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夢破,魂歸,他來。……
虞卿換上?的是一身翠藍色的舞裙,水袖飛揚,裙擺點綴著魚鱗狀的靈石,隨著她的走動,那裙擺便如同魚尾一般。
她推開門的一剎那,便吸引了在場所有的目光。
哪怕是撰魅樓新來的美麗狼妖,也在她的襯托之下黯然失色。
原本還在沉迷于那狼妖浣紗美色的幾個妖客,頃刻間便滿心滿眼都是虞卿了。
虞卿笑笑,熱烈而又張揚,上?前抓住了浣紗的手,將她推開了些,“出去吧,有我在此處,你又有什么用呢?”
她輕輕地挑起浣紗的臉,仔細去看,末了,冷哼一聲:“這便是樓主新挑選的?也不過如此。”
“如此的不解風情,還笨嘴拙舌。”
浣紗被她說得面紅耳赤,端著酒的手微微發(fā)抖,卻也不敢辯駁半分。
虞卿看向千面,“樓主不是喚我來了嗎?又何?必留她在?若是她留在此處,我便走了。”
千面心情愉悅,只以為她是吃味,又想起黃嗅說她這次完全沒?有中途逃跑的意圖,反而乖順了回來,心下越發(fā)舒暢起來。
他揮了揮手,便有妖奴帶著那浣紗下去了。
虞卿便主動接過酒杯,送到千面唇邊。
豈料前面卻握住她的手,將她推至那些妖客面前,“娓娓,今日這幾位可是貴客,我便知道?你一定歡喜。”
“你以往不是說你是滄瀾海鮫王的女兒嗎?不若,等他們回去為你帶話。”
虞卿腰間的魅印鮮艷刺目,此刻長裙波光粼粼,到真?似魚尾一般。
那幾個妖客來自于滄瀾海,見過鮫族的樣子,倒是認真?了幾分。
其中一個蟹妖笑道?:“鮫王的女兒?”
“我們滄瀾海只有一位殿下,名曰風禾,那位殿下長得清冷高貴,不好接近,但修為極高。可這位,眉目之間全是溫柔繾綣之意,不像公主,倒像是——”
“寵姬。”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和調(diào)笑。
他們的目光流連在虞卿的身上?,打量著這個尤物,嘲笑著她的不自量力?。
虞卿笑笑,為千面倒上?酒,“主子說笑了,那不過是娓娓幼時的異想天開,怎么還拿來說笑呢?”
她乖巧而又依賴地靠在他的身側(cè),“娓娓是樓主的,要不是樓主收留娓娓,恐怕早就死了。”
“滄瀾海高不可攀,而娓娓草芥而已,癡語罷了。沒?了樓主庇佑,我一階妖力?,恐怕哪里也去不了。”
千面細細去看,見她一臉依戀,全不似作假。
這么些年,她倒是越來越乖順了。他屢次試探,她也不見異心,前幾日故意給她機會逃跑,卻一路乖乖的乘轎而歸,看來還是磨平了性子。
他志得意滿,牽起她的手,細細揉捏著,賞玩著自己的掌上?飛花。
卻突然聞見一股清淺的香氣,幽幽入鼻,不是她以往的脂粉香氣。
千面一頓,看向她。
虞卿拂袖,抽身,“娓娓不善舞蹈,但既然樓主讓我來,那便獻丑了。”
“諸位都是樓主的貴客,那便是娓娓的貴客。”
她輕輕抬手,香氣肆意,那些妖客眼光也迷離了些,漸漸露骨了些。
千面卻扯過她,將她拉入懷中,完全擋住了那些覬覦的目光,“諸位,我今日有些不適,便先帶著娓娓下去了。”
還不等那些妖客多言,千面便吩咐黃嗅道?:“重新尋幾個魅妓來陪貴客,今日是千面招呼不周,一切費用由撰魅樓,還望盡興。”
說罷,便一把抱起虞卿走了。
虞卿閉上?眼,露出一個笑容,她的心跳得很?快。
千面輕笑,“娓娓心跳如此之快,可是為我?”
虞卿的手按上?千面的胸口?,“自然。”
自然是因為你而激動了,因為終于可以——殺了你!
千面帶她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內(nèi),卻用妖力?注入一個琉璃盞內(nèi),那房間珍寶閣之后便出現(xiàn)了一條密道?。
他看向一臉呆愣的虞卿,笑道?:“娓娓,這可是我的密道?,里面可是別?有洞天。”
“今日,是個特別?的日子。我們只有在此處,才能不被打擾。也能更好的讓你發(fā)揮價值。”
他伸手拂過她的臉,癡迷道?:“
我等了這么久,終于可以采摘了。”
“娓娓,魅靈之中,你是我最為看重的。”
“原以為,離你發(fā)情之日還早——”
“可你今日便到了。”
“我們今日便結(jié)契,日后,娓娓便只是我的。我會好好保護你、疼你,而娓娓只需要將你體內(nèi)的靈力全部給我便好。”
虞卿道?:“我聽黃嗅說過,待魅靈成?熟,越是蘊含靈力?的魅靈其血肉都是寶貝,吞食之后也有奇效。”
“娓娓的一切都是樓主給的,自然連同身子和血肉都給您。”
她擔憂地看向千面,“樓主近日受傷嚴重,又苦于修為停滯不升,若是娓娓能幫您,自然是高興的。”
她拿起一把短刃,卻是割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取過一旁的玉杯接過。
她遞到千面唇邊,“主子嘗嘗。”
“您近日傷口?未愈,嘗嘗娓娓的血,是否會好受些?”
她輕撫千面的臉,擔憂道?:“娓娓每日的靈藥進補未曾斷過,哪怕再苦都甘之如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為您解憂。”
呸。
千面聞著那血,難以自控地咽下。
玉杯掉落,他將虞卿抱在懷中。
身后是萬千蟲蠱安放之地,她卻只看著眼前的千面,毫無波動。
千面終是徹底放心。
匕首、蟲蠱,都是最后一層試探。
他抱起虞卿,這一次,是真?的要好好享用了。
但剛到床榻邊,便覺得自胸口?開始發(fā)麻,動作變得遲緩了些。
他試圖動用妖力?,卻覺得靈府也被壓抑了。
虞卿從他身上?迅速退后,根本沒?時間和他多話。
她拿起那把匕首,深入腹部?,竟是從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赤金寶瓶。
那寶瓶被她就這般藏在體?內(nèi),帶回了撰魅樓。
“你……你居然……藏了那淬煉火回來?”
虞卿將那千金難求的淬煉火取出用盡全力?揮向那些蟲蠱,然后將這里所有能用的天靈地寶和秘籍全部?收進蜜寶袋中。
她的時間太少?了,她不能浪費。
她的速度很?快,可那又如何?呢?
于魅靈來說,萬般籌謀,千般算計,也只是短暫的能夠讓武靈被牽制。
她被千面一掌的妖力?擊中,倒在一邊。
千面強忍著不適,奮力?揮出一掌,冷眼看著地上?重新爬起的虞卿。
“娓娓,你可真?是好算計啊。”
虞卿不去看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她要活!她要逃!
她揮出一道?妖力?,再一次被千面擋住了。
千面被激怒了,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你在自己的身體?中下毒,就為了今日短暫的傷我?”
“你以為你可以逃嗎?!”
虞卿掙扎著,從發(fā)間拔出一根長簪,刺入他的手上?。
發(fā)簪上?淬著毒,她扎得極深,拔出來后又扎入千面面容之上?。
那張臉頃刻間便縱橫交錯著血痕。
虞卿不回應(yīng)他的話,只是盡可能的找尋著任何?一絲生機。
她要活下去!
她沒?有哭,沒?有往常那副軟弱的模樣,在這里,沒?有誰可以救她!
千面劇痛,手去捂臉,又揮出一道?妖力?。
他不舍得就這般把她殺了,他養(yǎng)了這么久,可她實在是讓他生氣。
“你若是聽話,我今日可以不殺你!”
“娓娓!我可以原諒你一次!”
“你過來,扶住我,我便原諒了你。”
“你也不想你娘親的尸身成?為這撰魅樓的展示品吧?玉綽當年也算是艷絕妖界,她死后我也保她尸身不腐,就在這撰魅樓之內(nèi)。”
虞卿回頭看他,似是有所軟化,她問:“她的尸身就在這撰魅樓?你確定?”
千面點頭,“自然。”
“娓娓,我此刻完全可以殺了你。若不是因為你是我悉心培養(yǎng)的魅靈,如此殺了你不值得,且——”
千面低咳,“我實在是喜歡你。”
“今日之事,你若低頭,我便只是略施小懲。這蟲蠱燒了我再去造便是了,它們都沒?有你重要。”
虞卿輕笑,慢慢起身,卻向著門口?跑去,“不——”
我不要回頭!
千面面色陰毒,手中飛出一只靈蟲,張著嘴便在虞卿肩頭。
他閉目,揮出一掌,“冥頑不靈,那就死吧。”
“吃了你的血肉也是可以的。”
這次是徹底的殺招。
虞卿往前跑,半邊身子都是血,那一掌就要落在她的身上?,卻見一道?影子飛過。
那只小狼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掌。
這小狼沒?辦法?化成?人形,但妖力?卻有五階,此刻為她換來了時間。
顏許看向虞卿,它無法?說話,只是叫著。
快逃!
快走!
小狼纏在千面身上?,拖住他所有的動作。
一掌一掌的落在顏許身上?,他張口?咬在千面手腕處。
【當前好感度:60】
她可真?是難以交心啊!
顏許自嘲的想。
但又甘之如飴。
他的半邊身子已經(jīng)被打爛了。
他又要死了嗎?
他用最后的力?氣,拖住千面,將自己的尖牙死死的咬在千面的脖頸上?,不死不休。
他掙扎著,終是吐出了話來:
“快……走……”
“別?回頭。”
“關(guān)上?密道?!”
是了,此刻只要關(guān)上?密道?,讓那火完全燒起,她便自由了。
虞卿最后看了一眼,終是沒?有回頭。
她將最后的淬煉之火扔了出去,她要燒了這里。
她將蜜寶袋中的寶貝全數(shù)取出,“撰魅樓的魅靈,凡是想要逃的,此刻便是最好的時候,這是千面所有的寶貝,自己拿了去尋求新的生路吧!”
“今日,這里會付之一炬,留在這里的,便同他一起化為灰燼!”
“千面已死,你們還不快逃!”
虞卿并?不多言,撒下那些寶貝和秘籍,就一路跑著。
她沒?有哭。
她看著一同跑出去的浣紗。
她在笑。
她看那撰魅樓越來越大的火,心中便越發(fā)暢快。
她母親的尸身若是救不出,便化在火中,至少?也不必再被用來威脅她,也不必擔心被玷污。
她只能做這些了……
她是卑鄙的、無用的、貪婪自私的……
她甚至都沒?有回頭想要去救那小狼……
可它已然活不了……
虞卿終是落下了淚來,她沒?有回頭。
虞卿,你只能相信自己。
對不起……
【當前好感度:85】
力?竭之時,虞卿覺得胸口?越來越痛。
她卻覺得周遭一涼,于萬千火光中,她被輕輕地抱在懷中。
誰在輕輕吻她的額?
小心的、虔誠的、憐惜的。
“我終于找到你了,娓娓。”
“往事暗沉,不要回頭。”
“我?guī)阕摺!?br />
虞卿伸手,卻觸在他的臉上?。
他覆蓋著一層白紗于面上?。
虞卿伸手去扯,見扯不動。
便從掀起那白紗從他咽喉處仰頭鉆入。
她抬眸,費力?去看,卻見那張臉陌生而又熟悉。
他好像虞風禾,卻又不像。
絲毫不帶一絲女氣,卻又帶著幾分邪氣。
他輕顫著,卻沒?有動。
他說:“娓娓,醒來吧。”
他說:“娓娓,你若醒不來,我便將他們都殺了。”
“連同有蘇珩也殺了,陪你。”
“你這般喜歡他,你死了,我便將他殺了,與你合葬。”
“我只想要你開心一些。”
“娓娓……”
虞卿覺得他很?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但眼前卻漸漸明亮起來。
她身后的撰魅樓傳來嘶吼聲,似是千面的聲音。
他說:“你不喜歡的,即使是在夢中,我也要重新摧毀一次!”
第42章 超默契男女主,各有心思……
【主人,恭喜您成功解鎖顏許糾纏形態(tài)之?“往事羈絆”,獲得100鮫珠哦。】
【主人,恭喜您成功解鎖顏許糾纏形態(tài)之?“救贖之?日”,獲得100鮫珠哦。】
【主人,恭喜您成功解鎖顏許沉淪形態(tài)之?“莫再?回頭”,獲得100鮫珠哦。】
……
頭昏昏沉沉的,手卻被牢牢牽住,虞卿胸口劇痛,背部?也疼。
她強忍著不適,迎著光,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
滴答滴答
,鮫珠落在床榻上。
被修長白皙的手指捻起,虞卿順著手指看去?,呆呆的。
“怎么又哭了?”
“是傷口又疼了嗎?”
“你睡了好久。”
虞卿眨了眨眼,她從來沒看見過姜辭雪的臉,此刻卻鬼神?神?差的伸手,想要看看他到底長什么模樣。
姜辭雪看著她的手,微微頓了頓,卻沒有阻攔,反而?順從地低頭,以免她扯動著傷口。
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鮫珠,說不清此刻心中是何種感受。
他看向虞卿,極力克制著眼中的瘋狂。
“卿卿?你終于醒了!”
一聲驚呼打斷了虞卿的動作,她這才突然?從那夢境中完全脫身,知曉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實中。
她怎么了?!竟然?想看看姜辭雪的臉?
虞卿看向虞風禾瞬間揚起了笑臉,“阿姐。”
虞風禾的眼中布滿血絲,衣袖處還有幾分污漬,看得出?來這段時間一定也沒有好好休息。
虞卿茫然?的問:“師尊,您怎么來了?”
她的手碰觸到了姜辭雪的衣擺,涼涼的。
跟雪花小偶的觸感一樣。
虞風禾這才道:“卿卿,你那日和顏許重傷暈倒,是師尊他分魂術(shù)于雪花小偶身上為你輸送妖力,保住了你的靈府。”
他的表情淡淡的,看向姜辭雪的目光和以往有了幾分不同。
虞卿不知道自己昏迷的這段時光,他們?之?間又發(fā)?生了什么。
這是鬧別扭了嗎?
姜辭雪看向虞卿親近著虞風禾的模樣,心中對虞風禾的厭惡便更多了一分。
憑什么?
虞卿輕扯虞風禾的衣擺,“阿姐,為何臉色不好,可是沒有休息?我醒了,這里不用照顧,你回去?歇息歇息吧。”
她看向姜辭雪,“師尊分魂術(shù)也消耗過多,不必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不若陪著阿姐一起?”
“不必。”
“不用。”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
虞卿輕輕一笑。
嗯,吵架但不影響默契值。
虞風禾和姜辭雪互不相看,卻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虞卿,那看向她的表情,如出?一轍。
宛若一體雙生。
“怎么不見阿珩?”
“還有顏許呢?他還好嗎?”
虞風禾看了眼姜辭雪,這才道:“阿珩,被師尊打傷,如今在殿外被罰跪。不等你醒來,他便不能起來。”
“顏許已經(jīng)沒事了,先你一步醒來,剛剛我已經(jīng)去?看過了。他修為高,雖是為你擋了阿珩的攻擊,但并沒有你傷得重。”
虞卿點點頭,知道虞風禾這是不忍心了,剛想說話,又聽虞風禾說:“阿珩其?實不對,如此急躁,害你昏迷重傷,若不是顏許,你——”
他無?法形容當時自己的絕望,若不是師尊出?現(xiàn)——
可他心中卻生出?一股妒意——
他竟是嫉妒、憤恨,自己未曾護住她,而?師尊卻可以。
竟是耗費修為,即使是傷及自身,還是分魂而?出?,于最?危險的時候能夠保住她。
而?不是如同一個廢物一樣的自己。
虞卿卻不在乎,大方地擺擺手,一副很擔憂的模樣。
“師尊,我沒事了。您讓阿珩去?休息吧。他也只是想要救阿姐,他只是沒那么信任我罷了。”
“那種情況,誰都會誤解的。”
“阿珩深受南明離火的影響,這些?日子舊傷加深,自身恐怕也十分后悔。”
虞卿心中還是喜歡著他的,這得依賴于凝情丹的功效,不然?她定然?不會愛上這么一個傷害自己的妖。
要不是為了你啊,我也不必如此。
虞卿滿足的看著虞風禾腦袋上明晃晃的【40%】的進度,離任務(wù)成功又近了一步。
現(xiàn)在,有蘇珩和顏許也有了進一步發(fā)?展,按照游戲劇情,下一步就是去?青丘了。
到時候和有蘇珩順便成個親,再?把凝情丹解了,拋棄他,應(yīng)該就算完成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生悔】了。
嗯,跟有蘇珩牽扯了這么久,總算是快結(jié)束這條線了。
至于顏許,倒是很意外,他居然會在夢境中為她動心?
這是好事,那就再?順便在青丘之?行增進增進好感。
他得多矛盾啊,要刷自己的好感,方便在夢中控制自己或是殺了自己,可若是喜歡上她,到底是對自己好還是不好呢?
對她好的每一分,就是在夢中殺她的每一刀。
可若是喜歡上她,很難不對她好吧?
真糾結(jié)啊,小顏許。
虞卿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笑。
他愛這般作繭自縛,那自己就陪他演演戲。
姜辭雪看她這般在乎,倒也沒再?為難有蘇珩,只是輕點之?間,一片雪花飛出?,劃破有蘇珩的臉。
他的聲音順著雪花傳出?——“她醒了,進來。”
有蘇珩便風風火火的進來了,只是,虞卿看見他如此模樣,還是不可避免的向后退了退,她的身體本能的害怕著他。
有蘇珩看著她終于醒來,十分歡喜,卻見她難以自控地發(fā)?抖,心中便疼了起來。
那日,他被妖尊罰跪,自知是錯,毫無?怨言。
后來,須里環(huán)拿著治好的靈藥給他。
“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并未曾想誰能真的得了去?。當時也不過是隨口告訴了風禾殿下而?已,倒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她倒是全放在心中。”
須里環(huán)壞心思的看著有蘇珩逐漸愧疚的臉,便越覺得他離殿下要遠了些?。
愧疚了嗎?
有這么一個能全心全意為你,你卻如此重傷的未婚妻,又怎么能三心二?意呢?
有蘇珩看向自己的雙手,微微顫抖著。
那藥丸似有千斤重。
他怕握得緊了,又怕握得松了。
他怕糟蹋她的一片心意,又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一片心意。
他有錯。
他看向虞卿,驕傲明亮的小狐貍用生平最?溫柔怪異的聲音說:“對不起。”
“還疼嗎?”
虞卿搖搖頭,眼中卻掉落一串淚珠。
哦,真是很濃重的愛啊。
她低頭,一顆顆撿起鮫珠,不去?看他。
有蘇珩知道她是傷心了。
怎么會不疼呢?她之?疼痛,他尚能體驗的不過百分之?一,卻已然?蝕骨灼心。
那她于夢中該多疼呢?
自己不信她。
在顏許告訴自己,她和孔千顏聯(lián)手要害風禾的時候,他便信了。
他從未有一刻相信過她。
可她呢?
她全心全意的信任,又用盡一切來為他取得藥引。
“她傻得很,做些?藥膳給你,又怕你嘗出?來,每日都想盡辦法,讓那些?糕點甜膩些?蓋住藥的味道。”
“居然?還偷偷加了自己的血進去?。”
須里環(huán)說的話,似是一把把鈍刀,一點點的戳入肉中,緩緩地攪動著,一點點地帶出?他血肉。
“二?殿下一定不知,你根本不屑于那些?口味甜膩的東西,多是放置一邊,不曾問津罷了。”
須里環(huán)低嘆,“她如此煞費苦心,卻沒想過,你根本不曾在意過罷了。”
須里環(huán)嘲諷一番,倒是心滿意足地走了。
卻讓有蘇珩狠狠的抽在了自己臉上。
“笨蛋!”
“蠢貨!”
“冷血!”
他罵。
復(fù)又低低笑起,那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怖。
“她是我的。”
“你不要,你不珍惜,那我便搶來。”
有蘇珩看向虞卿,“怎么會不疼呢?”
“是我不好。”
“但我以后不會讓你再?受傷了。”
有蘇珩輕輕握住虞卿的手,他鄭重道:“我們?回青丘成婚。”
虞卿手中的鮫珠散落一床,一顆顆又滾落在地。
咚咚,
咚咚,
一顆落在姜辭雪腳邊,
一顆落在虞風禾腳邊。
他們?無?暇去?撿,放輕了呼吸,看向虞卿。
虞卿看向有蘇珩,“成婚?”
進度這么快嗎?
有蘇珩點頭,“嗯,回青丘。你受傷太重,靈府需要修復(fù),妖脈也需要修復(fù),青丘祖樹有雙鏡果,可以為你療傷。”
“只有我在青
丘成婚,才能獲得祖樹的認可,得到雙鏡果。”
虞卿看向他,又看看虞風禾,見她面色不好,心中道歉。
抱歉了,雖然?現(xiàn)在微微傷心一下,但相信我啊,去?祖樹和他成婚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情。
女?主你就安心和男主一起。
黑蓮花們?交給我!
是的,她很清楚,現(xiàn)在告白求親的不是有蘇珩而?是——有蘇瑜!
有蘇瑜想要什么呢?
他想要的是自由!
是他母親的認可!
而?不是區(qū)區(qū)一個虞卿。
虞卿看向他,“你喜歡我嗎?”
有蘇瑜看向她,“喜歡。”
虞卿看向虞風禾,“可你之?前——”
有蘇瑜輕輕按在了她的唇上,他學著有蘇珩的姿態(tài)笑了笑,然?后有些?害羞的在她耳邊道:“只喜歡你。”
他說:“之?前的不是我,是有蘇瑜,你被他騙了。”
虞卿睫毛微顫,看向他。
“我不會再?讓他出?現(xiàn)。那些?日子里,看著他戲弄你,我才知,我有多喜歡你。”
虞卿低低咳了起來,牽扯到了傷口,她沒有回應(yīng)。
姜辭雪伸手,將?他推遠了些?,“出?去?。”
“讓她休息。”
虞風禾為她墊上軟枕,也不曾分走一個眼神?給有蘇瑜。
那些?都與他無?關(guān)。
他們?兩個又一次默契地冷待有蘇瑜。
虞卿看著他們?,心中感嘆:
這就是官配的魅力嗎?
好默契!
連冷漠的樣子都很像!
虞卿身體不適,強撐這么久,倒也真的困頓了,她聞著虞風禾身上的冷香,竟是越來越昏沉。
虞卿閉上眼,卻突然?想起來這羽王宮的事情還沒完全了斷呢?
碧海潮生琴呢?
她強打著最?后一絲精神?,便拽住虞風禾的衣袖問:“阿姐,孔千顏和那魔物,死了嗎?”
虞風禾頓住了,看了眼姜辭雪,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
他遲疑道:“師尊完全將?那魔物殺死了,但孔千顏還未死。”
虞卿看向姜辭雪,一瞬之?間,所有不好的結(jié)果她都想了個遍,臉色煞白起來。
她強撐著笑,“我不是殺了他嗎?”
姜辭雪為她蓋好被子,又用手點在她的額間。
他的手不如往常那么冰涼,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點熱。
虞卿沒忍住朝著熱源靠了靠,其?實剛剛她就沒忍住偷偷摸摸有蘇瑜軟乎乎的尾巴。
她好冷啊!
姜辭雪聲音淡淡的,“我救了他。”
“讓他多活些?時日,每日遭受極刑,日日刀割,再?用他自身的蟲蠱食之?,用妖力維持著他不死,但又能清醒的感受這些?痛苦。”
“不必擔心他會聒噪——”
姜辭雪看向虞卿,“我割了他的舌頭,封了雙目,只等你何日覺得解氣,便再?讓他死。”
姜辭雪問她,“這樣是不是太輕了些??還要再?如何懲戒?”
第43章 糟糕,怎么解釋呢?
虞風禾往日最是慈悲,此刻卻?沒?有并不覺得師尊做的殘忍。
那日,師尊出現(xiàn)之時,竟是一掌將那噬魂完全擊殺殆盡,卻?保住了孔千顏一條性命。
可這活著?,卻?是對他日日的折磨,手段之殘忍,虞風禾從?未見過。
可他私心之中,卻?贊同這種做法。
他當時聽到了,卿卿背上?的魅印,恐怕是孔千顏弄下的。
她?為此惶恐不安,卻?還?是沒?有背叛自?己,反而將和孔千顏的計劃告訴了自?己……
她?雖未曾告訴自?己,但還?是在自?己面前露出了那印記。
連同睡夢中都不太安穩(wěn)。
是在害怕吧?
虞風禾只覺得心疼。
虞風禾說:“卿卿只要遵從?本心便好,他傷你如此,不想放過他,便讓他日日被折磨著?,我會加注妖力于囚牢,不會讓他逃脫的。”
姜辭雪點點頭,虞卿便看到了那孔千顏此刻的境遇。
他確實很慘,讓他輕易死了,自?己怎么可能?甘心。
她?原先以為千面已經(jīng)死了,可卻?被他逃了,這一次廢了這么大功夫,就是為了殺了他!
虞卿看向有蘇珩,終是沒?有違心的在他面前假裝,她?看向姜辭雪,“師尊,讓他這般會耗費您的妖力很多嗎?”
“如果?,會耗費妖力傷損自?身的話,那便讓我親自?動手殺了他。”
虞卿看向虞風禾,“我與他,曾經(jīng)有過私仇。”
“無礙,別怕。我會讓他這般遭受著?折磨,千年為限,可夠?”
虞風禾看了看虞卿,并未多說,
可他卻?知道?,師尊此次強心利用分魂術(shù)早便元氣大傷,此時也不過是強撐著?等卿卿醒來。
原本,他興許還?能?好受些,但卻?強行動用妖力在孔千顏身上?。
可他沒?有說出來,師尊未提,他便不提。
左不過自?己再去牢里一遭。
“夠了。多謝師尊。”虞卿掙扎著?起來,想要認真的感謝這姜辭雪,卻?又扯動了傷口?。
“嘶——”
虞卿覺得她?被一陣柔柔的風裹挾著?,緩解了疼痛。
“不必如此——”
“見外。”
姜辭雪轉(zhuǎn)身,不大高興的走了。
虞卿不懂師尊怎么就不高興了,但總算是了卻?了一件大事。
正想和有蘇珩拉近一下感情,就聽門外一陣喧鬧,是金耀來了。
只不過此時卻?扶著?金珠璣,有些忐忑的等在門外。
虞卿看到了已經(jīng)垂垂老?矣的金珠璣,低低嘆了口?氣。
“阿姐,請羽王她?們進來吧。我想羽王一定有話問?我。”
金珠璣同金璇璣長得很像,她?看著?自?己的目光卻?十分哀傷。
她?問?:“虞小?姐,你見到我阿姐了?她?,她?這么多年可還?好嗎?她?走的時候,可有什么話?”
虞卿看向她?,“羽王真的不知她?過得如何嗎?”
她?淡淡地笑,可在金珠璣眼中卻?是諷刺。
她?面色一白。
“自?我安慰嗎?從?她?在死生之淵回來之后,你難道?不知,她?被關(guān)在通天?樓下成為了一個祭品嗎?”
“你們怕她?,覺得她?受傷過重,且沾染魔氣,你們救不了她?,但又不舍她?。”
虞卿不懂,真是不舍、后悔,現(xiàn)在有用嗎?
金珠璣還?要說些什么,可虞卿卻?顯得十分冷漠,“不用和我解釋什么,要聽解釋的那位,已經(jīng)聽不到了。”
“我只是把這些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們,也好讓羽之國的臣民?們知道?,金璇璣從?不是什么邪靈魔物,她?到最后也沒?想著?要你們死。”
她?看向虞風禾,“阿姐可是收了那碧海潮生琴?”
虞風禾點點頭,一伸手,一把幽藍色的琴便出現(xiàn)在手中。
“這琴并非邪物,當初制造幻境的便是它。”
那琴似是能?聽懂虞風禾的話一般,一聲琴響,似是帶著?幾分委屈。
虞卿接著?說:“原本接任羽王的便是她?,可她?從?死生之淵死里逃生之后便被魔氣侵蝕。而這碧海潮生琴傳說是妖神的靈器,我猜測是妖神動用自?己的妖力讓這碧海潮生琴送她?出來的。”
“她?僥幸活了過來,本該是一個英雄,卻?成了你父王眼中的魔物。你們怕她?以后成為魔物,但又不舍她?體內(nèi)的靈氣和修為浪費。”
通天?樓哪里是為了紀念金璇璣而建的,那分明是為了鎮(zhèn)壓剝削她?而建的。
用金珠靈寶和虛名?堆砌的通天?樓也不過是另一重囚牢而已。
“前任羽王殫精竭慮的早就這么一個精美冰冷的高樓,將他的女?兒囚禁在樓下,又布下了陣法,整個羽族都進不去。”
“我曾聽聞,羽王您修為妖力皆不如她?,可卻?在短短百年之內(nèi)迅速提升,是吸食了她?的靈肉嗎?”
金珠璣臉色越來越蒼白,所有的狡辯都毫無意義了。
“整個羽之國,被她?的妖力和靈氣所滋養(yǎng),卻?沒?有誰能?救救她?。”
“夠了!”金珠璣不想聽下去了。
可虞卿卻?偏要說,越是看她?難過,她?便替金璇璣爽快一分。
“哦,我說錯了。”
“還?有她?的徒兒,那個不起眼的鷹妖,他外出游歷,回來之后卻知曉他師尊被這般困在此處。”
“他被那噬魂魔君騙了,只以為他有辦法能?夠讓自?己即將死去的師尊活過來,他以為噬魂魔君能?還?魂。”
“可這噬魂,不過是寄生在孔千顏身上?的魔,死生之淵之后,他也是虛弱非常。但他指點千面換臉入宮,獲得了羽王您的寵愛,甚至為了他不惜冷落自?己的女?兒。”
“也是您這般毫不吝嗇的信任和偏寵,讓整個羽王宮都陷入到了他們手中,連同您自?己都差點被完全取代。”
虞卿看向金耀,“王女?曾和我說過的,您和孔千顏情誼非常。”
真是誅心。
“英齊風錯誤的讓她?有了生機,可這生機卻?是要讓她?變成屠殺不止的魔物。她?知道?,自?己如果?這樣下去,最終變成了噬魂魔君手中的殺器,成為一個沒?有思想的魔物。所以,她?用最后一絲妖力傾注于碧海潮生之中,將羽王宮封閉,讓你們都沉浸在幻境之中。”
虞風禾扶住妹妹,接過話道?:“剩下的,交由我來說吧。卿卿累了。”
“碧海潮生本不是魔物,但卻?因為璇璣妖尊開始魔化,而漸漸受影響。故而,維持的幻境便只能?夠不斷重復(fù)摧毀。”
“那日之后,是我妹妹用盡全力才能?凈化璇璣妖尊體內(nèi)的魔氣,并且讓她?能?夠安心的離去。”
“而英齊風,雖是用錯了方法,可卻?一心為了師尊,最后也隨璇璣妖尊而泯滅。”
“她?沒?有話帶給羽王,也沒?有原諒羽王。”
“但她?的過往并不能?被埋葬,這通天?樓難道?還?應(yīng)存在嗎?”
有蘇珩也道?:“羽王有時間來打擾我的未婚妻子?尋求原諒,不若先多做些事情彌補吧?”
金珠璣惶然,似是一個孩童一般,淚流滿面。
“阿姐——”
“是我怯懦。”
“是我貪心。”
“我不該尋求原諒,我本就罪大惡極。”
“可我已然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虞卿看向她?,終是沒?再說出那些話。
她?只是道?:“那便盡力補救,珍惜剩下的時光。金耀以后要管理整個羽之國,與其黯然神傷,不若盡力去幫助她?。讓她?成為一個好羽王。”
虞卿累了,側(cè)過身,“送客吧。今日我真的累了。”
“明日,我們便啟程去青丘。若有朝一日能?再來羽之國,希望這通天?樓不在,唯愿羽之國的臣民?至少知道?他們有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妖將,也有一個愛民?的新羽王。”
“她?至死也愛著?這羽之國,沒?有想要傷害你們。我沒?資格替她?原諒你們,也無法完全共情她?的心情。但我的心中,卻?也為之而難過,也沒?辦法不遷怒于羽王。”
金耀扶著?母親出了門,走至這通天?樓下。
屏退四周,終是扶住痛哭不止的母親,她?說:“母親,毀了這里吧。我們羽之國可被庇護,但絕不可去吞噬庇護者的血肉。”
……
深夜,顏許來到了她?的床榻之前。
虞卿睡得正熟,蜷縮成小?小?一團。
床榻很大,她?卻?總是縮在一角,將雙腿蜷縮,手也縮著?護在胸前。
“是害怕嗎?”
“怎么睡覺都不安穩(wěn)。”
顏許嘆了口?氣,目光卻?落在她?背上?。
那魅印,他之前并不知其含義。
如今懂了。
她?的夢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而他也曾經(jīng)在撰魅樓待過。
“多謝你救了浣紗。”
浣紗是他姐姐。
“原來你曾救過我,多謝。”
她?救了他多回,可他卻?只記得逃出撰魅樓后遇到的虞風禾。
“咳咳——”虞卿輕咳,傷口?還?在痛。
有蘇珩的南明離火還?是灼燒著?她?的靈府。
“水——”
虞卿落下淚來。
鮫珠滾落到了顏許手邊。
顏許從?懷中,取了一瓶靈泉余來。
甘甜的靈泉余送入她?的口?中,肺腑清涼立刻一些,虞卿不那般難受了。
她?模模糊糊的睜眼,只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羊角、灰發(fā),還?有一雙帶著?笑意的眸子?。
“顏許?”
虞卿呢喃著?。
“唔——”
她?的唇被捂住了。
顏許也不知自?己為何這般,但看著?她?這般模樣,又松開了手。
“別喊。”
“顏許是偷偷來的。”
虞卿眨眨眼,自?己也沒?想喊啊。
她?只是有些吃驚而已,他這么晚來做什么?
顏許見她?略帶防備的模樣,心中便有些不快。
他說:“二殿下好些了嗎?”
“靈泉余會讓您舒服些,再喝些?”
他搖晃著?手中的瓷瓶。
靈泉余,療傷圣品,還?不苦。
只是他怎么舍得給自?己喝?還?有這半夜跑來做什么?
虞卿防備道?:“你不該這么晚來,這樣不對。”
他卻?笑得一臉真誠,將日常對虞風禾那一套全然用到了自?己身上?。
可虞卿早就知道?他表里不一,自?是不吃這一套。
“有何不對?”
顏許湊近她?,也學著?她?小?聲道?:“顏許擔憂殿下,夜不能?寐,不能?來看看殿下嗎?”
虞卿:“你——”
顏許再一次捂住她?的唇,“關(guān)心則亂,擔憂殿下的身體,這才來看看殿下。”
他壞心地說:“被發(fā)現(xiàn)也無礙,不如就承認好了。”
怎么話到他唇邊這么奇怪?
虞卿正要說話,卻?聽見門外有了聲響。
“誰?”她?問?。
“是我,我來看看你。”
是有蘇珩的聲音?!
第44章 熱情的他,可憐的他,被……
虞卿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緊張,怎么好像有?一種背著丈夫夜會情夫的感?覺?
她看向顏許,眼神示意他應(yīng)當先走。
顏許卻聽不懂一般,只是將手中的瓶子再送到她唇邊,附耳輕聲道:“再喝點吧,甜的,你喜歡的。”
“我不喝。”虞卿悄悄做了?個口型。
顏許卻看著那張唇,覺得?,好像周遭的氣息都很甜。
她果然會喜歡。
甜的。
虞卿沒辦法,只能對著門外的有?蘇珩道:“阿珩,我,我現(xiàn)在休息了?。你不要進?來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
虞卿的心跳得?很快。
有?蘇珩似有?所查,在門外未走,只是輕輕問了?句,“你不舒服嗎?”
他倒是十分聽話守禮,就在門外沒進?來,但影子卻透著月光照入,好似看著屋內(nèi)的虞卿和顏許一般。
顏許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指尖落在虞卿額頭上,又探探她的妖脈,似是真的很擔憂她。
虞卿防備心大?起,只覺得?他這幅一心為了?自己,又陽光開朗的模樣,實在是——和原先游戲里騙“虞風禾”的忠誠小羊模樣太?像了?。
“沒有?,沒有?不舒服。”
有?蘇珩似是要推門而入,虞卿很緊張,揮手一道妖力封閉了?殿門。
她虛弱的厲害又哪里能完全擋住有?蘇珩呢?
只是,顏許卻同時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妖力幫她。
“阿珩,我此時衣衫不整,不便見你。我們雖是要回青丘成親,可還未到時候——”
“我有?事?同你說——”
他們二者一同開口,只是有?蘇珩卻被虞卿的話一噎,耳朵抖了?抖。
于是,虞卿只看見門外的九條尾巴微微顫了?顫,尾巴的主人慌張而逃。
“如?此,如?此,我便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同你說——”
他突然頭中一痛,干脆地轉(zhuǎn)身,“卿卿好好休息,是阿珩思?慮不周了?。只是太?過擔心你,想來看看你。如?此,聽聽你的聲音也是好的。”
有?蘇珩終于走了?。
只是虞卿卻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剛剛一瞬間不是有?蘇珩,是有?蘇瑜。
他又開始精分了??!
看樣子,精分的程度還挺深的。
以往還是互不干擾,一個出現(xiàn)另一個就不出現(xiàn),且有?蘇珩占主導(dǎo)。
但現(xiàn)在,好像是有?蘇瑜占主導(dǎo),甚至
有?時候他們可以循環(huán)出現(xiàn)。
瘋的更厲害了?。
只是,虞卿覺得?顏許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看向顏許,往后縮了?縮,拉開了?些距離。
“你出去。”
顏許遺憾的看看手中的瓷瓶,倒也不惱,繼續(xù)問道:“二殿下可有?什么想吃的?顏許廚藝很好的,做給您吃?”
虞卿搖搖頭,“你可以走了?。”
顏許:“桃花羹好嗎?加點補充靈氣的料進?去。二殿下需要進?食補補,我做甜些?”
虞卿挑眉,“不必了?,加了?辣椒的桃花羹我可不想再喝。”
她可還記得?他那時的惡意。
顏許看著她這般鮮活的模樣,手指微微動了?動,看著她,只是笑。
那雙眸子宛若一湖池水,用?溫柔和愛意照應(yīng)著他的小蝴蝶。
虞卿聽著腦海中妖妖靈播報的愛意值提升的消息,心情好了?些。
但很可惜啊,喜歡上我之?后就不要想著再影響女主啦!等到時間,我們就完成最后一環(huán)。
“嗯,看來你此次在夢中收獲頗豐。不但收獲了?她的好感?,讓她信任你,還學會了?主動在現(xiàn)實中討好她。”夢魘魔主說。
他的語氣十分興奮,“如?此甚好,這虞卿的價值可比虞風禾要大?,早就叫你想辦法取得?她的信任了?,如?今可算是明白她才是我們最大?的利器了?。”
“她如?今漸漸開始信任你,待到夢中慢慢取得?她的信任與好感?,我會幫助你在夢中攻陷她的心防,日?后,她會成為你的夢奴,你說什么,她便會做什么。”
夢魘魔主冷哼一聲,“那赤焰魔君本就與我不睦,有?她在倒是阻我。如?今她死了?,倒是能為我們掃清障礙。我可真喜歡這個虞卿。”
他見顏許半天不回應(yīng),只看著虞卿沉思?。
夢魘魔主問:“你在想什么?”
顏許卻只是道:“她這般鮮活的樣子真好。”
“明日?給她做桃花羹。”
“每日?喝的藥不知?道苦不苦,得?想辦法為她找些靈花蜜糖珠來。”
夢魘魔主:“……”
夢魘魔主:“你這般費心思?在她身上也是好事?,早點控制住她,不愁大?業(yè)不成。”
顏許想:她太?瘦了?,吃點什么能補些呢?從前?便瘦弱,如?今又這般弱不禁風,他還得?看在她身邊,以免她在受傷了?。
見虞卿不理他,且隱隱有?些排斥,顏許微微咳了?咳,捂住了?胸口處。
果然,虞卿看了?過來,想起他之?前?也是為了救自己受傷了。
也不知道好些了嗎?
虞卿:“你怎么了?不舒服就回去歇著吧。”
顏許擺擺手,卻不慎扯動了?傷口,“無礙的。二殿下無事?就好。顏許的話永遠作數(shù),二殿下還不信嗎?”
“那一日?,他不信您。若不是顏許,他的九絨棘會刺穿您的心臟。”
可這話卻好似刺痛了?虞卿,“他不是故意的!”
“二殿下心善,只是聽他說要成婚就要原諒他?”
“他是真心的嗎?”
虞卿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真心不真心的重要嗎?我喜歡便好。我愿意為他付出一切,無論他如?何,我只是喜歡阿珩。”
“我這一生,本就沒什么能夠留住的。你們都看不起我,厭棄我,覺得?我粗鄙又惡毒,覺得?我是沒有?妖力的廢物,可那時,我險些死了?——”
“是他救了?我!”
“我險些以為又要獨自去面對無盡的痛苦的時候,是他拉起了?我的手,讓我不要害怕!”
虞卿看向顏許,“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疑我的選擇?你又不曾經(jīng)歷過我所經(jīng)歷的事?情!”
“輕飄飄的一句話來嘲笑我,你說你要保護我?”
虞卿輕笑,那笑卻像是在哭。
她蒼白著臉,那副樣子和夢中的娓娓重合。
她幽幽地說:“我沒那么蠢,以至于這么輕易的相信了?你的鬼話。”
怎么會不知?道呢?
他于夢中短短一瞬,卻又掠過了?她所有?的破碎,留下波瀾。
可他卻說不出口。
他無法去說,自己就是她夢中的狼族。
顏許只是將那瓷瓶留在她手邊,“二殿下不信,那便用?眼去看,用?心體會。一次兩?次,不信,顏許若是能次次接住您呢?”
他眸色微沉,轉(zhuǎn)而卻又恢復(fù)往日?的溫和模樣,為她整理好剛剛被她踢亂的小巧繡鞋。
“日?久見真心,同樣,有?蘇珩的真心顏許也很好奇呢。”
——
羽之?國地牢
孔千顏被陣法圍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不見,說不出,卻日?日?被刀割毒浸。傷口好了?又傷,痛苦似是無邊的。
突然,聽見陣外看守的侍衛(wèi)道:“辭雪妖尊。”
孔千顏渾身發(fā)抖,回憶起來那姜辭雪的力量便覺得?恐怖。
更可怕的是,他在姜辭雪身上體會到了?魔氣。
可他說不出了?。
妖界神使,為何通身是魔氣?
噬魂死前?在他耳邊說的那句“是他!”又是何意?
可他縱使心中再多的疑慮,如?今也無用?了?。
孔千顏感?覺到了?他的靠近。
自己的手指被一根根踩斷,腿和胳膊被用?一種奇異的角度曲折。
他甚至毫無力氣去喊。
不,他也喊不出聲了?。
他發(fā)著抖。
“她還是怕你。”
“睡著的時候都不安穩(wěn)。”
“你留下的魅印,我想了?很多辦法都去不掉。”
“真的很討厭。”
“想讓你死,但又怕你死得?太?輕巧了?,怎么能讓她開心點兒呢?”
他自言自語道。
孔千顏甚至開始不受控制地求饒,手腳亂舞,只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可姜辭雪卻還是低低道:“臭蟲子。”
“你的脖子還痛嗎?”
“當年居然沒能將你完全咬死,反倒叫你逃了?。”
“但幸好你沒死,不然就不能好好折磨你了?。”
“罪大?惡極、惡心之?至,不讓你痛苦到極致,怎么能讓我的娓娓放心?”
“以我妖力,便再多加固一些,讓你比死了?還痛苦百倍。”
姜辭雪將妖力灌入囚妖陣中。
片刻之?后,姜辭雪的身形微微發(fā)透,竟是又變成了?那雪花小偶的模樣。
他強行?運功,這才維持住了?模樣。
走了?。
孔千顏繼續(xù)遭受著折磨,卻又聽那外面的侍衛(wèi)道:“風禾殿下。”
虞風禾未曾多言,只是手上妖力流轉(zhuǎn),原本已經(jīng)很牢固的陣法再次被加固。
虞風禾走了?。
緊接著,又來了?一位。
是那有?蘇珩。
他做了?和前?面兩?個一樣的事?情。
以及最后來的是那個小妖侍——顏許。
他甚至不知?道這小妖侍為何對自己如?此仇恨,卻已經(jīng)被折磨的昏過去了?。
而虞卿,在送走了?顏許之?后,總算是一夜好眠,無夢無憂。
——
羽之?國最高處,巨大?的金鶴立于其上。
虞卿他們踏上金鶴,看向金耀。
“今日?一別,他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還是多謝你們,幫我解決此次的事?。”
虞風禾看向她,“你會是個羽王的,此次之?事?非你所能控制,你不是你母親,也不必愧疚。”
“璇璣妖尊若是能見到你,想必會很開心。她所期望的,也不過是羽之?國萬民能夠好好生活。金耀,好好做羽王,快點成長起來,這羽之?國的萬民都是你的依仗。”
金耀還是第一次被虞風禾這般溫和的安慰,心中微微有?些感?動。
“多謝。”
她一一謝過。
最終看向虞卿。
虞卿:“干嘛這么肉麻地看我。我不會說什么安慰你的話的。金耀可不是需要安慰的,初見之?時,你多么驕傲又明媚啊!現(xiàn)在怎么就換了?個柔弱的模樣?”
金耀一笑,展開了?翅膀,將虞卿環(huán)住,趁機塞給她一個戒指。
“給你的儲物戒,里面都是你喜歡的寶貝。”
“多謝你。”
虞卿看向她,有?些不習慣,“我也沒做什么啊?謝我做什么?”
金耀看向她,“你做
的已經(jīng)很多了?。我母親之?錯,我外祖之?錯,皆是我們該補救的,可卻要你消耗自身妖力,來為他們換得?片刻的贖罪。”
“我知?道的,這很不易。”
“虞卿,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好。還很美。”
金耀看向她,眼睛亮亮的,“若不是我要繼承王位,我還真想好好了?解了?解你,與你做一對閨中密友。”
虞卿點點頭,“我本來就很好啊,你發(fā)現(xiàn)得?也不晚。”
她說:“金耀,以后當羽王就不能和我這種小妖玩了?嗎?”
“你若是夠厲害就不會被限制在此處,以后天大?地大?,你想去何處都可以。”
“金耀,你可是很厲害的。為何要懼?”
“如?今不過是初接大?任,政務(wù)不太?熟悉。你還有?臣子輔佐,還有?妖民們支持,若是遇到問題便傳書來,怕什么?”
“我所要經(jīng)歷的事?比你也許還要多,但也不過是跌跌撞撞的活了?下來。盡力去做便好,只要活著。”
虞卿凝聚出一只靈蝶來,放到金耀手上。
“喏,送給你。以后若是真的難過到不行?,就靈蝶傳信。若是遇到麻煩了?,就讓靈蝶告知?我,我雖妖力低微,但我?guī)熥鸷桶⒔氵有?我的阿珩都能來助你。”
那靈蝶邊緣一層染上了?金色,翅膀又是寶石般美麗的藍,于金耀手上微微顫動著翅膀,如?同虞卿一般。
金耀心中的陰郁似是被蝶翼輕掃,滲透進?了?些許清涼。
“好。你等我。有?一日?,你再來羽之?國,我便帶你看盡羽之?國的各處美景,領(lǐng)略我們的羽之?國的繁華盛世。”
虞卿伸出手,“一言為定。”
金耀輕輕的勾上她的手,心中有?了?無限的向往。
此次金鶴載著他們一路飛行?,而姜辭雪又變成了?雪花小偶的模樣,靜靜的躺在虞卿懷中。
直到眼前?的景色換了?幾輪,終于到了?青丘。
剛下金鶴,虞卿聽見了?一陣喧鬧歡呼聲。
這青丘的民風還真是——熱情開放。
他們竟然早早等在了?此處,妖民們手中還拉著自制的布條,上面寫著——歡迎少主歸來!
以及——歡迎少主妖侶!
——歡迎風禾殿下嫁入青丘!
虞卿看向了?黑了?臉的虞風禾。
第45章 青丘宮殿,情變
“哥!”
一身金燦燦的四尾妖狐興沖沖地朝有蘇珩揮著手,看向?虞風禾的目光也一亮。
虞卿看著他的樣子,想起來了,這是游戲里?有蘇珩和虞風禾的cp粉——青丘二殿下有蘇瓷。
有蘇瓷長得同有蘇珩很像,但他更瘦弱白皙一點,紅發(fā)金瞳,卻?少?了幾分少?年感,多了金分富貴感。
他想必就是這熱烈歡迎儀式的發(fā)起者了。
只是那目光落在虞卿不自覺抓住的有蘇珩的手上時?,便凝固住了。
“你你你你是誰!你把手給我放開!!!”
虞卿學著他的模樣道:“我我我我我是虞卿,你的未來嫂嫂。”
有蘇瓷大?受打擊,轉(zhuǎn)頭?去看有蘇珩,問:“哥!怎么回事?你不是應(yīng)該和風禾殿下永遠在一起嗎?”
有蘇珩沒有多說?,只是一道妖力掠過,禁了他的聲?。
有蘇珩說?:“你誤會了,我要求娶的是卿卿。”
“風禾與我只是朋友。”
他將虞卿的手牽住,扶著她。
這是最好的證明。
有蘇瓷難以置信,轉(zhuǎn)頭?望向?虞風禾,似是想要虞風禾發(fā)聲?來打破這一切。
我哥被?下了什么咒術(shù)嗎?這是怎么回事?殿下您不說?一句嗎?
卻?見虞風禾似乎長高了不少?,整個妖更加的——冷漠疏離。
就這般冷冷地看看他。
有蘇瓷覺得虞風禾好似都換個妖,不然?聲?音為何有些冷硬,自己努力這么久,不但修為追不上,反而連身高都追不上風禾殿下了嗎?
虞風禾說?:“卿卿是我妹妹,是滄瀾海宮的二殿下,在你眼中配不上有蘇珩嗎?”
“你看不起她,便是踏在我虞風禾的臉上。若是再有一次,我想,我該告訴狐王,重新教教你規(guī)矩了。”
有蘇瓷識相地厲害,淚眼汪汪地看著有蘇珩,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自己錯了。
又示意?的朝向?妖眾們。
有蘇珩這才解了他的禁,有蘇瓷識相的沖著妖眾們道:“搞錯啦,搞錯啦,哥哥要迎娶的是滄瀾海的二殿下——”
他轉(zhuǎn)向?虞卿,饒是心中不忿,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她豐姿冶麗、顧盼生輝,尤其是此刻一臉虛弱的倚在哥哥身邊的樣子,看著許久顯得風禾姐姐越發(fā)的高大?冷冽!
“我先帶著他們回去見父王母后啦!大?家都散了吧!等到晚上我們滿饋夜巡,大?家還要徹夜不眠呢!都去準備吧!”
有蘇珩看了眼有蘇瓷,略微還是有些擔憂。
他問:“父王和母后真的無事?青丘也并無異常?”
有蘇瓷踮起腳拍拍兄長的肩,“放心放心,兄長來信之時?,我便提醒了父王母后,他們均無異常,這青丘我也每日?巡查,毫無異常。”
他莫名其妙,“我說?哥,你為何如此擔憂?到底怎么了?”
聞言,有蘇珩看向?了虞風禾。
二者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日?,虞風禾的天書飛出?,將碧海潮生之內(nèi)的魔氣去除,同時?吸取了其中存在的妖神之力。
而后虞風禾動用妖力感應(yīng)天書,卻?只看得到了屬于青丘的至寶——雙鏡。
這雙鏡是狐王有蘇離的靈器,也是當年帶著狐王從?死生之淵殺出?一條血路而歸的天地至寶。
雙鏡之中恐怕也存有妖神的力量或者是有了異常。
虞風禾將此事告知有蘇珩后,便連夜傳信,卻?并無異常。
原本?就是要回青丘的,在此情況下也不過是加快了速度罷了。
有蘇珩搖搖頭?,“無事,我們先去見父王母后。”
“你——”他還未曾多說?。
有蘇瓷便接過話來,“我負責安頓給你們備好休息的房間,備好咱們青丘的好吃好喝的!哥,你放心!”
豈料有蘇珩卻?再次叮囑道:“她喜歡甜的,近日?身子還未恢復(fù),不要給她酒。”
有蘇瓷這下是真的確定了,他哥一定是墜入愛河了!居然?能如此這般的照顧她?
“以往風禾姐姐來你都不曾吩咐這些,要我說?,是她太嬌氣了……”
有蘇瓷嘟嘟囔囔沒忍住,又反應(yīng)過來,迅速捂上嘴。
有蘇珩揉揉額角,似是對這個弟弟無可奈何。
青丘宮殿并不像滄瀾海和羽之國那樣獨成一處,而是混跡于眾多妖眾洞府之間,從?外?部看也就是個非常非常非常大?的碧綠色半圓形環(huán)佩。
要進入這青丘宮殿,便要使出?妖力飛躍宮殿之前的萬千劍冢。
青丘此處,武靈最多,且靈源豐富。
青丘一脈的狐貍先天便修煉迅速,天賦高,修為高,心性?自然?也高。
不怪乎會養(yǎng)成有蘇珩這種明朗、傲氣的少?主子。
畢竟他們以強者為尊,又崇尚武力。
但又顏值都高。
有點驕傲倒也合理。
眾妖飛身而過,而虞卿自然?不濟,卻?見身前伸出?三只手來。
“我來帶你過去。”
“煩請殿下將手給顏許。”
“卿卿扶住我。”
有蘇珩、顏許、虞風禾同時?道。
虞卿看向?顏許又看向?有蘇珩,那日?那種被?抓包的感覺,又隱隱破繭而出?。
她干脆果斷地牽住虞風禾,“阿姐。”
虞風禾便有禮地環(huán)住她,飛入了大?殿之中。
“爹爹,娘親!哥哥回來了。”有蘇瓷看著座上的狐王狐后道。
虞卿這是在游戲中第一次見到狐王和狐后,不得不說?,青丘一家子都很好看,狐王狐后的樣子都是妖界一等的好看,兩個孩兒也都融合了他們的優(yōu)點。
只是,這狐王和狐后貌似關(guān)系并不如傳言中好啊。
他們離得很遠,只是
各自看著有蘇瓷,再轉(zhuǎn)向?有蘇珩。
不同于有蘇瓷的親昵隨性?,有蘇珩鄭重有禮地朝狐王狐后行禮,方才把虞卿他們一一介紹了一下。
狐王的目光落在虞卿身上,點點頭?,“這便是卿卿吧?可真是個乖巧的孩子。”
狐后的美眸一轉(zhuǎn),卻?顯得十分冷漠。
她道:“我累了,便先回去了。”
有蘇珩看向?狐后,“母親注意?身體,阿珩此次回來給您帶了些靈寶,已經(jīng)讓妖侍放在您的寢殿了。”
狐后看向?他,點點頭?,“多謝。辛苦了。”
而后便走了。
從?始至終,沒有給狐王一個眼神。
有蘇珩似是也習慣了,便看向?狐王,“父王,讓風禾他們先去休息吧。我有話要同您說?。”
狐王擺擺手,“是我考慮不周了,阿瓷去帶著風禾他們休息、用膳,把咱們青丘的好吃好喝都拿出?來。特別是卿卿,聽說?身體虛弱,更得好好照顧。”
有蘇瓷還要頂嘴,卻?被?狐王一個眼神瞪了回去,訕訕地垂著尾巴領(lǐng)路。
而有蘇珩則單獨留下與狐王交談。
虞卿努力回憶著青丘副本?的情節(jié),梳理著接下來的策略,食不知味,也沒有吃多少?。
且肺腑之內(nèi),南明離火的后遺癥還在,渾身還是懶洋洋的。
見她如此,有蘇瓷趁著哥哥不在,又控制不住道:“呦!你一時?不見我哥就食不知味了?可真是粘他!”
虞卿被?聒噪的回了神,看著喋喋不休的有蘇瓷,惡意?的笑笑,“嗯,不然?粘你嗎?小弟?”
“你瞧不上我?”
有蘇瓷害怕被?虞風禾看見自己欺負虞卿,假裝給她倒蜜茶,咬牙切齒道:“當然?看不上你!你有那點配得上我哥?還是風禾殿下好!”
虞卿從?桌上拿了一塊很大?的糕點塞進他的嘴,“我阿姐可是名花有主,她和我?guī)熥鹗腔ネㄐ囊?的,你可別癡心妄想了!”
虞卿清了清手上的靈糕渣,油膩膩的。
這青丘的靈糕是把這些做成了雞腿模樣,連同味道觸感都復(fù)制了。
但太膩了。
正準備回去睡一覺,就聽得殿外?喧嘩一片。
似是打斗了起來。
“怎么回事?”有蘇瓷迅速的朝殿外?跑去。
卻?見狐王和有蘇珩分隔一方,有蘇珩被?縛妖繩捆在原地。
身后飄著火焰,九絨棘被?狐王握在手中。
他們二者皆有所傷,只是有蘇珩傷的更重些。
“爹?哥?”
“這是怎么了?怎么還打起來了?”
“我說?誰能在咱青丘宮殿搞這么大?動靜?為什么啊?”
有蘇離和有蘇珩異口同聲?道:“閉嘴!”
有蘇瓷便弱弱地閉上了嘴。
“父親,我不娶她了。”
“我們青丘不需要犧牲——”
“砰——”巨大?的一聲?,將有蘇珩的話砸了回去。
狐王身后出?現(xiàn)的高大?靈狐帶著滔天的怒意?,沖向?有蘇珩。
他顧及父親并沒有下狠手,可狐王卻?毫不憐惜。
“我不想娶她……了……”
有蘇珩倔強道。
虞卿便是聽見了這句話,明白這是關(guān)鍵的劇情了。
還是來了啊。
狐王還要打他,赤紅的劍懸在他頭?頂,“收回你的話,一切如常。虞卿是最合適的!”
有蘇珩堅持道:“不可。”
“不要!”虞卿擋在了有蘇珩面前。
狐王的氣勢便弱了一些。
他本?就不是真要他死,只是要他聽話而已。
如此便是最好。
狐王扶起虞卿,“乖孩子,你起來。這混賬腦子壞了,說?的話你莫要當真!我與他好好談?wù)劊 ?br />
豈料,有蘇珩卻?依然?堅持道:“滾開。”
這一聲?,從?未有的冰寒,虞卿很清楚,這是有蘇珩。
不是有蘇瑜。
“我們的婚約不作數(shù),你走!”
“你配不上我。”
“虞卿,你只是一個魅靈,談何嫁入我們青丘?”
一字一句,實在是無情。
他用他最大?的惡意?,來嚇走她。
第46章 去他的狗屁神諭!
“混賬!”
有蘇離甩手給了有蘇珩一巴掌,錘的狐貍落在坑內(nèi)。
可他卻只是笑著,嘲諷道:“父親急了,你也知道我說的是她的痛處,是事實?,這?才?要我住口?”
原來,他惡劣起來,其實?和有蘇瑜是一種樣子。
最?親近的存在,往往知道刀子從哪里入會最?疼。
他會在她最?痛苦時救她,不顧性命,卻也可以如此?輕描淡寫的用?語言殺死她。
“我心悅的是一直是風禾,是你總是死纏爛打追上來。”
“我不過是……看你可憐。”
“說個謊話騙你而已。”
“我們不作數(shù)。”
“有些話不過是假的,你都分不清是誰說的嗎?”
虞卿看向他,終是落下了淚來。
【愛意值+999,愛意值過重,已經(jīng)為您兌換鮫珠丹。】
那一顆顆是狐貍擰巴的愛。
虞卿捂著胸口,感?受著凝情丹的作用?。
她此?刻,還能這?般全心全意的喜歡他,都得感?謝這?凝情丹。
虞卿拒絕了虞風禾上前的舉動,走到了有蘇珩面前。
目光之下,她的湖藍色的裙像一朵朵浪花,一層一層,無意地涌上心頭?。
有蘇珩不去看她。
他怕不忍心。
他聽見了那淚珠落在自?己腳邊的聲音。
他的手忍不住動了動,卻沒有為她撿起。
“你瞧你,多么愛哭,動不動就哭。真煩。”
別哭了。
虞卿用?手強勢的捧起他的臉,她看著他的眼,一字一句的問:“阿珩,我要你看著我說。”
“看著我的眼,告訴我,你最?真實?的想法。”
“不要去擔憂那些問題,只要你相信我,也許我能同你一起面對。”
虞卿點點胸口,真誠地警告,“這?里還說著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但若是你再去說一些很刺傷它的話,以后?可能就沒法再喜歡你了。”
妖妖靈清楚,這?哪里是告白,這?是清醒的準備方案二了。
主人?怕不是要解除凝情丹了吧?
這?么快就走“生悔”劇情了?
連妖妖靈都不禁緊張了起來。
喂喂喂!狐貍君,目前看起來,主人?好像對你好感?不錯啊!玩游戲的時候也是最?喜歡你了。
信任啊!你說出?真相,還能多愛一陣子啊!
她就這?般望著他,似是把選擇權(quán)都給了他。
只要他說是假的,只要他說愛她,只要他信任她,
虞卿就愿意停下來。
“我自?小過的不易,但我信奉一個準則,只要你給我一點點偏愛和信任,比給別的妖的多一點,我就盡全力回報。”
“但我總是很少得到這?些。”
“所以,一旦有誰能不拋下我,能把我放在一個稍微重要的位置,我就會多一分勇敢。”
“我只問你,愿不愿意,分一些你的信任給我?”
可回應(yīng)她的卻是沉默。
有蘇珩撇開目光,卻沒有再說出?傷害她的話。
可他沒辦法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她,既是害怕她牽扯其中受傷,又無法置青丘于不顧。
虞卿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著,將一顆顆散落在地上的鮫珠撿起。
一邊撿一邊哭,怎么都撿不完。
一顆還落在有蘇珩手邊。
抱歉,是我的錯。
從沒想過,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破局。
可至少不能讓你參與其中。
小蝴蝶要被好好保護,而不是被抽干靈氣,釘在樹上。
虞卿失望地轉(zhuǎn)身,將眼淚擦干,滿載著鮫珠而歸。
“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既然阿珩如此?抗拒、厭惡于我,我也不是什么死纏爛打的妖,婚約本就從為被作數(shù)過。我只是跟著阿姐他們來青丘游歷,觀賞風光,不日?便啟程。”
她向狐王行禮,“虞卿不是什么良配,確實?也不曾入過少主之眼,多是我一廂情愿罷了。”
“還望狐王莫要再懲罰他了。”
她替有蘇珩求情,“他沒錯,不喜歡我,不是什
么錯處。”
“但我也要告知少主,我虞卿生來就美,這?是無法更改的,我體質(zhì)特殊也非我所愿。我雖渺小不堪,但也盡可能的在過好我的一生,我可以凈化、治愈,也從不放棄希望。”
虞卿的聲音不大,卻句句砸在有蘇珩的心上,“我可以學很多東西,即使我沒有少主那般高的修為,但我也有好好地活著。”
“若是少主只想著娶修為高的話——”
“如此?慕強,何?必喜歡我阿姐。”
“妖界之內(nèi),比武招親,讓天下第一娶你好了。”
“但我阿姐,便不用想了。她也自有更好的來配!”
自?然是師尊啊!
虞卿拒絕了虞風禾、顏許他們的跟隨,只說自?己想獨自?待著。
回到屋內(nèi),將鮫珠丹一顆顆吞掉。
好甜。
口是心非。
但到底還是不肯相信她啊!
“滿饋之日?,我記得可是個重要節(jié)點啊!”
她默默在半空中演練著蝶族的術(shù)法,半空中飛出?一對對靈蝶來,靈蝶形態(tài)各異,隨著她的召喚而演變出?各種陣型。
有模有樣的。
雪花小偶爬上了她的肩頭?,有些嫉妒這?些小蝴蝶,可以獲得她的喜愛。
便悄悄地凝聚小雪花,變成一個個毛茸茸的雪球小動物?來。
轉(zhuǎn)眼間,小貓、小狗、小兔子、小鴨子、小老虎都落在虞卿的手上。
“咦?”
虞卿握住手中的小動物?們,居然是毛茸茸的觸感?。
雪花小偶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驕傲的抬了抬頭?,好像在求夸。
虞卿的心情好了許多,當下便撓撓雪花小偶的下巴,“你這?么厲害,是師尊教你的嗎?”
小雪花得意的點點頭?。
虞卿便笑,這?種花招兒應(yīng)該多給虞風禾使使多可愛啊!
姜辭雪可真是內(nèi)斂,但又細膩溫柔。
小雪花還想逞能,便又努力變了變,自?身也變成毛茸茸的觸感?,甚至溫暖了一些。
它求夸的看著虞卿,還伸手讓她多摸摸自?己。
“咦?小雪花,你居然可以這?么變?真的好神奇。”
于是虞卿沒忍住,在手感?絕佳的小雪花身上多抓了幾下,但還是忍住了。
不能太造次!
畢竟這?是給虞風禾看的。
而且,這?雪花小偶也算是十分之一個姜辭雪,分魂在上面,關(guān)鍵時刻都是要切換成大號救女主的。
于是她過了過癮,又十分克制的將它放在一邊。
可小雪花卻不高興了!
它都這?樣努力,她怎么還不摸摸自?己?
它可是好不容易才?學會控制溫度的,主人?說她不喜歡自?己的溫度,喜歡溫暖的毛茸茸,這?樣子還不喜歡嗎?
小雪花有些委屈,空中飄著雪花。
虞卿被一片片雪花冰住了手,忙問:“怎么了?小雪花?怎么突然不開心了?”
她捧著小雪花的臉,將它提了起來,小雪花的臉卻開始發(fā)紅。
小腳撲騰。
而后?,在虞卿的手中,變成了大,不,變成了姜辭雪。
虞卿手忙腳亂的,但好在嘴比失控的手快,“師尊?您怎么突然出?現(xiàn)了?!”
她的手還掐著姜辭雪的臉!
溫溫的。
一點都不冰。
姜辭雪看著她。
虞風禾有一種褻瀆的感?覺,手迅速地收回,退后?。
“咳咳,師尊,剛剛我在和小雪花玩兒。”
姜辭雪還是那種冰冷的語調(diào),“喜歡嗎?”
虞卿:“嗯?”
姜辭雪:“它新學會的小法術(shù)。”
虞卿點點頭?,“喜歡喜歡,阿姐也一定很喜歡!”
大膽表達,勇敢追愛吧!
這?才?是討好女孩子的標準答案嘛!
姜辭雪沒有接話,只是問:“法術(shù)練的如何??”
虞卿如同一個被抽考的學生一般,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當即在半空中演練了一下。
“上次師尊教我如何?控制修煉蝶族的術(shù)法之后?,我每日?都勤加練習,到是越來越熟練了。沒有初次運用?的那般費力了。”
姜辭雪伸手,靈蝶們落入他的手中。
他手中出?現(xiàn)了一股魔氣,頃刻便被靈蝶吞噬,眨眼間,靈蝶們便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柄深藍色的箭來。
“這?是……魔氣凝聚的?”虞卿從他手中接過箭。
指尖不經(jīng)意觸碰到他的掌心。
姜辭雪的手猛地一縮,看向她。
虞卿以為他不喜歡被碰觸,這?才?退后?一些,“師尊?”
姜辭雪恢復(fù)了正常,“是。”
“你的萬蝶生比之傳統(tǒng)凈化術(shù)力量更強,但消耗自?身妖力靈氣更多,若是不夠,會傷及自?身。”
“但若是你能將被魔化的妖喚醒,亦或是從魔的身上取出?他們的力量,也可成為你的武器。”
姜辭雪走到她所持箭的方向。
“如同這?一般,魔氣雖會傷你,但也可為你所用?。再厲害的魔物?,只要你能夠?qū)⑺麄兊哪醭槿。幢隳阊Φ臀ⅲ部捎?他的力量殺死他。”
姜辭雪看向她,問,“你開心嗎?”
虞卿自?然是開心的。
跟著男主學知識,還能抱大腿,被保護,這?下子也不擔心妖力用?光了,多了一重保障。
“嗯嗯。”虞卿眉眼彎彎,愛不釋手地拿著那把魔箭。
那黑色的魔氣卻好像不受控制般地悄悄攀附上虞卿的手。
似是一個個小尾巴,勾著虞卿的指尖,瘋狂的想要被觸摸。
姜辭雪的眸子微微深了深,那些魔氣便又乖乖的縮回去了。
“我是問你,快要成親了,開心嗎?”
虞卿一頓。
但還是點點頭?,“自?然是開心的。”
姜辭雪面色微冷,倒是沒有多說,只是點點頭?,“那便好。”
“你安心修煉,今日?便不要出?去了。將我教你的掌握透徹。”
“我去看看風禾。”
虞卿點點頭?,“好。”
快去吧快去吧!
加深加深情誼!
姜辭雪從雪花小偶上暫時撤回了妖力。
猛地吐出?了一口血,血液沾著玉桌一路落在地上。
滴滴答答怎么也流不盡,如同是黏稠的毒液一般。
他看向半空中的神諭:
青丘琨珸,虞卿靈力散盡,換命定之女生機。
他揮手打散了那狗屁神諭。
雪花小偶進入到了虞風禾房內(nèi)。
只要她好好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
既然如此?,那便徹底殺了虞風禾吧!
“風禾,神諭說,琨珸河有魔氣,若不盡早去除恐生大禍。你今日?便去查探一番吧。”
第47章 【恭喜您成功解鎖有蘇珩……
青丘
滿饋夜巡
源源不斷的靈氣彌漫在整個青丘上空,眾妖歡度,燈火通明。
“喂——
“那個虞卿——”
有蘇瓷跟在虞卿身后,要?多招搖有多招搖。
“你怎么一路只買些零嘴來吃?你有沒有尊重過?我們青丘妖市?”
他看向一旁的靈器寶劍,伸手輕觸,又看看那百年才能?養(yǎng)育成的提升修為的丸藥,嘩啦啦的金珠落在了老?板們的口袋。
虞卿不理他,抓緊時間多吃點?,不斷在心中詢問妖妖靈。
虞卿:“女主目前?安全嗎?”
【主人,目前?系統(tǒng)檢測安全,沒有提示異常。】
沒有異常,可是?今天須里環(huán)、顏許、虞風禾都不見?了,只剩她一個。
總覺得有大?事要?發(fā)生。
但是?唯獨把她這個邊緣角色給漏了。
但是?滿饋之日無非是?女主查探魔族痕跡進入青丘最西處的山林間,有驚無險。
她之前?玩游戲的時候經(jīng)過?了這個任務(wù),順便在這里和“有蘇珩”再一次歷險定情。
但此時,有蘇珩被狐王下了禁制關(guān)在王宮,這個劇情觸發(fā)不了。
虞卿在一個攤鋪前?買了一個好看的蝴蝶面具戴在臉上,“你跟著我干什么?”
“很聒噪。”
她離他遠了些,又把桂花糕送入口中。
嗯,好吃,還帶著靈氣。
有蘇瓷一噎,“你以為我想嗎?要?不是?我——”
虞卿看他,“什么?”
有蘇瓷拽著她的胳膊,“我又同你不熟
,緣何要?這般死皮賴臉的纏著你來逛?”
“這滿饋夜巡你可知時間多寶貴!我們青丘可是?被神所庇佑的,祖樹每百年會饋贈靈源,靈源順著琨珸河便會飄散在青丘上空。對于我們來說,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修煉之日,也是?慶祝感恩之日。無論是?誰,都要?出來沐浴這靈氣,讓自己變得更強。”
虞卿看著他,覺得他很NPC,這一番講解非常的生硬且流暢,她玩游戲的時候也是?這位有蘇瓷給大?家介紹這祖樹以及滿饋之夜巡的故事。
她點?點?頭,漫不經(jīng)心,“嗯。”
“講完了,還有什么事嗎?”
虞卿看到了總覺得好像被窺視著。
她看向有蘇瓷,面無表情地咔嚓咔嚓啃狐貍狀的山楂果糖葫蘆。
焦黃的糖脆沾在她的唇邊。
這都是?哄小孩子?吃的。
成年妖滿腦子?不應(yīng)該是?想著如何努力修煉嗎?這么好的機會,她居然,這么的不思進取!
有蘇瓷拉著虞卿來到最東處的一片高大?盛放的狐惑花旁,將她猛地往其中一推,“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幫你們,你們有什么誤會趕緊解決!”
“父王的2探子?都跟著我呢,我去引開他們!”
說完便飛身而出,朝著相反方?向飛出。
“有魔氣!讓開讓開,別耽誤本殿下除魔!”
虞卿猛地被推入這足足有兩米多高的奇異花朵叢中,“喂——”
她還未曾多說,便被捂住了唇。
“唔——”
“?”
“噓——”
虞卿面前?的帶著狐貍面具的妖輕笑一聲,在她耳邊道:“別出聲,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有蘇珩?
他怎么跑出來的?
“生氣了嗎?”
“怎么不說話?”
虞卿沉默。
他倒也不生氣,只是?看著她,微微彎下身來,吻在了她的唇角。
原本其實想要?親親她的唇的,因為太可愛了。
控制不住的喜歡。
只是?她躲開了。
但有蘇珩順勢將她唇邊的糖渣卷入唇中。
“嗯,甜的。就知道你會喜歡。”
“阿瓷雖是?聒噪了些,但總能?找到些好吃的。我讓他帶著你一路走來,順便嘗嘗這些甜食。”
“我想你會喜歡的。”
“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虞卿冷聲道:“你這樣子?要?做什么?”
她看著他,試圖辨別一下此刻的到底是?有蘇珩還是?有蘇瑜。
只是?那雙眼對視上的一剎那,虞卿便感覺自己好像不受控制了。
花香、甜香、以及一種特殊的香氣,還有他的眼。
虞卿覺得那種香氣甚至要?比自己的魅朱果香氣不受控制時還要?好聞。
她甚至分不清此刻的到底是?誰。
只是?滿心滿眼都是?他。
有蘇珩牽上她的手,將她環(huán)在懷中,“卿卿,不要?害怕,我只是?需要?你而已。”
“我們在祖樹之前盟誓成婚,就今日。”
虞卿呆呆地看著他,做不出任何的反應(yīng)來。
有蘇珩將她護在懷中,八階的妖力在腳下綿延而開。
青丘的祖樹之地,除了青丘九尾狐族,皆無法接近。
而他早已來到這里多次了。
虞卿的衣裙是?剛剛有蘇瓷死纏爛打的讓女妖侍送進來的衣物。
非說她窮酸,這般出去不好看。
紅金交錯,金線繡著那狐惑花,長?裙富貴鎏金,樣式獨特。
上街的時候便跟著那高調(diào)的有蘇瓷提升了關(guān)注度。
此刻,有蘇珩也換上了一襲赤金婚服。
他牽著虞卿,一步步走到祖樹之前?。
“卿卿。”
“事發(fā)突然,非我所愿。但一切皆是?我心中所想,如今,也算圓滿。”
“卿卿好美。”
有蘇珩控制不住的親親她的唇,懷中的虞卿乖巧聽?話,并不反抗,只是?被吻的狠,迷茫的眨眨眼,嗚咽的看著他。
那雙眼中落下淚來。
鮫珠被有蘇瑜圈在掌中,“不哭。”
“青丘成婚并不需那么多儀式,只需穿上繡著狐惑花的赤金婚服,再交融魂識即可。”
“今日倉促,日后還要?百倍千倍的補給你。”
“卿卿,他選擇推開你,可我卻?想要?你永遠在我身邊。我若是?不受束縛,便可護著你,誰也傷不了你。”
有蘇珩咬住了她紅得滴血的耳朵,又流連到她的脖頸之間。
虞卿被咬得往回去縮,卻?又被輕輕推了一把,那手落在腰間,讓她不得不挺直了脊背。
他的手摸到了她背上的痕跡。
她在發(fā)顫。
有蘇珩道:“失禮了。”
隨后便將懷中虞卿的外袍半褪,終是?透過?那淺透的內(nèi)襯看到了那魅印。
有蘇珩似是?感覺到了她的恐慌,只是?憐惜地落下一個吻。
炙熱的唇珠輕輕錯過?皮膚,她即使是?被自己使用了魅惑之術(shù),此刻也不忘掙扎遮掩。
原來,這就是?她每次藏匿的秘密。
難怪,當初她會受孔千顏的威脅。
他應(yīng)當在灌輸些妖力,讓他再多痛苦一些。
“別哭,我不會因為這些而厭惡你的。”
“我的小蝴蝶很漂亮,只是?有些惡心的東西總會想要?給你打上標簽。”
“我們都不完整,我們都有秘密,這樣也很相配。”
“對嗎?”
“卿卿,說你喜歡我。”
有蘇珩的唇落在她的鎖骨之下,齒尖試探地輕咬,似是?試探要?如何下口。
“喜歡阿珩。”
有蘇珩停了下來,糾正:“不要?叫名字。”
“我喜歡你。”
“心悅你。”
有蘇珩方?才饜足,又伸出了牙。
“唔——”
肌膚被破開,小蝴蝶在狐貍的爪牙之下掙扎,卻?更激起?了狐貍的征服欲,鋪天蓋地襲來一股股妖力將她殘存的意識侵蝕的更徹底。
小蝴蝶的翅膀便又縮了回去,一點?點?的被吸食著鮮血。
【恭喜您成功解鎖有蘇珩沉淪形態(tài)之“鴛盟之日”,獲得100鮫珠哦。】
嘶——
妖妖靈的聲音如同一塊巨石砸入虞卿那混沌的池水中,她殘存的意識斷斷續(xù)續(xù)的浮現(xiàn)?。
看著沉浸的吸食她靈府精血的妖,虞卿用盡所有力氣掙扎著,她的手召喚出了尾生:“有蘇瑜?!”
可惡,根本沒有力氣。
她好像被這臭狐貍下了什么術(shù)法?
虞卿的意識殘存,但又隱隱沉下。
有蘇瑜停了下來,看著她的眼,“卿卿認錯了,我是?阿珩。不要?在這個時候叫他的名字。”
他的手握住尾生,繼而握住那顫抖的手,十指交扣,而后低聲問:“卿卿不喜歡阿珩了嗎?”
虞卿就看向他,幽幽的香氣襲來,他的模樣刻印在心中。
凝情丹之下的虞卿怎么會不喜歡他呢?
“喜歡。”
有蘇瑜唇齒的血液便又染在了新娘的唇上。
她嚶嚀著,卻?毫無反抗的力氣。
她的靈府之中,被侵入了一只九尾靈狐,那靈狐帶著熾熱的火焰從一片海域中抓住了一只藏匿已久的藍色蝴蝶。
輕輕的撥弄著她的蝶翼,卻?又不許她有任何的反抗。
“不要?抗拒。”
“只是?讓小狐貍在他的領(lǐng)地留下一點?痕跡,讓你習慣他的存在。”
有蘇瑜在她耳邊道。
那靈狐爪下的蝴蝶趁著間隙要?逃,卻?又被火焰圍繞的牢籠團團圍住,一團團火焰落入藍色的海中,藍金交錯,漸漸融合了起?來。
“好乖。”
“閉眼。”
有蘇瑜吻在了她的眼上。
蝴蝶劇烈地掙扎起?來,虞卿猛得張開眼,“是?你——”
“有蘇瑜!”
“放開我!”
“你對我做了什么?!”
“你居然對我使用魅惑之術(shù)!卑鄙!”
火焰越來越多,識海內(nèi)的藍色一點?點?褪去。
有蘇瑜看著她,“是?我,卿卿。”
“你還是?叫我的名字最好聽?。”
“如此叫著他的名字,我原本還真是?不開心。”
“但,現(xiàn)?在你是?我的小蝴蝶了。”
他惡劣地說:“你叫著他的名字的時候,卻?和我行?了狐族的新婚之禮。”
“你是?被有蘇瑜做了標記的小蝴蝶,他再也不可能?擁有你了。”
“有蘇珩可不知道這些,他更不懂如何才能?完整的擁有你。”
“我的
,卿卿。”
蝴蝶顫抖著,海浪翻騰,紅狐卷席著火焰將她完全籠罩。
刻印在識海中的愛,難以消退。
“你若是?不喜歡我,我也可以一直裝作他的模樣。”
“你不是?很喜歡么?”
“我可以成為他。”
“今日以后,便再無有蘇瑜,只有有蘇珩了。我便是?唯一的有蘇珩。”
有蘇瑜的指尖落在她的妖契之上,“我愿與你結(jié)成妖契,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不——”
第48章 狐貍和小狼的交鋒
虞卿掙扎著,指尖的靈蝶飛舞,尾生落在了地上。
有蘇瑜伸手,南明離火的力量便傾泄而出,如同火做的蛛網(wǎng),將他的獵物纏住。
“我不想傷了你,但我真的需要你。”
有蘇瑜怕,怕她以后?便不喜他了。
一種很?奇妙的恐懼自?心底蔓延。
他為何要怕呢?
他的唇落在她的脖頸之上,虞卿輕顫著,聲音縹緲破碎。
“你是想要我,還是想要我體內(nèi)的靈氣完全屬于你?
有蘇瑜頓住了,他沒有回答,只是問:“二者我都要,不可以嗎?”
“愛你和無上的妖力都是我一直所求的。”
“我會比他還愛你,你喜歡他的模樣我都能做得出來。”
“我不許你用這么冷漠的眼神看我!”
有蘇瑜看著她,雙手交疊,從懷中掏出為她買的甜糕,揚起一個屬于有蘇珩的表情,“你看,這是我給你買的。喜歡嗎?”
“等?之后?,我們可以一起回滄瀾海,我都陪著你。”
“誰若欺負你,就報上我的名字。”
“你是我在這世間最最喜歡的了,你若是不喜歡我做有蘇瑜,那我便是有蘇珩。”
他的面上露出和有蘇珩一樣的表情,他把自?己尾巴送入她的手中,他說:“尾巴也可以給你摸,冷的時候可以縮進我懷里。”
“卿卿做的每一份糕點都很?好吃,我可以日日吃。”
“若是你不愿做,我便學著做。”
他低著頭,下巴輕輕蹭在她的額頭,貪戀而又隱忍地落下一個輕吻。
“把你對他的好,都給我。好嗎?”
“他從來不知道珍惜,他總是誤會你,在他心中,你從不是最重要的。”
虞卿移開臉,“夠了。你不必如此。”
“我從始至終,喜歡都是有蘇珩。”
火焰蔓延,將他們團團圍住,四周的狐惑花悉數(shù)敗落,有蘇瑜不再學著有蘇珩的模樣說話,只是自?嘲道:“瞧我,多?做這些有何用?你們都選擇他,而背棄我,我便只能自?己去爭。”
有蘇瑜擊落她手中悄悄拿起的尾生,踏著一圈圈狐火,將她重重的圈在自?己懷中。
“不愛我,那就困住你,你只能看著我,便只會喜歡我。”
“再喜歡他也無用,今日過后?,他便不復(fù)存在了。”
“這具身?體將屬于我,而你也屬于我。”
“只屬于我。”
虞卿卻問:“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想要搶走他的一切。”
“其實,有時候,我都在想,到底有沒有有蘇瑜,或者有蘇珩。你們本就是同一個,只是惡劣的玩弄欺騙著我。”
齒尖,扎破了她脖頸后?的嬌嫩肌膚。
他不想聽。
他怎么會不喜歡呢。
即使是想和有蘇珩搶她,但他們?nèi)绱讼嗨疲灾劣诙紩凵纤?br />
在有蘇珩動?心的一剎那,有蘇瑜便動?心了。
他于識海深處,體會著心動?,伴隨著有蘇珩與她的每一次相處而心動?。
是占有,是搶奪,是嫉妒。
但也是,喜歡。
好喜歡好喜歡。
卿卿。
喜歡到卑微、卑鄙,如同池底的污泥,就這般看著你,便想要偽裝成那高潔的蓮,永遠將你留在這里。
她痛苦地低吟,他卻沒有松開利齒,只是更深入一些。
他執(zhí)著她的手,一點點蠶食她的意識,誘惑著她敞開識海,引導(dǎo)著她將那最后?一層封閉的蝶翼展開。
虞卿顫了顫,伸手撫上了他的臉,不忍道:“有蘇瑜,其實我曾經(jīng)見?過你。或者說,是有蘇珩。”
有蘇瑜不聽。
他不想聽她的各種借口和狡辯,不想她說著多?喜歡有蘇珩。
很?快,這妖契就會完成了。
虞卿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曾被你救過,那時,是你。可你卻說你叫有蘇珩。”
虞卿閉上眼,一點點積蓄妖力。
眼淚一點點落下,鮫珠丹卻被有蘇瑜握在手中。
她不想兌換太?多?的妖力,但是她也不想完全和他結(jié)契。
他不會傷害她,可她卻不得不傷害他。
“再一次見?到你時,你說你叫有蘇珩,卻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隨手救過一個小妖。”
“你在崖底救了我的時候,我很?開心。因為我原來會被不計回報的救了兩次。”
“你變了,但好像又沒變。”
“你一如既往的驕傲、自?大,卻又一次次地救我于危難。”
“我雖次次不抱希望,只想著如何自?己好好的求活,卻還是會喜歡那個熱烈的狐貍。不論你是誰。”
“我——”
虞卿還未說完,便被有蘇瑜推開了。
破空而來的黑色橫刀沖向了有蘇瑜的面部,顏許半身?是血的出現(xiàn)了。
“放開她!”
有蘇瑜手中的九絨棘卷起風霜,妖力一層層籠罩,威壓落在了顏許身?上。
“青丘禁地,除了九尾靈狐,其他生靈難以入內(nèi),你到底是如何進來的?”
“我早就覺得你古怪了。”
顏許卻輕輕擦了擦唇角的血,將虞卿擋在身?后?,橫刀未明擋住了九絨棘,一層層妖紋在他腳下展開。
八階。
他之前并沒有這么厲害。
如今,是藏都不藏了?
虞卿扶住顏許,看向有蘇瑜,“別?殺他——”
有蘇瑜看向她,眸子深沉,他笑,“卿卿,你該到我的身?后?來,而不是一個不知來歷的騙子身?后?!”
“你也不該替他求情。”
金赤的巨狐咆哮著,沖擊向他們,不斷的變大,月都要被完全遮蓋了。
顏許展開巨大的屏障,背部半邊的血肉裸露。
“自?大。”他說。
“只是難以進入,又不是——不能進入!”
“我不來,難道你要強行讓她與你結(jié)成妖契嗎?我倒是不知,青丘有蘇珩何時變得如此——無恥。”
有蘇瑜手中的南明離火凝成了一把劍,“我們的事,不牢你費心。把我的妻子還回來!”
“她還不是!”
顏許手中的妖力凝結(jié),那雙瞳卻微微顯露了些不同的顏色來。
他的眼中有著比有蘇瑜還瘋狂的火焰。
他似是十分?享受這種鮮血淋漓的感覺,手中也凝聚一把劍。
偉明和九絨在半空中碰撞著,原本勢均力敵,卻因為一道水藍色的水箭而主動?收回了力道。
“你為了他要殺我?!”
虞卿趕忙解釋,“我沒有,我殺不了你。我只是怕你殺了他!他受傷了,很?嚴重,他只是來找我的,他不是有意要闖入這里的。”
顏許勾唇一笑,看向有蘇瑜。
“是殺不了,而不是不想殺。”有蘇瑜咬文?嚼字。
“水箭殺不了你,我若是想殺你,便早早可以趁你不備動?手。”
“別?傷他,他只是我的妖侍。”
有蘇瑜心情好了些,只是看著她伸出手,“卿卿,來我身?邊。我就放過他,我不殺他。”
“我舍不得傷你。”
他們倆都存有余力,無非是顧及著她在,妖力無所顧忌地碰撞殺戮,她妖力那么低,難保不會難受。
難受了,又要哭了。
吃的藥也得給她換成甜的。
豈料,顏許卻冷哼道:“你也要有能殺我的能力。”
琨珸河涌出了大量的魔氣,有妖民開始呼救了。
火焰裹挾著魔氣吞噬了房屋和市集,奔走逃竄的妖民動?用著妖力對抗著那些憑空出現(xiàn)的魔和邪靈。
顏許那雙眼又變成了異瞳,他伸出手,一個巨大的畫卷落入有蘇瑜的眼簾。
“再不去救你的子民,青丘就大亂了。”
“魔,來了。”
“你不
是已經(jīng)得到你想要的了嗎?”
“我會好好照顧她,你若再不動?身?,恐怕你的母親、弟弟、父親,還有青丘那些妖民,都要受傷了。”
畫卷瞬間展示了青丘的慘狀。
有蘇珩聽見?了禁地之外的哀嚎,也感受到了魔氣。
他變了臉色,看向了虞卿。
虞卿躲在顏許的身?后?,手指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袖。
虞卿知道他心憂,“你快去看看!別?愣著了。我有顏許在,不會有事的。”
“有事,也是你找的。”
顏許做了個請的手勢,“我保護她。”
有蘇瑜終是不能坐視不管,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虞卿,說:“我很?快回來,你不要亂跑,就待在此處等?我。”
“不逼你了。”
他似是怕她跑了,溫聲道:“等?我。”
有蘇瑜沖出了禁地。
虞卿這才扶住完全支撐不住的顏許,手上沾染的全是他的血。
剛剛她就感受到顏許在顫抖了。
虞卿施展治愈術(shù),“我為你療傷,別?亂動?。”
“你怎么這么逞強,剛才若不是你想辦法迷惑他,你真的會死的。”
顏許只是笑,那雙眸子比群星還閃耀,“沒有逞強,是真的很?強。”
“二殿下不愿做的,誰也不能強迫你。我拼死也要帶你走。”
“顏許不是說過嗎?顏許喜歡您,愿意為您做一切,只要您相信我。”
“二殿下,有沒有多?一點信任我?”
虞卿的指尖頓住,只是說,“你的傷很?重,不要說話。我為你療傷之后?,就帶你回去。等?會有蘇瑜就回來了。”
“他回不來的。”
虞卿問:“什么?”
顏許笑著說:“他要救那些子民于魔爪之下,回不來了。”
虞卿渾身?發(fā)冷,“那是真的?”
難道不是你造的幻境預(yù)言嗎?
虞卿的手摸到了一條濕漉漉的灰色的狼尾。
她心中一緊,慢慢地看向顏許。
那羊角早已經(jīng)消失,一雙灰色的狼耳露出。
異瞳。
虞卿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顏許將她攬在懷中。
破碎的血肉自?動?愈合,但他的骨骼卻發(fā)出奇怪的聲響。
“娓娓,睡一覺吧。”
“等?你醒來,一切就結(jié)束了。”
第49章 沒有回頭的箭,她也不會……
粗糲的指尖落在虞卿的唇上?,將那?一抹紅輕輕擦去。
他不喜歡她?的唇上?留下別?的妖的氣息。
顏許將手?覆蓋在她?的雙眼之上?,“別?看我。”
夢魘魂主滿意道:“不錯,你?非要來這?么一遭,我還以為是你?心軟了,原來是趁此?機會獲得她?的好感。”
“瞧瞧,你?這?一次的苦肉計可真是管用,她?對?你?的信任度再次提升了。如此?下去,控制她?指日可待。今日,你?便可以試試控制她?的意識,雖不能長久,但總歸是讓她?一段時間不太清醒。”
“你?不必非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若就讓她?去替你?做些事情吧?”
顏許輕輕的將她?抱起,藏在祖樹之后的陣法之中。
“她?不必參與這?些,好好睡一覺就好。”
虞卿無所察覺,小小的蜷縮起來,連在他懷中都是如此?的沒有安全感,就如同他在撰魅樓看到的一樣。
她?,從?沒有放心過,總是獨自默默忍受著。
顏許覺得自己卑鄙。
利用都利用了,又何?必假惺惺的如此?呢?
他看著有蘇珩帶著她?來到祖樹之前,卻不做阻攔,明明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卻還是放任了。
如此?假惺惺地跑來,只在最后一程救出她?。
卑劣的事已經(jīng)做了,卻還妄想做得不那?么徹底。
至少,保留著一些余地吧。
他甚至有時在幻想,她?若是知道夢中的是自己,會不會會對?他有一些好感呢?
“有蘇珩與她?已是在祖樹前成過婚了,只要將她?藏起來,沒有她?心甘情愿地進入琨珸河,青丘也不會也有新的靈源注入。如此?,便夠了!”
“剩下的,我來。”
夢魘魔主卻嗤笑道:“你?已經(jīng)做了那?么污穢的事了,又不差這?半點,顏許啊,你?倒是可笑,已經(jīng)到今日,還想著保留最后一點善良嗎?還是你?動心了?”
“你?可不要忘了你?們狼族一脈的恥辱,你?們被神和妖界遺棄了,你?這?種妖,怎么配談愛和憐憫?”
顏許沒有回答他,也不屑于爭辯。
他只是輕輕地握起她?的手?,憐惜地落下了一個吻,甚至不敢用力,怕留下痕跡。
利用是真、算計是真,但動心也是真,不忍也是真。
明明知道她?會遭遇什么,還是放任,卻又自欺地追上?來,讓她?的妖契不要永久。
他殘存著一點點私心,只覺得,如此?便不算完全的利用她?,如此?,她?就有屬于他的一日。
顏許用他的妖力為她?構(gòu)建出一道能夠置身之外的屏障,卻沒有想過,虞卿需不需要。
在他走后,原本應(yīng)該安睡的虞卿睜開了眼。
【警告警告,女主生命值低于20,持續(xù)流失中!】
【主人主人,出現(xiàn)了劇情之外的變動,游戲世界失去控制,主線有偏離傾向,請盡快找尋女主,保住女主性?命!】
虞卿剛剛察覺到顏許對?自己使用天賦,讓自己開始陷入昏睡就做了抵抗,但又怕他察覺,只能先?穩(wěn)住他。
還好妖力攢著沒用,不然就真的白費了。
虞卿:“能查詢到虞風禾的位置嗎?”
【妖妖靈已經(jīng)為您申請查詢,目前正在努力檢測之中——】
【查詢到女主偏離原定劇情,前往——琨珸河。】
虞卿揮手?,不惜血本的使用了鮫珠丹,破了他的結(jié)界。
飛身前往琨珸河。
——
魔氣蔓延在整個青丘的上?空。
原本是青丘滿饋夜巡的靈氣饋養(yǎng),卻變成了魔族的狂歡盛宴。
作亂的魔物不知道從?哪里冒出,靈氣也幾乎沒有了。
虞卿一路奔跑,一路心驚。
琨珸河就在祖樹附近,可是越靠近,就發(fā)覺這?里的魔氣越多。
她?的雙腿疲憊不堪,但縱水能力又不高,腳下踏出小小的靈蝶,靈蝶卷起琨珸河的河水,在湖面上?一步千里的飛馳。
虞卿只覺得周圍事物不斷后退,眨眼就消失了,她?不斷地勾動著尾生,射落那?些試圖攻擊她?的魔物。
“在哪里?已經(jīng)到了琨珸河,怎么什么動靜都沒有?”
虞卿閉上?眼,用心去感應(yīng),靈蝶的光傳的很遠,直到碰觸到一堵透明的墻,又被彈落回來。
“在琨珸河中央?”
虞卿飛至中央,卻只見平靜無波的湖面。
誰都不在。
虞卿取出姜辭雪給?她?的凝聚魔氣的箭來,射向湖面。
卻見那?湖面,宛若玻璃一般寸寸炸裂。
虞風禾被魔氣縈繞,胸口插著鑒心,臉色蒼白,妖力全無。
怎么會這?樣?
虞卿來不及多想,便想要將她從陣法中拽出,可入陣容易出陣難。
“這?是,萬古聚魔陣?”
魔氣從?此?處發(fā)散,還將虞風禾困在這里,她?是被故意引來的?
是誰?
誰獲取了她?的信任,能讓她?義無反顧的踏入這?魔陣之中,成為祭陣的存在?
虞卿如今也被困在此?處,只能先?施展凈化術(shù),將她?體內(nèi)的魔氣引出。
虞風禾全無意識,渾身都被血打濕了,看起來真的像是死了一般。
而虞風禾身側(cè)躺倒的卻是須里環(huán)?!
須里環(huán)此?刻也不太好受,渾身都被魔氣籠罩著,只是他的身體并不排斥魔氣,而是源源不斷地吸收著魔氣,傷口也在快速的愈合。
他的身上?也全然是鑒心留下的傷痕。
附在虞卿腿上?的魔蛇此?時似是有所感應(yīng)一般,居然動了起來。
這?魔蛇醒了?
魔蛇已經(jīng)沉睡多日,一直像個紋身一樣,都沒個動靜。
魔蛇貪婪地吸食著魔氣,而須里環(huán)的臉色也慢慢好了起來,傷口開始愈合,但屬于魔的身份恐怕是要藏不住了。
虞卿的手?握
住虞風禾的,緩緩的為她?凈化魔氣,將魔氣試圖轉(zhuǎn)化為自己的力量。
“誰?”
虞卿察覺到周圍異動的力量,手?中的魔箭射出,卻見琨珸河中出現(xiàn)了一個形容狼狽的受傷女妖。
狐耳、九尾、美?艷絕倫。
“狐后?!”
虞卿匆忙收回那?箭,卻還是堪堪劃破她?的左臂。
狐后的妖力比她?還低微。
她?也是魅靈。
只是體內(nèi)的靈氣沒有、妖力更少。
她?大口的呼吸著,卻滿唇都溢出鮮血來。
“小心那?蛇妖,他是——魔。”
須里環(huán)漸漸恢復(fù)了些意識,忙去看虞風禾,卻見虞卿手?中握著那?把鑒心,正要拔出。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nèi)的魔氣游走,他的雙眼看向虞卿。
又看向狐后白緋。
不能讓她?們將自己是魔的消息泄露出去。
他不想成為被殿下厭棄的魔。
虞卿一看須里環(huán)的眼神,哪里不知道這?小沒心肝的在想什么。
她?忙發(fā)誓道:“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是為了救我阿姐對?吧?你?傷得這?般重?還是不要亂動了。”
豈料那?狐后卻瑟縮在虞卿身后,“他要殺了我們。”
“他此?時還較為虛弱,不要給?他喘息的機會!”
虞卿卻突然問道:“狐后,您是如何?出現(xiàn)在這?里的?”
虞卿悄悄凝聚著手?中的箭,防備地看著須里環(huán)。
白緋也看向須里環(huán),“我也不知,只是睡了一覺,便被擄到了這?里,出也出不去。”
“后來,風禾來救我,卻受了暗算,被魔氣侵蝕。我暈了過去,待我醒來時,便看到你?了。”
白緋突然睜大了眼睛,猛地叫喊道:“小心,他要偷襲你?!!!”
與此?同時,須里環(huán)手?中的月影飛出,帶著魔氣擦過虞卿的臉。
虞卿反轉(zhuǎn)手?中的箭,落向白緋。
白緋得意的神色一變,霎時間便反應(yīng)過來,一手?擋住月影,一手?去操縱魔氣揮退那?箭。
她?手?中的魔氣竟是比須里環(huán)的還要多,哪里還有剛剛的模樣。
虞卿快速的退后,將虞風禾和須里環(huán)護在身后,而后用連連射出幾箭,此?時才是真的動用了所有的力量。
那?幾箭,根本不足于殺了她?。
但也給?她?爭取了時間。
虞卿一貫是不要命且不怕浪費的打法,只要有一線生機自然是要拼的。
此?時更是毫不吝嗇的動用妖力,只是白緋太強了,她?只在她?身上?落下淺淺一層傷口。
自己卻是靈府都要裂開了。
須里環(huán)此?時正經(jīng)歷著妖魔血脈的疼痛,魔氣翻涌,卻又費力抵擋著,還要分出一份神魂保護虞風禾。
虞卿自知不受保護,便一刻也不能放松。
她?只能靠自己!
虞卿見此?情形,只能使用凈化術(shù),順便將這?些魔氣縈繞在自己手?中。
“啊啊啊啊——”
“萬蝶生——”
魔氣凝聚在她?手?中,猶如萬千毒蟲啃食她?的血肉,虞卿顫抖地握住尾生,背后卻突然附上?一雙手?。
魔蛇纏繞在她?的腳畔,為她?提供魔氣。
須里環(huán)將最后一點妖力注入她?的體內(nèi)。
巨大的妖力籠罩,將魔氣轉(zhuǎn)化為她?手?中的箭,以萬鈞之力,做拼死一擊。
反正又死不了,大不了,疼一點。
活著就好。
那?箭沖向白緋,沖破重?重?阻礙,輕而易舉地落在她?的身前。
魔氣籠罩,一時都分不清,到底誰是魔誰是妖。
白緋卻突然笑了笑,收了所有的魔氣。
她?張開唇,無聲道:“你?輸了。”
她?卸掉了所有的防御。
虞卿察覺不對?,似有所感。
有妖來了。
虞卿看向須里環(huán),將手?中的陰陽魚模樣的玉佩拿出,她?默念密語,卻是將須里環(huán)送入了方寸之間。
須里環(huán)看向那?熟悉的玉佩,“你?怎么——”
話已經(jīng)來不及說了。
再不把他放進去他就完蛋了。
果然,是吸引來有蘇瑜和狐王他們!
白緋喊道:“不要!”
“不要殺我!”
“救命!”
“阿珩快救救風禾!”
那?箭不能回頭,而虞卿看向有蘇瑜。
她?知道,他們也不能回頭了。
再一次的,九絨棘揮向她?。
第50章 親疏遠近如此,就像我也……
有蘇瑜的九絨棘落向虞卿阻擋住了?她的箭,而狐王則是一甩長鞭將白緋從魔陣中救了?出來。
虞卿本就自顧不暇,哪里能攔得住白緋呢?
她的箭和九絨棘碰撞著,虞卿倒在魔陣之內(nèi)重?重?咳嗽著,魔氣圍繞著她而動。
這?場景看來,她確實像個反派。
白緋被狐王護在身后,有蘇瑜并未下?死手,只是為了?保護他的母親,但有九絨棘的還是給她的臉上落下?了?傷口。
面部的傷口從左臉蔓延到右肩,她卻只是這?般淡然地看著他們。
沒有哭,沒有往日的模樣。
有蘇瑜擋在其他妖之前看向虞卿,伸出手,“卿卿,過來。我知道?,你不是魔,是不是有什么隱情?”
白緋卻只是哭,縮在有蘇離懷中,拽著兒?子的衣角。
有蘇瓷也護在母親身邊,防備的看著虞卿。
有蘇瓷說:“哥!”
“她要殺母親!你我親眼所見,你卻還要聽她解釋?”
“風禾姐還在她手中,你和她那么多?廢話?做什么?”
“枉你一片真心,還同她——”
“閉嘴。”有蘇瑜將他揮遠,往前走了?走。
“阿珩,別去!她入魔了?!”
“剛剛她是被我發(fā)現(xiàn)同魔族合作,她身上全是魔氣,這?是萬古聚魔陣,今日青丘大亂就是她有意為之!”白緋擔憂道?。
“是她,是她將風禾引到此處,傷了?她還傷了?那位跟著的蛇妖環(huán)。”
虞卿試探了?一下?,她出不去。
白緋可以控制這?陣法,她剛剛故意自己出去,倒是想要順理成章將一切都推給她。
如今,萬古聚魔陣還在繼續(xù),這?青丘的琨珸河靈源要空了?,不斷注入的都是魔氣。
一旦青丘靈氣枯竭,靈源干枯,魔也會從此處大舉入侵。
阿姐的傷的太重?了?,她們?nèi)绻恢北焕г诖颂帲故撬啦涣?,女主就不一定了?。
白緋就是想要讓她們死在陣法之中。
她想要毀了?青丘。
游戲劇情已經(jīng)?自己補足細節(jié)了?,今天要不是偏離劇情線,她還真不知道?,原來當初青丘副本的最大boss不是有蘇瑜而是他的母親。
虞卿扶起虞風禾,看向陣外的眾妖,“這?陣法明明是你們的狐后所設(shè),卻賴在了?我的頭上。我何?必要殺我阿姐?我只是被她困在此處出不去了?。”
虞卿試圖證明自己不是這?魔陣的陣主,隨意地揮出一股妖力,可因?為須里環(huán)以及魔蛇的緣故,她與魔蛇相關(guān),竟是聚集了?更多?的魔氣于身上。
看起來,她的話?更沒有說服力了?。
魔陣還在繼續(xù)。
“阿珩!不能再等了?,如果不殺了?陣主,聚魔陣會引來更多?的魔物?!我們青丘的靈源要盡了?!”
“原本不就是打算讓她來成為新的靈源嗎?如今趁著她還未完全魔化,我們殺了?她,青丘也才能得以延續(xù)。”
虞卿看向有蘇瑜,“原來,你做的那些都是為了?讓我成為靈源?”
“不,沒有。”有蘇瑜攔在狐王之前,“她不會做這?些事的!”
“我只是想要成為有蘇瑜,我同祖樹做了?交換,只要我們結(jié)成婚契,祖樹便?會讓我擁有這?具身體!我不會讓你死!我會保護你,卿卿!”
“我只是想要護著你!”
有蘇瑜和有蘇珩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他辛苦的想要恢復(fù)身份,也不過是另一個永遠背負責任的青丘少主。
虞卿輕笑,帶著幾分詭異。她看向白緋,沒有漏掉剛剛有蘇瑜說話?時,她那一閃而過的恨意。
虞卿看向有蘇瑜,“你信我嗎?”
鮮血滴落,她身上還穿著那身婚服,只是卻已經(jīng)?殘破不堪
了?。
“我信。”
“卿卿,我救你出去。”有蘇瑜根本無法救出虞卿。
萬古聚魔陣排斥著他,他被攻擊了?。
而虞卿卻只是笑笑,“我出不去,你得讓你的母親放我們出去。”
有蘇離怒道?:“到現(xiàn)在,你還要污蔑阿緋!”
“我兒?為你如此,你也當知足!”
“阿珩,你鬧夠了?,也瘋夠了?!回來,退到我身后。”
有蘇瑜并不聽從,只是擦了?擦唇角,“我不叫有蘇珩,我是——有蘇瑜!”
白緋不自覺地抓緊了?有蘇離。
虞卿看向有蘇瑜,“知足?還不夠。我想要的,也許他永遠也給不了?我。”
她手中再次蘊含一道魔箭,重?重?射向白緋。
同時,她將虛弱的虞風禾重?重?一推,那魔陣居然為她讓出一道裂縫。
虞風禾被輕而易舉的推出,眼見著就要掉入那魔氣之中。
驚呼聲、風聲、以及無數(shù)的妖力涌動。
“風禾!”
“風禾?”
“風禾——”
虞嵐接住了虞風禾,將他護在了?懷中。
他顫抖著手去探虞風禾的氣息。
還好,幸好。
他的緩了?下?來。
雖是身受重?傷,卻還有救,虞嵐接下?了?虞風禾,又將救命療傷的藥送入他的口中,同時用靈氣孕養(yǎng)他的靈府。
可靈氣進入,才發(fā)現(xiàn),他雖身上籠罩了?魔氣,但卻被全數(shù)凈化,只是看起來嚴重?而已。
“卿卿……”虞嵐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另一個女兒?。
她被有蘇離阻擋住了?攻擊。
虞卿看著不自覺護在白緋面前的有蘇瑜,笑了?笑,半跪在陣內(nèi)。
虞卿并不難過,她本來就沒有抱有期待。
只要虞風禾活下?來就好。
她死不了?。
只是也不能便?宜了?白緋他們。
白緋給了?她源源不盡的惡意值,讓她暫時能有力氣周旋。
她將鮫珠丹送入口中,看向有蘇瑜。
“騙子——”
有蘇瑜看向虞卿,想往前走。
“不要過來——”虞卿發(fā)出尖利的叫聲,同時一道?水箭射向他。
毫不留情地擦過他的臉,留下?一道?小小的傷痕。
“你們?nèi)羰窃倏拷冶?讓你們都死在此處!”
她拒絕所有的試探或是好意,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她從來都是孤軍奮戰(zhàn)而已!
虞卿看向白緋,“你果然聰明,如此一來,更是坐實了?我的身份。”
“我說出不去,你便?讓虞風禾被我擊出。”
“可,我本來就是要救她的。”
“你雖是恨著他們,可你卻也清楚知道?,他們會在關(guān)鍵時刻護著你。”
虞卿看向虞嵐懷中的虞風禾,總算是把女主小命保住了?。
再收割一波愛意值、恨意值,就能結(jié)束有蘇珩線了?。
“連你都知道?,我不被信任,我也……沒有后盾。”
“狐后,您還看不清楚嗎?有蘇珩他有多?么護著你。”
“你和我阿姐,都是十分幸運的。”
“被保護的,怎么會不清楚自己收獲了?多?少的愛呢?”
“你們都知道?!”
她的眼淚砸在地上,虞卿吞下?一顆顆鮫珠丹,“而我總是那個被拋下?的。”
“原來終究是大夢一場,我原本也沒報什么希望。”
“罷了?。”
……
“卿卿,爹爹不是故意的。”
“卿卿,爹爹救你出去。”
“卿卿,別哭。”
……
“無礙的,父王。凡事總有親疏遠近,我沒有怨恨你。我們本就沒什么感情,你護好阿姐便?是。”
虞卿笑盈盈地看著他,“我有爹爹的,他也待我很好。蘭枯爹爹會如同你一般護著我。我在蝶空,也是個被保護著的公主。他們用所有的力量保護著我,我又怎么能輕易死掉呢?”
“我還要活著,將我的蝶空重?新”
“我如此怨恨那些毀掉蝶空的魔,又怎么會同他們一般呢?”
“蝶空如此渺小,你們從來不問,卻不知,蝶空是我的家。我有時不免真的艷羨,卻也知那些不屬于我。青丘,會被你們保護著,滄瀾海也是。而我,只有蝶空了?,我的家沒了?。”
“我不會讓你再毀掉阿珩的家了?。”
“我虞卿一向,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有蘇珩曾經(jīng)?救過我兩次,一次是我幼時,護我,救我,給我金珠。”
“還有一次,是死靈潭,如今,我便?一次還他。”
“我只希望,不論如何?,不要讓他消失。”
“有蘇瑜!”
虞卿將妖力灌入天書之中,強行感應(yīng)。
她知道?,狐王自死生之淵回來之后便?再也沒有用過那雙鏡了?。
雙鏡便?是藏在琨珸河底。
而雙鏡現(xiàn),血液灌養(yǎng),靈氣輸送,便?是新的靈源落成之日。
原本這?些都是游戲里的“虞風禾”曾經(jīng)?遭遇的。
青丘早就靈源枯竭了?,青丘祖樹曾給出一個方法,那便?是尋求這?世間靈氣浩瀚的魅靈,與之婚契,兩心相許,血液澆筑,便?可將她當做新的靈源。
白緋便?是上一任的靈源,她被困在此處,靈氣全無。
而新的靈源,便?是有蘇珩的妻子。
為了?防止其他族人?知曉此秘密,故而只有一代代家主知道?。
想要得到什么,總是也要失去的。
每每詢問祖樹一個問題,必然也會知道?要付出什么,才能得到。
有蘇離、有蘇珩、白緋,還有虞卿自己都知道?。
有蘇珩不愿,是以用最惡劣的態(tài)度試圖嚇走她。
而有蘇瑜卻幼稚的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好一切。
他們本就是一個狐啊。
同樣的自大、幼稚,卻又善良。
虞卿玩游戲時,最喜歡的就是有蘇珩。
虞卿最早穿進這?個游戲時,最早碰見的應(yīng)該也是有蘇珩。
他救了?她兩次。
可惜,太柔軟的心,總是要裝著許多?的東西。
她既感念他的柔軟,又可惜。
她需要的,也許,誰也給不了?。
誰會不顧一切地護著她呢?
癡人?說夢罷了?。
游戲的主角是虞風禾和姜辭雪,而虞卿永遠是一個角落的惡毒女配。
如今,她還是虞卿,她度過了?許多?次危機,她從來不曾完全交出過信任。
她只相信自己。
虞卿以半身血和所有的靈氣,要給自己換一條新的路。
只有天書可以召喚出那些散落的沾染妖神妖力的靈器。
青丘祖樹與看琨珸河之間的土地燃燒了?起來,那土地之下?竟是一條火河。
其中雙鏡便?被年少的有蘇珩埋葬在此處。
虞卿的血液染紅了?琨珸河,順著琨珸河流進了?火河之中。
“白緋,你輸了?。”
虞卿看向白緋挑釁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