嗯”,隨后將頭溫柔地埋入對方的脖頸間,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后,才緩緩松開了對方。

    夏枝重新趴在沙發(fā)上,池洲給他揉腰。

    放置在桌面上的平板亮起來了,是池父打來的語音電話。

    池洲直接點了拒絕,點開了助理的信息。

    池父的騷擾的電話已經(jīng)打到徐助理這邊來了,助理發(fā)來的工作匯報中夾雜著幾張截圖信息,他點進去看。

    池父在助理面前還是收斂著的,顧著面子,他好言好語,但是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斥責(zé)著池洲的不孝順。

    池洲就是這樣,他不喜歡自己的家事暴露在下屬面前,池父這次可以說是犯了他的逆鱗。

    池洲眉眼冷漠。

    【池洲: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公司的一員,未來和你沒有太多的工作的交接,要是嫌煩可以將他們拉黑。】

    【徐助理:好的。】

    助理看出池洲的態(tài)度,后面聊天聊的幾乎是最近幾日的工作和行程,有關(guān)出席飯局的邀約池洲全部推掉了。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如此悠閑地沉浸在這段寧靜而愜意的時光之中了。

    夏枝打游戲玩的有些無聊,打開微信,只有好基友的信息,他回了幾條,然后他轉(zhuǎn)頭。

    池洲正在和助理說一些搬家的事宜,讓人將他常用的衣服打包收拾好,并將禮服這些出席活動的東西放置在公司附近名下的房子里,將這些交代完,他才抬頭看夏枝。

    夏枝眼巴巴地看著他,揚了揚手機,開口:“哥哥我們今晚去吃烤肉怎么樣?”

    池洲臉上帶著笑意,無聲的拒絕了。

    今天吃的實在是過于清淡,他可太太想吃沾滿孜然粉的烤肉了:“就當(dāng)做慶祝哥哥喬遷大喜怎么樣?”

    池洲捏了下他的臉:“我還沒喬遷過來呢,現(xiàn)在還有點早。”

    夏枝癟嘴,拍開男人的手,臉不給捏了。

    池洲道:“可以吃,不過今晚要喝兩碗湯。”

    夏枝沒有絲毫猶豫:“喝就喝。”

    他打開軟件:“你想吃哪家店,我先定位置。”

    池洲沒收掉他手機:“買食材,我給你做。”

    出去外面吃他擔(dān)心不衛(wèi)生,再加上現(xiàn)在少年全身酸痛,出去吃又要舟車勞頓。

    但是為了顧及著小男友的面子,開口的卻是:“最近經(jīng)濟緊張,自己買菜做可以節(jié)省開支。”

    一聽到省錢夏枝眼睛亮了亮,絲毫沒有任何意見的妥協(xié)了。

    只不過他現(xiàn)在腦子想的卻是,池洲所說的經(jīng)濟緊張是有多緊張?

    他以前經(jīng)濟緊張的時候,身上加加減減起來還是有幾百萬的,但這個標(biāo)準(zhǔn)是富二代的,他沒當(dāng)過窮人,難道是十幾萬?

    心里雖然擔(dān)心著,但還是不忘買了自己愛吃的食材。

    得虧當(dāng)初夏東當(dāng)初裝修這個房子的時候功夫做的全,池洲在柜子最低層哪里找到了一臺新的沒開封的烤肉機。

    “你買的?”這個牌子的價格他知道,而且看得出烤肉機是新添置沒用過,不大像是前房東留下的。

    夏枝:“**抽到的。”

    第44章

    夏枝在某軟件下單了烤肉用品之后就將手機交給池洲,自己則是去臥室拿平板。

    前后不到一分鐘,門鈴聲響了。

    池洲挑眉。

    現(xiàn)在物流這么快?還是說這個商家就在附近。

    他起身,去開門。

    門外并沒有什么配送小哥,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男人看見池洲,臉上帶著明顯驚訝,而后皺眉像是在無聲詢問池洲是誰。

    被當(dāng)作外來入侵者這個認知讓池洲微微皺眉。

    夏枝正好從臥室出來,手上拿著平板低頭看著屏幕,他走到玄關(guān)處,詢問池洲:“我才下單這么快就送過來了?東西多——”

    他抬起頭看向門口,接下來的話全卡在喉嚨里里。

    草!

    夏東為什么來了!

    平時都不來一趟,今天怎么就來了?

    臥槽,難道他身邊有監(jiān)視他的臥底?

    看見夏枝,夏東正要開口詢問面前的男人是誰時,就見自家弟弟看見自己就像是看瘟神一樣,幾步跨過來。

    下一秒就聽見,砰的一聲,門被關(guān)上了。 ???

    夏東:“……”

    門內(nèi),池洲臉色有些不大好:“那個男人是誰?”

    夏枝心臟還在砰砰跳,他的心情還沒來的及平復(fù),就聽見池洲幾乎帶著怒意的質(zhì)問聲。

    臥槽。

    怎么辦?該怎么辦?該怎么辦?

    如果說是同學(xué)應(yīng)該不會被懷疑吧?

    “我想應(yīng)該不是你的好同學(xué)吧?”男人的語氣談不上多好。但隱隱約約帶著陰陽怪氣。

    夏枝:“……”

    他怎么就給忘了呢,池洲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呢。

    CPU快要干燒了,夏枝他才想到一個理由,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些,沒那么破綻百出:“當(dāng)然不是,是來推銷我買房子的。”

    “你也是知道的,我還是個學(xué)生身上沒什么錢,哪里買的起房子。”頓了頓他又開口:“像這種黑心推銷員你下次看到了就趕緊關(guān)門鎖門,不然被纏上了很難搞的。”

    由于內(nèi)心的不安,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比平時快了幾個音調(diào),清晰地穿透門板,傳到了門外,每一字一句都顯得格外分明。

    黑心推銷員?

    夏東:“……”

    池洲聽完夏枝的解釋,表情不是很相信,他開口:“這樣子。”

    夏枝緊張的神情總算是松懈了一點。

    池洲:“你跟他解釋清楚就好了,他一直糾纏你嗎?那我出去跟他說明白?”

    夏枝:“……”

    救命,夏東到底什么時候才走啊?

    敲門聲又響了兩下。

    池洲伸手去開,夏枝一把抱住他:“別,哥哥!”

    “為什么不能開?”

    因為夏東他媽的不知道他弟弟現(xiàn)在就是個窮屌絲啊!

    要是暴露了他是超級富二代的身份,只會讓你自卑難受啊寶寶。“因為”夏枝腦子快速的轉(zhuǎn)動,但是沒用,他好半天才擠出一句:“這種黑心推銷員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怎么甩都甩不掉,我們不要管他好不好?我們?nèi)?zhǔn)備今晚的晚餐好不好?”

    因為緊張心虛,他一連說了兩個好不好。

    池洲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表情不變,最后也不知道信沒信,轉(zhuǎn)身走進了廚房。

    “我去收拾一下,你等外賣。”語氣很自然看不出生氣。

    夏枝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廚房洗東西的聲音響起,夏枝迅速而輕聲地打開了門,發(fā)現(xiàn)夏東已經(jīng)不在門外等候,他連忙幾步走到沙發(fā)旁,拿起了手機。

    剛剛打游戲的時候怕有電話進來直接將微信給屏蔽掉了,現(xiàn)在一打開微信,幾十條信息涌了出來,光哥哥夏東的聊天框就彈出了十幾條信息。

    原來是夏東過幾天要外派去國外的公司考察項目,要去整整一個月,臨走前想著找弟弟吃個晚飯,讓人收收心,沒想到信息發(fā)了沒人回,電話打了在占線。

    他算是耐著性子等了幾個小時,最后越想越不對,匆匆忙忙聯(lián)系夏枝名下幾套房子的保潔都說人不在,他只好匆匆忙忙從公司趕過來查看,他都想好這里要是沒人的話,他直接報警了。

    結(jié)果這里門開,開門的人卻不是他弟弟,而是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僅僅只需一眼他就知道面前的男人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他還沒來得及質(zhì)問對方,弟弟就像是避瘟神一樣把他關(guān)在門外。

    他哥來附近辦公,想著順路找弟弟吃個晚飯,結(jié)果發(fā)了好多消息沒人回,語音和視頻電話沒人接,一打電話,還停機。

    【夏東】

    【枝枝:小貓彎腰道歉JPG】

    【夏東:我什么時候成了黑心推銷員?怎么?在外面就是這么敗壞哥哥的名聲?】

    夏東明顯是生氣了,夏枝拿著手機的手一抖。

    【枝枝:叮當(dāng)貓道歉JPG】

    【夏東:再給我發(fā)你那些死人表情包試試?】

    完了,真生氣了。

    他哥可不像池洲那樣好騙。

    【枝枝:我回去你再跟你一一解釋,今天就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鮮花/】

    【枝枝:哥哥球球你啦】

    【枝枝:貓貓撒嬌JPG】

    夏東比夏枝要大好幾歲,對方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面對他時慫歸慫什么時候這么低聲下氣過。

    【夏東:男朋友?】

    【夏東:別說是什么好朋友,正常好朋友不是那種眼神。】

    夏枝:“嘖。”

    夏東的眼神是火眼金睛是吧,什么都能看出來。

    【枝枝:先不要這么早出軌,我怕老頭子受不住。】

    【夏東:你真談戀愛了?】

    【枝枝什么意思?】

    【夏東:什么意思?誆你/微笑/】

    夏枝這才反應(yīng)過來哥哥的意思。

    他媽的,卑鄙狡詐的邪惡資本家。

    【夏東:你現(xiàn)在還小,判斷力還不夠,我不管你談的是男人女人不被騙就行。】

    【枝枝:放心吧。】

    只有你弟弟騙人的份。

    【夏東:嗯,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枝枝:嗯嗯】

    ——

    夏東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夏老爹并不知道這件事,起初還擔(dān)心了幾天,見夏老爹不來找他,他也就開始催促池洲趕緊搬過來。

    池洲本人也想搬過來,但公司臨時出了點事情需要他坐陣,他跑不了。

    夏枝體諒池洲的工作情況便給男人發(fā)信息,過段時間再搬過來。

    這段時間池洲就算是搬過來,他們也見不了面,因為他這邊也要開始忙碌起來。

    他夏枝快要成為社會牛馬了,早在成為設(shè)計師的時候他就知道加班熬夜這些都是常態(tài),他們現(xiàn)在又是熱戀期,兩人加班回家,很多事情都有心無力。

    或許是池洲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他這幾天只是見面并沒有留下住。

    他溫柔地與夏枝親近,寵溺地滿足著男友那些不過分的小愿望。然而,當(dāng)氛圍達到最微妙的頂點時,他會突然變得冷靜,輕輕抽離那份親密,隨后細心地整理好男友因歡愉而略顯凌亂的衣衫。

    把持不住的只有夏枝。

    這些美好經(jīng)歷對夏小爺而言,仿佛品嘗了世間最甘美的滋味,他自幼便生活在優(yōu)渥之中,未曾歷經(jīng)多少艱辛。夏老頭雖然對他百般嫌棄,但每當(dāng)小兒子提出需求時,大多都能感受到父親的盡力滿足與關(guān)懷。更何況,他還有夏東這位溫文爾雅的兄長,對弟弟幾乎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yīng),給予了他無盡的呵護與溫暖。

    夏枝自幼便展現(xiàn)出一種與眾不同的叛逆精神,家中長輩的指引于他而言,更像是逆風(fēng)的挑戰(zhàn)。他們指向東方,他偏要探索未知的西方,這份獨立與自我主張,讓他始終保持著一種我行我素的姿態(tài),活出了自己的色彩。

    就好比選擇了冷門專業(yè)就讀這件事,當(dāng)時夏老頭幾次威脅他轉(zhuǎn)專業(yè)否則就將他的生活費全停了,他不聽,并且揚言就算是去打工住橋洞也要讀這個專業(yè)。

    他把這事情講給池洲聽。

    當(dāng)然他將斷掉生活費這個隱去,他說的只是家里人不同意他讀這個專業(yè)。

    “為什么喜歡這個專業(yè)。”男人輕聲詢問他,同時手掌溫柔地順著他的背脊緩緩滑落,這份觸摸不帶絲毫情欲的意味,純粹而親昵,如同家人間溫暖的關(guān)懷:“是因為理想?”

    “才不是呢,是因為我知道這個是冷門專業(yè)我才來的。”夏枝想起過去,嘖了一聲:“那時,我沉浸在一種略顯中二的幻想中,自視為即將拯救世界的俠客。我深信,只要我投身于這個專業(yè),便能以我的熱情和努力,將其從默默無聞推向熱門之巔,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而后被男人捏住了嘴角,并說了一句:“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

    池洲對夏枝那些帶有中二色彩的想法持保留意見,將自己的未來前程全部搭在這些中二的幻想里并不切合實際。

    池洲喜歡夏枝身上這股不顧一切桀驁的性子。

    夏枝或許在老師朋友家人面前是乖巧孩子,但只有知道夏枝身上帶著多少野性。

    他的手若有若無的撫摸著少年的小肚子。

    在如此挑逗之下,夏枝終于按捺不住,決定不再扮演那個乖巧順從的角色。當(dāng)時,兩人正悠閑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觀看電視,池洲還未及反應(yīng),便猝不及防地被夏枝輕輕一推,整個人順勢倒在了柔軟舒適的沙發(fā)里。

    緊接著,夏枝以一種略帶挑釁的姿態(tài)跨坐在池洲身上,故意地輕輕蹭動,那雙閃爍著狡黠光芒的眼睛里,滿是戲謔與故意為之的笑意,仿佛在說:“這次輪到我來主導(dǎo)了。”

    第45章

    池洲臉色沉沉,卻沒有阻止,他很好奇,年輕人有多大的膽子。

    夏枝抓住了他的領(lǐng)帶,繞在手掌牽著,坐著的上半身筆挺好看,微微低著眉眼,純情又勾人。

    夏枝心臟砰砰跳,有些緊張。

    奇奇怪怪的視頻和文章看了許多,但他不確定池洲吃不吃這套。

    池洲的面色凝重,卻并未出手阻止,內(nèi)心反而涌動著一股好奇,想要知道面前的少年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夏枝勇敢地伸出手,輕輕攥住了池洲的領(lǐng)帶,指尖輕輕繞過,仿佛是在編織一場無聲的誘惑,他的上半身始終保持著端正而優(yōu)雅的坐姿,眼神低垂,流露出一種既純真又撩人的風(fēng)情。

    此刻,夏枝的心臟如鼓點般快速跳動,緊張與期待交織成復(fù)雜的情緒。

    盡管大學(xué)的時候他還專門去主修了心理學(xué),試圖揣摩人心,但對于池洲的反應(yīng),他依舊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不確定這樣的舉動,是否能觸動池洲那看似冷漠實則深藏不露的心弦。

    一直將世間所有東西歸為俗物的夏枝第一次想將池洲套在身上成熟優(yōu)雅的皮剝下來。

    只要這么一想,他就很興奮。

    少年抓著男人的頭發(fā),輕輕往后一扯,池洲下意識的往后仰。過了一會他聽見少年青澀的嗓音:“給爺笑一個?”

    夏枝一本正經(jīng),眼神瞪的圓圓的,狐假虎威。

    萌的池洲心一軟,忍住想摸人腦袋的沖動。

    夏枝見人不反應(yīng),低頭伸手去扯池洲的領(lǐng)帶,解開之后拿在手上。

    池洲挑了下眉,眼里帶著深邃的玩味。

    “要是不笑夏小爺能拿我怎么樣?”

    夏枝的心猛然一揪,緊接著,他感覺到血液在體內(nèi)的流速加快,仿佛一股暖流迅速蔓延至全身,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溫?zé)幔路鹫麄人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熱情所包圍。

    扯領(lǐng)帶這個動作還是他在某安全教育片里學(xué)的,只不過怎么感覺池洲并不忌憚,反而更加興奮了?!?

    他說:“我就拿領(lǐng)帶蒙你的眼睛。”

    池洲簡直要被夏枝可愛死了,怎么會有人威脅人還是這么可愛的?

    池洲伸手輕而易舉的奪過領(lǐng)帶。

    夏枝下意識地伸手去搶奪,但男人的動作比他更快一步,手腕輕輕一揚,便將物品置于了他觸及不到的地方,讓他撲了個空,只得悻悻地收回手。

    沒了“武器”的加持又差點撲在池洲懷里,夏枝臉色紅成一片。

    心底那些隱瞞齷齪的想法昭然若揭。

    池洲將手里領(lǐng)帶輕輕繞在夏枝的脖子上,他雙手靈活的擺弄著領(lǐng)帶,反問他:“要蒙誰的眼睛?”

    被絲綢領(lǐng)帶碰過的皮膚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夏枝像是真的被威脅住了,一動不敢動。

    過了好一會,他才伸手扯住男人的頭發(fā),見池洲隨著自己的動作往后仰,他心里終于有了些底氣:“我現(xiàn)在拿到新的武器了,放棄掙扎吧!”

    局勢瞬間陷入僵持,兩人各自堅守著自己的領(lǐng)地,猶如兩位王者,眼神中透露出不屈與堅毅,誰也不愿輕易向?qū)Ψ降皖^,更不愿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俯首稱臣。

    夏枝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池洲,手上抓著池洲的頭發(fā)不由自主的抖著。

    他在害怕,同時心臟因為興奮砰砰直跳。

    過了一分鐘,池洲兀自笑了,他率先認輸。

    “我投降。”

    男人的表情變得柔和而順從,他微微低頭,眼中沒有半點不甘,反而透露出一種心甘情愿接受結(jié)果的平靜與釋然。

    夏枝驕傲的挺直身子,露出勝利者的笑:“作為新的君主我要你心甘情愿成為我的戰(zhàn)俘。”

    池洲從善如流:“我會永遠效忠你,我的君王。”

    夏枝滿意的笑了笑。

    作為勝利者夏枝開始享用戰(zhàn)俘,他低下頭親住他的戰(zhàn)俘。

    那是一個急促而略帶慌亂的吻,充滿了緊張與不安,仿佛兩顆心在急于靠近的同時,也都在小心翼翼地探索著彼此的世界,帶著一絲窘迫與羞澀。

    戰(zhàn)俘的衣服逐漸凌亂,可卻沒有讓君主為所欲為。

    夏枝不死心,想將男人的襯衫給脫掉,卻被一直束手就擒的池洲給止住了。

    “枝枝。”池洲的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仿佛經(jīng)歷了歲月的磨礪,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磁性。然而,他的面容卻異常平靜,如同無風(fēng)的湖面,沒有絲毫波瀾,讓人難以揣測他內(nèi)心的真實情感。

    夏枝臉上帶著不可言說的情欲,眼睛微微泛紅:“哥哥。”

    他不懂,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池洲像是對這句話免疫一樣。

    明明已經(jīng)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了,池洲還能表現(xiàn)的云淡風(fēng)輕。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

    這樣的挫敗讓夏枝陷入了一陣沉思。

    “難道你不喜歡嗎?”少年委屈巴巴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池洲笑:“怎么會,我最喜歡你了。”

    他輕輕地將手掌貼放在夏枝的背后,微微施力,以一種溫柔而堅定的方式引導(dǎo)著他,讓他自然而然地躺倒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兩人的身體在這一刻緊密相依。

    對待愛情夏枝不同于平日囂張跋扈,倒是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池洲安慰道:“等我搬過來你想怎么樣都行好不好?”

    夏枝喜歡被池洲哄著。

    “可是我現(xiàn)在就受不了。”夏枝蹭蹭他池洲的下巴,“怎么辦?總不能憋著吧?”

    緊接著,一切仿佛瞬間顛倒,池洲迅速翻身,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將對方穩(wěn)穩(wěn)地壓在了自己的身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而緊張的氣息。

    夏枝下意識的咽了口水。

    “最近學(xué)了點新的東西。”池洲扯了扯襯衫紐扣,低下頭:“枝枝想試試嗎”

    “想。”

    ——

    這件事最后的記憶片段,是池洲在浴室里刷牙時傳來的潺潺水聲,清脆而日常,卻莫名地在夏枝的心湖中激起了層層漣漪。

    至于那份感覺,夏枝嘗試著去回味,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不敢輕易觸碰那份細膩的情感。總之,那是一場難以言喻、充滿奇妙色彩的體驗。

    ——

    池洲在正式搬去夏枝那里之前,他去了一趟林雙的避暑山莊輕車熟路來到辦公室。

    林雙優(yōu)雅地斜倚在單腳椅上,身姿曼妙,一襲開衩至大腿根部的紅色貼身旗袍緊緊勾勒出他火辣迷人的曲線。

    薄唇輕啟,夾著一支香煙,見到他時,嘴角勾起一抹挑逗的笑意,緩緩?fù)鲁鲆粋裊裊上升的煙圈,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言而喻的嫵媚與誘惑。

    池洲習(xí)慣了林雙時不時穿女裝的癖好,他臉色平靜的坐在一邊沒有被林雙大長腿霍霍的沙發(fā)上。

    林雙看向大屏幕上的地下停車場監(jiān)控視角:“怎么?首富還挺低調(diào)的,開了輛幾萬塊的小卡拉米?”

    池洲:“嗯。”

    林雙輕挑眉梢,遞上手中的煙盒,笑道:“來一根?這可是剛到的精品。”

    池洲緩緩靠近,接過煙盒的同時,對林雙攤開了手掌。林雙見狀,爽朗一笑,直接將整包煙拋給了池洲,打趣道:“喲,咱們的首富大人,這是又遇到什么煩心事兒,想借煙消愁呢?”

    池洲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將剛接過的煙包輕輕塞回林雙手中,隨后動作流暢地將它連同自己指尖夾著的煙一同扔進了垃圾桶,整個過程行云流水,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林雙一臉愕然,疑惑地發(fā)出一個問號:“嗯?”

    池洲微微一笑,語氣認真:“我戒了。你也少抽點,對身體真的不好。”

    林雙聞言,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景象:“這話要是別人說,我可能還信幾分,但從你嘴里說出來……”他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突然,林雙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想當(dāng)年,你可是煙不離手,年輕那會兒一天能抽兩包煙,現(xiàn)在倒有資格來教訓(xùn)我了?”

    他剛高中畢業(yè),池父就已經(jīng)有意將池氏交給他了,他一邊要照看學(xué)業(yè)一邊又要顧著公司,池父將重擔(dān)交給他之后,就再管事了,池氏各房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步步走在刀刃上,容不得出一點錯。

    當(dāng)時他壓力太大,煙酒不忌。

    池洲輕笑了一聲,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意味:“還在為上次那事記仇呢?”他心里清楚,自己將林雙的行蹤透露給祁行,確實有些不夠仗義。

    林雙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并不在意那過往的糾葛。他重新從煙盒中取出一根煙,輕輕夾在手指間,卻并未點燃,只是淡淡地說:“沒記,首富做什么都是對的。”話語間雖帶著幾分戲謔,卻也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

    池洲聽出了林雙話中的弦外之音,忍不住又笑了:“好吧,我承認那次是我欠考慮了。”

    “道歉沒有用。”

    池洲這次過來是有事找對方,耐著性子開口:“想要什么?”

    林雙輕飄飄開口:“上次那個小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

    都快大半年了林雙還惦記著夏枝,池洲臉一黑:“沒有。”

    “嘖嘖嘖。”

    第46章

    林雙優(yōu)雅地起身,輕輕撫平旗袍的細膩裙擺,隨后邁出步伐,每一步都散發(fā)著婀娜多姿的風(fēng)韻。

    “你現(xiàn)在真是品味降級了。”林爽嫌棄的在抽屜里拿出一袋東西:“之前好歹還是什么游戲機,現(xiàn)在這次直接是什么特產(chǎn)零食,什么玩意?您改吃素了?你知道我出去旅游還要拿著這么一大袋東西有多累嗎?”

    “不知道。”

    “怎么?現(xiàn)在盡是些小孩愛吃不會是背著我們偷偷生一胎了吧?”林雙的眼眸輕輕一轉(zhuǎn),嘴角隨即綻放出一抹溫婉而迷人的笑容:“什么時候能給我抱抱我大侄子呢?”

    池洲逐一仔細清點完所有物品,確認無一遺漏后,他微笑著說:“大侄子可能沒有機會見到,謝了錢我到時候微信轉(zhuǎn)給你。”

    “什么叫沒機會見?”

    “因為。”池洲:“我和我男朋友都生不了。”

    林雙表情呆滯,過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

    “就是上次和你一起過來的那個小男生?”

    “嗯。”

    而后聽見他低聲罵了兩句。

    池洲挑眉:“什么?”

    “我說。”林雙面無表情:“祝你們久久。”

    “謝謝,祝你和祁行也是一樣。”

    一提到祁行這條瘋狗,林雙眼里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是嘴上依舊不饒人:“你愿意和他過就過吧,老子不愿意。”

    “……”

    等待林雙去樓下處理事務(wù)的空檔,池洲撥通祁行的電話,那邊秒接:“不用找了,人就在避暑山莊。”

    “謝了,阿洲。”

    ——

    夏枝剛辦完實習(xí)生入職從池氏的辦公大樓出來,給夏東發(fā)了信息。

    雖然對方向他再三保證過不會告訴夏老頭,但夏枝還是有點害怕他哥不道德將這件事給揭露出來,于是他決定從現(xiàn)在重新和他哥建立友好關(guān)系,說白了就是不相信自家親哥,放在自己眼皮底放心點。

    聯(lián)絡(luò)感情是其一,其二呢是找哥哥幫點小忙。

    池洲時常要開會,自己也要經(jīng)常畫設(shè)計稿,現(xiàn)在家里只有一個房間和一個客廳是可以用來辦公的。

    原本這樣也挺好的,但是他畫稿的時候安靜不下來,喜歡碎碎念,這種習(xí)慣他改不掉,沒辦法,索性家里還有一個空房可以用來改造成書房。

    他倒也不怕池洲到時候問起來怎么辦,問就是想要一個舒適的辦公區(qū)域,實在不行一個吻忽悠過去。

    夏東那邊秒回,說已經(jīng)讓助理去聯(lián)系裝修公司。

    他這邊弄完了,忙給池洲打電話,畢竟搬家大計不能耽誤。

    【枝枝:哥哥下班了嗎?】

    【池洲:還沒,現(xiàn)在有點事。】

    【池洲:弄完入職了?】

    【枝枝:嗯嗯,下周一正式上班。】

    【枝枝:今晚要加到幾點啊】

    【池洲:沒有加班,和客戶去了躺避暑山莊。】

    【池洲:人你也是認識的,就是上次你見過的林雙。】

    一張禁欲的帥臉突然出現(xiàn)自己腦子里面。

    “草。”夏枝沒忍住罵出聲。

    池洲現(xiàn)在就在敵人內(nèi)部!怎么放心的下去。

    【枝枝:我現(xiàn)在打車過去找你呀,剛好我沒有事情。】

    【枝枝:小貓出發(fā)JPG】

    【池洲:不用,來來回回太麻煩了。】

    池洲這頭剛拒絕完,下一秒就收到男朋友發(fā)來的兩個表情包。

    【枝枝:小貓大哭JPG】

    【枝枝:小貓委屈JPG】

    夏枝撒嬌的實在是讓池洲拿他毫無辦法,他還沒來得及哄人,語音電話就先切進來,池洲拿起藍牙后,無奈按下接通鍵。

    “喂?”

    “哥哥。”夏枝那邊傳來些許嘈雜聲,聲音中帶著一絲沉悶,但依舊能夠清晰地分辨出每一個音節(jié):“為什么不讓我過去啊。”

    聽聽,這聲音別說有多委屈了。

    “家里離這里太遠了。”池洲說:“來來回回很折騰人。”

    “那你什么時候回家。”

    “差不多了。”

    電話另一端陷入了沉默,即便我無法親眼目睹,也能在腦海中勾勒出對方委屈巴巴的表情。

    池洲失笑,安撫了兩句。

    “晚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不好?不要生氣了。”

    “好~”沒辦法男人的聲音實在是過于好聽,更何況還是將這種容易讓人暈頭轉(zhuǎn)向的情話,夏枝一下子就被哄的腦子暈乎乎的。

    他不樂意池洲掛斷電話了,纏著池洲多說幾句。

    池洲展現(xiàn)出了極大的耐心,溫和地回應(yīng)著對方的每一個話題與需求,絲毫不顯厭煩。

    而林雙就坐在一旁,他那張精致的臉龐此刻卻緊皺成了團。

    他望著池洲臉上流露出的那種卑微卻又真摯的幸福感,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隨手從煙盒中又抽出一支香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這就是所謂的老男人戀愛嗎?”他喃喃自語,嘴角掛著一抹復(fù)雜的笑,“呵,或許吧。”但隨即又搖了搖頭,似乎在說服自己,“其實,這也沒什么值得我去嫉妒的。”

    池洲掛斷電話后,注意到辦公室內(nèi)已彌漫起淡淡的煙霧。他站起身,輕輕拉開門窗,讓清新的空氣涌入,盡管臉上沒有直接顯露出任何不悅,但那細微的動作中卻透露出對煙霧的滿滿嫌棄。

    林雙緩緩?fù)鲁鲆淮疅熑Γ瑤е鴰追謶蛑o說道:“成年了嗎?阿洲可別哪天要去局子撈你,不過看著像是不經(jīng)騙的小孩。”

    面對林雙的這番吐槽,池洲并未動怒,只是他的表情漸漸淡去,與先前與對方通話時的甜蜜溫馨毫無關(guān)聯(lián),仿佛兩者之間隔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他就站在窗口,呼吸新鮮空氣:“總比有些人玩躲貓貓游戲好。”

    林雙:“……”

    不是?池洲現(xiàn)在嘴這么損?

    ——

    夏枝最后還是來了避暑山莊,他沒有門票進不去,他蹲在門口,他是匆匆打車過來的,此刻就蹲在馬路邊,像是街邊的小混混。

    他拍了張照片馬路邊的照片順便將自己的定位發(fā)給了池洲。

    避暑山莊在半山腰除了山莊里的景色其他都還沒開發(fā),看起來有些荒涼,夏枝手機玩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手機快要沒電了,還剩下百分之三十。

    池洲看見照片是二十分鐘后,成年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感覺到頭痛。

    他早已跨越了沖動的青春歲月,多年的商海沉浮讓他養(yǎng)成了以理性審視萬物的習(xí)慣。面對任何抉擇,他都會不自覺地運用冷靜的頭腦去分析,絕不會輕易為了短暫的甜頭,而忽略那些顯而易見、更為長遠的利益與風(fēng)險。在他看來,任何選擇都應(yīng)當(dāng)基于深思熟慮后的利弊權(quán)衡。

    比如說現(xiàn)在從市中心來到郊區(qū),就僅僅只是因為為了接他回家。

    在他看來其實是不值得。

    夏枝今日同樣度過了忙碌的一天,盡管此刻尚未迎來晚高峰的擁堵,但轉(zhuǎn)乘地鐵、公交以及步行所需的時間累積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成本。即便是選擇打車,考慮到路況與距離,整個行程至少也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林雙輕輕捻滅手中的煙蒂,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這就要走了嗎?”

    “是啊。”池洲細心地將特產(chǎn)包裹提好,微笑著回應(yīng),“總不好讓人等太久。”

    “行了吧,你直接說你家那位小朋友來接你回家了,就別在我面前炫耀了。”林雙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

    “沒事,晚上祁行應(yīng)該就過來了。”作為好友池洲好意提醒他。

    “什么意思?”林雙愣一秒,而后反應(yīng)過來,漂亮的臉蛋扭曲起來:“池洲!你又泄露我的行蹤!”

    “舉手之勞。”

    “……”

    “草泥馬!!!”

    ——

    夏枝的手機徹底沒電了,恰好有個小帥哥路過借了他一個充電寶,手機插上電,夏枝低頭看見對方牽著一只漂亮的二哈。

    那只二哈眼睛看起來清澈無比,一看就知道是大聰明,此刻正開心圍著他轉(zhuǎn)圈圈。

    夏枝蹲下來擼狗,路過的小帥哥還是個學(xué)生,兩人很有話聊,熟悉后他還同意讓夏枝去抱它。

    恰巧小帥哥突然臨時有事,夏枝的手機一時半會充不了多少電,對方提出加微信,他也沒拒絕。

    剛加好微信,背后傳來喇叭聲,車窗只降到一小半,看不清里面人的臉。

    小帥哥問:“你朋友”

    “嗯。”夏枝改好備注名,隨意應(yīng)了聲:“微信聊。”

    “好的。”小帥哥笑著揮手:“再見,下次見。”

    坐進車內(nèi)后,池洲收回了望向窗外的視線,輕聲問道:“新認識的朋友嗎?”

    “不是,他借了我充電寶,我想著到時候還他。”夏枝解釋著,語氣輕松。

    池洲輕輕應(yīng)了一聲,車內(nèi)隨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直到車輛駛出了一段距離,夏枝才恍然察覺到身旁人的情緒似乎有些微妙。

    他眨了眨眼睛,緩緩將手機放在一旁,帶著一絲俏皮地問:“哥哥,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池洲的手穩(wěn)穩(wěn)地握著方向盤,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前方,嘴角因?qū)W⒍o繃出一個略顯冷硬的線條。

    他淡淡地回應(yīng):“沒有,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夏枝聽了這話,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反復(fù)咀嚼著池洲的話語,試圖從中找出隱藏的深意,但最終只能將這份疑惑壓在心底。

    車內(nèi),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而安靜。

    直到快到家時,前方亮起了紅燈,池洲踩下剎車,兩人便在這片刻的停滯中,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第47章

    夏枝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說點什么。

    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是剛剛那個小帥哥,發(fā)了幾張照片。

    【靚仔:我最近可能不在國內(nèi),你要是想還充電寶可以寄到這個地址。】

    【靚仔:快遞費用我來出就好了,如果你覺得麻煩的話,我可以請人上門取件。】

    【靚仔:抱歉,這個充電寶對于我來說有著重要的意義,希望你能夠諒解。】

    【枝枝:沒事我理解,快遞的事情不麻煩。】

    【靚仔:好的,謝謝你。】

    【靚仔:二哈開心轉(zhuǎn)圈圈JPG】

    綠燈閃爍轉(zhuǎn)為常亮,車輛猛然間提速,夏枝還沉浸在思緒中未及反應(yīng),轉(zhuǎn)瞬之間已抵達小區(qū)內(nèi)的停車位旁。

    池洲神色淡然,穩(wěn)穩(wěn)地將車滑入車位,動作流暢而精準(zhǔn)。

    隨著車門輕輕合上,傳來“咔噠”一聲清脆的鎖閉聲,車內(nèi)空間瞬間變得靜謐而私密。

    “嗯?不準(zhǔn)備下車嗎?”夏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與困惑,眼神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緊接著,他目睹了池洲那從容不迫的模樣,他緩緩解開安全帶,身體微微前傾,以一種近乎于儀式感的姿態(tài)靠近自己。

    兩人相處日久,對方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仿佛能傳遞千言萬語。

    夏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以溫柔至極的姿態(tài)迎接了這份突如其來的親昵。

    然而,正當(dāng)他沉浸在這份親密之中時,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地輕呼出聲,舌尖因突如其來的咬嚙而迅速撤回,臉頰上泛起了兩朵紅云,眼中卻閃爍著既羞赧又甜蜜的光芒。

    池洲力道略有些重,一瞬間的刺激讓他眼淚汪汪,不明所以。

    池洲抵著他的唇,沒撤開,說:“有了新朋友就忘了男朋友?”

    夏枝被他的氣息包圍,臉頰發(fā)燙。

    他不大清楚,池洲是這么聯(lián)想到這方面來著的。

    但是現(xiàn)在他好像面臨著一個難題,好像這個問題回答的不好,男朋友可能會不善罷甘休。

    果然見他不說話,池洲的手的往下移。

    雖然他們在路上耽誤了不少時間,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黑了,但是夏枝還是緊張的不得了,他趕忙道:“池洲,我們……”

    他想說我們回家吧,你想怎么樣都行。

    池洲眼神往上瞥,他立馬不敢說話了。

    過了一會,池洲終于松手了,夏枝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胸膛輕輕起伏。

    池洲滿懷欣慰地凝視著自己的寶貝,輕柔地梳理著他那細軟的發(fā)絲。

    “池洲我們回家吧。”夏枝小聲開口。

    過了這么久,他才后知后覺池洲是因為自己添加了那個小帥哥而生氣,他伸手拽著男人的衣角:“不要生氣了。”

    “沒生氣。”

    下了車池洲繞到后備箱拿從林雙哪里帶回來的東西,夏枝跟在他后面,好奇的看了幾眼,半個身子依偎在男人身上。

    旁若無人,親密無比。

    池洲正從后備箱拿特產(chǎn),他走過去,站在男人身邊,肩膀無意抵著對方,親昵而依賴。

    池洲又要拿東西又要扶著夏枝,有些無奈。

    夏枝自然是體諒他,改做牽手,十指相扣。

    恰好一大群男男女女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見到兩個男人相互依偎,還是忍不住看了好幾眼,直至走遠還是有人往后看。

    夏枝感受到異樣的目光,始終沒有松手。

    若是之前他可能會因為池洲在意旁人的看法,但是男人曾說過不在意。

    池洲左手牽著他,右手拿著大小好幾袋東西,也算是艱難的回了家。

    林雙帶回來的特產(chǎn)大部分是甜食,好幾樣只需要在微波爐加熱一下就可以了,他拿出來放在料理臺上準(zhǔn)備晚上弄來吃。

    其他的東西他依照產(chǎn)品的存放方式,放了起來。做完這些他又從冰箱拿出一瓶新鮮的奶,在鍋里熱了一下,拿給了夏枝。

    夏枝接過奶有點懵逼,不是吃晚餐嗎,怎么現(xiàn)在喝上睡前奶了?

    “先喝點牛奶墊墊肚子,晚餐沒那么快。”

    夏枝噢了一聲,低頭慢騰騰的抿奶。

    池洲去廚房忙碌,夏枝在客廳玩手機,看些雜七雜八的新聞。

    他不小心點到財經(jīng)新聞,原想點開,卻看到了有關(guān)池氏的新聞頭條,秉著有瓜就吃的原則他點進去看了。

    大抵是家小報社內(nèi)容全是杜撰的,說什么具池氏前總裁爆料現(xiàn)任池總欲和雙親斷絕關(guān)系,新聞一點也不嚴謹,話里話外全都是在控訴在首富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這篇文的熱度還挺高的,夏枝草率的看的了幾眼就退出來了,豪門的事情他可說不準(zhǔn),況且這種新聞也不是小報社能夠挖出來的。

    而且作為新聞界的行外人夏枝還曉得關(guān)于池氏的新聞一般都不會有人寫的過于明顯。

    看來這個小報社估計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咯。

    池洲今晚做了爆炒牛河,讓人食欲大開,夏枝沒忍住吃了一大碗飯。

    想到今晚看到的新聞,他沒忍住和池洲分享:“你知道我們老板現(xiàn)在在網(wǎng)上被罵成什么樣嗎”

    今天剛辦的入職,下周一正式上班,四舍五入他也是池氏的人了。

    池洲夾了一筷子番茄炒蛋到夏枝的碟子上,淡淡開口:“食不言寢不語。”

    沒在一起前夏枝可能就被這句話唬住了,可現(xiàn)在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他可一點都不怕,更何況他夏小爺也是個反骨仔。

    夏枝平時不是愛八卦的人,但這條新聞實在太勁爆了,他吃飯前又去看了熱度,直接位列微博第一,下面好幾條都是有關(guān)首富的緋聞,幾個頂流的新聞都被死死的壓在下面。

    “看了這條新聞你會對首富的看法改變嗎?”

    “emmmm不會。”

    “首富會因為這條新聞將你裁了嗎”

    “……”

    “池氏會倒閉嗎福利待遇這些會降嗎?會經(jīng)常加班嗎?”

    “……”

    他又了夾了大筷子爆炒牛河給夏枝:“既然不會影響到我們的日常生活那么這些豪門八卦并與我們不相關(guān),看看就好了。”

    網(wǎng)絡(luò)上關(guān)于此事的討論異常熱烈,豪門之間的恩怨糾葛無一不吸引著眾人的目光,盡管這些豪門八卦與他們的生活并不相關(guān),但誰又愿意放過一個吃瓜的機會。

    網(wǎng)上剛開始火只是一個帖子,是有關(guān)池父池母的愛情故事,什么為了妻子放棄億萬家產(chǎn),周游世界的感人愛情故事,后面這個帖子發(fā)展的越來越大。

    有個小報社就爆出來斷絕關(guān)系的新聞,還有人專門做了池洲接管池氏之后的一些重大舉措的圖文。

    不知情的吃瓜人士被輿論引導(dǎo),只當(dāng)首富為了池氏家產(chǎn)不擇手段,但只有池洲知道,池父當(dāng)年接管池氏的時候資金鏈出現(xiàn)斷裂,若不是他力挽狂瀾,池氏可能早就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池父池母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周游世界。

    這篇新聞?wù)f的有理有據(jù)但是有關(guān)池家的照片卻是一張都不曾提供,有網(wǎng)友在下面發(fā)了了一張首富的背影照片。

    這張照片大抵是他人偷拍的,在某場拍賣會上的一張背影照片。他坐姿挺拔,宛如松柏,身著一套剪裁精良的西裝,每一寸布料都透露出匠人的精心與品味。盡管無法窺見他的真容,但那從容不迫的姿態(tài)、挺拔的背影,無不透露出他內(nèi)心深處的自信與非凡氣質(zhì)。

    讓人不禁對這位神秘首富產(chǎn)生無限遐想。

    事情還沒發(fā)酵成現(xiàn)在這樣的時候,徐助理發(fā)來鏈接,問過他要不要處理,熱度疑似被人買高,怕對池洲的聲譽有影響。

    池洲不是一個在乎聲譽的人,對于這塊他一般都是睜著眼閉著眼,況且這次幾乎不用腦子想都能知道背后的推手是誰,他也懶得管。

    夏枝對八卦還是有點興趣,但他本人對今晚的爆料的可信度并不高,豪門的消息不是那么輕易被人挖出來的。

    他更關(guān)心的是池洲:“我都想好到時候咱兩在池氏干不下去,咱就一塊跳槽或者一塊開個工作室?”

    池洲微微一笑:“得看看池氏是不是真的會破產(chǎn),否則池氏一時半會也不愿意放人。”

    “那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到時候我做老板你做老板娘”

    池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又夾了一筷子給他,意思是讓他多吃點飯。

    夏枝本人除了肚子和屁股上有點肉以外其他地方都是纖細的,要不是稱過體重,了解到是正常標(biāo)準(zhǔn)的體重范圍,他都要擔(dān)心夏枝營養(yǎng)不良。

    一米七五的小男生過于瘦了。

    吃完飯,夏枝打完一局游戲抬頭看向廚房,池洲已經(jīng)洗完碗現(xiàn)在在接電話。

    對方似乎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就像現(xiàn)在明明下班還不到三個小時,那邊就已經(jīng)打電話過來了。

    典型的拿著三千的工資干著三百萬的活。

    大概是池洲的工作又遇到了什么問題,打電話的時候池洲嘴角緊繃,皺著眉頭,一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樣子。

    夏枝暗自咂巴嘴,要不是知道池洲的經(jīng)濟情況他都要以為池洲是首富了,這神情嘖嘖嘖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要是池洲是首富估計他也勾搭不上啊。

    第48章

    在B市的項目又出了點問題,這是今年出現(xiàn)的第二次重大事故了,電話那頭的負責(zé)人打電話的時候都已經(jīng)想好要被辭退了。

    其實換做之前他可能也不會這么想,只是現(xiàn)在老板聲譽受到影響,現(xiàn)在很難保證老板現(xiàn)在的心情。

    這次項目出問題需要老板出面解決,池洲沉默了一瞬。

    手心突然一癢,他低頭,夏枝正在撓他的手掌心,像是在問怎么了。

    他微微彎腰將大半個身子靠在少年身上,他輕嘆了一聲。

    負責(zé)人的聲音瞬間支支吾吾了。

    那邊說了好幾條解決方案,但都沒有池洲親自出面解決來的的快,B市的項目今年必須完工,拖不了多久。

    只不過,池洲現(xiàn)在并沒有心思,他一直沉默著。

    負責(zé)人真的要跪下來了:“池總,或者讓沈總過來對接?”他問的小心翼翼。

    要是能叫其他人池洲也不會至于這么頭疼,沈總早前就已經(jīng)打了年假報告,現(xiàn)在都不知道在那個小島休息。

    他冷聲開口:“就這樣。”說完便將電話掛斷。

    另外一頭被掛斷電話的負責(zé)人一臉懵逼,所以池總是過來還是不過來?

    掛斷電話,夏枝多少猜到了點:“又要出差嗎”

    “嗯,這次去B市。”池洲安撫性的揉了揉少年的腦袋:“應(yīng)該不會太久,不會超過一周。”

    時間不確定,雖然池洲說是不超過一周,但項目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zhǔn),也有可能是十天半個月

    “好久,那你是不是要出差后再搬過來?”他問。

    “明天休假,有時間搬過來。”池洲回答。

    說到明天夏枝立馬來了精神:“好哇,那我早點起床我們一塊搬家。”

    “沒事,我自己來就行,你在家等我。”池洲拒絕。

    他平時居住的房子是在市中心最繁華的一帶,房價不便宜,夏枝過去的話就穿幫了。

    夏枝皺眉,顯然不贊同池洲說的話。

    “去洗漱。”池洲轉(zhuǎn)移話題。

    夏枝說了聲不要,轉(zhuǎn)身跳到男人身上,池洲不得不像抱小孩一樣托著他。

    池洲問:“怎么了?”

    夏枝嘿嘿笑出聲來,在男人的鎖骨處咬了一口,然后湊在池洲耳邊小聲的說著羞人的話。

    池洲眼神一暗,他輕拍了夏枝的屁股,語氣帶著隱隱約約的克制:“明天要早起,別鬧。”

    明天不就是搬個家,就算是今晚鬧一下,夏枝覺得自己也起得來,他再湊在男人耳邊,軟下聲音來:“哥哥~”

    “玩一下沒事的。”

    池洲:“……”

    夏枝就像是禍國殃民的小妖精一樣,池洲無奈,最終還是抱著他一塊進了浴室。

    將少年放置在洗手臺上,夏枝的雙手還摟著男人的脖子,他仰起腦袋看著池洲。

    池洲也低著頭看著他,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過他對于夏枝的主動和大膽大抵是無奈的吧。

    夏枝改摟脖子為抱男人的腰身,他將自己的腦袋緊緊貼在池洲的胸膛處,猛吸了一口:“哥哥,你怎么這么香。”

    “一樣的沐浴露。”池洲答。

    夏枝一口咬上隔著衣服的胸肌。

    有點用力,有點急迫。

    池洲嘶的一聲,卻沒有將人推開,甚至還溫柔沉溺的揉著他的腦袋。

    像是某種鼓勵,夏枝有些興奮,環(huán)著池洲腰身的手不由得收緊了些,兩人貼的更近,他似是覺得還不夠,一口接著一口咬著男人的胸肌。

    直至白色的襯衫沾上了點點血跡他才松嘴,夏枝大著膽子去解開襯衫扣子,池洲抓住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動作。

    “先洗澡。”男人的話一說出口,聲音啞的厲害,身體的變化過于明顯,但依舊保持著冷靜。

    夏枝簡直是要愛死池洲的克制和理智。

    池洲身材勻稱,既有衣物下的纖細輪廓,又有脫衣后的健康肌肉,線條流暢而美觀,讓人一眼難忘。

    他隨手將換下的衣物丟入洗衣籃,轉(zhuǎn)身時注意到年輕人愣在原地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揚,溫和地牽過對方的手說:“來,我先幫你洗頭。”

    夏枝就這么傻乎乎的跟著池洲走,只不過在對方的動作下,他的衣物越來越少,最后一件沒有,他光著身子,因為害羞全身上下連腳指頭都是粉粉嫩嫩的。

    池洲拿了張小凳子給他,夏枝坐在上面等著男人調(diào)試水溫。

    池洲先將頭發(fā)徹底打濕,隨后擠出適量的洗發(fā)膏,手指輕柔而細致地按摩著,泡沫漸漸豐富起來,覆蓋了整個頭頂。

    清洗干凈后,他又細心的拿著毛巾擦去多余的水分。

    夏枝難的洗了個這么舒服的洗頭,他抬起頭看到池洲的胸膛沾了些泡沫:“傷口沾到泡沫會不會疼?”

    “不會。”

    “噢。”

    接下來輪到洗身子,夏枝有些局促,池洲就靠在洗手臺那里看著他,也不說話也不幫忙。

    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他洗的異常快,幾乎是幾分鐘他就沖掉身上的泡沫,正想伸手拿浴巾,一只大手先一步拿到。

    然后細細的幫他擦干身子的水分,這些動作男人異常熟悉,幾乎是每個結(jié)束的晚上他都會這樣輕輕將夏枝擦干身子。

    這還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夏枝羞的不敢去看他。

    直到池洲給他系上浴袍帶子,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好了,他才敢去看池洲。

    這次輪到他站在洗手臺處看著池洲沖浴,但相較于他的局促不安,池洲更顯的自在從容。

    夏枝觀賞著美男淋浴,隱隱約約覺得少了點什么。

    他緩緩脫下剛剛池洲替他穿上浴袍,來到池洲面前,身子和頭發(fā)都被打濕了。

    池洲垂眼看他,夏枝眼巴巴的看著他。

    ——

    在洗手臺處漱口的時候,夏枝透過鏡子看到自己剛剛洗過的頭發(fā)沾上的泡沫,暗自想這個頭發(fā)算是白洗了。

    漱完口他又像是黏人的小妖精來到池洲旁邊,聲音有些啞:“哥哥我頭發(fā)上有泡沫。”

    少年直白的話讓池洲呼吸一窒。

    他一把拿過浴袍給夏枝套上,還細心的將帶子系上。

    夏枝覺得很奇怪,以現(xiàn)在的氛圍不應(yīng)該是穿的越少越好嗎?怎么池洲還倒反天罡了?

    這件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兩人雙雙掉馬的時候,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被都逗弄時,他才后知后覺池洲可能有些不為人知的愛好。

    或許是穿著正裝被玩弄能在很大的程度上激起人心里的陰暗面。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現(xiàn)在的夏枝當(dāng)著池洲的面將帶子解開,眼睛帶著明晃晃的懇求,他踮著腳尖和男人來了個又長又甜的吻。

    他現(xiàn)在腦子發(fā)熱,除了這個事情其他的事情他都提不起一絲興趣。

    池洲輕笑一聲,浴室的回聲格外的明顯,他眼睫毛顫了顫

    ——

    重新洗澡洗頭很是方便,夏枝穿著比他大一碼的浴袍,抱著胳膊半靠在衣柜邊上,他垂眼能夠看見男人的發(fā)旋。

    池洲拆開一箱混合包裝的計生用品,抬頭問他:“想要什么口味的。”

    夏枝別過頭,不敢跟他對視。

    池洲起了壞心思偏要逗他:“今晚試一下薄荷味的怎么樣?”

    “不要。”夏枝脫口而出,上一次的體驗記憶猶新。

    池洲笑:“那枝枝喜歡什么口味的。”

    他站起來輕輕揉著少年通紅的耳垂:“要是枝枝說不出來,那我就選薄荷味的了?”

    “草,草莓的。”

    “好,那我先用薄荷味的。”

    “池洲!”

    “我在。”

    ——

    一夜荒唐,夏枝醒來時身邊的床位已經(jīng)涼透了,他隱隱約約記得在睡眼朦朧中,男人好像在索要早安吻,他翻了個身,不理會池洲。

    現(xiàn)在想來夏枝覺得自己真該死啊!

    他下床想洗漱,腳剛沾地板全身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那些大膽的回憶也逐漸回籠。

    少年摸了摸有些發(fā)疼的脖子,手指剛觸碰上就摸到幾個牙印,他懵了一瞬間。

    再仔細一摸,左邊也有幾個,右邊也有幾個。

    夏枝:“……”

    意識到是什么,他操了一聲,頭一次為談戀愛而頭疼。

    過兩天他要回老宅一趟,要是夏老頭看到那不就完了?他還沒和池洲過上好日子就要被夏家趕出家門?

    完了完了,這下好了,這戀愛剛談上沒兩天,大少爺?shù)纳钜惨筋^。

    他仔細想了想自己名下的財產(chǎn),很好,不夠他和池洲過下半輩子!

    完蛋啦!

    “池洲!***媽!”夏枝這次連裝都不裝,直接爆粗口。

    下一秒,房門被打開,池洲出現(xiàn)在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夏枝:“……”

    “你不是在搬家?”

    “晚點再過去。”池洲解釋,隨后視線落在少年脖子上的牙印上,喉結(jié)微微滑動。

    這是他昨晚弄完趁著夏枝睡著一點一點弄上去的,他昨晚拍了很多張照片存在私密相冊里,現(xiàn)在再次看到眼里帶著若有若無的心虛。

    “你應(yīng)該跟我解釋解釋這個是怎么回事?”夏枝眼神兇巴巴。

    池洲從善如流:“對不起,只不過——”

    “罵人的毛病不好,要改。”

    夏枝:“……”

    草!草!草!

    第49章

    他轉(zhuǎn)頭在心里罵了好幾句。

    池洲輕笑出聲,捏了捏他的耳朵。

    夏枝一手拍開男人的手,哼了一聲之后一把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來到鏡子面前,仔細查看池洲留下的痕跡,說實話留的很不咋地,像是小狗撒尿占領(lǐng)地一樣。

    夏枝洗了把臉,面無表情的想,拿粉底遮的話會不會好點?

    夏老頭應(yīng)該不會這么變態(tài)吧,會去扣他的脖子吧。

    不過他突然想到池洲的脖子,也是星星點點,他好像也不是那么難受,反正池洲過兩天要出差了,出丑的人是他。

    夏枝嘿嘿笑了兩聲,然后低頭洗漱。

    ……

    池洲驅(qū)車到了老宅。

    大多數(shù)東西已經(jīng)讓助理取走,只剩一些小部分的私人物品需要他親自來拿。

    池媽媽像是知道他今天要回來,沒有出門,在客廳等著,聽見門口的動靜,趕忙站起身。

    看清門口的人,眼神微頓。

    池洲里面穿著高領(lǐng)黑色薄款毛衣,黑色休閑褲松松裹著他的雙腿,修長筆直。

    臉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凌厲的眼神被遮掉了些。

    記憶中,她似乎很少見到兒子穿得這么休閑,大多時候都是西裝革履,一派威嚴,在家中也是不茍言笑,不與其他人親近。

    這個念想一出來,她立馬否決掉了,池洲并不是一出生就是這樣的,好像是有過親近人的時候,只不過她記不得了。

    池媽媽不禁有片刻失神。

    池洲看見她,腳步頓了一下,而后像是想繞過她一樣。

    池媽媽道:“過兩天我和你爸爸要去國外了,短時間應(yīng)該不回來了,今天知道你會回來所以想和你聊聊天。”

    池洲沉默了一瞬,最后還是沒急著上樓,在沙發(fā)上陪她坐下。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池媽媽突然開口。

    池媽媽嘆氣:“最近我一直努力回憶過去的事情,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和你有關(guān)的記憶并沒有那么多。”

    她過去的人生可以說是很精彩,可精彩的只有她和池父,和池洲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池洲臉上沒什么表情,食指在大腿上輕輕敲著,不知道想著什么。

    池媽媽揉揉太陽穴:“阿洲,我知道你恨我們,我理解,可你不能說和我們斷關(guān)系就斷關(guān)系,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池洲沉默了。

    “不說了。”池媽媽暗自嘆氣,給他沏了綠茶:“這是你爸爸托人在D市買的茶葉,你試試。”

    池洲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神色很淡,也看不出滿不滿意。

    池媽媽正想問,目光一低,而后挪住不動了。

    襯衣的領(lǐng)子不高,池洲的脖子顯得格外修長,那兩處牙痕因此更加顯眼,無法被完全遮掩。

    這些痕跡并不深,但范圍較大,似乎是經(jīng)過多次咬合,每次都在略有不同的位置。

    選擇在這個位置留下印記,顯然是有意為之,意圖昭然若揭。

    大概是個霸道愛吃醋的男孩子。

    池媽媽不動聲色收回目光,低眼重新倒茶:“這次我和你爸爸去的地方是個兒童樂園來著的,那邊吃的喝的還挺多的。”

    池洲隨口應(yīng)了聲。

    池媽媽:“聽說還是還沒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他喜歡什么?我到時候給你們寄點。”

    池洲抬眼看向自己的母親,眼里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不過很快就消失。

    池媽媽還在自說自話:“我教導(dǎo)過你,與年輕人的交流也并不多……對于男孩子之間的感情,我了解得不多,也不想讓哪個好不容易能夠走進你心里的男孩子而感到嫌隙。”

    這個話題其實對于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來說是有些尷尬和突兀的,畢竟他們就是因為這個話題而爆發(fā)的。

    他們母子并不像其他母子會講些貼心的話,他們從未這樣過,這還是第一次講這種貼心的話。

    畢竟小時候會甜甜的喊媽媽的孩子早就在幾歲的時候被他們親手殺死了。

    兒子都已經(jīng)快三十了,她們才意識原來他們是失職的父母。

    這幾天她的腦子很亂,她總是一遍又一遍去看從小到大池洲的那些單人照片,她忍不住想要是多給點關(guān)心或者多給點愛就好了,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池媽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茶杯在桌面輕磕出響聲,暈出層層漣漪。

    池洲搖頭:“沒什么規(guī)矩,他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東西別買貴了,怕他不適應(yīng)。”

    池媽媽有些驚訝。

    她原以為是哪家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少爺,沒想到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她果然不了解兒子。

    池媽媽斂起情緒,點點頭:“有什么愛好嗎?”

    “很喜歡設(shè)計,送些建筑學(xué)的書籍就好了,他最近在看這個。”

    他說得很慢,語氣緩緩,平靜而從容。

    是幸福的。

    池媽媽一時間多了許多感慨,心里默默把這些特點全部記下。

    池洲忽然問:“什么時候走?”

    池媽媽問:“過幾天吧。”

    池洲說:“嗯。到時候我開車送你們過去吧。”

    池媽媽愣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

    兒子這是原諒他們了?

    萬千思緒涌上心頭,池媽媽低頭,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好好好。”

    晚餐是池媽媽親自下廚。

    池洲去自己房間收拾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便裝完。

    空閑下來后,他坐在床邊查看手機消息。

    有很多,他都沒理,選擇偷懶和小男友聊天。

    【池洲:擦藥了嗎?】

    【枝枝:嗯。】

    【枝枝:但還是有點痛,你是屬狗嗎?】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下嘴比狗還狗。

    池洲認錯認的很誠懇,發(fā)語音。

    “抱歉,下次我輕輕……好不好?”

    后面的字很小,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夏枝戴著耳機,面無表情把手機收好。

    ——

    夏枝又回到了一個人吃吃喝喝上班的日子。

    才和男朋友溫存了一天,對方就被狗公司叫走出差。

    趁池洲不在,他讓夏東把裝修公司叫過來。

    【夏東:好。】

    【枝枝:在小島怎么樣?】

    【夏東:還行吧。】

    夏枝有點摸不準(zhǔn)。

    夏東作為夏家長子,一直把肩頭的責(zé)任履行得很好,根本不需要父親操心,除非遇到極致苦難,基本不會求助。

    “還行”是他說得最多的詞語。

    但夏枝明白,孤身在外學(xué)習(xí)新領(lǐng)域的知識,哪能輕松。

    過兩天,夏老頭打來電話。

    沒什么事,就是罵了兩句不孝子,讓他趕緊滾回家看看,還記不記得他這個老子爹。

    人病了,卻還中氣十足,嗓門大得堪比擴音器。

    夏枝就無語。

    害怕他爹找上門,只能回家一趟。

    他給池洲發(fā)語音,小小抱怨:“我哥不在,回去肯定挨批評。”

    “老頭可肯定會拉著我相親。”

    “我已經(jīng)預(yù)見被罵的未來了。”

    啰啰嗦嗦一大堆,還發(fā)了兩個哭哭的表情。

    直男撒嬌.jpg

    夏枝看著表情包,莫名其妙笑了兩聲,把手機揣好,插著褲兜提著禮品進了門。

    夏老頭瞪了他兩眼:“看看你這什么姿勢,二十多歲的人了,吊兒郎當(dāng),半點穩(wěn)重的模樣都沒有,以后哪家姑娘看得上你?”

    夏枝眉梢一挑,挺直身子:“我需要她們看得上?”

    表情還挺驕傲。

    夏父:“……”

    他轉(zhuǎn)身去找自己的球桿。

    夏東不在,沒人勸。

    雞飛狗跳。

    ——

    他在家打游戲,手機嗡嗡作響。

    【靚仔:充電寶收到了謝謝】

    【枝枝:好的。】

    【靚仔:嗯嗯,我最近回國了要出來吃個飯嗎?】

    【靚仔:分享定位】

    【靚仔:帥哥,給你帶了點土特產(chǎn)】

    夏枝打字:不用——

    然后刪掉。

    【枝枝:可以麻煩你明天留兩份嗎?我過來拿。】

    ……

    會議室里,愁云慘淡,落針可聞。

    池洲覽著手中的資料,眉眼冷冽,神情淡漠。

    下方員工個個低著頭,誰也不敢看主位上的人一眼。

    室內(nèi)只剩下紙張翻閱的沙沙聲。

    兩分鐘后。

    “這就是你們想了三天的解決方案?”池洲把手中的材料放下,淡淡掃了會議室一圈,問:“誰批準(zhǔn)的?”

    一個中年男子緩緩起身,額上汗如瀑布:“池總,是,是我。”

    “給乙方的賠償金額、物資數(shù)量以及后續(xù)跟進,你覺得合理嗎?”池洲用鋼筆劃了幾處,直接丟在男子面前,砸出淺薄的塵埃在空中漂浮:“甲乙方是合作關(guān)系,不是打白工。”

    男子不敢動:“但是這次意外,合同上對乙方更有利……”

    “對方有合同,我們也有,你要是背不下來就回去好好翻翻。”他的表現(xiàn)顯然讓老板不滿。

    男子低著頭:“我明白了,新方案三天后我們會重新上交……”

    “一天,我要看到新方案。”池洲打斷他:“不行就讓行的來。”

    “……”男人咬牙:“行!”

    池洲解開一顆袖口,眼神鋒利如鷹,看著下一個問題:“繼續(xù)。”

    會議進行了一下午,誰都不好過。

    敲定解決方案,池洲站起身:“散會。”

    室內(nèi)響起此起彼伏的吐氣聲。

    電梯前很快擠滿人,池洲站在前面,后面員工沒一個敢靠近,他像是不知道按下按鈕。

    等待期間,語音電話響起。

    池洲握著手機,從電梯前離開。

    屏幕很亮,一眼就讓人看見界面,是個只二哈。

    池總走出一段距離后,接聽:“枝枝。”

    語氣溫和柔緩,因為開了一下午的會議,嗓子有些沙啞。

    后面的人驚訝!?

    要有老板娘了?!

    第50章

    電話那頭,夏枝聽到池洲疲憊的聲音很明顯的愣了下:“今天很累嗎?”

    “嗯,開了一早上的會很累。”

    一早上?這還是人?夏枝忍不住皺眉:“你們老板是不是為難你了?”

    “嗯,為難我了。”池洲的聲音不算小:“被罵了一早上,一早上就逮著我一個人罵。”

    后面等電梯且被罵了一早上的員工:“?”

    什么玩意?

    誰?誰罵你?

    誰敢罵您啊?老板。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莫名笑一下。

    呵呵,呵呵噠。

    夏枝皺眉:“就因為你工作出錯就罵你一個人?我去收拾他們,操,不得了了,還有人敢罵我男人?”

    操?這還得了。

    池洲失笑,也不追究他罵人了,帶著些好奇:“你想怎么收拾他?”

    “我?我畫個圈圈詛咒他。”夏枝理直氣壯。

    “噗”

    池洲被他語氣逗笑了:“今天怎么這么早起床?”

    平時夏枝都是睡到下午兩三點,很少會看到對方起的這么早。

    夏枝坐在前兩天來池氏上班報道分配的崗位上,動動鼠標(biāo),推了個小模型:“上班。”

    少年這么說,池洲才想起來對方已經(jīng)上了好幾天班,他這段時間忙,沒這么去關(guān)注這一塊,他略帶抱歉的開口:“抱歉,最近太忙了,把這件事忘了。”

    夏枝說了聲沒事,然后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他昨晚熬得有些晚,在看某寶某多多給池洲看生日禮物,現(xiàn)在一直在打哈欠。

    得知池洲生日還是在對方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幫忙收拾行李看到身份證的日期才知道池洲的生日就快到了,就在預(yù)估出差回來后的那幾天。

    他簡直被嚇?biāo)懒耍@幾天一直在反復(fù)看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夏枝第一次談戀愛,真的不知道送男朋友什么,為此他還焦慮的去上網(wǎng)發(fā)帖子。

    下面的人說送剃須刀或者鞋子,他聽了,可是看了又看,都沒看到心儀的。

    焦慮死夏枝了。

    “你大概什么時候回來?”他問。

    “這個還說不準(zhǔn)。”池洲揉下眉心:“B市的項目必須有人盯著,我走了不大行。”

    夏枝抿唇,想問再過八天再回來可以嗎?但這也太明顯了。

    見少年不出聲,池洲開口問:“怎么了?”

    “沒什么。”夏枝支支吾吾的:“就是感覺好久沒見你了,怪想你的。”

    但其實內(nèi)心OS:

    不想不想,不要那么早回來,他還沒買好禮物,求求啦時間不要過的太快。

    池洲笑:“嗯。”

    “叮”電梯到樓層的聲音響起,知道夏枝是在上班期間接電話,不敢打太久,就先掛斷電話。

    然后他轉(zhuǎn)身,看見一群驚恐臉。

    他緩緩打了個問號,好像錯過了什么事情。

    可員工們可不是這么想的。

    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溫柔紳士,眉眼都是帶著淡淡的幸福感和笑意,和罵了一早上他們的池總,簡直就是兩個模樣。

    這說出去誰敢信他們都不信。

    手機重新放回貼身的衣服李,池洲神色收了回來,恢復(fù)了冷淡的神情,冷聲開口:“不想走的是都想加班?”

    嘩啦一聲,電梯瞬間擠滿。

    ——

    夏枝抱著一大束粉色的玫瑰花和一個禮物回到家時才看到池洲在一個小時前給自己打過電話,只不過當(dāng)時在忙,沒看到。

    放下東西之后他立馬回撥過去,那頭也沒接。

    夏枝呼出一口氣,他把手機放下,將歪到的鮮花扶好。

    他第一次上班,對通勤作息都不大適應(yīng),晚上要顧著給池洲挑禮物,白田則是要上班,壓根就沒時間給池洲聯(lián)系。

    現(xiàn)在他們真的是社會的好牛馬!

    池洲還沒說什么時候能回來,可今天是對方生日,兩人卻要分離異地。

    真是讓人悲傷。

    夏枝起身去換鞋,打開鞋柜他一愣。

    這他媽不是池洲的鞋子?

    難道是回來了?他鞋子都沒換,往臥室的方向走去,衣柜旁邊多了個行李箱,他又走去洗手間。

    池洲手上拿著牙刷探出頭來,像是在詢問他下班了?

    夏枝睜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池洲放下牙刷,走上前兩步,揉了揉對方的腦袋,笑了:“怎么傻掉了?”

    夏枝不動。

    “真傻了?”

    夏枝逐漸回過神來,他喊了聲男人的名字,然后就跳到池洲的身上。

    池洲笑著回應(yīng)他,伸手攬住少年,防止摔倒。

    夏枝興奮的的開口:“你什么時候回A市的?怎么不跟我說一聲?”

    “今天臨時通知回來的。”他抱著少年往客廳走去,看到沙發(fā)的鮮花和禮物盒,他一愣,然后問:“買這些做什么?”

    夏枝跳下來,蹭蹭的去拿花拿禮物,然后轉(zhuǎn)身跑到池洲面前把花和禮物塞進他懷里,眉眼彎彎:“生日快樂啊,池洲。”

    池洲突然被塞得有些懵,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生日?”

    “對呀。”男人的表情不像是裝的,夏枝有那么一瞬間以為自己記錯了:“難道我搞錯了嗎?”

    池洲低頭,看著滿懷的鮮花和禮物,愣神。

    生日?

    今天原來是他生日。

    池洲記不清上一次生日的時候是什么時候了,是六歲前還是什么時候,他記不清了,往年他的生日也是在加班開會度過的。

    忙碌工作已經(jīng)占據(jù)了他所有的生活,他記不清自己什么時候生日。“不是。”池洲將懷里的禮物收緊了些:“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不告訴你。”夏枝滿臉興奮:“你就說開不開心,是不是你過的最有意思的生日?”

    粉色的玫瑰花被池洲抱著,是夏枝精心選的花,然后再自己動手包的。

    他包花的技術(shù)并不精湛,但被池洲這么一抱卻好像價格不菲的樣子。

    他說:“是,最有意思的生日。”

    “所以你喜歡嗎?”

    “喜歡,很喜歡。”池洲問:“要是我今天沒有回來的話,那豈不是白白準(zhǔn)備了。”

    “我是回家拿東西的。”夏枝驕傲地挺起身子:“我是打算去B市找你的。”

    “不過我這么聰明肯定知道你早就回來的事情,當(dāng)然不會出現(xiàn)白白準(zhǔn)備的事情。”

    少年驕傲得意的樣子,實在是過于可愛,池洲笑了笑:“枝枝真厲害。”

    夏枝掏出手機:“那我現(xiàn)在叫個蛋糕,待會我們許愿吧?”

    池洲阻止他:“不用了。”

    夏枝:“嗯?”

    “往年我都沒有過生日,今年也不需要買蛋糕了。”

    “啊?”熱衷于每年都喜歡買一個超級大的蛋糕許愿的夏枝沒聽明白,怎么會有人不愛吃生日蛋糕:“你家里人不給你買?”

    “買了,但我我不愛吃。”

    小時候父母倒是會買一個蛋糕,但是也只會買一個蛋糕給的,連許愿環(huán)節(jié)都沒有,后來長大了他們也徹底忘了他有生日這件事。

    夏枝捧著手機在原地站了會兒。

    對于家庭條件不好的孩子,過生日或許只是浪費錢,盡管父母買了蛋糕,但還是少不了閑言碎語。

    池洲和父母的關(guān)系這么差,大抵就是這樣的。

    夏枝垂眼,找了家最貴最漂亮,尺寸最大的生日蛋糕店,堅持開口:“生日就是要吃生日蛋糕,不吃蛋糕不是過生日。”

    池洲見他堅持,沒說什么,而是去廚房備菜。

    他今天壓根就不記得是自己的生日,在回來的路上買的也是幾樣家常菜,他站著切菜。

    夏枝蹲在下面找瓶子,嘴里還碎碎叨叨的:“今天先委屈一下你們,明天給你們換大房子。”

    弄完這些布置桌子,他從冰箱里拿了兩打啤酒出來,又不知道在那個抽屜里找到兩只白蠟燭,他一一擺在一邊。

    飯做好了,蛋糕還要晚點。

    池洲認真的拍了拍夏枝布置好的餐桌,這還是他第一次吃這么樸素的燭光晚餐。

    拍完照,他想伸手去拆禮物,夏枝不準(zhǔn)他現(xiàn)在拆:“吃完蛋糕許完愿才能吃禮物。”

    池洲聽話地把袋子放好。

    吃完飯兩人在沙發(fā)歇了半小時,蛋糕正好到了。

    他拿過蛋糕,然后在池洲的注視下,拆開蛋糕禮盒。

    他訂的是是店里最貴最好看尺寸最大的蛋糕,足足有三層,上面點綴著奶油花,很是好看。

    夏枝把生日帽弄好,帶在男人頭上,然后再把蠟燭點上,然后關(guān)燈,客廳亮起一束黃色的光。

    “池洲,現(xiàn)在可是許愿了。”

    池洲嗯了一聲,鄭重其事的雙手合十,閉著眼許愿。

    夏枝拿著手機邊錄像,邊給男人唱生日快樂歌,中文夾雜著英文,少年的聲線很稚嫩,簡簡單單的生日歌也唱的十分的好聽。

    耳邊傳來少年唱歌的聲音,池洲閉著的眼睛微微顫抖,直到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是在過生日。

    池洲在心里默默許了三個愿,然后睜眼,低頭吹蠟燭。

    “生日快樂,男朋友。”夏枝開口。

    然后他繼續(xù)開口:“現(xiàn)在到了拆禮物的環(huán)節(jié)。”

    池洲拿起早就勾的他心癢癢的禮物。

    是一塊皮質(zhì)手表,一款主打高奢的小眾品牌,整塊手表算不上有多新奇和特別,唯一一個特別的點是皮質(zhì)表帶可以由購買者親手制作。

    這是一份很用心的禮物,池洲他很喜歡。

    他低頭看了眼包裝盒,對這塊手表有了大概的價格范圍,夏枝估計要啃一個月的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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