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五條悟并不笨, 看到其他幾人的表現立馬意識到自己是在場唯一一個“局外人”。
伏黑惠那么矮的小屁孩不算。
不過想想也是，晨風是那個神明的家人，夏油杰和他們一家是鄰居, 五條悟在夏油杰家借住的這兩天，偶爾談起中原中也時的態度很自然親近。
五條悟氣鼓鼓地說：“你們都早就知道。”
“抱歉抱歉哈哈哈，”夏油杰從微笑演變成大笑, 剛才五條悟一副將要揭穿重大秘密的模樣，夏油杰已經隱約猜到他想要說什么，準備好不能笑得太過分。
但是, 哈哈哈哈，真的忍不住。
夏油杰輕輕拍拍臉，隨手整理好有些移位的劉海兒，正經道：“因為這是中也的秘密, 作為他的好朋友我不能說。”
“什么？難道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嗎”五條悟瞪大了一雙藍汪汪的眼睛，倒退幾步大驚失色地看著夏油杰。
夏油杰：演過頭了吧。
初見時的冷酷少年的外表被五條悟自己毀的干干凈凈, 他跟普通臭屁少年的區別大概就是還有實力強大和美貌加成吧。
夏油杰打哈哈：“我們當然也是好朋友。”
雖然才認識兩天多, 且一見面就大打出手，但是夏油杰和五條悟簡直一見如故。
夏油杰曾多希望這個世界自己不是獨行者, 遇見越來越多的同伴就有多高興, 而五條悟又是一個足夠強大的同類。
夏油杰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實力在咒術界里算什么水平，但從五條悟對他的態度里也有了些模糊的認知，自己的實力應該是不差的, 而且作為一個小孩，他還有成長的空間。
盡管從五條悟只言片語中了解的那個咒術界落后封建，但是少年人總是對奇幻的世界充滿期待。
因為五條悟的信息, 所以這幾天夏油杰自覺擔當五條悟接觸正常人世界的引路人。
五條悟說自己經常偷溜出來，但他不怎么接觸普通人。
大多數時候他用澄澈如晴空的眼睛安靜地觀察周圍的人事, 夏油杰時常覺得他是初入人世的妖怪，正在學習如何偽裝成人，有時又覺得他是沒有接受世俗教育的幼童，隨心所欲。
而且五條悟借住之后，拿回家的漫畫和游戲就可以推說是五條悟買的，不會被爸媽責備沉迷垃圾雜志荒廢時間。
總之，兩個興趣相投的少年成為朋友是很自然的事。
走過來的中原中也聽見他們的對話，疑惑地看著夏油杰的五條悟，“新朋友？”
他和夏油杰才幾天沒見吧，這人誰啊？
夏油杰接住撲過來的兩姐妹，順勢介紹了雙方。
菜菜子仰頭，在心里小聲感嘆和夏油哥哥一樣好高啊。
而且：“哥哥好帥氣啊”女孩直白地表達對五條悟外表的贊嘆。
白發少年酷酷地抬眼哼哼兩聲：“那當然，你也勉勉強強吧。”
菜菜子：“”
夏油杰：“”這個時候應該先說謝謝夸獎，再回敬說你也很漂亮吧。
中也開口緩和氣氛，和五條悟禮貌地相互認識后不再關注夏油杰對五條悟的“普通人語言禮貌教學”。
他忽然轉頭問晨風：“這是又多了一個弟弟嗎？”爸爸發現新崽崽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咳，”聽出中也的意思，晨風假裝清嗓，“這個是惠醬，同事拜托我照顧一段時間。”
而且冤枉啊，昨天的久作醬明明是龍之介和敦撿的。
“同事？”中原中也一臉狐疑。
作為最早成為家人的中也，見過晨風出門工作的次數少之又少，晨風自述有時候打點零工。
在荒神神社能夠盈利前中也一度擔心哪天早上起來晨風宣布家里破產了，幸好沒有。
不過到處打零工也有固定同事嗎？
不過能夠放心地拜托照顧孩子的同事關系應該很好吧，中也暫時放下疑惑。
晨風：“哈哈就是那樣啦。”其實是第一次見面的同事。
一邊伏黑惠適時揚起臉，認真地和第一次見面的中原中也打招呼：“哥哥好。”
中也沖他露出友好的笑容：“惠醬好，叫我中也哥就好。”
伏黑惠點點頭松了口氣，這是個正常的哥哥。
中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榮獲惠醬心目中“最正常哥哥”的稱號，一行人往神社內走的路上他時不時和晨風交流幾句神社的狀況。
神社一切步入正軌之后晨風就將大部分事情交給中也去處理，只在有些事情上提供一些建議。
畢竟中原中也才是這個神社的主心骨。
“最近附近港口mafia的人試探的頻率高了很多，”中也皺眉，“已經影響到信徒的正常參拜了。”
雖然他可以把探子都扔回他們的大本營，但是這種多余的活動時常打亂中也在神社的修行。
晨風略微思索后道：“聽說港口mafia那個老頭，活不久了。”
短暫停頓后晨風給出猜測：“力不從心了，所以發瘋想要清除周圍一切他感覺威脅的組織吧。”
雖然荒神神社不參與橫濱的地盤和裝備爭奪，但是影響力逐漸擴大的神社還是引起了本地組織的注意，不只港口mafia，其他組織也時常派人在附近徘徊，就連政府也不例外。
晨風回憶起不久前在神社鳥居上見到的奇怪的三花貓，不像是妖怪，卻有著看起來過于聰明的眼神。
團子曾試圖和它交流，三花卻在團子跳過去之前快速離開了。
恐怕也是誰的異能效果吧。
“我知道了，”晨風在心里做著計劃，安撫皺眉的中也“我會盡快解決這個事情。”
中也咳了兩聲，臉有些紅：“其實我自己解決也可以啦，”只是耽誤時間而已。
晨風揉揉他的頭笑道：“但是中也管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本來就說好了可以找我幫忙的。”
像是芥川龍之介將寫出影響世界的書作為晨風給他的任務一樣，實際上中原中也也將成為一名合格的神明作為自己的目標，他希望長大后自己能夠像小時候晨風保護他們一樣庇護橫濱。
“想太多可是會影響長高的，”晨風調侃中也。
日漸成長過程中中也最關心的兩個問題，一個是提升實力，另一個就是他日漸緩慢的生長趨勢。
中也偏頭看了眼旁邊一黑一白兩個少年，五條悟邊走邊和伽場兩姐妹吵兩句，把初見時還夸他的菜菜子氣地跳起來拍他。
到底是怎么做才能像他們那樣高啊
第32章 第 32 章
一行人進入會客室時, 伽場夫人和其他幾個孩子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飯。
芥川銀安靜地坐在專心寫作的哥哥身邊，夢野久作還是和中島敦黏在一起，團子窩在新的底座——久作的布偶上, 三只白摻黑的湊在一起，擠成一團。
平時中島敦不在時，夢野久作就會蹲守在專心寫書的芥川龍之介身邊。
他的懷里始終抱著父母留給他的玩偶, 伽場夫人曾問需不需要幫忙洗一下，夢野久作卻始終不肯撒手。
除了中島敦，家里只有團子可以接觸夢野久作的玩偶, 畢竟，不管是誰都不會拒絕漂亮的長毛貓貓。
已經靠自學掌握了一定醫學知識的與謝也晶子給么夢野久作大致檢查過，并沒有發現明顯的缺陷，結合那對夫妻丟棄他之前的話, 他恐怕是因為覺醒了獨特的異能才不被父母接收。
但目前尚未知道夢野久作的異能效果如何，晨風準備抽空拜訪一下那對夫妻。
晨風幾人進門后, 所有人自發地往餐桌聚集。
夢野久作短短的胳膊一下抱起玩偶和團子, 小臉上都是使勁的表情，顫顫巍巍, 但就是不肯放下來。
見狀晨風走過來, 一只手連貓帶崽一起端起來放到了高的墊子上，讓夢野久作的小胳膊能直接挨著桌面。
夢野久作糯糯地道：“謝謝。”
晨風把另一只手牽著的伏黑惠也拉過來，兩個小小崽并排坐在一起。
兩個年齡最小的孩子對視, 伏黑惠沉默，夢野久作抱著布偶可愛地歪頭。
團子也仰頭看著陌生的海膽頭幼崽，伏黑惠還是表情嚴肅, 只從眼神中透出好奇。
忽然兩個孩子和團子被一團陰影籠罩住，三只同步仰頭, 看到了站在他們身后，彎腰摩擦著下巴，若有所思的五條悟。
為防止剛才讓他尷尬的局面再出現，五條悟先戳了戳夏油杰。
剛剛和伽場夫人打招呼的夏油杰：“？”
五條悟指指團子小聲開口：“你知道它是什么嗎？”
“鄰居家的貓啊，”夏油杰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知道鄰居家里這只奇怪的貓貓，有時候也會榮幸收到團子的軟乎乎示好，那時候好像任何的苦悶都會被軟乎乎的毛毛“消除”一樣。
總體而言，夏油杰認為它是一只非常可愛靈氣的貓貓。
五條悟仔細分析夏油杰的表情，片刻后眼中忽然浮現出明顯的得意：“你聽過妖怪傳說嗎？”
哈哈哈很好，終于還是被老子逮著機會了，這次可是老子先知道的。
看著五條悟的臭屁樣子，夏油杰頭頂冒出問號。
夏油杰：“妖怪？”為什么莫名其妙說這個。
欸，難道？！
聯想到五條悟揭穿中原中也身份之前的表現，夏油杰猛地低頭凝視團子，狹長的眼眸瞇起，企圖看出來團子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
團子本團淡定地趴在桌上，任憑兩個少年對著他上看下看。
晨風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專心驗證五條悟猜測的兩個少年背后，給了他們一人一掌，又一手一個扶住被兩個少年擠得小臉直皺的夢野久作和伏黑惠。
五條悟：“！”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個男人什么時候走過來的？
夏油杰看到被他們忽視的兩個小孩，不好意思地握拳湊到嘴邊咳了幾聲，說了句：“我去拿碗筷。”便匆匆離開桌邊。
可能是沒想到會來這么多人，桌上擺放的餐具并不夠，剛才其他孩子就在重新布置飯菜位置。
夏油杰懊惱，怎么跟著五條去糾結奇怪的事情了，應該干活干活。
五條悟則莫名安靜地站在原地，從來到橫濱后，他的六眼簡直達到了十幾年來它的最高利用率，過量的信息不斷沖擊五條悟的大腦，神經痛不斷提醒他應該停下。
但是五條悟不想錯過這么有趣的事情。
果然應該早點跑出來，待在那種陳舊的像是幾個世紀以前的院子里，面對一群皮皺的像是橘子一樣的老頭們，誰要一直過那種日子。
這里所有的問題，五條悟都想要一個答案。
晨風看出他的狀態不對，提醒道：“有什么事情不如等到飯后再說吧。”
五條悟不以為然，加倍運轉咒力試圖看懂漂浮在團子身上的各種信息。
眼睛越來越痛，五條悟心道如果能夠學會反轉術式就好了，可以無限地刷新受傷的眼睛。
但沒等他接收更多信息，強烈的眩暈感忽然襲來，催促著他陷入夢鄉。
怎么回事？
五條悟剛想抬手運轉咒力，身體就先一步往下軟倒，被早有準備的晨風接住。
晨風把睡著的白發少年放到中也隔空移過來的墊子上，團子站起身，伸伸腿，抖抖毛，悠閑地走過去趴到五條悟腦袋邊。
中也問它：“今天也不吃了嗎？”
最近一段時間團子的生長速度再次陷入停滯狀態，食欲也逐漸下降，偶爾會吃中也捉回來的咒靈，更多時候什么都不吃。
“喵喵~”不用擔心。
團子表示這是正常的生長周期，不需要擔心。
中也點頭：“好吧。”
前段時間晨風打電話給遠在八原的夏目貴志，斑聽了之后說每個妖怪都不同，聽它自己的就好，晨風和孩子們自己只能相信它的判斷.
這是哪？
五條悟睜開眼，盯著屋頂很久才想起來睡著之前自己在干什么。
因為身體和精神都太輕松了，從未有過的輕松感從夢里一直延伸到現實，舒服到五條悟想伸一個大大的懶腰。
想到就做，五條悟伸長胳膊，卻差點砸到睡在他耳邊的團子。
五條悟這才發現他懷疑的妖怪本妖就在自己旁邊，這只奇怪的貓跟他們的家長一樣，有時候存在感稀薄到完全注意不到。
他強行抱起還在睡著的團子湊近已經吃完飯聊天的眾人。
“五條君醒了？”晨風首先注意到五條悟過來，他指了指旁邊提前給五條悟留出的位置，五條悟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
旁邊的夏油杰拿出留給他的那份食物遞給他。
“你怎么忽然睡著了？”
夏油杰懷疑是通宵打游戲的原因，之前五條悟非說他身體素質好，只是通宵而已完全不會有問題。
于是不肯服輸的“原乖孩子”夏油杰也跟著在游戲里通宵了兩天。
五條悟不用看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嚼著點心嘟囔：“才不是我身體差，是它啦。”
說著用獅子王一樣的動作掐著團子的前肢咯吱窩把它舉起來。
燈光照在團子的長毛上，像是團子的毛毛在發光一樣，原本在輕聲交談其他瑣事的其他人也看了過來。
夏油杰這才想起飯前他們交談的話題。
面對眾人的目光，他緊急在腦中思考措辭，怎么才能在避免五條悟的無情商發言的前提下合理地讓他得到答案。
好難。
第33章 第 33 章
等一下, 夏油杰忽然意識到，這不會又是一個在場人盡皆知的秘密吧。
只不過這次五條悟通過獨特的眼睛率先成為知曉秘密的成員。而他疏于平時對團子的關注被“排擠”在外。
沒想到鄰居家的每個成員身份都不簡單，不僅孩子是異能者, 貓咪居然也有神奇身份嗎？
想到這兒，夏油杰狐疑地瞇起眼睛觀察桌子周圍的人。
五條悟剛才的舉動將全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團子身上，現在正是觀察他們神情的大好時機。
兩個新加入的孩子也是一臉迷惑的表情, 夢野久作還皺著小圓臉伸高手，看樣子像是著急讓五條悟放下團子。
理所當然，被五條悟無視。
晨風被夏油杰一眼略過, 他的神情向來沒有很大變化，隨時都是溫和微笑的表情。
芥川龍之介低著頭專心寫作，好像沒有注意到五條悟鬧出的動靜，芥川銀可愛的小臉一如既往保持著面癱狀態。
伽場姐妹和她們媽媽也像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樣子, 滿臉好奇。
與謝野晶子姿態放松地翻閱醫學書籍，臉上的表情也似笑非笑, 不好辨認。
嘖, 難猜。
夏油杰視線掃過眾人，出現了, 破綻——
眼神飄忽的中原中也和坐立難安到漏出老虎尾巴的中島敦。
此刻的夏油杰化身敏銳的偵探, 從他們兩個的表情里看出了不對勁。
夏油杰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五條悟的推測是真的！
“不是推測，就是真的, 老子的六眼才不會出錯！”五條悟轉頭大聲嚷嚷。
知道問題又出在自己和中島敦這里的中原中也嘆了口氣，這種表情管理他真的學不來。
晨風笑著輕輕拍他：“沒關系中也，只要實力強大不會這種技巧也無所謂。”
但是將來作為一個組織的領導過于喜形于色也是不行的。
不管他們本心如何, 橫濱本地人顯然已經將他們當作一個龐然大物。
晨風暗滅顯示著未接來電的手機，有人已經忍不住要找上門了。
干脆給中也找個專業的老師好了, 哎，業余的他畢竟教不出一個完美的中也。
“嗯嗯！”不知道晨風動了找私教的心，中也釋懷地點頭，安慰自己只要能在信徒面前保持住姿態就好了。
“好，讓我們恭喜夏油和五條也成為團子身份知情者。”晨風笑著說完，帶頭鼓掌。
眾人給面子的一起鼓掌。
萬眾矚目的團子像模像樣地對著他們招手，它像是什么榮譽獎杯一樣被五條悟神情嚴肅地遞給夏油杰，然后傳到晨風懷里，在眾人的懷中暢游一圈后，回到夢野久作的玩偶上趴下。
夢野久作輕輕地梳理團子的毛毛，還拉著旁邊沉默的的伏黑惠一起。
“惠醬，碰碰團團，開心。”
海膽頭幼崽被帶著小心地摸摸團子，又被團子主動蹭蹭，眼中逐漸亮起星光。
被老爹丟掉的不開心消散了很多，期待起下次去見媽媽時能看到她好起來。
天色漸暗，眾人結束聊天準備離開時，五條悟忽然找到晨風。
“剛才的問題，老子有些發現想跟你說，”五條悟神情認真，晨風便起身和他走到一邊。
五條悟自認不白吃這里一頓飯，他的發現對眼前的人絕對有重大意義！
“你和那個妖怪身上有很多若隱若現的線，那些線連著這里的所有人，”就連自己身上，五條悟都發現了隱約幾縷。
“絲線？”晨風疑惑。
“沒錯，”以免誤會，五條悟補充道：“不過不是指具體的絲線啦，”不然那個神明的轉世還能動嗎，都快成繭子了。
“是指概念上的，摸不到，不是一個世界。”
五條悟左手握拳錘向攤開的右手，一臉恍然大悟，肯定地說：“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和妖。”想起團子，五條悟進行了語言上的補充。
這個事情，五條悟敢說除了他的六眼，這世界上再不會有人能發現。
這下晨風才是真的驚訝，他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真誠，眼中浮現出探究道：“五條君為什么這樣說？”
五條悟的蒼天之瞳無情緒地回看他：“因為沒有這些絲線的話，你們，你和它，”五條悟指了指晨風和在孩子中間玩耍的團子，“有一天會被那個世界拉回去。”
和他們的交集組成的絲線，是將晨風和團子牽扯在這個世界的關鍵。
晨風臉上的笑容退卻，浮現出凝重。
所以在你和這個世界的聯系更強之前，不要想起那個世界。
那一瞬間，晨風感覺有另一個生靈借著五條悟的口對他發出了提醒。
收回思緒，晨風鄭重地向五條悟道謝：“謝謝啦，悟君。”
“切，不用。”五條悟不自在地轉過身離開，這個事情說完他暫時也沒有什么其他事情，準備繼續跟著夏油杰。
晨風叫住他：“悟君不嫌棄的話，在橫濱的時間里可以住在神社客房，在橫濱有任何問題有我幫得上忙的可以盡管開口。”
雖然發出了邀請，但是晨風猜五條悟不會同意。
果然，五條悟一口回絕：“哈，才不要，住這里跟在家有什么區別。”
神社建筑古樸，環境清雅，氛圍肅穆，跟五條大宅一個風格，除了沒有煩人的橘子臉老頭。
夏油杰家里有最新的漫畫小說游戲機，還有完美的游戲搭子，比在這里待著好玩多了。
而且，隱約猜出晨風的意思，五條悟擺擺手：“老子會經常來的。”
所以不要一幅他馬上就要跑的樣子，反正沒事的話和那幾個小咒術師聊聊也無所謂。
當老師嘛，沒試過感覺也很有趣，就是這樣那樣再這樣吧，對老子來說肯定易如反掌。
看著五條悟囂張地離開的背影，晨風不禁失笑，他沒想到那個孩子居然會主動提出來，五條悟看起來不好接近，其實還是很好交流的。
晨風收回目光，手機忽然響起，是之前打過來的號碼。
接通后晨風將手機放在耳邊并未先說話。
大概是哪個組織的無聊試探，或者政府的人？反正橫濱能拿到他的號碼，切用這種方式試探的，應該不會是什么粗俗的無名之輩。
先聽聽來意再說。
那邊傳來打招呼的聲音，是一個女性，聽起來三十歲左右的感覺。
“莫西莫西，晨風先生嗎？我是行人中學的新校長，這邊有些事情想跟您聊一下。”
晨風一愣。
欸，等一下，是學校來電嗎？居然是過多警惕了嗎。
他快速翻閱通訊錄，發現確實在入學時登記過這個號碼，是學校的電話，但是平時都是和班級老師聯系，所以沒有打過這個電話，一時沒有想起來。
那這樣好像確實是過度警惕了。
不過還是第一次接到學校那邊除了活動通知之外的電話，難道是關于孩子們在學校異常的地方嗎。
他以為這個學校不在意學生是普通人還是異能者，或者咒術師什么的。
晨風回道：“是，你好。”
聽到他回話，那邊的人松一口氣繼續道：“我剛剛接任行人中學的校長，您的幾個孩子都非常優秀，前校長特地囑托我多多關注，嗯”女人頓了一下，“主要是前校長想和您見面談談。”
“嗯？”晨風不解，既然換人了的話，為什么前任校長還要找他。
他可沒錢捐教學樓啊。
電話那邊傳來細碎的聲音，像是到了另一個人的手里。
而后電話中傳來中年男性的聲音：“咳咳，您好，鄙姓夏目，想跟您聊聊‘試做·甲二五八番’。”
第34章 第 34 章
“夏目先生？”
夏目漱石旁邊的女人有些不安地看著沉默的電話。
自從夏目漱石說完關于甲二五八番的這句話之后, 電話那邊忽然失去了動靜。
難道是不愿意談嗎？
這與他們剛開始的猜測不同，女人害怕是發生了什么他們不了解的變故。
畢竟就算是他們夫妻也不可能猜到事情的所有發展走向，特別是他們對于對面之人的了解少之又少。
無法根據現有信息推測出他會做的行動。
女人有些后悔, 也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貿然試探。
夏目漱石用眼神安撫她，語調緩緩道：“不用擔心，我對江戶川夫人的判斷有信心, 這位風先生不是無法交涉的人。”
夏目漱石認為無需為此感到焦慮。
據他對晨風在橫濱所做的事情的調查，他不是一個嗜殺之輩，只會對過度冒犯的人施以重擊。
與大多數出名的異能者相比, 他的行為已經非常收斂了。
被稱為江戶川夫人的新校長笑了笑，也在夏目漱石的目光中慢慢鎮靜下來。他們已經做了足夠的準備，剩下的應該安心相信夏目先生。
這邊的晨風確實沒有要發怒的意思，實際上他不說話完全是因為, 他聽不懂對面在說什么。
試做·甲二五八番
唔，聽起來像是試驗品的稱呼。
晨風晃了晃頭, 讓自己剛才被五條悟的一番話影響到的腦子稍微清醒一下, 重新思考。
實驗品，編號？
是學校那邊打來的話, 啊, 難道是關于中也？
晨風的神情一凜，語氣卻依然溫和地發出疑問：“這位夏目先生，甲二五八番, 我可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抱歉，是我唐突了，”夏目漱石嘆了口氣, 不管他什么態度，只要愿意談就好。
“關于中原中也同學, 我想和您談一談，有些事情或許我們可以達成共識。”
晨風繼續追問：“不知道夏目先生，以什么立場來和我談？”
是以一個關愛學生的校長，還是貪圖利用中也的利益之徒，又或者是政府的野心家呢。
夏目漱石沉默了一瞬，他意識到這個回答將直接決定晨風會用什么態度來對待他的見面邀請。
旁邊的江戶川夫人也屏住呼吸，生怕打擾到他們的談話。
夏目漱石并未直接回復晨風的問題，那樣快速果斷的答案等于直白地告訴晨風他在說謊。
“我想您的孩子應該跟您說過我，那個名叫龍之介的孩子在文學上有非常高的天分，而發掘他天分的正是您，”夏目漱石在這里有一個停頓，“您很重視家里的孩子。”
夏目漱石能看從芥川龍之介的性格中察覺到他的一些過往經歷，如果不是晨風收養并發掘他的天賦，那個孩子會在陰暗處成長成一個什么樣的人是無法預測的。
他和江戶川夫人對視一眼，補上了關于晨風的這條信息。
“我這里有一些關于中原中也的資料可以提供，請相信我并無冒犯之意。”
因為他存粹是在給別人擦屁股。
夏目漱石不明白那些人怎么可以無知自大到這種離譜的地步，偷偷盜取牧神的資料進行仿照實驗，這件事不管是成不成功都會將日本和法國對立起來。
與一個老牌異能強國作對，他們怎么敢的！
面對夏目漱石的質問，一群人不斷地說著一眼假的托詞，末了好似“大發慈悲”道：“實驗也失敗了，你看也沒什么影響嘛。”
“夏目先生既然這么關心，是也對這個計劃有想法嗎？”
“您這么關心橫濱不如就待在那里好了。”
“想要管理橫濱就直說嘛夏目老兄，這點小事”
想起來之前那些同僚的話，夏目漱石狠狠地閉眼又睜開，這是最后一次，只要他的計劃能夠順利實施，橫濱就能夠穩定下來。
屆時，他會離開政府，剩下的就交給年輕人吧。
夏目漱石卸任重要職位的條件之一就是要求將被外放的有千里眼之稱的警界精英和他的家人接到橫濱，希望他能夠帶給橫濱警局一些新變化。
如果能確定荒神神社的立場的話，接下來的計劃想必會進行地更順利。
聽出他的態度變化，晨風淡淡回道：“……那就明天，見一面吧。”
掛斷電話后，晨風的眼神冷下來，想想也是，從他收養中也到現在，已經這么長時間了。
那個研究所能光明正大地長期存在，意味著日本起碼是橫濱政府對其是贊同的，雖然實驗以爆炸結束，成果未知，但只有要一個幸存者，其中的試驗品就有暴露的風險。
當時應該在軍警來之前“清場”的，晨風暗嘆可惜。
錯過了大好時機，現在想再去找那些資料和人不是容易的事，正好夏目漱石撞上來，有資料證明當時的研究所內有的部分沒有被爆炸過多波及。
那會有研究人員幸存嗎？他現在還好好地活著嗎？
晨風漫不經心地回憶起初到日本的事情。
最開始收養中也只是因為團子的堅持，那時候晨風還不明白為什么要在混亂的爆炸現場撿孩子。
在與五條悟對話之后，晨風才意識到，所以那時候是團子首先感應到了必須要和這個世界產生更多聯系吧。
而當時離他們最近的中也對于這個世界有著重要的影響。
但是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經過了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不管是中也還是晶子或者其他孩子，就算是借住的惠醬，都是晨風重要的家人，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孩子們！
想到這里，晨風臉上再次掛起溫和的笑容，盤算著明天怎么為中也爭取到更多“合法補償”。
“哇老爸，你笑成這樣是要害誰啊！”
因為晨風遲遲沒過來，準備和他們一家一起回去的夏油杰和五條悟帶著其他幾個孩子折返回來找晨風。
晨風：“”再強調一遍他也才二十多歲而已！
別以為是一群人一起走他就聽不出來是誰說的，晨風好笑地挨個揉過他們的頭，連一起過來的夏油杰和五條悟也沒放過。
眾人亂作一團，紛紛拯救自己的發型，龍之介除外，他已經亢奮到又要開始奮筆疾書了。
鬧到最后晨風一把抱起因為年幼昏昏欲睡的夢野久作和伏黑惠，招呼著眾人：“好啦好啦回家吧。”
那邊是一家人的溫馨日常，這邊是鄭重地工作交接。
江戶川悅子看向掛斷電話后站在原地異常沉默的夏目漱石。
“夏目先生？”
這位夏目先生在日本政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不過，那是以前了，因為幾次的政見不合本身已經被排擠到了邊緣位置上。
而現在，她能看出來為了橫濱夏目漱石已經交換出去了幾乎所有的權力。
對橫濱的狀況，她和丈夫也已經有了比較清楚的認識——完全完全是一堆爛攤子！
實話說，誰碰誰倒霉。
夏目漱石回神沖她點頭：“抱歉，剛才在想一些事情，學校的事情麻煩你了。”
江戶川悅子笑著搖頭：“是夏目先生提供給我了新的思路，我也想看看不同的孩子，在教育上我還需要學習更多。”
她對這位之前對日本的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的夏目先生有著絕對的尊敬，如果不是他親自上門的話，江戶川悅子說什么都不會同意帶著孩子來橫濱。
特別是她的孩子有些特殊。
想到誰來誰，正當兩人準備就學校的情況進行更多交流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黑發綠瞳的孩子在門后探出頭，小心翼翼地問道：“媽媽，你剛才有想到我嗎？”
第35章 第 35 章
“亂步醬進來吧, 媽媽一直都在想你，不是只有剛才哦。”江戶川悅子走到門口講抬頭探腦的孩子輕柔地拉進來。
男孩有些失落地說：“好吧。”
他果然又猜錯了，媽媽果然還是要比他聰明, 作為笨小孩的他到底是么時候才能猜到媽媽的想法呢，江戶川亂步嘟起小臉。
江戶川悅子互相想起自己一家來橫濱的原因，她復又偏過頭看了一眼點頭的夏目漱石。
決定從現在開始改變對孩子的教育方式, 轉而溫柔地說道：“其實亂步醬又說對了一半哦，媽媽一直在想你，所以剛才也在想你, 所以現在亂步醬已經不是不聰明的小孩了。”
亂步在學校生活，雖然不會讓他和其他孩子待在一起上課，但他畢竟會接觸到更多同齡人，與其等他是個天才的事實是被別人揭穿, 不如他們由夫妻來慢慢透漏給他。
只要他們一直待在亂步身邊引導他，亂步一定會成為一個能夠正確運用自己才能的人。
聞言江戶川亂步慢慢睜大眼睛：“真的嗎？我變聰明了嗎, 可是我沒有什么變化啊。”
說完他歪過頭看向站在后面的夏目漱石, 唔是他跟媽媽提議的嘛，他到底說的什么讓媽媽態度變化的。
大人果然都好復雜, 好聰明。
江戶川悅子熟練地順順兒子炸起的發梢溫聲道：“因為這種變化是累積的, 就像亂步醬也不會一下子長高對嗎？”
“嗯嗯，”江戶川亂步乖乖點頭，然后轉身往外走, 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頭問：“我真的不能聽嗎？”
“這”江戶川悅子看向夏目漱石，她還拿不準夏目先生的想法。
夏目漱石微微抬頭，看向江戶川亂步, 并未有其他動作之前，亂步歡呼一聲, 跑到沙發上坐下。
看到他的反應，在場兩個大人不禁對視一眼笑著搖搖頭。
夏目漱石走到亂步面前坐下，和善地問道：“亂步知道我現在在想什么嗎？”
“為什么要問我你自己在想什么？”這種顯而易見的無聊問題，江戶川亂步當然可以看出來，但干嘛要說。
他還能看來這個大叔想讓自己給他出主意。
夏目漱石笑著看他，亂步看看他又轉頭看看走過來的自己媽媽，看到媽媽點頭同意，眼睛一下亮起來：“那我要喝橘子味。”
江戶川亂步坐在沙發上隨便亂晃著腿，懷里抱著得到到汽水瓶，偶爾偷瞄辦公桌旁談話的兩個大人。
大人都是這么奇怪嗎？明明自己也知道怎么做偏偏要讓他說出來。
“因為亂步稍微長大了一點，聰明了一點，所以才想聽聽亂步能不能有和大人一樣好的主意。”
談完話走過來的江戶川悅子溫和地拿走亂步喝了一半的汽水，順便按住想跳下沙發的他，“不可以哦，我們說好的，一次只可以喝半瓶。”
江戶川亂步不開心地嘟起臉。
“亂步現在已經是一個有點優秀的孩子了哦。”悅子抱住他，輕輕拍拍他。
“真的嗎？那我什么時候才可以和其他人一樣聰明？”亂步從媽媽懷里“掙扎”著仰起頭，臉上寫滿了期待。
江戶川悅子揉揉他的臉蛋笑著說：“馬上馬上，亂步是爸爸媽媽的孩子，所以以后也會很聰明的。”
“那聰明小孩可以每天都喝一整瓶汽水嗎？”
“不可以哦~”
“欸——”
夏目漱石輕輕合上門，夜晚的校舍除了身后的辦公室，就只有遠處的保安廳還亮著燈，但是滿月的光芒照在樓道上，不需要其他燈光，夏目漱石看得清腳下的路。
他的決定早就已經做好，明天會遇到的情況也已經做好了備案，接下來就等明天的談話了。
希望結果也能如月色一般美好吧。
——
次日，夏目漱石到達見面地點的茶室時，推開門首先看見的是正襟危坐的橘發少年。
他的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這個情況也在他們的預料之內，依晨風對孩子的重視，他會帶著“當事人”中原中也一起也是一個很大可能出現的場面。
“兩位早上好。”夏目漱石率先溫和地問好。
中原中也表情嚴肅地起身應道：“您好。”
晨風慢一步跟著站起來，笑著打招呼：“夏目先生早上好。”
夏目漱石落座后第一時間掏出了隨身帶著的包里掏出一沓資料。
資料最上面的那張夾著的照片，赫然是更加年幼的，漂浮在營養液容器中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
夏目漱石將資料遞給他們，中也蔚藍色的眼睛回看晨風一眼，然后主動伸手接過了資料。
晨風余光關注著翻看資料的中也的情緒，見他暫時沒有什么變化，便專心和夏目漱石交談。
“請問可以知道夏目先生怎么拿到的這份資料嗎？”晨風像是隨口問道，“感覺好像不是可以隨便翻看的資料呢。”
廢話，裝資料的袋子還丟在旁邊，上面的絕密封條貼了不知道多少道，但是現在都已經被隨意撕毀。
面對晨風的試探，夏目漱石坦言：“是有一定等級的官員才可以查閱的資料。”他本就帶著交涉的誠心而來。
“在下不才，在政府任過一段時間的相關職位，算是一點特權吧，”對于自己的經歷和現狀，夏目漱石不愿多言，他相信對面的人好奇的也不是關于他的事情。
晨風確實從善如流地換了話題：“不知道這份資料的主要編寫者，還在不在呢？”
還不如繼續問他的經歷，夏目漱石眼皮一跳，此刻晨風的笑容絕對和溫柔和善沾不上邊。
“不方便回答嗎？”
[寂靜之地]的異能效果無聲地在茶室中鋪開，所謂聲音不只在機器死物上，人才是多種聲音的制造者不是嗎？
心臟跳動的聲音怎么不算聲音呢，他的耳朵也還算靈敏。
氣氛忽然凝重，連埋頭看資料的中原中也都察覺到不對，停下翻看的動作微微抬起頭觀察他們。
夏目漱石嘆了一口氣道：“實話說，我不太清楚，如果有消息會適時告知閣下，如何？”
夏目漱石這次來的所有預案里沒有動手的選項，他更希望盡量避免沖突。
無形的壓力驟減。
“哈哈，那實在是太感謝夏目先生了，”晨風笑著繼續聊起別的話題。
他們談話的功夫，中原中也陸續將厚厚的資料挑揀著看完。
對于自己的身世，晨風早就將猜測和他說過，現在看來，情況大差不差。
中原中也并未提及資料里所說的可能還存在的他的父母，他將資料轉遞給晨風后，看向夏目漱石，稚嫩的臉上滿是嚴肅。
“夏目先生您好，我想問幾個問題。”
夏目漱石點頭：“當然，請。”
中原中也第一個問題就切入重點：“請問我的存在除了您還有誰知道？”
“這份資料并不是只有我能拿到。”夏目漱石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給出了摸棱兩可的答案。
他不知道在他之前有多少人翻閱過這份資料，更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副本的存在，就像他不知道做實驗的研究員是否還活著。
夏目漱石直到卸任時才發現這個自己奮斗了小半生的地方時如此的陌生。
聞言，正在翻看資料的晨風手指微動，中原中也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沖晨風搖了搖頭，他要自己解決。
于是晨風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繼續翻看資料。
“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把資料帶給我們？”
中原中也明顯有備而來，即使情緒波蕩也要將對話繼續下去。
“我有一個構想，二位覺得如今的橫濱怎么樣？”
預感到夏目漱石要說出談話的目的，中原中也繃著臉認真思考夏目漱石的話，晨風也抬起頭探究地看向他。
說起自己的想法，這個從進來就渾身疲憊的男人又像是有了什么堅定的力量支撐一樣。
“如果這個構想能夠實現，橫濱未來不會再有大的動蕩”夏目漱石將他的計劃一一陳述，在橫濱由官方、mafia和一個民間組織構成三足鼎立的局勢。
三者分別管理橫濱的白天、夜晚和黃昏，在橫濱遭遇危險時，一致對外。
聽完夏目漱石的話，中原中也率先想起的是昨天和晨風關于港口mafia首領的討論。
所以他驚詫開口：“那個老頭？”要靠那個精神病老頭幫助管理橫濱不如直接妄想讓荒霸吐神真身復活統治日本。
晨風則更詫異夏目漱石對于橫濱警方的信任。
依照他從橫濱警局的幾次進出來看，橫濱的政府堪稱漏洞百出，不過夏目漱石能說出這樣的話意味著他有其他打算，晨風陷入沉思。
夏目漱石顯然也知道現在港口mafia的首領有多不靠譜，所以他當然不是說現在的港口mafia。
“我有個弟子，近期就會抵達橫濱，他會想辦法混進港口mafia，”然后成為其中的領導者。
夏目漱石的話幾乎算是對著晨風和中原中也交底了，所以晨風也直接問出自己的猜測：“想必夏目先生對橫濱的官方人員也有新安排？”
“沒錯，”夏目漱石點頭，“調過來幾個能人，算是我離職前的最后努力吧。”
不然單純靠原來的政府，官方管理橫濱白天的秩序就是一個笑話。
“你想我們做什么？”晨風挑眉問道。
這么交底，如此誠懇，沒有所求是不可能的吧。
“我希望荒神神社能夠成為黃昏的管理者。”
第36章 第 36 章
和猜測的一樣。
從夏目漱石說出三刻構想的計劃時, 晨風就在等著他提出合作。
港口mafia和官方都有了夏目漱石安排的人，只剩下所謂的管理黃昏的組織還未確定。
在橫濱地位特殊，又影響巨大的荒神神社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夏目漱石的三刻構想很明顯是針對橫濱的特殊情況制定的, 作為租界的橫濱魚龍混雜，如果官方想要完全掌控橫濱，其中的各個幫派就不是好惹的。
不如找其中最大的合作, 只需要和港口mafia談好合作，這是夏目漱石想到的最適合橫濱的辦法。
晨風聽出他隱含的意思。
也就是說在這個地方，將來港口mafia的一切違法行為將被官方默認, 現在還不知道夏目漱石所說的弟子品行如何，但是放任民間非法組織的肆意擴張，這顯然是非常冒險的行為。
“所以才需要一個關于黃昏的組織。”
黃昏不僅指時間上，更是指無法被黑白兩邊處理的模糊人和事。
夏目漱石接著道：“政府專門管理的異能者部門將發布允許異能組織自由活動的異能開業許可證, 一旦哪個組織行為過節，就可以取消合格證的方式規勸。”
白天、黑夜、黃昏, 三者之間只要實力均衡, 橫濱能夠維持相對平穩的發展狀態。
晨風笑著道：“很有意思的想法。”
是個乍一聽好像不錯，實際操作非常困難的建議。
晨風對橫濱其他人沒有很深的感情, 而且現在他的家在這里, 如果能一直保持相對平靜的生活，那當然最好。
但這樣的構想顯然是將橫濱的異能者置于一個特殊的地位，那橫濱的普通人呢？
晨風猜中原中也一定不會贊同忽視所有的普通信徒。
果然, 在聽完夏目漱石的三刻構想后，中原中也陷入沉思，其余兩人安靜地喝茶, 等待他的決定。
良久，中原中也鄭重道：“恕我代表荒神神社拒絕您的邀請。”
bingo 猜測成功。
晨風低頭一笑, 悠閑地抿了口茶。
他們的神社開的好好的，為什么要找一個機構來限制自己。
雖然對于這種情況有所預料，夏目漱石眼中一瞬間還是出現明顯的失落，但是成熟穩重的大人很快整理好了思緒，溫和地問道：“可以知道原因嗎？”
在剛才的思索中，顯然未來的神明少年已經組織好了措辭：“我不可能放著部分來求助的信徒不管，也不贊同由一個黑勢力來處理橫濱的異能者事件。”
“最重要的，我們只是一個神社，異能開業許可證限制的是異能組織，和我們神道組織有什么關系？”
中原中也用有些幽默的反問，表達了和晨風一致的想法。
為什么平白無故要找一個官方機構限制自己發展。
他們只是想鞏固信仰順便賺點小錢錢，又不是要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夏目漱石一愣，顯然聽出了中原中也話中的認真。
少年如此鄭重地提出自己關心的部分，夏目漱石也開始思索起計劃里的不完善部分。
晨風也適時補充道：“如果只是維持整體的平衡，普通民眾的生活無法得到保證只會離開的越來越多，異能者終究還是少數，長久下去橫濱真的還能發展嗎”
如果夏目漱石是想打造一個純粹的異能者都市的話，當他沒說。
隨著交流越來越多，夏目漱石對于自己的計劃有了更多的想法。
他慢慢地闡述著自己這個想法的產生：“我提出這個構想也是想要培養年輕人來改變橫濱，雖然年齡相當的同僚們對于爭權奪利還精力旺盛，但我已經準備退居幕后了。”
晨風好奇提問：“我看夏目先生明明還不放心橫濱，為什么不親自主持呢。”
官方的機構，剛才是說叫做異能特務課吧，作為承擔著監管職責的機構，如果是它沒有起到構想中的作用又該怎么辦呢。
真的讓其他兩個民間組織直接對官方發起質疑，這樣的政府還有威信可言嗎？
誒呀，不過想想這邊的一貫風格，好像也正常。
晨風自覺他們已經說的夠多了，不再多言，重新端起茶杯降低存在感。
夏目漱石失笑：“我已經不年輕了。”
他再次說起年齡，卻不是指表面的年齡，而是他經手過的事情太多，如果他想繼續大刀闊斧地在橫濱出手，那些昔日的同僚和后輩會讓他知道人有多冷血。
實話說，夏目漱石已經很久沒這么和人談過心了。
以至于走出茶室很遠，夏目漱石都沒有像往常那樣變成一只貓觀察橫濱，而是用人的視角環視著周圍的人群。
也許他需要再想想。
而本該買完食材后帶著一肚子茶水回家吃飯的晨風和中也卻在朝港口mafia總部的方向前進。
中原中也嬰兒肥還沒消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氣，剛剛還在吐槽港口mafia的老頭不靠譜，他就給他們來了個大的。
就不能安靜地入土嗎。
不久前，港口mafia的首領忽然下達了一個奇怪的命令，要求港口成員殺死橫濱境內所有的紅發兒童——據說是因為出行時被一個紅發兒童拿石頭砸了車。
街道上已經出現了不少亂象，他們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執行命令的港口成員，機敏的橫濱人早就藏起了可能會殺的孩子，但是仍然有些孩子被發現。
“好，我們知道了，先將那些孩子保護在神社，晶子和小銀留在神社，其他人出去找其他孩子，那幾個垃圾也先放門口吧，我和中也回去之后處理。”
晨風結束和電話那邊的芥川龍之介的交流，還未開口兩人的目光就被旁邊街上的動亂吸引。
“爸……爸嗚嗚媽媽嗚嗚嗚……”
“求求你們，我們一直都有交保護費的，我們交錢了，求求你們。”
一對父母被一群黑衣人拉著，對面是被一臉驚恐地槍抵住腦袋的紅發孩子。
“少廢話，不放開連你們一塊處理了！”黑衣人不耐煩地舉起手中的武器，砸向拽著孩子不放的夫妻。
“住手！”
黑衣人沒管旁邊傳來的礙事的聲音，反正處理完這個再處理多管閑事的人也一樣。
但是他的手卻沒有如往常一般感受到棍棒敲斷骨頭的觸感，反而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腳下的路面突然塌陷，幾名黑衣人跌進路面下眨眼間只剩下頭還露在外面。
幾人慌張大喊：“什么人！我們是港口mafia的成員，你要與我們為敵嗎！”
中原中也一腳踩在聲音最大的那人頭上，冷笑道：“打的就是你們。”
旁邊的夫妻認出中原中也，慌張念叨著感謝神官先生保護。
晨風拾起他們掉落的手機遞過去道：“沒地方躲的話先到神社去吧。”
“謝謝，謝謝您，我們一直都是荒神大人的信徒，感謝荒神大人保佑，感謝神官大人。”
晨風擺擺手，示意那對夫妻趕緊帶著孩子離開。
轉過頭就見那幾人不知道又說了什么激怒了中原中也，渾身泛起紅光的少年又給了他們幾腳。
晨風阻止他繼續浪費力氣：“我們走吧，他們這里問不出什么。”
一個個阻止也不是方法，得去找那個根源。
港口大樓與平時相比有些空蕩，為了節省時間，晨風和中也在[寂靜之地]的遮掩下一路到了頂層，并未驚動其他人。
一般來說頂層都是上位者最喜歡待得地方，可以俯瞰自己的統治范圍。
中間的辦公室里面傳來模糊的爭執，晨風示意中原中也先待在原地。
他悄無聲息地靠近門口，試圖從中分析出些信息，很可惜首領辦公室的隔音不錯。
不久里面安靜下來，有腳步聲到了門后，晨風移動回拐角處的陰影，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走出門，盡管關門的動作很恭敬，但是他的眼中卻帶著強烈的不認同。
第37章 第 37 章
男人是港口干部之一, 他不明白首領為什么在最近的這段時間頻繁地發出一些難以理解的命令。
以前不是這樣的。
首領雖然獨斷，但是有時候也會聽聽他們這些老成員的意見，這次卻……也許真的像是尾崎說的那樣。
男人沒有再去說觸怒首領的話, 但輕輕合上門時，心里已經生出了別的想法。
男人走后晨風和中原中也接近門口，中也將手按在門上,
[被污濁的憂傷之中]
重力作用下鎖芯內部快速轉動，剛剛被合上的門發出“咔噠”一聲，在他們面前緩緩打開, 門后就是昏暗的首領辦公室。
坐在中間辦公桌的老人似乎正在閉目養神，盡管已經步入年老昏庸的地步，但是老人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等晨風和中原中也走到桌前時才他才猛地睜開眼，昏黃的布滿血絲的眼睛仍然透漏出執拗的野心勃勃。
隱在暗處的殺手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沒有現身。
“年輕人很有膽子啊？”
老人發出奇怪的笑聲, 多少次了，就因為一件小事, 多少人來找他。如果他還年輕, 如果他還年輕，這些人怎么敢忤逆他！
“你在等什么, 紅葉, 你也覺得我這個老頭子該死了嗎？”老人忽然睜睜大眼，露出眼中的兇光，依稀可見年輕時的的氣勢。
一道金色的刀光劈向晨風和中也。
晨風閃身躲開刀光, 出現在眼前的是穿著和服的紅發少女，雖然畫著濃妝但是明顯眼前的人只有十幾歲左右，港口mafia干部之一有金色夜叉之稱的異能力者——尾崎紅葉。
她的臉上掛著標準的笑容, 指揮身后的金色異能體對兩人發出攻擊。
晨風不擅長正面近身作戰，往旁邊移了幾步將場地留給中原中也。
橘發少年渾身泛起紅光, 靈活地閃避過刀光，附著了重力手正面接觸金色的長刀，紅光蔓延覆蓋整個金色異能體。
“叮——”金色夜叉一寸寸裂開，成為昏暗室內散落一地的金色光點。銀色劍光劈開光點，隱身其后的和服少女熟練地打出攻擊。
連續幾次攻擊落空，并沒有讓經驗豐富的殺手心浮氣躁，卻讓重病年邁的首領不能忍受。
他連聲怒罵：“你在放水嗎，還是對我最近的決定不滿，決定讓這個陌生的闖入者殺掉我？”
話音剛落，他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拍。
“稍安勿躁啊老人家，氣大傷身。”
老首領僵硬地轉頭：“你！”
和橘發少年一起進門卻被他下意識忽略的男人出現在他旁邊，笑著揮了揮手又道：“你又不出一點力，就別催人家了。”
“紅葉！”
和服少女聞聲分神朝這邊沖過來，被身后的中原中也一腳踢中，重重地撞到墻邊的書架上，又摔在地上，少女掙扎了幾下不動，似乎昏了過去。
頃刻間書架和厚重的書籍將瘦小的少女埋在底下。
尾崎紅葉沒有這么脆弱，他精心培養的頂尖殺手絕不會就這點本事！
首領正要再次發表自己對尾崎紅葉沒有快速解決闖入者的不滿時，晨風一掌將他的頭狠扣在桌上，暗紅的血緩緩從首領腦袋和桌面接觸的地方蔓延開。
辦公室內恢復一片寂靜。
結束戰斗的中原中也走過來晃晃他：“真暈了？”
切，這么脆弱剛才就別那么自大啊，還以為他還有什么底牌。
“現在怎么辦，”中也眼神復雜，怎么他們才剛動一下手，這個老家伙就歇菜了。
本來準備先揍這個老家伙出一下氣的中原中也有些無語。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僅僅幾句話，就可以奪走無數人的性命，這就是港口mafia的首領。
晨風沒出聲，指了指倒塌的書架，中原中也會意地抬手。
散落的書籍和書架漂浮起來，露出下放趴在地上的和服少女。
見兩人靠近自己，尾崎紅葉也不再裝暈，她慢慢地爬起來，金色的異能體重新出現，漂浮在她身后。
晨風按住準備動手的自家孩子道：“我們談談如何？”
晨風在見到港口mafia首領之后就改變了原本的計劃，和這種心臟已經步入墳墓的老家伙談判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結果，白白浪費時間。
反倒是已經對首領心有不滿的年輕人，可以聊聊。
尾崎紅葉謹慎地看了看倒在桌前得首領，沒有出聲，同時擺出防備的姿勢。
“好吧，看來現在不是時候。”晨風笑著拉住還想說什么的中原中也朝屋外走去。
臨出門前晨風難得俏皮地眨了下右眼溫聲道：“小小姐的頭發很漂亮呢。”
他們倆人光明正大地離開了港口mafia總部，只在最初見到他們的人對著他們架起了武器，被還在氣頭上的中原中也掀飛，其后見到的組織成員都當作看不到他們。
在往神社的路上也不再見到黑衣人滿城搜捕紅發孩子，中原中也松了口氣。
他轉頭看向走在旁邊的晨風：“爸爸怎么知道她一定會撤銷命令呢？”
“如果她真的完全聽從首領的命令，就不會在書架下裝暈，”晨風不需要費力就可以清晰地聽見被埋在書架下時少女的心跳聲。
同樣也能聽到，在他提出發色時尾崎紅葉亂了一瞬的心跳，這可不是一個冷血的殺手該有的反應。
早有反心啊，那個女孩。
而且早前從首領辦公室走的那個男人也有別的心思，首領暫時倒下之后一個重要的成員說話也許不能命令所有成員，但是兩個，機會就大多了。
趁機奪權也不是沒有可能，港口mafia首領的位置又沒有什么繼承門檻。
誒呀，夏目先生是不是說過想要讓他的弟子成為港口mafia的未來首領來著，那就祝他好運吧。
“阿嚏——”剛剛到達橫濱的頹廢男人打了個噴嚏，旁邊的金發女孩嫌棄地跳到一旁。
男人揉了揉鼻子可憐兮兮地朝金發女孩張開手臂：“愛麗絲醬，我都感冒了，關心關心我吧，我們去買衣服好不好~”
“切~才不要，”愛麗絲推開男人的手跑到附近的路人身后，“林太郎肯定會趁機到賣裙子的店里去，好麻煩林太郎，生病就去死好了~”
“愛麗絲醬~”
不顧周圍人奇怪的目光，男人頹廢地聳著肩膀露出哭唧唧的表情。
被金發女孩接近的男孩不動聲色地移開幾步，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和這兩人說過話。
同時男孩纏著繃帶的手指試圖觸碰女孩的裙擺，名為愛麗絲的女孩卻在他碰到之前跑回了男人身邊。
她雙手叉腰露出驕縱可愛的表情：“如果林太郎帶我吃小蛋糕的話就勉強同意你去買衣服”
“愛麗絲醬太好了！”男人周身好像泛起花朵特效，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
其他路人看到他們的行徑紛紛繞開，他們周圍瞬間成了真空地帶。
只留下剛才他們附近的男孩。
“”
男孩用毫無起伏的語調說道：“好惡心啊你們。”
被女孩稱之為林太郎的男人聞聲直起身，裝模做樣地整理了一番頭發和衣服才說：“這位小少年要和我們一起嗎？我也可以請你吃小蛋糕哦~”
“yue”男孩做出惡心的表情，“才不要。”
話音未落男孩就跑到了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再一轉眼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身后，金發女孩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男孩離開的方向。
男人露出笑容喃喃道：“那真是太遺憾了。”
不過沒關系，他們還會見面的。
第38章 第 38 章
男人收回目光, 準備和自己的聯系好的恩師打個招呼卻發現對方正好給他發了消息。
[情況有變，推遲計劃。]
男人：“……啊？”
那他現在應該干嘛？
男人毫無頭緒地撓撓頭，低頭對著金發女孩道：“愛麗絲醬, 我們去吃小蛋糕吧。”
原本面無表情像是個人偶般僵在原地的金發女孩聽到他的話，慢慢地露出傲嬌的表情掐腰道：“那當然，快點啊, 林太郎慢死啦。”
男人暗嘆口氣，還是不夠靈活，如果能找個合適的參照品再調整一下性格就好了。
話說自己離開橫濱之前遇到過一個治愈異能里的女孩, 不知道能不能碰到呢。
“慢死了林太郎，快走啦！”愛麗絲一腳跺在彷佛陷入沉思的男人腳上，隨后快速跑開。
男人回神，大喊著“愛麗絲醬~”追著女孩離開了車站。
兩人走后, 剛才和他們說過話的黑發男孩從旁邊巷子的廢棄箱子中爬出來，沒有管身上沾染的灰塵, 男孩鳶色的眼睛沉沉地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會兒, 才轉身慢悠悠地朝著相反的方向晃悠。
嘖，心懷不軌的大叔, 不應該讓他發現自己的異能力的, 有種會被麻煩纏身的感覺。
啊，好煩啊，陽光好刺眼, 洗個澡好了。
剛因為前幾天港口mafia的暴行而行人稀少的橫濱街道上，一個臉上和手上都纏滿繃帶的男孩走著走著毫無預兆地跳進了旁邊的河里。
路過的橫濱人連驚訝都沒有，依然匆匆走過。
只有, 旁邊剛準備進書店的兩個少年驚呆了。
“喂——”
五條悟和夏油杰是閑得無事出門逛街的。
夏油杰從來沒有上過放假這么頻繁的學校，屬實是他鄉下來的沒見識, 原來大城市的學校會因為前校長先生沒睡好而放假啊。
開個玩笑，大多數人都知道是因為前段時間港口mafia的暴行，為了學生的安全和橫濱的社會穩定，確實是不適合正常上課。
但是夏油杰時常也會擔憂因為學校的原因造成自己的偏差值不夠申請比較好的學校。
五條悟莫名其妙地問道：“你是咒術師，老子不是說了嗎，像你這種情況等到合適年齡就會被咒術高專的人找到，咒術高專不需要那什么偏差值啦。”
“你不懂，悟，”優等生夏油杰憂愁地嘆了口氣，“我對那個咒術高專一點了解也沒有，而且完全搜不到這個學校的升學率和就業率。”
看起來不像是什么好學校。
“還有，快點把你那個自稱改掉，這樣不好，”夏油杰幽幽地盯著五條悟補充。
“干嘛要想這些問題，咒術師完全不會去普通人的公司上班吧。”五條悟習慣性忽視夏油杰的目光，停在可麗餅的攤子面前自然道。
“拔除咒靈又不需要學歷，杰，買這個。”
夏油杰震驚，夏油杰不解，夏油杰發問：“難道咒術界人均中專學歷嗎？”
五條悟接過錢遞給老板，然后一口吞掉半個可麗餅，邊嚼邊思考，半晌他張口準備說話。
夏油杰制止他：“先把東西咽了再說話。”
五條悟嚼嚼嚼。
“那群老頭子應該沒上過學吧，”五條悟合理猜測。
以自身接受的教育出發，五條悟認為他們應該都沒上過普通人的學校，畢竟連咒術高專他們都不屑一顧。
他吃完剩下的可麗餅，摸摸下巴思考后確定：“平均一下的話，咒術界人均小學未畢業吧。”
夏油杰：“什么？！”
他以后就要去這種地方上學嗎？太可怕了吧！
五條悟奇怪地看著他：“學歷很重要嗎？”
“當然了！”夏油杰細數，“不管是進入大公司還是自己創業，接觸到的人等級都不一樣的。”
“哈？”五條悟怒道：“老子不是說了嗎，拔除咒靈不需要學歷，可惡，你這家伙也完全沒在聽老子說話吧！”
夏油杰遞給他一張紙巾，嘆了口氣道：“悟，把嘴角擦干凈，而且可是總會有人學完之后不想當咒術師吧，再去外面找工作就是完全的劣勢啊。”
“那種人撐不到不想當咒術師，大概就會在某個任務里死掉吧。”五條悟無所謂道，他不怎么接觸五條家外界的咒術師，甚至連家族內的咒術師都聊不上幾句。
經常聽到誰誰誰又死在任務里的事情，就算五條悟不刻意地收集信息，太過頻繁的事情他也會留意到家里的人員變化。
有家族底蘊的御三家之一五條家尚且是這種情況，何況那些平民咒術師呢。
“畢竟有句話怎么說呢，咒術師不存在無悔的死亡。”五條悟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他，蒼藍色的眼睛中透漏出些無機質的冷漠。
夏油杰被五條悟話里的冷酷感一驚，才發現自己還在用普通人的思維對看待咒術界。
所以，咒術界到底是什么樣的地方啊。
夏油杰邊思考邊拍掉五條悟要錢的手：“悟，今天的甜品份額已經沒了，大少爺下次出門記得帶夠錢。”
“切，小氣。”五條悟撇撇嘴，快走幾步準備到前面的書店看看新出的漫畫。
短短幾天時間，五條家耗盡心思培養的六眼神子就和普通的中二少年一樣，沉迷于漫畫和游戲的魅力中。
五條悟的手剛碰到書店的門，就聽見了身后河中傳來的落水聲，身后夏油杰猛地回頭朝河邊跑過去。
“喂——”夏油杰大喊。
周邊除了他們沒有什么人經過，所以如果不是失足落水的話，就是又是一個活不下去又走不掉的苦命橫濱人。
夏油杰簡單做了幾個熱身就準備往水里跳，被趕過來的五條悟一把拉住。
五條悟疑惑道：“讓你的咒靈下去找唄。”干嘛總是想自己上，這樣一點都不像一個咒靈使欸。
夏油杰：“！”對呀。
反正這里的人看見漂浮著的人也只會認為他是異能者。
想通之后夏油杰指揮一個類人性的咒靈入水救人，自己略顯不自然地把衣服整理好，假裝剛才沒有想脫外套救人。
五條悟沒注意他的舉動，蹲在河邊好奇地盯著水里。
過了一會夏油杰皺眉，他忽然察覺到自己與咒靈之間的聯系變得時斷時續。
怎么回事？
夏油杰指揮著咒靈再次接近那個落水的人，卻發現每次在接近那人之后咒靈都會短暫失聯，遠離后又恢復正常。
五條悟也忽然出聲：“好奇怪。”
水下的真的是人類嗎，好濃厚的詛咒氣息啊。
水面上泛起咕嚕咕嚕的泡泡，一個黑發男孩在他們兩個莫名的眼神中冒上來往飛速往岸邊游，上岸后他狼狽地攤在地上吐水咳嗽。
第39章 第 39 章
名為太宰治的男孩, 正在絕贊離家出走中。
他一直知道自己周圍存在著別人看不見自己卻能感應到的的惡心生物，像是漂浮著的黑泥一樣，將他裹挾起來。
太宰治嘗試后發現, 那些東西在快成形時會試圖靠近自己，然后就會會短暫消失，重新變的像是黑霧一般籠罩在他周圍。
看不出具體的形狀, 也不影響他的行動，所以太宰治對他們視若無睹。
只是有時候太宰治也會好奇：世界上還有沒有能夠看到這些東西的人，在他們眼里自己是什么樣子呢, 和自己對話時是會看到一團黑泥在說話嗎。
真是另類啊。
而在水里時，太宰治第一次直面了這種具象化的丑陋的怪物，它還鍥而不舍地試圖靠近自己。
不準過來！！！
男孩在水里睜大了鳶色的眼睛，嘴里吐出一串泡泡, 臉色驚慌地劃著水遠離那個丑陋的怪物，他要一個人安靜地擁抱死亡。
好傷眼, 才不要, 才不要在這種惡心的生物懷里死去！
面對太宰治的嫌棄怪物好似完全不在意，執著地不停跟過來, 逼地太宰治只能往水上岸邊游。
在像條上岸擱淺的魚一樣狼狽地咳嗽后, 平復好呼吸的太宰治睜眼發現一黑一白兩個少年圍著自己，眼神中滿是探究和好奇。
“什么呀日本也能看到黑白無常嗎，如果是這樣的黑白無常的話, 暫時不是很想死了。”
太宰治露出生無可戀又暫時不能死的痛苦眼神，像條死魚一般癱在岸邊。
夏油杰、五條悟：“”什么啊，怎么一副他們多管閑事的樣子。
他們可是救起了落水小孩的熱心少年！
“你們就是多管閑事, 我本來就快要安靜地擁抱美好的彼岸了。”
太宰治幽怨地看著他們，忽然跳起來激動地指著從水里跟出來的類人性咒靈。
“這個是你們的吧, 這種長得危害社會的東西，應該像是不乖的狗狗一樣被好好地關在籠子里。”
夏油杰：好奇怪的比喻，感覺有點被冒犯到了，這可是他收集的長得很標準的咒靈了！
看這有力的八條手臂，看這鋒利的頭頂，懂不懂欣賞啊。
夏油杰不屑跟不懂欣賞的人多說，他伸出手，咒靈被快速地抽成一枚咒靈球。
男孩重新扭頭看了一眼，露出被傷到眼的表情，繼續道：“不，還是應該銷毀吧，一想到滿世界都是這種東西我就想趕緊到達彼岸。”
惡心，惡心，好惡心。
男孩回頭看著緩緩流動的河水眼色深沉，好平靜的河水啊，好想再次入水啊。
但是比太宰治自主入水動作更快的是五條悟的腳。
“撲通——咕嚕咕嚕”
五條悟動作突然，太宰治雖然眼睛看到了，因為游水有些脫力身體卻未能及時避開。
剛才從水里爬出來的男孩呈拋物線重新落入水中，冒著泡緩緩沉到了水下。
夏油杰：“悟！”
“就算他說話難聽，嫌棄我們多管閑事不知道感謝，還不珍惜生命，吐槽我的咒靈，讓人生氣地想把他踹回水里，你也不能真的把他踹回水里啊！”
五條悟：“杰，說的好順啊，老子只是做了你也想做的事情吧。”
夏油杰一臉正義：“什么！我才沒有。”
“那你剛才抬腳干什么？”五條悟盯著他。
夏油杰在他審視的目光中不自覺地換了站姿：“我是腿麻了活動活動而已。”
隨后他自然地推著五條悟的臉面向河水，手動讓他轉移視線。
夏油杰露出好好學生的微笑，親切地拍了拍五條悟的背：“好了好了，快把他撈上來吧。”
快點把這場意外事件解決吧，他們還得趕在晚飯前買完東西回去呢。
岸邊陷入一陣安靜——
“你不會指望老子下去撈人吧。”
過了幾秒，毫無動作的五條悟忽然意識到夏油杰雙手抱胸站在旁邊看著他的原因。
夏油杰挑眉：“那當然，人是你踹下去的，這太沒禮貌了，悟得彌補這個意外才行吧。”
“哈？”五條悟瞪大眼睛大聲道：“你不是也想這么干嗎！”
“但是踢他下去的是你！”夏油杰瞇著眼睛自豪地一甩劉海兒。
幸好剛才關鍵時刻五條悟動作比他快。
“那就讓咒靈下去撈他，老子待會還要去看漫畫才不要濕漉漉的。”
“他都說了害怕咒靈，我們要照顧普通人的心情。”
“那你自己下去。”
“又不是我踹的，我也不想濕漉漉地看漫畫，你完全可以開那個無下限隔開水吧。”
“老子才不要，好麻煩，你下去。”
“你下去。”
“你才下去！”×2
兩人就誰應該下去救人爭執了起來，然后在岸邊大打出手。
漂在水中吐泡泡的太宰治：“”
為什么要讓他遇見這種身體支配腦子的莽夫，還是兩個！
好難受，黑發男孩在水中安詳地閉上眼，雖然今天暫時不想死了，但是接近死亡的安靜再讓他享受一會兒吧。
完全不想上去面對兩個暴力笨蛋。
但是難得的死亡靜寂還是被人接近時造成的水流打破，太宰治睜開眼，透過水看到刺眼太陽的同時，另一團明亮的橘色快速向他靠近。
中原中也是陪著中島敦出門買書的。
在貧民窟撿到夢野久作那天，中島敦向芥川龍之介借了紙筆，雖然受限于文化水平，一晚上沒憋出幾個字，但是不妨礙中島敦也覺得寫作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不想去打擾“紅發孩子事件”之后就沉迷創作廢寢忘食的芥川龍之介，中島敦先找到了晨風。
看完中島敦寫的片段后晨風夸道：“是非常有哲理的片段呢，敦也非常有天分。”
沒想到他們家要出這么多有文采的人呀，晨風思索著是不是應該對書房進行一下擴容。
“現在書房的書敦不喜歡嗎？”
中島敦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有點難理解，我想先看點簡單的書。”
雖然羨慕芥川龍之介寫出的那么有意思的文章，但是敦也知道自己基礎比較差，不可能和已經將書房的書全部看過n遍且常駐學校圖書館的龍之介相比。
他覺得自己應該先看點基礎的書。
晨風一合手笑著道：“那剛好，長期買書的書店這期到貨的新書我還沒有去挑，就拜托給敦好了。”
中島敦睜大眼睛：“欸，交、交給我？”
“沒錯，”晨風輕輕揉他的頭發，“敦加油，就挑你喜歡的書就好了。”
見中島敦還是有些猶豫不安，晨風略微思考后道：“可以叫上中也一起，他準備參加學校的詩歌活動，之前我沒怎么準備詩歌類的書籍，這次就一起補充吧。”
聽到靠譜的哥哥中原中也和自己一起，中島敦松了口氣，乖巧地點點頭，認真地接過晨風遞過來的采購資金去找了中原中也。
但是在看到新書之前，他們先看到了在河邊旁若無人地撕扯打斗的夏油杰和五條悟。
中島敦驚訝地一指：“那兩個是夏油哥哥和五條哥哥嗎？”
他們在干嘛，姿勢好奇怪，是在打架嗎？
中島敦看不到咒靈，中原中也卻可以看到。
夏油杰放出來的咒靈都是三級或者更弱的，五條悟打出的咒力也不強，明顯兩人沒有認真，只是在打鬧。
中原中也眼皮一跳，無語地用重力將兩人固定在原地，阻止他們繼續做出一些影響橫濱市容的舉動。
“你們在干嘛？”為了防止這兩個面上充滿著興奮和不服氣的少年再打起來，中原中也并沒有解除[被污濁的憂傷之中]。
莫名其妙在橫濱街頭和人打鬧，夏油之前是這么活躍的性格嗎。
面對中原中也和中島敦驚奇的眼神，夏油杰收回咒靈，不好意思地咳了幾聲。
五條悟眨眨眼睛，好奇地試圖在重力壓制下活動，最后發現只要他的力氣足夠抗住重力，還是能活動的。
想了想，五條悟將全身都置于無下限的咒力覆蓋之下，這下重力對他的壓制果然也輕了很多，努力一點幾乎可以做到無視。
證實猜想后五條悟撤回了咒力。
目前他的咒力量還不足以長時間這樣運轉咒力，時間一長身體特別是眼睛會受到損傷。
五想起家傳古籍記載的六眼技能，五條悟心道如果能學會反轉術式就好了。
見五條悟停止“實驗”，中原中也收回異能力，問起他們在爭執什么。
五條悟聞言下意識回道：“老子在和杰討論應該由誰去撈河里的小鬼。”
“啊？”中原中也先是疑惑，隨后意識到他指的是有人落水了，“哈？”
中島敦也驚了，著急地問：“夏油哥哥，那人現在還在水里嗎？”
夏油杰摸摸鼻子不確定道：“應該在吧。”
“好像已經沉底了呢。”五條悟做出眺望的手勢，看著平靜無波的河面。
畢竟中也兩人來之前，他們已經打了好一會兒了。
“不過那小鬼看起來會”游泳，五條悟話音未落，中原中也已經用重力排開了河水，浮在河上找人了。
五條悟：這動靜不比他們打架大多了。
過了片刻，中原中也像是確定了人影的位置，向那個浮在水中的奇怪人影飄過去。
夏油杰忽然想起什么，朝著被重力覆蓋全身的中也喊道：“那個小孩，有點特殊。”
他還沒能及時告訴中也那個男孩奇怪的地方，在中原中也剛剛要接觸到水面時，水下的男孩猛地睜開眼。
變故突生——
[被污濁的憂傷之中]忽然失效，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被失去重力控制的河水裹挾著摔進河底。
岸上三人：“！”
第40章 第 40 章
岸上三人傻眼地看著翻滾幾下后恢復平靜的鶴見川。
現在需要撈的變成了兩個人。
“啊啊啊中也哥哥, ”中島敦嚇地耳朵和尾巴一起豎起，在河邊焦急地扒拉。
沒有游過泳的小老虎對著深不見底的渾濁河水躊躇片刻，為了哥哥眼一閉準備往里跳。
夏油杰眼疾手快地拽住中島敦的衣領道：“敦先別著急。”
中原中也就算沒了重力異能力本身力量也很強, 帶一個差不多大的小孩上來輕輕松松。
不過以防萬一，夏油杰又召出剛才的咒靈準備讓它下去看看情況。
三人排排蹲在河邊。
片刻后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中，中原中也被水打濕的橘色發頂首先出現, 他手上拽著閉著眼一臉安詳的黑發男孩。
中也艱難地一只手劃水過來，夏油杰的咒靈跟在旁邊時散時聚。
在夏油杰的命令下，咒靈不斷地嘗試接近黑發男孩, 卻在每次碰到他的下一刻變成一團無形狀的詛咒，遠離男孩后咒靈慢慢地恢復形狀，然后繼續重復上述行為。
像是接觸不良的像素游戲npc。
五條悟摸摸下巴，六眼反饋出的圖像中, 那個男孩周身圍繞著很深的詛咒氣息，如果能將他身邊的詛咒收集起來, 甚至是可以直接形成一只準一級咒靈的程度。
夏油杰也終于看明白自己的咒靈是怎么回事, 那個男孩顯然有些特殊能力能夠隔斷咒力流動，見狀他索性將咒靈收了回來。
中原中也拉著男孩上岸后, 松開男孩的手后異能力果然又能使用。
先把滴著水的衣服用重力抽干到不再滴水, 中也拽起死魚一樣的太宰治猛猛地拍了幾下他的背，想讓他把河水吐干凈。
“咳咳咳，要死了嗎, 好像看見天國了，”太宰治臉色蒼白，眼角帶淚, 雙眼發直，頭上好像有光圈飄起。
“”他也沒有用很大力氣吧, 中原中也有些心虛地松開他，放任太宰治再次緩緩滑到地上攤平。
一天沒吃東西又兩度落水的男孩終于撐不住兩眼一閉，但是暈過去之前他甚至還有力氣把手交疊放在肚子上。
其他人：“”裝的吧。
五條悟蹲下戳了戳了他，遺憾地宣布他是真暈了。
看看自己一身半濕的衣服和暈在地上的人，中原中也有點苦惱地理了理頭發，這下只能先帶著這個暈過去的家伙回去了。
“喂，夏油，你們現在有空嗎？”中原中也朝著蹲在暈倒的男孩旁邊的兩個少年道。
夏油杰直起身點點頭，現在時間還早他們準備看會漫畫再回家，不過如果中也有事情拜托的話，漫畫什么時候看都一樣啦。
中原中也不好意思地道：“那就拜托你和五條帶著敦去買書了，我得先回家一趟。”
中島敦有些無措的左右轉頭，懵懵地就被靠譜的哥哥托付給了原本靠譜現在不確定靠不靠譜的鄰居哥哥。
夏油杰則干脆地點點頭，忽然想到這也算是巧合了，沒有這個意外出現的男孩，他們幾個應該會在書店相遇。
而不是河邊，嘖。
中原中也見他答應，蹲下身準備背起暈倒的太宰治時卻被五條悟阻止。
中原中也：“怎么了？”
五條悟拽了拽夏油杰的衣角，示意他蹲下來，兩人湊到一起嘀嘀咕咕一陣。
五條悟指了指還暈著的太宰治，聽著他的話夏油杰的眼神中逐漸浮現出驚訝和懷疑。
“試試唄，反正也沒什么損失。”
五條悟攛掇著夏油杰勇于嘗試，剛才他就一直在好奇，咒靈操術究竟能不能吸收這種已經快要具象化的詛咒。
雖然夏油杰看不到五條悟所說的圍繞在男孩身邊濃厚的詛咒，但是出于對六眼的信任，夏油杰還是有些遲疑地伸出手，嘗試抽取太宰治周身的咒力。
看著手心的咒靈球，夏油杰有些驚奇地睜大眼睛。
居然真的可以，他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收集咒靈收集的這么輕松！
五條悟眼睛一亮興奮道：“果然可以。”
知道夏油杰能力的中原中也也有些好奇地看著咒靈球，剛才他沒有看到咒靈存在，所以這個咒靈是這個黑發男孩制造的？
“好像是個二級咒靈，但不知道有什么能力。”夏油杰感受了一下咒靈球的咒力量，有些高興地準備收起咒靈球回去吸收。
五條悟攔住他的動作問：“為什么不直接吸收掉看看？”他還沒見過咒靈操術是如何吸收咒靈的。
夏油杰有些猶豫，知道咒靈味道惡心的中原中也勸道：“算了。”讓他獨處的時候再吸收吧。
“沒事，我也很好奇這種咒靈有什么能力。”夏油杰將咒靈球送到嘴邊，做好心理準備，張嘴吞下去。
咒靈球一入口夏油杰就察覺到不對勁，居然完全沒有平時那些咒靈惡心的味道，頂多是有些是泥土的味道嗎。
夏油杰有些隨意地比較，不過這個味道已經比平時好多了，如果以后吸收的咒靈都能是這個味道就好了。
吞下之后夏油杰將咒靈召出來，一灘黑泥一樣的咒靈出現在眾人面前，它邊蠕動邊發出各種模糊不清的囈語。
黑泥在夏油杰的指揮下變換成各種形象，看起來它具有很高的可塑性，夏油杰閉眼感受片刻，指揮它包裹住一部分樹葉再吐出來。
樹葉被順利地吞掉，再吐出來時只剩下一些碎屑經絡。
“哇！”中島敦捧場地驚呼。
夏油杰也有些驚喜，原以為一只二級咒靈能有塑形的能力就已經很不錯了，居然還能開出類似侵蝕的能力，超級大驚喜！
夏油杰看向太宰治的目光瞬間從看煩人的小鬼變成了看還算不錯的小孩。
如果以后還能有這種這么容易吸收又不難吃的咒靈就好了，他不嫌棄等級低的。
“說不定是可循環的呢？”
夏油杰猛地轉頭看向剛才說話的五條悟。
五條悟在他充滿期待的目光中點頭又比劃了一番：“你剛吸收完就又有詛咒在他身邊聚集了，不過現在的程度可能連蠅頭都不如吧。”
但是再放段時間說不定詛咒的濃度能夠繼續累積到三級或者二級的程度，一級也不是沒有可能。
夏油杰看向太宰治的目光瞬間火熱，居然是個可持續發展的好吃咒靈制造機，這哪是煩人小孩，他看這明明是個天使一樣的孩子嘛。
夏油杰面帶微笑，親切地幫男孩整理了在河水中被弄亂的衣服和繃帶。
還在昏迷中的太宰治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依依不舍地目送中原中也背著太宰治離開后，夏油杰帶著剩下兩人順利地進入了書店。
五條悟直奔漫畫區，中島敦有些茫然地看向夏油杰，這還是他第一次來書店。
夏油杰索性直接拉著他到了小學生一般會買的課外書區域，然后拍拍他道：“敦就在這里選吧，選好了叫我一聲就好了。”
反正他們要看很久應該足夠中島敦挑書了。
中島敦點點頭，開始認真地一排排看書名和標簽。
最后結賬時，夏油杰看看中島敦抱過來的一堆寫作指導和詩歌集等文學名著，再看看自己和五條悟拿著的一疊漫畫。
面對中島敦好奇地不斷偷瞄的眼光。
夏油杰：“”有種帶壞小朋友的感覺。
忽然想起他對咒術界人均學歷的擔憂，夏油杰戳了戳站在一邊還拿著本漫畫正在看的五條悟。
五條悟疑惑地抬起頭：“？”
夏油杰指了指中島敦抱過來的書問道：“悟要不要也買點，嗯通識類書籍，畢竟”你沒上過學嘛。
后面的話夏油杰沒說出來，但他的意思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