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群孩子早早起來聽老師布置任務,這次參加活動的整個學校一共十個學生,只有與謝野晶子和芥川銀兩個女孩子,所以昨天才能和那兩個男生換房間。
“我看看,中原同學、與謝也同學和兩位芥川同學一組,其他人一組可以嗎?”
老師念分組之前注意到了他們是一家所以詢問過后給他們四個分到了一起。
孩子都沒有意見:“好~”
中也主動分配任務,他負責和村民交涉,龍之介在一旁記錄,小銀補充,晶子后期整理。
這邊偏離市區交通不便,村民們主要靠每月的集會,今天正好趕上幾個村子的集會,附近村子的人都過來采買交易。
中原中也正在詢問村民當地的風俗習慣,芥川龍之介拿著紙筆表情嚴肅地記錄。
與謝野晶子左右張望想看看集市上有什么有趣的東西,兩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們跟在她們媽媽身后眨著眼睛看與謝也,見她看過去,其中黑發的小女孩慌張地低頭,另一個金發的小女孩反而更加明目張膽地看著她,還拉了拉她媽媽的衣服,用稚嫩的聲音說:“那個姐姐的發夾好漂亮啊。”
與謝野晶子的發夾是在八原的時候夏目送她的臨別禮物,是金色的像是要翩然起舞的蝴蝶發夾,這次出來玩是第一次戴。
女孩媽媽沖與謝野晶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面前擺的攤子多是些山上摘的野果草藥之類,沒什么人光顧。
“請問這些都是什么?”
與謝野晶子走過去好奇地問,綁著松散麻花辮的女人柔聲一一回答,并沒有因為她是小孩子就輕待。
交談中晶子得知他們是從一個離這里比較遠的遠的村子過來了,平時集會的時候他們村子的人并不會過來,一個是距離遠一個是……
“他們村子的人難相處得很。”
正在和中也他們交談的大叔插話,似乎是對那個村子的人沒什么好印象,他繼續說“他們來過幾次,不好好做生意,賣爛菜還缺斤少兩,聚眾鬧事,幾次后我們就不愿意和他們來往了,像他們那種的誰愿意交易。”
大叔撇了母女一眼,他有怨氣還不至于對著孤兒寡母的發泄,就是提醒幾句怕這些城里來的的學生崽被坑了,拿了學校的錢總得辦事。
那個母親悻悻地笑了幾下,也知道自己村子的名聲不好,所以來的時候沒跟別人說,只是跟與謝野晶子聊開了不小心說出來的。
“不過她這些東西你們城里應該少見,要是價格合適也可以買點”,
大叔見她帶著兩個孩子不容易,應該是村子里實在換不到東西才來的,照他接觸過的那個村子的人來看,這對母女在村子里估計沒少受欺負。
那個母親知道大叔是為自己說話,感激地看了看他,連聲道不貴的,隨后一一介紹價格,大叔聽完告訴中原中也幾人她的價格算是比較低的了,可以嘗嘗。
中也幾人挑了幾樣,這些果子看起來不怎么樣,但是吃起來甜絲絲的確實是沒吃過的味道,想到晨風可能也沒見過,與謝野晶子跟那對母女說果子全要了。
旁邊小銀已經算好了總共多少錢,中也準備要掏錢時,與謝野晶子忽然發現攤子角落里還擺著幾枚御守,于是好奇地拿起來。
“這個也是你做的嗎?”
年幼的金發女孩積極回答:“是媽媽做的,這個金色的和漂亮小姐姐的發卡很搭配!”
與謝也晶子挑眉笑道:“確實挺好看的!
女人見她有興趣,就說可以送他們,她以前當過一段時間巫女,這些是她閑暇時候做的不值什么錢。
“你做過巫女?是哪個神明的?”幾個孩子好奇地問,發色不同的雙胞胎也好奇地看著媽媽。
“是在荒神神社,不是這附近,而且那是我年輕時候的事了,這御守也是我瞎做的應該是沒什么作用。”女人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不,是有用的哦!敝性幸哺惺芷陶f到。
其他人瞬間瞪大了眼睛,與謝也晶子靈光一閃,想到晨風說找了好久還沒找到可用的人,中也的神社還沒有工作人員,那是不是可以請她來擔任,正好她有經驗。
“欸?請我去工作?”女人有些驚訝。
中也附和:“對呀,我們家的神社也是荒神神社,剛剛建好,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工作人員。”
晶子見女人眼神有些猶豫,繼續補充到:“你來的話,我們可以提供食宿,你的孩子也快要到上學的年齡了吧,可以到橫濱的學校上學!
他們還可以幫忙看護,經過剛才的交談,她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姐姐,他們村子聽起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村里人經常欺負她們。
女人看了看兩個女兒,最終點了點頭,中也到一邊打電話給晨風,說自己找到人可以經營神社了。
晨風:“那我過去接你們吧,人數太多也不好拜托學校的車了,但是不要亂跑哦!
“嗯嗯,我們一直都在研學的村莊里!
看著眼前拼命干飯的小老虎,晨風忽然笑道:“哦對了,等到了給你們看個驚喜!
“欸?”中也幾人發出好奇的聲音。
晨風神秘地表示等見到就知道了。
“好吧!焙⒆觽冸m然好奇驚喜是什么,但是晨風都說了保密,那就暫時保留懸念吧。
中也轉頭過來和女人說,明天他們家人會來接,能收拾好的話,就可以直接帶著她們走。
女人聽完點了點頭,收拾完攤子和他們約定好明天上午過來,就帶著兩個女兒匆匆趕回去收拾東西了。
但次日清晨中也幾人在村口等了許久也沒見她們過來,中也有些郁悶的踢著面前的小石塊,“她們是不是反悔不來了?”昨天邀請的確實匆忙。
“應該……不會吧。”與謝野晶子有些擔憂的望著遠處,昨天臨行前他們交換了姓名,枷場夫人不是這么言而無信的人。
芥川龍之介思考片刻,開口道:“在下覺得我們可以自行前往查看。”龍之介最近看的古文較多,平時都開始以在下自稱,家里其他人也習慣了他的稱呼。
昨天枷場夫人也有告訴他們村子的大概位置,自己去的話也可以,幾個孩子也沒考慮那對母女是故意放他們鴿子的可能,集體同意芥川龍之介所說的,想和老師報備了一聲就準備自行前往。
“不可以!”隨隊的負責老師嚴肅地雙手比叉,看向他們中間主要做決定的中原中也,“中原君,這里并不是絕對安全的,老師不同意你們隨便亂跑!
“而且你們家長也不會同意吧。”不管中也怎么說老師也不肯退步。
中也已經自暴自棄地想直接給老師展示異能力了。
“為什么不給風先生打個電話?”龍之介忍了一下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旁邊的小銀也一臉好奇。
“啊,那個,”中也有些不自然地撓了撓頭。
與謝也晶子一語道破:“感覺他會生氣吧!
“欸?”芥川兄妹有些驚訝。
芥川龍之介認真反駁:“在下認為風先生脾氣很好!弊运麄儊淼竭@個家到現在,沒有見晨風發過一次火,他平時面對孩子們基本都是一副溫和的笑臉。
“他對我們的安全在意的要死,”但他不說,與謝也晶子回憶起上次感受過的晨風的低氣壓。
但是那次之后與謝也感覺到晨風在默默改變,希望他已經調整好自己了吧,看到中原中也艱難地撥打電話,與謝也晶子揉著團子假裝望天,偷偷豎起耳朵。
聽完他們的話,電話那邊晨風果然陷入了沉默。
中也幾人也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中也的異能力練的怎么樣?”
中也:“!”
聽出晨風的意思,中也大聲保證:“我會保護好大家的!
“哈哈哈,那就拜托中也了,要照顧好大家啊。”雖然是這樣說,但在孩子們看不到的地方,晨風默默地加快車速,爭取能更快到達他們身邊。
中島敦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模糊景色,緊緊抓住安全帶,老虎耳朵也不自就地跑出來。
不知道家長即將到達的中也幾人:“好耶!”
幾人向著村子的方向出發,路上遮掩道路的雜草越來越多,可見這條路平時少有人通行,幾個孩子前后手拉手走成一排,忽然走在最前面的中也停了下來,仔細觀察前方。
半晌他面色嚴肅地開口:“前面有咒靈的氣息!
圍在與謝也晶子脖子上的團子微微抬眼,與謝野晶子見狀停下來張望四周,芥川兄妹也謹慎地觀察四周等待他們指示。
中原中也根據地上的痕跡判斷出咒靈的方位后就運用重力像那個方向飛去,晶子則帶著兩個弟弟妹妹慢慢地步行接近,等他們走到時,中也已經拔除了咒靈,是個二級咒靈。
抬頭看這個位置也剛好是昨天枷場夫人告訴他們的村子位置。
幾人一進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村子的人非常排外,中也想找人問路卻沒有一個人接話,見他們只有幾個小孩子反而不懷好意地打量他們。
芥川龍之介兇狠地瞪回去,最后還是晶子找到幾個角落里玩耍的小孩用糖換來的消息。
“嘻嘻,我爸媽說了,枷場都是怪物,那倆個小女孩也是怪物,誰跟他們接觸誰倒霉!毙『⒂面倚Φ恼Z氣說出村里人對那一家的態度。
中也幾人對視一眼,趕忙朝枷場家的方向趕去,看村里人的態度枷場母女沒來赴約估計是來不了。
到的時候正看見一個男人堵在房子門口,嘴里說著些不干凈的話,中也用重力抬起一塊石頭將他砸倒在一邊后,他們在門口喊了幾句。
屋里枷場雙胞胎聽出他們的聲音,金發的菜菜子滿臉淚痕跌跌撞撞地跑來開門,一頭撲進前面的晶子懷里哭著說媽媽被他們打傷了。
龍之介守在門口,中也和晶子帶著小銀連忙進去看。
被石頭砸倒的男人罵罵咧咧地爬起來,卻看見門口守著一個黑發發稍白色的男孩兇狠地盯著自己,身后有黑色的東西張牙舞爪。
男人嚇得跌倒在地,嘴里喊著妖怪連滾帶爬地跑了。
屋內設施簡陋,幾個行李包隨意的散落在在地上,可見是主人正在收拾時被打斷了。
枷場夫人躺在屋內的床上,臉上帶著被人毆打出的青紫。在雙胞胎帶著哭聲的講述中中也三人了解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她們母女回來時被村里的閑人看到了,那人見她們兩手空空,就知道她們賣出去東西,就像往常一樣找到她們家里想搶奪,枷場夫人不肯,爭執中被他打傷,之后就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昨天沒搶到東西,今天那個人又來了在門口罵了半天,姐妹倆在屋里嚇得完全不敢出聲,如果中也他們沒來的話那個人就要闖進來了。
“他們......都是壞人,爸爸不在后經常來搶東西!毙⌒〉牟瞬俗佑脦е耷坏穆曇粞a充。
幾人聽完氣憤不止,與謝野晶子上前仔細查看枷場夫人的傷勢,屋外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隱約是在喊著“妖怪”,“怪物”之類,枷場雙胞胎聽著聲音身體不住地抖動,顯然害怕極了。
中也出門查看情況,就見叫囂的最厲害的幾人接連被龍之介的羅生門摔到遠處,圍著的村民見狀不敢上前,嘴里的叫喊也停下來,中也上前與龍之介站在一起,瞪著圍過來的村民。
村民們四散開,露出里面的村長和剛剛被打的男人,是他叫來的大批人,他稱枷場掙了錢在收拾行李要帶著兩個女兒搬走,還打傷了他。村長一聽糾集了整個村子圍過來,那個女人無所謂,但是兩個小的可是他們村的,必須留在這里,長大嫁給他們村里的人才行。
村長看著芥川龍之介的眼神帶著畏懼卻又竭力保持無知的傲慢:“你們是什么人,我們自己村里的事不需要你們插手。”
“哈?你們村的打傷了人還想來搶東西嗎?”中也踏碎了腳下的地面,帶著囂張的表情看著村長,圍在周圍的人見狀喊著妖怪跑得更遠了,村長也被嚇得跌在地上不敢說話。
屋里與謝野晶子檢查完,對著雙胞胎說:“你們相信我嗎?”
雙胞胎懵懂地點了點頭,按照與謝野晶子的話乖乖閉上眼睛,團子也跳到床邊,長尾巴在兩個女孩身邊一掃一掃。
等了不到一分鐘睜開眼時,就見枷場夫人已經醒了過來,至于被子上散落著大片血跡,但兩姐妹沒有在意,第一時間鋪在母親懷里哭。
與謝也晶子慢慢平復心情,偷偷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小銀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
這還是她第一次把異能力用在人身上,看樣子效果很好,一瞬間就治愈了枷場夫人的傷。
銀和晶子幫著他們收拾好行李出去時,外面已經沒人了,中也和龍之介過來用異能幫忙拿東西,枷場一家也沒有對他們的異能力過多詢問。
枷場夫人只當他們是術士,她以前在神社時聽過類似的事情,一行人簡單收拾后決定現在就走。
剛到村口就見到了熟悉的車,晨風帶著一個一個白發男孩朝他們招手,幾個孩子看到家長瞬間沒了剛才成熟的樣子,一個個帶著開心的表情加速朝前走去。
走到跟前時聽到那個白發男孩好奇地對晨風說:“爸爸,他們就是哥哥姐姐嗎?”
四個孩子:“!”他剛才喊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