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太宰if(1)(營養(yǎng)液3.0w加……
要說接任首領(lǐng)的生活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那似乎也沒有。
望月秋彥的雙標程度在于,森鷗外在位期間,對方踏出首領(lǐng)室一步他都要譴責對方不注重自身安全, 自己卻堅定不移地想遣散護衛(wèi)隊,每提一次都要遭到自己干部的聯(lián)合反對。
“這就是你躲到我這里來的原因嗎。”
寬敞的房間里,森鷗外問道。
“畢竟怕你跑了就不回來, 連我都知道他們每天在大門口嚴防死守了。”
旗會回來后的不久, 就搞清楚了自己被算計的真相。一邊是自己曾效忠的首領(lǐng), 一邊是自己被算計到死亡的事實,深思熟慮過后,他們打算等港口黑手黨度過這一陣轉(zhuǎn)型期,再請假去找森鷗外算賬。
“話雖如此。”
望月秋彥的雙腿交疊, 悠閑地坐在窗邊撐著臉。
“我還有很多文件的內(nèi)容需要問您, 您該不會是在裝病?”
“與其討論這個話題……”
森鷗外微笑, 目光越過望月秋彥,落在他背后不遠處的大門。
“望月君, 能被人猜到行蹤, 你也開始力不從心了啊。”
“……”什么行蹤。
望月秋彥轉(zhuǎn)頭,和打開門,非常自然地走進來, 靠在墻邊等自己的太宰治對視幾秒, 半晌沉默地收回視線。
這都能猜到啊。
他不是都避開攝像頭了?
難不成太宰治在他手機里裝了什么東西?
“走了。”望月秋彥百思不得其解,妥協(xié)地起身, “過幾天再來看望您。”
森鷗外:“是正常走路來看望我嗎?”
望月秋彥擺手:“都說了我沒時間做那種事。”
其實用[力不從心]形容并不恰當。
隨著太宰治年齡的增長, 望月秋彥是真有些預測不了他的行動。當上干部到現(xiàn)在,太宰治的任務完成率是驚人的100%。
盡管他的部下仍舊很害怕他,但在發(fā)現(xiàn)只要不給他添麻煩, 就算是太宰也不會隨便罰人之后,漸漸地也敢在背地里開太宰治的玩笑了。
“果然,請教是假的,看望才是真的。”
見望月秋彥走出來,太宰治語調(diào)緩慢地說。
“還說不會突然消失呢,一轉(zhuǎn)頭您就不見了,您是覺得我的底線還不夠低嗎。”
在這方面的確理虧,望月秋彥沒立即回話,只是低頭,看了眼太宰治手上繃帶滲出的血色。
“太宰。”
“嗯?”
“你最近受傷的次數(shù)是不是有點多了?”
“……”
太宰治抬手,略微順著望月秋彥的視線瞥了眼受傷的地方。
“有個令人頭疼的部下沒按命令行事……總之是立即處理掉了。我可不像老師您一樣,會給他們第二次機會。”
港口黑手黨的人事每年有兩次可以變動的申請。
作為太宰治的部下,由于工作量比別人要大,工資和獎金自然也要高一些。
唯一的壞處就是,一旦做出有違命令的舉動,就會被太宰治扔到最底層的地方,很少再給爬回來的可能。
“你自己處理過了吧?”望月秋彥又問。
“這不是聽說老師您不見了嗎。”
“……森先生的所在位置是最高級的機密之一,不甩開護衛(wèi)隊怎么行。”
“我又不是在說這個。”
營養(yǎng)跟上以后,太宰治的發(fā)育速度比之前還快,已經(jīng)能低頭看向自己的老師了。
“您不知道我想問什么?”
“……”望月秋彥認真思考了半分鐘。
作為端水大師,雖然都錯過了自己兩個學生的成人禮,但中也那邊至少是補上了。
太宰要怎么辦。
不想出和中也同等程度的解決辦法,這家伙又要在腦子里給自己記上一筆。
浴室一筆。
把他麻倒了又是一筆。
不告而別,讓他等了六個月,簡直是筆上加筆。
太宰治很記仇。
小時候記仇,長大了也記仇。
“我只是單純沒想好。”在回宿舍的路上,望月秋彥誠懇地回答,“要我把安吾君從特務科借回來給你過嗎?”
太宰治委婉拒絕:“我也沒那么想念安吾。”
望月秋彥奇怪地看他:“……我也就溜走二十分鐘,你這么想念我做什么。”
太宰治微笑:“因為森先生很危險,老師你也很危險。”
“……”望月秋彥疑惑,停下腳步,“我有什么危險的?”
“您又做噩夢了吧。”太宰治說。
望月秋彥一頓,剛想問太宰治怎么會提到這個,就又聽到對方補充。
“Q君說你大半夜去找剛巡邏回來的心理醫(yī)生了。”太宰治滿臉無辜,“那墻頭草的家伙,既然您有煩惱,問他還不如問我。”
“……”要真是能問你的問題就好了。
望月秋彥心虛地別開眼睛。
[如何建立一段正常的關(guān)系]
這是他那天問醫(yī)生的問題。
心理醫(yī)生那時想了想,試探著問自己寬容的首領(lǐng),您是想和誰建立正常的關(guān)系。
他問這個的時候,望月秋彥才意識到自己腦子里想到的第一個是太宰治。
那不是完蛋了嗎?
太宰治和別人不一樣,是很容易受傷的性格。
不是說試試就試試,不行就算了的。
“不是噩夢。”望月秋彥盯著地板,語氣絕望,“你以前有想過以后要和什么人交往嗎?”
望月秋彥有想過。
盡管說著情情愛愛會影響他變強,但在小卡洛時期,和他親近的不是迪諾就是斯庫瓦羅。小卡洛經(jīng)常看到有人邀請他們約會,于是也假裝冷酷地說,等他長大以后,要成為比弱弱的迪諾還受歡迎的紳士。
然后就被斯庫瓦羅教訓了一頓。
斯庫瓦羅打他還挺疼的。
因為幼年親手殺了想欺負自己的男人的經(jīng)歷,望月秋彥從來沒想過自己以后會在這方面喜歡上男人。
真是側(cè)面應證了這種東西和性別沒有一點關(guān)系。
“您在挑釁我?”
思考了一會,太宰治涼嗖嗖地得出結(jié)論。
“我好像告訴過您很多次,十五歲的時候就想通了這件事。”
望月秋彥深吸一口氣,打開自己宿舍的門:“我問醫(yī)生的就是這個問題。”
他這么一坦白,愣住的反而變成了太宰治。
少年眨了眨眼,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說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受到了我的影響。”
太宰治站在原地,看著望月秋彥從上鎖的抽屜里翻找晚上開會要用的文件。
“太宰,我很珍惜你的。所以我不想你受傷,也不希望你走錯路。你要是——”
事實上在聽到醫(yī)生兩個字的時候,太宰治就沒再聽了。
他滿心都是怎么給破壞自己計劃的家伙添亂,一回神,發(fā)現(xiàn)望月秋彥已經(jīng)站到了自己面前,生氣地用卷起的文件拍了他的腦袋。
“太宰治。”
望月秋彥面無表情地重復他的名字。
“再怎么樣我也是你的首領(lǐng)。什么時候你可以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您在惱羞成怒?”太宰治驚訝地觀察著他的神情。
“我和你說這些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
望月秋彥咬牙切齒。
“再無視我的話,我可就真的揍你了。”
“您知道我為什么不請年假嗎?”太宰治頓了頓,忽然問。
望月秋彥狐疑,由于好奇這個的答案,氣瞬間消了一半:“……為什么?”
“因為干部一年只有四天假期。”
太宰治無害地數(shù)道。
“如果老師您今年接受我,那我就請四天,明年接受我,我就請八天。以此類推,反正您以后不當首領(lǐng),有的是放假的時間。”
望月秋彥:“……”
望月秋彥的腦中冒出一個不得了的設(shè)想:“你的年假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上次老師您在病房的時候,似乎和某個人發(fā)消息說——因為他們不讓我下床。”
太宰治唇角的弧度清淺,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如您所言,這是我想報復您的天數(shù)。既然您惱羞成怒了,那就是選擇了我的意思。為了這天,我甚至可以勉為其難地把Q君培養(yǎng)成首領(lǐng)。”
望月秋彥:“。”
那港口黑手黨還有救么。
太宰治:“當然了。”
喜歡的人頻繁“出軌”,自己又沒得到特殊的待遇,反而還被他捉弄了很多次。
太宰治本來還挺生氣的,見望月秋彥陷入震驚,又慢悠悠地加了兩句。
“就像您很容易對我心軟一樣,我也很容易對您心軟。所以直到您認清我對您是什么感情,不再用那師生游戲搪塞我為止,我還沒有讓您能開口說話的打算。”
望月秋彥語塞:“你對我到底是個怎樣的印象?”
太宰治:“花言巧語的印象。”
望月秋彥:“你知道你根本打不過我,都是我一直在讓著你吧?”
太宰治:“我又沒說不讓您打我。”
望月秋彥震撼,又沉默幾秒。
“聽起來有點可怕。”他說,“少幾天不行嗎,似乎很影響工作。”
太宰治“嗯?”了聲,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接上了自己的話。
望月秋彥頭疼:“我只是擔心你以后哪天忽然醒悟,那樣我就成欺負小孩的壞人了。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需要有這種煩惱。”
“太好了,你的思想比我還骯臟,這樣以后就不能譴責我。”
太宰治沉思片刻,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嗎?
“你那天和我說,讓我多愛你一點。”
望月秋彥抬眼,對上面前那雙鳶色的眼睛。
“太宰,我做不到那種事。”
話鋒一轉(zhuǎn)。即使聰明如太宰治,他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我本來也是討厭猶豫不決的人,更別提考慮自己的行為會不會給對方的未來帶來災難。”
不光是港口黑手黨,整個里世界憎惡太宰治的都很多。他們覺得他太過殘忍與無情,年紀輕輕就有一堆洗不完的最。
可對于望月秋彥而言,這似乎全都是優(yōu)點。他甚至會因此專門跑到自己的老師面前炫耀,告訴他自己培養(yǎng)出了一位多么優(yōu)秀的學生。
過于黑暗的理念會毀掉太宰治。
那天在電梯里,望月秋彥試圖勸對方去到光明的地方。
太宰治預料之中地拒絕了他。
望月秋彥對太宰治的愛,還不到為了他,就可以拋棄自己的理想,去陪他走向光明的地步。
他永遠也做不到這點。因為那很痛苦,根本不是望月秋彥想要的生活。
可要說他不愛太宰治,那似乎又不可能。
他是真的為太宰治降低了很多標準,已經(jīng)連最愛的面子都不要了。
“我已經(jīng)很愛你了。”
在太宰治怔愣的視線中,望月秋彥這么平靜地陳述。
“我不知道要怎樣更愛你。”
“這是尊嚴問題。骸給我制造出的幻覺里,那樣的姿態(tài)真的很丟人。”
……等等,什么幻覺,什么姿態(tài)?
這又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
他就離開老師一會,竟然還能發(fā)生這么多事嗎?
為了忍耐不把望月秋彥名單上的那一號兩號一百多號殺掉,太宰治只能在任務中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就現(xiàn)在看來,就算是任務也——
“生日快樂,太宰。”
太宰治陰暗的思路戛然而止。
他垂眼,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望月秋彥剛才親了自己。
這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看著望月秋彥手里的文件,反應過來的太宰治深吸一口氣,忍耐著問他:“您就非得現(xiàn)在折磨我嗎?”
“誰讓你剛才說得那么恐怖。”望月秋彥挑眉,看了眼開會的時間,“那當然是要選沒空的時間親你。”
“再說了。”
望月秋彥輕描淡寫,存了報復太宰剛才的話的心思。
“我要是真的想折磨你,就把你的手綁在床上,把你弄立了再拋下你去開會。這樣循環(huán)往復幾個小時,看你還敢不敢嘴硬。”
太宰治頗為意外:“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看開了嗎。”
望月秋彥的目光下移幾秒,往門口走了幾步,聽到這話朝他擺了擺手:“怎么說我也比你大,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別搞錯了,在各方面我都是你的老師。”
打開門的時候,望月秋彥臉上的笑容燦爛。他一手握在門把,至少現(xiàn)在,仍帶著他作為前輩的從容不迫。
“在我手機里裝追蹤軟件的太宰小朋友,在我開完會以前,剩下的你就自己解決吧。”
“……”
宿舍的門被無情地合上。
太宰治在原地站了一會,又低頭看了自己一會,面無表情地走進浴室時,發(fā)覺自己在望月秋彥身上,似乎的確是太過忍讓了些。
剛才的話本來是嚇他的,但就現(xiàn)在而言,太宰治是真的起了這種打算。
誰讓他敬愛的老師,以前要逼著他看那些無聊的碟片,還美名其曰讓他好好學的。
既然是他讓他學的。
那以后,用在他身上也是理所當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