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躺著的小月,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痛難忍。
她艱難地想要翻動一下身子,然而四肢仿佛已經不再屬于自己一般。
完全不聽使喚,因為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它們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覺。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逐漸從那種酸麻的感覺中緩過勁兒來。
她一邊輕輕活動著四肢,試圖讓血液重新流通起來,一邊緊張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確定那位模樣怪異的老婦人此時并不在山洞里之后。她心中暗喜,連忙伸手摸向藏在衣服內的空間匕首。
拿到匕首后,她毫不猶豫地用它割斷了緊緊捆綁在身上的繩索。
隨著“啪嗒”一聲輕響,束縛住身體的繩索終于斷開,她頓感一陣輕松。
重獲自由的喜悅瞬間涌上心頭,小月心急如焚地想要立刻起身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可是當她剛剛站直身體時,卻突然感覺到雙腿像是被鉛塊重重壓住一樣,竟然使不出半點兒力氣!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令她驚愕不已,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雙腿,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
更令人感到無比詫異的,是那位神秘莫測的老婦人。
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對自己施展了一種超乎尋常、詭異至極的秘法!
而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細思極恐之下,讓小月不禁心生寒意。
此時此刻,小月只覺周身綿軟乏力,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瞬間抽走一般。
這種感覺異常熟悉,就好似江湖傳聞中的“軟筋散”發作時一模一樣。
一股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小月心急如焚地想躲進空間,避開這場突如其來的沖突。
但無論她如何努力嘗試,結果都是徒勞無功。
空間還在,也能用意識取物,但人卻進不去了!
仿佛她與空間的連接,被一種未知的術法阻礙。
“莫非,我已經身中劇毒不成?”
小月腦海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心中愈發惶恐不安起來。
想到此處,不敢有絲毫耽擱,她急忙用意識取出古井上方懸浮的靈泉瓶,仰頭猛灌了好幾口。
她滿心期待著這神奇的靈泉,能夠解除身上所中之毒。
然而,當靈泉水順著喉嚨流入腹中后,雖然身體其他方面的不適狀況,的確有所好轉。
但那令她倍感困擾的渾身無力之感,卻依舊頑固如初,甚至連半分緩解的跡象都沒有。
她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再次試圖進入自己的空間。
然而,無論她怎樣努力,結果依舊令人失望。空間之門始終緊閉著,仿佛故意將她拒之門外。
她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一次又一次地重復著進空間,但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最終,她無奈地停下了嘗試,身體微微顫抖著。
挫敗感、絕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讓她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眉頭緊鎖,暗自思忖道:
“如果不是中毒導致無法進入空間,那么難道真如我所猜測的那樣。
是那位古怪的老人家,對我施展了某種神秘的巫術嗎?”
一想到這里,她的心猛地一跳。巫術!這個詞對于她來說,既陌生又充滿了神秘感。
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那種能夠操控人心、呼風喚雨的巫蠱之術?
越細想,心中的疑惑便越多,猶如一團亂麻纏繞在心頭,剪不斷,理還亂。
不過,盡管心中滿是疑問和不安,但她并沒有被恐懼所擊倒。
相反,她決定一旦找到合適的時機,一定要向那位老人家當面詢問清楚。
至于是否要學習這種神秘的巫術,那倒可以稍后再做考慮。
畢竟,多了解一些未知的事物,總是沒有壞處的。
沒過多久,那位老婦人便緩緩地、步履蹣跚地走進了山洞。
她手中緊緊提著一個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布袋,仿佛這布袋里裝著什么極其重要的東西。
不知為何,當小月的目光觸及到那個布袋時,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
這種感覺如同一股寒流,迅速傳遍她的全身,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徒弟,你醒啦?"
老婦人沙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洞中回蕩著。
聽到這句話,小月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反駁。
她用盡全身力氣,有氣無力地張開嘴巴說道: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學,我不是你的徒弟!"
老婦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冷冷地說道:
"好啊,既然如此,那徒兒就休怪師父我無情無義了!"
話音剛落,只見她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迅速打開了手中的布袋。
她滿意地看著小月緊張不已的神色,用力將里面的東西傾倒而出。
就在下一瞬間,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兩條蛇從布袋中掉落出來。
這兩條蛇每條都有著女子手腕般粗細,它們身上五彩斑斕的鱗片,顯得格外詭異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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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身形佝僂的老婦人,雙眼緊緊盯著面前因驚嚇過度而面色慘白、渾身止不住顫抖的小月。
她的眼神,猶如兩道冷冽的寒芒,讓人不寒而栗。
只見老婦嘴唇微微蠕動,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充滿威脅意味的話語:
“徒兒,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拜我為師?
奉勸一句,想清楚了再回答,機會只有這一次,錯過了可別后悔莫及!”
小月驚恐萬分,驚懼不已地望著眼前那兩條身軀扭動、不斷吞吐著猩紅信子的毒蛇。
而此時,它們正蜿蜒著朝自己的雙腳迅速爬來,她只覺得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浸濕了她的鬢角和衣衫。
盡管內心恐懼到了極點,但她依然咬緊牙關,倔強地搖著頭。
“我才不要學呢!我絕不答應!我一點兒也不稀罕你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她大聲喊道,聲音因害怕而略微發顫。
聽到這話,老婦人頓時怒不可遏,氣得渾身發抖。
“你不學就算了,竟然敢侮辱我們巫族的秘術!簡直是冥頑不靈!朽木不可雕也!”
她一邊說,一邊伸出那雙干枯如樹枝般的手,哆哆嗦嗦地指向小月,氣得渾身顫抖。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只見那兩條毒蛇如同幽靈一般,迅速地爬上了小月的身體。
它們靈活地穿梭于衣物的縫隙之間,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臉色慘白。
那兩條毒蛇緩緩游動時帶來的感覺,無疑已經讓她的心理承受力到達了極限。
然而更令人揪心的是,由于過度的緊張和恐懼,小月竟然直接昏厥了過去。
那嬌弱的身軀,軟綿綿地倒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對此,那位老婦人卻顯得異常鎮定。
她口中低聲念叨著一些奇怪的咒語,同時雙手飛快地結出一個復雜的手印。
隨著她的動作,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沒過多久,奇跡發生了!剛才鉆進小月衣服里的那兩條毒蛇居然乖乖地又鉆了出來。
不過,此刻它們已經不再是活生生的毒蛇,而是變成了兩條由白紙剪成的紙蛇。
老婦人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紙蛇,臉上露出一絲挫敗的神情。
她無奈地搖著頭嘆息一聲,喃喃自語道:
“這個徒兒膽子實在是太小了,這么輕易就被嚇昏過去。
可偏偏性子又是如此倔強,都快把我給愁壞了!”
說完,她略顯疲憊地走到一塊大石頭旁,緩緩坐了下來。
她緊皺著眉頭,苦思冥想著,下次到底要用什么樣的方法。
才能夠讓小月心甘情愿地跟隨自己學習那神秘而古老的巫術。
……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
夜已深,萬籟俱寂。在這靜謐的山洞之中,一團溫暖的火焰熊熊燃燒著,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除了柴火偶爾發出輕微的噼啪聲外,整個環境安靜得讓人感到有些詭異。
仿佛這里是一片與世隔絕的無人之境。
而那位神秘的老婦人,則一動不動地靜靜坐在火堆旁。
手中輕輕翻動著一本封面早已殘破不堪、書頁也泛黃發舊的書籍。
就在這時,一直昏迷不醒的小月,終于悠悠轉醒過來。
她緩緩睜開雙眼,適應了一下火光帶來的光亮后,開始環顧四周。
當看到那名老婦人,正專注地閱讀手中的書籍時,她的心忍不住一陣慌亂。
她很清楚,目前的狀況不容樂觀,不能再這樣繼續拖延下去。
按這名老婦人的脾氣,恐怕會有更多意想不到的危險在等著自己。
于是,小月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盡快擺脫眼前的困境。
她用手緩緩地撐著地面,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終于坐起身來。
稍稍定了定神后,轉頭望向不遠處正坐在火堆旁的那位老婦人。
只見那滿頭銀絲梳理得整整齊齊,臉上雖然布滿皺紋,但雙目卻依舊炯炯有神。
她身穿一襲深藍色的衣衫,顯得莊重而又神秘。
稍作停頓之后,小月開口說道:
“我們談談吧,不知該如何稱呼您呢?”
聲音清脆悅耳,猶如黃鶯出谷一般動聽。
聽到這話,原本正低頭翻看著手中書籍的老婦人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之色。
她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書本合上,并輕輕地放在一旁,然后一臉認真地回答道:
“我姓閻,名諱叫做蘭芳。不過,你若是愿意,可以喚我一聲閻婆。”
此時,小月并沒有立刻回應,而是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位自稱閻婆的老婦人。
似乎想要從對方的神情和話語之中探尋到更多的信息。
見到小月如此安靜地聆聽自己說話,閻婆心中不禁暗自高興,于是趁熱打鐵地追問道:
“怎么樣啊姑娘,你是不是已經想通啦?打算答應做我的徒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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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一雙眼睛滿懷期待地緊盯著她,仿佛生怕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一想到那遠在大盛朝黑龍山的沈崇文,小月不禁面露難色。
兩條秀眉緊緊地擰在了一起,一副左右為難的模樣。
她幾次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咽了回去。終于,她鼓起勇氣開口道:
“前輩,您為何不找一個孩童來教導呢?再不濟,找一個十幾歲的人來教也比我合適。
我在那大盛朝,早已嫁做人婦,家中尚有夫君正翹首以盼等著我歸去呢!”
說完,小月眼中滿含哀求之色。
聽到這話,閻婆無奈地嘆息一聲,緩緩說道:
“我已年事漸高,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再去悉心教養、照料一個懵懂無知的孩童。
十幾歲的人,忤逆心太強,我脾氣比較暴躁,沒有這么多的耐心教導。
想當年,光是培養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便已經耗費了我這一生的全部心血吶!
所以,如今我所需要的,正是如你這般懂事乖巧的徒兒!
而且,收下你做徒弟,也不過是因為我不忍心看著巫族傳承千年的秘術,就此失傳罷了。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以后能否學有所成,就全憑你自身的悟性了!”
小月聽完閻婆這番話后,一想到家中對自己情深義重的夫君。
她的眼眶瞬間濕潤起來,淚水如決堤之洪般奔涌而出。
只見她一邊用手不停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一邊哽咽著說道:
“前輩,其實我真的非常渴望能夠跟隨您學習這神奇的巫族秘術。
但是……但是我實在無法割舍下與我夫君之間的深厚感情,他同樣也是離不得我啊!
要不……要不您干脆隨我一同回到大盛朝吧,在那里,我照樣可以恭恭敬敬地拜您為師!
而且,我夫君家境殷實,我們一定能將您侍奉得妥妥當當,讓您安享晚年的!”
說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聲,她淚眼朦朧地凝望著閻婆,眼神之中充滿了真摯與期盼。
“不!我絕對不會離開西涼!我那可憐的兒子被西涼國王殘忍殺害。
此血海深仇尚未得報,我怎能就這般離去!還有你,也不許走!”
閻婆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幾近嘶吼著喊出這番話來,語氣堅定且決絕,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前輩,您沒聽到消息嗎?西涼王已經被人殺了。您的仇已經有人替您報了。”
“那是別人殺的,我的仇還沒有報!”
面對閻婆如此激烈的反應,事已至此,小月面露難色,但又實在無計可施,只得苦苦哀求道:
“前輩,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實在放心不下家中夫君,可否讓我修書一封。
將拜師的事情告知于他,并向他報個平安,也好免他擔憂啊。”
說罷,小月眼中已滿含淚水,楚楚可憐地望著她,期待能得到她的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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