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很順利,沒有在遇見其他小動物,路上提前和救助站里的人聯系過,車還沒停遠遠就看見幾個人朝他們揮手,一停下就有人圍上來。
“受傷的小熊貓在哪?”
盧醫生先下車,“在后座,一只被車撞傷腿部骨折,懷疑有內傷,還有一只也是腿部受傷,具體有沒有傷到骨頭要等拍片。”
江言與陳志從另一邊車門下車,轉眼車上就剩下兩只小熊貓。
工作人員把裝有小熊貓的木箱搬下車,胖乎乎小熊貓發現后想要跟上,但又在下車前停了下來,急得團團轉。
小熊貓膽子小,路邊的石頭都會使它們受到驚嚇,更不要說一下面對這么多陌生人。
在山上胖乎乎小熊貓之所以會主動像江言尋求幫助,一是因為救小伙伴心切,二則是因為江言血脈所帶來的能力。
胖乎乎小熊貓仰頭看向江言,“嚶——”
江言成功接收來自小熊貓的求救信號,一手拉住試圖把小熊貓裝進籠子里的工作人員,“我試試。”
“行。”工作人員擦了把汗。
江言接過籠子,把籠子放在車里,朝胖乎乎小熊貓朝朝手,拍拍面前的籠子,“走呀,我帶你去找小伙伴。”
胖乎乎小熊貓從車內探出頭,看了工作人員一眼,工作人員立馬意會,示意其他人和它一起退后幾步。
胖乎乎小熊貓看都沒看籠子一眼,直接從籠子旁路過,落地時受傷的爪子一軟,直直摔了一跤,“嚶——”
它在地上打了個滾,自己快速站起來。
江言伸到一半的手又縮了回來,他把籠子拿回來往小熊貓面前推了推。
胖乎乎小熊貓卻沒有進籠子的意思,繞開籠子走到江言腿邊,“嚶——”
江言垂眸看向它,那模樣似乎是在催促他。
“嚶——”胖乎乎小熊貓用腦袋頂了頂江言的手。
偏硬的毛毛從手背滑過,癢癢的,江言忍不住摸了摸。
他看向工作人員,問:“這樣過去可以嗎?”
胖乎乎小熊貓很乖,緊緊貼著江言的小腿,沒有應激反應和攻擊意圖。工作人員點頭,“行。”
受傷的動物交予專業的獸醫,除了盧醫生外其他人都去食堂吃飯或是回宿舍休息。
救助站給安排了宿舍,關璟先去宿舍,順帶把江言的登山包也一并帶去。
江言一動,胖乎乎小熊貓立馬跟上,它緊緊跟在江言身邊,一有陌生人出現立馬往江言的小腿上靠。
工作人員忍不住道:“它可真信任你。”野生動物普遍對人持有警惕和懼怕,雖然不至于攻擊人類,但還是會下意識遠離,小熊貓對他的抗拒完全屬于正常反應。
江言笑了笑,目光停留在小熊貓受傷的腿上,從外邊看不出來,但小熊貓走路的動作明顯變得更加別扭。
他蹙了蹙眉,“盧醫生,你看小熊貓走路是不是變得更困難了。”
盧醫生順著江言目光看去,嚴肅點頭。
江言停在原地,緊緊跟隨著他小熊貓也跟著停下,那小眼神似乎是在不解。
他想了想,趁著小熊貓不注意彎腰把它抱起來。
四個爪爪突然騰空,小熊貓下意識扭頭去咬,待看清抱起自己的是誰后,咬的動作一頓。它仰著腦袋,“嚶——”
江言rua了把它的大尾巴,“我抱著你。”
小熊貓搖搖尾巴,把爪子搭在江言的胳膊上,“嚶。”
盧醫生等人看得嘖嘖稱奇。
“芒芒情況怎么樣?”盧醫生問。
“大熊貓比你們早四十分鐘到,已經檢查完送手術室了,很幸運腹部的子彈沒有傷及器官,做完手術養一養有大概率可以恢復好。”
“那就好那就好。”盧醫生松口氣。
江言也是。
等他們到治療處置室時,胖乎乎小熊貓的小伙伴正好拍完片,正準備轉移到手術室,兩隊人在門口相遇。
感受到胖乎乎小熊貓的動作,江言抱著它看了眼它的小伙伴。
“嚶——”胖乎乎小熊貓眼巴巴地目送小伙伴離開視線,趴在江言肩上連聲音都變得低落了,“嚶嚶......”
江言捏了捏蓬松的大尾巴。
動物們拍片子前需要先麻醉,以防在拍片的過程中亂動。江言抱著胖乎乎小熊貓,獸醫快準狠地給它來上一針。
胖乎乎小熊貓下意識掙扎,還不等它作出反應,爪爪一點點垂落,失去意識。
江言把它交給醫生,醫生幾下把它受傷腿上的毛毛全部剃光。
看著禿了一條腿的小熊貓,江言忍不住笑彎了眼眸,“你說它醒來后會不會掉小珍珠。”
盧醫生:“可能會。”
把小熊貓擺好位置,幾人退到外邊。
結果很快出來,盧醫生指著一個位置道:“這里骨頭裂了。”
江言湊近看,“骨頭裂了它竟然還能跑這么久!”
盧醫生同樣十分震驚,“也許是擔心同伴的情緒戰勝了疼痛。”
江言偏頭,通過玻璃看向安靜趴著的小熊貓。
小時候他的左手骨折過,很疼,疼的幾乎動不了,而小熊貓卻為了救自己的同伴忍者疼痛來回跑了三十分鐘向他們求助。
小伙伴在它的心里一定十分重要。
結果出來,醫生把小熊貓受傷的腿包扎好后送入動物病房。
江言又跟盧醫生去看了眼兩只大熊貓幼崽,方才去宿舍。
豐荷市野生動物救助站占地面積比南華市野生動物救助站來的小,主要的土地都被用于野生動物們的收容和活動,只有少部分被規劃為工作人員的生活和活動區域。
宿舍是獨立一棟,總共四樓,每樓有六個房間。救助站的資金絕大部分都用于動物身上,宿舍自然好不到哪去,一張床、一張桌子、一臺空調,洗澡要到一樓的公共澡堂。
安排給江言的宿舍在二樓,關璟在他的隔壁。
動起來時不覺得,這會閑下來江言頓時覺得渾身都難受,哪怕已經換了身衣服,但跟著胖乎乎小熊貓跑了十五分鐘還是出了汗,身上黏糊糊的。
他只帶了一身換洗衣服,正穿在身上,另外一身更不要說了,沒洗過前他堅決不會穿。
如果房間里有浴室那還好說,洗完圍個浴巾就可以直接出來。
江言摸摸鼻尖,要不去問問關哥有沒有多余的衣服?
他覺得行。
江言剛打開門,迎面撞上從澡堂里洗完澡回來的陳志。他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聽陳志道:“哎江言你去哪?吃飯嗎?等我一下我放個東西和你一起去。”
“沒有沒有。”江言拉住急匆匆的陳志,“我正準備去找關哥,問問他有沒有多的衣服,洗完澡再去吃飯。”
“衣服?”陳志恍然大悟,“你也別找關哥了,他估計也和你一樣只帶一身,你等會,我去給你拿。”
陳志風風火火進宿舍,又風風火火出來。
他把兩套衣服遞給江言,“你應該也沒帶睡衣,剛好我有一套去年買的,今年長胖了二十幾斤穿的勒人,你穿應該剛剛好。”
江言接過,“謝謝!”
陳志:“趁著沒人,你快去洗,回來喊我聲,我們叫上關哥一起去食堂,讓阿姨給我們開小灶。”
“行。”江言把睡衣放回宿舍,帶著一次性洗漱用品去澡堂。
江言洗完澡順帶把衣服也洗了,晾在通風處晚上就能干。
等去食堂吃過飯回來,江言立馬躺在床上,累的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昨晚沒有睡好,幾乎身體剛沾床,立馬被濃郁的困意包裹。
江言掙扎著坐起身,給即將關機的手機充上電,趁機點開微信看一眼。
宋祁年還沒有通過他的好友驗證。
是在忙嗎......
不等他多想,身體一點點傾倒,腦袋沾上枕頭,再也撐不住的眼皮緩慢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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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點。
“嗡——嗡——”放在枕頭邊的手機震動兩下。
江言抱著被子翻個身身,迷迷糊糊睜開一只眼,拔下手機解鎖,漫不經心地瞟了眼。
哦,是宋祁年通過他的好友驗證了。
他把手機一按,隨手往床上一丟,又滾回墻角,往上扯了扯被子。
一分鐘后。
合上的雙眼忽然睜開,江言對著白色的墻壁眨眨眼。
剛才誰給他發消息來著?
江言猛地坐起身,落在被子上的手機險些掉落。
他眼疾手快把手機撈回來,快速點開微信。
最上方的頭像赫然是被他截圖保存在相冊中的山水畫。
江言拍拍臉蛋讓腦袋清醒,點進聊天框。
宋祁年:[抱歉一直在開會,剛看到消息。]
宋祁年:[任務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