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的人群假笑著四散開來,不再圍在蕭清長的附近討論著對方表現出來的不似正常人的行為,因此而松了口氣的蕭清長看向幫助他的好心人,一抬頭他就看見了熟悉的面孔。
不知何時擺脫掉那些商人的提姆站在蕭清長面前,他看著自己一個人龜縮在沙發上連反抗都不敢的蕭清長,心疼對方的同時提姆也不免為這個性格感到了頭疼。這么任人欺負的話,日后去了學校也很難和其他同學打好關系,就算蕭清長是布魯斯·韋恩的孩子又如何,對于美式校園中的霸凌者來說,這無疑是做好的出氣筒。
“下次遇見這種事情,你該學會自己反抗。”提姆朝著蕭清長伸出手,他牽著人往布魯斯所在的地方走去,“再不濟你也該叫我們,讓我們來幫你。”
“我、我只是習慣了。”蕭清長聲音極小地回答著提姆,他把自己為什么不反抗的原因說了出來,“以前也經常會被同學說。”
好吧,看來他們還有的教,要是蕭的性格像達米安那惡魔崽子一樣就好了,這么想著的提姆停下腳步,他認真地注視著蕭清長,抹去了對方眼角溢出的眼淚。提姆是這么跟蕭清長說得,“但是你在難過,你在因為那些話而傷心,你不是習慣只是因為沒有人會站在你身后支持你,所以你再告訴自己要習慣——可那是以前。”
“現在你有個不太聽話的弟弟,有三個支持你的哥哥,就是布魯斯、你的父親他也會支持你反駁那些人的。”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小d要是聽見你這么形容他,晚上可就沒有好覺睡了。”迪克走了過來,解開了最上面的扣子的迪克渾身都散發出一股不屬于布魯斯的魅力,吸引得周圍人的目光不住得看過來。
從來沒有一天能好好睡覺的提姆:……
自從斗篷人出現后,為了查找對方是誰而把整個哥譚的公共或者私人監控全部看了個遍,除了給戈登添了不少業績外完全沒有收獲任何與對方有關的痕跡,提姆仔細算算他也快有三天沒能在自己的床鋪有超過兩小時的睡眠時間。在這方面已經快自暴自棄的提姆露出了一個生無可戀的笑容,“沒事,晚上本來也不怎么睡覺。”
蕭清長看向提姆,“提姆哥哥為什么不睡覺?是公司事情很多嗎?”
“咳,跑題了。”提姆咳嗽一聲把被迪克歪掉的話題正了回來,“總之,蕭你不用害怕那些人,就算你把他們揍了,布魯斯也只會在知道原因后用錢砸他們,砸的他們愿意向你道歉為止。”
迪克茫然地瞇了瞇眼睛,覺得其中隱瞞了很重要事情的迪克轉頭去問提姆發生了什么事情。
聽話的蕭清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站在提姆身后眼睛四處亂瞟著,他有看見不少人在往這里看,他們的視線不是落在了迪克就是提姆身上,少數有幾人是看著自己的。因此當有一個非常專注地盯著自己的視線出現時,蕭清長是非常快地就回看過去。
然后,
他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比記憶中的模樣要成熟不少,也戴上了平框眼鏡,渾身散發出一股儒雅的氣質。那人穿著修身的黑色西服,袖口的藍色紐扣在宴會廳耀眼的燈光下也不失寶石原本的光芒,熨燙整齊的衣服和出色的衣著搭配讓蕭清長有一瞬間懷疑這是不是成衣店的功勞。
發覺對方與記憶中不太一樣的蕭清長心中閃過了一絲疑惑,不等他繼續探究下去,耳畔響起了迪克和提姆的聲音,他們在呼喊著突然站定不動的蕭清長和他們一起去找布魯斯。
“蕭?你在看什么?”
回神的蕭清長轉過頭,他沒有說出那人的存在只是跟在迪克和提姆的身后,與他們一起去找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布魯斯。
……
…
“嘿,我打探了一圈回來,韋恩一家都挺忙的,看來今天你沒有機會和他們打交道了。”熟悉的男人坐在了曾短暫吸引了蕭清長注意力的平身邊,男人搖著自己從餐桌那里拿來的紅酒杯,滿臉抱怨著,“你說要來韋恩的宴會,但又坐在這里動都不動一下,我可是費盡心思才拿到了宴會入場票的!”
平不為所動,只是靜靜地注視著蕭清長的背影從視線中消失。
男人看了一眼后就收回視線,他不由得感慨著那個新找回來的韋恩少爺到底哪里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從進來后你就一直在找他,找到了也不去和人說幾句話看能不能勾搭韋恩這條大船,剛才那些人議論的時候我都要心疼這小孩了,也就你坐得住。”
“明明心疼的神色都在臉上寫得一清二楚,卻偏偏忍著一句話都不說,你到底是來宴會干什么的?”
他是來找清長的,但那是因為他以為韋恩這群人對他不好,不過現在看來清長過得很開心。
至于那些非議他的人……
平瞥了一眼那些人,他知道以清長的性子絕對不會在意別人的流言蜚語,但他果然還是無法忍受別人對清長的詆毀。
“你說,以我現在的資產要是翻了幾倍能不能養得起超能力者?”平隨口聞著身邊的男人,他手中空蕩蕩的高腳杯轉向了之前聚在一起的兩撥人,“菲爾德,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菲爾德聳了聳肩膀,“別干得太過分了,哥譚是一個水足夠深的地方,除了層出不窮的精神病犯人和蒙面義警外,還有一個隱秘的存在,小心被他們找上門。”
……
布魯斯正在人群中逢場作戲維護自己花花公子的身份,左右都是努力爭取下一次宴會的女伴機會的人,故意做出一副難以抉擇模樣的布魯斯還沒想好脫身的說辭,就看見提姆和迪克帶著蕭清長走了過來。輕柔但不容拒絕地推開了圍著自己的幾個人,布魯斯來到三人面前,他歉意地朝著蕭清長笑了笑,“迪克你和提姆帶著清長過來,總不會是我錯過了時間吧?”
邊說邊看著手表的布魯斯發現比原計劃中的時間還要早上二十來分鐘,根本沒有到他們正式向哥譚宣布蕭清長回歸韋恩家族的時間。
“呼。”松了口氣的布魯斯看向迪克,他不是很明白為什么三人會這么早來找自己,“難道是宴會不好玩嗎?那我讓他們準備幾個節目熱場?”
“不,布魯斯,是”迪克看了眼蕭清長,他沒有明說,“是其它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
看清長是因為與他有關嗎?
布魯斯簡單地推論之后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周圍的人打發走,他看了眼明顯有什么話要說的二人還有一個眼眶還有些許余紅的蕭清長,又一次感覺養孩子棘手的布魯斯把人帶到了樓上休息用的房間里。從房間的水吧中取了幾瓶水的的布魯斯放在三人面前,他雙手環抱勒住了飽滿的胸肌,健壯的手臂肌肉即使是面料筆挺的西服也阻擋不住,他問道,
“現在可以說說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是啊,提姆你快說說蕭在宴會上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可是難得看你會這么和人說話的。”迪克也學著布魯斯的模樣抱臂,他起身站在布魯斯身邊表明自己的立場。
提姆把視線轉向蕭清長,捕捉到對方猶豫的神情后不得不改變之前打算讓人自己說出事情經過的想法,真要這樣他總有種可以聽到少年風輕云淡原諒那些人的釋然話語。于是他替蕭清長說出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蕭在一樓的休息區休息,因為看起來比較柔弱而被一些人暗中貶低,也有人說著要在學校霸凌他。”
“居然有人這么對蕭!”迪克擰眉不滿地看向提姆,他對提姆居然能忍這么久才說出這么重要的事情感到不滿,“你應該在一樓就把事情說出來的,然后讓保安把那些人趕出去才是!”
“這件事情迪克說得對,”布魯斯安撫著被迪克過大的音量嚇得躲到了自己身后的蕭清長,安慰著對方的同時沒忘記贊同迪克的說法,“對韋恩抱有負面言論的不應該繼續參與這場宴會。”
提姆看向蕭清長,他示意兩人去看躲在布魯斯身后比自己沒小多少的少年,“布魯斯,我認為教會他自己反抗遠比我們替他出氣更重要,你不可能永遠在他受了委屈后第一時間站出來幫他教訓壞人。與其讓他永遠這副模樣,教會他自保和反抗不是更重要的事情嗎?”
?
之前蕭清長察覺到身體傳遞過來的悲傷的情緒,但因為面對著許多正在入侵的其他維度的外星人而騰不出空來,好不容易把防護網再度合攏剩余的爛攤子都丟給古一處理菜趕了過來,結果就聽見自己的哥哥似乎再說著與自己有關的事情。
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的蕭清長選擇去翻身體的記憶。
……哦,原來只是他被一些無聊的人語言霸凌了,不是什么大事情。
不過,發現自己在記憶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的蕭清長神情一滯,他從心底里冒出了一個疑惑:
那孩子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