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達達利亞:“小妹…你聽我狡辯……”
“不是你想到那樣,這書是虛構的,里面寫的東西都不是真實的。”
“他開頭說我是孤兒這明顯是和現實不相符。你要相信我,哥哥真和那家伙沒有半點關系,我們雖然是同事但見面的機會很少。我又怎么可能喜歡他,更何況還是男人。小妹,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看封面上也寫了‘本書內容純屬虛構’。”
急得達達利亞沒有絲毫停頓說了一大堆話,盡力安撫著直勾勾盯著他的冬妮婭,生怕被誤會成書中的形象。
在家人面前,達達利亞沒有身為執行官的氣場,顯得弱氣起來。藍色的雙眸睜得很大,很漂亮,再加上青年橙色的發絲,讓他那張英俊的臉越發奪目。因為冬妮婭的話被質問的頗為委屈。
冬妮婭沒聽進去,她認為這些都是狡辯,她年紀不小了,自然有辨別真假的能力,自有屬于自己的判斷標準。
而哥哥每次都撒謊,盡管這些謊言都是善意的,為了讓他們不擔心,但她已經長大了!
不需要哥哥繼續保護,她可以保護好自己。
也要保護哥哥。
攥著手中的小說,冬妮婭想到她在家中和平日里一樣看著那條回家的小路,滿懷期待盼望著她的哥哥下一秒就會回來,那天卻等來她的朋友大驚失色跑進她的家中,語無倫次說著:“小婭!你哥哥出事了!”
冬妮婭接過她手里的小說。
先是被小說封面上的畫面震住了,正值大好青春的少女怎么會不知道這是什么,她也看過很多打發時間的小說,甚至像普通的少女一樣期待有一個白馬王子喜歡她。
但……還是第一次在小說上看到她親愛的哥哥。
冬妮婭在好友的科普下翻開了小說,知道了隸屬于冰神下的愚人眾執行官是什么樣的組織,也明白了經常來他們家關心看望他們的市長大人真實身份是執行官第五席「公雞」,又是多么偽善的人。
他在拿他們威脅哥哥。
冬妮婭呆住了,哥哥是執行官末席,代號「公子」,哥哥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托克還告訴她說哥哥真的是最棒的玩具銷售員,還帶他參觀了工廠。
這么看來,那不是玩具,而是真實的遺跡守衛。
在冬妮婭看來,小說中虛構的成分不太多,除了身世不太符合外其他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她滿懷心驚看著文字的描述,看著他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經歷過的戰斗是多么艱險。
又充分認識到愚人眾執行官內部的危險。
哥哥在做非常危險的事,冬妮婭很確定。
再加上書中對那位執行官「博士」的描述,冬妮婭害怕了,她怕哥哥真的會像書里寫的那樣和那個變態偏執的實驗狂對上,最終落得雙死的結局,她要去找哥哥!
于是冬妮婭告訴父親要去找達達利亞,好不容易說服他后卻見到了「公雞」,對方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要是以往,冬妮婭會天真地過去迎接,再詢問哥哥的情況。
可是現在有了書中的科普和好友的查閱資料的證實,冬妮婭看到了他外表之下的虛偽,為了不暴露,她裝著開心的模樣和他說了想要找哥哥的想法。
「公雞」答應了,只不過讓他的屬下將她送到了璃月。
——這是監視。
冬妮婭掩去眼底的情緒。
她注視著眼前許久未見的哥哥,思索著他的話,男人?男人怎么了,男人也會因為貪圖你的美色進而出手。
冬妮婭以前有些擔心哥哥會被不懷好意的狐貍精勾搭走,現在開始擔心她這傻哥哥的屁股了。
她恨鐵不成鋼地拭去眼角的晶瑩,將重逢的喜悅酸澀感壓下,狠狠瞪了一眼在她看來很蠢的哥哥,隨后才說:“好吧,那我就暫時相信哥哥說的話。”
達達利亞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太好了,小妹聽進去了。
跟在冬妮婭身后的愚人眾一直沒有吱聲,達達利亞也認出這是誰的屬下,握住自家妹妹的手,他眼眸微斂對他們道:“代我向市長大人問好,多謝護送,任務完成你們回去吧。”
那些愚人眾依言離開。
“走吧小妹,我帶你逛逛璃月,這里可和至冬不一樣。”達達利亞低頭去看冬妮婭。
冬妮婭搖頭:“我們先回家吧。”
“去哥哥現在住的地方看看。”
“額,也好,先安頓下來再玩。”這時候才想起來他是不是將沈星遺忘在腦后了,連忙環顧四周去找人,沒有發現他的身影,什么時候走的他都沒發現。
冬妮婭:“在看什么?”
她順著達達利亞的眼神看去,沒發現什么人……對了,她跑過來的時候似乎看到有一個人站在哥哥身邊,是在找他嗎?
“沒什么。”他說,臉上掛著溫柔的笑:“走,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瞧瞧,冬妮婭可以選一間喜歡的房間。”
被領到公子住的地方,冬妮婭對一切都感到好奇,這里的氣溫很舒適,不用時刻裹著棉大衣,可以穿自己喜歡的裙子,不僅如此,這個地方的房屋風格也很不一樣,有一種…古樸的感覺?
摸了摸木質的門,冬妮婭對璃月的新鮮感達到頂峰。
“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
達達利亞說:“小妹,快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因為你突然來,我這里有些空曠,你先選好房間,哥哥再去給你布置東西。”他滿臉寵溺。
冬妮婭點頭,很開心打開了一間又一間房,雖然整體風格大多一致,但里面的布局擺設卻不一樣,她看的有些眼花繚亂,遲疑地走到拐角,伸手。
達達利亞突然想起什么,表情慌張,阻止道:“等等,那間不行……!”
他說晚了,冬妮婭已經推開門。
她滿臉疑惑看了眼瞳孔地震的達達利亞,將目光投向推開的門內。
“……”
一堆又一堆的書幾乎擺滿了整間房,高度和數量驚人,冬妮婭慢慢睜大了雙眼,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里面的書籍明顯都是同一本,書上的封面她很熟悉,前不久剛看過,正是他哥和實驗狂魔的小說!
少女開心的表情霎時沉了下去,站在門前一句話沒說,對著表情僵硬的蠢哥哥投去氣憤的目光。還說不喜歡那個壞蛋,都收藏起來了!
滿屋子都是他和那個人的同人志,還狡辯,真當她還是當年那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孩子嗎?!
該死,他原本打算再攢段時間一起銷毀,這樣省時又省力,誰知道小妹會突然過來,達達利亞懊惱地小心翼翼喊站著門前不動的人:“……冬妮婭?”
“我——”
“我不同意!”
冬妮婭突然出聲,藍眸堅定不容拒絕:“我不同意你們的戀情!”
“沒想到哥哥你只是在外幾年,已經變成了戀愛腦!!”
“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有什么好的,哥哥你就算喜歡男人也該找一個正常點的,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和他在一起!”冬妮婭怒道。
達達利亞聞言瞬間石化。
冬妮婭緊抿著唇。
對你始亂終棄,還這么珍惜地藏和他的小說,甚至這些書嶄新,一點翻動的痕跡都沒有,一看就是主人平時很愛惜,是專門收藏的。
哥哥怎么會變成這樣?
冬妮婭很生氣,氣他哥哥喜歡壞蛋,氣他哥哥竟然做了下面那一個,更氣他竟然像癡漢一樣藏這么多小說!
就算喜歡男人她也不能接受自家哥哥是下面的。
他哥哥身材好,長得高,人又帥,怎么說都會是上面的才對。
冬妮婭憋著氣,狠狠瞪了一眼不動的人,隨便挑了一間房拿著她的行李重重拍上門。
達達利亞:“……”
過了會后他才抬手捂住額頭,閉了閉眼,再睜開眸中翻滾著被惹惱的冷意,若是現在有愚人眾在身旁,怕是要被嚇死,他們可從沒見過公子大人這么生氣。
空氣突兀響起一聲冷冷地輕笑。
阿九是吧,你最好給我好好躲著。
沈星自那天以后便過上了與以前相同的日子,公子因為妹妹來了暫時煩不到他。
每日早上去接委托,去望舒客棧將委托交給魈,而他在屋子里狂趕稿,等到日漸西下,習慣性的給魈在桌子上留下一碟豆腐,沈星再回到璃月港給胡桃還有鐘離帶晚飯。
他很喜歡這樣的日子。
雖然平淡,但很幸福。
《吟游詩人和酒妖精》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沈星盤算著去交稿的日子,卻在路邊賣女式衣裙的商鋪看到了冬妮婭,不由得駐足。
他穿越來的時候游戲內沒放出她的形象,獲得消息的渠道也只是從公子資料處的家信提及,果然達達利亞一家子的基因都很好。
背對著他的女孩已經穿上璃月的衣裙,一對橙色的長馬尾垂落在腰間,額前的劉海下是一雙有著光亮璀璨的藍色眸子,很漂亮。
嘴角勾著笑,亮晶晶地觀察店里的東西,似乎對一切都很新奇。
這下他去交稿的時公子不可能出現了,沈星幸災樂禍地想,家里的妹妹都來了,他這時候就算想出門也不會去。
這時,冬妮婭突然瞥到站在路邊的沈星。
沈星和她的眼睛短暫對上一瞬就移開看向別處。
嘶,偷看被發現了。沈星堅定眼神,抬起腳步往前走。
冬妮婭認出這個少年是誰了,不就是那天他剛來看到的和哥哥在一起的人。
即使沒有湊得很近冬妮婭也看出少年的樣貌不差,特別是留著和其他男人不同的發型,她霎時眼睛一亮,好像人妻屬性的小男孩。
還和哥哥認識,冬妮婭激動起來,那天過后她就妥協了,哥哥喜歡男人就喜歡吧,她不阻止,但要找的對象必須是配得上哥哥的才行。
即使達達利亞那天之后和她再次解釋澄清,冬妮婭不信,誰讓他騙了自己太多次。
她甚至還腦補了一下適合哥哥的人該是什么形象,必須是比哥哥矮,乖巧,然后長得好看的男孩子。博士那種帶著危險的毒蛇男絕對不可以。
現在看到沈星她覺得她找到了!
冬妮婭一個箭步追上去,激動萬分叫住他:“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沈星很意外,冬妮婭居然過來了。
他眨了眨赤眸,隨即很自然笑道:“我叫沈星,冬妮婭小姐有什么事嗎?”
語氣很溫柔,身高與冬妮婭相差不大,冬妮婭盯著他的眼睛不動了,甚至還有些稀奇,這人的眼瞳里怎么會有奇怪的圖案,有些像燃燒的火。
白嫩的皮膚,被衣服恰到好處勾勒出腰身的弧度……仿佛一手就能抓住,按在懷里欺負的他怎么掙扎都逃不開。
而哥哥是個戰斗狂,力道很大,肯定會輕而易舉壓制住他所有反抗,讓眼前的少年眸中溢滿水汽,被迫承受著親吻,然后被他哥哥……冬妮婭想著想著紅了臉。
看眼前的少女一直盯著他,壓著嘴角,突然臉紅,沈星:“?”
干什么。
冬妮婭突然有了反應,趕緊把腦子里不和諧的畫面揮走,聽到他說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你知道我的名字。”
沈星點頭,“知道,你是達達利亞的妹妹,我之前聽他說起過。”
之前,看來他們認識很久了。
冬妮婭止不住地高興,“那沈星你多少歲了?”
啊?問這個干什么,沈星不明所以回答:“十八。”
很好,成年了。
冬妮婭:“你的父母都是在這里嗎?”
沈星:“我沒有父母,只有一個人。”
冬妮婭:“那你有戀人嗎?”
沈星噎住,冬妮婭快要激動死了,遇到一個無父無母長的還好看的男孩,要是和哥哥在一起了,以后還可以把他帶回我們家去。
她上前一步,臉上還帶著微紅,看起來就像是看上了沈星,“有沒有。”
沈星:“……沒。”
冬妮婭興奮:“太好了!”
“啊?”
沈星一臉茫然,好什么,這有什么好的。
女孩一把抓住沈星的手臂,“跟我去個地方。”
冬妮婭抓著人一路跑,嘴邊的笑快要咧開,沈星跟著她七拐八拐被拉著跑,二丈摸不到頭腦。
直到冬妮婭將他帶到公子的住處,并且在大門前喊。
“哥哥!快出來,我有大事要跟你說!”
達達利亞出來,發現自家妹妹正拽著沈星的胳膊,有些愣神,沈星對他投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眼神,達達利亞想了想,走到他們面前,問道:“什么大事。”
冬妮婭松開沈星,然后把他往自家哥哥面前推了推。
沈星被推到公子眼前,還沒等他發問就聽公子的妹妹興奮說:“哥哥你不是喜歡男人嗎?你看這個怎么樣,比博士好太多了!”
“無父無母,沒有感情牽扯,長得還好看,我看和哥哥很配。”
冬妮婭看著他們的身高差,一臉激動。
達達利亞一臉被雷劈了,瞪著面前同樣震驚的沈星。
“……”
兩人無言,一時陷入沉默。
是不是太突然了,冬妮婭很理解,于是向沈星推銷:“你和我哥哥在一起好嗎?”
“我跟你說他特別會寵人,還會做家務做飯,你跟他在一起絕對不虧。雖然我們家有很多孩子,但哥哥在家中排位第三,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他們都很寵他,你不會受欺負。”
“而且哥哥他還很厲害,武力值高還是執行官,也很有錢,長的也很帥,條件很好沈星你考慮一下吧。”
沈星只覺得他仿佛走入了相親場合,冬妮婭就像是媒婆,在鍥而不舍地向他推銷達達利亞的好處。
沈星表情一言難盡。
達達利亞也被冬妮婭的言論震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扶額道:“小妹,不要胡說……”
冬妮婭瞪他一眼:“你閉嘴,我問的是沈星。”
說完一臉期待看向沈星。
公子無奈聳肩。
沈星:“……我拒絕。”
冬妮婭瞪大眼:“為什么?我哥哥整體條件都不錯,為什么拒絕。”
她的難以置信讓公子覺得不對味,怎么感覺是妹妹在賣哥哥。
她又問達達利亞:“哥哥,你喜不喜歡他?”
“啊,這個,談喜歡就過了吧,要是說不喜歡也不對,我們是——”朋友。
“我懂了,那就是喜歡。”
冬妮婭打斷了達達利亞的話,臉上表情突然正經,說:“哥哥,打服他!”
沈星:“……”
不愧是一家子。
達達利亞:“……小妹不瞞你說之前我們有比試過,我輸了。”
冬妮婭聽此不敢相信,他哥哥很厲害,居然…輸了?
她仔細觀察了下人不可貌相的少年,看到他腰間掛著的神之眼。
達達利亞:“而且我們是朋友,真沒有你說的那些感情。”
他萬般無奈地說。
冬妮婭還不想放棄:“沒有可以培養,慢慢來啊。”
沈星有些同情公子了,又有些想笑,這是被誤會性向,然后被妹妹操心找對象的事,因為他寫的小說吧。
他忍笑,思索著怎么把少女的想法捏死在腹中,有了!
沈星嘆氣,還以為出了蒙德就不用繼續把那個謊言繼續下去,沒想到還要再拉出來用一遍。
不過只是用來騙一個小女孩打消想法,應該沒多大事。
“不行,冬妮婭小姐,我其實有喜歡的人了。”
沈星一回生二回熟,“我一生只喜歡他,接受不了其他人,很抱歉接受不了冬妮婭小姐的好意。”
達達利亞聽他這么說投來好奇的眼光,有喜歡的人了?誰。
冬妮婭瞪圓眼:“你不是說沒有戀人嗎?!”
沈星悠哉道:“是沒有戀人沒錯。是我喜歡他,他不知道喜不喜歡我,我們確實不是戀人啊。”
他滿臉無辜。
“啊?”冬妮婭皺了皺眉,這是單戀,沒事,那人又不喜歡沈星,說明自家哥哥還是有機會的,“我哥哥絕對比你喜歡的那個人好,你換個人喜歡不好嗎?”
達達利亞:“冬妮婭……”
沈星堅定搖頭,“你哥沒有他好。”
達達利亞哽住。
雖然但是,被說沒有別人好還是有點難受。
他悄悄看沈星,那人到底是誰?搞得他也有點好奇了。
冬妮婭將公子的心聲問出:“他是誰?”
達達利亞心一動,支棱起耳朵,他也好奇誰比他好。
沈星把一早準備好的答案吐出:“是蒙德的風神。”
語氣坦然,表情堅定,一點沒有說假話的意思。
冬妮婭一臉空白,無比震驚盯著他看,像是在看稀有物種。
他說喜歡風神,我天。雖然她不知道蒙德的風神具體長得什么模樣,只在書中看到有關那位神明的只言片語。
他居然說喜歡神!
還是消失很久不曾出現的神,這是怎么喜歡上的,冬妮婭不懂。
達達利亞一臉懵逼,傻眼了,沈星說喜歡風神,那不就是那個蒙德的吟游詩人。
回憶不久之前他們抓錯的人,綠帽子綠斗篷渾身上下都是綠的家伙,公子臉上露出一個分外怪異的表情,有點難繃,那個不干正經事整天喝酒的散漫詩人也會有人喜歡。
沈星說完悄悄觀察他們的表情,隨后一臉沮喪,“可我去蒙德也沒找到他,可能他真的不在蒙德。”
達達利亞:不,他不是一直都在,還出沒的很頻繁。
沈星:“沒關系,我自己喜歡就可以。”
達達利亞:“……”
冬妮婭已經被沈星公然說喜歡的是神明震住了,沒再繼續說出推銷他哥哥的話。
這時后方傳來一聲帶著疑惑略顯低沉的男音:“喜歡什么?”
三人紛紛去看,鐘離已慢慢走來,行走間儀態天成。
沈星差點被嗆到,連忙裝作什么也沒發生過,湊到鐘離身邊,“沒啥,我們說著玩的,鐘離先生你怎么來了?”
要命,鐘離剛才應該沒聽到他說喜歡風神的話吧?
心里七上八下的沈星在鐘離身邊分外乖巧。
鐘離看了眼湊到他身側的沈星,少年很乖,滿眼都是信任,讓他忍不住想到某種毛茸茸的生物,摸了摸少年的順滑的頭發,身上的氣息柔和下來:“只是路過。”
冬妮婭看著他們的互動,沈星一臉依賴蹭到高大的男人身邊,然后那俊美到不行的人很寵溺揉了揉少年的頭,張大了嘴。
看了看自家的蠢哥哥,又小心看了眼氣場很強的男人,這……根本沒可比性嘛!
冬妮婭還覺得他哥已經很高了,結果這個男人竟然和他哥差不多高,還比他哥更帥,兩人站在一起她家哥哥根本比不上那人。
沒戲了,冬妮婭抿唇,不舍地將視線從相處融洽的兩人身上收回。
很明顯沈星很喜歡那個人,就算不是那種喜歡也表現的很依戀,甚至在他面前表現的像是小孩子。
不是她說,那個被沈星叫做鐘離先生的男人一股子……爹味。
一看就知道很會照顧人。
冬妮婭找嫂嫂的心瞬間死了。
鐘離的目光擦過公子看了眼緊張的冬妮婭,隨后點頭,溫和道:“這便是公子大人家中的妹妹吧。”
公子:“是的,這便是舍妹。”
“冬妮婭,他是往生堂的客卿鐘離先生。”
冬妮婭覺得那人氣質貴重,不是平常人,小聲道:“鐘離先生好。”
公子眨了眨眼,看了眼突然躲在他身后的小妹。
沈星和鐘離回去了。
路上鐘離并沒有問他什么,想來該是沒有聽到太多,沈星悄咪咪松口氣,笑起來。
還好還好。
兩天的時間,沈星將小說寫完,第三天一大早就離開了璃月,裹著他那身黑衣裝備,把臉蒙上三層才放心。
他與那艘船的船家不是第一次見面,對方沒有因為他衣著怪異投來異樣的眼神,付完船費沈星等著靠岸。
船靠岸后,已是夜晚。
沈星拉了拉兜帽,腳步輕巧,熟門熟路走向八重堂所在的方向。
觀察了番四周無人,沈星升起的警惕心并未壓下,暗暗搓搓靠近,藏在陰影下的赤眸小心觀察,暫時安全。
人都躲哪里了?
公子說加強了眼線,那必定不是空話,那些人一定是藏在暗處。
看起來像是自投羅網的沈星走進八重堂。
他進去后,八重堂四周騷動起來,隨后又安靜下來。
黑田見沈星來,臉上掛滿了熱情,怎么可能不熱情,他來說明又有新書了,賺錢的事誰不高興。
“阿九先生,我已經按照八重大人的話告訴他們了,自那之后他們再也沒來過八重堂。”黑田說。
是沒來,卻在周邊設了埋伏,說不定現在風平浪靜,等他出去就是另一種風景。
沈星沉默點頭,遞給他新出爐的手稿。
黑田如獲至寶,了解了他的脾性,這人說話少,說出的句子還短,是個人怪話不多的類型。
他理解,畢竟作家都有古怪的性子。
往往這種人才能寫出好的作品。
黑田接過沈星的稿件,點頭,確定后直接付給他足量的摩拉,看出對方的疑惑,黑田解答:“宮司大人說了,以后你的稿子只要投八重堂,我們全盤接收。”
“這些是單純的稿費,之后的出版費我們會讓稻妻狛荷屋的綺良良給您送過去,嗯……還是送到璃月附近的山腳下嗎?”
黑田有些猶豫,這人未免太過古怪,平常人都是要親自送到手里才安心,這人非要讓他們送到什么山腳下,也沒具體的地名,當時他還為難一下,結果這人反手就給他畫了個抽象圖。
難不成是隱居在深山里的人。
黑田暗暗搖頭,不再想,說完這些后看到對方從黑袍中伸手接過沉重的摩拉袋,手指勻稱修長很漂亮,適合被人握在手中把玩,黑色和皮膚的白形成鮮明的對比,光看手也能猜出面前被黑袍掩住的人絕對長得不差。
剛才他簡略的翻看了下,又是和之前風格一樣的小說。
行文流暢,詞匯充滿澀氣。
劇情勾得人停不下來,屬于劇情與感情并行的類型。
特別是感情,這人把床上的戲份寫得繪聲繪色,讓人不免臉紅心跳。
黑田越發好奇他的長相,能寫出這么澀氣滿滿的文章,他本人的私生活絕對很亂吧?
要不然怎么會寫的這么勾人,就像是親身體驗了一樣。
將摩拉好好放在懷里衣兜,沈星忍不住彎起唇角,又有錢入小金庫了!
他是莫得感情的寫字機,金錢帶來的快樂是數不盡的,沒人會不喜歡金錢,更不會嫌錢多。
既然八重神子都說了以后他寫的小說都會收……沈星勾起壞笑,那就怪不得他了。
原本他以為會像現代那樣有所限制,所以寫得畏手畏腳,那些活色生香的畫面也用隱晦的詞語代替,生怕過不了審。
現在他都這么說了,沈星覺得是時候放飛自我了。
比如寫完一比一的cp后他再寫點all。
黑田問他地址,沈星點頭,聲音盡量低啞,聽不出原來的音色:“對,照舊便是。”
裝出來的音調有些怪異,像是特意使勁壓嗓子擠出來的聲音,沈星無奈,這已經是他努力的成果了,他又不是配音主播,不會啊。
嗓子被壓得有點難受。
收完摩拉,被黑田送出八重堂后,一身黑衣的沈星轉瞬間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早已埋伏在外的愚人眾迅速行動,朝著黑衣人逃離的方向追。
有兩波人,一邊是博士的屬下,一邊是公子的部下。
他們的目標相同,都是活捉黑衣人“阿九”。
雷蚊子追在身后,鍥而不舍隨著沈星留下的氣息飛去。
沈星早已發現了他們的動靜,拉好兜帽,摸了摸面罩,遮蓋好自己的面容,確認沒有露出后,沈星瞅準了人煙稀少的地帶將追兵往那邊引。
現在便是屬于他的“虛擬現實游戲”時間。
沈星止住腳步,轉身面向他們,被兜帽蓋住的眼睛一一掃過他們。
都是熟面孔,火槍手,冰胖子,雷錘哥,雷瑩術士等等愚人眾。
沈星又朝四周看了看,沒發現公子或者博士的身影。
公子他理解,現在因為妹妹突然到訪不好來抓他,但多托雷呢?
他現在沒現身,是有事回到至冬去了么。
還是說……沈星眼眸微暗,全身戒備,他在某處帶著戲謔的眼神正在注視著他。
“大哥,就是這小子沒錯吧。”冰胖子摸了摸頭,歪頭去看高大的雷錘哥。
真瘦小,感覺沒多大力氣,一噴就嘎了。
但上司讓他們活捉,冰胖子為難,萬一他沒控制好力度這人類死了怎么辦。
雷錘冷哼,瞥了眼不太聰明的隊友,下命令:“就是他,別廢話,上。”
沈星沉默地站在原地,看他們的對話有些想笑,原來游戲里變成現實后他們這么有意思。
雷瑩術士沒參與他們的對話,看樣子不是一隊人。
婀娜多姿的女人懶得看一幫子長相挫的他們,自顧自地已經對沈星發起進攻。
她要趁機先拿下黑衣人。
嗡嗡作響的紫色蚊子帶著雷電向沈星包圍,沈星腳步一動竟然主動朝著冰胖子那邊跑,像是被嚇傻了一樣獵物主動自投羅網似得。
冰胖子一下子驚喜,扛起冰炮對著沈星就是一炮!
嚷嚷著:“大哥你看!他好傻哈哈哈——”
下一秒就見跑過來的黑影一閃,冰胖子笑容僵住,身后突然多了道氣息,沈星兜帽下的嘴角微笑,快速推了把沒反應過來的胖子。
往前踉蹌了下,他的冰槍直挺挺朝前噴,雷瑩術士的蚊子全部噶在他的冰元素轟擊中。
冰胖子:“……”
雷瑩術士:“……”
火銃游擊兵大罵他一聲蠢貨,離得很遠瞄準沈星就是一槍,同時離冰胖子最近的雷錘哥揚起大錘對著沈星的頭氣勢洶洶砸下!
敢戲弄他們,就要承擔后果,雷錘冷冷地想,原本還想無傷害抓住你,既然這樣別怪他們硬來了。
缺胳膊少腿也叫活捉。
“啊啊啊啊!!!”
冰胖子一邊捂住中槍的肩膀,又被砸的栽倒在地,捂著手臂和肩膀好不可憐,戚戚哀哀地叫著,猛男落淚:“大哥,二哥,你們為什么攻擊我?”
“好疼嗚嗚嗚——”
火槍手和雷錘哥愣住。
他們明明瞄準的是那個黑衣人,怎么會打的是冰胖子,他人呢?
兩人連忙去尋找沈星。
沈星撩撥了一把火銃游擊兵的衣擺,火槍手一頓,扭頭去看,下一秒手里一空。
沈星把玩著手里的槍械,試了試居然無法打出子彈,無趣地丟下山崖,看來只能擁有火元素能力的人使用。
火槍手眼珠子一瞪,他的武器!
隨后就是其余人手里的武器全部被沈星收繳,他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不見了。
沈星拍了拍扔完武器的手,頗為悠哉地朝他們逼近一步。
三位大漢齊齊后退。
想跑但是做不了這事,一方面他們的上司是第二席博士,他們跑了沒有交代還是死。
另一方面是從沒臨陣脫逃過,他們三人組走到哪里不是名聲赫赫,就沒有不怕他們的,現在想不通是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沈星見他們沒逃,有些難辦。
三人只覺得對面的黑衣人恐怖,瑟瑟發抖,活像被人欺負的小可憐。
……
十秒后,他們全部癱倒在地,鼻青臉腫地抽搐著。
那位雷瑩術士還挺識相,早就趁機逃跑,也省的沈星對她動手。
雖然是魔物,但也是女性,打女人不好。
沈星拍了拍手,撩開進到腿間的黑色披風的衣角,拉了拉帽子輕飄飄從疊疊樂三人組身上跳下。
就派這些人來抓他?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沈星環顧四周,沒發現有支援,撅了撅嘴。
他離開這里,向著港口的方向走,走到一半驟然停下腳步。
兜帽下的瞳孔縮小,心跳突然加快,盯著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的尖銳冰凌冷汗冒出。
沈星微微睜大眼,想要動作。
“別動。”
身后節奏感的腳步聲響起,來人踱步到少年身后,微微彎腰,一聽就知道是多托雷的聲音,說話吐出的微風觸到沈星的耳尖,讓少年緊繃身體。
多托雷緩慢道:“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不受到傷害。”
第22章 痛擊博士要害,《吟游詩人和酒妖精》發售
面前懸浮的冰凌散發著徹骨的冷意,冰元素凝結而成的冰凌銳利,盡管沒有接觸到沈星的皮膚,它散發出來的寒意讓人忍不住顫了下。
是多托雷,沈星掩下眸中的神色,沒有太多意外,他出發時便有預料這人會有所行動,果不其然他來了。
可真夠惡趣味的,沈星想,先讓三個愚人眾試探他的底細,要是他被那三個愚人眾抓到,多托雷便不用出現,要是沒有,沈星猜測以他的性格很大可能會引起對方的興趣。
多托雷不會立刻殺他。
起碼在滿足他的好奇心之前不會。
他的言語只是為了讓他產生恐懼,進而聽從他的命令,等到多托雷滿足了他的好奇,比如知道了他是誰,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或者……沈星心想,把他抓到實驗室做實驗也說不定。
在現代當寫手的時候,他也接過多托雷的稿件,對于他的性格可謂是相當熟悉。
沈星微微垂頭,表現的就像是被嚇住,沒有動彈。
多托雷面罩下的紅眸注視著整個人被黑袍籠罩的“小人”,見他聽話沒有動,微抬嘴角:“你很調皮。”
“明知道寫那些小說會引起我們的注意,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卻還是做了。”
“是膽子過于大,還是被金錢蒙蔽了雙眼。”
“嗯?”
多托雷這時一只手放在沈星的肩膀上,來到沈星的面前,另一只手放在少年的兜帽上打算掀開。
“等等。”
沈星出聲阻止。
多托雷停下動作,像是在看囚牢中的獵物在徒勞掙扎,他甚至沒有考慮過面前的人會從他手里逃跑,與神明有一戰之力的第二席可不會認為小小的人類會從他手底下逃走。
他好整以暇道:“如果你現在求饒的話,我會考慮留你一命。”
視線掃過遮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但你的偽裝要摘下。”
生物都有好奇心,多托雷也不例外,他非常想知道如此大膽編排他與公子、還把他們溜到蒙德的家伙長得什么樣。
黑袍底下的人身體瘦削,多托雷碰上對方的肩膀便得出這個結論,骨架很小的少年,人小膽子倒是比誰都大。
沈星覺得多托雷既要又要,想聽他求饒,門都沒有,他這輩子都不會求饒。
還想讓他摘偽裝,這個更不行,他的馬甲誰都別想扒下。
沈星:“你把冰凌移開。”
多托雷瞇了瞇眼。
沈星壓低聲音:“你怕我逃掉嗎?還是說你不敢。”
多托雷很聰明,未被激怒,“激將法對我沒有用,還不如趁時間想想該怎么保住你的命。”
沈星無辜道:“什么激將法?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我就是一個擁有神之眼的普通人。而你是愚人眾的執行官,還是第二席,除了前面的「隊長」以外沒人可以打得過你。”
“你認為我可以從你的手里逃脫嗎?”
沈星順從的低頭,語氣有些發抖,像個無措的小動物:“我只是很害怕,你的冰凌很冷,很嚇人……我會很聽你說的話,真的,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只要你不動手,我會主動的。”
多托雷:“……”聽著有些怪。
他抽搐了一下嘴角,這聽著像是他在調戲面前的少年,還是受逼迫那種。
遭受了一番對方寫的小說沖擊后,多托雷感覺有些后遺癥,特別是對著面前的人,總覺得他可以隨時說出虎狼之詞,就例如剛才。
別人聽了絕對要誤會。
多托雷眼神詭異,將冰凌撤下,盯著他看:“這下可以摘下了?”
沈星點頭,頭頂的黑色兜帽隨著他的動作向前動了動,隨后傳來小聲的話:“你靠近一點。”
少年很矮,只到他的胸口,身形并不壯,很瘦削,仿佛一吹就倒。
多托雷回憶之前被愚人眾包圍時少年的反應,眉梢微動,那時少年并沒有進攻,反而選擇動腦子讓他們自己打自己。
風元素的神之眼讓他的身手靈活自由,速度很快,即使是身為第二席的多托雷也不由得為之側目。
他見過很多神之眼的持有者,其中包含了風屬性的神之眼,但未見過將神之眼這般使用的人。
少年很聰明,懂得利用自身的優勢,也擅用頭腦將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蒙德。
這一點跟他一樣,他們都是聰明人。
那么問題來了,現在他要做什么?
多托雷興奮勾唇,無論要干什么反正最后都要被他揭露面前人的真面目,他朝著原地沒動的人靠近,隨后微微彎腰與他的腦袋持平。
伸手捏住垂著頭的少年的下巴,抬起。
一直隱藏在陰影下的少年的臉暴露在多托雷眼下。
多托雷卻一頓,微不可察輕笑聲,兜帽下的人雙眸緊閉,纖長的睫毛有些顫抖,像是很害怕他,所以才不敢睜眼。
皮膚很白,頭發是純正的黑色,意外的與多托雷想象中的形象不同。
多托雷反復確認,天色很晚了,光線也暗,讓他有些難以分辨,不過確實是黑,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
全部是黑色的話,有些稀有。
摩擦著少年的下頜,多托雷朝著他臉上的面罩伸手,想要揭開他的遮擋物。
出乎意料地,一直安安靜靜的少年突然反手握住他伸出的手,全身突然朝著他靠近!
多托雷摸不準他的行動,沒有逃跑反而主動湊近?
他在少年動身的同一時刻大力抓住他的肩,順勢捏住他的面罩猛然一摘。
和多托雷想的不一樣,下面不是少年的臉而是又一個黑色的面罩。
多托雷:“……”
這人戴這么層干什么。
沈星笑了笑,趁著他震驚時湊近他的身前,環住他的腰,猛然抬起右腿對著他的**用了十足的力道!
“唔!!!”
多托雷表情崩裂,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番舉動,抓著黑色面罩的手一顫,面罩從他的手中松開落到地面。
面具下的表情剎那間扭曲,全身青筋暴起,劇烈的疼痛一瞬間從下身傳來,讓他不由得溢出痛吟。
沈星虛環著他的身體,笑意盈盈:“你都沒有摘下面具,我為什么要摘?”
一招定勝負的絕招是什么?
自然是每個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沈星松手,離他遠一點,幸災樂禍看著博士壓抑著痛呼跪倒在地。
多托雷額前的藍發垂落,雙膝跪倒在地,一手捂住被襲擊的地方,一只手撐著地面指尖屈起扣著地面,因為用力過大泥濘擠到甲內。
他從來不能忍受有身上有臟污,這是實驗的習慣,但現在多托雷沒有空再管它。
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要命的劇痛幾乎侵蝕了他的思維。
眼前陣陣發暈。
冷汗從他發間滑下,一向讓人害怕的第二席此刻無比脆弱,疼出的生理淚鉆出面罩,沿著臉頰滴落到地面,讓泥土變得暗了一小塊。
那處的疼痛如蛆附骨,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忍受得了的,多托雷有自己的驕傲,盡管疼得他想立刻翻滾蜷起身體,但他硬生生止住了動作。
壓抑著痛呼,不停地喘息,滿頭大汗,像頭被侵犯領地的獅子牢牢盯著沈星。
一旦有機會便張開獠牙咬死獵物。
原本想走的沈星猶豫地停下腳步,他這么走是不是不太好,多托雷要是因為這一擊疼死是不是也要算他頭上。
那他豈不是殺人了。
沈星一抖,腳步轉向多托雷的方向靠近,多托雷看他過來咬牙,目光沉沉:“想殺我?”
趁著他無力反抗殺了他是個正確的選擇。
可惜這不是他的本體,只是切片。
只要他靠近……盡管他現在疼的無力,也會在近距離殺了他。
少年卻蹲下身手臂穿過他的膝蓋下,沒費多大力將他打橫抱起。
多托雷倏地愣住。
兜帽下的少年臉頰微側,多托雷疼的眼前發昏,恍惚中看到一抹紅色掠過,只聽少年嘟囔道:“什么殺你,我才不像你一樣到處殺人,我又不是殺人狂。”
“我可是社會主義大好人。”
沈星有些后悔用了全部力道,踢死人還要算他身上。
有些嫌棄地抱著多托雷來到之前那些愚人眾包圍他的地方,一想到這人是來專門抓他的,現在還要自己送回來就來氣,一下扒了多托雷的面具。
多托雷:?!
沈星藏在兜帽下的眼睛細細觀察。
蕪湖~還真像他想的感覺,紅色的眼睛,現在卻因為疼痛一片水色。
把他的面具摘了后沈星覺得多托雷有些像受傷的流浪狗。
好了,以后的素材有了。
配著整張臉來看確實是個紅眸帥哥,沈星對他的頭發唾之以鼻,丑死了,把發型整整表情再柔和一點絕對是個溫柔系的帥哥。
可惜多托雷不是,他是扭曲病態男。
沈星覺得他把自己的眼睛遮掩起來的原因恐怕是想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畢竟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另一種原因可能就是摘下眼罩的他沒有危險的氣場了。
多托雷沒料到這人會摘自己的面具,愣神一瞬,隨即眼眸蒙上一層冰冷。
見過他的真容的人絕對不能活著,微掩著眼中的危險,多托雷咬牙抵抗著讓他虛脫的疼意,剛抬起手打算對沈星做點什么,下一秒面具又被戴回臉上。
多托雷:“?”
沈星看完后好心給他帶上,把他的手硬掰回去。
沈星當然知道他伸手想干嘛,無外乎就是想殺他唄,多好懂一男的。
“你乖點,要不然我再給你一下,傷上加傷我可不能保證你以后還能不能立起來。”沈星威脅著,甚至還拍了下多托雷的屁股。
他雙手都抱著他了,離屁股最近,沈星沒多想就上手了。
拍完果然老實了。
多托雷胸口起伏更大,帶上面具看不到什么表情,但光猜也知道估計被他氣的不輕,一時間沒再出聲。
把面具給他戴回去主要是給多托雷留點面子,讓他不至于在屬下的面前丟人。
沈星抱著人高馬大的多托雷加快腳步走到還沒來得及撤的三人面前,沒有停頓地把多托雷往他們身上一扔。
聽到腳步聲的愚人眾還沒來得及露出驚慌的神色,夜色很黑,他們就看到那個去而復返的黑影往這邊走,懷里還抱著個東西,似乎是人?
下一秒就被砸個正著。
誰啊!
冰胖子推了一把砸他身上的人,多托雷悶哼聲,聽到聲音的冰胖子打了一個寒顫,這聽著怎么這么像他的上司?
不確定,我看看。
冰胖子去看來人。
多托雷渾身寫滿了狼狽,扶著地眼神冰冷,雖然被面具擋著眼睛,但冰胖多年在「博士」手底下干活早就練就了一身看上司臉色的本事。
「博士」正在發怒。
冰胖子:“……”
冰胖兩眼一黑,連同其他兩人趕忙過去攙扶。
霎時對那個黑衣人更恐懼了,居然連第二席的「博士」都被打成這樣,那人究竟有多強?!
沈星忍不住笑了下,引來多托雷帶著恨意的眼神,沈星隱晦地掃了眼男人捂住的部位抿住上揚的嘴角轉身離開。
風揚起他的衣角帶來輕微的颯颯聲響,多托雷牢牢盯著他的背影,仿佛要吞吃入腹,轉身那刻少年已驅動風元素消失在夜色里。
“大人……您沒事吧。”
雷錘小心翼翼問,攙扶著多托雷根本不敢抬頭,他絕對沒看見他的上司捂住那啥忍痛的模樣,絕對沒有!
冰胖子更不敢吱聲,他剛才還作死地推了一把「博士」大人,完了,他死定了,臉上滿是惶恐。
多托雷深吸一口氣,額前滿是汗,沒精力應付他們,被氣笑:“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回去。”
多托雷說完,腦中浮現沈星的身影,回憶對方不僅踢他幾把,還膽大地拍他屁股,舔了舔后槽牙,給我等著,下次再見就沒這么好運了。
三人噤若寒蟬。
火槍手連忙打開傳送通道,和他們一起攙扶著多托雷回了至冬。
安然回到璃月的沈星又過上悠哉的日子。
沒讓他等多久,八重堂便寄來了小說的出版費,與此同時,阿九的新書《吟游詩人和酒妖精》七國的書店開始發售!
這一天書店門口擠滿了人。
個個帶著期待的神色等著排隊買書。
是“阿九”的新書!終于又等來新的小說了,這次又是什么樣的故事?
封面上是一位穿著綠色衣服的少年,很奇怪,對方不僅戴著綠色的帽子,身上的衣服竟然也是綠色的,除了腿上的白絲之外。
綠色的帽子上插有一支白色的小花和綠葉,在頭上不顯突兀反而很靈動好看。
他表情溫柔帶著笑意注視著懷里的一壇酒,酒壇上還畫著人性化的大眼睛,很萌。
人物畫像的上方便是書名:《吟游詩人和酒妖精》。
書籍整體顏色是綠色,讓溫迪不由心生好感。
意外看起來正常過了頭。
這是拿到這本書溫迪的第一印象。
但也只是初印象而已。
第23章 溫迪大驚失色:別過來!
溫迪像平日里一樣出門,站在廣場下常停留的地方照常彈奏,卻發現意料的人多,讓溫迪詫異的是他們似乎看他的眼神不太對。
個個眼神很火熱,嘴角還上揚著怪異的弧度。
溫迪輕闔眼,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總歸對他是有好處的。
之前因為那小說的傳播愿意花時間來聽他演出的人越發的少,到最后只有路過的人愿意放下手頭的活停留幾分鐘。
被人群包圍的溫迪感受到了他們的熱情,這次彈奏的時間比以往更長。
結束后,人們并沒有像溫迪想的那樣散開,而是見溫迪結束便湊了上去。
“誒?你們……”
被堵住去路的溫迪疑惑。
“溫迪你彈得真好聽!”有名女生夸贊道。
溫迪掛起笑容,下一秒凝固。
“啊啊啊——真的好可愛!就在我們蒙德城我竟然還沒注意到!”聲音可惜,恨鐵不成鋼。
“姐妹,他真的跟書面上長的一樣,嘿嘿,小辮子~~”
右邊響起的聲音稍微有些變態。
“小詩人,你的老攻在哪呀?”
這位又說著溫迪一頭霧水的話,還沒待他思考這兩個字是哪個,就聽面前的女孩們激動起來,眼里亮起的光讓溫迪罕見地后退一步。
“是不是在你的神之眼里,把那個酒壇拿出來給我看看吧!”扎著馬尾的女人向前一步激動地說,眼神還不住地向溫迪的腰間瞥。
書里說溫迪的神之眼稍微有些不同,有著儲存的能力,還能放得下木琴和酒壇,好厲害,好酷,她怎么沒聽說過冒險家有這么一位。
而且,會說話的酒壇真的想親眼看看,好稀奇。就是不知道小說里的內容能信幾分,畢竟小說都含有杜撰的成分,盡管主角溫迪真的在他們蒙德城存在,形象幾乎沒有偏差,但酒妖這種生物,真的可以有嗎?
她們很好奇,又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索性就去書中描寫的溫迪常去的地方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讓他們等到了。
“……神之眼,酒壇?”溫迪順著她們的眼神低頭。
由玻璃球制成的風·神之眼靜靜地掛在他腰間,墜著的小羽毛隨著風流輕晃。
“對對對!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吧,我這里有……蘋果!對,我有蘋果,給我們看一眼,我們保證看看就走。”
藍色眼睛的小姐姐對溫迪保證,同時還拿著紅色的蘋果遞到溫迪眼前。
溫迪:“?”
溫迪不知道她們在說什么,他的神之眼里沒有酒壇,這又是從哪里聽來的謠言,對面這位……溫迪掃了眼明顯還沒長大的孩子,溫柔笑了笑。
“很抱歉,我的神之眼并沒有裝東西的能力,謝謝你的蘋果。”溫迪沒有接過她手里的東西,搖了搖頭。
“啊,竟然沒有。”臉上寫滿了失望。
她還以為能看到酒壇化形后的帥哥,果然小說里寫的都是虛假的。
失落的女孩很快被又涌上來的人淹沒,溫迪又經歷了新一輪的震驚。
“小弟弟,姐姐家里有酒窖,跟姐姐回家好不好~”
有人想要誘騙溫迪回家的。
“我花錢買你一周的時間!”土豪發言不知從人群中哪個嘴里發出來。
也有想要包養他,揚言要親親抱抱的。
甚至還有男人對著溫迪說喜歡的。
溫迪瞪大眼,往后縮了縮,身量不高的溫迪被一堆人逼近,可憐地抱著懷里的斐林挪動腳步。
差點被撲個正著的溫迪撒腿就跑,在被狂追了兩條街后終于甩開了他們。
心有余悸的溫迪靠著墻壁喘氣,恐懼之色溢于言表。
這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一夜之間他們就都發瘋了,溫迪靠在角落,聽著匆匆而過的雜亂腳步聲與各種亂糟糟聲音——摻雜著虎狼之詞的發言,頓時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什么叫白絲小男孩,他明明穿得很正常!
溫迪沒忍住伸腿看,沒看出到底哪里不對,就是很正常嘛!他從舊蒙德就開始就穿的是這身衣服,也從沒有人說他的衣服奇怪。
之前也沒人這樣,現在突然……一定是發生什么事了。
思及此,溫迪動用了風神的能力,聽了一會風帶來的信息后沉默。
他知道了讓子民瘋狂的原因。
竟然是小說。
溫迪升起不好的預感,聯想之前他看的那本活色生香的一本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吞咽了一下,翠眸閃過驚恐,不會他的真實身份也被暴露了吧?!
冒出的想法霎時把溫迪嚇得不輕,連忙找到了售賣小說的攤子,將還沒捂熱乎的摩拉全交了出去偷摸著拿了一本,趁所有人沒注意風帶著一本小說悄悄消失。
于是就有了一開始溫迪對小說封面的第一印象。
很正常。
沒看出哪里不對勁的溫迪非但沒有放心反而越發緊張,如果真的沒有寫什么他的子民不會變成這樣,溫迪捏著書的手抖了抖,深切感受過這個作者的威力,溫迪眼里閃過羞恥之色。
掙扎著慢吞吞翻開第一頁。
“蒙德有一吟游詩人,為人自由浪漫,喜酒卻不嗜酒,手有一把名為‘斐林’的木琴,世間沒有他不會的曲子。”
溫迪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有些意外,這是在……夸他?
嘴角勾了勾,他繼續往下看。
講的是溫迪在大樹下喝酒時手里的酒壇突然成精,壇子不僅長了眼睛還會說話,然而喝酒上頭的溫迪沒有發現異常,拿著壇子舉起就灌,壇口相當于是酒妖的嘴,這一下直接惹怒了他,酒妖奮力一躍砸中溫迪的頭。
原本喝的就暈乎乎的溫迪被這一下直接砸的原地睡著,還打著睡得很香的呼嚕,被非禮的酒妖頓時氣的不輕。
奈何他現在動一下消耗的法力很大,那一下直接把攢的力氣用完,酒妖忍氣吞聲呆在溫迪身邊,暗想著他以后要報復回來。
酒妖每天都在觀察這個吟游詩人,看他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看他溫和待人,看他自由自在,喝完酒后趴在吧臺上片刻的安寧。
酒妖不知為何心被觸動,想要陪著這個詩人,嘴上說著一定要教訓這個無禮的人,心里卻不受控制地想他有些可愛,想……
酒妖被冒出的想法搞得一愣。
時間一長,溫迪發現了酒壇的異樣,不再用他來裝酒喝,反而像是對待朋友一樣跟他說話。
酒妖傲嬌的不理他,然而溫迪實在太過溫柔,人緣好過了頭,追求者接憧而來,酒妖不爽了。
原本在停在他身上的眼神全部被分出去,酒妖心里不由生出陰暗的情緒,他只能看著我,只能注視著我一個人。
酒妖迫不及待修煉,終于在有人對溫迪下藥企圖不軌的時候化為人形。
酒妖冷漠懲罰完那些人,沉著臉抱起溫迪去了一處無人的地方……野戰。
眼睜睜看著劇情朝著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溫迪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張大著嘴,瞳孔地震,指尖顫顫巍巍地把紙張搓出皺褶。
頭一次看到自己的小黃文把溫迪嚇的不輕。
“……”
溫迪一臉呆滯,過后沉默翻了翻,翻到最后合上書。
好消息,并沒有他想的暴露風神的身份,那作者“阿九”還不知道他的馬甲。
壞消息,他想的還是發生了,這書本質上還是個無腦的瑟瑟文!
甜得齁人那種,不需要帶著腦子看。
到了中間的劇情,之后通篇都是兩人相處的甜蜜日常,可謂是給讀者發夠了福利。
上一本執行官的小說虐戀情深,這本就是無腦的小甜餅。
看著就讓人心情愉悅,才怪。
作為小說的主角,溫迪本人心情可不高興,他已經預見了以后出門被天天盯著的場面了,恐怕今天的場面會不止一次上演。
還有男人對他撲上來……溫迪一抖,他現在看懂之前圍上來的人眼里的神色了,那是赤裸裸的垂涎啊!
不止是女人,還有男的。
甚至還企圖用酒水和蘋果誘哄他上當的,他長得這么像是會上當受騙的人嗎?
溫迪不理解,但他大受震撼。
“是溫迪!”路過的人發現了躲在角落的人,眼睛一亮,大叫。
聽見動靜的大家齊刷刷圍過來。
溫迪:!!!
手一抖小說“啪嘰”掉地上,他連書都沒顧上,抬腳就跑,身后的小披風晃得厲害,雙腿都跑出殘影,扭頭看向追著他的男男女女大驚失色。
……
“艾爾海森?”
在圖書館找設計資料的卡維看到熟悉的身影腳步一頓,艾爾海森喜歡看書這個習慣他早就知道,這家伙就是行走的百科全書,當然也有自己的習慣,比如極其愛惜書籍。
但是現在——
借著這個角度卡維看到對方的不知看到了什么,拿著書的手突然一顫,隨即力道突然變大,似乎想要當場撕書但又生生忍住,像是在強忍著情緒將書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扔。
卡維莫名地看出對方很火急火燎,仿佛手上的是什么臟東西。
這是怎么了?
艾爾海森的異常引起了卡維的好奇,于是他朝著對方走去,一邊小聲喊他的名字。
那個一向冷漠高大的男人被他這么一喊猛地頓住,隨即轉身面向卡維,面上并無異色,只是悄悄擋了擋身后的桌子。
“卡維。”
艾爾海森抬眸,沒想到會在圖書館看到他,說出的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惹火:“怎么,今日你沒去應付那些難搞的甲方,反而來了這里?”
艾爾海森環住手臂,冷靜道:“終于突發奇想來補充一下你那貧瘠的知識了。”
人長得挺帥,偏偏有一張嘴。
卡維自動過濾,要是平常他指定和艾爾海森爭辯一番,什么叫貧瘠的知識,他可是妙論派的學長,知識到了他那里怎么就貧瘠了?!
但現在卡維沒有生氣,他奇怪瞥過艾爾海森隱藏在發間透著不正常紅色的耳朵,站到他面前不停去看后面被扔到桌子上的書,可惜被擋得嚴嚴實實。
一定有鬼,卡維邊想邊問:“你剛才在看什么?”
“沒什么。”
艾爾海森身體微不可察的應聲緊繃,察覺到面前的人不住地往他身后瞥心跳稍微快了些,他不想讓這人知道這件事。
盡管是他疑惑這種類型的書為何會出現在這里,才拿下翻看,沒想到里面的內容如此……不堪入目。
即便是身為大書記官的艾爾海森,也沒有因為涉獵書籍廣泛而閱讀過黃書。
感情對他來說沒有必要,人際關系也是選擇了符合他性格特點的舒適方式,簡言之,書中描寫的這些對于艾爾海森來說還是太過勁爆。
頭一次因為看了小說被發現而慌張,大書記官用他的身體把身后的東西擋的嚴嚴實實,嘴上不饒人,想像以前很多次那樣將面前的舍友逼走。
可這次卻失效了。
沒什么,怎么可能。
卡維打量著面前在表面上看起來與往常一般無二,無懈可擊的冷漠臉,撇了撇嘴,他不會以為這樣很正常吧。
眼尖看到對方垂下的手指在輕微發抖,卡維更好奇了,對他的話百分百不信。
怎么樣才能讓他放下警惕?卡維知道如果他直接去摸那本明顯被擋住不愿意讓別人看到的書,眼前的人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將他擒下。
唉,沒辦法。
這家伙說自己是柔弱的書記官,但無論在武力上還是身材上卡維都比不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一個文官居然身材長得比誰都壯,賽諾一個天天在外抓捕逃犯的風紀官都沒他肌肉多。
卡維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天天要熬夜畫圖到很晚,所以早上普遍都是睡過了頭,通常都是一天也見不到艾爾海森,除了晚上下班。
但那時候即使兩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也很少有碰面的時間。
卡維工作時間大多在夜晚,而艾爾海森與他相反。
有次卡維早起,總算發現這家伙的肌肉是怎么來的了,艾爾海森每天在天沒亮就起床出去跑步鍛煉!
每天雷打不動,這意志力讓人佩服,反正卡維是做不到。
有這鍛煉時間還不如花在睡覺上,卡維由衷的想,這人不累嗎?
他看著就累。
在艾爾海森的緊繃下,卡維雙手一攤:“好吧。”
見這人沒再試圖去看他身后,艾爾海森悄悄放松了些,卡維接著說:“那你忙,我走了。”
卡維作勢要走,轉過身,他感受到身后的人完全放下了戒心后,嘴角上揚,突然扭身彎腰拿書一氣呵成。
艾爾海森:?!!
艾爾海森一個沒注意就被他偷襲成功,注視著金發青年眼睛睜大,從沒見他這副姿態的卡維更加重了好奇心。
生怕被他搶走立馬將書護在懷里,卡維得意揚眉:“哈哈,讓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書讓你這么緊張……”
一低頭,卡維沉默了。
第24章 小說流傳到須彌納塔
兩個男人抱在一起。
極其親密,還摟著腰的那種。
書名很顯眼,《病嬌實驗狂魔和他的落跑執行官》。
沒等卡維宕機的腦子去思考其他的東西,手中的書便被艾爾海森一把奪下。
卡維愣愣抬頭,看著他面無表情走過身邊,很鎮定地模樣拿著書將那本明顯不對勁的書放回書架。
艾爾海森轉頭看他,眸色冷淡:“只是拿錯了。”
他說著,隨意將手指往旁邊一摸,重新拿下一本,“我要看的是這本,別拿你的呆傻的眼光看我。”
說完懶得再理會卡維一樣,他直接翻開站在書架旁看了起來。
卡維:“……”
現在才從震驚中回神,真的很難想象身為大書記官的艾爾海森也會看這種沒營養的小說,卡維憋笑,在他看來這家伙正經的要命,輕小說這種類型的書他還以為在對方眼中就是沒營養的廢料,沒想到……
不過那本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為什么抱著的是兩個男人,還摟在一起?
卡維沉思著,回憶剛才一瞥看到的畫面,他們身上都有血,看起來拔劍弩張的,應該是書里的兩位男主?然后搶奪女主之類的吧,他猜測。
艾爾海森其實并沒有將眼神落在書上。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離他不遠的卡維身上,思索他為什么還不離開。
下一秒就見卡維突然朝他走過來,艾爾海森一頓,裝模作樣去看書,結果目光剛落到手里的書上腦子轟然一炸。
密密麻麻的黑色字體全都是黃氣十足的描寫!
他咬牙,來不及想為什么隨便拿一本都是這種書,想要立馬合上書放回結果已經來不及了,卡維已經湊過來,并且將視線落在文字上。
不可描述,甚至是露骨過了頭的語言瞬間印入他的腦海。
卡維一臉空白,滿目駭然去看艾爾海森,“你就看這種東西?!”
和這個人一起住了這么久,他怎么不知道他這個學弟有這種…癖好?
艾爾海森捏著書的指尖泛白,面色微冷,聲音冷靜道:“是很不錯的新知識。”
卡維像是第一天才認識似得,突然離他遠遠的,面露驚異,跑了。
維持的表情立馬龜裂,下壓著眉頭合上手里的書看向書名——《吟游詩人和酒妖精》。
艾爾海森:“……”
什么東西。
他抬頭果不其然從那層書架上找出不同尋常的三本書,作者全部都是“阿九”的小說,言語拙劣,污穢不堪,艾爾海森冷著臉帶著三本小說去找這一片的管理者。
“誒?那是最近很火的書,書記官大人您忘了,只要在須彌的書籍一定會被納入圖書館。”
確實是有這條規定。
碰了壁的大書記官帶著那三本格格不入的書鎖進他辦公處的抽屜。
這類的書不該放進圖書館。
“阿影,你看這本。”神子面帶笑容給雷電影遞去一本小說。
影了解神子的脾性,每當露出這種笑就意味著又有誰倒霉了,無奈勾唇,她伸手拿過,目光觸及書上的圖一怔。
“這是……巴巴托斯?”
“哈哈哈,沒錯,是他。”
神子俯身幫雷電影翻開第一頁,樂呵呵說:“這作者寫的挺有意思的,我都想象不到那位詩人可以如此作態,我想這都可以成為他的黑歷史了。”
雷電影來了興趣,垂下目光。
見她看,神子繼續道:“小說中并沒有提及那位風神的真實身份。”
“這位叫筆名叫“阿九”的作者來我的八重堂每次都裹得嚴實,未曾露出真面目,就連聲音也是特意偽裝過的。哎呀~上次因為好奇偷襲他看了眼,卻瞥見一雙紅色的眼睛……很怪。”
影這才抬頭看神子,詢問道:“哪里怪?”
神子撩了撩粉色的長發,指尖纏繞著發絲,“那人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雷電影投去意外的眼神,“你見過他。”
神子嘆氣:“這就是很怪的地方啊,剛看到他的眼睛時我感覺好像真見過他,但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像是一種錯覺,怎么形容那時候的感覺呢……”
她坐到影身邊,細想后說:“就像是見到了上任雷神一樣,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之前小時候見過,陌生是因為時間過得太久,她的記憶有些模糊。
“……姐姐?”影頓了下。
神子:“但現在想,我確定沒有見過他,否則光憑著一雙眼睛我也會認出他是誰,一個人再怎么偽裝只有眼睛無法遮掩,這般特殊的眸子,只怕看過的沒人可以忘記。”
“讓我產生這種想法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寫的書。”八重神子將話題引回小說。
“這人很熟悉這個大陸上發生的一切。”神子收起調笑,面色凝重。
“不僅是冰之女皇手下的愚人眾執行官,還是身為風神的溫迪。影,你仔細看,這人將溫迪的性格和作風描寫的絲毫不差,很顯然他很熟悉溫迪。”
她又拿出另一本小說放到雷電影面前,“這本執行官的小說也是,“阿九”很熟悉愚人眾,熟悉到比我們更加了解那些人。性格,身份,地位,人際關系,又或者是說話的神態和語氣都很細致。”
“很可怕不是嗎?”
雷電影掃過那些語句描寫,看到澀氣滿滿的句子恍若無物,神色淡然掃過,“確實,他筆下的巴巴托斯符合他的人設。”
明明只是無腦愛情小說,被她倆硬生生聊出談論正事的場面。
“之前我有懷疑過這人是愚人眾那邊的。”神子說:“但這次我不這么認為了。”
“為何?”影問。
神子:“他來交稿件時遇到了愚人眾的伏擊,全身而退。”
神子抬眸認真:“與第二席博士對上,不僅沒受到分毫傷害,反而將「博士」那家伙傷得不輕。”
雷電影沒說話。
“我想,我們要對這位“阿九”重新評估了,不惜用他們的真名寫小說的動機是什么?”神子說。
影拿過兩本小說,看著書封上顯眼的圖畫,陷入沉思。
與此同時遠在納塔的熒終于得到片刻休息,坐在屋外望著時不時飛過絨翼龍的天空,來到納塔才過不久,但因為深淵的緣故讓她產生一種過了好久的錯覺。
納塔的氛圍比之前去過的任何國家都要凝重。
每天都有人因為抵抗深淵而死亡。
這是之前去過的所有國度都感受不到的緊張與絕望。
剛從奧奇卡納塔回來,熒身心俱疲,不僅是追擊遭受被深淵侵蝕的奧奇坎還是精力上,她都莫名的感到很累,更不用說接下來還有賢者的動作和對付深淵的行動。
這時派蒙急呼呼地聲音傳來:“旅行者!你看我發現了什么好東西!”
“派蒙?”
熒眨了眨出神的眼睛,一轉頭就見派蒙抱著什么東西朝她飛過來,連忙接住她:“慢點,飛這么快撞到了怎么辦。”
派蒙笑得很開心,趴在熒懷里不動了,“不是還有你嘛,我相信旅行者不會讓派蒙受傷的。”
一起經歷了這么多,她們已經成為不可分離的伙伴,又或者說是重要的朋友。
熒聽此笑罵了句,眼神溫柔:“你啊。”
“嘿嘿。”
派蒙眨眨眼,把抱在懷里的東西給熒,神神秘秘道:“你看這是什么。”
“不是瑪拉妮帶我出去玩嗎,我竟然在街上發現了這個!旅行者你看封面,這本畫的是賣唱的,這本是公子還有那個壞蛋博士!”
“他們都被寫進書里了!”派蒙很興奮,指著溫迪又指了指另一本。
“咦,還真是。”熒來了精神。
派蒙:“你都不知道我們排了多久的隊,那人真多,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人排隊是為了買書。”
“我還差點沒法買,他們不賣給未成年,我明明是大人好吧,這群人以外貌取人的家伙,哼!”派蒙想起來就來氣,“你說奇不奇怪,就兩本書罷了還不讓我買,真怪。”
“這還是瑪拉妮幫我買下來的。”
“確實奇怪。”
熒第一眼就將目光凝在溫迪那本書上,溫迪啊,說起來已經好久好久沒見過他了,有些想念。
這是最初她去的國家,如果讓她說對哪個地區留念最大,必定是最初的蒙德和璃月。
這兩個國度是最幸福也最無憂無慮的。
“難道賣唱的現在開始寫書了?”派蒙猜測,那個家伙不去彈琴反而轉行寫書,要是真是他本人撰寫的會是什么內容。
說真的盡管派蒙會吐槽溫迪不干正事,經歷了這么多她也有些想念蒙德了。
那是最無憂無慮的國度,也是她與旅行者相遇的地方。
想到這里,派蒙催促:“你快翻開看看,都是寫的什么內容呀?”
派蒙從她懷里飛起來,跑到熒的肩上。
熒點點頭,帶著親切的感覺翻開最上面那本《病嬌實驗狂魔和他的落跑執行官》。
嗯?似乎是小說。
仔細看熒才發覺出有些不對勁,公子怎么會和博士抱在一起?
帶著這種奇怪的心思她翻開第一章,派蒙也興致盎然去看。
一小時后。
派蒙被虐得埋在熒懷里抽抽涕涕,熒一邊無奈安慰,一邊繼續看,心里隱隱感到不對勁從哪來了。
果不其然在后面她看到了大篇幅的不可描述。
不可描述的對象是公子和博士。
重點,兩個男人。
熒:“……”
現在知道為什么不賣給派蒙了,因為少兒不宜。
熒一臉古怪,她認識這兩個人,嗯……有種看熟人作案的詭異感。
不過,挺好看。
她壓抑著上揚的嘴角,繼續閱讀。
派蒙只看到前面公子被虐的部分,后面的那啥根本沒看到,光去哭了,熒趁機一目十行迅速看完。
隨后將目光落到下面的那本溫迪上,是同一個作者。
真好奇啊,對不起溫迪。
她沒忍住翻開《吟游詩人和酒妖精》。
第25章 男男就授受親了?
手中的這本主角是溫迪的小說比上本更薄,更像是個短篇小故事,熒的閱讀速度很快,沒花多長時間就已經看完。
期間嘴角瘋狂上揚,夸張來說都快要翹到天上,沉郁的心情一掃而光,應該說笑容是會轉移的,熒仿佛已經看到這小說要是被溫迪本人看到他會露出多震驚的表情,看他受迫害莫名的喜感。
“旅行者,你笑得好邪惡,里面講了什么?”哭累了已經原地睡了一覺的派蒙揉了揉眼睛問。
熒笑了笑,合上手頭的書,“沒什么。”
派蒙從她懷里飛起來,奇怪看了看她,又看她藏起來的小說,叉腰。
里面肯定有什么好笑的東西,旅行者偷偷看不叫她真是的,偷吃。
熒突然道:“派蒙,等解決完納塔的所有事后,我們回璃月和蒙德一趟吧。”
派蒙愣了下,隨即開心道:“好耶!我也想回去看看他們了,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么……可是我們好不容易來到納塔,這里離璃月和蒙德是不是有些太遠了。”
他們當時為了看風景,可是一路徒步走過來的。
盡管不是趕路,幾乎是游玩一樣從璃月走到須彌,又走到楓丹,然后走到納塔,但這么一來一回是不是花的時間太多了點。
派蒙也很懷念在璃月和蒙德的日子,特別是璃月的海燈節,好吃的特別多,嘿嘿。
派蒙:“那我們還要花很長時間在路上。”
熒搖了搖頭,對派蒙眨了眨眼:“你忘了?這里是納塔,是龍的國度,我們可以坐絨翼龍回去。”
派蒙眼睛微微睜大,驚喜:“對啊!這樣來回很快!”
熒笑了笑:“說不定等納塔結束戰爭后,我們可以邀請瑪薇卡和我們一起回去。”
語氣滿是藏不住的賊笑,一看就是裝滿了壞心思。
派蒙:“……”
派蒙:“把你的嘴角收收,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啊喂!”
熒挑眉,看派蒙一眼,一把將她抱懷里,在派蒙要叫前笑道:“什么小心思,哪有,明明是瑪薇卡的坐騎更快,我們坐著她的馳輪車飛回去絕對又快又酷好吧。”
派蒙想象她和旅行者一起坐在馳輪車上,瑪薇卡帶著她們在天上飛,她和旅行者一邊笑一邊低頭看下面景色的模樣,眼睛一亮。
“……而且,派蒙你不想看瑪薇卡和鐘離溫迪坐一起的畫面嗎?”
派蒙又想象了一下那場景:
溫迪和鐘離坐到一起,齊刷刷看過來,語調一致:“你有錢嗎?”
派蒙:“……”無語。
她抽了抽嘴角:“感覺像是把瑪薇卡帶回去炫富的。”
說起來,在之前遇到的神明里,火神是最有錢的,有些格格不入。
派蒙攤手:“我們都離開這么久了,他們不會還窮得連一個摩拉都沒有吧?”
感覺有很大的可能欸。
熒聽派蒙的話沒忍住笑出來,她也覺得也是,這倆人不會因為時間久了就會變得有錢。
“走吧,我們去找瑪薇卡。”
熒抱著派蒙走,眼眸迎著金色的日光前行:“早些結束這場戰斗……”
她們不知道的是現在他們有錢得很,得益于沈星的“投資”,溫迪的酒錢不用他本人發愁,鐘離玩樂的錢也被全部包圓。
因為新書的發售,人們的眼光總算從公子身上撤回了一大半,不再出門全程被人隱晦地盯著,達達利亞差點喜極而泣。
當正常人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璃月大大小小的書店小攤因為“阿九”的新書擠滿了人,隊伍排的老長,造成這種原因還是因為首批小說是限量的。
八重堂只給各國供應了兩百本,后面的還需要等一段時間。
物以稀為貴,所以他們才這么瘋狂。
達達利亞撇撇嘴,跟在自家小妹身邊,看了眼一直墊腳尖看前面情況,急不可耐的冬妮婭,無奈扶額。
他的妹妹也很喜歡這個作者寫的書。
這種書公子一開始是不贊同冬妮婭繼續看的,但沒辦法,他根本拗不過冬妮婭,只好跟著她一起來排隊買書。
“好慢。”冬妮婭皺眉看著前面幾乎不動彈的人。
他們還是來晚了,可惡!
急死我了,還剩幾本啊,能到她嗎?
達達利亞趁機勸她:“要不我們回去吧——”
“不!”
冬妮婭眼睛一瞪,達達利亞立馬把話憋回去,她說:“今天我就要買到,我不管,就要。”
“好好好,買買買,我們繼續等。”達達利亞幾乎是用寵溺的語氣回道。
得益于身高的優勢,公子很清楚看到前面賣的到底是什么書,能不清楚嗎?那綠色的衣服、帽子、小披風,不是蒙德的風神是誰。
他有些想笑,這下被搞的不是他了公子才總算體會到其中樂趣,看其他人遭受和他同樣的待遇,真是……太爽了!!!
特別是現在他們的眼神轉移到新書上,也就是小說上的溫迪上。
出門雖然還是有人盯著他看露出古怪的笑容,但概率大大的減少了。
公子再一想現在被禍害的是人實際上是風神,更高興了,也不知道這書把風神寫成什么樣,這作者膽子真大,竟然拿神明開玩笑。
不過這么一來這個叫“阿九”的作者更神秘了,不僅認識他們執行官,還認識溫迪,而他們還沒察覺到異樣,這作者到底是誰?
達達利亞思考,最近因為冬妮婭來到璃月,他沒法抽身離開加入對阿九的抓捕行動,就派了他信任的屬下雷瑩術士去稻妻,沒想到她會負傷回來。
按她匯報說,她與博士的人一同圍攻了那個黑衣人,卻被輕松反擊。
而他屬下身上的傷也不是直接被黑衣人傷到的,是被博士的人誤傷。那黑衣人特別擅長用元素反應,利用他們幾個人的攻擊讓他們不攻而破。
對于這點情報公子深信不疑,因為在雷瑩術士回來不久他就收到另一個消息——博士受傷了。
具體傷哪他還不知道。
但自詡實力排行第二的多托雷現在竟然栽在一個寫小說的不知名人士身上。
公子越想越興奮,對“阿九”升起難以隱喻的強烈欲。望,他想立刻與這個人打上一架。
這時冬妮婭的嚎叫打斷了公子的想法,達達利亞連忙去看,冬妮婭將手按在人家攤子上面色憤怒:“真的沒有了?!”
“小姐,真沒了,剛才那是最后一本。”老板也有些無奈,但書是限量的,再怎么爭辯也沒用,兩百本已經全部賣出去了,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怎么會這樣!”冬妮婭要被氣死了,她運氣怎么會這么差,到她就正好沒了。
一大早起來辛辛苦苦排了一上午的隊,到她就這么沒了,啊?!
太過分了。
冬妮婭身后排隊的人見書已經售完,帶著失望唉聲嘆氣離開。
達達利亞抬了抬嘴角,“既然沒有了,那我們也走吧冬妮婭。”
沒有正好,別把他好好的妹妹帶壞了,那小說不看也罷。
冬妮婭緊抿著唇,藍眸帶著不爽,但也知道再怎么做都沒用,她還要再繼續等下一批補貨。
那本書到底講的什么?她好奇得心癢癢,抓耳撓腮得緊。
都怪哥哥不早點喊她起床!
把錯歸到達達利亞身上,冬妮婭鼓著臉頰瞪了他一眼。
公子被瞪得莫名其妙,又怎么了?
沈星這時看到他們,公子被冬妮婭盯著直摸頭,眉頭有些委屈的模樣,沈星憋笑,自從他妹妹來公子總是一副妹控的模樣,言聽計從的,還時常被冬妮婭訓的委屈成狗狗一樣。
妹妹訓哥哥,倒反天罡。
“你們在這里看什么呢?”
沈星好奇的聲音響起,冬妮婭叉腰的動作一頓,瞬間放下手臂,方才兇巴巴的表情轉瞬間變成溫柔可人的模樣,公子瞧著醋極了,他才是冬妮婭的親哥,怎么冬妮婭對他這么兇,對別人溫柔。
達達利亞回道:“買書呢,只不過沒買到。”
沈星眨眨眼,瞥過后頭的攤子了然,這是在買新發售的小說。
那肯定不是公子要買,是眼前的冬妮婭了。
沒想到冬妮婭也成了他的粉絲,沈星有些意外,要是被她哥哥知道他就是小說作者本人,不知道還會不會這么淡定,只怕早就拿著武器追著他打了吧。
可他們一個都不知道。
這種本人在他們面前跳來跳去,他們還不知道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怪不得那些小說主角喜歡披著馬甲到處跑,很爽。
沈星勾唇。
冬妮婭依依不舍看了看書攤,失落道:“沒搶到,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哎……”
“我這里有多的。”
沈星偏頭,“你要嗎,我可以送你一本。”
聽他說的話冬妮婭瞳孔微微放大,聲音滿是驚喜:“真的?!你有?要,我肯定要!”
激動的冬妮婭直接對著沈星撲上去,只不過被手疾眼快的公子連忙抓住后領,“小妹,男女授受不親!”
一個女孩子對著一個男性投懷送抱成何體統,公子對沈星投去護妹的眼神。
威脅和警告的眼神滿滿當當,眼刀含量極重。
沈星:“……”謝謝,我沒那個意思。
他抽了抽嘴角,拿出帶著的一本小說遞給冬妮婭,冬妮婭眼冒綠光,激動的立刻接下左看右看,喜歡得不得了。
公子:“……你也買了這小說。”
沈星點頭,公子投以一言難盡的眼神,就見少年非常坦然回視,一本正經道:“當然了,我也很喜歡看這類的小說,空閑的時候拿來消遣也不錯。”
“我家里還有好幾本呢。”
但不是買的,是八重堂給他寄來的樣本。
被哥哥拉住的冬妮婭反應過來剛才的舉動不妥,有些臉紅,抱著懷里的書有些緊張。
沈星發現這點,說完書的來源又補充道:“哦,還有件事我要聲明一下。我性別男,愛好男,所以……”
他掃過瞪圓眼的冬妮婭,對上公子呆滯的眼睛,微微一笑,很友善:“不用擔心我會把你的妹妹拐跑,我喜歡男人。”
沈星拋出一枚炸彈把達達利亞轟地原地耳鳴。
第26章 號外號外!來往生堂送仙人哦!
他們倆的表情都可以做成表情包在各國廣泛流傳了。
沈星好整以暇看他們:“怎么,不行嗎?”
達達利亞呆了兩秒,見他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立刻道:“伙伴,你可不能走上歧路啊!”
“別被他的小說掰彎了!!”
沈星:“……”
表情夸張,如喪考妣,一副痛心的表情,把沈星看沉默了。
達達利亞你這么會演廚你的人知道嗎。
沒想到公子還有當沙雕的天賦,沈星瞧著他樣子突然想去捉弄他一下,語氣帶著不懷好意的笑,瞥向他的臉,把他從頭到腳掃了遍。
公子一激靈,不由得往后挪了一步。
沈星道:“那你可說錯了,我不是被小說掰彎的,我原本就喜歡男的……嘶,我突然覺得你就不錯,要不就跟了我怎么樣?”
語氣邪惡,直勾勾盯著達達利亞,公子身體一震,臉上的表情越發驚恐,現在他感覺沈星比那些妄圖爬他床的家伙還可怕。
達達利亞還未說話,他身旁的冬妮婭突然語氣激動地道:“好啊!這真是太好了!”
“不行!”公子雙臂捂住胸口,也不知道在捂什么,像被惡霸調戲的黃花大閨女臉有些紅,不知道剛才腦補了什么東西。
“怎么不行了?”
沈星漫不經心數落著公子:“你看之前,你天天纏著我,各種軟磨硬泡,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呢。”
公子:“什么叫纏著你,我那是想要你和我切磋!”
達達利亞的眼睛睜得老大,他把沈星看成好朋友,現在對方卻說看上他實在將他嚇得不輕。
沈星盯著他看了很久,公子被盯的頭皮發麻,渾身僵硬,沒過幾秒就見面前的人突然嘴角一咧,笑得像惡作劇成功似得:“哈哈,騙你的。”
沈星抱臂揚眉,有些得意:“說笑,說笑,別當真。”
公子聽了肉眼可見變輕松:“嚇死我了,我真以為你喜歡男的,開玩笑也別拿性向開,還說看上我你真是的……”
冬妮婭看看他哥哥,又看了看他哥眼前像個小太陽的少年,失望。
“那句話是真的,我就喜歡男的,這一點沒騙你。”沈星說。
達達利亞:!
“不過你就算了,我不喜歡你這款的,要是喜歡我早就下手了。”沈星眼帶挑剔地看了看又因為他的話愣住的人,吐出讓公子血氣上涌的話。
“為什么?”
“為啥,我現在躲你都來不及,每次見到你都被拉著要打架,這誰能受得了?”沈星自然地說:“我看你下半生就跟你的武器過去吧。”
“你看啊,唯一讓你興奮的就是強大的對手,你又是異性戀,哪個姑娘跟你一樣天天打打殺殺,所以我認為你可能找不到對象了~”
達達利亞:“……”感覺有點道理。
沈星搖搖頭,“我先走了,你們繼續玩。”
轉身之際突然想到什么,突然掏出一沓紙張,抽出一張放公子手里:“要是能照顧一下往生堂的生意就再好不過了。”
達達利亞低頭,那張傳單上赫然寫著:“重磅!今日往生堂‘第二碑’半價。”
公子:“……”
冬妮婭好奇湊上來,剎那間表情一言難盡。
哥哥有告訴她往生堂是個什么地方,但這傳單的顏色是不是有些過于喜慶了,她看著那張傳單上的紅色這么想。
走在璃月港,沈星找到人多的地方挨個發傳單,胡桃給他的任務是今天要把手頭上的傳單全部發完。看了看手上的紙張,引人注目的往生堂三個大字,還有字下面畫的棺材,沈星捂了捂臉。
這能發出去才怪。
光是傳單就沒人想接,這還是殯儀館的傳單,那更沒人想接,避開他還來不及呢。
果不其然十幾分鐘過去只給出兩張,沈星瞧著手上沒變化的厚厚一沓犯了難。
要想出點辦法才行。
他離開人聲鼎沸的商業街,卻瞥見遠處頗為熟悉的兩道身影,是鐘離和魈。
他們張嘴說著什么,就見魈上前接過鐘離給的什么東西,吃到嘴里,隨后垂著頭在說些什么,鐘離看著他沒有動作。
這是在做什么?
沈星鬼鬼祟祟靠近一塊巨石,露出一只眼睛去看。
結果他剛露出一只眼睛,就猝不及防對上鐘離看來的目光。
“……”被發現了。
魈這時也感受到有人來,身影一閃便來到沈星的藏身之地,神出鬼沒的魈出現后,怕他把自己當成敵人戳的沈星連忙道:“是我是我!”
“……沈星?”魈見是他,有些意外。
沈星出來,咳了下,把手里的傳單抱在懷里,掩飾剛才偷摸的行為,“你們在說什么呢,那么嚴肅。”
“無事。”魈搖頭。
沒有事才怪,看樣子涉及到隱私了,比如他在跟鐘離匯報什么大事。
沈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時鐘離卻道:“我在此偶遇魈上仙,見他神色疲憊便聊了些讓他休息的話。”
魈上仙。
哈哈。
去看魈的表情,果不其然對方垮個貓貓臉,顯然對帝君喊他敬稱有些難以承受。
“守護璃月是我的職責,一日不可擅離。”
顯然魈拒絕了。
沈星看了看鐘離,對方真的有想讓魈休息一段時間的想法,沈星道:“那怎么行,人都經不起日夜操勞,仙人也是人,魈你就該聽鐘離先生的話休息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你就跟著我住在往生堂吧,我和堂主說。”
魈:“可我……”
“不用擔心,都包在我身上,吃住免費。”
魈看了看鐘離,垂眸思考了兩秒,點了點頭。
沈星見他同意高興了,擠眉弄眼:“這才對,就算很忙也要留放松的時間,走,跟我回往生堂一趟,和堂主說一聲后你跟我再出來一次。”
魈:?
半個時辰后。
商業街多了兩道靚麗的人影,一紅一綠極為顯眼,路過的人不由自主將眼神落在他們身上。
“來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今日往生堂的所有業務半價!”
“還在為自己的以后發愁嗎?還在為沒有兒女給自己送終而哀傷嗎?”
“以上通通不用愁!”
“大家快來看看,我身邊這位是大名鼎鼎的仙人,他奉命守護璃月多年,這奉誰的命就不用我說了吧,沒錯,是我們璃月的神明,巖王帝君!”
沈星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宣傳詞,扎著可愛的雙馬尾,腿上穿著白色的絲襪,赤眸含笑,一身艷麗的紅裙將他襯得越發白皙絕色。
身側的魈渾身緊繃,耳尖泛著紅意,抱著手臂側著身根本不敢看他身側的沈星。
聽著這宣傳詞魈控制著不立刻逃遁,微微閉眼當個石墩子。
原本沈星還想給魈打扮一下,沒辦法,魈上仙極力拒絕,這才逃脫沈星的魔爪。
為了宣傳,沈星可下了血本,都說女裝只有零次和無數次,此話不假。
“只要今日去我們往生堂下單的客人,在臨終那日都會被這位仙人親自送終!”
沈星吆喝:“被仙人親自送啊,這說出來多厲害!說不定投胎還會因此還會變得有仙緣!”
紅裙“少女”身旁的仙人氣質冷淡,被沈星的話說心動的人們不由得停下腳步,來回張望。
沈星見狀立刻帶著笑容湊上去,把手中的傳單塞進他們手中,還好心的挨個對他們指了指往生堂的方向。
接下傳單的男人臉色通紅,略顯慌張摸了摸臉,說著謝謝,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的還是被沈星撩撥的。
沈星的聲音很好辨認,老遠就聽到他聲音的公子帶著冬妮婭好奇湊過來就看見這一幕。
穿著閃瞎眼的紅裙子,還扎著雙馬尾,臉上明顯化了妝,要不是他們平日里和沈星接觸的多都認不出來。
兩人看呆。
往生堂今日意外的人來人往,前腳走后腳來。
胡桃笑得嘴都要僵了。
鐘離對此不語,只是錯身走上頂樓,眺望著遠處的老友,想起某個酒鬼的話金眸閃了閃,留影機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上,沉默不語對著那邊按下按鈕。
“咔嚓。”
照片中的沈星微笑著,頭發被分成兩束各自綁起,為了搭配紅色的裙子,束起頭發的是紅色的蝴蝶結,多余的長繩隨著微風飄起,微紅的黑色發尾隨著他的動作飄在空中。
額前黑發下的眸子彎起,拉著一臉驚慌的魈在說什么。
在人群中,他極為耀眼。
鐘離捏著吐出來的相片,眼睛閃過笑意,指尖劃過少年的臉,頓了頓,手指一翻將它收起。
沈星那邊已經發完傳單,一把抓住魈的胳膊拉著走,魈被抓的一激靈連忙睜開眼看過來,又看到他的裝扮連忙扭頭,干干巴巴:“松開手。”
沈星:“為什么?”
魈看了他一眼,又移開目光,臉有些紅:“你穿成這樣……”
“這不正常?要是想讓客人買單,就要穿的與眾不同些,才能吸引住別人的注意力,接下你給的東西。”
沈星扯了扯裙子,覺得腰有些緊。
這放在現代道理都一樣的,現在發傳單的不是穿著玩偶衣服就是穿得好看點,這樣別人接的概率才會上升。
但鑒于提瓦特并沒有玩偶衣服,他只能……犧牲一下色相了。
看了眼被白絲包裹的腿,沈星沒再覺得羞恥,上次在蒙德都那么穿了,現在他都穿的嚴嚴實實還有什么好害羞的。
再例如漫展,男的穿女裝的多了去了,小事小事。
沈星沒感覺有多大的事,看見他穿的熟人就遭罪了,就例如一直沒敢上前的公子。
冬妮婭一直說好美好美,還想拉著公子上前,不過被制止了,達達利亞抱起他妹妹就跑了。當然不是被沈星雷的,是因為他莫名地感覺也美。
是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所以公子溜了。
捂住心口的部位,公子一臉怪異,心臟在亂跳什么呢。
這件事后,胡桃心情極好,一天的單子已經超過好幾年的量,所以給他們放了個大長假。
鐘離三人在和裕茶館聽書。
自從阿九的小說火了后,這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桌椅變得更多了,當然客人也多。
這人挺會緊跟時事,說完執行官的故事,現在又開始說起最新發售的小說《吟游詩人和酒妖精》。
正好這本小說斷貨,那些沒能買到書的人滿臉期待落座。
“上回說到,吟游詩人溫迪發現酒壇會說話后,大驚失色,將酒妖摔到地上,酒妖面露兇光……”
起初聽到吟游詩人溫迪魈有些震驚,等越聽越不對勁后,魈直接坐在座位上不動了,沈星去偷看魈,發現他的瞳孔在震顫。
哈哈哈哈!
第一次聽到這種小說吧!
沈星壓抑著上揚的嘴角,去看鐘離,想看他聽見這回主角是溫迪會不會露出別的表情,一看,鐘離很鎮定,目無波瀾,端的是一副斷絕情愛的仙人模樣。
仿佛沒有任何事可以讓他表情變色。
沈星:“……”好鎮定。
要不下本小說寫鐘離吧。
冒出這個想法,便一發不可收拾,越想就越迫不及待想看鐘離露出些別的什么表情。
在劇情里他就一副沒有什么可以撼動他,那么露出別的神態的鐘離會是什么樣?
真好奇啊。
想著想著,沈星聽著附近笑的嘿嘿的少女不由得去想小說中的主角溫迪,不知道蒙德現在混不混亂,溫迪又是什么表情,可惜他看不到。
另一邊,被沈星念叨的溫迪每天都被圍堵無數次……
第27章 去蒙德找茬的納塔人
蒙德是七國中民風最自由的,在這件事上要比任何人想得都要嚴重,蒙德人膽大熱情,作為他們的神明溫迪充分體會到了過于自由的壞處。
具體表現在溫迪一出現就被包圍,包圍也就算了,這時候總有過于膽子大的人對著他動手動腳,還不是帶著惡意的動手腳,怎么說呢,他們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喜歡的人。
一連好幾天都遭遇到這種情況,溫迪現在已經習慣了。
對,就是習慣了。
他現在都能做到坦然面對那些女性或者男性,并且利用起來給他們彈奏一曲,還能賺到比往常更多的摩拉。
從另一角度來說,他火了不是嗎?
溫迪嘆氣,痛苦并快樂著。
西風騎士團很快對此作出了回應,張貼公告通知盡可能不要出現大規模人群聚集,會造成道路擁堵等等。通知下達后溫迪總算有了喘息的時間,他們不再眼睛冒光跟在他后頭,只會遠遠地看著,雖然還是被盯著但總算不是那么瘋狂了。
好景不長,平靜的日子又要被打破。
坐在酒館里的溫迪聽見風傳給他的訊息如是想,表情頓時充滿了死狀,拿著酒杯對著迪盧克舉了舉,“再來一杯!”
趁他們還沒來,再喝一點。
迪盧克抬眼看他。
溫迪面無表情,看得出來這段時間被城里的人折磨得精氣神都沒以前那么活潑了,那本小說迪盧克也去看了,平日里他都不接觸小說,因為小說的主角是溫迪迪盧克才簡單地翻了翻,結果自然是一言難盡。
想不通他們為什么這么瘋狂。
迪盧克沉思的這段時間被某個明明喝不醉還妄圖買醉的溫迪誤以為不想給他酒,抿起唇雙眸睜大,上身趴在吧臺上,臉頰兩側的麻花辮隨著頭抬起,提醒他:“我可是付過酒錢的迪盧克老爺。”
確實是付過酒錢,不過不是你付,是把賬單寄給那個璃月的沈星。
迪盧克想怎么會有人縱容喝酒,大多數的人都是勸戒酒,溫迪這個新交的朋友卻不同,不光不勸溫迪,還要包圓他所有的酒錢。
風神做了什么事俘獲了人家的心。
不過看他這位神明最近發愁的模樣,迪盧克道:“今天酒水免費。”
溫迪來了精神,“真的?”
“快快快,再給我一瓶蒲公英酒!”
稍微寵一下風神也不是不可以,迪盧克將后排專門留給他的酒拿下來,遞給拿到酒就開始猛灌的綠衣詩人。
不說別的,他是真能喝,不出片刻吧臺上已經多出幾瓶空著的酒瓶,迪盧克閉了閉眼直接無視他繼續做自己的事。
趴在臂彎上,溫迪放縱自己陷入酒水的昏沉,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以前的好友,追究起他喝酒的原因還是因為神明都是不會做夢的,那些陳年往事如同泡沫一樣觸及消失,聽聞醉后可以夢到重要的人,風精靈聽信其說,可直到現在他并沒有真正醉過。
精靈的身體可真是耐造。
裝出來的醉酒終究是假的,溫迪閉了閉眼,那一點小小的昏沉很快消失,腦海一片清明,他將臉埋在臂彎中,不受控制浮現出之前剛見過的人。
沈星。
縱使時間對他來說已過千年,但無論是對于摩拉克斯還是他來說每件事都是那么清晰明了。巖石會記錄一切,那老爺子記性比誰都好,而他為了抵抗磨損常常沉睡。
風永不停歇,每時每刻都在拂過大地,即使溫迪在沉睡但當他醒來的那刻他已經知道在這期間發生的所有事。
有時候知道的太過也是一種困擾,溫迪有時會屏蔽掉除了蒙德以外的信息,這樣就清凈多了。
最初的七神聚集,光論性別,算溫迪在內四女三男,在他們之中溫迪看起來年紀是最小的,也最活潑爛漫,要是說溫迪最喜歡誰,那必定是那位火神,希巴拉克。
有與他同樣喝酒的愛好,可以與他徹夜彈奏,性子相比摩拉克斯來說更開放,為人隨性熱情,嗯……穿的布料與溫迪有的一拼。
幾片長長的布料隨意地繞在身上,絲毫不覺得羞恥為何物。
整個人看起來很火熱,溫迪還記得第一眼看到他的感受,希巴拉克像是一團燃燒的太陽,與最初的他截然不同,頭發變紅了,遇到事情也看得淡,不知道是不是溫迪之前對他說的話開導得太過的原因。
那次聚會后,溫迪進入沉睡,他怎么也想不到希巴拉克會在這期間死去。
等風再度吹向納塔,那里的統治者已經換了一個人。
死亡的納塔人會以另一種形式回歸。
過了這么久希巴拉克終是回到了提瓦特,即使可能現在的他什么也不記得,就像是重獲新生。
溫迪打散深想的思緒,趴在吧臺上小瞇了會。
不消片刻天使的饋贈被推開,一位衣著大膽皮膚黢黑,滿頭都是辮子的大漢領著同樣風格的女人進門。
來人在酒館內掃視,很快將眼神定在坐在高椅上,身體趴在吧臺的綠衣少年身上,歪頭詢問身邊背著很大黑色包裹的女人,“是他沒錯吧。”
女人點頭。
兩人很顯眼,一進來就吸引了酒館內所有人的目光。
迪盧克也不例外,眼睛在他們清涼的著裝,以及衣服上花花綠綠的元素上瞥過,心下有了結論,他們是納塔人。
納塔人,來蒙德做什么?
很快他就得到解答。
那銀發大漢氣勢洶洶來到溫迪身邊,在所有人眼下一把抓住趴著的人的胳膊,“你就是溫迪吧。”
聲音洪亮,語氣篤定,眼睛直勾勾盯著少年頭頂上的綠色貝雷帽。
略有些嘈雜的酒館霎那間安靜。
全都停下手里的動作,去看吧臺那邊。
迪盧克也頓住,抬眸看向像是來找事的兩人,不動聲色看著他們。
“嗯……”
趴著的綠衣少年像是被叫醒,從唇中溢出呻。吟,動了動身體,揉了揉眼直起身,歪頭看向來人:“我是,你們有什么事嗎?”
一雙漂亮的翠眸看來,面容稚嫩,頭頂的帽子和花朵趁著他分外好看。
大漢身邊的女人眼睛一亮,把眼神黏在和書上長得分毫不差的少年身上不動了。
大漢沒get到溫迪的相貌,只覺得他白得弱了吧唧,不男人,“我是納塔人,聽說你是蒙德最厲害的吟游詩人,慕名前來,我們來比一場吧!”
迪盧克:“……”
眼神放空一秒,隨后無語繼續做手下的事。
他以為是來找茬的,不管是因為他們在他的酒館鬧事還是溫迪是風神這件事他都會管。結果是來比賽的,把警惕的眼光的收回,都說納塔人好戰這話看來有待商榷。
溫迪也沒想到他們來蒙德居然意外地正經,他還以為……溫迪笑了笑,“好啊,你要怎么比。”
聽到溫迪應下,大漢興奮道:“這里是酒吧對吧,簡單,我們就在這里比誰更吸引觀眾,得到的喝彩更多!”
他身邊的女人將隨身背在身上的包裹拿下,拉開拉鏈,里面是一把保護極好的吉他,大漢抱在懷里,轉瞬間氣質截然不同,一段節奏極快的樂聲從他指尖流淌。
——搖滾。
溫迪側身看整個情緒大爆發的大漢,一邊彈一邊唱跳,聲音大到直接將酒館轟炸。
迪盧克皺了皺眉,吵。
最后收獲此起彼伏掌聲的大漢挑釁一樣看向溫迪,等著看他的表演。
被譽為蒙德蟬聯三年的冠軍,能壓得過他?不說別的,他可是現今納塔很有名的樂手,年輕的時候就離開了納塔去周游七國,論歌曲,他不認為一個小孩能比得過他。
那本小說把這個小詩人說得那么厲害,在他看來就是一個花架子。
說什么就沒有他不會的歌,也太夸大了。
溫迪見他結束眨了眨眼,這樣的話,一直用的里拉琴就不行了,風格也需要改變一下,他想了想伸手,一把看上去上了年紀的老舊吉他出現在他手里,隨后順勢被溫迪抱在懷里。
大漢愣了下,他認出少年手里是已經記錄在歷史上被淘汰的舊物。
他怎么有?還保養得不錯。
溫迪從高椅上下來,走到酒吧的中央,唇角上揚,指尖慢慢撥出幾下無意義的音調,根本就不是熟悉的樣子。
大漢頓時露出鄙夷的目光,看起來也不怎么樣,蒙德的冠軍也不過如此。
顯然在他眼里,溫迪就是一個不會用吉他,還裝模作樣的孩子。
稍微會點曲子就能成為冠軍,蒙德還被譽為詩與美酒的國度,看來眼前的人不了解歌曲是什么,只會說些老掉牙的詩罷了。
下一秒,像是已經熟悉了手里的樂器,散發著溫和氣息的綠衣少年轉瞬間氣質一變,比大漢節奏更流暢更震撼的聲音在指尖傾瀉而出,優美的嗓音伴隨著極致的音調,每個音符落得恰到好處,直接將整個酒館唱燃起來!
整個酒館中的人呆呆地看著已經成為視覺中心的溫迪。
別說在蒙德真的很少聽見他國的樂曲,就連溫迪也慣常用里拉琴演奏溫柔的曲子,這種炸翻全場的聲音還是頭一回聽到。
大漢也愣住了。
他身邊跟著的女人睜大了眼,眼里充滿了驚艷,她還是頭一次看到少年的面容唱出豪邁的風格,卻不顯突兀,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聲音。
震撼人心。
“怎么樣?”
一曲終,溫迪問還沉浸在歌聲的大漢。
大漢回神,低頭看小小的少年,眼里的震撼還沒褪去,聽到他的話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激動道:“大師!你可以當我的老師嗎!”
溫迪:“……”
掌聲和歡呼聲這時才開始響起,酒館中的人像是炸鍋一樣激動地叫。迪盧克忍了忍,額角青筋直跳,雖然他不否認溫迪厲害,不,是他從沒有懷疑過風神在樂曲上的實力,但——
這不是在他酒館吵鬧的理由。
三人被攆出天使的饋贈,兩個外來者一臉懵逼,顯然不清楚情況。不是,這蒙德的酒館居然趕客人,他們納塔都很熱情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好吧。
……蒙德不愧是自由之城,連客人都趕。
自由,這也太自由了。
下一瞬大漢兩人就見剛才驚艷的少年一下撲到門板上,扒著門板,扯著嗓子喊:“誒!我的酒!迪盧克老爺你不說今天酒水免費,別趕我走啊!”
“就算不免費了那也是付過錢的——”
聲音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少年可憐巴巴地癱在木門上快要化了。
“吱嘎。”
酒館門開了,迪盧克冷著一張臉把他沒喝完的酒瓶塞進他懷里,隨后在其他兩個外鄉人震驚下“砰”一聲關上,并傳出老板嫌棄的聲音:“吵死了。”
溫迪沒在意,抱著酒瓶嘿嘿笑。
大漢&女人:“……”
我請問,這是一個人嗎?
第28章 “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
聽完書的魈表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那小表情糾結又古怪讓沈星沒憋住笑出來,被魈默默盯著的沈星強忍著笑意帶著他玩遍了璃月,從他拘謹又遲疑的動作上不難看出來他從未接觸過這些小玩意。
八重堂的效率很快,沒讓眾書迷等幾天《吟游詩人和酒妖精》就開始批量發售,那些還沒有買到小說的人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個個一早便去排隊,璃月港排的隊長的不由得讓鐘離側目。
沈星看了眼男男女女的隊伍,他們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意,以往他們還會因為書的內容和封面帶著包包或者裝菜的籃子,現在不知道是因為小說的盛行還是大家都習慣了,全部都空著手來。
買到書也不害羞了,有邊走邊看的,和身邊的人大聲討論的,或者是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的應有盡有。
魈迅速朝人群看了眼,似是被這壯觀的場面驚到,看清他們手上小說的封面,眼睛睜大一瞬,隨后欲蓋彌彰堅定眼神,眼睛筆直地朝著前方看。
沈星注意到魈僵硬的身體,悄咪咪勾了勾唇。
腳步微微落后一步,看著幾乎是并肩而行的一高一矮,回憶這些天魈對鐘離的一些恭敬行為的窘迫覺得十分有愛。
一些關心的話語,又或是他們相處時的小動作,盡管魈在身體行動前已經盡力抑制,但還是讓沈星眼尖的發現了。
這是魈下意識的舉動,跟在鐘離身邊少說也有兩千年了,一些習慣確實一下子改不掉。
就像是學生對老師,或者員工對上司,那些小動作盡管有意克制,細看還是可以觀察到。
沈星覷了他倆的背影幾眼,這倆還有溫迪一個比一個演技強,在普通人面前還真會被他們騙過去,他搖了搖頭,可惜他是手握劇情的人。
說起來這對cp也是很好磕的,巖魈嘿嘿嘿,沈星不受控制勾起一個姨母笑,想到之前看過的小黃文和自己寫的東西,霎時看這倆眼神都不一樣了。
那什么“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這倆還都長得盛世美顏,真想寫個……要不寫寫,正好他也該繼續準備下一本小說了。
寫作這東西一旦染上就戒不掉了。
一天不寫總感覺不對勁,以前在現代一睜眼就倒欠世界幾千字,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讓沈星根本停不下來。
更何況他都已經穿越到原神里了,這么好的機會正好可以觀察下人物,那些原神游戲里的劇情還是太少了,八輩子輪不到老角色。
沈星忘了一開始對鐘離的敬仰,腦子里開始描述大逆不道的顏色的文字,意味深長地看一眼行走間衣服飄逸的魈和鐘離挺拔沉穩的背影。
注意到沈星慢下來,鐘離頓住腳步,側身:“怎么了?”
魈也跟著鐘離停下,轉身朝著沈星看過來,眉眼間投來疑惑的目光。
沈星連忙回神,一秒調整好表情跟上,道:“沒,我只是……”
看了眼旁邊排的長長的隊,沈星靈光一閃:“看他們一早就排這么長的隊,有些好奇那書真這么好看嗎?畢竟吸引了這么多人。而且那主角的名字讓我想起來之前在蒙德認識的人,也叫溫迪,這也太巧了吧!”
他們在和裕茶館只聽了其中的一段,甚至劇情還沒有到高。潮部分,茶博士劉蘇講的只是前面酒妖初遇溫迪的故事,后面酒妖化形的故事沒有講。
當然,顧及聽眾的身心健康,有一些太過露骨的詞匯會稍微用別的詞代替或一句話略過。
所以在鐘離他們的角度來說,沈星應該是只聽到一部分并對書中的主角是溫迪感到疑惑才對,畢竟沈星并沒有看到小說書封上的圖畫。
這謊言若是這時碰到達達利亞和冬妮婭就會暴露,在不久前沈星剛給冬妮婭一本書。
鐘離回眸,見少年盯著長長的隊伍出神,眼里都是渴望,亮晶晶的讓人忽視不了,沉默一陣,小幅度偏了偏頭看向售賣小說的書攤,思及書中的內容面上隱約閃過糾結,最后妥協道:“你喜歡?”
沈星抬頭:“?”
鐘離淡聲道:“我給你買。”
說完在沈星和魈一臉震驚的目光下走到隊伍末尾開始排隊。
高大挺拔的身高在烏壓壓一片人群中格外出挑。
沈星愣住,維持震驚的表情看著時不時往前走一步的鐘離,和魈難以置信地對上眼。
“……”
等下……他有些大腦過載,他說的那句話什么時候表達了想要那本書,不過鐘離對他是不是過于溺愛了?
他還以為鐘離會說出類似“此書不宜多看”之類的教導的話,畢竟他寫的小說也確實不正經,對于鐘離來說就是沒營養的黃色廢料。
也沒在原神游戲里的劇情看過鐘離對旅行者說:“你想要我給你買”之類驚掉人下巴的話。
沈星趕緊跑到鐘離身邊,拉了拉他。
鐘離感到動靜,對沈星看來。
沈星:“不買了,我們走吧,這排隊還不知道要多久,鐘離先生你不是還想要去看賭石嗎?去晚了就沒了。”
對于沈星的勸走,鐘離只道:“無妨。”
一直等到人漸稀少,鐘離才買到小說,讓沈星震驚的是鐘離居然帶錢了!
親眼目睹,鐘離在懷里掏出一袋摩拉,都給了小攤老板。
拿著新鮮出爐還未開封的小說,沈星木著臉盯了一會書面上笑的開心的溫迪,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這是溫迪?!”
魈一直在看前方,沒有因為沈星的驚訝而轉頭。
鐘離聽后點頭,“是蒙德的那個吟游詩人沒錯。”
語氣平淡,絲毫聽不出其他的情緒,就像沈星問的是很平常的一個人。
這般類型的書籍鐘離偶爾也看到過,不過那是稻妻的,類似《轉生成宮司大人》,積極向上正常的書。而最近興起的小說鐘離也慕名閱讀過,作者用詞大膽,屬實令人欽佩。
起初鐘離看到的是那本執行官的小說,除了開始他看時驚了下,之后也面無表情看完,而這次……主角卻是鐘離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人,溫迪。
這位叫“阿九”的作者不知從何處渠道了解的那位詩人,性格和作風描寫的分毫不差,用詞優美,看得出此篇作者對詩人的偏愛,但后面還是一如既往的大膽。
就是不知有沒有觸到巴巴托斯的雷點,那人如此編排……聯想書中大篇幅的描寫,鐘離想應當不會,他脾氣很好,說不定還會因為人氣高而開心。
若是生氣了……鐘離默了默,招惹了千風的神明,只怕馬上會被抓出來。
風無處不在,無所不知。
幾天過去,魈離開了,繼續去守護璃月。
沈星也趁著這段時間確定好下本小說的主角——摩拉克斯和魈。
他將故事的主線設定在魔神大戰期間,視角是魈,講述了一個救贖的故事。大致知道寫些什么后,沈星就開始琢磨大綱。
沈星以為他會一直在璃月港寫完這本小說,卻遇到了計劃之外的事。
達達利亞突然來找他。
這讓沈星很意外,畢竟在給完冬妮婭小說后就再也沒碰到過公子。
如果他們之間沒發生過別的事,沈星都以為公子在躲他了。
冬妮婭抓著公子的衣擺,看到沈星后拽了拽,公子目光躲閃,一股子心虛的味,在沈星看來是這樣。
“公子和冬妮婭,稀客啊。”
被胡桃叫出來的沈星意外道。
眼前的橙發青年一只手摸著頭發,眸子躲躲閃閃,不敢看沈星,公子一看站在他面前的人,腦子里就不受控制浮現穿著紅裙子的少年。
扎著可愛的雙馬尾,及膝的紅裙,細白的雙腿和腰,只要手一握就能掐住……
公子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激靈,肚子被人戳了戳,回神后就看見沈星放大的臉,纖長的睫毛,清澈赤紅的眼眸,一張白皙惑人的面容。
達達利亞瞳孔猛縮,下意識突然后退。
沈星被他躲避的動作驚到,慢吞吞收回手指,低頭看自己,也沒什么嚇人的東西,復又抬頭奇怪道:“你在怕什么?”
用得著猛然后退嗎?不知道的還以為遇到了什么洪水猛獸。
冬妮婭瞪了眼不成器的蠢哥哥,他哥最近有些異常她感覺的很清楚,又加之一直在特意躲著沈星走,躲完人家還偷偷看一眼,末了還臉紅,冬妮婭在觀察幾天后終于確定他哥好像對沈星有那么點意思。
這真是太奇跡了!
沒想到他哥也有不敢的時候。
冬妮婭勾起唇,臉上全是笑:“他最近有點發癲,咱們不理他。”
沈星懵逼。
冬妮婭又說:“我們來是想邀請你和我們一起去稻妻旅游,沈星,有沒有空?”
沈星張嘴,冬妮婭眼睛一瞇:“別想拒絕啊,我可知道你們往生堂生意不多,最近聽說還放了長假!”
沈星:“……”
這方面的消息也靈通。
不過去稻妻他就想起來了,公子莫不是想趁機去蹲“他”。
妹妹來了不好將她單獨留在璃月,干脆就一起帶著了,不過為什么還要來帶他一起去?
冬妮婭拍了拍胸口:“我和哥哥是誠心邀請你的,放心,費用全部由我哥出,而且船上也不無聊哦,有很多好吃的。”
她看了眼達達利亞,“是不是哥哥?”
達達利亞干咳一聲,視線飄忽,心跳自從看到近距離的沈星就沒慢下來過,“對,所有的費用我給報銷,你只要和我們一起去玩就可以了。”
“……船上有各國的美食。”公子頓了下,補充。
沈星來回看這倆哥妹一唱一和,言里言外都是想要讓他一起的意思,還疑似想用美食勾引他,他是那種為了美食就答應的人么?
“為什么特地來叫我一起。”
冬妮婭無視掉旁邊不知道怎么說話的哥哥,搶先道:“我對哥哥說的!”
少女臉上露出嫌棄之色:“要是我和哥哥一起上街,他這樣根本和我玩不一起去,肯定很無聊。還是你好,我們有相同的愛好,可以聊一起去。”
“還有,‘阿九’的小說也是在稻妻八重堂出版的,我很想去看看,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作者本人,我還想讓他給我簽個名。”
“和我們一起去吧。”
冬妮婭湊到沈星面前,滿臉期待,湛藍的眸子閃閃發亮:“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
那本小說里主角溫迪求人的時候就說這句話,每次說出來就沒人可以拒絕,她表示學到了,正好也試試。
聽著這熟悉至極的話從冬妮婭的嘴里蹦出來,沈星眼皮跳了跳。
第29章 達達利亞的小心思
這句話給沈星的震撼比得上溫迪本人親自對他說,只是在小說中作為名場面稍微提了下沒想到給讀者,例如冬妮婭留下這么深的印象。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他過劇情的時候也被溫迪可愛到了,以他那張臉配上乞求的表情確實讓人拒絕不了。
冬妮婭充滿期待的表情極像溫迪,讓沈星不由地恍惚一瞬,像是看到了溫迪。
向來對別人的請求沒有抵抗力的沈星被拉上了賊船。
站在船上,沈星看來到他身邊的公子:“讓我一起去,總不能真是光玩,說吧,要我做什么?”
達達利亞一噎,“就不能是真是玩嗎。”
沈星投去奇怪的眼神,像是第一次見識他,把渾身不自在的公子從頭到尾打量一遍。
公子抿了抿唇,臉上閃過不自在,“好吧,其實除了去旅游,你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嗎?”
其實是冬妮婭出的主意,讓自己和他多出去什么的,還是獨處,只是公子遲遲不敢踏出第一步,達達利亞又對冬妮婭說他有公事在身需要去稻妻,冬妮婭才出主意讓他把沈星也帶上,說這是很好的機會。
至于幫忙,公子在這之前沒有想過,這是他自己的事,麻煩別人這件事不是他的作風。帶上沈星只是因為他的私心,要冬妮婭的話來說就是制造獨處的機會。
也正好那個叫“阿九”的作者近期沒有消息,他現在去稻妻也有很大的可能需要停留很久,這樣一來他可以和沈星呆在一起很久……
不知想到了什么,公子干咳一聲,神色有些不自在,甚至耳朵染上微紅。
沈星看向公子,就見他耳朵在眼神下突然變紅,他:“?”
“什么忙。”沈星眉毛一揚,“你耳朵怎么紅了?總不能是被海風吹紅的吧。”
少年調侃的話語剛落,公子肉眼可見慌張一瞬,隨后胡亂的摸了兩把耳朵和臉,強裝鎮定道:“你不覺得今天的風格外冷嗎。”
有嗎?
沈星狐疑瞥過身邊的人,感受下今天的海風,在陽光的照耀下風暖暖的,打在臉上很舒服,不存在公子說的被凍紅。
這小子,糊弄人也不找個真的理由。
所以他在臉紅什么,從見面時他就感覺到了,公子拘謹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樣熱情地過來摟住他的肩,然后說些要求切磋的話。
沒等沈星想出個所以然,就聽公子說:
“我這次去稻妻其實是想見一個人。”
沈星仰頭看他。
達達利亞橙色的發絲在金色的陽光下很淺,如同天空的眼睛望著遠處,像是感受到沈星的問詢,他道:“找那個編排我的阿九。”
沈星:“……”果然。
“我本人雖然和其他同事不同,和善待人,但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他人將我寫成這樣廣為傳播,甚至連名字都不換一下。當然他沒有危及我的生命我不會對他怎么樣,頂多抓到他看看他是誰再警告一下。”
說到這個公子腦子里一些旖旎的想法散去,眼神堅定地望著海與天的交際線,對沈星鄭重道:“沈星,你可以幫我嗎?我們強強聯手一定會逮住他!”
“我的眼線告訴我博士這次傷得不輕,回到至冬后就將自己關在實驗室閉門謝客,甚至有其他執行官約見都不理會。雖然不知道他傷勢如何,但對于博士那家伙來說,沒有向往常一樣發瘋或者憤怒就很少見。”
“那家伙冷血殘忍,我曾路過他的實驗室,凄厲的慘叫像是噩夢,每次觸怒他的下屬都會得到極其血腥的下場,很難想象,他這次在一個小說作者手里栽了跟頭。”
“他是第二席,理論上來說,除了第一席無人可以打得過他,而博士卻栽了。”
達達利亞凝重,眼里卻是壓不住的興奮,像是找到了強敵似得:“作為末席的我雖然比不上博士,但和沈星你一起聯手的話一定可以抓住他!”
說完還用他那雙興奮勁沒散的眼睛看沈星。
沈星:“……”我抓我自己?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博士傷到的地方他能告訴別人才怪,還有那次只是僥幸,在他手上栽了一次的多托雷再來的話……
沈星露出一個苦笑,聽公子說的沉默地把自己關在實驗室的多托雷,腦子里不受控制腦補多托雷在里頭搗鼓毒藥水,還有一系列生化武器的場面。
得,都是男人,懂的都懂。
被人踢了那個地方,不想把他往死里整才怪。
祝多托雷做的實驗全失敗,諸事不順。
公子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手指在碰到他時顫了下,隨后堅定地握住少年的雙肩,手指剮蹭衣服的布料,又問:“可以幫我嗎?伙伴。”
兩人面對面,沈星默默看他,達達利亞神情很期待的回視。
由于少年沒出聲太久,公子眼神一開始注視著他的眼睛,現在一不留神滑到了少年的嘴唇。
唇形很飽滿,顏色粉嫩,一看就很柔軟很好親,將自己的唇印上后那雙唇瓣一定會被受擠壓攤開,露出潔白的牙齒和殷紅的舌尖,少年會受到驚嚇逃離,這時候按住他的后腰侵入他的雙唇就會……
達達利亞心跳快了起來,那段躲避沈星的日子他重新翻閱了相關書籍,將承受的對象換成沈星后他有了反應,公子既震驚又慌張,他明白了自己居然喜歡上了男人,一個比自己小的少年,他們還是朋友。
他居然在無人的房間里意。淫他的伙伴,這種頭一回的體驗幾乎要了達達利亞的命。
更控制不住的是當晚沈星就出現在他的夢里,摟著他的脖子很乖巧窩在他的懷里,被他親的眼眸泛著水光,他還禽。獸地將少年占為己有。
聽著破碎的哭泣,感受著掌下細膩的皮膚,看著身下的人泛紅的眼尾達達利亞嘴上溫柔的哄著,帶給他的卻是截然相反的狂風暴雨。
回憶起夢中的場景,達達利亞壓抑著發干的喉嚨,將黏在少年嘴上的眼神拔下,向下,落在他細白的脖子上又想到什么,公子眸色深了深,呼吸一頓,微不可察將所有情緒壓下。
手掌一松,繼而攬住他的肩,距離一下拉得近了,公子暖意洋洋笑道:“給個答復唄。”
沈星的體型對于公子來說太過瘦小,可以輕易將他摟抱在懷里,很小一只。
“我可是好人,不會對他怎么樣,只是抓到他口頭教訓一下。”
沈星翻了個白眼,之前想最近公子突然對他生疏的想法也隨著公子的動作煙消云散,他要是答應了去幫忙,那不是我抓我自己。
不過要是答應了,中途趁機溜走去交稿再回來算不算有了不在場證明?
沈星盤算著,壓根沒注意到公子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不一樣。
這時候突然海水動蕩,將船只撞了一下,沈星沒站穩不由自主腳步微亂,撞到了身邊人的懷里。
腦袋磕到達達利亞胸膛,沈星嘶了聲,條件反射扶住著力點,他的胸膛摸了摸,都是肌肉,頓時羨慕得不想說話了。
他還是個白斬雞,沈星撇了撇嘴,手癢摸了兩把,他要是也有都不知道他是個多么快樂的人。
這突然來一下即使是達達利亞也沒想到,更何況真的像做夢一樣抱到了人,公子驚喜地摟住少年的腰,如他所想的很細,手臂可以完完全全圈住,甚至是禁錮住不讓人離開。
抱住人的那一刻胸口就被摸了兩把,酥麻感霎時傳遍全身,達達利亞差點沒控制住自己起反應,吞咽了幾下僵著身體低頭看一臉吃痛的沈星。
摸了摸被撞到的臉,沈星從他懷里起開,去看海面:“謝了,這海浪還真大。”
沈星說完去看公子,“我考慮一下,畢竟去抓人我還真沒干過。”
說完沈星回了船艙,公子站在外面盯著已經沒人的方面直看,躲在角落的冬妮婭見沈星走了立馬跳出來,拍了拍他哥,面帶激動:“哥,你真厲害,這才把人拐……咳請上船第一天,就已經抱到人了。”
她怎么沒發現她哥這么天賦異稟,攻略人進展這么快。
看來還是她不太了解哥哥。
冬妮婭咧開嘴,一看就又出了鬼點子,大膽發言:“下一步就是親他,哥,加油!”
公子突然眼睛睜大,盯著自己的手瞳孔地震,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冬妮婭說的話,心跳快的像是上了發條,腦殼咚咚直跳,手上仿佛還殘留著剛才的溫軟。
他剛才……真抱到他了。
說完也沒見公子回應,冬妮婭納悶觀察他,瞳孔渙散,在小幅度的顫,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得,還是高看她哥了。
就抱一下而已,她哥就高興成這樣了。
冬妮婭撇了撇嘴,想不明白喜歡就喜歡唄,還非要搞暗戀那一套,直接上去和沈星說我喜歡你不行嗎,至于這么偷偷摸摸嗎?
要她說,直接逮住人一頓親,然后表白就好了。
那些小說里都這么寫的。
冬妮婭自從看小說后,涉獵類型頗多,尤其喜愛狂野的戀愛。兩個主角有一方喜歡了,直接剛上去,嘴硬的那種更要先做了再說,做了嘴就軟了。
這種類型的小說看著就讓人興奮。
嘿嘿,冬妮婭下壓著上揚的唇角,藍眸裝著調皮的詭譎,看來她哥的戀愛道路還是得要她這個“經驗豐富”的軍師才行。
冬妮婭拍了下達達利亞,將他打回神,公子向他看來,冬妮婭笑瞇瞇湊到他耳旁嘰里咕嚕說了一段話。
“哥,快去!”
達達利亞:“呃……小妹你…”
他現在有些搞不懂冬妮婭的思想了,這些都從哪學來的鬼點子,明明沒有談過戀愛,懂得卻比他還多。
冬妮婭眉毛一豎:“別管,聽我的就是了。”
第30章 適當的曖昧和親密接觸是必要的
被推進去的達達利亞面露遲疑,腦里還思考著冬妮婭的“計劃”,覺得不太行,按他的行事規則來說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看到她哥臉上的表情,冬妮婭無語一陣,把人往船艙內推,知不知道不做出行動永遠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哥哥真笨。
適當的曖昧和親密接觸是必要的。
冬妮婭邊推邊小聲囑咐公子:“一定要去做,絕對會成功。”
說完他們已經走到船艙內看到了沈星的身影,小小的少年背對著他們坐在椅子上吃著什么,頭頂泛紅的黑發呆毛隨著他的動作一抖一抖的,分外的勾人,勾的人心癢癢。
于是想拒絕計劃的達達利亞把話吞了回去。
聽到兩人的腳步聲,吃著小蛋糕的沈星回頭,“原來冬妮婭你也在外面,我說怎么找不到你。”
少年端著一小塊草莓蛋糕,右手還拿著小叉子,唇邊沾了點乳白色的奶油,說完似乎是感到嘴邊沾了東西,伸出舌尖舔了舔,殷紅的舌頭靈活地將奶油卷入口中。
十分正常的事,卻在公子眼中直接變了味,呆呆看著沈星的嘴。
冬妮婭笑了笑,“對啊,我也在外面吹風,和你們相反的方向,我回來就看到哥哥站在外面就一起進來了。”
“沈星你餓了嗎?”
沈星點點頭,他確實餓了才沒忍住吃東西,對于甜點他是受不了任何誘惑。
“你們也該餓了吧?過來一起吃一點。”
冬妮婭連連擺手:“我早就吃完了,我哥還沒吃,要不你們一起,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間。”
說完她推了推達達利亞,投去一個暗示的眼神。
達達利亞:“……”
順著力道他默不作聲拿了一瓶酒來到擺滿菜品的桌前,掃過這會已經被吃完的小蛋糕,眸色深了深,笑道:“光吃是不是有些單調了,我們一起喝點酒怎么樣?”
沈星發現他手上沒見過的包裝,有些好奇:“這是哪里的酒,我都沒見過。”
肯定不是蒙德的,蒙德的酒瓶絕對沒有這么好看,璃月的更不是,他都熟悉了璃月港賣的所有品類,確實是沒有看到過,沈星用一個詞概括,那就是看起來就貴。
公子搖了搖瓶身,開瓶將酒杯倒滿,放到少年面前,“這是至冬很有名氣的酒,只在國內售賣,不過也很烈……你要是喝不了別硬喝。”
這酒,后勁很強。
想了想,公子還是狠不下心將他灌醉,稍微提醒了沈星一下。
冬妮婭的法子太過粗暴,將人灌醉什么的,太陰暗了公子實在做不來。
他也無法看著眼前的人醉醺醺難受的樣子,更沒法趁人之危做出點什么,頂多……就抱一下。
對,他不做別的,如果沈星喝醉了就抱他回他的房間,也不知道他醉了會是什么反應,是很乖還是很黏人?這么一想公子霎時有些期待。
激動地握住面前的酒杯連灌幾大口,沈星瞠目結舌看著突然下了一大半的酒,這么猛,“沒事,我其實酒量很好。”
說著,沈星拿起高腳杯嘗了口,確實有種不同的味。
沈星與公子吃完了飯。
頭腦清醒的沈星一言難盡盯著對面醉死過去的達達利亞,他臉通紅,連脖子都是紅色,臉朝下直接趴在桌子上一點動靜都沒。
不能喝酒還喝。
是誰說的喝不了別硬喝,這句話應該說給你自己聽吧。
沒想到公子酒量還不好,他和執行官們聚會的時候不喝酒嗎?也是這么醉在桌子上。
冬妮婭估摸著時間也到時候了,偷偷過來看情況,一眼就看見公子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而本該被灌醉的沈星臉上沒有一絲醉意。
“???”
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樣。
冬妮婭見狀也不藏著了,跑到公子身后用手錘他一下,“哥!哥哥?!”
達達利亞呼吸一變,動了一下又安靜了。
冬妮婭:“……”艸!
她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使勁戳著已經睡死過去的人,好歹是愚人眾的執行官,居然連一個少年都喝不過,真沒用!
看到冬妮婭眼里的殺氣,沈星以為是氣達達利亞喝醉這件事,頓時笑出來,公子有個好妹妹啊。
沈星走到她身邊,道:“我來把他扶到房間吧。”
原本想叫人的冬妮婭眼珠子一轉,連連點頭,末了又問:“能搬得動嗎?需不需要找個人幫把手。”
她哥很高,也很重。
而且一個人也不太好扶吧,扶不扶得動還要另說。
話音剛落冬妮婭就張大了嘴,一臉震驚看著像拎小雞仔一樣把她哥扯起來的沈星,似乎是覺得扶著不太好走,少年猶豫了一秒果斷把人橫抱起來。
做完一系列動作后冬妮婭恰好說完,沈星掂了掂手里的重量,眨眨眼:“還可以,我覺得不太重。”
起碼比多托雷輕。
“那我先把他送回去。”對著一臉震驚的少女點過頭后,沈星送人回房。
冬妮婭睜大著眼看著他哥那大長腿在空中蕩啊蕩,腳尖時不時擦過地面,“……”
她現在有點相信哥哥說的沒打過沈星的話了,力氣這么大……她哥能壓得住嗎?
腳尖悠閑地推開門,沈星抱著人進了公子的房間,把人放在床上后想起身,卻被一雙手臂勾住了脖子,沒反應過來之下沈星一下栽倒在他身上。
臥槽。
臉埋進他胸口的沈星愣了下連忙抬頭。
達達利亞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睜開眼,那雙沒有焦距的眸子半睜,似有似無落在沈星臉上,酒精的作用明顯,他有些不認識沈星是哪位,腦子生澀的轉動幾秒后才認出沈星。
沈星抬手扯了扯他的胳膊,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很緊,一時間沒扒開。
他臉上閃過震驚,公子這是醉了還要撒酒瘋?
不是吧?
“松手。”沈星說。
達達利亞沒應聲,沈星也沒指望他可以正常交流,因為被圈住脖子只能趴在他身上,沈星就著這個姿勢開始拉扯他的手臂。
這時手臂又突然收緊,沈星也被帶到他的胸口,身體完完全全趴在他身上,熱度沿著雙方的衣服開始蔓延,沒等沈星掙扎腦袋上就抵著公子的下巴。
下一秒頭頂被他的下巴蹭了蹭。
沈星:“?”
他這是被人當成抱枕了吧,發型被蹭亂的沈星面無表情想。
醉個酒也不老實。
這時脖子上的手臂自己松開了,沈星剛要扶著床起來那雙手臂又瞄準了他的腰,突然腰間一緊,又砸回公子身上,貼得緊緊的,沈星被砸地悶哼了一聲。
達達利亞長長的嗯了句,像是鼻音,拖著沈星翻了個身。
把人往懷里抱了抱,甚至腿也用上了,把人夾住。公子發絲微亂,迷糊的藍眸落在鉗制在懷里的人,臉埋在少年的脖頸和細軟的發絲上蹭了蹭,像是找到了心愛之物。
公子沙啞的嗓音響起:“嗯…舒服……好軟……”
沈星慢慢瞪大眼,滿目震驚,大兄弟你在說什么東西,把他當成什么在蹭?!
“達達利亞?”
沈星被他蹭得心慌,幾乎是立刻叫他名字。
空出來的雙手也使勁推了推滿身酒味的男人。
“嗯。”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達達利亞下意識用氣音回應。
“放開我,你看清楚我是誰,不是寵物或者毛絨玩具,快把你的手還有腿松開!!!”
太奇怪了,腦子本來就裝著一堆黃色的沈星已經想到別的方面去,更加急切地想要逃離公子的懷抱。
被死死抱著的少年在用力掙扎,手腳并用,全身的力氣都用在掙扎上,達達利亞被鬧得眉頭皺起,更加用力圈住他的腰,一來一回床單被他倆蹭的皺皺巴巴,亂糟糟的鼓成一團。
摩擦間,沈星的腿蹭到了什么東西,聽著公子不舒服地悶哼聲,他整個人動作倏地僵直,赤紅的眼瞳巨震。
啥???
他蹭到了啥玩意。
沈星有些不想承認,也不愿去回憶那東西的觸感,整個人不敢動了。
他突然不動了,達達利亞像是松口氣似得又緊了緊,恍惚間目光被扎眼的白皙吸引,落在懷里人的脖子上,他舔了舔唇,突然,公子低頭在那處碰了下。
剎那,溫熱的酥麻感傳來。
“!!!”
沈星直接一個彈跳起飛,滿臉不可置信掄起拳頭砸了他下巴,直接把喝醉的公子打懵,沈星脫身后捂住火辣辣的脖子腳步后退,攥緊拳頭瞪著明顯還在醉的達達利亞咬牙離開。
瑪德,沒想到醉了的達達利亞還是個流氓。
還有多動癥。
達達利亞捂著被打疼的下巴,無焦距的藍眸半睜著,過了一會,衣衫凌亂直接睡了過去。
……
公子醒酒后,發生的所有事一時間全部涌進他的腦海。
達達利亞:“……”
他戰戰兢兢整理好被折騰到可憐的床,一邊整理一邊回憶他醉后發生的事。
吞了吞唾沫,雖然結果有些偏差,醉的是自己,但他不光抱到了沈星,還將人拖到床上抱著,這屬實是意料之外,而且……
達達利亞碰了下自己的嘴,他好像還親了他。
下巴到現在還疼著,達達利亞摸了下頓時露出疼意,對著鏡子一看才發現已經青了,可見沈星的力道有多大。
不過,值了。
達達利亞忍著疼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