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哥哥。”
裴聽的聲音十分真切，語氣輕松愉快，搭配著輕緩的背景音，商鶴觀莫名覺得有點……甜。
不是指故意拉長語調，或者加上末尾詞。而是那種裴聽輕輕笑著，含情的眼眸注視著屏幕，喊著專屬稱呼，哥哥。
看著屏幕上的裴聽，商鶴觀有一瞬間覺得他在和自己對視，心中生出一分悸動。
他記得裴聽把裴家別墅抵給自己的時候。他站在別墅門口，手里拿著抵押合同，語氣調笑：“叫聲哥哥，就不用去挖野菜了。”
裴聽白眼一翻：“想聽咯咯硌，農貿市場里多的是雞窩。”
“我給哥哥唱首歌吧，今天練了好久。”裴聽拿著手機找出歌單，s出手如此大方，他不得馬上給人展示下才藝，他練了練歌，就是想討好s。
裴聽的聲音打斷商鶴觀的思緒。
【s：好。】
【用戶s送出我愛你（520r）x5】
【用戶s送出貓貓耳朵（5）x10】
【用戶s送出兔兔耳朵（5）x10】
當禮物重疊的時候，會逐個展示，為此裴聽這三分鐘的歌曲時間，腦袋上都頂著毛茸茸的耳朵特效。
裴聽唱完直接把前兩天戴的兔耳朵拿起來戴上，感覺s很喜歡動物耳朵：“我改天買貓耳朵回來，哥哥。”
好乖。
商鶴觀黑眸一沉，心中要成為裴聽唯一榜一的想法加深，以及生出更多的探究。他偶然間拆開了名為裴聽的盲盒，那么，作為擁有者，他想看看還有多少驚喜。
【s：好。】
下播后，裴聽洗完澡回來，先是去購物軟件下單貓耳朵，各色各款都來種，還有狐貍耳朵，尾巴，以及一些有著各式裝飾的發箍。
裴聽在心底琢磨好詞，點開和s的微信界面。
【小草莓：哥哥有沒有想聽的歌，我學了唱給你聽。貓貓探頭.gif】
【s：我可以提要求？】
【小草莓：當然可以，哥哥對我那么支持，我能做的都會盡量滿足哥哥的，不能讓哥哥虧了。】
商鶴觀盯著這條消息，腦中忽然響起一句調侃，一口一個哥哥，裴聽這是一口三個哥哥。
在撒嬌。
【s：等我一下。】
【小草莓：好的。*^_^*】
十分鐘后。
【s：圖片x1】
【s：想看你穿這個。】
裴聽點開大圖，是一件深v酒紅色包臀連衣裙，收腰設計，v領剪裁，整體散發著成熟的魅力。他甚至都不用去搜模特圖，都能想象到高挑性.感的成熟女人穿著的模樣，很漂亮，很有魄力。
【小草莓：哥哥，這個不太適合直播吧，胸口露的容易被封。t^t】
裴聽斟酌著用詞回復他。
【s：當然不是直播穿，只穿給我看。】
【s：可以嗎？】
裴聽再次點開圖片，動作反反復復好幾次。
啊……這個，也太羞恥了吧。v領不v領先不說，他一個男人也不怕露胸膛。主要是，這太貼身了，非常展示身材曲線。裴聽直播時穿的無論是公主裙，女仆，還是洛麗塔等等，無一不是蓬蓬裙款式。
為的就是避免貼身，想象一下一個大男人穿著極其貼身的裙子跳舞，沒胸沒屁股，哪有美感。而蓬蓬裙的裙擺正好能避免，以及晃動時會帶了動感，減弱對身體曲線的要求，同時緩解了他這個剛學舞蹈的新主播的生疏。
【小草莓：我身材沒那么好呀。】
裴聽再次斟酌著用詞，默念為榜一服務是應該的，一晚上賺人家十幾二十萬呢！
【s：我不介意，我感覺你穿的會很好看。】
說了和白說一樣。
【小草莓：好吧，那哥哥把鏈接發給我，我買。】
【s：我給你買，發一下你的三圍和地址。】
裴聽兩眼一昏，這是還給他整上定制款嗎？但——又從側面體現了s的金錢能力。
……他要出賣色相了嗎？不，穿裙子的時候就已經出賣色相了。
裴聽咬咬牙答應下來，他今晚到手十三萬，穿條裙子而已！榜一走了可就失不再來！
他打了個電話給顏禹風，問軟尺在哪。齊樺是服裝設計專業的，顏禹風從開學起就注意到齊樺，沒少拉進關系，還當過對方的試衣模特，先前帶回過一些衣服和軟尺之類的工具。
裴聽量好后，把數據發給了s。
【s：明天會到貨。】
【小草莓：這么快？】
【小草莓：哥哥很著急？】
【s：嗯，想看你穿我買的裙子。】
裴聽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又早有心理準備。打賞的錢來的快，那勢必會從別的地方索取，他不傻，總之把握好底線就行。
第二天一早，裴聽準時出現在甜品店。開始給人打包甜品和包裝，從八點鐘開始一直忙活到十點多，才得以空閑會，打開了手機。
【s：早安，快遞大概中午到。】
八點十分發來的消息。
【小草莓：哥哥早上好，我等會下班就去拿。】
【s：你還有別的工作？】
【小草莓：嗯，這周接了個臨時工。】
【s：轉賬500（自愿贈與，買點喝的休息下）】
裴聽又微微瞪大眼睛，不是，這，這……這么好？！！！
【小草莓：不用了哥哥，我不累，中午兩個小時休息，下午五點就下班！】
雖然他欠巨債，需要錢。但私底下這種轉賬，裴聽有些心虛，直播的話是明晃晃的工作，現在像……包養？別有深意？
裴聽一時間想不到具體形容詞，總之就感覺不太好。一旦私底下收了，就會被剝奪更多。
怕s不相信，裴聽拍了張小蛋糕的照片。
【小草莓：我在甜品店里，蠻輕松的。】
【s：現在不收，今晚也會給你的。】
那晚上直播給吧，他會比較心安理得。裴聽默念這是榜一榜一，自己不能過分索取，交易什么的在直播間就好。
不過，s還挺貼心的。
裴聽收好手機，回到崗位上。不知道是不是被s的大方所感染，他忽然有些好奇，s會是什么樣的人。
中午，裴聽回到宿舍拆開快遞。
實物摸在手上的質感極其好，薄而細滑，尺寸也正正好是他的。
裴聽起身換了裙子，站在全身鏡面前。不得不說很定制的裙子十分適合他，他手里拿著手機，眼中滿是糾結和猶豫。
專門給一個人拍照的感覺實在羞恥。
【s：收到了嗎？】
【小草莓：剛剛拿到。】
【s：試試吧。】
【s：今晚可以發給我看嗎？】
【小草莓：好。】
一般周末時他和顏禹風都會各自回家，因此宿舍現在只有裴聽一個人。他打開相機，開始擺姿勢。
拍了幾張照片后，裴聽忽然卡住，想到了昨晚看的那本《女裝釣到陰暗男》。里面也有主角受給主角攻發女裝照片的劇情，不同的是，拍的都會很曖昧，也就是文名中的“釣”。
片刻后，裴聽切換到微信界面。
【小草莓：哥哥，我準備拍了，那我隨便擺姿勢了？】
【s：嗯。】
【小草莓：哥哥沒有要求嗎？】
【s：我說要求，你會照做嗎？】
對方拋回攬枝，裴聽指尖停頓在界面上，開始沉思，其實他是想試探s的，想看看對方是什么個態度，什么個意思。
用昨晚小說中的劇情來說，就是對方的心思如何，單純要情緒價值聊天還是摻雜欲.望想瑟瑟，程度到哪。裴聽都需要知道，好應對對方，如果過分的話，他需要抽身。
【小草莓：要看哥哥的要求是什么。】
【s：很喜歡你。】
這幾個字如同隕石般砸落在裴聽的心上，他一臉震驚。
不是，他只是小小試探下啊……怎么就說上喜歡了？！
【s：成年人的那種喜歡，沒有娛樂性。】
【s：所以你懂我的要求了嗎？】
裴聽有一瞬間的背后發涼，s也太敏銳了。他不過是試探，s就直言說出心中所想。
成年人的那種喜歡，不是蓋被子純聊天。
那要求說白了，不就是要有情.趣有欲.望，要瑟瑟？
裴聽繼續打字。
【小草莓：懂了，可你真的喜歡我嗎？貓貓探頭.gif】
【小草莓：想和我談戀愛？我都不了解你。哥哥不會還有別的小主播吧！】
將疑問用一種輕松些的話語說出，不能太過犀利，免得剛開頭就傷和氣。
【s：喜歡，想和你談戀愛，沒有別的小主播。】
【s：你是唯一一個。】
【s：我可以追你。】
這三句話說出，裴聽汗流浹背了。
【小草莓：好吧，那你先追我吧，我要看看你的真心。】
【s：好。】
【小草莓：你年紀多大？】
【s：21歲，身高194，尺寸19cm，資產過千億。】
啊？
裴聽懵了，這是哪來的金主啊……
【小草莓：哥哥那么有錢會看上我？】
【s：為什么不會？】
問題又拋給裴聽，裴聽啞然。
【小草莓：好吧，謝謝哥哥的喜歡。但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我們還是先從朋友做起吧。*^_^*】
【s：好，我單方面追你。】
裴聽：……
s的一番話，弄的裴聽午覺都沒睡好，下午工作的時候也滿腦子琢磨這事。
學姐說的沒錯，周末的甜品店很受歡迎。下午四點半的時候東西就所剩無幾了，平日得賣一整天，裴聽準備下班了。
店內歡迎光臨的提示音響起。
裴聽抬眼正準備迎笑，卻發現來的人是商鶴觀，瞬間把笑容收了回去。
“要一份薩赫蛋糕。”商鶴觀說。
“好的。”裴聽知道商鶴觀喜歡吃甜點，但沒想到他會來。
商鶴觀看著裴聽打包的動作，黑眸劃過幾分戲謔，似乎想透過裴聽看見“小草莓”的樣子。
他期待拆開“小草莓”盲盒的內部。
“甜品店給你多少錢？”商鶴觀問。
裴聽頓了下，答非所問：“反正我會還你錢的。”
商鶴觀接過蛋糕：“不著急。”
“謝謝商總大度。”裴聽順著債主的話說，每當提到錢時，他就不得不慫。今天的商鶴觀貌似還挺好說話。
商鶴觀將店內掃了圈說：“把剩下的都包了。”
裴聽一愣，雖然剩不多，但一個人吃明顯是多的。問：“你吃得完嗎？”
商鶴觀神情淡然：“包起來。”
語氣仿佛在說，不用裴聽管。
等商鶴觀走后，裴聽收拾店里，準備下班。托商鶴觀的胃口，他不到五點就下班走人了。
裴聽剛出店門，商鶴觀打了個電話來。
“明天送一份焦糖布丁給我。”
“店鋪沒外賣。”
“中午你送到我公司。”
“……大哥，商總，能不能做個人？”
他就知道商鶴觀沒安什么好心思，十有八九是看見店員是他，臨時起意的！拿他當外賣員耍！堂堂商氏集團，在a市最繁華的地帶，缺這點焦糖布丁？司機又是干什么的？
鳥人！
晚上十一點五十，裴聽下播洗完澡，正對著相冊深思。臨近十二點時，他咬咬牙，點擊了發送。
23：59分，商鶴觀收到了消息。他眼底劃過一分詫異，他以為裴聽會退縮。隨后，點開了大圖。
一共兩張照片，第一張是對著鏡子拍的，沒有露臉。在酒紅色的裙子承托下，裴聽顯得更加白了，如同瓷玉般。他很乖巧地坐在床上，動作懶散，裙擺被整理過，像朵欲綻開的嬌艷紅玫瑰。而v領，將他胸膛處展示出來，沒有飽滿的胸脯，卻藏著誘惑，好似未綻放的花苞。
第二張同樣沒有露臉，裴聽卻是跪著的，跪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精心擺了很久的姿勢，膝蓋周圍似乎有點紅。他是從側面拍的，而跪著的姿勢，則會看見臀部。以及那側臀腿出是微微開叉的設計，露出一截白皙的腿，藏在酒紅裙擺之下，隱約間還能望見一點小腿……
胸膛只有連衣裙本身的微微起伏，但臀部卻是實打實的，被勾勒出，有弧度，很飽滿，很翹。
商鶴觀呼吸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