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真乖◎
因為黎歲顧忌白姐姐有傷在身上,所以黎歲就算再想加深這個吻,實際上也不敢太冒失。
小別勝新婚。
加上這期間又發生了差點生離死別的事情。
黎歲光是想想,內心就好似有了一團火。
不想白姐姐出事,以后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讓白姐姐再陷入危險之中了。
“以后,要平平安安的。”
黎歲停下了親吻的動作,眸子里包含著深深的情意看著面前的白姐姐,語氣很輕很柔:“白姐姐,你答應我好不好?”
白疏亦對上她的眼睛,內心猛地像是有東西撞了下,很欣喜她居然這么在意自己,嘴角緩緩地綻放一個堅定的笑意。
“好。”
白疏亦聲音低啞纏綿:“我答應你。”
“真乖。”
像是獎勵。
黎歲笑著稱贊完,繼續在白姐姐唇上親了親,腦海中想的是等白姐姐早些恢復,出院之后她們還需要重新度蜜月呢。
很多計劃被打斷,還好化險為夷,福氣肯定還在后頭。
白疏亦沉溺其中,全神貫注地回應著這個吻。
只覺得今天的歲歲出奇的溫柔,比以往要溫柔百倍,讓白疏亦整個人感到無比的美妙,內心只覺得甜蜜。
歲歲在意她。
歲歲像自己喜歡她一般很在意她,這個答案讓她欣喜若狂,動作上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病房的溫度一升再升,炙熱得讓兩個人恨不得脫衣……
“哎呀!”
她們吻的太投入,壓根沒有留意到有兩個人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
“我們等下再來,你們繼續哈。”
喬酔臉頰紅成番茄,手忙腳亂地捂住身后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的沈卿菏,抱著人退出了房間。
“不是……什么呀?”
沈卿菏覺得莫名其妙,好不容易自己可以出病房,想要看看她姐和嫂子,話還沒說完就被喬酔連拽帶抱的帶出了病房。
聲音遠去,病房恢復成了平靜。
黎歲和白疏亦互相對視一眼:“……”
撞見就撞見唄。
都是成年人了,上次也撞見過她們偷親呢。
“咳。”
黎歲耳朵紅的要滴血,脖子也已經染上一層粉色,羞澀的不敢去看白姐姐現在是什么神態,低著頭和她小心翼翼地拉開了距離:“……我,我忘記關門了。”
“沒事。”
白疏亦覺得意猶未盡,視線熱忱地盯著她:“要繼續嗎?”
“我……”
黎歲這才覺得自己膽子太大了,居然都敢在病房,何況白姐姐傷還沒好,她什么時候這么猴急了:“等你好了再說吧。”
“我是說喝水。”
白疏亦也覺得自己這樣說容易被誤會,忍不住輕笑出聲。
黎歲:“……”
現在她是恨不得有地洞趕緊鉆了,實在沒辦法抬頭,只好慌慌張張的將旁邊擱置的水杯遞給白姐姐。
當然,沒忘記將吸管擺正好。
隔了幾分鐘后。
黎歲和白疏亦臉上的神情都恢復成了往常的相處模式,就聽到病房敲門聲響了起來。
黎歲定了定心神,語氣很淡:“進來吧。”
下一秒,沈卿菏和喬酔恭恭敬敬敲了門,模樣正兒八經的走了進來。
“姐,嫂子。”
沈卿菏臉上帶笑,看到黎歲就朝她走上前,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和她姐說:“我都聽說了,謝謝你們這么掛念我。還有嫂子幸好你沒事,不然我這心里肯定會過意不去的。”
黎歲看到現如今健步如飛的沈卿菏,想到看到她才解救出來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心像是揪起了:“……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唉。”
沈卿菏臉上笑著,想起什么,惡狠狠地說著:“我們姐妹之間干嘛說這些,不過警方那邊倒是打算按照這次抓的通緝犯深挖,肯定要好好將那個團隊組織抓起來,這些人公然就想將人搞去境外,簡直太猖狂了。”
喬酔在旁邊搭腔:“放心吧,警方肯定會將壞人抓到的。”
白疏亦聽得稀里糊涂,看向歲歲的眼神帶著詫異。
黎歲干巴巴笑著:“沒來得及和你解釋。”
白疏亦笑著點頭:“沒事,現在了解來得及。”
于是,接下來白疏亦問的問題比較頻繁,喬酔很樂意和她解釋著這次綁架的起因是什么。
黎歲安靜聽著,心里想的比較多。
雖然不知道警方那邊調查的結果如何了。
但黎歲猜到這里頭肯定和她關系很大,指不定是自己什么時候把人得罪了,所以連累了沈卿菏,才會有了這次綁架的事情。
事情鬧得很大,不僅僅網上的網友感到嘩然,就連華國的警方也被挑釁了,勢要將這群犯罪團伙一網打盡。
越是如此,黎歲的內心越是惴惴不安。
黎歲看沈卿菏臉上壓根沒有被抓之后的劫后余生,反倒是一臉的興致高漲,那份擔憂就越發的明顯。
黎歲語氣很輕:“卿菏,陪我去一趟廁所吧?”
“?”
沈卿菏猜到她姐這是要和她說悄悄話,親親熱熱地上前挽著她的手臂:“嘿嘿,要的,姐我們走吧。”
等兩人走出病房之后,單獨來到一個適合講話的房間。
黎歲看出沈卿菏知道自己要說什么,點破:“你也猜到了?”
沈卿菏點頭,轉述了顧老太太的意思:“嗯,奶奶讓我們不要太擔心,說擔憂的事情不會發生的。”
她們都猜到這次通緝犯之所以沖著黎歲來的,十有八九是境外做臥底沒見過面的爸爸極有可能是有危機。
那些人應該想抓黎歲去境外,當人質威脅。
事情沒成,以后危險就不代表不會再來,自然要做好以防萬一的準備。
沈卿菏表情嚴肅地繼續說:“我們猜到了,警方應該也猜到了,就是不清楚目前警方那邊是誰在和爸爸做內應,二十四年都過來了,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對于那個沒見過面的爸爸。
黎歲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
父女感情是沒有的,更多只是對于對方是“臥底警察”的欽佩和肅然起敬,知道對方極有可能陷入危險,心里替對方感到擔憂。
如果身份一旦暴露,最壞的打算就是……
黎歲也不知道說什么合適,念叨著:“好,那我們就別想太多了。”
“對。別想太多。”
沈卿菏摸了摸鼻子,很難啟齒地說了自己的來意:“那你接下來就好好照顧嫂子吧,我晚上要回京都了。”
黎歲聽了很震驚:“你身體不是還沒好嗎?怎么這么著急回去?”
沈卿菏吞吞吐吐:“……我這不是……沒假期了嘛,很多事情等著我回去處理呢,放心吧,等我有假期我再來看你。”
氣氛有片刻的寂靜。
黎歲悠悠地嘆口氣:“不用瞞著我了,我已經從林一禾的口中知道你在做的事情了,沈家那群人那么對你,我是無條件站在你這里的,有我能幫忙的事情嗎?”
沈卿菏張了張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要做的事情太危險。
她要對付的不僅僅是貪污受賄的沈家,更是京都不少貪官污吏,包括她自己一路走來也算不上干凈。
原本她不想讓黎歲知道的,想讓黎歲一輩子都活在陽光下。
她自己淋雨不怕,遭受唾罵也不怕,只希望黎歲能夠好好享受晴空萬里,沒曾想黎歲居然甘愿要來給她送雨傘。
沈卿菏來自親人帶來的力量,讓她內心感到溫暖:“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等我這邊將事情處理了,我想吃你做的酒釀蛋。”
前段時間沈卿菏來大姨媽,腹痛難忍,黎歲正好在養生,就給她煮了滋補的酒釀蛋,沈卿菏很喜歡吃。
黎歲漂亮的眸子里全是笑意:“好,到時候給你煮酒釀蛋吃。”
“沒用的廢物,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三姐得知自己派去的人綁架失敗,還被華國的警方一網打盡,聽到這個消息,三姐氣得想要砸手機,惡狠狠地將手底下的人罵得狗血淋頭。
等三姐罵完,氣呼呼地將電話掛斷。
“什么綁架?”
葉哥養著傷,恰好站在門口,聽到了一些三姐剛才的談話。
“葉哥……”
三姐臉上驚慌失措,不知道葉哥究竟聽到了多少,吞吞吐吐的解釋:“沒有呀,葉哥你是聽錯了把,我說架子鼓,我最近想學來著。”
葉哥面色一沉:“別把我當傻子,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的。”
三姐內心慌到不行,猶豫再三還是打算將事情和盤托出,反正葉哥肯定能夠明白她只是太喜歡他了。
三姐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沖葉哥嬌嗔問:“那葉哥你老實跟我說,牙牙又是哪個女人?”
葉哥內心輕顫了下:“什么牙牙?”
三姐語氣不滿,儼然是吃醋的模樣:“葉哥你昏迷的時候還喊著那個女人的名字呢,那個叫做黎歲的漫畫家,小名應該就是牙牙吧,她是你小情人對吧?”
“你胡說什么!”
葉哥黑眸半瞇著,繃緊了下頜,聲音冷到不行:“所以你打算把人綁來?你知不知道這么做有什么后果?”
“還能有什么后果。”
三姐就知道他是心疼了,心臟密密麻麻地鉆心疼痛,埋怨著:“我們早就是通緝犯了。我就想看看你為什么就是不喜歡我,究竟什么樣的女人,能讓你昏迷了還叫著她。”
“她不是我情人。”
葉哥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
“不是你情人還能是什么?”
老三看到葉哥面色不善,知道他是生氣了,心里更加不滿了:“你不用瞞著我,這次事情雖然失敗了,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
葉哥隱約猜測老三不敢私自做這些動作,更傾向于這會是個局,懷疑自己難道暴露了不成。
隨即,葉哥語氣有一些動怒:“你知不知最近華國警方一直在查我們,你非要這個節骨眼上鬧事,要是讓滿姐知道了,我們誰的吃不了兜著走。”
三姐狡黠笑笑:“這個你可以放心,滿姐已經同意我了。”
葉哥臉上的肌肉抽了下:“……”
難不成……
既然開始在懷疑他了,那他不能等人了。
必須得早一些時日收網。
他已經等了二十四年了。
兩天后。
白疏亦身體在黎歲衣不解帶的照顧下,日漸好轉,也開始會讓李秘書將需要堆積的案卷工作搬到醫院來處理。
黎歲學了煲湯,樂此不疲地送來。
白芝蘭特別開心,又將新搜集來的珍稀藏品送到黎歲的手里,感謝她不離不棄地照顧白疏亦,直接把黎歲搞得哭笑不得。
白姐姐是她喜歡的伴侶,她作為愛人,這些都是她應該做的。
另外白家還有一件喜事,白芝蘭和她那個新小女友打算在家里吃團圓飯,也邀請大家互相認認臉熟,想要將婚事確定下來。
白疏亦和黎歲婚禮才辦,家里馬上又要新辦一場,家里人都巴不得。
辦喜事好。
正好可以沖沖晦氣。
兩人的感情更是肉眼可見地如膠似漆起來。
偶爾病房沒人,兩個人像是一刻都等不及,互相抱著親得難舍難分。
“我身體已經好了。”
這不,白疏亦牽著歲歲的手,勾唇笑著和她說著心里話:“給我辦出院吧,我想回家了。”
黎歲臉紅了紅,將手抽回來,懊惱美色誤人。
“不能出院。”
黎歲可沒忘記醫生的叮囑,強迫自己不去看白姐姐的眼神:“才養幾天呀,身體要緊。等醫生點頭說你可以出院了,那才可以出院,白姐姐你說了不算。”
“唉。”
白疏亦想回去,至少家里兩個人親親熱熱不會被打擾。
病房雖好,可耐不住有人來探望。
老是在她們親的起勁時,總有人出現,打斷她們的好事……
“別嘆氣了。”
黎歲也知道白姐姐是什么小心思,耳垂泛紅地小聲說:“要不然,再養兩天看看,到時候我問問醫生回去養著行不行。”
白疏亦最近被養的很肆意,一把將她拽過,挑起她的下巴,眉眼垂得很低:“老婆你真好,我想親你。”
黎歲欲拒還休,耳尖帶著一點紅:“別了……等下又會有人進來。”
白疏亦笑得無奈:“所以我想出院,婚房只有我們兩個人,別人就不會再來打擾了。”
92
第92章
◎翻車◎
在黎歲和白疏亦如膠似漆的時候,同一時間,梁曉娜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梁曉娜在看守所這段時間,她公司的狀況一天不如一天,但她出不去,很多事情沒辦法親力親為。
為此,梁曉棠在中間求了不少人,終于說動了梁君,讓梁君花了不少心思把梁曉娜給保釋了出來。
梁曉娜出來后,瘋了似的尋找曹鶯。
但曹鶯就好像真的從人間蒸發了,電話短信包括網上的社交軟件都沒有任何的回復。
氣得梁曉娜抓狂。
“股神”的身份被質疑,鋪天蓋地的各種信息想讓她站出來發聲明,就連不少權威的股票機構和平臺都沒有幫她說話,非要她自證清白。
尤其梁曉娜曾經好不容易說服的一些富姐們,也開始對她產生不信任,揚言她的操盤技術不到家,要她將投資的錢退還。
怎么會變成這樣?
梁曉娜想要的富貴生活才剛剛開始,怎么突然之間就即將要抓不住了,不免讓她感到恐慌,頭一次迫切地想要曹鶯的下落。
只有曹鶯,似乎才可以挽回這一切。
所以當天,梁曉娜萬不得已,直接登了微博做了澄清,公然艾特曹鶯,說她不是真的股神,從來沒有承認自己是股神。
而股神是她公司的合伙人——曹鶯。
消息發出不到幾分鐘,網上不少人感到震驚。
[滋滋冒火]:這是找人當替罪羔羊不成?
[中途燒水]:哈?你們公司可沒少宣傳你是“股神”好吧,現在翻車了不認?
[易大小姐]:還錢!趕緊還錢!
[再也不炒股了]:小道消息還說你坐牢去了哦,這不是還活著嘛!
……
梁曉娜此舉并不高明。
自然引起了不少股民們的怨氣,紛紛跑到梁曉娜的微博上痛罵她,說翻車了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找人頂替。
氣得不少網友艾特警方,舉報梁曉娜和她的公司非法薦股,操縱股票市場來牟取非法利益,要求警方給一個交代。
讓誰也沒有料到,梁曉娜發了博文不到半小時。
當事人曹鶯也上線了。
[我不是股神,我從來不買股票。]
[我和梁曉娜之前交往過,但我發現我被她騙了,玩弄別人的感情,辜負真心還慣說謊的人必須要吞一千根針,不得好死]
[多張長圖]
并且,曹鶯還發出了八十頁的PPT文檔。
實名舉報梁曉娜多次劈腿玩弄別人的感情,否認自己是股神,之所以和梁曉娜交往,是因為被梁曉娜的外表給欺騙了。
在PPT中,曹鶯公開了她和梁曉娜交往期間的聊天記錄。
還發布了一條視頻。
視頻中是梁曉娜和一眾女人喝酒,以追別人當女朋友為賭注的游戲,以曹鶯的口吻說被戲弄的女生,對方曾是梁曉娜交往兩年的對象,現女生得知梁曉娜劈腿的事實,已分手。
曹鶯還公開了梁曉娜和蘇檀訂婚,無非是沖著蘇家的家產,想要吃絕戶,并且梁曉娜婚后仍然出軌多次。
有梁曉娜聯系別人開房的證據和視頻,都一一貼在PPT中,包括開房的費用梁曉娜也都不愿意出,將吃軟飯貫徹到底。
以及曹鶯再次聲明她不是股神,只是大學專業是金融專業,畢業后并沒有從事這一行,會愿意和梁曉娜開公司,是被她哄騙。
“股神”不是她,指認是梁曉娜自己利用“股神”的身份大肆牟利,現如今梁曉娜“股神”人設翻車,推卸責任,試圖推自己出來頂鍋。
在PPT末尾,曹鶯表示自己已經報警,將現有搜集到的證據提交給了警方,后續將不再發聲,一切交給警方來處理。
霎時間,網上軒然大波。
不少跟著梁曉娜炒股票的股民,更是感到不可置信,義憤填膺。
熱搜詞條更是一爆再爆。
#梁曉娜同時出軌多人#
#梁曉娜股神人設翻車#
#梁曉娜曹鶯#
#梁曉娜開房視頻#
一下子,梁曉娜口碑和名氣直接翻車,不少代言紛紛跳出來說要和梁曉娜解約,梁曉娜即將面臨天價賠償。
[桀桀桀]:又一個時間管理大師[狗頭][狗頭]
[我想發財]:這么勁爆的詞條?爆出估計也不是空穴來風,嚴查嚴抓應該是有必要的了,同時出軌多人,行為惡劣了,好好查查!
[小妹夢我]:嘖嘖嘖,有錢有權的人,都想左擁右抱[doge]
[文wenV]:我去,看評論說她是贛都本地拆遷戶,股神人設豈不是讓她早就憑億近人吧[doge]。
……
梁曉娜自然也看到了曹鶯的控訴PPT內容。
“完了,我完了。”
這不,梁曉娜手機上許多來電顯示,頹廢的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她被曾經信任她的好幾個富姐打電話催還錢,要是她還不上,她們便投訴她詐騙圈錢,是要面臨坐牢的風險。
黎歲自然也關注著曹鶯舉報完的后續,將熱搜上的消息看完,表情淡然的將微博小號退出。
梁曉娜這*次可算是翻車了。
看她還怎么垂死掙扎。
黎歲在醫院專門的茶室招待顧老太太和喬酔,將泡好的茶遞給顧老太太手里,心情好到不行:“奶奶,您喝茶。”
“好。”
顧老太太笑呵呵接過茶杯。
黎歲繼續將另一杯遞給喬酔,小心叮囑:“來,端好。”
喬酔笑呵呵接過,結果不知道怎么,杯子還沒到她手里,竟然從黎歲的手里滑落……
一霎時,杯子直接碎在地上。
讓她們三個人都驚呆了。
黎歲心慌了下,跳的厲害:“……我,我沒拿穩。”
“這是……”
喬酔將視線落到黎歲和沈卿菏的臉上,面色凝重。
父母宮顯示有大兇之兆。
恐怕,是她的親生父親兇多吉少了。
黎歲穩了下心神,干笑著:“沒事沒事,我重新給你倒一杯。”
喬酔抿了下嘴唇,沉默了下來。
黎歲只當是沒拿穩的小插曲,也沒有多想繼續給喬酔端了一杯。
喝茶的時間很快過去。
顧老太太也坐了小一會兒就回去了,喬酔看著黎歲欲言又止,但她不知道怎么向黎歲說,打算先回去和師父商量下計策。
喬酔暫時便將疑惑壓在心里,和黎歲道別后就離開了。
黎歲將喬酔送到電梯門口,正好看到白疏亦從病房出來。
白疏亦手里還朝她搖晃著手機,唇角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老婆,林醫生已經同意我出院啦!回家回家!我們馬上回家!”
黎歲任由她拽著走,臉上滿是明媚的笑容:“好好好,那我們出院吧。”
出院好呀。
正好她給白姐姐準備的生日禮物也到了。
白疏亦察覺到她走神,停下來捧起她的臉,蹭了蹭她的鼻尖:“嗯?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我?”
黎歲一秒回神,還在醫院,周圍全是人呢。
黎歲察覺到白姐姐現在的動作太親密了,臉頰爆紅,眼睫微顫,慌了神的瞪她:“這里人……人太多了,別鬧了,回家了再說好嘛。”
白疏亦還真沒想怎么,聽她這樣說直接唇貼到她面頰邊,嗓音輕柔的調侃:“老婆,你是等不及了嗎?”
黎歲羞的拿手遮臉,聲音軟軟的嬌嗔:“……少來,給我正經點。”
93
第93章
◎新體驗◎
白姐姐出院是大喜事。
白芝蘭特意派車親自前來迎接,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向黎歲說家里貓貓的情況,還說它們三只貓呆一起,時不時就愛打架。
黎歲瞧著白芝蘭拍的視頻,苦笑不得。
她養的兩只貓就老喜歡打架,現如今還有白媽媽家里的一只貓……
毛孩子不聽話,做家長的能怎么辦?
頭大啊。
勸架是勸不了一點,壓根不聽。
盡可能的多注意一些,不能它們呆一塊兒吧。
白芝蘭念叨著,又想起重要事情,趕緊還在家族群通知了大家晚上在老宅設宴,所以大家全都要回老宅聚餐的事情。
不能請假缺席,必須要準時參加。
并且,白芝蘭還公布了一件喜事。
那就是白知雪晚上要帶著小女友回來吃飯。
也正好大家可以團聚,吃團圓飯。
黎歲和白疏亦都沒什么意見,等白芝蘭將她送到婚房車庫,就笑著叮囑黎歲,要她多擔待白疏亦,要是傷口嚴重了及時和她說。
黎歲一一都說好。
臨走時,白芝蘭就將白疏亦喊到一旁,似乎叮囑了一些,聽得白疏亦臉頰有一些不自然,一個勁地忙點頭。
“媽媽說什么啦?”
等白芝蘭一走,黎歲就好奇的詢問:“不會是說你了吧?”
“媽媽說……”
白疏亦有一點難以啟齒。
她都這么大的人了,她媽媽居然還私底下訓斥她不能總亂來,要讓她多節制,不能一個勁的折騰歲歲。
應該是在醫院……
咳,以后還是盡量在家里放肆吧。
白疏亦話鋒一轉,笑著對歲歲很認真的說:“說老婆你照顧我太辛苦了,讓我往后對你要更好一些,我當然會做到了。”
黎歲眨眨眼:“……這事呀。”
直覺告訴黎歲,事情沒這么簡單。
算了,感覺也不是很重要。
兩人才進院子,黎歲就聽到手機消息響個不停。
等黎歲查看完消息,就看到白芝蘭在在家族群里發了不少消息。
白芝蘭發通知似的,艾特大家說了即將她要親自下廚,讓家里每個人盡管點自己愛吃的菜,保證色香味俱全。
白芝蘭的手藝還行,黎歲挺喜歡吃的,只是家里有專門做飯的阿姨,品嘗很難得。
“哈哈,我已經點好了。”
黎歲直接編輯了內容,將她和白姐姐喜歡吃的菜報出去,看向白姐姐時臉上笑意帶著狡黠:“我喜歡現在的生活。”
雖然前幾天白姐姐遇到了危險,但終究是逢兇化吉,對于她們來說就是好事。
拋開這些。
黎歲是真的很喜歡現如今的生活,事業財源廣進,愛情生活滋潤。
唯一的煩心事,也有警方會給她一個交代。
她現在感到很幸福。
下一秒,黎歲上前握緊了白姐姐的手,和她牢牢攥緊到一塊兒:“白姐姐,我們都要好好的,一輩子哦。”
白疏亦心就像被扯了一下,知道她是擔憂前兩天車禍和境外有人雇傭抓黎歲的事情,警方那邊已經在抓緊時間偵查了。
可事情也不是這么容易可以解決的……
“好,一輩子。”
白疏亦下意識轉移了話題,笑著對她說:“明天我們就開始去度蜜月。你覺得怎么樣?”
黎歲點頭說好:“好。”
很快,黎歲前腳才進屋,下一秒身體就被攔腰抱起。
“啊哈哈哈。”
黎歲心跳一下加快了,攬住了白姐姐的脖頸,身體好似柔若無骨的直接掛在她身上,嬌嗔著說:“還說我等不及,是白姐姐你等不及了。”
她就知道。
白姐姐只在外人面前正經,在她面前向來是無拘束,肆意得很。
整棟屋子依舊是張燈結彩,喜字貼滿屋,就連原先布置好的彩球都還是漂亮模樣,一下子讓黎歲回到了婚禮當晚。
那一夜的美妙,記憶猶如潮水似的涌來。
黎歲不免悄悄紅了耳垂,期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她們在醫院,的的確確太局限了。
很多姿勢,不好放開。
黎歲想到這里,主動又湊上去親了親她的下頜。
沒等白姐姐說什么,自己將腦袋埋進她的懷里,催促著:“……快點回房間。”
白疏亦眼神瞬間暗下來,咬牙加快了步伐。
當白疏亦抱著黎歲上了樓,來到臥室。
黎歲心里滿是喜悅。
很快,黎歲被白姐姐溫柔的放到床上,才沾到床不到一秒,強勢霸道的吻就朝她襲來,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
吻著她,手指也不安分的繼續和扣子做斗爭。
兩個人的反應都很迅速。
黎歲也跟著變的火急火燎,也扒拉著白姐姐身上的衣服。
原本黎歲是還可以保持著理智,想要小心翼翼地回應著,但她們之間太熟悉了,光是一個舉動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以往的記憶重現,滋味只有她們親身體驗過。
逐漸的,黎歲沉醉其中,被白姐姐的溫柔所包裹,也不再進行反抗和掙扎。
喜房還是保持著前兩天的模樣,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
就好像她們依舊回到了婚禮當夜。
氣氛升騰一觸即發,處處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黎歲輕輕喘,身體不受控制地顫了下。
明明她們早就不是第一次親密了。
可反應上,黎歲還是有一些羞澀和青澀。
黎歲此時感覺自己猶如在云端,早已失去了意識和方向。
她正被白姐姐一點一點,動作溫柔的將她的領地,輕松給攻占了。
變得潰不成軍。
招教不住。
燈光下,黎歲的眼神變的迷離,媚而不自知。
白疏亦很喜歡看到這樣的歲歲。
青澀、羞澀、順從、張牙舞爪、反攻、還讓人捉摸不透……
和她恩愛。
總有層出不窮的新鮮感。
“等……等下。”
就在理智徹底消亡時,黎歲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時間,抓住不老實的白姐姐讓她停下來:“我,我為你你出院,準備了禮物。”
都這個節骨眼上停下?
白疏亦看著女孩微仰起頭,剛才還迷離的眸子,此時變得干凈惹人,還似乎蘊藏了很多想說的話。
“我只要你。”
白疏亦內心快要抓狂了,直勾勾的盯著她,絲毫不掩飾眼里的情緒,一字一頓的說:“老婆,你就是我想要的禮物。”
黎歲也知道現在讓她停下很強人所難。
誰料,她正要說話,腰間就有手撓她癢癢肉,搞得她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不是這個……哈哈哈,癢……”
黎歲癢得到處躲,隨手抓過枕頭擋,求饒似的嬌嗔說:“……我是認真的,別鬧了。”
黎歲很怕癢。
尤其是腰和腰窩這兩個地方。
一碰就承受不住。
每次黎歲都一秒喊求饒。
就是清楚這一點,白疏亦才惡作劇似的,故意每次都碰。
白疏亦看著她四處躲避自己的觸碰,也施施然停下舉動。
她沒有想要怎么樣。
對于歲歲說的驚喜禮物,她心底隱隱地有了一個猜測。
“好,不鬧你了。”
白疏亦嘴角勾起好看的笑意,湊到她耳邊,聲音啞得不像話:“哦?是什么禮物?”
“等下就知道了。”
說著,黎歲嬉笑著從白姐姐起身,準備下床。
但她像是害怕白姐姐會跟著偷看,下意識朝白姐姐伸出手,直接用手蒙住她的眼,輕聲哄著:“先閉上眼睛哦。”
白疏亦聽話點頭,壓一壓干燥的喉嚨,嘴角的笑意就沒下來過。
黎歲將手拿開,還有一點不放心地湊近了瞧。
瞧清楚了白姐姐是真的閉上了眼睛,才徹底放下心來。
黎歲躡手躡腳的和她拉開距離:“不許睜開哈,等下讓你睜開。”
其實白疏亦猜測很簡單。
十有八九是原先體驗過的東西,可能是李米搗鼓的店鋪來了新貨,內心也期待著,直到眼睛上蒙上了柔軟好似綢緞似的東西,她才感到大事不妙。
“嘿嘿。”
黎歲偷樂似的將白姐姐的眼睛拿綢緞帶子蒙住了,然后動作迅速的將手銬也拷在白姐姐手腕上,眸光緊了緊:“擔心吧,我會很溫柔的。”
白疏亦知道她要做什么。
索性,白疏亦乖乖地躺好,不做一絲掙扎。
“行,歲歲你來吧。”
黎歲和白姐姐進行時,每一次都瘋狂想自己主導,進。攻。
她給收到的溫柔,也想給白姐姐。
黎歲還將準備好的小鈴鐺,掛到了白姐姐修長好看的腳腕上。
果然好看。
特別招人喜愛。
黎歲滿意的笑起來,滿眼都是白姐姐,迫不及待的掐著她的腰。
開始她的屬于她的舞臺。
白疏亦蒙住了眼睛,耳邊全是自己心跳瘋狂跳躍的聲音,偶爾還有晃動時,鈴鐺和手銬鏈子發出的響聲。
她不得不承認,歲歲在這方面天賦極佳。
這次很多動作都是從她這里學來的,然后歲歲自己會舉一反三,給她的感受比沒有蒙眼睛還要強烈。
還要獨一無二。
甚至,許多新姿勢被解鎖,前所未有的新體驗。
在海浪里沉浮。
在云。端肆意遨。游。
在浪。潮中起起伏。伏。
連歲歲身上熟悉的氣息和適合的熱度,都讓白疏亦感到歡喜。
有時候兇。猛了,白疏亦本能的產生了想逃的心思,她迫切的想要看看現如今的歲歲是什么漂亮樣子。
當白疏亦想要將蒙住眼睛的帶子摘掉,才抬起手就被抓住,卻被歲歲給牢牢地摁住。
手好酸。
沒辦法再動彈了。
行動上多了手銬,變局限了,稍微一動就被發現。
白疏亦語氣軟了下來,嗓音沙啞著:“歲歲……給我解開吧……我也想。碰。你。”
“不行。”
黎歲繼續著,態度說明了一切。
白疏亦哭笑不得,實在拿她沒折。
過了不知道多久。
一陣混亂過去,白疏亦感覺自己被折騰的沒力氣了,內心第一次感到沮喪。
往常,白疏亦體力很驚人。
不可能這么差呀。
不過,白疏亦很喜歡今天這樣的歲歲。
朝氣的、清純的、大膽的、妖艷的、主。動的……
她都嘗試過。
今天蒙著眼睛,“任人主宰”的感受超級好。
滋味妙不可言,不足為外人道也。
兩個人荒唐到下午四五點。
黎歲像是吃了藥,有使不盡的牛勁。
連續好幾個小時。
搞得白疏亦頭一次吃癟,覺得自己體力真差勁。
但黎歲自己清楚。
白姐姐只是身體狀況還沒完全恢復,是她占便宜了,所以才瘋。狂了一次。
折騰完,兩個人都歇了繼續新一輪的心思。
而且,她們沒吃中午飯,都饑腸轆轆。
“我給你解開。”
黎歲知道自己將白姐姐折騰恨了,不好意思的下床簡單穿著衣服,然后哼著小調開始在箱子里翻找鑰匙。
誰料,下一秒黎歲看向白姐姐的眼神充滿了慌亂。
白疏亦隱約察覺到什么:“怎么啦?”
“哎呀,鑰匙……”
黎歲暗叫糟糕,聲音不是很自然地結巴:“……找,找不到了。”
什么找不到?
當然是鑰匙!
“怎么會?”
白疏亦輕咳了下,實在沒什么力氣,勉強讓嗓子恢復一點:“再找找看,肯定能找到的。”
手一動,白疏亦手里的手銬鏈子,就響個不停。
可能是白疏亦心里著急,稍微一動,就連腳鏈也發出了響聲。
聲音好聽是好聽。
但現在白疏亦可沒什么心思聆聽……
白疏亦嘗試著拽拽手銬,想要將手銬扯斷。
可惜,白疏亦高估了她自己,現在力氣是真使不上了。
“那什么。”
白疏亦詫異的問:“這手銬的質量不錯嘛。”
黎歲點頭,應答著:“那是,都是小米店里的,說是最好的。我想著我們也不差錢,那肯定要質量最好的,體驗感也好呀。”
“是不錯。”
白疏亦想起剛才幾個小時的折騰,手腕處皮都沒破,體驗感是真的很好。
幾秒后。
白疏亦哭笑不得起來,覺得她們心真大,沒想到還能聊閑天。
等白疏亦低頭,看向腳踝處,不確定地問:“那腳上的鑰匙呢?”
黎歲也沒閑著,繼續在箱子里找著。
仍然沒找到。
黎歲這下特別無奈地撓了撓臉頰,尷尬的說:“……好像,兩個鑰匙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白疏亦面色變了下:“……”
鑰匙要是找不到也不是什么大事。
問題是,她不能一直頂著手銬和手鏈吧。
雖說不是真的手銬,但要破壞,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別著急,再找找看。”
白疏亦穩住心神,要想起來幫忙一起找:“那歲歲你還記得之前放什么地方了嗎?冷靜想想看?”
黎歲艱難地思考了下,懊悔的嘆口氣:“不行,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白疏亦張了張嘴巴:“……”
那豈不是。
完蛋了!
樓下的門鈴響了起來。
黎歲慌亂的站到窗邊,鬼鬼祟祟地偷看了一眼,發現房間離院子有一些距離,壓根看不清楚門口站的是誰。
“看不清楚呀。”
黎歲也不想這些了,“沒事,我下去一趟。”
說話時,黎歲亂七八糟地給自己穿衣服,猜測這個時間點誰可能會來:“應該是小米她們,放心吧,交給我,白姐姐你就好好的呆房間別出來。”
白疏亦點點頭,然后看著黎歲出了房間,自顧自地晃了下手腕上的手銬,好笑地笑出聲。
唉。
白疏亦內心復雜極了。
行吧。
她就做一回被“囚禁”的金絲雀,把心態放好,沒什么大不了的。
大不了就丟臉一次老臉。
悄悄找人來開鎖。
白疏亦也不知道樓下究竟誰來了。
等力氣緩了下,白疏亦勉強能夠下床,一個人嘗試著重新在箱子里找鑰匙。
結果自然沒找到。
手機落在客廳了。
白疏亦便只能簡單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來到電腦前面,想要搜索下“手銬鑰匙丟了,如何解鎖?”的方法。
網上還真有不少教程。
視頻和文字。
白疏亦也按照網上說的,開始嘗試各種方法。
“不要弄傷了自己。”
黎歲端著食物進來時,就看到白姐姐一個人自顧自的在嘗試解鎖,看的她有一點著急,將食物擱一旁,趕緊上前。
等黎歲查看,果然手腕上被手銬磨的痕跡明顯。
白疏亦無所謂笑笑:“沒事,萬一要是開了呢。”
說著,白疏亦想起她在樓下呆了有一點久,好奇問:“誰來了呀?”
黎歲笑笑:“是媽媽派人送來了午餐,她以為我們肯定是這個時間點睡醒,說給我們發消息了,見我們沒有回。”
白疏亦朝旁邊的托盤看去。
食物的香味很饞人。
的確餓了。
黎歲看白姐姐這樣,臉上的笑容有一些僵在臉上,聲音小小軟軟地向她道歉:“白姐姐,我向你道歉,其實……鑰匙沒有找不到。”
白疏亦愣了下,然后被逗笑了似的:“……我猜也是。”
她真的,栽在歲歲身上了。
腦子都快不中用了。
她就說,怎么好巧不巧手銬和腳上的鏈子鑰匙都找不到。
果然是藏起來了。
黎歲看白姐姐沒生氣,心虛的將枕頭底下的兩把鑰匙取來。
這下,黎歲是真的不敢造次了,動作麻利地給白姐姐解鎖,急忙向她解釋著:“我就是想試試……不想將特意想要鑰匙藏起來的。”
“你呀。”
白疏亦嘗試著活動了手腕,還是很酸很疲累,但她沒忍住刮了刮歲歲的鼻子,聲音滿是寵溺:“下不為例。”
白疏亦并沒有生氣,反倒是覺得這次體驗也是人生難得。
黎歲吐了吐舌頭,保證地點頭:“好,下不為例。”
四目相對,兩個人相顧一笑。
黎歲見白姐姐臉上的情緒是并沒有責怪的意思,趕緊將食物端到旁邊茶幾上,討好似的笑著說:“先吃飯吧,吃完白姐姐你還要吃藥呢。”
“好。”
剩余的時間,她們一邊吃一邊討論著有的沒得一些話題。
吃過飯的緣故,兩個人有了一些興致,一塊兒去了浴室洗了澡。
等她們重新回到床上,才徹徹底底感覺困意來襲,相互依偎著彼此進入夢鄉。
晚上白家老宅的家宴也進行得很順利。
基本在討論著白疏亦這次住院和白知雪小女友結婚的日期。
氣氛上很和諧。
黎歲心情也好,難得多吃了一碗飯。
當她們從老宅回去,黎歲無聊地打開微博,發現曹鶯發布的八十頁密密麻PPT,已經引起了不少網友的高度吃瓜心態。
可能是周末的原因,又是寒假不少學生黨的狂歡時間。
這個瓜的熱度,只增不降。
和黎歲預料的一樣,
八十頁PPT被有心之人扒出了梁曉娜之前聯系的對象之一,是她黎歲。
不過黎歲原先被海外那次匿名帖子造謠,她代表的工作室就提前和新浪平臺打過招呼,不允許別人再對她進行信息泄露。
因此,某些網友發布關于她的隱私消息,只能點到為止。
黎歲關注到網上,還是有小部分網友對整件事不感興趣。
而吃瓜的網友,基本分為三派。
第一種人,是無腦地咒罵梁曉娜是時間管理大師,吐槽果然高端的瓜,都是以PPT的形式傳播的;第二種人則是驚嘆曹鶯心思縝密的人,八十頁PPT圖文并茂,很有條理;還有一種網友是在線發言,說道德在哪里,感情在哪里,PPT在哪里?
黎歲倒是心態很無所謂。
曾經只是她犯傻而已,現如今無所謂了,只要能夠看到梁曉娜翻車,她就開心到手舞足蹈。
只是讓黎歲意想不到的是……
網上居然有一名叫做“好人真的會有好報嗎?”的網友,實名舉報梁曉娜曾開車撞死過她母親,還發出來了一條車載攝像頭作為證據。
視頻中是一名穿花色裙子的女人夜間行駛一輛黑色轎車,能夠清晰地看到女人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
但在經過紅綠燈時,并沒有減速直接碾壓了一名老婦人。
視頻光是看著就讓人感到生理不適。
在監控視頻的末尾,女人好像并沒有察覺到自己撞了人,直接開車逃離了,連下車查看的舉動都沒有做,繼續打著電話離開了。
“好人真的會有好報嗎?”在這條舉報視頻中還提到了很多細節,指控這件事發生足足有三年了,但當年警方抓到的人并不是真兇,懷疑“真兇”開車撞人后花錢找人頂罪,現如今抓捕起來的不是“真兇”。
還提供了新的證據視頻,更加清晰的監控,能夠清清楚楚看清楚車里花裙子女人,和警方抓捕的“兇手”完全是兩個人。
車里出現的這名女人,是梁曉娜。
如假包換。
視頻也做了鑒定,做不了假。
“好人真的會有好報嗎?”表示自己一開始也不清楚,認為母親去世三年,很多事情已經過去了,可她是最近才從“別人”手里獲得了最新的線索。
因此,“好人真的會有好報嗎?”重新搜集了證據,重新走司法程序,要真正的兇手歸案。
此消息一出,震驚不少人。
黎歲也嚇了一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是她認識的梁曉娜嗎?
太恐怖了這個人。
黎歲都懷疑梁曉娜三年前,可以將這件事做的這么隱秘,梁君肯定也是清楚的,指不定里頭少不了梁君的手筆。
梁君涉嫌包庇罪。
嘖嘖,對她這個養女還真是疼愛呀。
坐在旁邊的白疏亦在處理線上工作,明天有一個聚會要去參加,側頭就看到歲歲臉上的情緒不是很好,好奇問:“怎么啦?”
黎歲也不知道怎么說,將手機遞給白姐姐,讓她自己看。
白疏亦看完后,也變得沉默了下來。
按照律法上,白疏亦可以說羅列梁曉娜各種罪名,但現如今心情很復雜。
白疏亦嘆口氣:“知人知面不知心,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人作惡就必須要受到應有有的懲罰。”
黎歲認同的點頭:“嗯。”
真可怕。
本以為梁曉娜只是品德敗壞,沒想到骨子里早就爛掉了。
黎歲覺得認識梁曉娜,都快成為自己人生的污點。
是她倒了霉。
真晦氣。
94
第94章
◎想她◎
“別把這件事放心上。”
白疏亦害怕歲歲會因為梁曉娜的事情多想,想到這件事爆出來,十有八九是原先她向李秘書叮囑,找找梁曉娜的黑料。
沒想到,一找就是王炸。
藏得還真深呀。
“我不會胡思亂想的。”
黎歲臉上笑容很實在,握緊了白姐姐的手掌,心里也有著她的小心思。
要不是梁曉娜一直糾纏自己,她才不想和那么晦氣的人沾染上任何關系,不過她都可以預想到梁曉娜這次,不可能有翻身的可能性了吧。
全國人名可都看著呢。
當天晚上,兩個人回到家盡量不去談及這個話題。
白疏亦想到什么,悄悄給李秘書發去消息,希望梁曉娜這件事,她們這邊盡快推一把熱度,早點將事情解決掉。
不想再看到梁曉娜出來蹦跶了。
既然犯了錯,那理應好好坐牢贖罪。
熄燈后,兩個人躺床上,手牽手地說了很多心里話,自然提到了接下來的蜜月旅行的一些重要事項。
畢竟她們是要去外地,家里的兩只貓明天早上還要先送一趟去白家老宅。
外地的酒店住宿和交通和當地景區門票,這些白疏亦都讓李秘書提前安排妥當了,等她們到達地方,只管享受即可。
另外,現如今馬上要過年了。
到時候她們也要預留回來過年的時間。
搞得黎歲還想到工作室有一些必須到時間要完成的年度報表,以及過段時間要對讀者們分享的年終祝福的視頻等……
黎歲想想就感到有些腦殼痛。
白疏亦笑著打趣,說不行就把李秘書帶上,沒什么好犯愁的,她們有什么不好處理的直接交給李秘書去處理。
黎歲聽到這里,心思活絡了起來:“可以呀,那李秘書喊上的話,那我要不把溫溫也帶上吧?”
白疏亦一聽不是很滿意:“不行,電燈泡有一個就夠了。”
“哈哈哈哈。”
黎歲忍不住笑出聲:“對哦。”
她們是去度蜜月的,人太多帶著去的確不太行。
對于溫溫她們來說,出差是很累的。
可能是熄燈的緣故,加上黎歲身邊躺的是她最親近的人,很自然就放松了一切,所以還聊了許多以往沒想到的話題。
黎歲問白姐姐曾經下圍棋有沒有遇到什么趣事?又追問網上能不能找到白姐姐參加圍棋比賽的視頻和照片?
還問了一些有的沒得。
還好白疏亦都一一耐心的回答著。
直到白疏亦好半天沒聽到黎歲的回應,剛想說什么察覺到耳邊傳來了一道均勻的呼吸聲,立馬眸子里帶著笑意。
這就睡著了呀?
老婆忘記和她說晚安了。
晚安吻也忘了。
不過沒事,白疏亦自己可以補上,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聲音很輕地說:“老婆,晚安。”
隔天,兩個人都醒得很早。
白疏亦很自覺的去廚房搗鼓早餐。
黎歲則是開始收拾她和白姐姐的行李,對于接下來的蜜月旅行感到很期待,準備了很多當地的攻略。
早餐簡簡單單吃完。
白疏亦公司即將放年假,她上午有一個聚餐,作為公司的老板之一只需要露下臉即可,事情昨天晚上和黎歲匯報過。
白疏亦看向歲歲的眼神帶著笑意:“我會早點回來的。”
“沒事,反正飛機是下午三點,你不用太著急,把手頭的工作早點處理掉就行。”
白疏亦準備出門時,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乖乖等我回來。”
“嗯。”
黎歲笑著送她出了院門。
等白姐姐走后,黎歲瞧了一眼手表,繼續收拾著行李。
可黎歲竟然接到了李可打來的電話,提到了原先她預定好的新年鮮花活動體驗課是否要取消?
黎歲差點忘記這件事了。
當初她和梁曉娜交往,為了梁曉娜學了不少東西,也在李可花店買了不少插花的課程,當初想的是和梁曉娜度過第三個新年。
物是人非呀。
黎歲沒任何猶豫:“小可你幫我取消吧,最近我沒時間去上課。”
電話那邊的李可笑著說:“我想也是,歲歲姐聽說你要去蜜月旅行了是嘛?祝你一路上順順利利哦,記得多拍美照發朋友圈哦。”
“會的。”
黎歲笑著應答。
這通電話沒聊太久,只是快掛斷時,黎歲竟然從李可的口中聽說了蘇老太太昨晚病危的事情。
蘇老太太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當初蘇檀和梁曉娜訂婚的日期還被提前,說是沖喜,但似乎并沒有什么好轉。
黎歲又詢問了下李米那邊的情況,但李可也說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姐昨天晚上得知消息,早早就趕去醫院守護了。
可能是即將出遠門的緣故,黎歲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醫院探望,所以和李可約好了時間去探病。
黎歲剛要醫院,李可就早早等著了。
李可手里拎著探病的花籃,臉上笑的燦爛:“我姐電話打不通,估計是忙的抽不開身,不過我知道病房號,我們直接上去就行。”
“行。”
黎歲點頭。
她時間有限,早點探病結束早點回去。
只是當黎歲和李可來到病房門口時,只看到了黑壓壓不少保鏢守在廊道,把控著不讓人探病。
“這是發生什么事情啦?”
李可總覺得不是好事,臉色變了下:“該不會是……”
蘇老太太不行了吧?
黎歲搖搖頭,示意她謹言慎行。
情況的確看起來很微妙的緊張,黎歲覺得探病時機不對,打算和李可先打道回府,到時候再問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另外,黎歲想到更深層次的事情,如果蘇老太太真要不行了,那李米豈不是要成為蘇氏集團的新繼承人。
當黎歲和李可在回去的途中,李米的電話就回撥了過來。
李米對于她們來探病的事情不知情,但立馬解釋了發生的事情,語氣有一些無奈:“我奶奶人沒事,是蘇有藍被抓起來了。”
手機放了外音,黎歲和李可對視一眼。
黎歲詫異的追問:“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上次李米還和黎歲說,不小心偷聽到蘇有藍和她女兒的談話,表面上對她好,實在背地里想要將李米拿捏住,好趁機奪權。
李米忽然笑了起來:“還能是什么,她還真是坐不住了唄。昨晚趁著沒人,居然逼著我奶奶簽遺產轉移的文件,但她怎么都沒想到,她在我奶奶病床前說的話,全被病房的攝像頭拍下了。”
黎歲有一點汗顏:“啊這,她難道不知道有攝像頭嗎?”
李米嘆口氣:“本來攝像頭被她關了,直到警察把她逮捕了,才知道病房還有新安裝的攝像頭,這些是蘇夫人提前做的,我也是知情。”
蘇家看似和睦,但內部矛盾早就發生了。
黎歲聽李米繼續說警方已經將蘇有藍逮捕后,蘇母找李米談過一次話,說是想要李米不要那么“疏遠”她,當初對蘇檀好,無非是念在養育了蘇檀。
現如今蘇母想要好好彌補李米,為了李米做什么都甘心,包括蘇家的一切,都應該繼承到李米的手里。
自然,蘇母也察覺到蘇有藍的“野心”,提前幫她盯著蘇有藍。
因此,蘇母還向警方提交了許多蘇有藍利用公司職位,貪污了公賬的證據,并且還提到了蘇有藍和梁曉娜聯手密謀的錄音證據。
警方也按照這些,審問出了蘇有藍和梁曉娜,加上原先黎歲婚禮當天,那名叫做林琳的實習生的供詞,坦白了就是蘇有藍指示她給黎歲下藥。
許多真相,一下子浮出水面。
下藥做什么?
當然是讓黎歲暈倒,趁機將黎歲送到梁曉娜的床上。
至于蘇有藍讓梁曉娜做的是色。誘李米,事情并沒有成功,原因是因為李米對梁曉娜戒備心很重,看到她事情還沒成功就被識破了。
這通電話打了很久,但也聽得黎歲心情十分復雜。
現在*梁曉娜身上到底多少罪名,感覺數都數不過來了。
自作孽不可活。
另一邊,高端餐廳。
白疏亦和事務所的同事們聚餐。
白疏亦說了一些場面話,招呼大家不用拘謹,吃好喝好,大家用餐氣氛還算融洽和諧。
盡管好吃的一大堆,但白疏亦的腦子里,居然全是歲歲。
兩個人的行李,也不知道她老婆一個人能收拾的過來嗎?
給她發消息了,怎么還沒回呀?
不會累壞了吧?
這個時間點,那兩只貓貓應該已經送去老宅了吧?要不然還是讓她媽媽自己過來接走,免得歲歲一個人忙不過來。
才一兩個小時沒見到,白疏亦的心里就格外想她。
也不知道她午飯吃了沒有?
要是平時白疏亦在家,現在肯定和歲歲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比如等下去機場要穿什么衣服和妝容。
出遠門肯定要和長輩們說一聲……
白疏亦腦海里想著這些,美食再美味,吃起來也沒什么味道。
就連中央舞臺漂亮女人彈奏著鋼琴曲,在白疏亦聽來都覺得是噪音,很讓她感到心煩意亂。
有好幾位同事察覺到白疏亦的情緒變化,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盡可能的不去觸霉頭,免得氣氛變得尷尬。
過了一小會兒,白疏亦覺得時間差不多了。
隨即,白疏亦拍了拍李秘書的肩膀,唇角翹了翹叮囑:“我有事先回去了,你替我招待大家,吃的開心一些。”
說完,白疏亦禮貌得體地離開了餐廳。
等白疏亦一離開,立馬就有人湊到李秘書面前詢問,老板怎么好端端突然提前離席了?
李秘書沉吟了下,頭一次說了心里話:“老板要是再待在這里,恐怕我們都吃的不自在,她離開是好事。”
同事們頓時語塞。
李秘書其實早就觀察到她家老板隔一分鐘就盯著手機看消息,表情更是變化莫測,顯然是在等誰的消息。
回去的路上,白疏亦肉眼可見地開心了起來。
“停車。”
白疏亦忽然喊了一聲。
司機如坐針氈,規規矩矩地將車靠邊停下。
很快,司機就看到白疏亦從車里下去,徑直走近一家蛋糕店。
……
當黑色轎車在院門口停下,白疏亦小心翼翼的拎著蛋糕從車里下來,正巧看到黎歲從車庫出來。
“白姐姐。”
黎歲也注意到了,遠遠就喊了一聲,腳步輕快的朝她走去。
白疏亦感到奇怪,唇角帶笑:“怎么從外面回來?”
黎歲眸子里漾著一抹笑意:“蘇老太太住院了,和小可去探病了。”
說完,黎歲視線落到白姐姐手里拎著的蛋糕上,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小臉上滿是喜悅:“呀,是蛋糕!是草莓味的嗎?”
白疏亦聞言,輕笑著:“是,草莓味的。”
歲歲喜歡吃甜食,喜歡吃草莓味的蛋糕。
她都牢牢記著呢。
【作者有話說】
白疏亦:不是老婆離不開我,是我離不開老婆[爆哭][爆哭]
95
第95章
◎噩耗◎
黎歲很喜歡白姐姐每次出去,還會帶小禮物回來的驚喜,就像這次的草莓蛋糕,吃起來口感柔軟濕潤,味道酸甜。
“好吃。”
黎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滿足地點頭:“這家蛋糕不錯。”
白疏亦看向她的眼神充滿寵溺,笑著給她再切一塊兒草莓蛋糕:“沒事,喜歡就多吃一塊兒。”
而白疏亦心里則是在想這家蛋糕的牌子不錯,有機會可以讓李秘書去談下投資,盡可能地多做一些讓歲歲喜歡的口味。
尤其白疏亦盯著蛋糕內心浮現出一個念頭。
自己動手做蛋糕,應該也不難吧?
要是歲歲能夠吃到她親手做的蛋糕。
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美妙。
黎歲可不知道白姐姐此時心里的想法,瞧了一眼墻上的時鐘,笑著說:“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嗯,辛苦歲歲了。”
白疏亦看向歲歲的目光閃了下,很自然地抽出一張餐紙,給她擦拭掉嘴角沾著的蛋糕奶油。
黎歲愣了下,睫毛輕顫,朝白姐姐看去。
餐廳這兒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偶爾有陽臺那邊傳來貓咪戲耍的動靜,空氣中都夾雜著蛋糕的香甜氣息。
可莫名地,兩個人之間多了一絲曖昧。
白疏亦停下擦拭的動作,視線落到歲歲嘴唇的眸光逐漸升起了溫度。
漸漸地,白疏亦朝她一點一點靠近,想要親在她的唇上。
蛋糕是甜的。
唇是香軟的。
這點白疏亦最清楚不過了,有癮似的,沾上一觸即發。
誰料就在曖昧頓生時,不知道誰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一霎時,突兀的鈴聲將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黎歲反應了過來,視線急忙看向自己旁邊擱置的手機,紅著臉輕咳了下:“是,是我的手機。”
下一秒,黎歲拿起手機,看清楚來電顯示表情立馬認真了起來:“是我奶奶。”
顧老太太打來電話。
白疏亦臉色也不是特別自然,緩緩地起身,沖她點頭:“那你接電話吧,我去看看嘟嘟和墩墩。”
隨后,白疏亦自顧自地走到陽臺那邊去。
雖然白疏亦看起來無所事事似的拿去逗貓棒,開始招呼兩只貓過來,但她的注意力全看向接電話的歲歲。
當白疏亦看到歲歲臉色變的慘白,整個人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隱約察覺到什么,急忙將逗貓棒擱旁邊,快步回到客廳。
黎歲眼眶一下子紅了:“……我,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來。”
白疏亦心揪起:“怎么啦?”
黎歲看著白姐姐,呆呆地說:“顧奶奶說,我親生爸爸他……犧牲了。”
白疏亦愣住了,面色變的凝重。
臥底二十四年,本身就是一樁兇險的任務。
白疏亦知道歲歲小時候的遭遇,長大后渴望有溫暖的家庭。
自從歲歲得知自己在世界上還有雙胞胎妹妹,就肉眼可見地看起來開心,包括后來顧老太太親自找來認親,她作為歲歲的伴侶,自然全部都看在眼里。
歲歲很期望親人團聚。
哪怕歲歲和她的親生爸爸顧辰沒有見過面,內心上絕對已經將“顧辰”放在心上了,肯定期盼對方能夠平安回來。
可世界上不是事實都如愿,很多事情造化弄人。
給你一個消息。
讓你笑,讓你哭,沒有任何預兆……
電話是顧老太太身邊的秘書打來的,顧老太太得知唯一的兒子犧牲的消息,受不了打擊暈了過去。
她們趕到醫院時,老太太仍然還沒蘇醒過來。
黎歲也從秘書這里得知了很多事情。
事情還要從沈卿菏被誤抓開始,警方查到了境外某個叫老三的女毒梟身上,毒梟團伙中的二把手,老三喜歡的人是葉哥。
無論是老三還是葉哥,她們的老大是一個叫做滿姐的女毒梟。
警方早就盯上這群毒梟團伙很多年了。
葉哥就是警方安插的臥底,十多年的時間,葉哥混到了滿姐的身邊,成為了毒梟團伙中的二把手,現如今在毒梟團伙中權力很大,給華國警方透露了不少消息,次次都僥幸逃過滿姐她們的懷疑。
這次老三誤以為黎歲是葉哥喜歡的小情人,在道上發了懸賞令讓通緝犯將黎歲抓到境外,結果誤抓沈卿菏,驚動了華國的警方……
這事也加速了葉哥想要將女毒梟團伙抓捕歸案的決心,還透露了女毒梟滿姐和老三打算逃去別的國家,等年后再搞一筆大的。
當華國警方收到消息,抵達抵達了境外某處山村的現場。
葉哥已經身亡了,他手里攥著一把匕首,身上中了多處槍傷,半張臉毀了容,右手胳膊全是彈孔。
而在葉哥的身旁不遠處,女毒梟滿姐同樣身上多處槍傷,尸體血肉模糊。
其中叫做老三的女毒梟死狀凄慘,尸體已經涼了個徹底……
警方根據現場推測,極有可能她們死之前進行了一場兇險的搏斗,極有可能是葉哥的臥底身份被發現,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才選擇和滿姐和老三同歸于盡。
華國警方還在山村某處倉庫,發現了還沒來記得交易的毒品上千公斤。
所以葉哥犧牲的消息迅速傳到了國內,也揭開了葉哥真實身份是京都警校的一名畢業學生,名字叫做顧辰。
二十四年前接到的臥底任務,到如今才算結束了。
京都警方為顧辰即將追認為“戰線一級英雄模范”,也將顧辰批準為了這次長期臥底任務中犧牲的革命烈士。
黎歲聽完這些消息,不免感到唏噓和哀痛。
她雖然和這位沒見過面的親生爸爸沒多少感情,可她是華國人,自然清楚華國警方每次緝毒行動中,她們都面臨著巨大的危險和挑戰,為了抓捕毒梟付出了生命為代價。
顧老太太在晚上五點,像是突然振作了起來。
顧老太太臉上帶著哀傷,詢問黎歲是否愿意回京都,說要帶她回京都和沈卿菏一起回到顧家認祖歸宗。
還要讓她和沈卿菏跟著處理顧辰的喪事。
黎歲看著傷心欲絕的顧奶奶,發現自己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至于度蜜月,只能耽擱了下來。
白疏亦也跟在黎歲的身邊,同坐她們當天晚上坐飛機回了京都。
顧辰臥底二十四年,身份暴露時還選擇和多名毒梟同歸于盡,同時協助警方共計繳獲毒品上千公斤,抓獲犯罪嫌疑人3人,查處吸毒人員11人
此消息被報道后,整個京都乃至華國都感到震驚和肅然起敬。
不少人感慨,哪有什么歲月靜好。
不過是有人替她們負重前行。
每一位禁毒警察都是無名英雄,用自己的生命守護著大家享受著無毒的人生。
接下來發生的很多事情,黎歲感覺有些恍惚和不知所措,就像是被人推著往前走,去處理一些事情。
起初,顧老太太對外宣布了黎歲和沈卿菏的身份,讓她們兩姐妹認祖歸宗,京都不少人感到嘩然。
顧家居然還有繼承人?
顧辰原來做臥底去了,沒想到居然有孩子,還是雙胞胎女兒?
后來,就是黎歲作為顧家的長女身份,陪在顧老太太身邊,親力親為處理著顧辰的喪事。
在顧辰出殯的當天,黎歲和沈卿菏都儀態得體的接待了不少來自顧家商場上和警方那邊派來的慰問的人員……
等喪事結束后,黎歲的累的夠嗆,心情很復雜。
她有時候想,要是早知道她爸爸會犧牲,說什么都要花心思和他通一通電話,聽聽聲音也好。
顧辰犧牲的事情誰都感到悲哀,稍微細想都是沒辦法提前預料的,導致黎歲整個人處于哀傷當中……
“唉。”
沈卿菏瞧著黎歲情緒不佳,拍了拍她的肩膀,將自己這幾天觀察到的情況和她透露:“我感覺,奶奶的精氣神不太對勁,就好像是……”
回光返照?
黎歲心慌了一瞬,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小聲地嘟囔:“呸呸呸,這事可不能瞎說呀,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顧辰犧牲的事情很突然,顧老太太顯然是憋著一股氣在操辦這次喪事,操辦完喪事后顧老太太直接消瘦了不少。
但猜測是一回事,黎歲可不想看到顧老太太真的倒下。
她們雖然回到了顧家,但很多事情并不頂用,沒辦法做顧家的主。
“好吧。”
沈卿菏也知道這個話題不好,急忙轉移了話題:“后天是小年夜了,你們要不留下過完年再回贛都吧。”
黎歲語氣淡淡:“我們本來是要去度蜜月的,現在只能打算年后再說了。”
“挺好的。”
沈卿菏聳聳肩,有感而發:“人總要往前看。”
顧老太太也希望她們能夠陪著過小年,因此黎歲也說好,很愿意多花一些時間陪著她老人家。
白姐姐的生日是小年夜,黎歲為了這一天,可是沒少準備生日禮物。
當天夜里。
房間里熄燈了。
黎歲依偎在白姐姐的懷里毫無睡意,她將自己給白姐姐生日的一些準備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期待著零點一過,她就可以第一個向白姐姐送上生日祝福。
“睡不著嗎?”
白疏亦察覺到她似乎有心思,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勸說著:“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不要想太多,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我知道。”
黎歲往她懷里又挨近了一點,想到什么,喃喃出聲:“白姐姐,你會唱歌嗎?”
白疏亦沒猶豫:“想聽什么歌?”
“真的嗎?”
黎歲還沒聽過白姐姐唱歌呢,眸子亮了又亮,話語帶著笑意:“嘿嘿,什么歌都行,只要是白姐姐你唱的。”
“咳咳。”
白疏亦清了清嗓子,輕聲哼唱了起來:“怎么過,也就是一輩子。怎么活,也不過一百年……”
黎歲微愣住,頓時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縱使在黑暗里,黎歲還是覺得氣氛這么好,白姐姐肯定會唱小情歌和抒情的英文歌,怎么都沒有想到她居然來了一首豪情壯志的?
聽起來,好像是很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主題曲?
白姐姐的童年……
也和她看過一樣的動畫片嗎?
唱到一半,白疏亦也尷尬地停了歌聲:“不好聽是嗎?”
“好聽好聽。”
黎歲急忙給她鼓著掌,但心里疑問很大,詫異問著:“白姐姐你小時候也看《虹貓藍兔七俠傳》嗎?”
白疏亦笑得有些傻,又有些甜。
不一會兒,白疏亦將腦袋挨在她肩膀上,話語有一些怨氣:“我只是比你大五歲,不是十五歲。歲歲,你說實話是不是嫌棄我比你年紀大?”
“我沒有。”
黎歲急忙澄清:“真的,我真沒有!”
白疏亦貼著她的后背,板過她的下巴,輕輕地將吻落在了她的紅唇上:“不要嫌棄我,你讓我苦苦等了可不止五年。”
“我……唔……”
嘴唇相貼在一起。
打斷了黎歲還想發誓自己沒有嫌棄白姐姐年紀大的話,搞得黎歲情不自禁地攬緊了白姐姐的細腰,讓她的身體更貼。近自己。
讓這個吻,吻得更深少許。
只是五歲的年齡差而已,黎歲并不在乎。
黎歲更看重的彼此的真誠和包容,她們之間是互相喜愛的關系,年齡的差距好像更加能夠讓她們這份感情,變的有不一樣的魅力。
白疏亦察覺到黎歲臉上細微的變化,下意識貼著她的臉頰,嗓音沙啞的說:“怎么還走神了?”
“熱啊。”
黎歲嘴角噙著笑,思忖幾秒:“白姐姐,你別這么溫柔,刺激一點好嗎?”
白疏亦眼神沉沉地盯著她:“你等下別喊停。”
黎歲聲音壓得很低:“不喊。”
說完這話不到兩分鐘,黎歲就后悔了。
因為白姐姐不再對她溫柔,活脫脫像是一只從斗獸場得了機會僥幸逃出來的兇。猛野獸,可將她折。騰狠了。
狠得她腰肢酸。軟,嗓音都喊破。碎了……
96
第96章
◎廝磨◎
臥室里空氣變的無比炙熱。
期間起起伏伏,有種瀕死的感覺。
不知道誰的汗水滴落在床單上,暈染開來猶如花朵星星點點燦爛。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黎歲像是被人從水里打撈起來似的,渾身汗珠淋漓,腦袋也變得迷糊,沒辦法思考。
可她仍然能夠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她喜歡的白姐姐。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黎歲的小心臟承受了太多的情緒,搞得她現如今情緒翻天覆地地難受。
“白姐姐。”
黎歲就像是在沙漠行走的人,找到了自己的救命源泉,好像害怕失去她一般,軟著腰肢貼上了她:“你再親親我……我不能沒有你。”
本就是情欲未消。
白疏亦聽到這樣非她不可的話,整顆心起波浪,臉頰燒得緋紅。
下一秒,白疏亦動作親昵的撥開了歲歲面頰上礙事還濕透的發絲,看清楚她眸子里眼里氤氳著水汽,大腦宕機了似的。
等白疏亦再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變的野蠻粗魯,不管不顧起來。
唇齒相撞,用力廝。磨,親密呢喃。
“歲歲~”
“老婆~”
“我也不能沒有你,你是我的~!”
白疏亦啞著嗓子,不吝嗇的呼喊著黎歲的愛稱。
黎歲不堪撩撥,心尖兒一抖,用深深的吻回應著。
其實黎歲漂亮的眼眸中,全是無法掩蓋住的迷離,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身處何時何地,一遍一遍的索要著白姐姐對她的溫柔和憐愛。
熱。
身體像吞了一團火一般炙熱,不受控制的沸騰。
黎歲大口喘著氣,額頭上滾淌著豆大的汗珠,緩緩地滑至眼角眉梢,夾雜著細碎的抽噎聲,在臥室里曖昧的氣息逐漸蔓延。
很燙。
觸手可得的一切肌膚,都燙得她心顫抖……
停不下來。
想要與之共沉淪。
黎歲身體又是一顫,想要喊停下。
但她話還沒說話口,就全都被淹沒在雨點一般的輕吻中,而她的身上好幾處肌膚,像是深冬綻放的紅梅,顏色嬌艷無比。
美得令人忘記呼吸。
白疏亦呼吸一滯,心臟劇烈跳動,手指插。入她的手心,與她十指緊緊相扣。
這輩子,只愿和她長相廝守。
只愿她能長命無災。
這一折騰,黎歲聽到傳聞似乎有煙花爆竹的聲響,才后知后覺想起什么。
然后就是床頭擱置的手機鬧鐘,突兀的響了起來。
是黎歲定的鬧鐘,防止她錯過時間。
“凌晨到了!”
黎歲坐在白姐姐身上,伸手輕輕挑起了她的下巴,嘴角笑意深深:“白姐姐,生日快樂!”
白疏亦滿心滿眼都是她,動作一動,貪戀她溫軟的唇,親了上去:“禮物我收到了,我很滿意。”
說罷,白疏亦一只手攬緊了她的腰肢,然后另一只手發了瘋似的摁住了她的后腦,加深了這個溫熱綿長輕吻。
白疏亦就知道老婆會精心準備送自己的禮物。
這禮物,她很喜歡。
結束后,兩個人按照往常的習慣進了浴室,在浴室好一番折騰才出來。
白疏亦抱緊了脫力的她,和她講話的聲音都很輕,哄小孩似的的語氣:“我真的很開心,老婆謝謝你。”
黎歲輕哼了一聲:“別謝了,搞得太生分。”
“對。”
白疏亦聽著她鼻音的輕哼,覺得有羽毛在心尖上掃過,捕捉到他的細微變化,哄著說:“對,我們不要分的這么清楚,但是我真的太開心了。”
黎歲現在心情好到不行,抓住白姐姐的手指玩了起來,想起什么撿起來問:“不過,白姐姐你小時候也喜歡看動畫片嗎?不應該是騎馬打高爾夫,學習各種技能嗎?”
“你究竟是把我想成什么了?”
白疏亦不住地她這個腦袋瓜想什么,被逗笑了和她解惑:“我是家里最小的女兒,家里對我還是很自由的,我的童年對于大姐和二姐她們來說,向來沒什么約束。”
停頓了幾秒,白疏亦自己揭短,補充說:“我上學時候還逃課呢。”
“啊?”
黎歲小小吃驚了下:“不是吧,白姐姐你也逃過課呀?逃課去做什么?”
“逃課嘛,不上課什么都好。”
白疏亦也像是想起小時候念書的時光,眸子里滿是溫柔:“公園不是有老太老頭下象棋嘛,我就是那時候開始感興趣的,后來就喜歡上了圍棋,原先我是沒打算走職業圍棋,很多事情都是興致來了就去做。”
黎歲安靜地聽著。
任由白姐姐和她講述很多關于小時候的事情。
她是太想知道更多白姐姐的事情,想要多了解她喜歡的人曾經的童年過往。
她喜歡白姐姐自己對她說,比她自己去找人詢問,更也意思。
臥室里很安靜。
安靜到只有白疏亦的聲音,嗓音夾帶著笑意:“唯獨我想做律師,是當年看到你在網上求助,我那時候就在想,要是自己是律師,估計可以第一時間給你方案,而不是利用自己的權力去給你推薦律師。再加上后面了解了律師這一行,我才真正地找到了想從事的職業,我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幫助更多需要我出手幫助的人。”
沒人知道此時黎歲聽到白姐姐說的這番話,心臟猛的一緊,心里有多驚濤駭浪。
她當年是求助無門,沒辦法才選擇網上錄視頻曝光,想要守護被家暴到奄奄一息的媽媽,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的確有一點東西。
能夠想到那么聰明的法子。
黎歲眸色深了又深,很激動地盯著她,脫口而出的話語忍不住的稱贊:“這叫懲惡揚善。白姐姐你太棒了,你是個很好的律師!”
白疏亦忍不住輕笑著,耳垂紅的滴血:“可別再夸我了,再夸我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
“在哪呢?”
黎歲輕挑了下眉梢,作勢就要查看白姐姐的尾巴,逗趣著:“讓我瞧瞧尾巴你藏在什么地方了?”
“哈哈哈哈,老婆你真可愛。”白疏亦舍不得松手,纏著她索吻:“我愛死你了。給我再親一口。”
黎歲故意躲著:“哈哈哈哈,我就不給……”
這一趟來京都,黎歲本就是因為顧辰的事情來的。
沒打算長住。
顧辰的喪事處理結束,很多事情不需要她出面操持,自然要回贛都去的。
等小年過完的第二天,就向顧老太太說了離開的意思。
顧老太太特別舍不得,拉著她和沈卿菏非要她們回顧家來住,尤其對沈卿菏,不是很滿意她再和沈家有牽扯。
如今戶口都簽回顧家了。
既然是顧家的骨肉,沒道理認親后還住外頭。
沈卿菏倒是笑呵呵,無論顧老太太說什么都點頭,不說什么拒絕的話,完全是圓滑的態度。
黎歲不是這樣的性子,她表態說工作在贛都,喜歡的白姐姐一家也在贛都,得空了會經常來京都看顧奶奶,還請她經常去京都走動。
白疏亦也趁機表態,說京都也不少房產,會經常來京都看她老人家。
在黎歲和沈卿菏準備回贛都的下午,沈卿菏沒辦法來送,說是沈大盛參加一個剪彩活動,突然發生了意外,現如今進了醫院。
沈卿菏目前還沒在沈大盛的手底下工作,于情于理要過去,面子上還要裝裝。
黎歲還沒見過沈大盛呢,很擔憂。
白疏亦對她笑笑:“不用擔心,你妹妹她心里有數。”
從黎歲知道沈卿菏想要扳倒沈家,就清楚白姐姐早就暗中幫助沈卿菏了,“白姐姐,真的不會有危險嗎?”
“放心吧。”
白疏亦很清楚沈大盛出意外可不是真的意外,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你奶奶也出手了,沈大盛即將要下臺,沈家要完蛋了。”
黎歲好半天忘記說話:“……”
是她想的那么一回事嗎?
“走吧。”
白疏亦沖她笑著說,牽著她進了機場。
等黎歲和白疏亦回到贛都,白芝蘭特意來接她。
顧辰做臥底犧牲的事情,白芝蘭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很心疼的將她抱在懷里,慈愛的說瘦了,回去得好好補補。
黎歲苦笑不得,她真沒覺得自己瘦了。
梁曉娜被抓后,因為熱度太大,不少民眾關注著,因此案子比印象中要早開庭,但有人傳話,說梁曉娜想要見黎歲一面。
黎歲拒絕了。
她早就和梁曉娜沒關系了,所以讓人轉告梁曉娜不用再找她。
她是不會見她的。
這次回來,黎歲先帶白疏亦去看了師父蕭老太,將京都買回來的特產孝敬她老頭家,留下吃了一頓便飯才離開。
隔天,黎歲又和白姐姐特意去了一趟媽媽的墓前祭拜。
在媽媽的墓前說了很多心里話。
顧老太太也向她提過,要不要將她媽媽的墳墓遷去京都,和顧辰的墳墓合在一塊兒,但黎歲拒絕了。
當初媽媽帶著她改嫁,肯定是對她爸爸也有少許的埋怨吧,縱使知道爸爸在做什么,作為女兒的她也不清楚究竟感情有多深厚。
要不然也不會帶著她改嫁了。
保持原樣就好了。
黎歲也奢望,要是媽媽能夠托夢給她,親自和她說那就更好了。
在回去的山道途中,黎歲手機上收到了最新一個消息。
不怎么好的消息。
孫有為因為在監獄里表現良好,不久就要出獄了。
黎歲抿了抿唇,面色不由得沉了下來。
白疏亦立馬察覺到什么,將手機拿過來查看,待看清楚內容表情嚴肅了起來。
黎歲眸子閃動了下,勾了勾唇:“我不要緊的,往后,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對付我了,我已經不會害怕他了。”
相比較小時候,她現如今有了可以將孫有為碾壓的實力。
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她在意的人了。
山道有一陣風吹起,兩個人手牽手,走的很小心翼翼。
黎歲許是察覺到身側和她一同下手的白姐姐目光太過灼熱,黎歲朝她看去。
四目相對。
讓黎歲心臟飛快地跳動,不由自主呢喃出聲:“白姐姐,明天我們去寺廟燒香吧?”
求平安。
求順遂。
求她們可以生生世世不分離。
“好。”
白疏亦知道她想什么,笑著補充:“可以早些去,我們也可以再一起看日出。”
黎歲想到上次她們去爬山看日出,輕笑著打趣:“那這次金千金不會再追來了吧?”
白疏亦一時語塞。
白疏亦是真的沒想到她還會提起金千金,哭笑不得向她積極表態:“絕對不會,她要是再來,拿歲歲你就罰我……”
“我不要。”
黎歲沒等她將話說完,心都被她揪緊了,眼底全是心疼的著急說:“我才不舍得因為別人罰你呢,那多傻呀。”
白疏亦悅的勾起唇,輕笑了聲:“那好,我回去就準備。”
97
第97章
◎祈福◎
“行。”
黎歲說完這話,將白姐姐的手握得很緊了。
在她們贛都最有名的要數蓮花山寺廟,寺廟香火很旺,以往她和師父每年過年期間都會上寺廟祈福,師父還認識寺廟的師太,捐不少香油。
但她們每次去從不在蓮花山過夜。
這次既然要在寺廟過夜,要準備的東西好像也沒什么重要的。
人直接過去就好。
掃墓結束后,黎歲和白疏亦回了老宅吃晚飯。
白家最近發生的喜事很多,都在忙著為白知雪即將結婚的事情操心著,也提到了親戚誰家生了孩子,要去吃喜酒。
生孩子這話題要是在平常家里人,恐怕會是很微妙的,會以為是家里人在催孩子們要生娃,為了生育繁衍。
但白家的氛圍不是這樣。
白老太太和白芝蘭她們看得很開,將別人生孩子要去吃酒席的事情在此時和她們講,只因為她們是白家的一份子,家里的一些人情往來希望她們知曉而已,也帶著和三個女兒有商有量的意思。
黎歲全程聽著,臉上帶著笑意。
如今的黎歲已經將自己融入到白家了,她是白姐姐的伴侶,也是白家的人。白家很多親戚她也在婚禮前夕見過了,所以這種場合,她也會在適當的時機,將自己的心情表達出來。
同性婚姻開放后,黎歲對于別的家庭的任何事情都是祝福尊重,每個人選擇的婚姻和人生不一樣。
“我們打算領養一個孩子。”
白雨凜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視線看向身側坐著的秦雅芳,聲音無比地堅定:“要是家里人沒什么意見,我們明天就準備把孩子接回來。”
白芝蘭頓時感到吃驚:“什么時候的事情呀?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白雨凜將資料遞到她們面前:“媽,我們不是臨時決定的,這是那小孩的資料,上次去專門看中的,是給很乖巧的小女孩,所以回來和你們商量下。”
白芝蘭詫異的接過資料,拿到白老太太的面前展示開來。
照片很多張。
有小女孩在福利院環境里和別人玩耍被抓拍的,有乖乖巧巧沖鏡頭拍的證件照,以及有小女娃在課堂上念書認識的……
照片中的小女娃朝氣滿滿,看起來四五歲,模樣長得像是福娃一般。
光是看照片就招人稀罕。
看得白芝蘭忍不住贊嘆:“哎呦,是個標致的小乖乖哦。”
白老太太將資料仔仔細細看完,頻頻點頭。
白雨凜又繼續說著小女孩的情況:“她現在小名叫滿滿,父母是開小飯館的一對個體戶,去往郊游的路上發生車禍突然離世,只有滿滿在車禍中僥幸活了下來。身體很健康,可滿滿父母的親戚一眾都不愿意收養,沒辦法將她送去了福利院。”
這種家庭背景也算干凈。
在福利院的孩子,哪個不是身世可憐,沒有親戚愿意收養只能由政府來養著,要是好心人看中領養了,也是孩子自己的造化好。
白芝蘭也將幾張照片遞到白知雪和黎歲她們手里,語氣帶著笑意:“你們也看看吧,這事我是沒什么意見。”
說到這里,白芝蘭將視線落到白雨凜和秦雅芳臉上,多了一分嚴厲:“但前提是你們兩個既然要養孩子,就要好好把養孩子的責任擔起來,教育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不能到時候做撂挑子的行為,否則到時候我和你們奶奶都不會饒恕你們。”
話雖然是敲打,可也是白芝蘭作為一個母親對女兒要說的心里話。
白雨凜和秦雅芳樂呵呵地保證,絕對是深思熟慮了要領養滿滿,等明天正式將滿滿帶回家肯定大家會喜歡。
氣氛很歡快。
黎歲也拿到照片,臉上笑容很深:“這大眼睛,長大之后肯定很漂亮。白姐姐你覺得呢?”
白疏亦看著她遞過來的照片,瞧了一眼,反倒是對于她這幅積極的模樣感到奇怪,忍不住湊到她耳邊咬耳朵:“我們已經有孩子了。”
說罷,白疏亦刻意帶著尾音:“還是兩個崽呢。”
黎歲感受到耳邊的熱氣,鬧了個臉紅,又顧忌著這是在餐桌上,推了下白姐姐小聲埋怨:“……什么呀,我又沒說什么。”
家里的那兩只崽她能不知道嘛。
這個時間點準是在拆家呢。
白疏亦瞇著眼,嘴角不動聲色地勾了勾,餐桌下壞壞的抓住歲歲的手,摩挲了一*會兒也不肯松開。
收養滿滿的事情,白家上上下下都沒什么意見。
因此,就正式敲定了下來。
明天白天白雨凜將滿滿接回來,還商量著等上戶口時,應該取什么名字合適。
白芝蘭立馬忙著將家里小房間布置成舒適的樣子,還讓人采買了不少小女孩會喜歡的玩具擺件,把能夠想到的都提前考慮好來。
黎歲晚上臨睡時還在想這件事。
她的首飾盒里,似乎挑選不出適合給小女娃的見面禮,思索著明天需要去一趟金店。
隔天。
天微微亮,黎歲就醒了。
最近生物鐘很準時,總是到時間就睜開眼,然后睡眼惺忪的抱著身側的白姐姐,內心中不想起床。
白疏亦攬著她,聲音很輕:“我們是不是要起來了?不是說好燒香的嗎?”
“啊,對哦。”
黎歲晃了下腦袋,找回一點思緒,咬牙讓自己打破“懶床”:“行,起床!”
按照以往,黎歲肯定還要睡回籠覺。
很奇怪,和白姐姐生活后,生物鐘都跟著白姐姐走,飲食習慣也在大幅度地改變,這種現象她還挺滿意的。
比她曾經晚上熬夜,白天睡到十一二點醒來,早餐和午餐一塊兒吃的日子……
要健康太多了。
她們來到了蓮花山的腳下,太陽已經升起了。
寺廟在蓮花山的半山腰,因為山形宛如蓮花,所以就叫做蓮花山。
蓮花寺景色旖旎,現如今也是贛都一處游覽勝地,吸引不少人前來爬山燒香。
黎歲可不是第一次來蓮花寺,爬山也有經驗了,一路上都感受著大自然的魅力和清晨的新鮮空氣,爬的異常輕松。
即將達到寺廟時,就聽到了高處傳來沉悶雄渾又悠揚的鐘聲,還伴隨著能聞到的裊裊香火氣息。
等黎歲踏上最后一個臺階,有山風迎面吹來,立馬讓她感覺清爽醒腦。
再看面前這座寺廟,無比的恢弘大氣,朝氣旺盛。
黎歲心情很愉悅,笑著對白姐姐說:“白姐姐,等下我們也去情人橋掛同心鎖。”
“這兒嗎?”
白疏亦還真不知道蓮花山有掛同心鎖的地方,瞧著她臉上沒出汗,將手里的礦泉水遞給她:“那就掛。先喝口水?”
“嗯。”
黎歲接了過來,蓋子是擰開好的,仰頭就能喝。
以前她跟師父來蓮花山的時候,經常看到不少情侶燒好香后,會去后殿買同心鎖掛在情人橋上。
掛同心鎖特別能夠好理解,無非是聽說在情人橋兩個人掛同心鎖,這輩子都會相愛,永遠不會分離。
吸引了不少一撥又一撥的游客前來。
這次過來,黎歲也特別想這么做。
白疏亦見她喝完,從她手里接過礦泉水,看向這座香火鼎盛的寺廟,好奇問:“歲歲你以前經常來嗎?都有掛過同心鎖嗎?”
“這個嘛……”
黎歲就猜到白姐姐肯定會問,故意不想正面回答,抬腳就走:“那還真太多次了,得讓我好好想想。”
白疏亦一聽就炸毛了,急忙追上去:“不就是梁曉娜一個嗎?”
黎歲走得更快了。
但黎歲怎么走都能被白姐姐攔住,看著白姐姐因為這個問題著急的模樣,搞得她憋著笑,也不敢再惹火下去。
“所以呀,我就談過一個。”
黎歲牽著她的手,嘴角笑著解釋給她聽:“我可沒有和她掛過同心鎖,我只會和互相喜歡的人一起掛,這樣才可以和她白頭偕老。”
白疏亦心狠狠顫動了下,急忙接話:“對,我就是你說的能夠和你白頭偕老的人。”
黎歲嘴角笑得甜蜜。
寺廟游客絡繹不絕,其中有兩個上了年紀的阿姨手牽手從黎歲她們身側經過,自然也聽到她們的“愛情誓言”。
“哎呦,你們真的很般配。”
“都是標致的。”
兩位阿姨毫不吝嗇的稱贊,笑著走開了。
黎歲反應迅速,急忙笑著朝兩位阿姨答謝:“好嘞,謝謝祝福~”
蓮花山寺廟環境很清幽,走在寺廟里,能夠聽到隱約傳來的聲聲入耳念經文的聲音,伴隨著樹葉沙沙的響聲,光是聽到就能夠讓人心情舒暢。
心靜了下來。
都說窮算命運,富燒香。
黎歲不是迷信的人,但這一趟來燒香拜佛,也是有所求。
黎歲牽著白姐姐的手進入殿堂,還特意往功德箱捐了不少香油錢。
每次來蓮花山燒香,黎歲都會這么做。
何況,蓮花山的齋飯不錯。
在香煙燎繞,黎歲進入殿堂后,態度虔誠地跪在蒲團上,和許多人一樣閉著眼朝菩薩佛像面前,訴說著心中的所愿。
一愿她所喜愛的人,這輩子都能平安順遂。
二愿去世的爸媽,能夠在另一個世界重逢。
三愿嘛……
希望世界和平。
很快,黎歲做完這些,將香插在香爐上。
旁邊的白疏亦也在心里許好了愿望。
白疏亦的愿望很簡單,希望她喜歡的歲歲能夠歲歲平安。
兩個人拜好菩薩,沉默著走出了大殿,往情人橋方向走去。
大殿右側有一棵許愿樹,上頭掛了不少許愿的布條,樹周圍已經有不少上了年紀的人在樹下燒香叩拜,嘴里念念有詞。
黎歲瞧了好幾眼,看到了不少許愿布條上的內容。
有人許愿能夠早日暴富;有人則是求家里人平安;有人祈求能夠吃好睡好;也有人求病痛不要再折磨;還有人在求自己做的錯事能夠得到原諒……
白疏亦察覺到黎歲很在意,笑著牽著她走到許愿樹下:“來都來了,這兒肯定也要叩拜的。”
黎歲輕笑著,開始找能夠寫字的許愿布條。
“歲歲。”
白疏亦寵溺地看了歲歲一眼,眼里有笑:“我以前是不信命的,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可越長大越覺得很多事情強求不來,凡事冥冥之中有天意。就像我能夠遇到你,我覺得就是順其自然的事情。”
黎歲對上白姐姐的視線,臉頰有一些熱:“嗯。緣分因緣定,半點不由人。”
“哎呀,歲歲你們怎么也來了呀?”
李米和程奈并肩從大殿方向出來,當李米手里拿著香看到黎歲時,臉上很驚喜,朝她們走近:“早說呀,你們什么時候來的呀?等下要去掛同心鎖嗎?”
“要去的。”
白疏亦拉起歲歲的左手,嗓音輕快:“我們剛才就說好了。”
98
第98章
◎心累◎
“嘖嘖嘖。”
李米瞧著白疏亦笑得不要錢的模樣,怎么都想不起來當初的黎歲和白疏亦閃婚,自己還擔心黎歲被吃的渣都不剩。
李米太了解黎歲是什么性格了,愛的時候愛的徹徹底底,心甘情愿,所以經歷梁曉娜的感情欺騙和出軌,特別害怕白疏亦也是……
否則,黎歲又要被傷害。
可顯然呀,黎歲是遇到對的人了。
有白疏亦這樣處處呵護,寵她如珠如寶的人,李米作為黎歲的好朋友可算是放心了,感到很欣慰。
黎歲也察覺到李米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很多情緒,下意識朝她靠近。
因為黎歲離開京都這段時間,所以她們也好久沒有好好聊閑天了,回來這幾天黎歲也找不到她人影,只聽說李米已經徹底接管蘇家產業的事情。
蘇家一大家子爛攤子都交給李米手上,估計開春都有得忙了。
黎歲先朝程奈禮貌打招呼,然后視線落到李米臉上,習慣性調侃著:“還早說呢,給你發消息都拿表情包敷衍我,最近蘇家的爛攤子都收拾好了嗎?”
“差不多了吧。”
李米臉上笑容淡淡的,表情有些苦惱:“就是我和蘇夫人……相處有一點尷尬。”
黎歲噎住了似的,也不好說什么。
李米被換走二十多年,蘇母原先對蘇檀那么緊巴巴的喜愛,對李米這個親生的女兒反倒忽略的徹底。
換做是誰,都會覺得蘇母做法很難評。
沒等黎歲說什么,李米倒是自己笑了起來:“沒事,不是全天下的父母都喜愛自己的孩子,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渴望得到母愛。有的事情強求不來,我自己想開了,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黎歲知道她這是被傷透了心,但見她自己都嘗試安撫自己,她笑著點頭說:“對呀,沒什么大不了的,你自己能夠看開就行。”
說著,黎歲一如往常地拿胳膊肘輕輕去撞她,調侃笑著說:“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你姐妹我嘛。”
“我知道。”
李米說著,朝旁邊正在叩拜的程奈看去,眼神多了一絲溫情:“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我現在只想好好守護我在意的人。”
黎歲聽著,也朝白姐姐看去。
她也有自己想要守護一輩子的人。
她喜歡的白姐姐。
李米想起什么,聲音變的很小聲:“我,我打算向程奈求婚了,流程什么不太懂,歲歲你得幫幫我。”
“幫!”
黎歲眸子亮了起來,興致高漲地承諾:“你是好最好的朋友,我肯定幫,你打算在什么時候?什么場地想好了嗎?”
李米只是有這個想法:“還沒想好具體的,我回去想好后再把方案發你。”
黎歲:“……”
果然是去正統上過班,現在李米講話都帶著班味。
李米沒察覺到什么不對,不經意好奇問:“話說,你們不是還有中式婚禮沒舉辦嗎?什么時候呀?”
黎歲搖頭:“這不是耽誤了嘛。”
李米愣了下,也想起來了:“哦。明白了。”
按照贛都這邊的習俗,長輩去世,做女兒的是需要守孝的。
黎歲和白疏亦的中式婚禮,估計是要一切從簡。
白疏亦瞧著黎歲和李米講了有一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才拿著許愿布條湊過來打斷她們的談話:“老婆,我的愿望已經寫好了。”
“我的也快了。”
黎歲立馬回神,低頭看著白姐姐手里拿著的許愿布條,嘿嘿一笑,然后急忙去寫自己的愿望。
李米和白疏亦大眼瞪小眼,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那我去忙了。”
李米沒什么話要和白疏亦說的,禮貌地說完這句話,笑著朝程奈走去。
許愿樹這邊結束后,四個人有說有笑的朝情人橋走去。
情人橋可能有四五百米,這兒的柵欄上,已經掛滿沉甸甸的同心鎖。每一把同心鎖,都代表了一對恩愛情侶之間的忠貞不渝的愛情。
以前黎歲來過,但也遠遠在情人橋這邊看了幾眼,拍了一些素材。
現在是她和白姐姐第一次走情人橋,內心帶著說不出的激動和雀躍,忍不住握緊了白姐姐的手,一點都不想分開。
“小心腳下。”
白疏亦本身是有輕微恐高,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到照顧歲歲這兒了,擔心腳下走的橋會不結實。
黎歲想起之前鬼屋白姐姐怕鬼的事情,心有余悸的看著白姐姐,小聲詢問:“白姐姐,你會害怕嗎?”
“不會。”
白疏亦語氣很淡:“我一點都不害怕。”
黎歲沒點破,盡量讓白姐姐靠橋里頭走。
賣同心鎖的大媽好話一籮筐,說什么“天長地久、永結同心”、“掛上同心鎖,恩愛兩不疑”的話,聽的人心里很高興。
黎歲挑選的同心鎖,上頭刻有“心心相印、永結同心”的字,迫不及待拉著白姐姐開始掛上。
忽然就聽到周圍傳來誰高喊了一聲“我愛你”,引起大家的關注。
還伴隨著歡呼聲。
黎歲八卦的心一下子就起來了,發現是一對小姐姐在掛同心鎖,太激動忍不住向愛人表白。
好浪漫呀。
無論愛情能不能長久,起碼脫口而出的“我愛你”,肯定是出自真心的。
白疏亦看出黎歲看得愣神,握緊了她的手輕輕落下一吻,聲音低緩的對她說:“歲歲,我愛你。”
“我也愛你白姐姐。”
黎歲聽得臉泛紅,恨不得立馬將同心鎖掛上,一秒都等不及:“嘿嘿,我們趕緊一起掛上。”
白疏亦寵溺笑笑。
兩個人一起將同心鎖掛好后,黎歲手里攥緊了鑰匙,忽然下一秒,奮力朝山崖那邊一拋,鑰匙被丟了出去。
直到黑點,徹底消失在視野里。
黎歲看向白姐姐的臉上,笑容明媚燦爛:“以后,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鑰匙找不回來了。
同心鎖這輩子都會永遠地鎖住彼此,就好似她們的往后余生。
一輩子牢牢地鎖著。
白疏亦碰了碰她柔軟的頭發,視線落到她有一些通紅的鼻子上:“要吃過齋飯去拍照嗎?”
黎歲有拍景物素材的習慣,她們這次是打算在蓮花山過夜,可不得好好參觀下蓮花山的景致。
黎歲朝還在挑選同心鎖的李米和程奈看去,笑著說:“不知道小米她們要不要留下吃齋飯,我過去問問。”
這次蓮花山燒香祈福,黎歲和白疏亦留在山里住宿了一晚上,李米和程奈還有事情要處理,當天就下山了。
黎歲拉著白姐姐在蓮花山不少適合拍照的地方,都拍了美照。
兩個人的微博和朋友圈也及時換了一波新動態。
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們最近生活很甜蜜。
只是黎歲晚上要入睡時,忽然想起一件事。
很奇怪,她給沈卿菏發去很多消息,都不見沈卿菏給她一條回復。
沈大盛出席活動突然發生意外,最近都在醫院養傷,按道理說沈卿菏只需要面上過得去,不用這么忙活呀。
黎歲也不想打擾她,只是時不時會查看消息。
沈大盛如果貪污案子被徹查,按道理已經在走某些流程了,所以黎歲很擔心沈卿菏會被牽扯其中……
尤其現在沈卿菏消息沒回,黎歲內心多少帶著不安。
“擔心你妹妹嗎?”
白疏亦余光看到她是和沈卿菏在聊天,清楚她擔憂什么:“京都有你奶奶在,沈家就算鬧起來,也不至于毫無預計,你妹妹身邊那個保鏢也不是簡單人物。”
黎歲眉頭不著痕跡皺了一下,詫異:“林一禾?”
白疏亦點頭,對她解釋:“嗯,林一禾本事也不小,你奶奶又給你妹妹派了幾個練家子,不會有事的,不用太擔心。”
對于林一禾,黎歲了解并不多。
當唯一能夠清楚的就是林一禾喜歡她妹妹,加上當初聽說是她妹妹救了林一禾一命,才讓林一禾心甘情愿跟在身邊當保鏢。
有這么一個人物在她妹妹身邊護著,黎歲也不想讓自己變慌張,開始下意識查詢著某些重要的關鍵詞。
查不到一點。
黎歲搞不懂:“那為什么現在一點新聞都查不到?”
白疏亦從她手里將手機拿過來,笑著對她說:“沈大盛貪污的這個案子還沒徹底調查清楚,目前很多事情不能聲張,就連上頭要查沈大盛這件事,很多人都沒有得到消息。”
“嗯嗯。”
黎歲別的都不關心,只要沈卿菏能夠從舉辦這件事平安無事就行。
隔天一大早。
黎歲和白疏亦直接在蓮花山看完美麗的日出,吃過一頓齋飯后才下山。
等她們回到家,得知白雨凜和秦雅芳已經將滿滿那小女孩接回來了。
黎歲讓金店準備好的長命鎖也準備好了,專程和白姐姐回了老宅一趟,將長命鎖親自送給滿滿。
小女孩臉上帶笑,看到誰都不怯懦,嘴巴甜甜的喊人,乖巧的不像話。
黎歲看著就覺得心都要化了,心里直呼好可愛。
滿滿對于白芝蘭養的那只貓喜歡得要命,抱著貓整個人乖乖巧巧的,搞得黎歲忍不住拍了好幾張照片。
家里自然因為滿滿的到來,感到更加熱鬧。
只是一整天鬧騰下來,黎歲又覺得帶四五歲的孩子有點心累。
小孩子使不完的力氣,纏著問東問西,一點都怕生。
偏偏,小女孩看人時眼睛睜的大大的,搞得她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好不容易等黎歲熬到要離開的時間點,才著急回去。
在回去的車上,黎歲真的累慘了。
“白姐姐。”
黎歲將腦袋枕在白姐姐的肩上,語氣很疲倦:“我真的不適合和小孩子玩……太心累了。”
白疏亦笑著說:“那就不玩,反正我們也偶爾回來。”
黎歲想起帶孩子背后的艱辛,內心不免泛起些漣漪,覺得噩夢似的:“還好我們生不了孩子,不然太恐怖了。”
白疏亦也清楚身邊也有人去試管要小孩的,愛到骨子里想要給對方生個孩子,可終究是要承受生育的疼痛……
白疏亦神色不變的握緊了歲歲的手,勾唇一笑:“家里已經兩只崽了,小孩子什么還是算了吧。”
別人的生活管不著。
反正她只想過屬于她們兩個的花花世界。
黎歲一想到家里的兩只貓,認同的點頭:“就是就是,還是毛孩子可愛。”
99
第99章
◎羈絆◎
關于孩子的話題只是暫時結束。
當天晚上兩個人洗漱好,白疏亦這次回老宅,帶了很多小時候的物件,所以拽著黎歲上了床,有很多話想對她說。
“看看這些。”
白疏亦翻出了原先小時候的相冊,遞到歲歲面前,示意她翻看:“這本全是我小時候的相冊。”
黎歲眸子亮了一下,頗為驚喜的翻看。
相冊能看得出有些泛黃和磨碎,顯然是常年有翻看的痕跡。
黎歲翻到了一張小時候的白姐姐坐在沙發上,對面坐著的不知道是誰,只有一個側臉,在喂她吃橘子,白姐姐張嘴想吃,肉嘟嘟的臉頰,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想吃橘子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相冊旁還有標了“百歲宴”的字樣。
還有小時候的白姐姐穿著漂亮的白裙子,手里捧著一個精致的小蛋糕,頭上帶著公主帽,梳著麻花雙馬尾,非常俏皮可愛的朝鏡頭嘟著嘴,還露出小虎牙,讓人一看就覺得很萌。
“好可愛~”
黎歲實在忍不住笑出聲:“白姐姐你和小時候好像呀,看著就是等比例長大。”
果然呀。
長得漂亮的人,小時候也是這么可愛。
相冊中幾乎有不同年齡段的白姐姐,看得出白姐姐從小到大幾乎沒變化。
有小時候的白姐姐對著鏡頭做鬼臉,古靈精怪,有她玩耍中哭鼻子,還有在院子里逗貓摘花的照片……
每一張都看得黎歲忍不住笑容滿懷,其中有看到小時候的白姐姐哭鼻子照片,忍不住捧腹大笑,追著問白姐姐記不記得那時候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哭鼻子?
還有很多張白姐姐和白雨凜和白知雪三個人,齊刷刷穿著同樣款式顏色的可愛公主裙拍的照片,從照片上看得出,小時候她們三姐妹關系比現在要親密很多。
家里姐妹多的唯一好處就是熱鬧,一動一靜都是關注點。
本身白姐姐小時候就家境殷實,出現在照片中的不少家具都遠超同齡人有的,看得黎歲忍俊不禁。
黎歲繼續往下翻看,看到好幾張照片都笑出聲。
小時候的白姐姐肉嘟嘟的小臉蛋,幾乎占據了整個相冊屏幕,讓人壓根沒辦法移開視線。
可愛死了。
怎么有人小時候也長得這么可愛呀。
白疏亦看得出歲歲是真的很喜歡,想將小時候的自己隆重的介紹給歲歲認識,笑著和她講自己記得的某些照片記憶:“我給你看這張,這是媽媽三十一生辰拍的,我那時候……”
房間的燈暖黃,白疏亦的嗓音溫柔似水,一點一點講述著她小時候發生的趣事,氣氛要說多溫情就有多溫情。
黎歲安靜聽著,嘴角的笑意上翹著就沒停下來過。
能夠參與著她自己喜歡人小時候的一些點滴,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幸福,參與感很足,也不由得在想小時候的自己要是早些認識白姐姐……
自己會不會也能夠留下照片?
白疏亦將歲歲攬入懷里,方便她好靠著自己,突然想起什么,嗓音慵懶地問:“歲歲你小時候有留下照片嗎?”
黎歲點頭,臉上笑著甜蜜:“有呀,我給你看看我小時候的照片。”
媽媽沒和孫有為結婚之前,黎歲可是被媽媽寵著長大的。
黎歲將企鵝私人相冊翻看,里頭可是存了不少她小時候到大的照片,包括原先搬家之前的相冊,都有一一拍下來。
“吶。”
黎歲將手機相冊打開,讓白姐姐能夠看清楚,細細和她講起來:“白姐姐你看,這張是我小學三年級放學回來,我媽媽在調試相機給我拍的,相機可是花了不少錢呢……”
拋開童年的不幸,黎歲一直都感謝媽媽能夠將自己帶來這世界上,盡管媽媽陪伴她的時間不算長,可現如今她看著這些相冊,覺得自己并不是一下子就長大。
成長道路上,讓她學到了很多。
她就像是在成長道路上的拾荒者,一點一點地尋找著她珍視的東西,哪怕這些東西在別人眼里看來沒任何意見,可只有她清楚,這些是她無法割舍的記憶。
她腦海中就浮現出某個念頭,有一點害怕自己會不經意之間錯過很多有意識的精彩瞬間,所以格外的珍惜當下。
還有她看到媽媽抱著她的照片。
媽媽染了最時興的微卷,身上穿著一件針織毛衣,懷里抱著還十分年幼的她,背景是在一處葡萄架子下,朝鏡頭笑容看上去有一些靦腆和拘謹,但年輕的臉龐看上去還有幾分的喜悅。
黎歲看著看著瞬間止住了聲音,眼眶微微泛紅,內心多了很多感慨與懷念。
媽媽還是這么年輕。
和她記憶里一樣漂亮。
白疏亦敏銳的察覺到歲歲突然沉默的原因,輕聲問:“想你媽媽了嗎?”
黎歲微微點頭,將眼淚憋回去,想到什么絲絲幸福涌上心頭。
“想的。”
黎歲對上白姐姐的視線,破涕為笑:“以前我不開心的時候經常看這些照片,想象著媽媽要是還在我身邊會怎么樣,然后我整個人都變的陽光起來了,但是最近我都很少這樣想了。”
白疏亦順著她的意思問:“為什么?”
黎歲往她身上靠了靠,笑了笑,唇角輕輕抿起:“因為,我現在的生活很幸福。”
幸福的源頭是愛。
現如今的生活,她早就被愛意包裹。
她和白姐姐成了人生道路上最深的羈絆,歲月沒辦法掌控,但她往后余生可以盡可能留住一些美好回憶。
“我也很幸福。”
白疏亦抱緊了她,嗓音低低沉沉:“不用去想不開心的事情,以后如果有任何不開心的事情,盡管和我說,我都愿意傾聽,去為你排憂解難。”
“好,那我……”
黎歲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姐姐強勢的撩起下巴吻住了。
白疏亦將相冊給歲歲看的本意是想要她開心,能夠更多了解小時候的自己,并不是想要勾起她童年的傷心事。
因此,白疏亦吻歲歲時動作溫柔。
好半天這個吻才消停下來。
黎歲呼吸早已被攪亂,心跳略加快了些。
“白姐姐。”
黎歲呼喚著,撫摸著白姐姐的臉,氣息不穩,手搭在她腿上,語氣黏糊說:“白姐姐,給我生孩子吧,我肯定會好好努力的。”
黎歲想法則是很簡單。
白姐姐要是能生,十個八個她都愿意帶。
“生。”
白疏亦眸子含著深情,笑著親了親她的嘴角:“只要老婆你想要的,我都愿意,你能讓我給你生孩子,那我甘愿生一個像你一樣可愛的孩子。”
“哈哈哈。”
黎歲笑得暢快,笑完唇角彎出點弧度,目光灼灼的盯著白姐姐,攬著她溫。熱的脖子,不由分說重新吻了上去。
有時候情話說給喜愛的人聽,只需要說個開頭,對方也能夠立馬領悟到。
兩個人親密太多次。
一舉一動都刻在了骨子里似的,肌膚才觸碰上,就猶如放火燒山,一點就著。
白疏亦急著歲歲想要一個孩子的念想,內心的火越燒越。旺。
動作變的兇猛起來。
很快,歲歲睡衣的扣子,一粒一粒巧妙地解開。
大掌開始肆。意。
黎歲腦袋暈乎,感到很奇怪。
剛剛白姐姐還那么溫柔,現在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并不抗拒,喜歡白姐姐對她做的任何事情。
不到十來下,就讓她舒服地哼哼起來。
*的感覺,讓她眼神迷離,臉上的笑容笑的無比燦爛。
激動時,黎歲心都在顫抖,全然不顧形象地尖叫著,在白姐姐的背上撓出一條條紅印……
纏綿旖旎,房間空氣驟溫。
這一次,她們折騰到很晚才睡過去。
“有一個好消息,你猜猜是什么?”
隔天早上,黎歲在院子里給花澆水時,接到了譚笑打來的電話,第一句話就是讓她猜,搞得她笑出聲。
“嗯……”
黎歲遲疑了下,思索著《博物館的貓女士》電影兩個主角已經確定了,沒道理再更換主角了,試探著問:“難道是《橘色戀人》游戲獲獎啦?”
“不是。”
譚笑在電話里催促:“你再猜猜看,和過年有關的。”
黎歲感到無奈,緩緩地蹲下去,戴著手套的右手不緊不慢地將雜草拔出,笑著說:“究竟什么呀,別賣關子了,你趕緊說吧。”
譚笑似乎比她還緊張,喜悅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來:“你最近運氣是好到讓我眼紅呀,總臺春晚邀請你做嘉賓了,你說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黎歲愣神了幾秒,反應過來嘴角壓制住嘴角的笑意。
這對于黎歲來說,是難得的好消息,立馬向白姐姐分享,同時也趕緊向師父蕭老太分享。
師父蕭老太每一年都有被邀請去做特邀嘉賓,年年不落。今年要是她也這么幸運,那她們師徒就能夠一同上春晚。
也在黎歲打電話時,家里的做飯阿姨圍著圍裙很著急的朝她走來。
黎歲電話還沒打通,詫異的先問出聲:“怎么啦?”
做法阿姨指了指大門口方向,面上也尷尬,解釋著:“門外有個年輕小姑娘來訪,讓她進屋也不肯進,說有要緊事和你說,她說自己是梁曉娜的妹妹,想要見你一面。”
誰?
黎歲眉心一緊,從某些記憶中扒拉出某個人。
梁曉娜的妹妹是叫梁曉棠吧?
黎歲上一次記得梁曉棠,還是她在鷺島時微信上看到群里對她的挑釁和嘲諷,后來才下定決心答應白姐姐的求婚要求。
現如今梁曉娜被抓,梁君也在警局被調查。
這個節骨眼上來找她……
不用想都猜得到梁曉棠是什么目的。
梁曉娜這個案子簡單也復雜,撞人后逃逸,致人沒得到救治,還找人頂罪了三年,被揭露真相后重新被抓,并且梁曉娜又涉及到了股票圈錢……
估計是要牢底坐穿了。
黎歲聲音平靜地對阿姨說:“我等下過去。”
阿姨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院子。
正巧,黎歲給師父打的電話被接通了,臉上立馬笑著說:“師父,您老人家身體還好嗎?我可是有一個好消息想要和您分享,您先猜猜是什么?”
100
第100章
◎感應◎
梁曉棠焦急的站在門口,臉上的神情很焦急,視線緊緊地瞅著庭院,期待著黎歲能夠出來見她。
最近家里出事后,梁曉棠急得嘴長泡,把能求的人都挨個上門求了遍。
但往常能夠說得上話的某些人,現如今都對她避之不及。
梁曉棠怎么求都無濟于事。
還有人只能悄悄告訴她,說她姐姐犯的事情太大,影響特別不好,因此上頭打算拿這事當典型敲打……
明里暗里都提醒她,她姐姐注定要坐牢吃教訓。
聽得她心里更加沒了主意。
可把她給愁得,頭發都掉大把。
她怎么都想不到她姐會犯這么大的錯事,交通肇事,找人頂罪,還開公司操縱證券……
最關鍵她養母也參與其中。
連她都瞞著?
瞞著就算了吧,居然還讓事情給抖出來了。
梁曉棠把能求的人都求完了,突然想到,整個贛都估計只有白家有能力從牢里撈人了,她想著憑借當初她養母和白知雪相愛一場的情分,應該有一點希望。
好歹能先將她養母給撈出來。
但梁曉棠上午去白家試了,結果連白家的門都進不去了。
給白知雪打電話也是無人接聽。
再給白家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情況。
當初她養母和白知雪還沒結婚時,可不是這種情況,真的是世態炎涼,人情淡漠,讓她心里難受極了。
更讓她感到氣憤的是,她姐在里頭等開庭都還一定不安分,嚷著求著要她讓黎歲去見她一面,還說不然就死不瞑目。
開庭的事件還沒確定,她不清楚她姐究竟會判多少年。
這個世界上,她只有她姐這一個人親人了。
沒辦法,梁曉棠只好厚著臉皮來黎歲這兒賣慘,希望黎歲能夠答應見見她姐,也算將任務完成了。
忽然,大門那邊有一道清瘦的身影朝她走來,讓她思緒立馬回神。
“黎……黎歲。”
梁曉棠下意識喊了一聲,臉上的神情并不是很好,手指無意識地攥著衣角:“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到我,我姐姐曾經欺騙過你,可是我姐姐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黎歲和蕭老太那通電話結束,過來見梁曉棠,其實早就清楚她來的目的是什么,無非想要看看究竟人能無恥到什么地步。
“你找我來,就是為這事兒?”
黎歲將視線落到梁曉棠臉上,看她臉色憔悴,黑眼圈很重,人似乎比當初看到她時已經瘦了一大圈,精氣神萎靡不振。
黎歲認為自己向來不是什么好人。
對方對她的惡意只要有機會,肯定要一次性報復回去,
想到梁曉棠現如今變得這么糟,內心多少感到解氣。
黎歲才不相信梁曉娜是真的知道錯了,明明梁曉娜有好幾次可以收手的機會,她錯在自己野心太大,落到這種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的地步。
“我求你了。”
梁曉棠臉上的眼淚不要錢似地流,話語帶著哭腔和懇求:“我姐現在真的很慘了,你就見她一面好不好,我真的害怕她在里面會想不開。”
“不好。”
黎歲臉上嚴肅,沒有絲毫的動容:“我不會去見她的,不過你可以轉告她,她落到這個地步,是*她咎由自取,她對不起的人不僅僅只有我一個人。”
忽地,梁曉棠整個僵住。
曾經黎歲喜歡了她姐整整兩年,滿心滿眼都是她姐呀,那喜愛的模樣可不是裝出來的,沒想到兩個人分手之后,黎歲居然能變的這么涼薄?
自己都低聲下氣來求她了,還說她姐是咎由自取?
梁曉棠不敢置信,聲音登時拔高了些:“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姐了嗎?”
“早就不喜歡了。”
黎歲緊繃著臉,幾乎能夠想到她接下來要說什么:“話說,你來找我之前,去找過蘇檀了吧?”
“找過了。”
梁曉棠狐疑地盯著她,不明白她怎么會知道?
這個節骨眼上,梁曉棠是把所有認識的人脈都求了一遍,可結果都是如此,就連蘇檀也對她態度一百八十個大轉變。
遇事才知人情冷暖,沒想到一個能靠的背景都沒有。
“你不應該來找我的。”
黎歲輕笑了下,聲音很平靜地說:“如果你要真為你姐姐好,就應該早點勸她反省自己犯的錯,爭取寬大處理。”
說罷,黎歲想也不想轉身回了大廳。
梁曉棠站在原地,感覺有一陣刺骨的涼意自腳底升起,直到黎歲身影消失,才徹底認清楚現實。
她姐又要失望了。
梁曉棠并沒有在門口站太久,離開之前不知道接到了誰的電話,走得很匆忙。
而這一切都被黎歲看在眼里。
如果她去見梁曉娜,可做不到心如止水,也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來。
黎歲將手機掏出來,打算給白姐姐說一下這件事,自從梁曉娜被抓之后她就不再去關注,但梁曉娜的案子一天沒開庭,她就覺得不舒服。
消息發出去后,黎歲又打開了沈卿菏的對話框。
還是沒回復。
從昨天開始沈卿菏就沒給她一點消息,打電話也處于忙音,讓黎歲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害怕她出事。
可白姐姐也說了,沈大盛被查,沈卿菏自然也被一同調查。
等調查結束,沈卿菏應該會給她回消息吧。
也是此時,黎歲收到了曹鶯約她見面喝下午茶的消息。
梁曉娜被抓的這幾天,曹鶯自然也回了國。
然后曹鶯一回來,便特別自覺前往警局接受警方的詳細盤查。
但梁曉娜開公司的一些資金和助力,曹鶯都格外小心謹慎,并沒有參與其中,加上本就是曹鶯親自提交的證據舉報,警方已經證實了舉報內容屬實,自然不會承擔任何法律責任。
見面的地點還是在原先的咖啡店。
黎歲猶豫了下,還是打算去見一面曹鶯。
再次相見,兩個人臉上都表現得很平靜。
“你真的不去見見她?”
曹鶯可是一直關注梁曉棠的動向,發了瘋似的到處找關系,想要從警局把梁曉娜和梁君撈出去,自然清楚梁曉棠去找過黎歲的事情。
黎歲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淡淡笑起來:“我和她已經是過去式了。”
在黎歲這里梁曉娜是一個死得很徹底的前任。
人生的大污點。
曹鶯不知道想到什么,莫名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
決定來找黎歲聯手時,曹鶯就清楚黎歲的性格很果斷,說分手就斷得干干凈凈,現如今看到梁曉娜自食惡果,別提多開心了。
黎歲視線落到曹鶯臉上,緩緩問出聲:“你往后打算怎么辦?”
盡管黎歲做不到將曹鶯當成交心的朋友,可也清楚在梁曉娜劈腿這件事當中,曹鶯只是無辜的受害者,比她對梁曉娜愛的深沉,所以才會因愛生恨。
“還沒想好呢。”
曹鶯聳聳肩,說出來話帶著一點灑脫:“等這件事結束,我可能會去旅游吧,大好河山,總值得我去欣賞。”
無關情愛,只為自己去享受。
黎歲唇角輕翹,笑著贊同:“挺好的。”
曹鶯瞅了一眼周圍,聲音壓低了說:“對了,蘇檀之前在青國找過我,那時候她從沈琳口中得知梁曉娜背叛了她們的婚姻,找我求證。我記得我有在微信上和你說,就在昨天,我還和她偶遇了呢。”
黎歲挑眉:“她人還在贛都?”
記得上次蘇檀說要離開贛都,難道是聽說蘇有藍被抓的情況特意回來的嗎?
“對呀,就在贛都。”
曹鶯點頭,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從警局出來,在停車場和她遇到的,不過我們互相看了一眼,沒停下來說話。你說會不會也是梁曉娜這件事,警方找她去問話了?”
梁曉娜這件事牽扯太多。
黎歲因為和梁曉娜交往過兩年的關系,也被警方在調查中問過兩回,中間還有一條人命,可沒這么簡單能得到解決。
這次黎歲和曹鶯談話,算得上很愉悅,遠沒有上次那么苦大仇深。
因此她們離開時,都是臉上帶著笑。
當黎歲從咖啡廳出來,去往停車場,立馬就看到杵在白色車子旁的窈窕身影。
“白姐姐?”
黎歲腳步頓住,有一點驚訝她居然在這里,隱約想起了什么。
她出門時給白姐姐發了消息,說自己出去喝咖啡。
該不會……
白姐姐特意來接她的吧?
白疏亦瞧著歲歲像可愛花蝴蝶似的朝自己跑來,忍不住朝她大步過去,嘴角噙著笑意。
“冷不冷?”
白疏亦走到她身邊,下意識牽起她的左手,但在觸碰到歲歲的手指時,微不可查地皺著眉:“手怎么這么涼?”
黎歲右手拎著打包的咖啡,左手被白姐姐握著,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白姐姐手里的溫熱,朝她傻笑著搖頭:“沒事……”
話才說完,黎歲就徹底傻眼了。
白姐姐將她外賣袋自然的接過來放在車里去,然后一本正經的握著她的手哈氣,還給她揉搓著試圖將手捂熱。
黎歲只顧著笑,任由白姐姐這樣寵著自己,心里更是甜到不行。
白疏亦寵溺地看了她一眼,催促著:“別凍壞了,趕緊進車里,下次出來記得多穿幾件衣服。”
“嗯。”
黎歲笑著點頭。
但在彎腰準備進車子時,猛然之間心臟里突然傳來一絲刺痛,疼得她身體一僵,差點站都站不穩。
“歲歲!”
白疏亦慌張地伸出手攔住她的腰,緊張地上上下下仔細的查看著:“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
“我……”
黎歲嘗試著深呼吸穩了心神,但心臟的刺痛仍然沒有一絲緩解,甚至還有一些疼得她難以呼吸。
白疏亦頓感不妙,立馬想到她上次暈倒的情況,擔憂地讓她坐好,給她快速系好安全帶:“先坐好,我們馬上去醫院。”
“不用去醫院。”
黎歲接連深呼吸了好幾口,這才勉強心臟沒那么難受。
只是她奇異的能察覺到一種奇怪的感覺,下意識想到一直無法聯系上的沈卿菏,內心有一個聲音很直接的催促她,得趕緊聯系上沈卿菏。
黎歲咬了下嘴唇,讓自己冷靜下來,看向白姐姐眸子里帶著恐慌:“快,快給卿菏打電話……”
白疏亦看著歲歲皺著一張臉,立馬領悟了她的意思。
聽說雙胞胎之間有某種心靈感應。
白疏亦緊緊的抱著她,期間緊張地觀察著她的情緒,在手機上立馬撥號。
連續打了三個電話,都無人接通。
白疏亦看著歲歲臉色越來越難看,整顆心就像被人拽著往外在撕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頭發,嗓音帶著安撫的意味:“不要自己嚇自己,你妹妹不會出事的。我先送你去醫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