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鐘離被抓走了
腦子里播放著那些帶著顏色的畫面,還有情到深處時溫迪忍耐不住說的情話。他又捂了捂臉,有些羞恥地思維打了個彎,也不算難受吧,除了剛開始,后面確實很舒服……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沈星呼吸變得急促,臉變得通紅。住腦!不能再想了,他是那么色的人嗎?!
不過咳咳,溫迪脫了衣服身上的神紋確實很那啥。
從罵溫迪改成唾棄自己,沈星又在床上偷懶了一會,十分坦然說服了自己。也不能怪他是吧,反正他們該看的都看了,睡也睡過了,從現在開始溫迪就是他的人了,他肖想一下他的人也很合理吧。
不過真沒想到溫迪長著一張可愛軟萌的臉,下面的卻是與之相反…真大啊。
其實也該有所猜測的,他穿著衣服看都看得出來,鼓鼓囊囊的。
從另一種角度來看,自己也怪厲害的。
差點以為自己要壞掉了。
看了看身上沒有一塊好皮膚的身體,沈星沉默起身,他得著一件長領的衣服才行。他的衣服都在衣柜,鬼鬼祟祟見房間里沒有人,而且四周連同外面都很安靜,他嘀咕幾聲溫迪到底跑哪去了,起來去翻找衣服穿上。
看他找到人怎么懲罰他。
沈星愉快地想著,腦子里把調戲他的法子挨個想了個遍,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絲毫沒覺得這么做反而在獎勵溫迪。
一切遮掩好后,沈星信心滿滿出了門。
剛踏出門檻,信心的少年邁出怪異的架勢。
使用過度處在行走間摩擦下存在感更加強烈,沈星有些不適的硬著頭皮讓自己走路正常點,覺得別人看不出異常才向外走去。
今天的往生堂這么安靜嗎?
胡桃也不在。
懷揣著疑惑的沈星進了里間,看到儀倌小姐正在打掃地面,去詢問原因才知道如此安靜的原因。
鐘、離、被、抓、走、了!
胡桃因為擔心跟著前往群玉閣。
因為《風巖雙神的擺爛生活》引起群憤,百姓不信書中所言,認為這都是杜撰。
巖王帝君仙逝已久,怎可是本人故意為之?
書中寫的為了退休之言更是離譜,帝君為了璃月護佑千年,一直為了人們安居樂業而主持大局,巖王帝君的威嚴,又怎是如此兒戲來耍他們。
說往生堂的那位德高望重的鐘離先生是巖王帝君,雖說他其人穩重給人的感覺像長輩,學識也頗有造詣,但不可能是神明!
是他們懂巖王帝君還是那個阿九懂巖王帝君。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還要說巖王帝君是一位女性呢,那本書可比這個阿九寫得更有說服力。
此次發出群憤的大多都是一些年老的長者,小年輕倒是看著書起勁,甚至已經半信半疑這倆位真的是傳言中的風神和巖神。
這畫的……好帥,根本抵抗不了。
人們鬧的動靜太大,多數是在罵作者阿九,倒不遜于現代世界的“網暴”,于是凝光讓人前來請鐘離去群玉閣一敘。
作為話題中心的其中一位,鐘離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露出慌亂之色,還是以往的穩重,臨危不懼,看著便讓人心生尊敬生不起任何妄言。
這樣的氣度和姿態,他們幾乎下意識覺得眼前的人是巖神也不突兀。
于是他們更加恭敬了。
來的人雖然多了些,卻不讓人覺得是押送,倒是對位居上位人的隆重邀請。
沈星捂臉,聽了小姐姐簡單講述后覺得自己完蛋了,他想象中的掉馬環節非但沒有實現,反而璃月人們想要找出他的馬甲占了上風。
鐘離被請去喝茶,凝光和他聊了什么不言而喻,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是試探書中內容的真假。
……算了,還是主動認錯吧。
儀倌小姐說胡堂主那日想要找你,卻沒有找到,詢問沈星去哪了,沈星心不在焉含糊說發生了一些事,隨后連忙出了往生堂,向著群玉閣方向走。
路上遇到了許久沒見的達達利亞,對方看到他露出欣喜,還上前拍他的肩。沈星正在想一會對鐘離坦白以及認錯的話語,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他直接被拍個正著。
練武之人手勁大,加上他身上剛被搞騰完,沈星沒忍住皺了皺眉嘶了聲。
“你受傷了?!”公子見到少年露出的表情,敏銳的感覺到手掌下的人一顫,分明是拍到傷口的痛意,這種表情他很熟悉,于是快速扒了一下他的衣領查看。
沈星一邊出神一邊走路,根本沒來得及阻止他。
于是,被扒開一角的衣領露出大片密密麻麻的紅印時,公子直接如遭雷擊,他又怎會看不懂這些意味著什么,他喉嚨干澀,艱難問:“你們……”
沈星立刻往后撤,整理好自己的領口,被人看到有些難為情,瞪了眼明知故問的公子,他留下一句“有事先走了”便匆匆離去。
少年像是被人開采的璞玉般展露艷色,尚帶著紅意的眸子春水蕩漾,瞪人的神態讓人喉嚨發緊,很勾人。可讓對方變成這樣的始作俑者卻不是他。
達達利亞將冬妮婭的信攥緊,失魂落魄地原地停留片刻才離開。
沈星心踹踹地趕到群玉閣下,看到了正在等待的胡桃。胡桃見到他憂慮的神色消散,轉為驚訝:“沈星?你這兩天去哪了,找都找不到你。”
沈星吱吱咕咕說不出來話,總不能說他聽到你敲門的聲響,但不方便出來吧。
“沒事沒事,你還小,到處玩是能理解的。”胡桃很快說道,接著又偷偷向他后面看,梅花瞳鬼鬼祟祟轉了轉,沒看到其他人,靠近了些問:“那個吟游詩人呢,就是溫迪。”
“我也不知道。”確實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過小說也上市了,溫迪還做完就沒影,結合一下想,不會是暴露身份跑路了吧!或者回蒙德安撫民眾?這可能嗎,怎么看都覺得跑路可能性大些。
不過跑路的話為什么不帶著他一起走。
一路上聽到議論的沈星難過的想,果然再火的作者都會有挨罵的時候,還有被扒馬的危險。他毫不懷疑要是真在璃月暴露了他是阿九,會被長者教訓“年紀輕輕不學好”“盡寫一些歪門邪道”之類的話。
胡桃悄聲問:“你都跟來這里了,想必這些天發生的事你也都知道了。你說,溫迪是風神嗎?”
“嗯……胡桃認為呢。”
“我覺得不像,哪有神明像他那么不正經,不可能。”胡桃站直了身,篤定說:“我倒是覺得咱們客卿像是。”
“……”他該是為溫迪走到哪里都有人不信他是風神默哀,還是該為鐘離默哀。
“還沒和你說過吧,客卿剛來往生堂便是這般容貌,多年過去了,我也漲了幾歲,尋常人幾年過去總該會有些變化,哪怕是一點點。可在他身上,我沒看見。”
胡桃復雜道:“無論是俊美的樣貌或者是沉穩的性格,一如最初。他總是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明明照他所說剛來璃月不久,對一切都不太熟才對,可面對客人的詢問他表現的像是在這里生活了幾千年一樣,懂得東西比我還多,甚至博古通今。”
“他當時主動來應聘,殯葬的禮儀通曉也就算了。可其他的,例如古玩,賭石,戲曲,他都能說出些獨特的門道及見解,這樣的人,怎么想也不會是普通人。”
“而且,客卿他還有個醒目的習慣。”胡桃突然正色。
沈星好奇問:“什么習慣?”
“他出門沒有一次帶錢!”
沈星:“……”
“正常人哪有這個習慣!人出門帶錢是重要的基本不是嗎?!但他沒有,甚至還想不起來,就跟以前他從未考慮過這件事一樣!”說起這個,胡桃語氣激動起來。
不得不說胡桃你說的句句都中,鐘離之前確實不用帶錢,他本人就是一座巨大的生產摩拉的金山。沈星默默想,抿了抿唇,怕笑出來。
“你說奇不奇怪!”胡桃嚴肅問。
沈星贊同,“確實很奇怪。”
“對吧。”見沈星認可自己的言論,胡桃眉目舒展。
“剛才我看你皺著眉的樣子,是不是鐘離先生出了什么事?都這么久了,他還沒出來嗎。”沈星站在下面仰頭望了望,天上的群玉閣漂浮著,看不到上面的情況。
他們只單獨邀請了鐘離,他們這些人只能在下面等著。
“不是。就算客卿不是神明,以他的聰明程度那些人也難為不到他,他可是璃月港最受尊敬的人哦。”
胡桃接著說:“我剛才是在想,要是鐘離客卿真的是巖王爺的話,我們不是賺大發了!”
語氣充滿了驚喜。
沈星懵逼:“啊?”
胡桃打著算盤:“巖王帝君在我們往生堂,以后的業務肯定多到忙不過來,所以我剛才是在想怎么擴充業務,這個有點復雜還要多想想才行。”
沈星木著臉慢慢抽搐一下嘴角。
胡桃拍了拍他的肩,“欸,你可別不信啊,巖王帝君在璃月可是相當有感召力的。哼哼,阿九書中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從前你們愛答不理,現在你們高攀不起’!”
沈星:“……”
這句話是這么用的嗎。
真成閻王爺了。
這時,只有兩人的地面多出一人。
他姿態閑適,緩步行來,璨金的眸子隱含著威嚴,正是鐘離。
“胡堂主。”
鐘離接著掃向沈星:“還有沈星,我回來了。”
“呀!客卿他們沒有難為你吧!”胡桃微笑問。
鐘離搖搖頭:“我與他們交談友好,已經解除了誤會,大家都是通情達理之輩。”
“那就好那就好。”
沈星被鐘離看了一眼后就猶如霜打了的茄子來到他面前低著頭蔫蔫道:“鐘離先生,對不起。”
第62章 馬甲掉個徹底
垂著腦袋的沈星因為做錯事手指緊張地蜷曲,說著抱歉的話語,躊躇的動作以及聲音越來越小都說明他現在很不安。
胡桃卻很茫然,沈星有做過對不起客卿的事嗎?沒吧。
而自打鐘離一出現眼神就落在沈星身上沒移開,不是因為他知道了他的馬甲,而是——
他全身都殘留著讓鐘離忽略不掉的氣息,是屬于巴巴托斯的。
風的氣息都腌漬入味了,里里外外,從頭到尾,就算是頭發絲都沒放過,鐘離甚至都能聞到被那家伙留下的身上獨特的花香氣息。
而面前的人低著頭,鐘離的身高優勢都能看到他微張的領口下一閃而過的吻痕。
鐘離氣息猛地沉了下來。
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頭發,動作很輕柔,似是在安慰受驚的小動物般。
黑色手套的指縫穿插著紅色的發絲,大拇指上的黃色扳指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一旁瞧著的胡桃忍不住閉了閉眼,挪了個位置。
鐘離詢問的聲音含著些許危險,欲言又止后聲音變得很沉:“你們……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答非所問,更不是問責,讓沈星愣了愣,維持著被摸頭的姿勢將垂下的腦袋抬起,有些呆萌望著他。
但落在鐘離眼里便是默認。
等鐘離眸子閃過金芒,沈星才回過味來他指的是什么,當場給兩人表演了個一秒紅臉,胡桃驚奇地直看,他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是我自愿的!”
總覺得他再晚一秒溫迪就要遭殃。
胡桃聽不懂了:“唉不是,你們在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太懂。前一秒沈星道歉,后一秒就變成欺負?還是自愿的,上趕著被欺負啊。”
怎么不算是呢。
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他是來誠懇承認錯誤來的。
沈星把這些拋在腦后,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道:“其實我就是那個作者阿九,抱歉給您添了麻煩,鐘離先生您想怎么罰我都可以!”
一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沈星甚至都能腦補出一串烏鴉邊叫邊飛過的聲音。
他緊閉著眼,腳趾在使勁扣地,尷尬地簡直想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沒想到馬甲他還是主動爆的,雖說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
但!他寫的不是正經文啊!
沈星欲哭無淚,不太敢看鐘離還有胡桃的眼神。
這下完了,形象全無。
任誰會想到他居然內里是這么黃。暴的人,肯定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胡桃驚呆,梅花眼瞪得老大,嘴也因為震驚張開,盯著恨不得縮起來的沈星直看,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似的。
真沒想到,他們往生堂真是臥虎藏龍呀,前有疑似巖王帝君的鐘離,后有大作家沈星。
尚不知道沈星還有個隱藏身份是初代火神的胡桃滿意點頭。
“咳。”幾秒后鐘離輕咳。
放在沈星頭上的手掌離開柔軟的發絲,轉而拍了拍他的腦袋,隨后收回。
鐘離看向別處,委婉道:“此事我早已知曉,不必歉疚。凝光大人已答應我將輿論擺平,暫且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嗯…文筆不錯,若是稍微改變寫作的方向就好了。”
鐘離面色坦然鎮定,甚至還夸了夸沈星。
沈星一下抬起頭,不可置信看向長身玉立的男人。沒有苛責,沒有教訓,只有兩下不算打的輕拍,是不是也太寵他了些。
當即感動得眼冒淚花,問起鐘離什么時候知道是他。
鐘離:“唔,就在剛才吧。”
“即便是契約之神的我也不可隨意窺探他人的秘密。但就在你坦白那刻,契約已成,我便可通過世間的巖石感知過路之人留下的氣息。”
之前詢問那詩人,說什么也不肯告訴他,原來是為了護沈星。
鐘離暗嘆,老友歸來順便還帶來不得了的技能,給了他幾件大禮,真是鬧騰。
偏偏還在他面前乖巧到不行,與之前的性子相反,讓人生不起氣來。
縱然以往被希巴拉克挑撥地打了幾架,但那都是屬于年輕氣盛的摩拉克斯,與他如今無關。
鐘離這話等于直接明說他就是巖王帝君,胡桃再度震驚,猜測是猜測,真做實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往生堂發了!她居然敢指使他們璃月的神給她干活!
胡桃驚駭:“巖王——”
鐘離頷首:“堂主,還望以后繼續稱呼我為客卿吧。如今我已退下神位,只是璃月港往生堂的鐘離客卿,一名普通的人類。”
胡桃:“……?”
普通的人類??
你是普通的人類那我們是什么。
胡桃拳頭攥起放在唇邊,清了清嗓子,試探喊了鐘離:“好吧,客卿?那意思就是說沈星的書內容都是真的嘍?”
“此言差矣,我與魈和溫迪并無感情糾紛。”
“哦~~~”胡桃眼眸流轉:“那就是說除開感情線,事情都是真的。”
鐘離沉思,點了點頭。
“嘶——什么?!那吟游詩人、不是,溫迪就是隔壁蒙德的風神?!!!”
沈星:“……”溫迪你好慘啊。
胡桃倒抽一口氣,又驚悚又震驚,語氣滿是對這件事的懷疑。由此可見比起確定她家客卿是巖神,風神是那個吟游詩人才是最讓人難以相信的。
鐘離眨眨眼,“以普遍的理論而言,確實是。”
有了凝光的推動,總務司的速度確實夠快,他們回到璃月港就見人們的暴動已被解決,謠言被擺平,即使見到回來的鐘離也沒露出異色。
一切像往常一樣安寧。
這份安逸沒有維持幾小時,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傳出來的,說作者阿九就是往生堂的沈星,鐘離就是死去的巖王帝君摩拉克斯。
一傳十十傳百,甚至比先前的暴亂更甚,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流言再度爆發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更別說作者竟然就在璃月,還是往生堂的沈星!
不管鐘離到底是不是巖王爺,光是沈星就是阿九這件事足以讓很多好奇者上門圍觀。
這時候即便是千巖軍也難以控制局面。
——堪稱粉絲見面會。
還是瘋狂的那種。
熒和派蒙被擠的一直往后撤,只能干看著被擠爆的往生堂,大開的木門已經搖搖欲墜。
“太恐怖了。”
派蒙驚恐,緊緊抓著熒的頭發,身邊的人在喊,也知道了內容,擔憂道:“這下完了,鐘離好不容易過了幾年退休生活,一下子回到解放前了。不過,阿九竟然是沈星嗎?!”
熒扶額:“派蒙你才知道嗎。”
派蒙傻眼。
“我們回到璃月的那天就該知道了,”熒無語道:“你覺得能寫出奧奇坎以往經歷的人有誰?只有希巴拉克,就是沈星。派蒙你好傻哦,果然只能當應急食品。”
派蒙:“……”
“啊啊啊——派蒙才不傻!也不是應急食品!派蒙是旅行者的好伙伴!”派蒙氣得跳腳。
熒驚呼:“頭發!我的頭發——”
她們的聲音湮滅在眾人的噪音中。
往生堂內,被逼的無處躲藏的鐘離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消失。
留下突然安靜的人們還有傻眼的胡桃和沈星。
沖天的金芒閃閃,眾人呆滯仰頭。
胡桃&沈星:[爾康手]等等!客卿(鐘離先生)你把我們落下了啊啊啊啊——
人群短暫安靜后,爆發出一聲聲驚呼:
“看到了嗎?那是金光!”
“擁有神之眼的普通人不可能直接消失……”
“……天哪,他真的是巖王爺。”
“我竟然還和巖王帝君說過話!”
“原來神明一直在我們身邊。”
“我竟然和神明握過手……早知道不洗手了,我的財運沒了。”
“去你的吧,什么財運,你難道忘了鐘離先生每次都賒賬嗎?!”
“……”
“叫巖王帝君。”
“巖王爺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是啊。”
“沒錯。”
“那就是說……這位也是阿九嘍,傳言都是真的。”眾人一瞬間把“攻擊力”全轉移到僵硬的沈星身上。
眼神垂涎,如狼似虎,興奮極了。
沈星:啊啊啊——溫迪救命啊——
嚇得他立馬驅動夜魂,原地起跳直接躍出往生堂的高墻,驚呆了孤獨蕭瑟冷的胡桃的臉。
跳出包圍圈的沈星快速跑了好遠才停下,我的媽呀,真是太瘋狂了。但到底怎么一回事,事情不是解決了嗎,大家怎么會突然就篤定了他們的身份。
扶著墻的沈星蹙眉困惑,一抬頭就看到失蹤許久的奧奇坎站在他不遠處,帶著他那張金色面具一動不動盯著他看。
沈星當即愣了愣,隨后朝他靠近,笑容漫上臉頰,揮了下手:“奧奇坎,是你啊,好幾天沒看到你了,你去哪——”
一道手刃猝不及防劈在他頸側,沈星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想不通為什么突然襲擊他,眼前陷入黑暗。
奧奇坎接住暈倒的少年。
貿然靠近的少年沒有發現男人金色的豎瞳布滿紅血絲,儼然一副失去理智變得有些瘋狂的神態。
奧奇坎抬了抬唇,將落入懷里的人小心抱起。
三天前的那一晚,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從旁邊的房間傳出時,他便瘋了。
更可惡的是那卑劣的風神在房間四周下了禁制。
他只能聽著那人的聲音變得越發軟膩,還有最后的求饒哭泣聲。
惡龍帶著終于落入手里的珍寶飛向納塔的方向。
地面的熒擦了擦眼,疑惑:“剛才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飛過去了?”
派蒙抬頭,天空萬里無云,天氣很好,“沒有啊,你看錯了吧。”
熒:“……可能吧。”
第63章 溫迪,救我!
沈星醒了。
第一反應就是立刻翻身而起,去看周圍。
他躺在一張和周圍環境很割裂的木床上,四周的墻面全都是天然石頭做成的微青墻壁。
這里的主人應是準備的很匆忙,角落還有沒清理出去的瓶罐,破破爛爛的,甚至還有卷起來的紙張被人隨意插在罐子中。
比起那邊,沈星所待的這張床顯得格外溫馨。
少年愣了一會,慢吞吞看向自己的腿,剛才他起來的時候聽見了一陣金屬碰撞聲,果不其然……沈星看到了鎖鏈。
嗯,怎么說呢,囚禁他也是吃上了。
他是被奧奇坎打暈的,那這地方肯定是他的地盤,沒想到奧奇坎那么乖的一條龍竟然黑化了,又或者說在他面前的乖巧都是裝出來的。
沈星打量腳上的鏈子,伸手握住,一用力就將其掰斷。
這東西也關不住他,趁他不在趕緊溜!
沈星往外沖,一路暢通無阻,臉上溢出喜色。
下一秒笑容僵硬,傻眼了。
只見眼前沒有他想象的路,甚至將他所處的這座平臺斷了。目之所及全都是縹緲的白云,天空一望無際,偶爾幾只長相怪異的紅鳥飛過,它們停留一下朝他瞥來,見底下的少年沒動靜后便自顧自飛走。
遠處漂浮著一座環形的建筑,與碧色的天空相映倒是個人間仙境。
顯然,他已經不在地面,在高空之上。
“……”
沈星走到邊緣,朝下一看,白茫茫一片。
驟然眼睛圓睜,這到底是哪?!為什么還會有建筑在白云之上?
比群玉閣還高!都能和天空島一拼了吧?!
沈星兩手伏地,環視四周,發現真沒有路后,絕望地往地上一坐。
——他沒考駕照,也沒風之翼。
跳下去絕對摔成肉泥。
身后響起腳步聲,在這地方除了奧奇坎還能有誰,沈星沒有回頭看他,也懶得動彈。反正沒地方跑,對方也許是算準了他跑不了才留他一個人待在那個房間,甚至連門都沒有。
少年的沉默落在奧奇坎眼里就是連理都不想理會他了。
瞬間紅色的龍尾卷住他的腰,將他拽到男人的懷里。奧奇坎緊緊抱著他,一步一步走回沈星跑出來的地方。
“大人,這里是天蛇船。”
“是為了你而建的地方,好不好看。”
沒有回應。
“準備的有些匆忙,大人還需要什么可以告訴我。”
沈星被橫抱著放回床上,感受到奧奇坎沒有松開他,睜眼:“放我離開。”
只見戴著金色面具的男人氣息猛沉,金眸盛滿了暴戾,把沈星嚇了一跳,奧奇坎道:“不行!這里就是希巴拉克大人的家,你要去哪。”
金色的豎瞳偏執又帶著冷意,強調道:“納塔才是大人該待的地方。”
奧奇坎將沈星籠罩在身下,指腹擦過少年柔軟的臉頰,眼睛落在因為被人反復蹂躪而變得殷紅的唇瓣上,再一想是誰做的,男人的氣息越發暴躁。
想將別人的氣息蓋掉,讓他身上散發著自己的味道,讓他完完全全屬于他……
沈星越發感到不妙,因為奧奇坎盯著他的嘴離的越來越近。
他掙扎起來,一腳踹去。
奧奇坎沒躲,小腹被踹的隱隱作痛,悶哼一聲。
沈星趁機跳起,離他遠遠的,“再說一遍,我是沈星,不是希巴拉克。你與他的事情我不清楚,別把我和他搞混了。”
不知是沈星的那句話戳中了奧奇坎,男人突然竄來,沈星與他打起來。
不消半刻,沈星重新被抓住一條全新的鎖鏈重新扣上他的腳踝。
“大人只是忘記了。”
“放心,你會想起來的。”
奧奇坎不聽,甚至魔怔地對沈星說。
沈星坐在床上往后縮,眼神驚慌。
奧奇坎被少年眼里的神色定住,沒有再做出出格的舉動,沉默地站了一會,便離開了。
等奧奇坎完全離開后,沈星再次如法炮制扯了扯鎖鏈,卻發現他現在竟然撼動不了這鏈條,細看才發現這條鏈子上流動著一股紅色的光。
顯然是加入了奧奇坎的力量。
沈星氣的松開它,跳下床試探的走了走,長度剛好能走遍整間屋子。
他該感謝奧奇坎沒有直接把他禁錮在床上嗎。
在房間里走了兩圈,每件東西都摸了一把,最后沈星將眼神落在還沒得及清理的破罐子上。
他走過去,蹲下翻了翻,從中翻出來五張卷起來的紙。
很臟,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灰,沈星捏著它們單獨拎出來,往地上把灰塵磕掉,小心地展開這上了年代的東西。
上面的字有些算清晰,有些地方已經看不清,沈星簡單掃了眼。
…同胞們,你們必須堅信…
…偉大的火神希巴拉克,他的光芒指引我們,我們的勝利不可阻擋…
…他屬于[人]的王,唯有他…
…真正的神明不會死去…愿榮耀永遠…①
沈星:“……”
他默默去看其他的幾卷紙。
…那個時候如果和他一同歸于火中…
…不對,……
……為了…
…為了誰?②
…哪怕血肉剝落,……留給我唯一的禮物…③
…他逝去的后一月,他們竟要來搶奪…他們怎么敢!
…不可以,這是那人給他留下的唯一寶物,絕對不能…
…鎮壓他們,成為納塔的統治者,可我并不開心…
…守于王座之前,那人留給我的[希望]在深淵的侵蝕下越發迷茫,我真的可以守好納塔嗎?
擁有卑劣龍血的我也壓制不住扭曲,阿霍布說讓他放心,作為兄弟在他發狂后會送自己一程…是了,他是最堅定的屠龍派啊,即便是我也不能破壞那人喜愛的納塔…所愛著的人類。
…不能,我一定要堅持住,他說過會回來…
…一定到撐下去……
沈星沉默的聲音震耳欲聾。
這些紙分明是日記,每一張都明確寫了希巴拉克,其中的情感看著就覺得寫下這東西的人一定是火神的毒唯,而且腦子里都是火神的那種,簡直,就是個戀愛腦。
這么偏執的愛……總不能是奧奇坎吧。
之前聽過多托雷說他是納塔的蛇王來著。
要是這些情感不對針對他就好了,沈星默默想,現在的他可承受不住奧奇坎的感情。更別說他本來就和希巴拉克沒有關聯,沒有那斷記憶,擁有從小到大全新記憶的他,還能是一個人嗎?
沈星搬起石桌,對著腳上的鏈子猛砸,石桌都被砸裂開那鏈子還完好無損。
氣的他往床上一坐,把天蛇船罵了一通,又把鏈子罵了一通,最后累了躺在床上開始罵溫迪,溫迪直接無辜躺槍。
在沈星罵罵咧咧中,突然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
“誒,好傷心啊,人家好不容易趕來救你,還罵我。”
沈星罵人的聲音一停,眼睛驚喜,“溫迪?”
他四處看,沒看到綠色的人影,“你在哪呢。”
話音剛落,沈星就覺得衣服里面突然多了東西,對方一直在摸他的胸膛。
“!”
沈星臉一紅,被捏的緊抿住唇,手去抓作亂的溫迪:“你快出來!”
“誒嘿。”
藏在衣服下的風精靈靈活躲過少年抓來的手,從他領口里冒出頭,看了看,又親了近在咫尺的地方一口。
沈星捂住脖子,另一只手抓住風精靈。
風精靈抖了抖腦袋上的兩根呆毛,豆豆眼彎起。
沈星抓住了風精靈,開始算賬:“你之前去哪了,吃完就跑的風神大人!”
風精靈歪頭:“回蒙德了呀,再不回去蒙德就要亂套了,這到底要怪誰。”
沈星:“……”
他心虛移開視線,吶吶問:“那你……都處理好了?”
手里的風精靈光芒亮起,霎時變回了人形,溫迪趴在沈星身上,手臂穿過摟住他的腰,說:“當然是,沒有。”
溫迪沒等他繼續問,眉眼委屈的接著道:“這件事我沒法解決,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抹去他們這段記憶,但這太耗費神力了,你也知道,我很虛弱,干不了。要不是我跑的快,他們就將我抓回教堂了,唉……”
“心力交瘁的我還要聽著你的罵罵咧咧,唉~”
沈星滿臉不信,溫迪虛弱,在床上他可沒發現。
“我不是說過沈星要留在房間里等我回來,可惜啊,某人閑不住一點,醒了就迫不及待跑出去了。”
溫迪湊近下面的少年,埋他在頸窩處輕輕咬了咬,綠眸的顏色變得深了些:“看來,還是我不夠努力,還有力氣跑出來和跑的男人私奔。”
沈星被舔咬地顫抖起來,呼吸一緊,環住壓在他身上埋在脖子上的溫迪,聽到第一句話他反駁沒聽到。
就是沒有聽到,溫迪有說過嗎,那時候他腦子已經昏昏沉沉,溫迪說了什么他也沒聽清,就沉沉睡過去了。
后一句沈星被說的當即老臉一紅,隨即把溫迪推開,腦袋撇開:“什么私奔,你看我現在像是主動跟人走的嗎?”
溫迪被推開,轉身去看鎖在少年腳腕上的鎏金鏈條,扣得很緊,幾乎和白皙的皮膚緊密相貼,精美小巧,襯著很是漂亮。讓人光是看著,就升起一種滿足感,也升起一些陰暗的心思。
沈星:“快,幫我把它打開,我們趁著奧奇坎沒在快跑。”
見溫迪去看鎖鏈,沈星抬起那只腳遞到他面前,催促道。
溫迪卻頓了頓,眼中閃過暗色,這倒像是他將少年束縛在身邊跑都跑不了的一樣,那種讓人激動的滿足感,還真讓人興奮。
身為自由之神,該是立刻放了他才對,可是……
手掌握住沈星抬起的腳腕,摩擦了會,聽著悅耳的金屬碰撞聲,溫迪突然擠進沈星身前,“不急,他現在不在。”
“我們……再來一次吧~”
綠色的詩人溫柔笑道。
沈星瞪大了眼,震驚看著他,這可是在天蛇船!奧奇坎的地盤!
“等等——唔,溫迪你……”
溫迪的吻落下,還捏了捏掌下軟下來的身體,好心提醒:“小聲點,畢竟我們可是在偷情呀~~”
沈星:“……”呸!
第64章 將沈星關入大牢???
沈星并沒有和溫迪鬧騰多久,因為去而復返的奧奇坎突然來了,溫迪只能戀戀不舍松開他,眼睛雖然不想停,手下的動作倒是利索,將沈星被扒亂的衣服迅速整理好。
倒是沈星,被親的暈暈乎乎后察覺到溫迪突然停下甚至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
回過神就看到溫迪直接變成小小的風精靈隨即鉆進他的衣服里。
沈星:?
干什么突然停下來。
他坐起來要問什么,溫迪的聲音輕輕響起,那縷風帶著暖意吹著他的耳朵:“他來了。”
誰來了不用說,沈星抬眼就見奧奇坎已經走進來,手里還拿著很熟悉的東西——筆墨紙硯。
他看到地面被掀翻的石桌也沒說什么,情緒穩定地將歪倒的桌子扶正,隨后將東西擺放其上,轉而盯著他。
緊抿著唇,不發一言。
“放開我。”沈星說,藏在被褥下的手悄悄按住變成風精靈形象的溫迪,奧奇坎都來了風精靈也不安分,被他按著一直在動,撥弄他的手指。
沈星心慌慌,別說,還真有點偷情的那滋味……
奧奇坎這才結束盯人的詭異視線,聽出少年語氣里的陌生以及煩躁,他金燦燦的眼睛暗淡下來。在他作出這個決定時就已經有預料,大人會因此生氣或者是厭惡他,但還是因為自己的私心將他擅自強擼回來。
少年栽進自己的懷里的時候,他是喜悅的,就像是覬覦已久的珍寶終于擁有了一樣。
可現在,他為什么不是那么開心呢。
奧奇坎從沈星身上收回視線,瞥向一邊:“若是無聊,可寫作打發時間。”
沈星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傻眼看他留下這一句就沉默離開的背影,又去看留在石桌上的幾樣東西。
啊?他確定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寫得出來?
這是什么程度的壓榨,被囚禁了還要寫稿子。
與此同時,璃月港。
達達利亞備受打擊后想起小妹的那封信,又頭疼起來,冬妮婭讓他將那封小伙伴的信送給沈星,他還沒有給出去。大約就是冬妮婭身邊的書粉寫的信吧。
雖然喜歡的人已經跟別人在一起了,達達利亞心酸又心痛,但冬妮婭的信不能不給,否則他將會收到小妹來自至冬的信件轟炸。
鐘離與沈星的身份暴露后,璃月人們都很激動,但激動的大多數都是因為巖王帝君沒有死,這幾天往生堂的門檻都被踩爆了,人絡繹不絕,場面壯觀至極。
以往來個人往生堂都要敲鑼打鼓開心好一陣。
但現在胡桃可開心不起來。
“沒有,沒有,他沒有回來,你們快走!”胡桃招呼著儀倌將大門使勁關上,見剛修好的門撐得住才重重松了口氣。
客卿消失也就算了,沈星跑了怎么也不回來了,悄悄回來也行啊。
她疲憊地坐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這時剛安靜下來的大門又被敲響。
胡桃眉頭一豎:“都說了還沒回來,你們回去吧!”
“是我,達達利亞。”
門外的那人說。
胡桃愣住,對身邊的儀倌示意,大門打開后公子進來。
胡桃:“你怎么來了。”
“不會也是因為巖王帝君來的吧?”畢竟當初公子可是在璃月港搞出不小動靜。想著胡桃看向橙色頭發的男人警惕起來。
“當然不是。”達達利亞擺擺手,“我都在璃月生活這么久了,平日里也和鐘離先生走得近,要是還有什么陰謀早就被識破了。放心吧胡堂主,那件事后我就沒有愚人眾下發的任務了,目前處于…養老狀態?”
青年笑容溫暖:“沈星書里有這個詞,應該是這么用的。總之,我現在是良民。”
胡桃:“……”
“而且,我之前就知道巖王帝君就是鐘離先生。”達達利亞補充道。
胡桃心想難不成就把我蒙在鼓里,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等客卿把這件事解決回來后一定讓他干活!說是干活其實也不算,現在人人都知道鐘離就是巖王爺,往生堂不要拉客人都爆滿。
還有主動上門開單要求見鐘離的。
“好吧,姑且信你,這可是建立在你和客卿還有沈星相熟的份上。”
達達利亞看向胡桃身后,又四處看了看,“沈星呢?我有東西給他。”
“他——”胡桃張了張嘴。
“胡桃!我們都把璃月翻遍了也沒找到沈星和鐘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派蒙急呼呼的聲音從外隨著風進入往生堂內,胡桃和公子轉身,就見派蒙沖進門內,緊接著滿頭大汗的累的不行的熒喘著粗氣出現。
“哎呀!公子也在呀。”派蒙驚訝完說著他們尋找的結果:“我們先把璃月港找了一遍,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鐘離就算了,他要是想讓我們找不到我們花再多精力也沒用,畢竟他可是巖神。”
“可這奇怪的就來了,沈星我們也沒找到。璃月港沒找到人后,我們擴大了搜索范圍,總務司給予了我們協助,甚至夜蘭也在其中。可我們將整個璃月地界翻遍了,也詢問了過路的人們,都說沒有見過沈星!”
派蒙憂心忡忡道。
熒緩過氣后,補充:“夜蘭讓我們將消息先帶回來,順便看一下沈星有沒有回來,她帶著人還在尋找蛛絲馬跡。”
“他還沒回來……”達達利亞蹙眉。
熒聲音頓了下,“總務司那邊說,這次消息暴露得很突然,他們懷疑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為之。”
派蒙點頭:“是啊,原本消息都被壓下來了,大家也都相信是假的,可是怎么會突然變得全都信了,這里面肯定有鬼。”她用手支著下巴,嚴肅得像偵探一樣凝重道。
胡桃聽此,猜測道:“該不會他是被人擄走的,所以才會找不到。”
此話一出,公子的臉肉眼可見陰沉下去。
派蒙驚了下,隨即連忙擺手:“肯定不會!他那么厲害,還是…還是…”
“是什么?”胡桃疑惑看來。
“嘿嘿,沒什么,反正他很厲害的,怎么會被人擄走呢。”派蒙說。
公子突然出聲:“我也去幫忙查一下。”
幾人看來。
達達利亞道:“別小看愚人眾的實力啊。”
公子走后,沒一會夜蘭來到了往生堂。
“我在璃月港某處墻邊發現了這個。”夜蘭將手心攤開,一枚風系神之眼赫然出現。
離開了主人身邊,這枚神之眼非但沒有自動回到持有者身邊,反而如往常一樣亮。
“哇——”派蒙看了眼后就向后移,認出了這是沈星天天掛在身上的神之眼,“這是沈星的神之眼!”
“找到他了嗎?!”
夜蘭搖頭。
“只有這個,人卻不見了,我猜測他是被人擄去了。但現場并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要么是他們之間實力相差懸殊,要么就是他主動跟著對方離開的。”
夜蘭推測,隨即道:“還有,這枚神之眼是假的。”
她捏著東西,抬眸,目光凌厲:“這是怎么回事?”
“!!”派蒙和熒齊齊對視,是假的神之眼?
胡桃只好遲疑出聲:“呃,是這樣的,原本沈星是用風元素力沒錯,但后來不知道為什么神之眼碎了,無故又可以用起火元素,他害怕,所以…買了個假的。”
在璃月是有不能使用假冒偽劣神之眼的法律的。
完了,現在被總務司發現,沈星回來可是要被關進大牢的。胡桃抿了抿唇,企圖說情:“他不是故意的,這件事看似很奇怪,具體什么原因不清楚,但鐘離客卿說是正常的。”
到底為什么正常,胡桃也很疑惑。
光是神之眼碎掉,半路從風轉火就聞所未聞,何來的正常?現在知道客卿就是巖王帝君,胡桃想肯定有別的原因沒告訴他們而已。
聽懂了胡桃話中意思的夜蘭也不打算假公謀私,沒留情面道:“此事需上報凝光大人再做定奪,假神之眼牽扯事務眾多,不是我可以左右的。若是找到了沈星,我會將他帶回審問。”
明顯,沈星和什么重要案件牽扯進去,直接成為了嫌疑人。
熒&派蒙:“……”
怎么能讓火神進牢啊!
派蒙面色糾結地看向熒:“旅行者,要不我們就說吧,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秘密。”
熒沉默,半響后說:“夜蘭,恐怕你沒法動沈星。”
夜蘭輕挑了下眉,把玩著手里的骰子,就連胡桃也看過來。
“我和派蒙這次回璃月不光是想念老朋友,還帶著一項重要任務。”熒道:“納塔的現任火神瑪薇卡委托我來到璃月帶回初代火神,希巴拉克。”
夜蘭扔骰子的動作一頓,冷淡的臉色變得驚訝。
胡桃驚呼:“初代火神?怎么會,不是只有一位神明嗎?!”
隨即反應過來:“……旅行者你不會是說沈星就是初代火神吧。”
熒沉重點頭。
四周陷入靜默。
夜蘭先打破了安靜,“有意思。”
她收起骰子,抱起手臂,眼里出現些許笑意:“好吧,你們成功說服了我,不過這件事還需要上報給凝光大人。”
熒:“……”
夜蘭:“畢竟這可是涉及到兩國邦交的大事,異國的神明無故在璃月失蹤,怎么說也要擔起責任。”
胡桃頓時松了口氣。
剛松完氣覺得不太對,那不就是說她收養了兩位神明在往生堂!!!
北國銀行
達達利亞冷冷地擊飛一名愚人眾,身影一閃來到他身邊,手肘猛然垂向他的小腹,將他重重砸倒在地。
“咳、咳咳!”愚人眾哇的一聲吐出一灘血,神色狼狽地躺在地面,已是進氣少出氣多。
“說,”公子面帶殺意掐住底下人的脖子,“博士在哪!”
男人磕磕絆絆:“末席阻攔博士大人的計劃……女皇會責怪你的。”
達達利亞卻冷笑了聲,“博士的走狗真跟他一樣惡心。”
他查出制造謠言的是愚人眾,并且是多托雷的手下那一刻,達達利亞就猜出沈星一定是被對方給抓走了。
冷眼看了眼手里的人,知道問不出來什么,懶得再在這里浪費時間,達達利亞手下用力直接將男人的脖子扭斷。
“咔嚓。”
掙扎的男人不動了。
公子起身,接過身邊人的手帕擦了擦手,抬起眸子含著殺氣:“準備一下,回至冬。”
這時候的達達利亞才顯露出屬于執行官的氣場,目睹了一場虐殺后,身邊的屬下噤若寒蟬,聽到公子的話后連忙去辦。
第65章 此陷阱抓得到風精靈
“原來這就是納塔。”
跑出來的沈星坐在絨翼龍背上朝下觀望,那峭壁,紅色的山,還真和他想象中的納塔不太一樣。
還有這龍,長得也很Q萌的。
摸了摸掌下毛茸茸的紅色羽毛,比絨翼龍毛發更深一些的赤眸滿眼都是對它的喜愛,沈星幾乎是愛不釋手擼毛。
溫迪大大咧咧地歪在沈星身后,絨翼龍被擼舒服了還扭頭看了看他,叫了一聲:“蕪湖~~”
沈星表情凝固:“……”什么鬼叫。
溫迪:“噗呲。”
“哈哈,它很喜歡你呢,不過現在不是擼毛的時候喲,因為它要俯沖啦。”溫迪坐起來,好心提醒,從身后圈住他的腰。
俯沖?
下一刻沈星腦殼一白,就見被溫迪在天蛇船上攔下來的絨翼龍突然翅膀一收,腦袋朝下,整個身體轉了九十度,速度極快從高空下落,穿過層層白云。
水霧狀的云打在臉上,加上狂風呼嘯,沈星直接把腦袋一轉,埋在溫迪的胸口。
嗯,風小了。
落地后,沈星才發現這里比在高空看到的更壯觀,他遠眺竟然看到還有一個大型的操場建在山上。
“那里是什么地方?”
“圣火競技場。”溫迪說:“說起來我還沒和現任火神見過面,正好我們也來了,去看看怎么樣。”
還沒說完,沈星就被溫迪一下拉住帶著往前走。
“欸!”我還沒說要去啊,沈星被拽著走,嘀嘀咕咕地想,溫迪怎么感覺迫不及待,真奇怪,前面又沒有酒給他喝。
算了,這里的景色確實夠新鮮,去看看也可以。
把他們送下來的絨翼龍張望了會,試探地邁著兩條細腿跟著他們走,長長的脖子往前探,看著有些像鴕鳥。
沈星回頭看就看到它這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心想這納塔的龍是有種偷感在身上的。
一路上沈星看到了很多不同類型的龍,簡直驚呆了沈星的眼,原本以為絨翼龍就夠呆萌的了,沒想到還有比前者更萌的!
一群小不點崽崽憨憨地跟著大個棕色的龍慢悠悠在路上走,山下還有半空時不時跳過綠色長著大耳朵的龍,甚至還水里也有跳來跳去的龍。
溫迪說,那些分別叫嵴鋒龍、匿葉龍和鰭游龍,帶他們飛的叫絨翼龍。
……這么可愛。
沈星腦補的納塔龍形象轟然倒塌,真沒有威猛的那種的龍啊。
到了納塔直接變寵物寶貝。
他滿頭黑線望著擋住他們前進道路的嵴鋒龍,大家伙似乎是看慣了人類,僅僅是注意到他后掃了眼,隨后就沒了興趣,專心致志帶著身后的孩子繼續前行。
“唔?”大個的嵴鋒龍發出疑惑,停下來,左右看了看沒找到對象,笨重地轉身去看,就見與她同行的嵴鋒龍正在和一個陌生的龍說話。
她頓時怒了,在沈星吃驚的表情下突然鉆進地面,很快出現在另一邊的嵴鋒龍地面下,直接將那頭棕色的龍頂上天。
看都沒看飛上天的龍,她直接和對面的匿葉龍打起來,頗有種打小三的場面。
兩只龍打的激烈,那頭被頂飛的棕色龍走過去叫幾聲,聲音聽著就急切委屈又小聲,似是很怕眼前打人的龍。
那嵴鋒龍生氣地轉頭撞了棕色的龍一下,匿葉龍被打懵,這個時候反應過來,趁夫妻打架這個機會趕緊跳上天溜了。
“wa a~”垂著腦袋的龍小心翼翼叫。
“wa!”嵴鋒龍短促又氣憤道。
“……wa。”
嵴鋒龍用尾巴甩了他一下。
沈星嘴角狂抽,這上演的劇本可真熟悉。
“wa a——”這時一只嵴鋒龍寶寶歪了歪頭,盯著溫迪和沈星軟軟地叫了聲,緊接著其余四只也跟著它叫了叫,顯然對他們產生了好奇。
“誒呀,這可真是個悲劇啊。”溫迪說。
“?”沈星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身邊的溫迪。
溫迪笑了笑,解釋:“那嵴鋒龍的丈夫早出晚歸經常不見影,但每天都會帶回足量的食物回家,雌性嵴鋒龍以為他尋找食物辛苦就沒多想。她的丈夫出門是整日和那匿葉龍在一起,甚至食物也是匿葉龍送給他的。西邊的食物變得稀少,他們今天是去尋找新家,誰知那匿葉龍知道他要走,跟著來了,于是乎……就被她撞見了。”
差點忘了,溫迪能聽懂動物的語言。
沈星:“出軌?”
溫迪支著下巴思考,正色道:“可能也算?”
沈星:“啊?”
這有什么猶豫的。
溫迪道:“那匿葉龍是雄性。”
沈星:“…………”
大開眼界,這個提瓦特真的不正常了!
這個小插曲后,兩人一路順利,直到看見路中央插在地面的小路牌,牌子左邊很明顯蓋了一層干草,怎么看都不對勁。
沈星沒靠近,盯著牌子上的兩行字沉默,完了,他不識字了。這上面明顯不是提瓦特大陸的通用語言,在他眼里就是歪七扭八的鬼畫符。
明明在天蛇船上寫的是通用語,怎么在納塔還不是。
沈星只好去問溫迪,溫迪說:“上面寫著:此處有陷阱,請繞路。”
沈星聽后不知道該拿出什么表情了,這做陷阱的人是誰,明顯就是為了抓人吧,要是抓野豬之類的獵物也不該在光禿禿的路中央。
這陷阱做的很潦草就算了,甚至還寫了提示牌,真的能抓到人嗎,誰這么憨。
“那我們繞路。”
沈星說完去看溫迪,就見溫迪已經湊到了那牌子邊,在不停地用鼻子聞什么,已經一腳踩在那拙劣陷阱上,然后當著沈星的面一下掉進去。
“……”
“!!!”
沈星連忙湊過去看。
溫迪躺在坑底,底下設陷阱的人竟然還好心地鋪了一層干草,旁邊是一盤水果,還有幾瓶酒。而溫迪頭發插滿了稻草,亂糟糟地拿著瓶酒臉上喜滋滋。
發現他探頭看,那綠色的吟游詩人還亮晶晶朝他道:“這里竟然有酒!”
沈星由擔心轉為面無表情,大意了,抓不到憨憨,能抓到愛酒的風精靈。
他跳下去,把抱著酒的溫迪往肩上一抗,直接跳出陷阱。
“這么急做什么,我先喝一杯。”被扛在肩上的溫迪鬧起來,晃悠著手腳。
“到了地方再喝。”
“不要~我就要現在喝~”溫迪開始撒嬌。
沈星抱住溫迪的腿,扛著人繼續往前,“到了我陪你喝,喝多少都行。”
“真的?”
“真的。”
“誒嘿,你說的,可別反悔。”溫迪勾起狡黠的笑容。
在兩人來到納塔之前,還在璃月港的熒和派蒙卻接到了達達利亞傳來的消息。
“什么?!沈星被博士抓走了!”胡桃驚駭。
“這可怎么辦,客卿也沒在,我們該怎么去救他!”
落在執行官手里,怎么想都沒有好下場。慌亂的胡桃直接把沈星是初代火神的身份忘完,在她這里沈星就是她的家人。
“不要慌胡桃。”派蒙道:“公子他已經去至冬了,那里他最熟悉,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
“公子他打不過博士吧,他是末席,而博士是第二席,畢竟愚人眾的席位都是以實力劃分……旅行者,你說他怎么不喊我們一起,有個幫手也好啊。”派蒙無奈地說。
熒得知公子的消息后,一直皺著眉,像是有難題想不通。
半響熒緩緩問:“奧奇坎去哪了?”
怕胡桃不知道,熒說:“就是綠松石。”
“對哦!”派蒙睜大眼,想起被他們忘在腦后的人。
“他不是跟在沈星身邊的嗎?說起來已經很久沒看到他了。他那么喜歡希巴拉克,肯定會寸步不離跟著他,沈星怎么會被博士抓走呢!”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奧奇坎再怎么說也曾是統治納塔的圣王,而且在納塔的任務里還幫過他們,那一擊直通地底的實力怎么說也不可能輸給博士。
“不管怎么說,我們還是行動吧。”
熒想了想,選擇了一個有把握的對他們道:“派蒙,我們先去納塔,找瑪薇卡幫忙。”
熒看向胡桃,“胡桃,你就在往生堂等著鐘離回來,然后將消息告訴他。”
博士抓走沈星是為了什么?
因為沈星寫了他的小說,是報復,還是因為知道了沈星是希巴拉克的秘密,對方借此有什么陰謀,是為了……神之心?!
不管如何,胡桃將消息告訴鐘離都是一層保障,是他們的底牌。
另一邊的至冬,博士的領地。
公子確實沒有打過博士,甚至連邪眼都用了也沒打贏。
他傷得很重,小腹被對方的冰凌捅穿,淅淅瀝瀝的血從傷口溢出,已經浸濕了衣服,隨著又一次倒地徹底起不來告終。
達達利亞額前的橙發已經臟污,嘴角流血,沒有焦距的藍眸動了動,看向來到他面前的鞋子。
張了張口:“沈星……在…哪。”
博士漫不經心地打量分外狼狽的末席,嗤笑一聲:“我說過了,他不在這里。”
“末席也有這么癡情的時候,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嗯,沈星失蹤了?還要多謝你給我帶來消息,我正愁怎么把他從璃月弄出來。”
多托雷踢了一下公子的身體,達達利亞痛苦地悶哼,同樣滿是血痕的手掌扶著地面,似是要起來,但很快失力再次跌倒。
邪眼還有身上的傷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的身體。
見他如此凄慘,多托雷嘖了聲,地面侵染了公子的血,怕臟,他轉而離得稍遠一些,說起別的事:“隊長已經犧牲,納塔的事已交給我來辦。”
“火神的神之心這次必須拿到,一切為了女皇大人。”
“末席,請不要再打擾我辦公事,這段時間就委屈你一下了。”說完博士抬手將虛弱的達達利亞扔進特殊的空間。
空間望不到頭,四周全都是失去理智的魔物。
達達利亞一落入其中,加上血腥味的蔓延,一瞬間便如羊入了群狼的窩。
不能死……
一定不能……
老頭子還有弟弟妹妹還在等著我…沈星還沒找到……
失血過多的達達利亞使勁晃著頭,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手里的水元素力不穩,凝成的水刃砍死幾只沖來的魔物,因他失力再次消失。
劇烈的痛意從肩上蔓延。
灰敗的藍眸睜了睜,青年倏然被撲倒在地,壓在他身上的獸境之狼撕咬血肉。
真的就到這里了嗎?
到了現在,身上的疼痛已經達到頂峰,變得麻木,達達利亞覺得他好冷,就像是童年倒在雪地里一樣,徹骨的冰寒。
意識漸漸沉下去。
突然。
一道寒光劃破了這處空間,緊接著所有的魔物全部在頃刻間消融。
銀色長發的女人走到勉強因為她來到來恢復意識的達達利亞身邊,打量他此時的模樣,紅色的眸子掀起波瀾,冷聲道:“蠢貨。”
達達利亞艱難用氣音吐出字眼:“師父……”
第66章 我們是愛人
絲柯克先給公子止了血,隨后一點也不憐香惜玉伸手直接攥住他的領口將他拎起來。
因為動作太大達達利亞瞬間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家,冬妮婭還有托克見他醒了立刻面露驚喜,托克喊他:“哥哥!”
緊接著托克跑出去大喊大叫:“父親!哥哥醒了!”
達達利亞還處在茫然中,熟悉的木質天花板,還有周圍的場景不一不是在表明他真的回了家。身上的傷已經被妥善處理過,白色的繃帶幾乎纏滿了全身,不太美觀。
他被托克的聲音喊回了神,扭頭一看就見小家伙已經跑了出去,大喊著父親還有哥哥姐姐,說他醒了,聲音很激動,看來他的狀態已經嚇到了家人。
公子想起身,立刻被冬妮婭制止,“別動,你傷口還沒好,安靜呆會吧。”
小姑娘眉間很深,面色有些疲憊,一看就是沒睡好,見公子醒來她才緩和了緊皺的眉毛,聽著外面逐漸走近的動靜,她俯身湊到達達利亞耳邊提醒:
“哥,你完了。”
公子:“……”
他表情瞬間變了。
下一秒,一只帶著泥的拖鞋快速從半空急速劃過直接砸到達達利亞臉上,發出一聲肉疼的“啪”聲,剛探出腦袋的公子被打得直接摔回去。
緊接著,蒼老略有些沙啞的男聲響起:“臭小子!你還敢回來,竟然還被人半死不活帶回來,你要氣死我嗎?!”
“要不是你姐硬拉著我,看我不把你往死里打!當上執行官就不回家了,小子我看是你的翅膀硬還是我的鞋底硬!”
來人有著一雙精明的藍眸,眼神犀利,因為年老變得有些渾濁。橙色的短發中摻雜著很多白發,即便眼角和唇邊已經爬滿了皺紋也掩蓋不了他五官深邃,俊美逼人的事實。
公子腦袋一歪,臉上的鞋滑了下去,掉在床上。也看清了已經走到床邊的父親。
冬妮婭已經很有眼色的走到床尾,避免受到波及。
達達利亞縮了縮脖子,用氣息喊:“父親。”
“還知道叫我父親!”老人環著手臂用手指敲了敲胳膊,居高臨下盯著三子:“既然醒了,那說說吧,你這一身傷怎么來的,還有送你回來的那女人是誰?”
只有這些嗎,達達利亞松了口氣想解釋,就聽他接著問:“哦對了,聽說你在外面跟博士糾纏不清,然后在璃月又找了一個?”
達達利亞瞬間梗住。
“噗。”從門外進來的高大男人聽到這句詢問笑了,幾步已經來到床邊,先是大力揉了兩把公子的頭發,又溫柔地把他臉上的鞋印擦干凈:“爹,他剛醒,不要急慢慢問,反正他起不來也跑不了。”
橙發男人長相與達達利亞相似,卻比他更為硬朗,對著他挑了挑眉打趣地說:“喲,我都多久沒見到你了,小阿賈克斯,不叫聲哥聽聽嗎?”
這個男人在家中排行老大,是公子的大哥。
“大哥。”
“還有我。”扎著長馬尾的橙發女人走近,身后跟著托克和安東,徐徐走來。
“姐?你也回家了。”她很少回來,從公子記事起大哥和姐都在外面,現在卻全都回家了。
“是啊,許久未歸家,我回來看看,誰知在路上卻遇到你一身血被拎在手里。”英姿颯爽的女人說起這個,瞇眼問:“那女人和你什么關系?”
她與那人只交手一掌,便被擋了回來,實力深不可測。
“別打岔。”老父親說,“一件一件開始解釋吧。”
全家都在場,擠在他床邊,公子頭一次感到頭大,比愚人眾的審問壓力還大。
“她是我師父,就是少年時教導我的神秘人……”
達達利亞把一切都解釋了遍,順便還特意強調他和博士沒有任何關系,這點冬妮婭可以作證。
聽后他老父親發出致命詢問:“所以你是喜歡上了男人,還沒搶過人家。”
公子:“……”
“沒出息。”
公子:“……”
“丟人。”
公子:“……”
“你給我安心待在家里吧,別給我出去惹事。”老父親當即下了禁足令。
另一邊的納塔,瑪薇卡見到了遠道而來的沈星和溫迪。
溫迪聲稱蒙德的吟游詩人,還想裝一番,卻被識破,瑪薇卡很爽朗的笑了聲,說派蒙果真說的不錯,風神好性情,現在誰不知道蒙德的吟游詩人溫迪是風神呢。
溫迪露出苦惱的表情。
沈星介紹了下自己,瑪薇卡恍然說原來你就是鼎鼎大名的作者阿九,還是初代火神希巴拉克。
僅僅只見了一面,就被當場識破兩個身份,沈星馬甲爆個干凈,安慰自己小場面,小場面,比璃月那邊安分多了。
派蒙說的熱情招待果然是真的,而且速度很快,沒一會他們就被邀請到了宴席上。
屁股剛沾到椅子,門被推開,進來好幾個人。
“希巴拉克在哪呢?哪?!”亂哄哄的幾個人魚貫而入。
沈星看去,第一印象就是納塔的人五顏六色。
來湊熱鬧的是卡齊娜,基尼奇,恰斯卡,瑪拉妮還有歐洛倫。幾個人一來,就齊刷刷地將眼神落在兩個陌生人身上。
他們先是看到了顯眼的溫迪,明顯都看過小說,甚至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風神巴巴托斯。瑪拉妮和卡齊娜瞪大了眼,“風神!”
“誒嘿,我還真是受歡迎啊。”溫迪笑道。
瑪薇卡招呼他們過來,熱情地讓他們一起。
幾人上桌后,恰斯卡,基尼奇和歐洛倫看向溫迪身邊的沈星,這里就兩個陌生人,一個是風神,而火神大人說初代火神回來了,那必定是風神身邊的那一位了。
沈星對上他們的視線,溫和的笑了笑。
基尼奇身邊出現一只像素龍,他的突然出現讓沈星一愣,就聽那龍道:“什么?!他就是初代火神,這么小一個,感覺都抵不過我一拳頭!”
基尼奇一把攥住阿喬,把他嘴堵上。
沈星眼睜睜看到一只像素龍迅速紅溫,感覺很稀奇,多看了兩眼。
這時,門又被打開,一位少年端著幾瓶酒過來,乖巧地一個個將他們面前的酒杯滿上。到了瑪薇卡身邊時,又恭敬的道:“火神大人,我先退下了。”
“嗯,謝謝小安。”瑪薇卡微笑道。
藍發少年很高興地退下了,似乎在為能幫上瑪薇卡的忙而感到激動開心。
“他是……”沈星盯著那個已經合上門走開的人問。
少年藍發紅眸,讓他想起某個人。
“小安是我不久前在郊外救下的,是個孤兒,我見他無處可去就將他留了下來。”瑪薇卡解釋。
“是啊是啊,小安很乖。”瑪拉妮舉了舉手道。
她說完好奇地看向沈星:“您真的是初代火神希巴拉克嗎?”
“……”沈星默了默,點了點頭又搖頭。
這下把眾人搞不懂了,這到底是還是不是。
“他們都說我是,但我并沒有那些記憶。如果真要說個明白的話,我認為我不是,我只是沈星而已。”
“誒?”卡齊娜和瑪拉妮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的迷惑。
溫迪這時一把勾住沈星的胳膊,將自己的酒杯往他唇邊遞了遞:“不用糾結,你說自己是誰就是誰,這不重要。乖,張嘴~路上不是說了要陪我喝個夠。”
沈星無語看他,就著他的手被灌了一整杯。
溫迪笑瞇瞇盯著他的喉結看,手中的動作不停,繼續喂酒。
兩人動作親昵,驚呆了他們,就連瑪薇卡都震驚了下。
然后就見溫迪給沈星喝得差不多后,把酒杯重新遞到自己的唇邊,就著剛才沈星喝的那位置繼續喝完余下的。
“?!!”
“兩位是——”瑪薇卡遲疑問。
“是愛人哦。”溫迪說。
眾人:“……”
兩人爆了關系,當晚就被瑪薇卡安排到了一間房。
溫迪喝了不少,沈星也同樣,某人愛裝,裝得喝醉了直往沈星身上黏,把他弄到房間里后,就被撲倒在床上。
“嘿嘿。”溫迪傻笑地趴在人身上,滿身酒氣。
沈星深吸一口氣,按住他的肩,“起來,去洗澡。”
一身的酒味,他也要洗。
“洗澡?”溫迪臉通紅,埋在他脖子上:“一起嗎?”
“……”
他按住溫迪的肩,從他身下起來,開始扒他的衣服,將他脫干凈拉去浴室。
放滿水后,沈星要走,門后的門“砰”一聲合上,似乎是被風吹上的。
然后他被拽進浴缸,“溫!迪!”
“嗯嗯,我在。”這時溫迪又不裝醉了,抱著濕噠噠的少年滿意地笑。
“你手放哪呢。”
“嗯?屁股里呀。”溫迪無辜又誠實答。
沈星咬牙,攥著溫迪的肩氣極了,跟著他學把自己的手伸向他。
伸。
被躲開。
再伸。
被擋住。
溫迪用力,環住他的腰身,“手要環住我的脖子喲。”
“把手拿出來。”沈星憋紅了臉,盯著溫迪的臉說:“這次該我了!”
“那不行,我是憑本事得到的老婆啊。”溫迪朝著他眨了眨眼,吻住沈星的唇瓣。
沈星:“……”
被松開的間隙,沈星大言不慚道:“你才是我的老婆!”
“是嗎?”溫迪疑惑。
沈星身形一滯,抿唇顫抖:“沒錯。”
溫迪抱緊他,愉悅輕笑:“那你可要好好表現一下哦。”
第67章 老婆總想著反攻怎么辦
夜色里一雙紅色的眼睛悄悄睜開。
耳邊可以聽到外面龍族的聲色不同的吼叫,與之相反的,室內一片靜謐。
沈星睜眼后就落在眼前人的臉上。
沈星是故意沒有睡著,專門等著這一刻。
哼,仗著自己能操控風就對著他這樣那樣,說真的,就算這樣了也沒有他寫的花。
沈星縱橫網文多年,從初中開始就開始涉獵男男小說,到了現在怎么也得說是資歷深的讀者兼作者,還有什么花樣是他不知道的。
就算是不會,看多了理論知識滿分,操作起來不難。
都壓了他兩次了,說什么都要換換才行。
沈星反攻的心冉冉升起,已經完全忘了剛才還被哄著叫老公的經歷。
欣賞了會睡著的風神大人美顏,沈星開始悄咪咪動了。
他先是把自己的胳膊從溫迪身上拿下來,隨后將放在枕頭邊的深藍色額帶拿起來,對著睡著毫無防備的溫迪比比劃劃。
從哪里開始下手呢。
眼睛?
蒙住他的眼睛沒用,風都是他的耳目,這點情趣以后再說,現在的問題是怎么強勢反壓他。
沈星從溫迪合上的眼睛滑到嘴又滑到脖子,瞧見他鎖骨被自己咬出來的牙印,心虛的目光飄忽一下,又定了定神在他身上到處打量。
還是綁住手吧。
沈星最終挑了一個還算折中的位置,不能綁住腿,綁住了他下面怎么做,那只能綁住手腕了。
他無聲咧開嘴笑了笑,悄悄地伸手拿著絲帶去摸溫迪的兩只胳膊,這種偷偷摸摸的事第一次做有些緊張,正怕被他弄醒。
于是沈星看一眼溫迪的臉,見他沒醒又繼續綁,再看一眼,沒醒,定下了心。
滿意掃了眼被他綁在身前的手腕,深藍的絲帶被打了死結,溫迪膚色很白,這么綁著確實很好看。
就像是沒拆開的禮物一樣。
沈星覺得他跟做賊似的,明明他跟溫迪什么親密的事都做了,還有種啥也沒做的激動,他想,歸根結底是他有顆反攻的心吧。
激動是正常的。
沈星躡手躡腳掀開他的被子,虛虛趴在溫迪的身上,雙手按在溫迪枕邊被褥凹陷下去,沈星垂眼看著他,還在睡?
是因為只有他在身邊所以警惕心變弱了嗎?
不管了,反正他得逞一半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還有沈星迫不及待親上熟睡人的唇。雖然他們剛結束不久,但現在可不一樣,現在他是攻!
紅色的眼睛裝滿了欣喜,暗想看我怎么報復回來,沈星咬了咬溫迪的唇瓣,然后手開始不老實摸向他的腰和臀。
原本睡著的人可算是睜開了眼,先是有些迷惑,又感到唇上的動靜和被捆住的手,看清現在的處境后溫迪愣了愣,隨后眼里掀起笑意。
見他醒了,沈星一激靈,更加強硬賣力的吻他,溫迪竟然也沒掙扎,接受了他在口中攪動,甚至還很熱情。
沈星心跳更加快了。
在他意亂。情。迷抓住那條腿打算上的時候,眼一花,再回神就發他居然變成了溫迪原本的體位,被吻住的是他,被絲帶綁住手的也是自己!
沈星傻了。
呆呆看向上面的溫迪。
綠眸明顯閃著光,溫迪**著愛人的亮晶晶的唇瓣,歉意道:“真是的,原來我還沒滿足我的愛人啊,大半夜的還來偷襲我,看樣子很想要呀。”
溫迪摸了摸被打上死結的藍色絲帶,突然握住將沈星的雙手按在頭上,“要不我們來玩點不一樣的?”
“……就像是剛才你想的畫面。”
隨即下面就被撩撥了幾下。
沈星被一下搞得魂兮歸來,來不及繼續想怎么回事,被按住的手開始掙扎,想要跑:“不玩了不玩了,我想睡覺了溫迪。”
“哦,這會又要睡覺了。”
“不行哦,我已經被你弄醒了,小星要負起責來。”
把沈星歪爬出去的上半身推回來,溫迪道:“而且剛才,小星是想對我做什么呢?”
呼出的熱氣灑在脖子上,沈星哀嘆這人用神力欺負他,語氣委屈又埋怨:“我就是想上你怎么了!你小氣鬼。”
溫迪眨眨眼,老婆總想著反攻怎么辦,他思考了會,反而笑道:“可以哦。”
沈星:“?!”
沈星狐疑看他:“真的?”
“是哦,但是是有條件的。”溫迪意味深長掃了眼他平坦的肚皮,還用手摸了摸,沈星沒在意,繼續問:“什么條件。”
溫迪盯著他看,隨后勾唇:“給我生個小風精靈。”
那笑多少有些毛骨悚然的危險。
沈星:“…………”
啥。
要不是手被綁住不能動,他都想掏掏耳朵,是不是他聽錯了。
生啥玩意,生小風精靈,那是想生就能生的嗎?!
有些完美樣貌的神靈歪頭,綠色的眸子,深藍的發絲,無辜的很,偏偏說出來的話聽著不是那么無辜,倒是個驚嚇。
“我們生個孩子,我就答應你這個要求怎么樣。”
溫迪笑著問。
孩子……孩子……孩
沈星腦中不斷回蕩這兩個字,表情凝固,備受驚嚇:“不要!你騙我的吧,我是男人,怎么能生孩子,不可能。”
“誒?可是我不是男人呀。”
溫迪注視著他道:“我可不是‘人’喲~”
地獄冷笑話。
絕對是!
溫迪湊到瑟瑟發抖的獵物頸側,吻了吻,“別忘了我是風神呀,還是元素精靈,我是有這個能力的,只要我想,不過……”
沈星顫道:“不過什么?”
他已經和溫迪做了兩次,每次都數不清釋放幾次了,不會已經懷了吧?!
“——不過我是騙你的~誒嘿~”
溫迪說完后半句,可惜地拂過少年僵硬的小腹,可惜道:“唉,要是真能就行了。”
“……”
沈星板著臉,一腳踹他身上,“給我起來。”
“不嘛不嘛~”溫迪抱著他蹭了蹭,倒像是在吸貓……不,考慮到溫迪對貓毛過敏,換成吸動物吧,沈星就是那只動物。
“起來!”沈星掙扎出來,然后用嘴解開綁住手的絲帶,費了不少時間,在這期間溫迪一直在直勾勾盯著他解,也不上來幫忙。
解開后沈星第一時間撲上溫迪,揪著他問:“你說的那些是真的假的,快說。”
“啊?”溫迪裝傻:“什么。”
“別裝,我說你真的能讓我——”沈星說到最后噎住,在溫迪調笑的眼神下結結巴巴吐出最后幾個字:“……懷崽嗎。”
“這個嘛。”溫迪難為地拉長音調,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的人,眼神不知飄向哪去了:“我也忘了。”
硬了。
拳頭硬了。
沈星臉皮抽搐,眼睛危險的看著偏過頭散開頭發的人,“快想。”
底下的人驀的睜大眼:“你兇我。”
“……”
“嗚嗚——我們剛親熱完就翻臉不認人了嗚嗚。”
沈星:“……”說的被占便宜的人是你一樣。
看他還要喊,沈星直接捂住他的嘴。
溫迪:“……”
沈星挑了挑眉,看你還鬼叫。
下一刻,沈星得意的臉一僵,猝不及防“啊”了聲。
“溫迪你——”
沈星軟倒在溫迪懷里,“不、不要臉。”
“嗯哼。”溫迪抱著老婆心滿意足點頭,隨后又湊過去親了口,把人按在被子里,“懷崽是假的,不過我們可以努力一下,說不定真有了呢。”
“比如~就像現在~”翠眸閃過暗色,“小星很厲害喲。”
沈星無措地扒住他,就像落水者抓住海中的浮物,好脹。
小安確實如瑪薇卡所說,很乖巧,甚至有些膽小,都不敢抬頭看人。說話的聲音都小小的,在這里每天都在找活干,非常勤奮,大家也都很喜歡他照顧他。
用沈星的話來說,這人就是社恐偏要裝作外向一樣。
比如現在,小安找到他們唯唯諾諾地說:“火神大人說有事找您,讓你傍晚去一趟。”
因為說話聲音太小,再次詢問,又靠近了些才聽到他說的什么,聲音細微,在溫迪和沈星面前都不敢抬頭。
又因為沈星的突然靠近像只兔子似的嚇了一跳,連忙往后退了幾步才停下。
“對不起,我只是不習慣。”小安用慌張的語氣說。
藍色的短發,紅色的眼睛,沈星都被搞得有些應激了,這光看外表一眼多托雷,但臉……
很圓,眼睛也是,里面的情緒都是緊張,整張臉除了頭發和眼睛的顏色,都沒有相像的地方。
沈星困惑地想難道真不是?
他點了點頭:“好的,晚上我去找她。”
“嗯、嗯,那我先走了。”小安小聲道。
看他走后,沈星轉頭詢問身邊無所不知的風神。
溫迪摩挲著下巴道:“身世沒有問題。”
風是這么告訴他的,這個人確實和博士沒有接觸,行為也沒詭異的地方。
“好吧,是我認錯人了。”
一只爪子伸過來摟他腰,沈星一巴掌拍開,“干嘛?”
“咳。”溫迪笑了笑:“這不是幫你緩解疲憊嗎。”
“你還說!都怪你!”沈星怒。
不說還好,一說那時候的場景都涌了出來。
什么滿了之類的污言穢語也隨之浮現。
沈星迅速紅溫,撩過一捧溫泉水就往溫迪身上潑。
“唉唉唉——”
溫迪趕緊躲開,“怎么都怪我呢,不是小星半夜來勾搭我的嗎。”
“你別跑!”沈星黑著臉,張牙舞爪道。
水珠子順著淺藍的發尾滴答而下,溫迪扒拉了下沒躲開濕了的頭發,又見他過來,連忙擺手,眼神無辜,一副為了沈星好道:“你別動,你腰還……”
瞬間水沖向溫迪的臉,溫迪立馬原地消失,又出現在左邊。
氣的沈星當場轉身,結果因為動作太急,“咔嚓”一聲立馬原地不動了。
隨著咔嚓聲變色的還有沈星的臉色。
“艸!我的腰——”
扶著腰的沈星被慌慌張張的溫迪的扶住,溫迪嘆氣道:“都說了你的腰不好。”
沈星咬牙:“都怪你。”
溫迪咽了咽,無奈:“是,都怪我。”
“哼。”
“咳,要不我們先去休息一下?晚上不是還要去見瑪薇卡。”溫迪討好道。
第68章 希巴拉克復活了
傍晚沈星去赴約,到了之后卻沒有立刻看到瑪薇卡,到底要和他說什么非要在這荒郊野外?
“我們再等等,瑪薇卡應該很快就來了。”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她看著也不像是會遲到的人。
“好。”溫迪點頭。
“哎呀,納塔的景色看一次都要感慨一次,和我們蒙德比起來光是地形都很不一樣。”溫迪拿出他的斐林,望了眼天上的圓月,彈起曲子來。
月下的溫迪氣質飄揚,仿佛隨風飄散,沈星打趣道:“地形那能一樣嗎?不都被你削平了。我力大無窮的風神大人?”
少年臉上帶著調侃,環著手臂靠在一顆樹上,對著因為他的話而側目的溫迪揚了揚眉。
溫迪:“唉。”
還真的什么都知道。
之前沈星在床上交代了他的一切,所以溫迪知道沈星是穿越者,也知道他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在那個現代世界來看是虛擬的游戲世界。
但什么是真實,什么是虛無呢?
你所在的地方即為真實。
突然溫迪的指尖一頓,琴音驟然停止,他閃過驚色,一把扯過茫然的沈星即刻消失。
“出事了!”
沈星還在想出了什么事,就被眼前轉變的景色驚得睜大了眼,甚至還沒來得及思考,他就趕緊到捂住胸口半跪地的瑪薇卡身邊。
溫迪早已朝藍發少年攻去。
“神……神之心。”瑪薇卡咳了一聲,唇邊溢出鮮血,看著和溫迪打起來的小安閃過困惑與心痛。
她想不明白一向很乖巧被她當做弟弟一樣對待的小安會突然趁她沒有防備做出這種事。
“瑪薇卡,你的傷,還是先處理一下吧。”沈星看她胸口的一個窟窿,血沒命一樣流,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神之心,比起那個,還是你的命更重要。
“我沒事。”瑪薇卡看著與風作爭斗的小安,那個孩子早就在拿到神之心那刻變了一副嘴臉,嘴巴咧開笑的邪惡,還能用冰元素。
一時間竟與是風神的溫迪不相上下。
風聽從溫迪的召喚,朝著小安纏繞。
瑪薇卡忍痛問:“他到底是誰?”
“應該就是博士了。”沈星大罵多托雷不要臉,連這種裝無辜的伎倆都用來騙人上,就是看中了瑪薇卡的心軟才有了可乘之機。
對方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出手也許是因為他和溫迪的到來。
沈星完全不擔心溫迪治不了博士,況且還是個切片,不是本體。
他與瑪薇卡說話的幾秒功夫,那邊溫迪已經束縛住小安,正朝他走去要拿走他手里的神之心。
待溫迪走近時,小安突然變異似得扭曲起來,臉上的皮膚開始脫落,溫迪見狀不妙,快速從他手里搶過神之心,卻沒躲過從小安體內冒出來的博士一掌。
溫迪剛拿到手里的神之心又被冒出來的博士拿到手中。
沈星看到了這一幕,直接跳起接住倒飛的溫迪,兩人順著力道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停下,接住后擔心的到處檢查。
瑪薇卡站起來,失去了神之心讓她元氣大傷,但并不意味著毫無戰力。
多托雷笑了笑,捏著神之心道:“東西我就收下了。”
他并不戀戰,說完就要走。
這時他手里的神之心卻驟然發亮,猛然從他手里脫離,多托雷眉頭一擰,去抓,手掌抓個空,那枚神之心目標明確地擦過瑪薇卡直沖向沈星與溫迪的所在位置。
沈星剛把溫迪扶起來,下一秒就被神之心擊中胸口,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那枚神之心已經進入他的身體,消失不見。
隨即他整個人燃燒起來。
火焰毫無征兆從身上爆發,沈星那一刻覺得自己很熱,就像是有什么封印已久的東西歡天喜地的破封而出,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火會不會傷到溫迪,發現燒起來的時候他就立馬往后退了一步。
沈星想起了很多東西。
例如他與溫迪的初見,不,應該說是希巴拉克與溫迪的初見,以及奧奇坎還有他的朋友們。
溫迪似乎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神明之間的感應讓他很快就意識到沈星的情況。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消失的也快,瑪薇卡還有博士怔然的時間已經讓這變化完成。
所以在眾人聽到這處的動靜趕來后,見到這一幕個個頓住了腳步。
熒還有派蒙趕來就遇到了這種事,更為驚駭。
派蒙抖著手指著那高大的身影,難以置信詢問瑪拉妮她們:“他……是沈星嗎?”
火焰散去,一個宛若新生的紅發男人出現在原本沈星的地方。
男人一頭紅發長發,赤眸中裹著一輪金色的太陽,面容陽剛,五官俊美,原本身上的衣服因為體型快速膨脹變得破破爛爛,只能遮得住重點部位。
他似乎發現了這一點,好看奪目的眸子有光芒閃過,身上已經重新穿上了一身衣服,不過這身衣服讓他看起來更為肆意,狂放。
希巴拉克對上眾人看來的視線,將垂在胸前的紅與白的布條往后扒拉,挑選了一個讓他熟悉的人招呼道:“喲,這不是巴巴托斯嗎?”
劍眉一挑,“好久不見,為什么這么一副表情看著我。”
溫迪眼睛瞪的老大,抬著頭看著可以與摩拉克斯一比身高的男人,他眼里全然陌生,沒有沈星的記憶嗎。想到這個,溫迪失落極了,眼巴巴地盯著希巴拉克,一會皺眉毛一會苦著臉,糾結在他臉上展現。
——就像是死了老婆。
希巴拉克雖然納悶,但這顯然不是和老朋友聊天的時候,因為對面那藍發男人已經靠近了他,對方五指成爪,想要掏心一樣。
博士的突然發難讓還處于震驚的眾人回神,他們想要加入戰局,下一刻又生生止住了。
多托雷的冰觸之即化,他的手已經被希巴拉克牢牢抓住。
“朋友,不要著急,想要打一場么?我很樂意奉陪。”希巴拉克垂眸,握住他的手用力,博士面具下的臉泛起痛意。
不過,多托雷盯著眼前的人,眼里閃過趣味:“初代火神希巴拉克?”
“你知道我。”希巴拉克意外。
“哈哈。”多托雷突然笑了,掠過一旁失落的溫迪,又看向明顯什么都不記得的希巴拉克,“有趣。”
“……”希巴拉克抽了抽嘴角,撒開了他的手,嫌棄:“你有病?”
多托雷:“……”
派蒙突然道:“不要放過他!他是壞蛋希巴拉克!”
瑪拉妮幾人見已經不需要他們,已經圍在受傷的瑪薇卡身邊,希巴拉克醒來就已經察覺到瑪薇卡是他的繼承者,現在受傷了……他在場上所有人身上飄過,最終定在寫著‘我就是壞蛋’的博士身上。
“嘖。”多托雷冷嗤。
“原來是這樣。”希巴拉克了然,已經進入戰斗的狀態,身上浮現出火光,“你還不知道吧,我出了名的護短。”
火焰與冰凌撞擊。
兩人的身影已經變為殘影。
派蒙和熒走到溫迪身邊,擔憂問:“賣唱的,你還好嗎?沈星他怎么變成這樣了,還似乎不認識我們。”
溫迪茫然盯著天空上那縷紅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熒拉了拉派蒙,暗示讓溫迪靜靜,拉著派蒙去到瑪薇卡那邊了解情況。
這邊,希巴拉克已經贏了。
多托雷被他揍得躺在坑中半天沒動彈。
這么不經打。
希巴拉克轉身,天邊傳來龍嘯,這熟悉的聲音讓他停住腳步,轉頭就看見熟悉的人站在身后,“奧奇坎?”
奧奇坎怔怔看著眼前的希巴拉克,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希巴拉克大人……”
“是我,不過都說了幾遍了,叫我拉克。”紅發男人笑著提醒。
奧奇坎眼睛亮了亮,想要過去抱住他。
溫迪突然過來橫在中間,呼吸波動很大,氣呼呼的護住身后的人,把希巴拉克搞得一怔。
“他是我的!”
綠眸犀利。
“離他遠點。”
希巴拉克:“……”啊?
隨后希巴拉克就被溫迪一把抓住,兩人直接消失在他們面前。
眾人面面相覷,不吭聲。
這什么地獄修羅場啊。
派蒙摸了摸頭:“旅行者,你說賣唱的不會有事吧。”
現在的沈星是希巴拉克啊,剛才一拳一腳的,嚇死個人,不過他們應該認識,那沒事了。
熒沉重搖頭:“我看有點事。”
派蒙:“?”
“他們的感情事。”
“啊?”派蒙茫然滿臉問號。
希巴拉克消失后,奧奇坎冒著喜色的臉驀地一沉,走到那個大坑邊將形容狼狽的多托雷拖出來,開始拳打腳踢。
是報復之前的,也是現在用來撒氣的。
派蒙到抽一口氣,附耳道:“奧奇坎好兇殘,突然有些體會到為什么他會被稱為殘暴的蛇王了。”
熒憐憫地掃了眼鼻青臉腫的博士,贊同。
“巴巴托斯?”
希巴拉克被帶到一個房間,被面前的人壓在墻上,不解出聲。
溫迪良久才道:“沈星,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嗯?你不是巴巴托斯嗎,我記得你。”希巴拉克笑著道:“這又是在做什么?”
溫迪這下沉默了。
松開他,垂著腦袋不吭聲。
希巴拉克見他這樣,眼睛飄忽了下,半響妥協了,半蹲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語氣軟下來:“好了,我不跟你開玩笑了,我沒忘,我是裝的。”
原本想故裝冷淡,惡作劇一下,咳,現在卻不忍心了。
是的,他想起了全部,屬于希巴拉克的記憶,但他也是沈星。
溫迪霍然抬頭盯著他。
沈星仗著身高優勢立馬站直,“誒!我現在可比你高,溫迪你強吻不了我哦。”他得意洋洋道。
隨后又壞心思地去揉溫迪的腦袋。
溫迪松了口氣,表情無奈:“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都忘了。”
輕飄飄的語氣陡然一變,溫迪展開唇笑道:“又騙我。”
“……”
下一秒,溫迪被風托起來,直接吻住猝不及防的男人,把人親的差點窒息。
“不要以為,你變高了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