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第 41 章
桑榆蹲下來, 問她:“你沒事吧?”
宋婼言把她拍到一邊:“擋著我看雪看花看月亮了。”
桑榆:“……看來是沒事。”
她一把把宋婼言薅了起來。
這邊教?官也發(fā)現(xiàn)有同學(xué)摔倒了,走過來問了幾句,宋婼言秒切虛弱臉:“教?官, 我覺得?我不行了。”
教?官緊張起來:“怎么回事,同學(xué)你要不要緊, 身上有哪里疼嗎?”
宋婼言臉一皺,嘴一張開始哀嚎:“哎呀我的胳膊肘啊!哎呀我的波棱蓋啊!哎呀我的腰間?盤啊!”
教?官驚恐:“都摔壞啦?”
宋婼言:“都不疼啊。”
教?官忍無可忍地伸手狠狠彈了下她腦門:“都這個時候了還用?排除法!我看你是沒事找事!”
不過好在教?官也沒怎么追究, 還叮囑她如果真有事就去?醫(yī)務(wù)室,然后又將學(xué)生?們集合講了幾句話,就解散了。
回到宿舍, 宋婼言撲倒在床,一動不動。
桑榆戳戳她:“洗完澡換完衣服再睡,你剛在地上打完滾又躺床上, 床單都弄臟了。”
宋婼言像一灘泥巴一樣從床上流到地毯上, 然后用?毅力操控四肢,歪歪扭扭地站起來,拿上洗漱用?品去?洗澡。
洗澡的時候她扒著自己的肩膀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真的受傷了, 一塊不大?不小的淤青蔓延在白皙的皮膚上, 雖然不是很嚴(yán)重?, 但顏色對比強烈,看起來格外嚇人。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身體就是脆皮啊,她心想。
要是她上輩子的身體,別說只
是被人撞了一下,就是從樓上跳下去?, 那也是不會有淤青的!
系統(tǒng):【確實,那就不叫淤青了, 叫尸斑。】
宋婼言:“尸斑怎么了,淤青就不是尸斑了嗎?所有人都會死,都會長尸斑,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是預(yù)制尸體。”
系統(tǒng):【分享位置:帝都第?一腦科醫(yī)院】
系統(tǒng):【要不你真去?看看吧,別耽誤了病情?。】
宋婼言在腦海里豎了個中?指,關(guān)掉水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手機上正好發(fā)來明?天的時間?安排,她點開一看:早上六點起床,繞臨時學(xué)校周圍道路跑圈,回來之后分學(xué)習(xí)小組,八點開始上課,課表是物理物理物理物理。
宋婼言:“……”誰排的課表,不判刑嗎?
想鯊了她可以直說的,沒必要先讓她上四節(jié)物理。
她沉思?了一會,干脆直接上床躺下:“人生?一片黑暗啊,那晚安睡覺了。”
桑榆:“……”
桑榆關(guān)掉了燈。
第?二?天,教?官在宿舍樓底下拼命吹哨叫學(xué)生?們起床集合,聲音驚天動地,宋婼言猛地驚醒!
桑榆剛穿好衣服,被宋婼言喪尸一樣彈射起床的動靜嚇了一跳。
宋婼言抓著被子坐起來,眼睛還沒睜開,似乎還在做夢,急切道:“快快快……草履蟲騎著黃燜雞殺死了我的腳底板!”
桑榆:“……說的是人話嗎?”
宋婼言還在催,似乎晚一秒世界就會爆炸:“外面賣核/彈呢!兩塊五四個!”
桑榆忍笑道:“那你快點穿衣服啊,再不下去?核/彈賣完了。”
還沒清醒的宋婼言意外得?好說話,聞言立馬下床穿衣服,嘴里念念有詞:“快點……快點去?搶……清倉大?甩賣,香蕉越大?香蕉皮越大?……”
桑榆仿佛無師自通地考了幼師資格證,循循善誘:“對,鞋也要穿上,不然跑得?沒別人快。”
“洗把臉,還有刷牙,等等,那不是牙膏,那是洗面奶。”
“對,就是這樣,好了,我們可以下去?搶核/彈了。”
就這樣,腦子還沒有完全啟動的宋婼言就這樣被哄出了宿舍。
站在樓下,被冬天清晨帶著甘冽氣息的冷風(fēng)一吹,她一激靈,清醒了。
眼前不是溫暖的被窩,而?是一個個同樣被凍成?鵪鶉、哆哆嗦嗦站在那的學(xué)生?,和不茍言笑的教?官。
宋婼言:“?我不是在床上嗎?”
桑榆臉不紅心不跳:“可能是夢游吧。”
宋婼言信以為真:“看來我真得?去?看看腦科了。”
系統(tǒng):【早就說了,不要諱疾忌醫(yī)。】
教?官穿著單薄的訓(xùn)練服,卻看起來一點都不冷,挺直了腰桿站在那里,對這一群身體素質(zhì)堪憂的兔崽子們十分不滿意。
“打起精神來!早晨是一天的開始,你們應(yīng)該用?飽滿的精神狀態(tài)迎接這精彩的一天!”教?官舉著大?喇叭沖著人群慷慨激昂地喊道,企圖喚醒學(xué)生?們體內(nèi)的激情?,“來,我們活動活動,我知道你們冷,我也冷,活動一下就不冷了!”
一個學(xué)生舉手問:“教官,你看起來不怎么冷啊,怎么做到的?”
“教官身體強壯!”
“我猜他?是靠一身正氣!”
教?官:“哦,我貼了五個暖寶寶。”
人群中?一片死寂,教?官有點尷尬:“天冷總得有點御寒措施吧,好了別看我了,全體都有,向右轉(zhuǎn)!跑步走!”
隊伍稀稀拉拉地開始跑了起來,教?官讓班長跑在排頭,給了他?路線圖,讓他?帶著五十個學(xué)生?按照路線跑,中?途不能有掉隊的,如果有特殊情?況要打報告。
班長看起來非常靠譜,扶了扶眼鏡鄭重?道:“好的,教?官放心吧,沒一個人能逃離我的視線!”
教?官放心地拍了拍他?,讓隊伍跑出大?門。
臨時學(xué)校所在的地方山清水秀,風(fēng)景非常好,周圍旅游業(yè)很發(fā)達,寒假的時候人流量并不少,只是帝都中?學(xué)把山腰處都包了下來,所以顯得?人跡罕至。
起初,大?家的確被帶領(lǐng)著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慢跑,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
過了一會,班長開始帶著大?家往山下跑。
大?家都不理解,但都沒有阻止。
班長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沒過一會,隊伍從跑步變成?了散步,大?家悠哉游哉地往山下走,漸漸看見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路旁的店鋪也多了起來,紀(jì)念品店、奶茶店、設(shè)計風(fēng)格獨特的書店,還有一整條美食街!
班長停下來,身上仿佛在發(fā)著普渡眾生?的光:“好了,大?家快去?吃點早飯吧,我做過攻略,這里的早市很多好吃的,一小時后還在這里集合。”
眾人歡呼:“好耶!!”
宋婼言感動得?眼淚汪汪:“班長,我以為你是太君的走狗,沒想到你是忍辱負重?的臥底滴干活!”
班長親切和藹地遞給她一張讀書卡:“這是旁邊書店的會員卡,你要去?多看點書嗎?”
宋婼言接過來,百思?不得?其解:“我的語文水平真的很炸裂嗎?”
桑榆想了想,委婉道:“比校長的麥還炸一點。”
宋婼言:“……好叭。”
于是桑榆發(fā)現(xiàn),吃完飯之后,宋婼言就離奇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
她問了一圈人都沒有看見她,最后加入尋找宋婼言的隊伍擴大?到了四個人,還是沒有找到。
“這人能跑到哪去?呢?”榮錦苦惱無比,掏出手機叫直升飛機,“我這就叫直升飛機來封山搜索!”
桑榆:“……倒也不必。”
突然,她靈機一動,想到了宋婼言可能在的地方,立馬轉(zhuǎn)身朝那個方向跑去?:“跟我來!”
三人一頭霧水地跟上桑榆,追著她一直跑到了一家在網(wǎng)上很有名的網(wǎng)紅書店。
榮華表示不相信:“你確定是這?她看起來不像是愛讀書的人。”
話音剛落,他?就轉(zhuǎn)頭看見了書店靠雪山一側(cè)的落地窗旁邊,坐著一個安靜沉思?的少女?,柔順的綠色長發(fā)披在肩頭,她捧著一本書,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本應(yīng)是靜謐美好的一副畫面,因為主角是宋婼言,平白無故多了幾分詭異。
榮華也掏出手機打電話:“我聽說山里精怪多別是把她奪舍了,我認識一個大?師,現(xiàn)在就給大?師打電話!”
桑榆搖搖頭:“封建迷信不可取啊。”
謝明?危也搖頭:“我家搞喪葬的,我告訴你大?師基本上沒有靠譜的。”
疑似被奪舍的宋婼言發(fā)出幽幽的嘆息:“唉,一群無知的凡人。”
桑榆:“給大?師打電話,快。”
謝明?危拿出剛剛吃完的早飯的一次性塑料碗,開始嘗試立筷子。
宋婼言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微微搖頭,語調(diào)中?似乎有對無知凡人的憐憫:“真是大?驚小怪,大?好清晨就應(yīng)該用?來研究文學(xué)和說話的藝術(shù),所以我才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讀一讀心理學(xué)名著,研究與人相處的藝術(shù)。”
桑榆問道:“你研究出什么了?”
宋婼言高深莫測地搖搖頭:“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能看透你的為人。”
榮錦抱著手臂嗤笑:“你在搞什么故弄玄虛的東西??這次真是嚇?biāo)辣拘〗懔耍禳c起來跟我們回去?了!”
宋婼言突然問道:“你內(nèi)/褲什么顏色?”
榮錦一哽,臉色爆紅,尖叫道:“你在說什么!!!快閉嘴!!”
宋婼言:“惱羞成?怒型。”
榮錦:“???”
榮華超感興趣地湊上來:“什么東西?什么東西?!我也要玩!快問我,問我!!”
宋婼言:“反客為主型。”
榮華:“你怎么不問我!!就因為我今天沒穿嗎!”
宋婼言:“?應(yīng)該報警抓起來型。”
桑榆又無師自通地學(xué)會了程景疏式捏眉心,頭疼道:“快點走吧,馬上到集合時間?了。”
宋婼言:“你內(nèi)/褲什么顏色?”
桑榆:“嗯,我們該走了。”
宋婼言:“答非所問型。”
桑榆:“……哈哈哈哈哈。”
宋婼言:“天生?愛笑型。”
謝明?危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是十里八鄉(xiāng)最守男德的人,不能接受這么奔放的問題。
主要是不能接受宋婼言問別人。
如果她問自己……嗯,等以后熟到一定程度再回答
吧,好男人是不會有所隱瞞的!
他?正要開口阻止宋婼言接著進行這項匪夷所思?的人格測試,宋婼言率先轉(zhuǎn)向他?,問道:“你內(nèi)/褲什么顏色?”
謝明?危瞬間?熟透,語言功能紊亂:“我我我我我我我現(xiàn)在還沒有準(zhǔn)備好!!我肯定是穿了的但是我不能不能不能就這么回答你,我不是想隱瞞只是覺得?這樣太快了我不能冒犯你!!”
宋婼言點點頭:“貞潔烈夫型。”
第042章 第 42 章
“貞潔烈夫”四字一出, 謝明危頓時更紅了,站在那里絞著?手,不知道?說什么。
最后還是?桑榆看時間真的要來不及了, 使出了一二三叫全名大法:“宋婼言!我數(shù)三個數(shù),一! er……”
“二”字還沒念出來, 宋婼言就感到了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騰地一下站起來:“我們走吧!”
系統(tǒng)十?分?好奇:【為什么人類會懼怕被叫全名?】
宋婼言解釋道?:“人類的恐懼都是?有跡可循的, 比如人類害怕像人又不是?人的東西?,也叫恐怖谷效應(yīng),可能就是?因為遠古時期的人類懼怕看見同伴的尸體?, 因為這往往說明周圍有大型野獸對他們的安全造成?威脅……”
系統(tǒng)以此類推:【所以人類害怕被叫全名,可能是?因為很久以前有一個會叫人全名的野獸,只要叫了人的全名, 那個人就會死??】
宋婼言點點頭:“沒錯, 這是?有史料記載的,這個野獸名字叫做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他們吼叫的聲音是?‘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yīng)嗎’,然后就會叫你的全名, 你要是?答應(yīng)了就會死?, 最先中招的那個還沒有從猴進化成?人呢。”
系統(tǒng)十?分?感興趣:【真有趣!史料叫什么名字?】
宋婼言:“《西?游記》。”
系統(tǒng):【……】感覺被忽悠了。
五個人是?隊伍里最后到的, 班長也沒說啥,把最后一口早飯咽下去后才開口:“出發(fā)吧,我們慢慢走上去就好,剛吃完飯不宜劇烈運動。”
人群中又爆發(fā)出一陣掌聲:“好!!你才是?人民的好班長!”
“你把學(xué)生放在心里,學(xué)生將?你高高舉起!”
“黃天已死?, 班長當(dāng)立!!”
“大楚興!班長王!”
班長微微一笑,兩袖清風(fēng)地轉(zhuǎn)過身, 帶領(lǐng)大家走上回學(xué)校的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到了離大門距離比較近的地方,班長才讓大家跑起來,做出一副一直在跑步,從未停下來的樣子。
教官滿意地看著?整齊劃一的隊伍,表揚道?:“很好!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完成?晨跑,沒有一個同學(xué)掉隊!看看,我就說你們應(yīng)該鍛煉,適當(dāng)運動之后面色好看多?了!多?紅潤!”
眾人:……
其實?是?吃出來的啦。
教官滿意地拍在排頭小胖的肩膀上,小胖吃的滿面通紅,一緊張立正站直,兩條胳膊不自覺地貼近身體?兩側(cè),做出一個很標(biāo)準(zhǔn)的軍姿。
教官于?是?又一次大力夸贊起來!
小胖一開始還好,慢慢地雙眸開始蓄起了眼淚,看起來在拼命忍耐。
教官驚了一下,關(guān)切道?:“同學(xué),你怎么了?”
小胖艱難道?:“我……我想起了自己的爺爺,他年?輕時也是?當(dāng)兵的,他的班長也曾經(jīng)這樣夸贊過他……”
教官聽后,一時間百感交集,說起了自己的軍旅往事。
不知道?回憶了多?少往事之后,教官終于?想起來學(xué)生們還沒吃早飯,解散了隊伍。
小胖長舒一口氣,把口袋里滾燙的煎餅掏出來,咬了一口。
小胖嗚嗚道?:“嗚嗚嗚嗚真香,但是?燙死?我了。”
大家都是?吃過早飯的,此時很飽,在食堂演技很好地坐了一會后就前往了上課的教室。
宋婼言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被桑榆架著?往物?理教室走,仿佛要去的不是?教室,而是?她的墳頭。
雖然對她來說也沒什么區(qū)別。
物?理課的老師是?帝都大學(xué)的教授,也是?金毛師兄的導(dǎo)師,兩個人都非常有親和力,乍一看以為講臺上站了一只薩摩耶和一只金毛。
薩摩耶老師姓周,笑瞇瞇地給大家做了自我介紹,又介紹了物?理課的助教——金毛師兄盛羽飛。
周老師的聲音溫和親切:“同學(xué)們,非常高興我能作為領(lǐng)航人帶領(lǐng)大家在物?理的海洋里穿梭,接下來我想請大家自行地分?成?十?個學(xué)習(xí)小組,每組4-6人,5人最佳,然后找到我們的助教進行登記。”
頓時班上的物?理學(xué)霸成?了搶手的對象,三分?鐘內(nèi)已經(jīng)有八個人邀請桑榆加入他們的小組。
而謝明危作為劍走偏鋒的只參加大考的邪門學(xué)霸,也收到了不少的邀請。
宋婼言左牽黃右擎蒼,一手拉著?桑榆,一手?jǐn)r住謝明危,把他們牢牢困死?在自己隊伍里。
榮錦和榮華也過來加入這個大家庭,宋婼言一算,兩個學(xué)霸帶三個渣好像有點吃力,果?斷向榜一大哥發(fā)出邀請。
程景疏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拒絕加入草臺班子。
觀察許久的秦止走過來,看向桑榆,問道?:“我可以加入你的小組嗎?”
桑榆后退一步,果?斷拒絕:“你沒有被邀請。”
秦止:“……”
見她不同意,秦止也沒有強行加入,只是面色有些不甘地走了。
接著?大家就開始起隊名。
榮華率先舉手:“我來起!我來起!我覺得我們就叫做深藏blue隊!”
宋婼言思考了一會:“聽起來有點像衛(wèi)生巾。”
榮錦嫌棄地哼了一聲:“哼,不如叫尊貴的公主和她的四個仆從隊。”
宋婼言:“……請不要把我加進仆從的行列。”
而桑榆和謝明危是?不會對取名環(huán)節(jié)感興趣的,宋婼言想了想,在登記表上寫下:肯德基V我50隊。
半小時后,教室里安靜了下來,大家各自分?好了隊,并且登記了隊名。
周老師樂呵呵地將?登記表展示到白板上,道?:“好了,這就是?我們班級的十?個小隊。”
宋婼言本以為自己的隊名已經(jīng)夠抽象了,沒想到比較下來還是?小巫見大巫。
猛踹瘸子那條好腿隊、在逃公主重金懸賞保安隊、原什么啟動隊、老師我不想做人啦隊……
“大家都很有想法啊,就是?太有想法了一點,有些隊名不符合主流價值觀啊,”周老師笑著?搖了搖頭,“我來幫你們改改吧。”
于?是?,猛踹瘸子那條好腿隊爆改君子動口不動手隊,原什么啟動隊改成?原封不動隊,老師我不想做人啦隊改成?我命由我不由天隊,都勾八家人隊改成?相?親相?愛一家人。
周老師滿意地笑道?:“這下順眼多?了!”
學(xué)生們:“……”
不!!這樣一點都不酷!!
頂著?絲毫沒有特色的隊名上完一上午物?理課,再喜歡物?理的學(xué)生也蔫了。
就是?在這個時候,大家接到了令人興奮的通知:下午的體?能課是?滑雪!
帝都中學(xué)相?當(dāng)財大氣粗,基本上每年?都會組織學(xué)生去后山的滑雪場,新校長也沒有取消這項運動,學(xué)生們一窩蜂跑去取自己的裝備,興奮極了。
而沒有帶裝備的可以去拿一套公用的,宋婼言跟桑榆和謝明危都是?拿了公用的裝備。
公用裝備都是?一模一樣的款式,穿戴好之后,身高幾乎是?唯一可以辨別他們的特征。
到了滑雪場,現(xiàn)場氣氛十?分?熱烈,這里的學(xué)生基本上都會滑雪,但宋婼言不會。
她嘗試挪動了一下滑雪板,duang地一下摔了個屁股蹲。
站起來再挪,duang地又摔。
摔了七八次后,宋婼言坐在地上抱住自己,開始自閉。
榮錦滑回來利落地在她旁邊停下,問道?:“喂,你沒事吧?”
宋婼言的聲音悶悶地傳來:“我只是?在思考,我這樣做,是?不是?太對不起我的屁股。”
榮錦:“???”你摔的確定是?屁股不是?腦子嗎?
宋婼言自顧自地說下去:“每個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個屁股,當(dāng)然,失敗的也有,屁股給予我們的陪
伴比人生中任何一個人都久,無論我轉(zhuǎn)身多?少次,我的屁股始終在我的背后。”
榮錦愣愣地聽著?,竟然感覺到一絲詭異的感人:“所以……謝謝屁股?”
宋婼言深情地捂住快摔成?四瓣的屁股,真誠道?:“謝謝屁股!”
榮錦搖著?頭走遠了,一邊走一邊說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宋婼言今天一直再說內(nèi)褲啊屁股啊,這不是?精神失常了是?什么!
難道?她的屁股跟大腦長反了?怪不得她一直覺得這人的大腦皮層光滑無褶皺,跟屁股一樣一樣的。
別人都滑得很順暢,包括做什么都很優(yōu)秀的桑榆,她將?長發(fā)扎成?馬尾,戴著?護目鏡從斜坡上飛掠滑下,帶起一陣冰雪氣息的疾風(fēng),到了盡頭的終點,她利落轉(zhuǎn)身停下,摘下護目鏡,抖了抖發(fā)梢的碎雪,鼻頭和臉頰透出紅色,整個人看起來耀眼至極。
頭一回見到如此颯氣的桑榆,滑雪場上此起彼伏的都是?女生的尖叫。
宋婼言看了看盡頭的桑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決定自己也要這么帥。
她脫下滑雪板然后坐在上面,決定換個思路。
降低重心可以獲得平衡,那她直接坐下來,不就不會摔跤了嗎!
理論可行,實?踐開始。
宋婼言穩(wěn)穩(wěn)地坐在滑雪板上,用手在旁邊撐著?往下扒拉,滑雪板帶著?她開始往下滑。
起初速度還很平穩(wěn),宋婼言覺得非常好玩,甚至周圍有人見狀也學(xué)了起來。
接著?,速度越來越大,她感到劃過臉頰的風(fēng)在跟她親切地打招呼:你好,我要扇你一耳光。
平衡開始難以掌控,宋婼言身體?前傾想看看有沒有辦法阻止它繼續(xù)滑,結(jié)果?路過一片不平穩(wěn)的凸起,她感覺屁股瞬間起飛,然后整個人向前撲去,往下翻滾!
還好斜坡不算特別陡,她只翻滾了幾圈就堪堪停下,然后——
結(jié)結(jié)實?實?地面前的人行了個跪拜大禮。
面前的人似乎很無措,蹲下來想要把宋婼言扶起來,宋婼言抬頭一看,身上熟悉的公用裝備,熟悉的護目鏡,熟悉的造型。
是?你!獨自耍帥的桑榆!
豈有此理,竟敢讓她給桑榆拜早年??
宋婼言惡向膽邊生,猛地把面前的人撲倒:“吃我泰山壓頂!!”
她把人狠狠地壓在身下,塞了把雪到他脖子里,發(fā)出反派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認輸了沒!”
她一把摘下他的護目鏡和口罩,然后愣住了。
謝明危通紅的臉露了出來,他微紅的鼻尖距離宋婼言的臉只有不到五厘米。
第043章 第 43 章
宋婼言就是在這種暈頭轉(zhuǎn)向的?情況下猛然對?上一張蒼白俊秀的?臉。
身下的?少年眼神飄忽, 皮膚白到有些透明,似乎快要與雪融為一體,耳垂紅得滴血, 艷得晃眼,乍一看還以為是一朵鉆破雪地的?罌粟花, 開在了他?墨黑的?碎發(fā)邊。
謝明危見她還不起來,簡直要炸開了, 只能輕輕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抬起來,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那個……你,你不起來嗎……”
熱氣拂過宋婼言的?臉頰, 她好?像突然驚醒一般,又感覺到被謝明危抓住的?肩膀傳來一陣刺痛,不由得“嘶”了一聲。
肩膀的?淤青被碰到了。
謝明危立馬不敢亂動, 飛快地把手方?下, 有些緊張:“你沒事吧?我弄疼你了?”
宋婼言坐起來搖了搖頭,摸了摸熱氣拂過的?鼻子,覺得有點癢,開始倒打一耙:“嗷, 你怎么這么不注意, 跑到我下面躺著干什么?”
謝明危張了張嘴, 不知道作何回答,只能小?小?聲已讀亂回:“嗯。”
宋婼言像小?狗甩毛一樣?抖了抖頭上的?雪,一邊瀟瀟灑灑地站起來,似乎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哎呀,回去就要給你差評, 身上瘦得全是骨頭硬死了,完全沒有給朕起到緩沖的?作用, 朕要是有個什么閃失你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幔约夯厝ヮI(lǐng)罰知道沒有小?謝子!”
謝明危撥了撥被宋婼言甩過來的?碎雪并在心里默默為自己爭辯硌人的?不是骨頭,聽見她的?話?,試探地回了一句:“嗻?”
宋婼言非常滿意:“哎,這才?對?嘛。”
她拎起自己的?滑雪板飛快逃離現(xiàn)場,風(fēng)撩起她的?臉側(cè)的?碎發(fā),露出?一對?微紅的?耳朵。
謝明危注視著少女飛速逃離的?背影,視線掃過那一抹緋紅,摸了摸鼻尖。
哦,她也有一點不好?意思?嗎?
為了避免給滑雪場上的?每個人都拜早年,宋婼言一溜煙跑到休息區(qū)躺下,打算再也不去展示自己高超的?滑雪技巧。
桑榆滑過來靠邊停下,卸下裝備,甩了甩頭發(fā),把護目鏡往上一推就走過來:“你玩累了?”
宋婼言大字型躺在躺椅上,點點頭:“我知道運動其實是一種享受,但我不喜歡運動,因為我不是那種貪圖享受的?人。”
桑榆:“……”
桑榆開啟鼓勵式教育,鼓掌道:“太棒了。”
此?時大家玩的?都還很開心,基本上沒有像她倆這樣?坐在那不動的?,因此?看起來有點格格不入的?顯眼。
滑雪教練是個年輕男人,身材健碩比例優(yōu)越,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看起來就是剛畢業(yè)的?帥氣黑皮男大體育生。
就是有點愛勾搭小?女生。
能來參加冬令營的?小?女生哪里是那么好?騙的?,都是家境殷實,從小?物質(zhì)和愛都不缺,不會被花言巧語的?黃毛騙走。
看見帥氣教練來教她們的?時候,雖然會露出?一些少女的?星星眼,但是不可能讓他?靠的?太近。
多次撲空未果后,他?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旁邊看起來不是很合群的?兩個女孩身上。
這種安靜可愛又孤僻的?少女,最?需要有人來打動她們的?心了!
黑皮教練又一次自信了起來。
沒關(guān)系,前面的?搭訕都是沉淀,為了這次的?成功打好?基礎(chǔ)。
他?在這工作了一年,勾搭了不知多少有錢的?富太太,對?自己撩人的?技巧非常自信。
在一邊歲月靜好?的?宋婼言和桑榆就看見,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朝她倆走來。
宋婼言“嚯”了一聲,道:“沒見過這么黑的?,再曬曬能直接換人種了。”
桑榆偶爾是一個不那么討厭男人的?平和小?女孩,此?時她心情不錯,也不想對?別?人的?外貌做出?什么犀利的?評價:“還行吧。”
宋婼言:“那他?就是你老公。”
桑榆沉默了一會,罵回去:“……你老公。”
“你老公!”
“你老公。”
“你老公!”
桑榆突然嘴瓢:“你考公。”
宋婼言打了個寒顫:“你不要這樣?說話?,我社恐,不想跟千軍萬馬擠一個獨木橋。”
“……”
此?時教練已經(jīng)走到了她倆身邊,迎著冬日映照白雪的?陽光露出?一個笑容,熱情問道:“你們倆怎么不去玩啊?是不是不太會滑,要不要我教你們?”
宋婼言拒絕道:“不用了教練,我急著走你。”
教練稀奇道:“現(xiàn)在就走?很急嗎,要不要我開車送你?”
宋婼言:“不用了,我騎牛回去,得趕緊回老家放牛了。”
教練不理解,且大為震撼,他?不懂為什么這樣一個柔弱美麗的女孩要回家放牛,一時間少女身上的甜香仿佛變成了牧場上的純天然牛糞味。
但教練什么風(fēng)浪沒見過,哪怕這樣?也能撩下去。
他?發(fā)出?爽朗的?笑聲,舉起手臂展示了自己健美的身姿,自信道:“放什么牛啊,來放我這只勇猛的大野牛吧!”
宋婼言:“……您真幽默。”
教練以為她在夸自己,甩了下頭發(fā)自信道:“我的?幽默感確實是很多人都夸贊過的?。”
宋婼言:“……或許你玩過王者農(nóng)藥嗎?”
教練再一次自信起來:“我國?服野王!需要帶你們上
分嗎?”
宋婼言:“我們說干得漂亮,一般不是真的?想夸你。”
同理,說你幽默,也不是真的?說你幽默。
教練:“……”
他?頭一回遇到這么油鹽不進的?女孩,不僅對?他?英俊的?面龐視若無睹,還360°防御他?的?高超撩妹技巧。
頓時就有點破防。
他?扯了扯嘴角笑道:“小?妹兒啊,哥也是第一次見你這么有性?格的?女孩,說真的?,對?哥投懷送抱的?美女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像你這樣?的?……我說話?直你別?生氣,其實長得也挺土的?。”
宋婼言點點頭:“我的?土就是用來埋你的?。”
教練氣極:“嘿你怎么說話?呢?”
宋婼言露出?親切核善的?微笑,用很mean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就差把他?□□里二兩肉也拿出?來稱稱了。
然后張開吐不出?象牙來的?嘴,叭叭道:“我覺得你這種四海為家的?孤兒走到現(xiàn)在也不容易吧,姐給你提個建議,你不太適合干這一行,要不你去試試直播擦/邊呢,到時候你就有家人了,還能多出?來兩個姐妹,一個叫三二一,一個叫上鏈接。”
教練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你這是在侮辱我的?職業(yè)信仰!”
宋婼言繼續(xù)提建議:“不過你得把臉遮起來,褲子里再塞幾雙襪子,不然是吸引不到富婆姐姐的?,吸引一些口味重的?富哥倒是有可能。”
“不過沒關(guān)系,我又不會嘲笑你,畢竟我說了,像你這樣?四海為家的?孤兒走到現(xiàn)在不容易,等你死了姐可以給你無償捐個墓碑,上面寫?著你一生的?總結(jié):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死者為大。”
教練哪見過這么會罵的?小?女孩,一整個被氣懵圈了,站在那“你,你,你……”說不出?話?來。
宋婼言事了拂衣去,拍拍他?的?肩:“路都給你指明白了,別?謝姐,姐不求回報。”
說罷,宋婼言轉(zhuǎn)身瀟灑離去。
桑榆搖憐憫地瞥了一眼身心備受摧殘的?教練,搖了搖頭。
你說你惹她干什么。
兩人順手舉報了教練勾搭未成年女學(xué)生,滑雪場老板恭恭敬敬地把她們送了出?去。
宋婼言罵完了人,神清氣爽,終于把腦海里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甩了出?去。
她從坐下開始心臟就怦怦直跳,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受,于是她姑且把它歸咎為罵人的?沖動。
臟話?說出?去,嘴巴才?會變得干凈,如果把臟話?咽下去,心就臟了。
果然,一頓輸出?后,她的?心干凈了,平靜無比。
回到學(xué)校吃完晚飯,一天的?活動基本上就結(jié)束了,考慮到下午學(xué)生們的?活動量比較大,學(xué)校十分人性?化地取消了晚訓(xùn),還開放了溫泉。
宋婼言沒帶泳衣,也沒做好?跟美女們坦誠相見的?準(zhǔn)備,干脆不去了,躺在床上刷手機。
桑榆也沒去,她選擇在寢室挑燈夜讀。
宋婼言此?時刷到了同班一個女生的?朋友圈,拍了她的?私人湯池,水面上浮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點心和飲料,還有一沓數(shù)學(xué)試卷。
她把手機遞給桑榆:“看看,泡溫泉也能卷,強者從不抱怨環(huán)境。”
桑榆換了張物理試卷,頭也不抬:“我不僅抱怨環(huán)境,我還抱怨強者。”
宋婼言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時間漸漸翻過十一點半,兩個人誰都沒睡。
桑榆揉了揉眼起身,終于準(zhǔn)備休息。
看見她還沒睡覺,不由提醒道:“熬夜對?身體不好?。”
宋婼涵精神奕奕:“你說的?我都懂,但是熬夜不僅是一種慢死,還是一種快活。”
桑榆:“……”
宋婼言也不知道自己在刷什么,反正就是一個勁往下滑,就是不想睡覺。
一想到要睡覺了,就興奮得睡不著。
突然,她翻到了一個直播。
一個沒有露臉的?男主播沒有穿上衣,帶著胸鏈,小?麥色的?皮膚將雕刻般的?肌肉輪廓襯托得更立體,是人氣很高的?一個新主播。
屏幕上禮物刷到飛起,主播就開口感謝:“謝謝家人們對?我的?支持!在這里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宋婼言:“?”
這熟悉的?聲音是怎么回事?
緊接著,主播的?聲音有些哽咽:“其實我是一個來自大山深處的?孩子,每天上學(xué)的?方?式是騎牛,回家還要放牛,我走了很遠的?路才?到了大城市生活,獲得了一份滑雪教練的?工作,結(jié)果也被辭退了。”
湊過來看的?桑榆:“……”
主播接著賣慘:“這時我遇到了一個貴人!她三言兩語就點醒了我,讓我來這里做主播,一開始我還不以為然,現(xiàn)在看來,做主播比當(dāng)健身教練掙錢多了啊!”
宋婼言:“……”
該死,一不小?心真讓他?掙到錢了。
第044章 第 44 章
看完健身教練爆改擦/邊主播的樂子后, 已經(jīng)快要一點了。
宋婼言放下手機,搖搖頭:“我真的要睡了,再熬夜我就?是狗。”
凌晨三點, 她突然睜開?眼?睛,搜索“奧特曼上課舉手的時候會?發(fā)射激光殺死老師嗎”。
早晨六點, 起床穿好訓(xùn)練服準(zhǔn)備下樓的桑榆喊醒宋婼言,發(fā)現(xiàn)?她掛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
桑榆很?無奈:“你不是說你不熬夜了嗎。”
宋婼言:“我今天比較想當(dāng)邊牧, 明天打算當(dāng)吉娃娃。”
桑榆:“……”
第三天睡前,宋婼言繼續(xù)發(fā)毒誓:“我今天一定不熬夜,再熬夜我就?是日/本人。”
桑榆:“……倒也不用這么毒。”
凌晨三點, 宋婼言又拿起手機,一臉凝重地搜索“水母在海里游泳把自己打結(jié)了怎么辦”。
早晨起床,桑榆隨口道:“起床了, 睡得怎么樣。”
宋婼言掀開?被子:“吆西, 人中癢癢滴。”
桑榆無奈:“也不用這么認真地履行自己的諾言。”
宋婼言揉著眼?睛懊悔:“我沒想熬夜的,昨天突然開?始關(guān)心水母打結(jié)了怎么辦。”
桑榆安慰她:“你真是個?善良的小女孩,像你這樣關(guān)心海洋生物?的女孩不會?變成立本人的。”
宋婼言敬佩地看著她:“你真的好敢說。”
桑榆露出?一個?帥帥的笑容,然后鐵面無私地把她薅起來上課。
連續(xù)幾天熬夜, 宋婼言坐在教室里一直打哈欠。
并且冬令營這幾天桑榆真的如?她所說一般, 每天給她補習(xí)物?理數(shù)學(xué)和化學(xué), 親自出?題,一天三套卷子。
看在這幾天宋婼言精神不太好才高抬貴手減輕了題量,一天一套理綜。
宋婼言:“?我感?覺更?難了。”
桑榆嘖了一聲:“閉嘴,寫就?完事?了。”
而別的同學(xué)也沒好到哪去,寒假天天六點起床, 就?算是鏗鏘玫瑰般堅強的人也扛不住。
結(jié)營前一天的考試上,監(jiān)考老師看著臺下一邊撓頭一邊打哈欠的同學(xué)們, 不住地搖頭。
怎么這一群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身上的死人味都快溢出?來了。
考試間隙,幾個?老師和教官湊在一起琢磨,搞個?趣味結(jié)營活動,得讓學(xué)生們重新?lián)炱疬@個?年紀(jì)的激情和活力!
物?理老師和化學(xué)老師一起提出?建議:“不如?帶著同學(xué)們把高考物?理實驗全都復(fù)刻一遍,這樣又能?復(fù)習(xí)又有?趣味。”
負責(zé)人老師搖了搖頭:“去年冬令營就?是帶他們復(fù)刻實驗,結(jié)果他們把實驗室炸了,差點殃及后面的山頭,現(xiàn)?在我們是當(dāng)?shù)叵乐攸c關(guān)注對象。”
文學(xué)課的老師舉著一沓語文試卷說:“我提議我們搞個?詩詞大會?,一起玩飛花令,這群小孩們雖然理科都很?好,但極個?別同學(xué)的文學(xué)素養(yǎng)也太差了!”
語文老師抽出?“極個?別同學(xué)”的試卷,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生氣道:“看看這寫的是什么!”
眾老師探頭看去,
語文老師指的是詩詞題。
題目:詩詞默寫。
答:“懷民亦未寢,起舞弄清影。”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橫掃饑餓,做回自己。”
“受任于敗軍之際,駢死于槽櫪之間。”
題目:自由發(fā)揮題,寫一首關(guān)于雪的詩詞。
答:“什么東西天上飛,東一堆來西一堆。莫非玉皇蓋金殿,篩石灰啊篩石灰。”[注]
題目:對自己寫的這首詩做一個?賞析和自評吧。
答:天不生我宋婼言,文壇萬古如?長夜。
湊熱鬧來看的帶班老師——老趙,絕望而尷尬地閉上了眼?睛。
語文老師把桌子拍得啪啪作響,痛心疾首:“這都要高考了,還有?同學(xué)背不住詩詞,在試卷上一頓亂寫!”
老趙嘗試挽救一下自班孩子的面子:“咳,也不能?這么說,我覺得這詩寫的挺好的,能?看出?來孩子是個?挺自信挺無憂無慮的孩子……”
語文老師壓根聽不進去,強烈建議道:“飛花令搞起來!背詩大會?搞起來!急需提高極個?別同學(xué)的文學(xué)素養(yǎng)!”
數(shù)學(xué)老師不樂意了:“那不如?搞個?數(shù)學(xué)競賽嘍,把正確答案都設(shè)置成C,主打一個?刺激。”
“那我覺得也可以搞一個?英語話劇比賽呢!”
“語文!重視語文!”
眾老師吵得不可開?交,負責(zé)人老師手足無措。
這時,一個?真誠的聲音響起,在旁邊默默觀察的鐘教官提議道:“不如?,搞個?真人絕地求生?場地也有?,小孩們肯定也愛玩。”
負責(zé)人老師如?蒙大赦,當(dāng)即拍板:“就?這個?了!”
數(shù)學(xué)老師:“啥?這不比我們提的還要離譜嗎?”
語文老師幽幽道:“中國人向來是喜歡調(diào)和折中的……”
就?這樣,一個離譜的決定產(chǎn)生了。
結(jié)營特別活動:真人絕地求生大逃殺。
聽到這一活動宣布的宋婼言:“?”
但是大部分同學(xué)都在歡呼:“好耶!這個好玩!”
“終于有像樣的游戲了!”
“我要打十個?!”
聽到同學(xué)們歡呼的負責(zé)人老師得意極了,慶幸沒有?聽那群不靠譜的人的意見?。
他清了清嗓子,示意同學(xué)們安靜:“好了同學(xué)們,聽我講完再歡呼,這次的特殊線下活動采用小組制,大家分組作戰(zhàn),可以按學(xué)習(xí)小組原班人馬不變,也可以打散隊伍重新選擇隊友。”
“這次活動是趣味友誼賽,評分機制較為寬松,我們會?根據(jù)各小組存活到最后的人數(shù)和教官的綜合評價打分,希望大家銘記: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好了,請同學(xué)們分組后各自坐上直升飛機,我們將隨機投放成員們到場地的各個?地方。”
“各出?生點物?資不同環(huán)境不同,請同學(xué)們落地后盡快調(diào)整狀態(tài),部署戰(zhàn)略,還有?請注意安全,我們的醫(yī)務(wù)人員遍布場地,察覺到身體不適無法比賽時只需要發(fā)信號即可。”
說罷,直升飛機的轟響從學(xué)生們頭頂傳來,大家抬頭一看:“?什么玩意,還真有?直升飛機。”
“這么炫酷!對不起冬令營大老爺,我不該在晚上偷偷罵你是最差的一屆冬令營,辦的真好,下次還來!”
“媽媽!人生是絕地求生!”
十架直升飛機在指定位置停下,學(xué)生們的驚嘆聲不絕于耳,最后兩架沒有?停下的直升飛機在半空中“嘩”地拉起一道橫幅:感?謝榮氏集團特別贊助!
宋婼言扭頭看向榮錦。
榮錦得意地揚起下巴:“哼,感?謝本小姐的大恩大德吧!”
這熟悉的手筆,果然是她干的。
宋婼言嘖嘖感?嘆:“你把刀架你爹脖子上了?”
榮錦:“只是淺淺劫父濟貧一下。”
宋婼言拍拍她肩膀,感?覺找到了同類:“真好,你也是語文老師說的極個?別同學(xué)吧。”
宋婼言小隊人員并沒有?流動,只是臨時加了一個?看起來很?能?打的榜一大哥。
由于真人絕地求生采用的并不是真槍實彈而是紅外裝置,學(xué)生們是沒有?中彈的危險的,程景疏也就?沒有?穿防彈衣,只穿了一件黑色的作戰(zhàn)服,輪廓分明的肌肉被勾勒得很?明顯。
為免眼?鏡在運動中被損壞,程景疏摘下了銀絲邊眼?鏡,渾身的清冷書卷氣一下子褪得一干二凈,展露出?少有?的捕獵者般的冰冷危險。
宋婼言豎起大拇指:“冷酷霸總爆改絕世兵王。”
程景疏抬起匕首柄不輕不重地敲了她一下:“什么亂七八糟的。”
這時謝明危也換好了衣服過來,他跟程景疏好像不怕冷一樣,都穿著貼身的黑色短袖,不過謝明危要更?高一點,因為平日里要幫爺爺奶奶干活還有?到處打工,還要到處打架,身上也有?薄薄的一層肌肉。
臂環(huán)之下,謝明危手臂上的肌肉鼓起,較短的衣袖露出?臂膀上分層的膚色,青筋隨著他穿戴裝備的動作在皮膚下凸起鼓脹,讓人有?種面對森林中頭狼的錯覺。
謝明危看見?程景疏手上的動作,默默地走了過去,站在宋婼言旁邊。
蹲在地上的宋婼言仰頭看著兩堵墻一樣的少年。
蛙趣,遮天蔽日。
而她頭頂上方的空氣中彌漫著幾分詭異的硝煙氣息,謝明危冷冷地看向程景疏:動手動腳的,別忘了你是她哥。
程景疏冷笑一聲,同樣用眼?神回答:笑死,就?你也想泡我妹?
謝明危:你最好保持距離。
程景疏:我來這個?組是她求著我來的哦。
宋婼言只覺得頭頂?shù)目諝忄枥锱纠驳模孟裨诿盎鹦亲樱苫蟮卣酒饋怼?br />
她拍了拍衣服就?跟桑榆一塊去坐直升飛機了。
邊走邊念叨:“邪了門了,冬天靜電這么夸張?”空氣里的火星子快把她頭發(fā)燙卷了。
用眼?神罵人的兩人:……
停止了幼稚的行為后,兩人隔了好遠,一前一后地上了直升飛機。
各小組基本上都集結(jié)完畢,直升飛機幾聲轟鳴后起飛,載著他們前往場地的不同出?生點。
宋婼言興奮地扒著飛機的窗戶往下看,發(fā)出?沒有?見?識的聲音:“哦哦哦哦哦哦哦!!”
程景疏的耳朵驟然被音波攻擊,捏了捏眉心:“這有?什么,回頭送你一架好了。”
宋婼言疑惑回頭:“可是我為什么要飛機呢?”
程景疏:“這樣你就?算以后成績差到只能?回鄉(xiāng)里種地,也能?用直升飛機撒農(nóng)藥了。”
宋婼言欽佩地贊嘆:“哥你真為我著想。”但沒必要。
謝明危聽見?宋婼言的夸獎,心中陡然升起一種危機感?,脫口而出?:“那我送你十架。”
程景疏:“?二十架。”
謝明危攥緊拳頭:“三十架!”
宋婼言滿頭問號地看向突然開?始雄競的謝明危,仿佛在看新時代種田文男主。
新時代種田文男主,不再是一頓能?吃六個?饅頭但把唯一一個?雞蛋放進女主碗里,然后出?去犁個?十畝地的糙漢。
而是突然變成了大手一揮給種田女主送三十架撒農(nóng)藥的直升飛機,然后說:“女人,我要讓地里的蟲子都知道,這片農(nóng)田,被你承包了。”
宋婼言微笑著舉起拳頭:“夠了,我不需要撒農(nóng)藥的直升飛機,你們再喊,我就?把你們當(dāng)農(nóng)藥撒下去。”
第045章 第 45 章
兩個兵王沉默了一會, 雖然依舊是?對峙的姿態(tài),但起碼不再電光火石地冒火星子,挽救了宋婼言的頭發(fā)。
直升飛機很快就帶著他們到了目的地, 不知道?是?不是?主辦方不敢為難他們,肯德基瘋狂星期寺隊落地點在一個既有完整掩體又有物資的小木屋旁。
肯德基瘋狂星期寺是?宋婼言新起的隊名?。
榮華一直很疑惑為什么要叫這個名?, 鉆進小木屋后就問她。
宋婼言當(dāng)場雙手?合十:“表明我們是?寺里來的,不殺生, 請其他隊伍放我們一條生路。”
榮華擔(dān)憂道?:“那其他隊伍會不會覺得我們好欺負啊?”
宋婼言皺起眉,像在看一個說?話難聽的熊孩子:“說?什么呢你?”
榮華開始愧疚,覺得自己很沒有團隊精神, 竟然質(zhì)疑團隊的集體水平。
宋婼言:“我們本來就很好欺負啊。”
榮華:“……那真要被欺負了怎么辦啊?”
宋婼言想了想,篤定?道?:
“那就風(fēng)光大辦。”
榮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吃席了嗎喂?!
看見榮華蔫了吧唧的表情?,宋婼言這才放棄開玩笑:“嗨呀, 這個我們不用?擔(dān)心, 我們有三個兵王帶我們飛!”
宋婼言指了指程景疏:“我們有鎮(zhèn)山的虎。”
指謝明危:“善戰(zhàn)的狼。”
指桑榆:“和遠見的鷹。”
榮華聽的熱血沸騰:“哦哦哦哦哦那我們是?什么?”
宋婼言指了指榮華:“你是?看門的狗。”
指了指榮錦:“她是?出頭的鳥。”
最后拍拍自己的胸脯:“我是?害群的馬、退堂的鼓和墻頭的草。”
桑榆撿到了把步槍正在檢查怎么用?,聽到這話默默回頭:“你還挺厲害,一人分飾多角。”
宋婼言自信一笑:“能者?多勞。”
這時出頭的鳥飛了回來,跑到程景疏身邊嘰嘰喳喳:“我在樓頂看見有一伙隊伍在朝我們靠近!”
程景疏扛起狙架在窗邊, 對準(zhǔn)榮錦說?的方向, 問道?:“他們看見你了嗎?”
榮錦:“肯定?看見了啊!不然我是?怎么被打到只剩一格血的。”
宋婼言:“?”
這難道?就叫槍打出頭鳥?
她湊過去檢查榮錦, 發(fā)現(xiàn)胸口的血量顯示器果?然顯示她只剩一格血了。
真人大逃殺采用?紅外裝置,被命中三次會判定?“死亡”,然后淘汰。
榮錦在有程景疏在的時候脾氣會收斂許多,此時有些扭捏地扯著衣角,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他們要是?真的把我淘汰了, 你會怎么樣?”
程景疏慢條斯理道?:“放他一馬。”
榮錦尖叫道?:“為什么!!”
程景疏平靜地調(diào)試槍,似乎根本不在意:“因為我是?寺里的, 不殺生。”
榮錦眼眶紅紅地跑走了,邊跑邊喊:“不要跟著我!讓我一個人靜靜!”
留在原地的幾個人:“……”根本就沒有人跟上?去好不好啦。
榮錦一個猛回頭,死亡凝視:“讓你們別跟你們還真不跟啊。”
宋婼言搜出一個醫(yī)療箱,好說?歹說?才把憤怒的大小姐勸回來,給她補滿狀態(tài)。
接著,她狀似不經(jīng)?意實則超在意地問桑榆:“如果?我被人淘汰了你怎么辦?”
桑榆擦了擦槍上?的灰塵,架起AKM瞄準(zhǔn)宋婼言腦袋:“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宋婼言痛心疾首:“好啊你,你一點都不在乎我!我就知道?你對我早就懷恨在心,是?,沒錯,是?朕!偷吃了你冰箱里的芒果?千層,是?朕!不小心把你出好的卷子弄丟了,但你為什么非要恨朕!”
桑榆連開兩槍,超逼真模擬槍聲在宋婼言耳邊炸開,把她嚇成一灘鼠鼠,紅外線擦著她的耳邊射過,擊中宋婼言背后的偷襲者?。
宋婼言驚魂未定?,嘴一張吐出一縷魂魄,緩緩倒地,捂住心口:“原來你說?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瞄準(zhǔn)時的姿勢。”
桑榆摘下眼鏡擦了擦,頭也不抬:“千層就是?給你做的,卷子給我找出來,找不出來你就完蛋了。”
接著,她皺了皺眉,冷冷地看向秦止。
秦止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面色不變,平靜地舉起雙手?,只是?他渾身寫滿氣定?神閑,還微微歪頭,眼睛定?定?地鎖在桑榆的身上?,看起來不像是?差點被她送出局,倒像是?蓄勢待發(fā)的獵人。
宋婼言嫌棄地緊閉小嘴。
系統(tǒng):【這不像你。】
宋婼言:“為什么?”
系統(tǒng):【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叭叭地開始罵她嗎?】
宋婼言在心里回答:“這你就不懂了,我現(xiàn)在不能開口。”
系統(tǒng):【為什么?】
宋婼言:“因為我怕一開口,‘媽的,最煩裝逼的人’就會脫口而出。”
系統(tǒng):【……】
但是?嫌棄秦止這項工作后繼有人,桑榆冷淡地看向他,語意不明:“怎么,高端的獵物往往以獵人的形式出現(xiàn)?”
秦止笑了笑,立體的眉骨給眼窩處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讓他的目光看起來幽深無比。
他放下雙手?,朝前走了兩步。
寺里的小伙伴們漸漸圍了過來,警惕地看著他。
秦止禮貌地點點頭,道?:“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
宋婼言伸手?指了指他后面好幾個抱著槍的隊友,和停在旁邊的一輛山地摩托車,問道?:“這叫沒有惡意?”
他的身后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季斯甜,這個沒有什么殺傷力,暫且不談。
但另一個是?學(xué)校的體育生校霸,孫進,一身腱子肉,端著一把狙抖著腿站在那,不屑地哼了幾聲。
山地摩托車上?露出一個粉色的腦袋,隔壁班搞二次元的小美舉著一把貼滿HelloKitty的粉色手?槍,宋婼言的后桌一臉崇拜地在旁邊看著她。
雖然有幾個人看起來沒什么威脅,但是?他們的裝備比宋婼言的瘋狂星期寺要完備得多。
宋婼言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既來之則安之,他們來都來了,就把裝備留下再走吧。”
榮華扶了扶頭盔,問道?:“不是?說?我們不殺生嗎?”
宋婼言再次皺起眉,不贊成道?:“說?什么呢,出家?人的事能叫殺生嗎,這叫化緣。”
孫進嗤笑一聲,打量的眼神落在宋婼言纖瘦的胳膊上?,嘲諷道?:“就你?”
宋婼言切了一聲,跟旁邊的人指了指校霸,語氣自信絲毫不虛:“別不信,我能跟他打個三七開,他三我七。”
桑榆:“……你確定??”
宋婼言:“他三拳,我頭七。”
孫進露出毫不掩飾的嘲笑,他掰了掰手?指,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令人心驚的咔噠聲,看起來下一秒拳頭就要落到宋婼言的腦瓜上?。
謝明危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
孫進跟謝明危打過幾場,看他很不順眼,無論他做什么都想跟他做對。
現(xiàn)在看他護著宋婼言,孫進就更想做點什么了。
他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毫不客氣地將宋婼言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不懷好意道?:“這么護著她,你喜歡她?”
謝明危面色不變,只有站在他身邊的宋婼言能看見他被頭發(fā)遮住的通紅的耳朵尖。
他扣在扳機上?的手?指緩緩收緊,手?臂上?青筋跳動?,深淵般的眸中似乎醞釀起黑色的風(fēng)暴。
孫進突然就回想起這小子打人時不要命的風(fēng)范,感覺顴骨有隱隱的幻痛,心里發(fā)怵,但還是?持續(xù)作死:“小妞長得確實不錯啊,能讓你這么護著,怎么,她包了你了?一晚上?給你多少錢?”
謝明危面色變幻,仿佛受了極大的侮辱:“你胡說?什么!”
孫進心里發(fā)笑,剛想嘲笑他“情?緒這么不穩(wěn)定?啊”“也太敏感了吧”“不就是?開個玩笑嗎”,就聽到他下一句話。
謝明危大聲澄清:“我是?那種要錢的人嗎!”
宋婼言:“???”
不是?,哥們,你澄清的不應(yīng)該是?你沒有被包養(yǎng)嗎?
下一秒,程景疏的死亡凝視投向她的后腦勺,似乎在無聲質(zhì)問: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孫進不敢置信:“你竟然還是?免費的?你要不要臉!”
周圍人的眼神都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似乎在說?:沒想到你們玩的這么花。
謝明危也意識到這么說?有歧義,怕是?會影響宋婼言的名?聲,趕緊解釋:“不是?!我只是?去給她做飯,炒菜你們知道?吧!”
周圍人的眼神更意味深長了。
誰不知道?現(xiàn)在“做飯”和“炒菜”這兩個詞有什么延伸義啊!
榮錦拍拍她肩膀,神色復(fù)雜道?:“姐們,我把你當(dāng)姐妹,你竟然要當(dāng)我嫂子。”
宋婼言忍無可忍,上?去一巴掌把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謝明危拍回隊伍:“你就是?這么敗壞姐的名?聲的?去去去一邊去!”
謝明危被拍的踉蹌一下,紅著臉怪怪回去,蹲在角落里,看著她。
宋婼言也覺得有點不自在。
好像跟他有什么,但又好像沒什么,但要是?真的說?她跟他毫無關(guān)系,她心里又有點不高興。
她把這種情?緒歸結(jié)為打人的沖動?。
于
是?她走上?前去,仰頭打量了一下孫進。
剛看完謝明危的俊臉,現(xiàn)在看孫進,感覺眼睛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于是?她閉上?眼睛,語氣囂張:“就你丫造我謠啊?信不信姑奶奶能把你揍得去見你太奶?”
孫進嗤笑一聲:“睜著眼睛說?瞎話。”
宋婼言:“誰說?的,我明明是?閉著眼的。”
孫進:“……”
孫進氣笑了,又開始掰手?指,牙齒被他咬得咯吱咯吱響,仿佛很想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女?孩。
秦止攔了他一下,依舊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用?對大家?都好的語氣商量道?:“我們的裝備和武力值都要高于你們,硬碰硬,你們肯定?是?沒有勝算的,我勸宋婼言也不要這么沖動?,女?孩子受傷就不好了。”
程景疏把宋婼言拎回來,漫不經(jīng)?心道?:“你這么狗了還裝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說?。”
秦止噎了一下,不管是?作為疑似潛在情?敵,還是?學(xué)習(xí)和商業(yè)上?的競爭對手?,他看程景疏都非常不順眼。
但是?良好的教養(yǎng)讓他依舊保持著風(fēng)度,他看了看桑榆,道?:“把桑榆換到我們隊伍里,我們就不對你們做什么。”
桑榆這才正眼看他,清冷的黑色眼眸看不出情?緒。
宋婼言嘖了一聲:“我一直覺得你是?個人才,現(xiàn)在看來你這種人才一千個人里面也才出四個。”
第046章 第 46 章
秦止一開始愣了一下, 沒想到宋婼言會說好?話?。
然?后高速轉(zhuǎn)動數(shù)學(xué)單科年級第三的大腦,發(fā)現(xiàn)一千除以四等于二百五。
秦止:“……”
他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冷厲的眼眸瞥了一眼宋婼言, 語氣不善:“我跟你好?商好?量,何必逞一時口舌之快, 你們保護不了桑榆,不如讓她來我們隊伍。”
宋婼言就不愛聽他講這些屁話?, 不耐煩道:“我們確實保護不了桑榆,因為明明是桑榆保護我們好?不好??”
秦止不敢置信道:“你們怎么能叫她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宋婼言打斷他:“又開始爹味發(fā)言了?什么叫怎么能叫她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她是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廢物嗎凡事?都需要?人保護?你要?是不記得你的兩格血是被誰打掉的, 就讓桑榆再給你補一槍長長記性!”
秦止額角青筋跳動:“你——”
這時榮華終于反應(yīng)過來宋婼言剛剛罵人的話?是什么意思,指著秦止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百五!她罵你是二百五!”
秦止的臉更黑了。
榮錦罕見的沒有打斷便宜弟弟制造的噪音,她語重心長地拍拍他肩膀, 道:“你活了十七年, 這次說的話?是最有眼色的一次。”
孫進越看這群人越覺得是傻逼,不耐煩地抖著腿,催促秦止:“跟他們廢話?什么?直接上啊!你要?是想要?那個桑什么的,我們不打她就是了。”
秦止收斂了神色, 望向桑榆:“你真的不過來嗎?他們護不住你的。”
桑榆平靜地看過去:“哦, 我也沒指望他們護住我。”
秦止不理解地擰眉問道:“為什么?他們威脅你留在?隊伍里了?”
桑榆端著槍站出兵王的姿態(tài):“其實是他們聘用?我當(dāng)保安了!工資六千日?結(jié)包食宿, 我完全不能拒絕!”
宋婼言心中陡然?升起危機感,連忙辯駁:“不信謠不傳謠啊,我沒說過這回事?!”
但是晚了,桑榆的收款碼已經(jīng)伸了過來:“微信還是支付寶?”
宋婼言推開她的手機:“好?姐妹不談錢,阿彌陀佛。”
桑榆再次遞過來:“我懂, 寺里來的談緣,六千緣。”
秦止難以置信地看著桑榆, 不理解為什么她放著好?好?的公主不當(dāng)非要?去當(dāng)保安。
兩個隊伍僵持了很久,誰也沒有輕舉妄動。
敵不動,我不動。
最后還是宋婼言先動,她撓撓頭轉(zhuǎn)身?走向木屋:“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瘋狂星期寺的成員們先是頓了一下,覺得兩軍相接、正?值緊張關(guān)頭時突然?去吃飯,有點太不威風(fēng)了。
接著宋婼言的聲音從屋里傳來:“這個微波爐怎么用?啊?鐵飯盒能直接放進去嗎?”
謝明危瞬間?轉(zhuǎn)身?:“不能放!你別動,我來!”
然?后邁開大長腿兩步就竄進屋子,生怕宋婼言把附近的十一個人都炸上天。
他們玩的是真人大逃殺,但不想真的被殺。
接著,榮華吸了吸鼻子,聞著味飄過去了:“好?香啊——鰻魚飯的味道——”
剩下的三個人,左看看右看看。
然?后把武器拿起來,跟沒事?人一樣?,看都不看秦止他們一眼,也回去吃飯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我靠,他們就這么無視我們?”孫進簡直沒受過這種侮辱,拿著槍就想追進去,“這你都能忍?”
秦止攔住他,目露警惕:“我們不要?輕舉妄動,萬一他們有后手呢?”
思考了一會后,秦止謹(jǐn)慎下令:“原地休息,包圍他們。”
五個人就這樣?水靈靈地包圍了屋里的六個人。
瘋狂星期寺的六個隊員完全沒有危機意識,雖然?他們沒有豐富的裝備,但是他們有豐富的食材啊。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
忙碌的宋師傅剛剛罵完人回來,就投入到了制作午飯的工作中去,把在?冰箱里發(fā)現(xiàn)的野生鐵飯盒一整個放進微波爐進行一些加熱的工序,并在?即將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被從天而降的野生謝師傅dia起來放到一旁,科普了一番“金屬不能進微波爐”之類的常識。
緊接著,宋師傅又在?角落發(fā)現(xiàn)了野生的牛肉罐頭和野生的自熱小火鍋,拆開,加熱,分而食之。
瘋狂星期寺其樂融融地享受午飯,雖然?都是些方?便的食品,味道不算太好?,但是起碼是熱氣騰騰的。
而秦止小隊在?外面慘兮兮地啃著壓縮餅干和巧克力,聞著從木屋飄來的香氣,聽著里面的歡聲笑?語,心中萬分感慨。
他們這是圖什么呢?
GPS上還顯示有別的隊伍已經(jīng)慢慢靠近這里了,對講機里也不斷傳來淘汰播報。
而他們竟然?還守在?這里,苦巴巴地等,就因為隊長秦止想要?他們隊伍里的一個女?孩。
崇拜秦止的孫進頭一回覺得,他不會跟了個傻逼吧。
更別提現(xiàn)在天上突然?開始飄起了小雪,看起來更凄慘了。
季斯甜縮在?一邊,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顯得楚楚可憐,她抖著聲音問秦止:“我們還要?等下去嗎?桑榆不會來我們這里的。”
秦止恨恨地咬了一口餅干,盯著木屋門:“我不會放棄的。”
季斯甜:“……”
她吸了吸鼻涕,覺得這樣?不行。
于是她悄悄站起身?,走到一個有樹叢的地方?,掏出手機,紆尊降貴地點開桑榆的對話?框,用?凍僵的手指敲了幾個字過去。
【甜斯斯】:有事?跟你談。
屋內(nèi),剛被宋婼言偷走碗里最后一塊牛肉的桑榆感覺手機震了一下,于是放下筷子,點亮屏幕。
桑榆:“?”
她下意識地就想拉黑,但是又想看看這女?的想搞什么幺蛾子。
【桑榆非晚】:牛肉罐頭兩百一盒,新鮮盒飯三百一盒,要?么?
【甜斯斯】:?
【甜斯斯】:不要?。
【桑榆非晚】:這都買不起啊,好?可憐。
樹叢旁,被凍得手腳冰涼的季斯甜被氣得身?上都不冷了,甚至由于被氣得上頭,一冷一熱,頭頂開始冒白煙。
孫進咬著餅干瞥了一眼樹叢上冒出的白煙,腦袋上冒出問號:“什么玩意,蹲坑還能蹲急眼了?”
季斯甜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盡量平靜地打字過去。
【甜斯斯】:我有辦法讓你們隊伍全身?而退,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不要?加入我跟秦止的隊伍,離他遠一點!
【桑榆非晚】:好?處說完了,壞處呢?
【甜斯斯】:?
木屋內(nèi),嚼著肉的宋婼言探頭看她的手機屏幕,發(fā)出感動的聲音:“嗷俺動,噠是襖人。”(好?感動,她是好?人)
桑榆無奈地提醒她:“嘴里東西嚼完了再說話?。”
宋婼言嚼嚼嚼,梗著脖子咽下去,問她:“那你答應(yīng)她嗎?我覺得不能答應(yīng)。”
季斯甜能這么好?心?這肯定有詐!
桑榆收起手機,似乎已經(jīng)看穿一切:“這種許諾給你各種好?東西卻不要?求你付出什么的,都是詐騙,天上不會掉餡餅。”
宋婼言欣慰地拍拍她肩膀:“你長大了,媽很欣慰。”
桑榆:“……”
桑榆裝作沒聽見,淡定地收起手機,不管季斯甜。
季斯甜在?下著雪的戶外蹲了好?久,依舊沒有等到回音。
最后還是孫進喊了一句:“喂!你好?了沒啊,大家都等你呢!”
上官心美放下HelloKitty痛槍,略帶擔(dān)憂地說:“上廁所不能超過十分鐘的,會得痔瘡的!”
李聽賢——也就是迷戀小美的宋婼言的后桌男同學(xué),非常捧場地鼓掌:“小美你懂得也太多了!”
上官心美開始叭叭地給大家科普如何科學(xué)上廁所,還沖季斯甜的方?向喊:“上不出來不要?硬上啊!女?孩子的黃體很脆弱的,要?是太使勁有可能破裂的!”
除了執(zhí)著于捧場的李聽賢,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出來看熱鬧的瘋狂星期寺成員,臉上都露出了詭異的神色。
宋婼言嫌棄道:“噫~原來她是在?上廁所的時候給你發(fā)的信息。”
桑榆面無表情:“別說了,我感覺我的手機屏幕都有味道了。”
榮華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晃一晃地開始唱歌:“上廁所的時候不敢想你~怕臭臭的空氣~褻~瀆了你~”[注]
宋婼言一槍桿子支過去:“你又發(fā)什么瘋!”
季斯甜又是被桑榆無視,又是被以為在?蹲坑,還被人莫名其妙地科普了一大堆有味道的東西,簡直無地自容,氣得上頭的大腦再被冷風(fēng)一吹,整個人快要?暈過去。
她鐵青著臉走了出來,周圍的人向她投來奇異的目光。
宋婼言還刻意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季斯甜身?上有味一樣?。
季斯甜深吸一口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邁著凍僵的腿一步步挪回隊伍。
她眼眶紅紅,泫然?欲泣地望著秦止,仿佛一只受傷的小兔子,語氣可憐:“秦止,他們都在?亂說什么啊……”
秦止沒有看她,默默離遠了點。
季斯甜一口氣卡在?嗓子眼,感覺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看人都齊了,秦止再一次開始放狠話?:“想必你們應(yīng)該想好?了吧,把桑榆換過來,我們就不對你們怎么樣?,否則……”
孫進往前走了幾步,一米九的身?高極具壓迫感,他活動了下關(guān)節(jié),渾身?都是掩飾不住的暴戾氣息。
程景疏看了看孫進,又看了看秦止,嫌棄道:“你這波操作滿分10分我只能給8.5分,因為我有1.5語。”
秦止:“?”
程景疏話?剛說完,宋婼言站了出來,對孫進抱拳:“你好?,你的對手是我。”
孫進簡直要?笑?死了,他看著宋婼言的細胳膊細腿嗤笑?道:“妹妹你確定?一會可別被我打哭哦~”
宋婼言露出親切和善的笑?容,對他伸出手:“請多指教?。”
孫進帶著油膩的笑?容要?握上少女?潔白柔軟的手,結(jié)果這雙看起來柔嫩無害的手突然?抓上他的手臂,然?后他就感覺一陣巨力襲來,視野變幻,整個人被掄起來哐地摔倒地上!
宋婼言嘭嘭就是兩腳踹上去:“他二大爺?shù)模心阍旖愕闹{!!”
孫進在?地上翻滾躲避,幾次想爬起來都被撂倒在?地,一個一米九的大漢被一個一米六多的女?孩揍得滿地找牙。
秦止小隊目瞪口呆。
趁著他們愣神之際,謝明危果斷上膛,貼臉?biāo)簿眩氲粢贿叺募舅固穑叹笆璋岩贿吺刂降啬ν熊嚨膬扇舜虺芍皇R桓裱臓顟B(tài)。
榮家姐弟果斷躲到掩體后面,桑榆架起槍,對準(zhǔn)只剩一格血的秦止。
秦止的眼神復(fù)雜至極,他嘆了口氣:“桑榆,我只是怕你受到傷害。”
桑榆毫不猶豫地叩下扳機。
秦止卻突然?閃身?一躲,拿起槍,一把抓過揍人揍到深入敵營的宋婼言。
宋婼言:“?”
她嫌棄地看了一眼不擇手段的秦止,雖然?身?為人質(zhì)還是忍不住吐槽:“說真的,做男主做到你這份上,真的挺掉價的。”
系統(tǒng)痛心疾首:【誰家男主做成這幅見人模樣?!!!】
第047章 第 47 章
宋婼言旁若無人地跟系統(tǒng)聊天:“還能是?誰家男主這么見, 真服了,他點國潮包裝外賣的時候怎么沒被膨脹券炸死??”
系統(tǒng):【有沒有一種可能,他這種霸總是?不?點外賣的呢?】
宋婼言掙扎了幾下, 竟然沒有掙脫。
宋婼言:“?”
她簡直不?敢置信:“都法治社會了還在搞強取豪奪的戲碼,需要?給你腦子里?的路由器連個網(wǎng)嗎, 睜開眼睛看看世界吧這里?是?拆那不?是?緬北!”
程景疏警惕地放下槍,生怕一不?小心崩到像過年時即將被殺的豬一樣掙扎的宋婼言。
秦止拎著宋婼言作為人質(zhì), 看了看周圍被打得?落花流水的隊友,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桑榆,既然你不?想來我的隊伍, 那我也不?強迫你。”
桑榆疑惑地擰起眉,露出一個“你說你爹個腿呢那你現(xiàn)?在在干嘛”的表情。
似乎被無聲地質(zhì)問到了,秦止噎了一下, 繼續(xù)道:“我不?會對你們?做什么的, 這一切的決策都是?我做的,與我的隊友無關(guān)?,請你們?不?要?把他們?全部淘汰……”
謝明?危鐵青著臉:“那你先把宋婼言放了。”
秦止帶著她緩緩后退,滿口答應(yīng):“可以, 只要?確保我們?安全之后, 我會立馬放了她。”
桑榆此時卻皺了皺眉。
不?對, 這種拖延的行為不?像他。
倒像是?在……
突然,草叢中竄出一個手持粉色手榴彈的少女?,上官心美喊著友情啊羈絆啊就沖了上來!
幾人瞳孔巨震,他竟然是?在拖延時間,好使出殺手锏!
眾人連忙逃竄想要?找掩體躲避, 避免被一窩全端導(dǎo)致團滅,結(jié)果上官心美沖到一半, 在扔出去?前的那一剎那突然停下。
她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宛如被番劇主角附體:“吶吶,即使是?這樣渺小的瓦達西?,也有存在的意義吧,欺負我的隊友們?,是?絕對噠~咩呦!呼,神明?sama,請允許我用?手榴彈的一生守護我隊友們?的笑顏,suki、daisuki!”
所有人:“……”
榮華目瞪口呆:“她說了句啥?是?二次元的話嗎?”
桑榆忍無可忍,一槍了結(jié)了她,上官心美淘汰出局,失去?使用?仿真手榴彈的能力?。
但是?上官心美醬還沒有放棄,她微微低頭,單膝跪地成戰(zhàn)損模樣,劉海遮住雙眼,喃喃道:“可惡……怎么可能、在這里?結(jié)束啊……豈可修…曾經(jīng)的約定…怎么可能忘記啊!!”
榮錦被吵得?耳朵疼,拿起槍抵著她額頭:“你再吵本小姐就送你去?喂鱷魚啊!!”
上官心美:“好的我閉嘴喵。”
世界安靜了,眾人沒收了被上官心美爆改成粉色的手榴彈,抬起頭環(huán)視四周,卻發(fā)現(xiàn)?周圍空無一人。
包括被秦止拿來當(dāng)人質(zhì)的宋婼言。
被淘汰的幾人應(yīng)該是?去?路邊找工作人員離開場地了,但是?宋婼言沒有淘汰通報,肯定是?被秦止帶走了。
程景疏沉默半晌,評價道:“秦止的眼光向來毒辣,一下子就搶走了我們?隊伍里?最沒用?的組成成分。”
榮華百思?不?得?其解:“你說他帶走宋婼言干嘛呢?”
桑榆檢查了一下槍支和裝備,語氣不?太好,似乎有點生氣:“可能是?覺得?隊伍里?少了張吃飯的嘴。”
程景疏讓眾人都收拾好東西?,
語調(diào)聽不?出感情:“找他算賬去?,就算是?飯桶也得?是?我們?寺里?的飯桶。”
榮華開朗地背上包袱跟上大部隊:“嘿,也是?,不?然少了飯桶我們?怎么化緣。”
此時用?來化緣的飯桶正坐在山地摩托車上,被綁匪秦止帶著一路狂奔。
宋婼言閑著也是?閑著,翻出他們?的食品包,開始品鑒。
拆開一盒披薩,拿起最小的一片使勁嚼,邊吃邊吐槽:“硬得?跟風(fēng)干了三千年的木乃伊肉一樣。”
然后她又找到一盒沙拉,隔著盒子看了看,搖了搖頭放下:“我本人沒有蘸醬啃綠化帶的習(xí)慣。”
緊接著又找到一份黃燜雞米飯,品嘗了一口雞肉后辣評:“咬下去?有一種滿滿的復(fù)古感,這雞剛凍上的時候蘇聯(lián)應(yīng)該還沒解體。”
開著車吹冷風(fēng)還沒有飯吃的秦止忍無可忍:“不?吃就放下!”
宋婼言把黃燜雞米飯清盤,口齒不?清道:“誰說我不?吃的?”
秦止:“……”
真的,他圖什么呢?
他也說不?清楚為什么執(zhí)著于讓宋婼言跟桑榆分開,反正就是?覺得?只要?有這個女?人在,一切都朝著詭異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的名聲、他的風(fēng)度、他與桑榆明?明?可以一切向好的進展……因為宋婼言,全都被毀了!
偏偏這個人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平時只會搞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連金屬不?能進微波爐這個常識都不知道!他憑什么輸給這樣一個人?
“我有時候真的不?能理解,為什么你能代替我陪伴在桑榆身邊。”秦止略長的劉海被風(fēng)吹得亂飛,卻不?顯狼狽和凌亂,護目鏡下,凌厲的眉眼如同覆上冰雪,不?帶感情,如同他的語氣。
宋婼言剛擦干凈嘴巴,聽見這話,自信一笑:“因為我善。”
秦止簡直要?笑出聲了:“你善?你搞的那些小動作以為我不?知道?你傷害過她多少次,還敢死?皮賴臉地跟在她身邊?”
宋婼言也收斂了笑容。
她的好閨閨都沒說什么,輪得?到這個臭男人說話?!
她沒好氣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我跟著她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愛好,□□大佬有可能喜歡在家織圍巾,霸道總裁也有可能喜歡在外面做0,憑什么桑榆不?能喜歡跟我玩?”
秦止簡直要?被這一通歪理氣死?,宋婼言卻不?依不?饒:“你天天在這自說自話地裝B我還沒罵你呢,自己倒是?跑來蹬鼻子上臉了!你以為你對桑榆的好真的是?好嗎?你知道你自以為是?的好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困擾嗎!你知道怎么追女?生嗎!”
秦止也破罐子破摔了:“那你說怎么追啊!”
宋婼言清了清嗓,開始傳授追女?生的理論:“這你有所不?知,追求女?孩時她無法抗拒的七種行為:1.莫名給她轉(zhuǎn)賬2.突然給她轉(zhuǎn)賬3.持續(xù)給她轉(zhuǎn)賬4.立刻給她轉(zhuǎn)賬5.猛然給她轉(zhuǎn)賬6.迂回給她轉(zhuǎn)賬7.強制給她轉(zhuǎn)賬。”
秦止:“……桑榆不?是?那種貪圖金錢的人。”
宋婼言切了一聲:“你懂個屁。”
她都快把收款碼紋宋婼言臉上了。
好可怕的女?人,想讓她考不?了公?
兩個人胡扯頭花的時候,山地摩托車上在夾縫中生存緬懷小美的后桌李聽賢同學(xué)弱弱地舉起GPS,道:“有人往這邊包圍過來了。”
宋婼言這才發(fā)現(xiàn)?還有個他,順嘴把李聽賢也罵了:“好你個李聽賢,我把你當(dāng)好兄弟好朋友,舞臺劇上的好幫手,一班群眾的豬隊友,你竟然去?給太君當(dāng)走狗?”
李聽賢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捧場:“好!押韻了!”
然后趁著兩位大佬暫時休戰(zhàn)的時間,報告敵情:“報——前方一百米有大軍突襲!”
不?用?他說兩人也看見了,這時比賽大概已經(jīng)進行到快要?接近尾聲了,場地一直在縮圈,宋婼言運氣比較好,被秦止一路狂奔帶到的位置正好是?中心,不?用?跑就到了安全區(qū)。
不?遠處出現(xiàn)?了兩支隊伍,熟悉的面孔不?多,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看見宋婼言這支老弱病殘的隊伍眼睛一亮,仿佛在看會動的補給包。
秦止當(dāng)即下令,避戰(zhàn)休整,不?要?跟別人起沖突。
宋婼言不?同意了,語調(diào)高亢激昂:“秦止!你未戰(zhàn)先怯!山地摩托車看見什么,是?run決定的!你連這些人都不?敢面對,怎么面對追求桑榆道路上的艱難險阻!”
秦止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你說什——”
宋婼言接著大喊:“上啊!你不?是?要?贏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去?見桑榆嗎!你不?是?要?把我踩在腳下嗎!逃避是?沒有用?的,你繼續(xù)逃下去?只會一無所有,放手一搏才有可能成功!”
她把槍拿起來塞到秦止手里?,拍拍他肩膀:“加油!你一個人就能干掉他們?!掃平他們?就是?掃平追求桑榆道路上的一切!”
秦止暈頭轉(zhuǎn)向地被推了出去?,莫名其妙拿起槍開始掃射,他準(zhǔn)頭很好,一時間偷襲的隊伍作鳥獸散。
宋婼言又開始忽悠李聽賢,一雙堅定的雙眼緊盯著他,問:“你的小美已經(jīng)被淘汰了,你真的甘心也止步于此嗎!如果你拿了一個好名次,你的小美肯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去?啊,她已經(jīng)倒下了,但是?千萬不?要?小瞧你們?之間的羈絆啊!”
她拿起另一把槍塞進他手里?,熱血沸騰道:“小美手指的方向,就是?你的戰(zhàn)場!”
李聽賢熱血沸騰,拿起槍就沖了上去?:“你指尖躍動的紅外線光!是?我此生不?滅的信仰!”
“沖啊!!”
兩個人就這樣水靈靈地沖了出去?,宋婼言茍在掩體后面,悠閑地嗑瓜子。
切。
玩你們?跟玩狗一樣。
這倆人的戰(zhàn)斗力?確實不?錯,光靠他倆就干掉了兩支隊伍的一半人。
但是?由于所有的人都在往安全區(qū)涌入,剛跑到安全區(qū)就莫名其妙挨了一梭子,這能忍?直接加入戰(zhàn)局,開始往秦止身上掃射。
現(xiàn)?在的情況大概就是?,植物大戰(zhàn)僵尸里?宣布最后一波僵尸正在到來,但是?前面的堅果已經(jīng)被啃得?破破爛爛了,櫻桃炸彈也沒有陽光種,就剩一個寒冰射手和一個豌豆射手頂在前面,面對十?輛開著制冰車的僵尸。
還有一個攻擊范圍只有一格的小噴菇躲在最后面,打死?都不?出去?。
小噴菇宋婼言茍在最后面,安靜等待瘋狂星期寺的小伙伴前來接她。
最后,秦止和李聽賢終于抵抗不?住這瘋狂的戰(zhàn)火,狼狽倒地,胸口前的指示燈顯示他們?已經(jīng)一格血都沒有了。
兩個隊友兩個倒,剩我一個不?死?鳥。
宋婼言悠哉悠哉地晃了出去?,由于姿態(tài)太過囂張加上現(xiàn)?在人緣比較好,一時間沒人打她。
她晃到就地躺下看天思?考人生的秦止面前,裝模作樣地低頭看了看。
然后手背后做出一副上了年紀(jì)的姿態(tài),感慨:“年輕就是?好啊,倒頭就睡!”
第048章 第 48 章
“年輕就是好啊, 倒頭就睡!”
秦止聽?到這句話,人也清醒過來了?,咬牙切齒道:“宋—婼—言!”
宋婼言點點頭, 露出慈愛的微笑:“爹在這呢。”
秦止小隊全軍覆沒,跟奪冠沒有?了?任何關(guān)系。
宋婼言沒有?跟手下?敗將多嘴的習(xí)慣, 徑直跨過秦止,狗狗祟祟地在掩體后面陰暗地爬行, 往瘋狂星期寺可能過來的方向移動?。
其實?她的躲藏手段并不高明,但是所有?人看到她后先是整個人狠狠一驚,接著若無其事地看向遠方, 仿佛沒看見她一樣,根本不對她開槍。
一次是這樣,兩次是這樣, 三次五次還是這樣, 宋婼言先是疑惑再到平靜,最后直接自我?膨脹。
她直接不躲了?,大?搖大?擺地穿過打得不可開交的各個小隊,并順走他?們的戰(zhàn)略儲備資源, 比如薯片餅干巧克力, 可樂泡面火腿腸。
就算她拿不了?冠軍, 出去了?之后也可以直接開個小超市直接發(fā)家致富。
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常在戰(zhàn)壕偷泡面哪能不被抓。
她一路撈到一個陌生人組成的小隊,在伸出罪惡的小手,摸向一個正在專心瞄準(zhǔn)的少年的背包
時,突然感覺被人捏住了?命運的后頸皮!
宋婼言:“!!!”
一個娃娃臉少年皺著眉抓著宋婼言, 白?凈可愛的臉上滿是警惕。
宋婼言嘗試解釋:“同學(xué),你的小火鍋要掉了?, 我?幫你撿起來。”
娃娃臉少年的眉毛擰得更緊了?。
他?嗤笑一聲,露出一個與外貌不符的桀驁不馴的笑容:“你還敢騙我??我?告訴你,我?就是童臉狼!表面上單純天真,實?際上圓滑通透。你不可能算計得了?我?,因?為從一開始你就被我?布局了?。我?是棋手,而你只是棋子,若你違逆我?,你會知道什么是殘酷和?黑暗。當(dāng)?我?重臨世界之日,諸逆臣、皆當(dāng)?死去!”
他?的目光是那樣銳利明亮,他?的語氣是那樣慷慨激昂!
仿佛沒有?人能戰(zhàn)勝他?,也沒有?任何罪惡能逃過他?的雙眼!
宋婼言沉默了?一下?,腳趾扣地。
娃娃臉少年得意一笑:“怎么樣,怕了?吧?”
宋婼言掏出上官心美遺留下?來的粉色小手槍,啪地給他?兩槍:“你童臉狼?我?還破壁雞呢,日地一聲給你打成糊糊你就老實?了?!”
娃娃臉驟然被淘汰,他?的隊友們也反應(yīng)過來,調(diào)轉(zhuǎn)方向?qū)?zhǔn)宋婼言。
壞了?,這支小隊的人她都不認識。
雖然冬令營大?部分人都是一班的同學(xué),但也有?來自別的班的,這部分同學(xué)是宋婼言的人脈夠不到的。
宋婼言當(dāng)?即切換物種,從破壁雞轉(zhuǎn)變?yōu)閴︻^草。
她露出一個真誠友好的笑容,對領(lǐng)頭的一個少年道:“誤會,這都是誤會。”
兩個工作人員要來帶走娃娃臉少年,娃娃臉一邊掙扎一邊凄厲地慘叫:“隊長?!隊長?!沒有?我?你怎么活啊隊長?!離開我?你一定要幸福啊隊長?!幫我?報仇啊隊長?!!”
隊長?是個高大?清冷的少年,面癱臉,不茍言笑,聽?聞娃娃臉的遺言,鄭重地點了?點頭。
娃娃臉宛如臨死前終于?聽?見渣男說“愛過”的戀愛腦,得到了?承諾后莊嚴(yán)地閉上了?眼,被工作人員拖走,一整個含笑九泉。
娃娃臉被帶走后,面前的少年也開始行動?了?。
宋婼言看著面前的少年步步緊逼,投下?一片高大?的陰影,心虛地笑了?笑:“內(nèi)個,要不你也打我?兩槍?”
面癱臉少年不為所動?,絲毫不留情面地舉起一只手,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到宋婼言的腦袋瓜上!
宋婼言轉(zhuǎn)身就想跑,結(jié)果雙手猛地被一雙大?手握住!
少年面無表情地握住她的手,非常感激地上下?搖動?,對她道謝:“謝謝你!容弈實?在是太吵了?,謝謝你兩槍帶走他?!!”
宋婼言:“蛤?”
另一個隊員也過來一起道謝:“謝謝你!!他?真的太吵太能吃了?!!我?們的隊伍真的養(yǎng)不起他?了?,犧牲他?一個拯救我?們倆啊,你這是天大?的功德!”
宋婼言被兩個激動?的少年抓著一頓感謝,腦漿都要搖勻了?。
而隊長?實?在是一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還要拉著她加入他?們的隊伍。
宋婼言一時不知道怎么拒絕。
就在隊長?帶著面無表情的感激繼續(xù)上前一步時,宋婼言感覺身后一陣大?力襲來,有?人手上力度輕柔但帶著不容反抗的意味,將她往后扯去。
宋婼言感覺后腦勺裝向一處溫?zé)岬男靥牛彈了?兩下?。
宋婼言:“?”
彈了?兩下??
她回頭一看,謝明危面色微紅,胸腔一起一伏,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俊秀的臉上出了一層薄汗,黑色的緊身作戰(zhàn)短袖下?,正對著宋婼言臉的是條件優(yōu)越的胸肌。
哦,天哪!
宋婼言捂著不存在的鼻血緩緩倒地。
謝明危緊張地支撐住她,看向面癱臉少年的表情陰冷無比,跗骨的寒冷緊緊纏上少年,讓他?生出一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
而謝明危的眼神還在少年的手上漫不經(jīng)心地一掃,似乎在琢磨著怎么把這雙摸過宋婼言的不知死活的手砍下?來。
面癱臉更面癱了?,一點都不敢動?。
這時宋婼言緩了?過來,站直了?身體,對謝明危豎起大?拇指:“練的不錯。”
謝明危的臉?biāo)查g爆紅,剛剛頂級捕獵大?boss的殺意瞬間消散,變成靦腆害羞小少年。
他?紅著臉:“也……也還好啦……”
面癱臉:“?”
看不出來這人還有?兩幅面孔?
這時瘋狂星期寺的小伙伴也趕了?過來,隊伍缺員一人,榮華光榮犧牲。
桑榆和?程景疏一左一右站到宋婼言旁邊,檢查了?一番后放了?心。
程景疏一手握著槍,絲毫不放松警惕,禮貌地對面前兩人說:“你好,這是我?們隊伍的隊員,現(xiàn)在她要歸隊了?。”
面癱臉的隊友是個心直口快的少年,聞言不太滿意:“你說她是你隊友就是你隊友啊?我?現(xiàn)在就要讓她加入我?們隊伍怎么了??反正你們?nèi)硕啵膊蝗彼粋吧。”
程景疏冷淡拒絕:“不行,她在我?們隊伍的定位很重要。”
“什么定位?”
程景疏想了?想,道:“廚具,主要職責(zé)是化緣的碗。”
宋婼言當(dāng)?即掏出搜羅來的食物,擺在地上展示:“看,我?化來的緣。”
兩人:“……”好新奇的定位。
不過瘋狂星期寺人多勢眾,兩人也不敢硬碰硬,宋婼言還是安全地回到了?寺里。
她傲然挺立,訴說了?一路上驚心動?魄的遭遇。
尤其強調(diào)了?一路走過來沒有?人敢對她開槍的奇跡,并將其歸為自己?有?超能力。
程景疏把她被擄走時掉在地上的手機拋給她,讓她自己?進冬令營的群里看。
宋婼言:“?”
她點進去一看,發(fā)現(xiàn)程景疏在群里連發(fā)八個8888的紅包,承諾不打宋婼言的人才能搶。
宋婼言:“!”
原來不是她的超能力,是榜一大?哥的鈔能力!
為防止大?家不認識宋婼言,鈔能力大?哥還貼心地附上一張照片,照片拍的很好,能看出來是任何物種,就是看不出是宋婼言。
宋婼言向他?投去手足相殘的目光,無聲質(zhì)問。
程景疏無所謂地微微攤手:“只要能看出來頭發(fā)顏色就行了?。”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綠毛。
宋婼言無言以對。
場上的大?混戰(zhàn)也進行到了?白?熱化階段,戰(zhàn)場是山上的一大?片密林,散落的有?簡陋的木屋補給站和?掩體。
這里的場地其實?非常非常大?,風(fēng)景也非常好,剩下?來的二十多個學(xué)生零零碎碎地藏在各處,在大?自然的遮掩下?顯得十分渺小,乍一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人,只能看見不遠處的瀑布和?山谷,從樹頂被吹下?的細雪紛紛揚揚地飄散,美不勝收。
一時間無人交戰(zhàn),沒人忍心破壞這靜謐的美景。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一陣狂風(fēng)呼嘯而過,本就陰沉沉的天此時更加黑暗,云層厚到令人喘不過氣,似乎下?一秒就要從天上掉下?來,壓在眾人頭頂。
光線變得晦澀,樹木被吹得發(fā)出令人心驚的聲音,干枯的樹枝被折斷,松樹的青綠色被雪掩蓋,抖落了?雪后,又迅速地被新落的雪覆蓋。
暴風(fēng)雪來了?。
一時間眾人眼前只能看見白?色的風(fēng),狂風(fēng)將樹上和?剛落的雪卷起來搖勻,分散進空氣的每一道縫隙,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宋婼言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震驚地張大?了?嘴,吃了?一嘴雪。
桑榆捂住她的嘴,給她戴上護目鏡,用圍巾捂住嘴大?聲說:“別說話!趴下?!”
宋婼言也不知道是主動?趴下?的還是被風(fēng)刮倒的,反正確實?是趴下?了?。
然后栽進雪里再也爬不起來。
耳邊是呼嘯的風(fēng),落到脖子里的是冰涼的雪,不知道是誰扶起宋婼言,帶著她往有?遮蔽物的地方躲藏。
手機沒了?信號,對講機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出聲音:“暴風(fēng)雪……比賽……暫停……接應(yīng)……”
兩人躲在了?一棵斷樹后的帳篷里,宋婼言抹了?一把臉,這
才睜開眼,看見桑榆蹲在一邊,檢查地釘和?防風(fēng)繩。
宋婼言打了?個寒顫,裹了?裹外套哆哆嗦嗦問:“怎么回事?他?們?nèi)四兀俊?br />
桑榆回過頭,鼻頭也凍得紅紅的,聞言先問道:“你沒事吧?”
宋婼言瘋狂搖頭甩了?甩頭上的雪,吸了?吸鼻子:“沒事,沒死就行,不行就死。”
桑榆看了?看外面,聲音中沒有?慌亂:“不會死的。”
宋婼言想了?想:“半死也不行。”
桑榆安慰她:“最多生不如死。”
宋婼言張了?張嘴,不知作何回答:“……”
桑榆看她傻了?吧唧的表情,也不逗她了?,冷靜地分析了?一下?形勢:“我?們跟他?們走散了?,暴風(fēng)雪來的很突然,信號中斷大?雪封山,靠我?們自己?大?概是走不出去的,現(xiàn)在要等救援。”
宋婼言:“說了?半天,不還是要死。”
系統(tǒng)這時出聲安慰:【沒事的,桑榆有?主角光環(huán),不會死的。】
宋婼言:“那你也說了?是桑榆有?主角光環(huán),我?只是個惡毒女配啊。”
系統(tǒng):【最多生不如死。】
宋婼言兩眼一黑,覺得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到這了?。
“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宋婼言兩眼一閉,語調(diào)中有?詭異的輕松,“我?知道的,我?們瘋狂星期寺的小伙伴就是一部熱血沸騰的群像文,群像,群像是極好的,大?家從四?面八方來,聚集到一起,或歡聲笑語或暗生嫌隙,但是重要關(guān)頭互幫互助。一路走來,最后結(jié)局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
系統(tǒng):【你們沒那么多人。】
桑榆倒是很淡定,不知道生活對她做了?什么,讓她的野外求生技能這么豐富。
她沒花多少時間就生了?一堆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可能得先湊合一會了?,救援應(yīng)該很快就會來吧,不過這里有?睡袋,挨一晚上應(yīng)該也沒事。”
兩人擠在一起取暖,好在帳篷的防風(fēng)保暖性能不錯,也足夠結(jié)實?,她們并沒有?感覺太過難挨。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風(fēng)雪聲稍微小了?點,她們生的火也逐漸滅了?,帳篷外依稀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這里有?人……看看……”
“……找到她們倆了?嗎?”
“還在找……務(wù)必……帶回……”
宋婼言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桑榆蹲在帳篷門?口,一手捏住拉鏈,一手擋在宋婼言面前,做出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鐘教官的聲音從帳篷外響起:“桑榆和?宋婼言在里面嗎?我?們來救人了?!”
宋婼言一個激動?坐起來,桑榆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出聲。
手電筒的光掃過來,外面的人兩道影子投在帳篷上,鐘教官還在問:“里面有?人嗎?”
宋婼言疑惑地看了?看桑榆,但是沒有?掙扎。
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桑榆警惕地回答:“有?人。”
鐘教官的聲音激動?起來:“你們在這里!快跟我?們回去,學(xué)校找你們快找瘋了?!”
第049章 第 49 章
桑榆沒動。
宋婼言疑惑地?看了看她, 用眼神詢問:怎么了?
眼看投在帳篷上的影子越來越近,桑榆仿佛終于放松下來,肩膀不再繃得死緊, 稍微拉開了一點帳篷的拉鏈。
外面的確是鐘教官,還有另一個她們見過的教官, 兩人帶著擔(dān)憂的神色,見桑榆露面, 連忙上前詢問:“你們沒事吧?”
宋婼言又甩了甩從縫隙吹進來的雪,道:“沒事,暴風(fēng)雪反復(fù)捶打?我?, 竟讓我?變得肉質(zhì)Q彈。”
鐘教官:“……快別開玩笑了,你們快出來,我?們帶你們下山。”
宋婼言看了看桑榆, 眼神詢問:走嗎, 長官。
桑榆淡淡地?回望:問我?干嘛。
宋婼言擠眉弄眼:你手指的方向,就是我?的戰(zhàn)場!
桑榆:“……”
桑榆嘆了口氣,拉著她站起來,鉆出帳篷。
兩個教官連忙上去?攙扶, 問道:“有沒有受傷?手腳能動嗎, 有沒有覺得腦子轉(zhuǎn)不過來的感覺?”
宋婼言只覺得手凍得有點疼, 腦子依舊很清晰,于是回答道:“腦子很靈敏,一般只有在考試的時候有轉(zhuǎn)不過來的感覺。”
教官頓了一下,給她們披上厚厚的羽絨服,又問:“能數(shù)清楚現(xiàn)?在有幾?個人嗎?”
宋婼言晃著腦袋數(shù)了數(shù), 篤定道:“有六個!”
兩位教官:“!!!”
兩個教官加上兩個學(xué)生,怎么數(shù)都只有四個啊。
看來她的意識還是不夠清醒了, 情況緊急,刻不容緩!
鐘教官立馬就要叫救護車,又聽宋婼言用空靈的語氣疑惑地?問道:“你們看不見嗎?”
綠發(fā)少女裹著羽絨服,只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眼神空洞,似乎沒有在看任何人,又似乎死死地?盯住了你,她問:“他們就在這啊。”
靜謐的雪林更寂靜了。
教官突然想起了雪山密林里的無數(shù)可怖的傳聞,凍死的人徘徊在樹林里的靈魂、野生的精怪、恐怖的幻覺……
看著眼前怪異的少女,兩個教官真是想拔腿就跑。
結(jié)果?宋婼言從羽絨服中伸出手比了兩個小愛心,道:“還有永遠在我?心中的榜一大哥和御用廚子,加上他們就是六個啦~”
所有人:“……”
桑榆忍無可忍地?拍了下她的后腦勺,對教官說?:“她凍傻了,我?們快走吧。”
四個人外加宋婼言心中的兩位大哥一起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去?。
教官一路上帶著她們走了很遠,才走到一條偏僻的泥濘山路上,路邊停著一輛山地?車。
“快上車吧,車上暖和,裹著被子睡一覺就到了。”
教官開了車門?讓她倆上去?,桑榆率先上車,隔了一會?把宋婼言拉上去?,道:“教官,我?們都坐好了。”
教官在外面清除輪胎上的雪,聞言道:“好的,我?們等會?就出發(fā)。”
車內(nèi),獲救的兩個小女孩似乎再也壓抑不住疲憊,歪七扭八地?閉上了眼睛,看上去?睡著了。
車內(nèi),宋婼言帶著困倦的呢喃傳出:“好困啊,睡一覺吧。”
兩個教官聽到后,對視一眼,上了車,鐘教官坐駕駛位,另一個教官坐在副駕駛。
“走吧,找到人了也能交差了。”鐘教官點上一根煙,發(fā)動汽車,開始往山下開去?。
教官二號有點緊張,問道:“咱們真要干這一票啊?”
鐘教官嗤笑一聲:“你不會?怕了吧?這一票干完咱們之間吃喝不愁,還用當(dāng)什么教官,那能掙幾?個錢!”
教官二號不說?話了,兩人沉默下來,后座的兩個女孩睡得不省人事。
系統(tǒng):【叮~檢測到劇情節(jié)點——冬令營綁架案,請宿主與女主堅持走完劇情,等到男主前來營救。】
系統(tǒng)緊張極了:【宋婼言!!還活著嗎!!】
她當(dāng)然還活著,剛上車時桑榆就突然告訴她屏住呼吸。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是桑榆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宋婼言立馬捂住口鼻,并將車窗拉開一條縫。
然后就眼睜睜地?看見桑榆跟開了透視掛一樣從車的角落里拽出來一個小小的圓形裝置,還在冒煙。
宋婼言驚恐:這是什么!
桑榆把圓形小裝置摁滅,甩到駕駛位下面,用手機敲出一行字:一種迷/藥,發(fā)作?快消散也快,現(xiàn)?在可以呼吸了。
宋婼言持續(xù)驚恐:你連這都見過?
桑榆比了個大拇指:想給我?下藥的人比較多。
宋婼言真情實感地?敬佩起來了,原來她才是鏗鏘玫瑰般堅強的女人。
系統(tǒng)見她不回答,開始在宋婼言腦海里播防空警報:【醒醒!醒醒!!】
雖然她看起來睡得跟死了一樣,但實際上腦子很清醒,甚至被系統(tǒng)的尖叫吵得有點疼。
于是在腦海里打斷系統(tǒng)的尖叫:“活著呢,別擔(dān)心,我?找大師幫我?算過命。”
【大師算出來你福大命大?】
“大師算出來我?只有一條命。”
系統(tǒng):【……】
宋婼言輕蔑一笑:“但是顯然他算的是不準(zhǔn)的,我?明?明?有兩條命,這就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結(jié)果?宋婼言太過得意,笑出了聲來,駕駛位上的兩個教官——
哦不,兩個綁匪瞬間回頭,警惕地?看著宋婼言,目露兇光,似乎決定要是她醒了就把她打?暈過去?。
宋婼言咂摸了幾?下嘴,開始說?夢話:“嘿嘿,糖醋里脊,蒜蓉烤生蠔,撈汁小海鮮,布蕾脆脆奶芙……”
教官松了口氣,坐直了身子。
結(jié)果?宋婼言還在報菜名:“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什錦蘇盤兒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罐兒鵪鶉鹵什件兒鹵子鵝山雞兔脯菜蟒銀魚……”
系統(tǒng)贊嘆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才藝,你就算以后被賣到村子里也能賣藝求生。】
綁匪二號痛苦道:“鐘哥!我?好餓啊!”
鐘綁匪也努力壓抑著胃里泛酸的空虛,艱難道:“再堅持一會?!干完這票我?們就去?吃好的!”
鐘綁匪默默加快了速度,漆黑的雪夜山路上,山地?車不要命似的一路疾馳。
*
冬令營學(xué)校內(nèi),學(xué)生們都安全下山,整理了行李,等待家長前來接他們回家。
負責(zé)人老?師對著趕到的家長們連連道歉,表示考慮不周,沒有想到暴風(fēng)雪突襲,給學(xué)生們帶來了安全隱患。
“真的很抱歉!我?們在組織這場活動前的確向天?氣方面的專家詢問過是否會?下雪,得到的結(jié)果?的確是不會?有雪,”,負責(zé)人老?師在寒冬急出一身汗,不住地?解釋,“沒想到暴風(fēng)雪來的這么突然,好在我?們救援還算及時,學(xué)生們都安全下山了。”
這些學(xué)生的家長都是非富即貴的富商總裁,要是他們的千金少爺們有了好歹,學(xué)校哪里得罪的起!
好在家長們都還算好說?話,沒有過多苛責(zé),但幾?乎每個人帶孩子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話都是:“我?明?年會?好好考慮到底要不要給孩子報名冬令營。”
負責(zé)人老?師欲哭無淚,覺得明?年自己是撈不到承辦冬令營這么好的活了。
這時,他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誠惶誠恐地?回頭,看見剛從山上下來沒多久的程景疏面沉如水地?走了過來。
程景疏還沒走到他跟前就厲聲問道:“宋婼言和桑榆呢?你們沒有派人上山找她倆嗎?”
負責(zé)人老?師也納悶:“派了呀,因?為一直找不到她們,鐘教官直接帶人開車上山找了。”
程景疏握著手機壓抑著怒氣:“她還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要是找不到她——”
榮華裹著毯子突然出現(xiàn)?,氣勢洶洶地?補齊他的話:“就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所有人:“!!!”
負責(zé)人老?師瑟瑟發(fā)抖地?指了指自己:“我?……我?也要嗎?”
程景疏氣上頭的腦子突然就清醒了一點,捏了捏眉心:“這是法治社會?,沒有殉葬制度。”
但是負責(zé)人老?師還是感覺腦袋上懸掛著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說?不定下一秒小命就要不保,連忙叫了所有的救援人員來問:“有人看見宋婼言和桑榆同學(xué)嗎?”
一個救援人員撓撓頭:“沒看見啊,不是你們的教官帶人上去?找的嗎,還開走了我?們性能最好的車。”
其他人也都說?沒見過。
程景疏的臉色越來越黑。
這時醫(yī)務(wù)室里沖出一個身影,醫(yī)務(wù)人員在后面追:“同學(xué)!你不要跑這么快!”
謝明?危慘白著一張臉沖了過來,抓住那個救援人員急切道:“找到她了嗎?”
他的雙手連同手臂都是通紅的,一看就是被凍傷了,可他就像感覺不到痛一樣,抓住救援人員不停地?問。
救援人員有些被他的狀態(tài)嚇到了,安撫道:“小同學(xué)你現(xiàn)?在傷得比較重啊!你先回室內(nèi),不要穿的這么薄出來跑!”
謝明?危雙眸通紅:“為什么還沒有找到她,為什么——”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舉著手機過來,急切道:“你們看這個是不是!”
眾人趕緊圍上去?!
手機上是微博界面,一個熱搜詞條高?居第一,后面跟著一個沸字。
#綁匪被威脅勒索秦氏直播#
眾人:“?”
綁匪,被威脅?
點進去?一看,是一個昵稱是默認名的用戶開的直播,直播地?點仿佛在一個廢棄的工廠,兩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面對鏡頭,眼神驚恐。
而兩個男人旁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少女,一個不茍言笑,一個笑的陽光燦爛。
宋婼言對著鏡頭親切地?說?:“大家都看見了吧,我?們被綁架了,綁匪要干什么?快說?!”
宋婼言踹了一下椅子,鐘綁匪驚恐地?大叫:“秦方科技的繼承人秦止看見了嗎?你最關(guān)心的女孩在我?手上!要是想救她的話就拿三?百萬過來!”
鏡頭里,女孩不滿意地?又踹了他一腳:“為什么不勒索程氏!你當(dāng)我?哥沒錢嗎?!”
綁匪嗚咽著補充:“嗚嗚嗚還有程氏集團的少當(dāng)家,你要是想救你妹就趕緊帶三?百塊來找我?,來得早還能給您優(yōu)惠五十塊嗚嗚嗚嗚……”
宋婼言勃然大怒:“我?就值二百五嗎?”
看直播的所有人:“……”
突然感覺也不是很急著去?救她了。
第050章 第 50 章
一小時前, 城郊山腳下的一處廢棄廠房。
風(fēng)雪封路,兩個綁匪實在不敢再貿(mào)然前進,打算先休息一晚。
把兩個“不省人?事”的女孩搬進工廠放在地上后, 鐘平威打了一通電話。
“喂?老板啊,我們今天可能交不了差了……啊不是不是!我們怎么會懈怠呢!實在是這個雪太大了, 我們不好下山……”
鐘平威點?頭哈腰地在那里打著電話,鞠躬鞠成?翻蓋手機,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說的老板就在他面前。
另一個綁匪是教官里最不起眼的那個,姓劉,鐘平威一直喊他劉二。
劉二靠著一堆廢棄紙箱打盹, 幾乎兩秒一個哈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半睡半醒之間,他看見地上那個本該昏迷不醒的綠頭發(fā)少女……好像姿勢變了?
其實他也不能確定, 只是怎么想, 一個昏迷的人?也不能趴成?一個正在蛄蛹的毛毛蟲的姿勢。
劉二越看越覺得詭異,但?是盯了五分鐘,地上的人?依舊保持著毛毛蟲的姿勢,看起來腹肌十分強勁的樣子。
可能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睡姿吧, 劉二想。
畢竟他聽說有些人?還喜歡在睡前進行一些腦內(nèi)劇場的建設(shè), 幻想自己是皇帝、是貴妃、是帶球跑的虐文小白花、是歸國要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的復(fù)仇大女主?……
現(xiàn)在看來, 這個女孩應(yīng)該在幻想自己是條毛毛蟲。
他寬容且安詳?shù)亻]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他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風(fēng)聲,迷茫地睜眼,看見那個剛剛還在地上cos毛毛蟲的少女哐地一下站起身!
他還來不及驚恐,就見她一臉鬼畜地抓起地上的破麻袋兜頭就把他套住!
劉二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接著他感覺到自己被人?狠狠打了兩拳,昏死過?去。
另一邊, 剛打完電話的鐘平威聽到這邊的聲響,轉(zhuǎn)身看來,就見那個本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柔弱少女舉著一條木棍敲來!
邦地一聲下去,鐘平威倒地不起。
宋婼言和桑榆對視一眼,果斷把兩人?五花大綁。
等到兩個綁匪醒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兩個剛剛還柔弱可欺的少女突然變得兇神惡煞起來,一個笑面一個冷臉,笑容燦爛的少女手里握著一根木棍,一上一下地顛著,似乎下一秒就會敲到他們頭上。
而不茍言笑的女孩手里拿著一截麻繩抻了抻,像是索命來的黑無常。
兩個綁匪嘴巴被破布塞住,驚恐地從嗓子眼里發(fā)出聲音:“唔唔!唔唔唔!!”
宋婼言見他倆醒了,露出核善的微笑:“醒啦?說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綁匪:“唔唔唔!唔唔唔!”
宋婼言見他們不回答,大怒,一腳踹過?去:“說話啊!沒聽姐問你話嗎!”
桑榆張了張嘴,想要提醒嘴堵住是說不出話來的,又安靜地閉上了嘴巴。
你說你倆惹她干嘛。
綁匪劇烈掙扎:“唔
唔唔!!”
“快點?說!!”
砰砰兩腳。
“唔唔唔唔唔唔!!”
“沒想到你們骨頭還挺硬啊,都這樣了還不背叛組織,趕緊說誰派你們來的!”
又是兩腳。
兩個綁匪欲哭無淚。
媽的,你倒是把堵嘴的破布拿開啊!!
快讓他們背叛組織啊!真?的不想再被踹了!
終于,不知被踹了多少腳后,宋婼言才?終于恍然大悟般拿掉了那兩團破布,道:“瞧我,都忘了你們不能說話了,現(xiàn)在你們愿意說了嗎?”
綁匪崩潰大哭:“在你踹第二腳的時候我們就愿意說了!”
宋婼言靦腆:“嗨呀,真?不好意思呢~”
不知為何,系統(tǒng)突然想到無聊時看過?的一本狗血小說。
“王爺,王妃已經(jīng)被吊在城門三天了。”
“所?以她,認錯了?”
“王妃三天前就認錯了。”
“那你現(xiàn)在才?說?!”
“那你現(xiàn)在才?讓我們說話?!”
狗血小說臺詞和綁匪悲痛的吶喊重合在一起,讓系統(tǒng)深深地感慨。
真?的,你們?nèi)撬陕铩?br />
綁匪嗚咽著將?事情全盤說出,原來,他們也不太知道指使他們的到底是誰,只知道也是冬令營的人?,在某天晚上找到他倆,讓他們綁架一個女孩。
鐘平威吸了吸鼻涕,道:“雇主?用了變聲器,蒙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我們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讓我們綁架一個叫桑榆的女孩,送到帝都與鄰市交界處的一棟廢棄別墅,雇主?說……說那里有給?桑榆準(zhǔn)備的驚喜。”
桑榆連眼鏡都沒戴,那黑沉沉的眼眸不帶一絲溫度地看著他,蒼白的臉上沒有血色,她站在那里,恍如一個沒有生機的影子。
“多少錢?”她輕聲問道。
鐘平威沒懂:“什么?”
桑榆問道:“那個人給你多少錢,讓你綁架我?”
鐘平威囁嚅道:“二……二十萬……”
桑榆點?點?頭,聲音很輕:“原來我的人?生就只值二十萬。”
宋婼言嘖了一聲,皺眉道:“說什么呢!”
鐘平威經(jīng)過?一頓打,腦子也轉(zhuǎn)過?來了,知道自己同意那個神秘雇主?綁架桑榆是多么錯誤的一個決定了,開始哀求:“兩位大小姐,我是一時鬼迷心竅走上的歧路,我現(xiàn)在送你們回去,保證把你們安全送回去!你們就放過?我吧!我家里還有個女兒……”
宋婼言切了一聲,冷笑:“原來你還是個有女兒的人?,要是別人?把你女兒深更半夜綁架到一個廢棄別墅里,你的感受如何?”
聽到這句話,鐘平威以為宋婼言在拿女兒威脅他,當(dāng)即嚇了一跳,頭發(fā)蓬亂,臉上青青紫紫,淌著鼻涕顫抖著求她:“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別對我女兒做什么!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宋婼言抱著手臂冷冷道:“你不該求我,你應(yīng)該求的是她。”
宋婼言一指桑榆,鐘平威立馬換了個方向?開始哀求:“求求你了!高?抬貴手吧!”
桑榆站在陰影里,表情掩藏在黑暗里看不清楚。
良久,她開口道:“我不原諒。”
宋婼言欣慰無比:“媽媽的好女鵝!就該這樣!咱不能做那種無腦原諒一切的圣母小白花啊!”
系統(tǒng):【到底是什么錯覺讓你覺得桑榆是圣母小白花?】
宋婼言:“不是你跟我說的她是圣母小白花嗎?”
系統(tǒng)無言以對。
好像從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桑榆的人?設(shè)就開始跑偏了,而它?竟然也沒有感覺到不對。
宋婼言問桑榆:“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
桑榆想了想,道:“把事情鬧大,鬧得人?盡皆知。”
宋婼言拿起手機看了看,發(fā)現(xiàn)有信號了,于是點?開微博:“那咱開個直播吧。”
桑榆:“?”
就這樣,她們拿綁匪的手機開了直播,兩個人?拿圍巾圍住半張臉,讓兩個綁匪暴露在鏡頭下。
此時開播已經(jīng)有二十幾分鐘了,熱度飆升很快,想必冬令營的人?們也看見了。
“聽到?jīng)]有,秦家和程家快點?派人?來贖我們這兩個可憐的人?質(zhì)啊!”宋婼言在鏡頭前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來的路上如果能帶一只烤雞再加上一杯茉香奶綠和布丁奶茶就好了~”
鏡頭前正要趕去所?在地點?贖人?的程景疏和謝明危:“……”
謝明危想了想,從廚房搬出烤箱。
程景疏震驚問道:“你干什么?”
謝明危擺弄了幾下烤箱:“現(xiàn)在這個點?應(yīng)該買不到了,我在路上給?她現(xiàn)烤吧。”
程景疏:“?”
你們倆的腦子真?的還好嗎?
難道宋婼言以前叫他去家里真?是做飯?
而直播間里,宋婼言百無聊賴,開始看彈幕。
【美川內(nèi)酷子】:主?播是真?的被綁架了嗎,是真?的你就眨眨眼!
宋婼言:“那我眨眼的頻率足以在南美洲掀起一陣熱帶風(fēng)暴。”
【今天也在視奸所?有人?】:讓朕來看看怎么回事!全天下的事情都逃不過?朕的法眼!
宋婼言:“陛下您左上角退出吧,這個直播間只能有我一個皇帝。”
【草莓牛奶泡芙】:主?播這頭發(fā)也太丑了吧,臉也像整的。
宋婼言微笑:“寶寶我把你踢出去了哈,我這個是卡顏號,你出門左轉(zhuǎn)那里有個菜市場里面有個賣豬肉的。”
【愛吃偷媽頭】:我看你就是占用公共資源嘩眾取寵!社會的敗類!
宋婼言已讀亂回:“你說的對,我不是個好丈夫,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是個好兒子,那又怎樣呢,我是一個女孩子。”
在宋婼言一頓發(fā)瘋亂罵下,直播間的熱度再次飛躍,越來越多的人?點?進來看看有什么熱鬧。
同時也吸引了當(dāng)?shù)鼐降淖⒁猓揭贿叾ㄎ恢辈サ氖謾C在哪里,一邊在直播間詢問:“主?播所?言屬實嗎?”
網(wǎng)友們直接炸鍋:【誰把條子引來的!】
警察同志忽略了這個稱呼,專注詢問兩位……呃,人?質(zhì)的情況。
看見帝都警方的官號出現(xiàn)在直播間,宋婼言聲淚俱下:“警察叔叔!你們終于來了!你們再不來我們就要被撕票了!!”
警察看了看宋婼言,生龍活虎,肌膚紅潤有彈性。
又看了看被五花大綁的綁匪,面上青腫,神色驚恐。
一時間搞不清楚到底誰更需要法律援助。
這時另一邊也接到了報警電話,說是兩個女孩被綁架,跟直播間的狀況確實對得上,警察一邊安撫宋婼言,一邊出警前往城郊山腳的廢棄工廠。
而冬令營也派出了幾輛車,程景疏淡定地坐在副駕駛,后座是臉色鐵青的秦止和謝明危。
秦止眼底通紅,拳頭攥緊,咬牙切齒:“不管是誰,要是敢動桑榆一個手指頭,我都要讓他陪葬!”
謝明危神色陰鷙,語調(diào)森寒:“他們要是敢動宋婼言,我親自送他上路。”
程景疏:“……”
……這兩個人?在拍什么狗血咯噔偶像劇嗎。
而工廠里,看熱度積累的差不多了,宋婼言瀟灑地關(guān)了直播。
隨著冬令營的車載著謝明危前往工廠,兩人?距離逐漸縮小,系統(tǒng)可以檢測到謝明危的黑化?值,發(fā)出尖銳爆鳴聲。
【警告!警告!反派謝明危黑化?值反常升高?!反派謝明危黑化?值反常升高?!】
【目前黑化?值:99,黑化?值過?高?有隨機暴力囚/禁行為出現(xiàn),請宿主?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