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逐步擴張
石河等人趕緊回木葉,一路健步如飛,趕到學校的室外長廊,還沒看到人就迫不及待地開口。
“女喬閣下,我可以解……”
話沒有說完,人先愣住了。
正是紫藤花盛開的時節,一串串紫色花朵從長廊上方垂落,花開如瀑。
但石河完全沒有余裕欣賞這幅畫面,在他出現的瞬間,畫廊下方或坐或站的幾個人向他投來審視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氣勢令人渾身發冷。
不會有錯的,木葉的頂尖戰力都在這里了。
千手兄弟、宇智波兄弟、日向消夏、漩渦水戶,甚至還有三只尾獸。
白發男人冷淡地望過去:“什么解釋?為什么巖隱村會寫那種無禮的信?”
話說得質疑意味十足,石河卻沒生氣,要是別人用戰爭威脅他,他也生氣。
他頂著壓力走上前,說:“是這樣,我來之前說好了最多學習兩個月,如果超過期限,很有可能路上有什么不測,再加上我忘記寫信回去,實在萬分抱歉。”
大家心知肚明,路上有什么不測是委婉的說法,真實情況是巖隱村防備木葉會害土影三人。
千手柱間哈哈一笑,用爽朗的笑容覆蓋之前緊張的氛圍,“原來是誤會啊,那太好了。”
“哼,”宇智波斑從長廊座椅上站起身,離開前斜睨他一眼,輕飄飄留下一句,“沒有下次。”
這群下一刻就要暴起殺人的家伙散了,石河松一口氣,走向靠在圓柱上的火影。
她在戳紫藤花玩,注意到他過來,分出一縷視線,說:“幸虧你來得快,不然她們都要開始商量戰備了。”
石河重重嘆息:“我很抱歉,已經讓大野木回去寫信了,下次見面,我會讓無跪著給您道歉。”
他根本想象不出來巖隱村打木葉是什么場面。
涂女喬笑著搖搖頭:“那倒不至于。”
她毫無敵意,找那么多人嚇唬他罷了。
石河明白,這只不過是因為巖隱村對她而言太過弱小,就算是威脅,也不足以撼動她。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拯救了外交危機,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涂女喬順勢問起伊根鎮現狀如何。
石河死魚眼:“女喬閣下,這么大的事,你就完全不過去看嗎?”
涂女喬耿直道:“我看了,在一個月前。”
“你是說,這是初代目下令建造的?”重回伊根鎮的若葉望著眼前這棟紅磚綠瓦的小樓,驚訝地問。
日向早見答道:“不錯,定下人選之后,你們準備的那三天,初代目來了一趟伊根鎮,她覺得奉行所和你們的居住條件太差,連忙雇傭神崎一族,把這塊地上原來的房子拆了重建。”
“真好啊。”若葉心中暖融融的,再看看四周,她熟悉的面孔們對著房子指指點點,原因很簡單,這棟房子比伊根鎮的茅草房和泥土房要好太多。
這就是她和伙伴們以后居住工作的地方。
若葉懷著得意和憧憬的心情走進去。
遠遠望著這一幕的綠野低下頭,問道:“石河大人,她們能管理好北伊根鎮嗎?”
石河目不轉睛地看著:“難以想象那種畫面。”
監視城中貴族的大野木歸來,帶來不好的消息,貴族對木葉派人入駐伊根鎮很不滿,但他們沒辦法,暗示手底下的人傳話給平民,不管南區還是北區,辦理任何事情都不允許去木葉的辦事處。
石河沉思道:“要用冷待她們的方式趕走她們嗎?”
大野木:“我不覺得他們能得逞。”
來的那天,伊根鎮的人維護木葉,欺騙他給他留下深刻印象。
大野木猜得很對。
木葉發展起來與伊根鎮貿易頻繁,再加上招生和義診,假如伊根鎮的友好度能具現化,那一定是個很高的數字。
至少辦事處登記北區的居民情況,很順利就完成了,擅長交際的若葉聊幾次天的事。
接下來該如何開展工作呢?
眾人沉默之際,若葉站了起來:“我們以前住在這里,哪里好哪里不好,我們最清楚,不是嗎?”
“說得也是,我記得市集有個賣果子的,總是給我缺斤少兩,問他還嬉皮笑臉地不承認,拿他開刀。”
“你還買得起果子?真好呢,我爸死了之后,總有討厭鬼晚上爬我家墻,雖然媽媽帶我搬到木葉,但這個仇不能忘。”
大家七嘴八舌地抱怨起來,抱怨完了,該做什么就很清楚了。
忍者有六名,去掉日常巡邏的兩名,還有四人可以調動,抱怨市集坑人的辦事員搭配一名忍者,拿著秤去市集值班,隨機抽查誰家占便宜;抱怨鎮子里流氓多的人也搭配一名忍者,專門抓扒墻的流氓。
前者批評教育,后者繩子捆著手,繞鎮走一圈,讓兩千多人都見識見識。
其實這很得罪人,很多商販都偷偷翻白眼,流氓們聚集在一起背地里咒罵。
但辦事員們苦以上兩者久已,有了改變鎮子的權力,就一定要切切實實地改變鎮子。
沒過多久,市場的風氣變好,人們購物更加安心,扒墻騷擾別人的流氓趕去給神崎一族幫忙,鎮子的安全度直線上升。
口碑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
辦事處在做實事,人們遇到麻煩才會相信它能公平公正地解決。
譬如某日,一個胖子扯著個尖嘴猴腮的人過來,說他丟了錢,肯定是這家伙偷的?為什么?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山中一族的忍者憑借家族秘術抓住真正的犯人,拿回丟失的錢,心中愧疚的胖子對尖嘴猴腮的人道歉,兩人和氣地離開辦事處。
譬如某日,壽喜鍋店里,耀祖橫沖直撞,打翻了鍋燙到客人,熊家長拒不賠償,店長出門找來巡查的忍者主持公道,在忍者“不賠償就送去修路”的威脅下,熊家長賠了錢,扯著哇哇大哭的耀祖灰溜溜地走了。
這些事情奉行所也管,但沒有忍者的行動力,大部分時間也算不上公正,兩邊爭執不下,一方要是塞點錢給奉行所,另一方就要吃虧。
辦事處卻絕非如此。
月末,辦事處迎來一件真正的案子。
告狀的人住在南區蛇尾巷,俗稱貧民區,是一位年過五十歲的中年人,狀告砍柴的平三郎殙內打死她的女兒。
十年前的案子。
“南區的事,咱們管嗎?”有人問。
“管。”若葉說。
治安局的朋友說過,這種案子一定不能放過,能豎起來當典型,還是個推行家暴法的好契機。
石河說起來的時候,羨慕不已:“女喬閣下,你們木葉能打的人多,我不眼紅,但是能辦事的人也這么多,我真是……”
他處理自家村子的事情都找不到值得信任的人,基本上是他和無處理大頭,無關緊要的事交給長老,天天文件地獄,他都不敢想他離開村子的這段日子,無過著怎樣不下班就不用上班的日子。
木葉呢,自家事處理得井井有條不說,甚至開始開發村外了。
涂女喬安慰道:“你用我的法子,我保管你也能篩選出來可用之才,要更加信任追隨你的人。”
石河嘆道:“借你吉言了。”
經此一事,石河將離開的事提上日程,不然一封信安撫不了無,他生性多疑謹慎,會懷疑信是木葉偽造的,不見到人是不肯罷休的。
離開的日期定在兩天后,她們到木葉這么久,各自有各自的人脈,都需要告別。
石河去農業部找千手柱間的時候,綠野找到了藥師千鳥羽,除了火影閣下,這是她第二尊敬的人,渾身散發著圣人的光芒,讓人忍不住追隨。
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在編寫教科書。
正如千手扉間不斷打磨修改法典一樣,藥師千鳥羽抓住機會就會編寫幾篇新課文,挑挑揀揀,思考要不要加進教科書里。
綠野歪頭表示疑惑:“我不明白,現成的俳句文章不是很多嗎?”
“那些都是男性作者寫的,”藥師千鳥羽回答,“我不可能讓我的孩子們在教科書看通篇的男性文字,看不到女性視角和女性榜樣,那樣她們就看不到女性需求,那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綠野覺得很有道理,也從這番話中找到自己該做和能做的事,因此暗地里視藥師千鳥羽為師。
“……我回去以后也會像您一樣為我巖隱村的孩子們編寫課本,當然,也會為解放所有受壓迫的人奉獻一份力量。”綠野說。
藥師千鳥羽溫和地回答:“我相信你的決心和努力會成為改變世界的基石。”
“是!”
“此外,還要多加小心。”
綠野凝望著她深邃的眼眸,藥師千鳥羽低頭一笑:“我的意思是要留意身邊的人,很多人與你的利益并不一致,可是他們很會偽裝,在需要你的力量的時候不會暴露,一旦時局穩定,就會將你一腳踢開,也就是所謂的能共患難,不能同富貴。”
綠野似懂非懂,人剛走,涂女喬就進來了,直接拉著凳子坐在她辦公桌對面,托著下巴看她:“喂,你是不是弗蘭伊變身的?”
藥師千鳥羽微笑:“沒有哦,初代目,因為木葉有你,所以我從不擔心這種事,可是巖隱村不是,你不是對我說過類似的事嗎?”
“她最后會找你告別,叮囑她一番吧,我看你對她,遠不如對弱水和弗蘭伊上心。”
聽了她的提醒,涂女喬也覺得有必要,點了點頭。
第112章 五月人倍忙
一堂魔法實踐課結束,綠野來到她面前,提出想讓她看看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
涂女喬點頭應允,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讓她演示。
她安靜看完,覺得綠野的天賦往上比不過藥師千鳥羽,往下比不過菖蒲,勝在努力,短短幾個月就能掌握這么多類型的魔法。
待她演示完,涂女喬好好鼓勵了一番。
“我做夢都沒想到我能像石河大人一樣漂浮在空中,”綠野孺慕地看著她,“多謝火影閣下這段日子的教導,我能感受到,您沒有介意我是土之國的人,無私地教我本事。”
她擺擺手:“這沒什么,什么火之國土之國的,咱們就是同胞。”
接下來開始思索如何將話題引到防范背刺上面,不料感動到無以復加的綠野先直白地提出來。
“我向千鳥羽小姐告別,她對我說了些奇怪的話,”綠野簡單復述了一遍,表情疑惑不解,“到底是防備什么?”
涂女喬很難不將她和弱水以及弗蘭伊作比較。
拉攏弱水的難點在于她容易被小恩小惠打動,鬼燈一族從她身上奪走的東西太多,以至于白蓮對她稍微厚待一點,她就感恩戴德。
她沒有意識所謂的“厚待”不是恩惠,而是還給。
弗蘭伊更清醒地意識到傷害是存在的,所以她想要的是同態復仇,她不能忍受跟傷害自己的人成為同伴。
攻略綠野的難度很低,這并不是件好事,這意味著別人攻略她的難度也很低。
她比弱水和弗蘭伊更容易受騙。
涂女喬:“我給你講兩個故事吧。”
第一個故事的里的主人公為了贏得一場戰爭,與她的同伴一起奮勇爭先,然而戰爭結束,約法草案中卻刪掉了“男女平等”的條文,甚至將戰爭之前政綱中“主張男女平權”的內容刪掉了。
他們說這是多數男人之公意,告訴主人公你們要權力就要自己爭取,不要依賴男子代為出力。
反抗階級的時候,男人成不了事,拉上女人許諾勝利果實,反抗成功再將女人一腳踹下桌,劃分新的階級。
“無恥!”綠野皺眉,“這話怎么不早說,早說就不參戰了。”
她的臉當場就紅了,胸口劇烈起伏,涂女喬看她義憤填膺的模樣,覺得第二個故事不講也無所謂,不過就是主張離殙一方同意就可離不被允許,演變成離殙要有冷靜期罷了。
她圍繞著第一個故事盡可能多展開,男人對男人都會過河拆橋,指望著不對女人來這一套?怎么可能?
“您的意思是石河大人也會在功成后將我們踢到一邊嗎?可是他不是這種人。”
綠野對石河心存希望。
很像對大名元信很有好感的千手柱間。
反強權的時候不怕強權窮兇極惡,就怕他們人模人樣,心懷僥幸、不夠堅定的人就會說也不是所有強權都可惡,擦亮眼睛,總能找到善良的強權。
事實上,這些溫和的強權才最可怕。
涂女喬不想說石河的壞話,她承認石河作為初代土影雖然人小,但擁有著尋常男人沒有的胸襟。
“我知道,我看得出來,他人不錯。可是你怎么保證,他身邊沒有‘多數男人之公意’?他會為了巖隱村的女性反駁這些聲音嗎?”
綠野沉默片刻,又問:“那我們的聲音比他們更大,是不是就可以了?”
她在權力上的敏感度比弱水強不少。
涂女喬不置可否:“或許吧。”
綠野皺眉,探究地看她:“或許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她想要更準確的答案。
涂女喬道:“石河閣下說他回去要為土影樓劃分三處九部,假使土影樓的干部女男比能達到2:3,你想要的說不定就會實現。”
2:3?
她垂眸思考,覺得要求太苛刻了,良久,她抬頭問:“老師,我在這一代努力教導女孩子,完成反貴族的目標,更深層次的平等交給下一代孩子,這樣可行嗎?”
“絕無可能。”涂女喬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么?”
涂女喬舉步離開,來到一樓教室里開辯論賽的教學樓外,指著打開的窗戶問沉默跟在后面的綠野。
“你知道她們為什么能公然討論父系社會里諱莫如深的話題嗎?”
綠野眼神好,通過打開的窗戶看到黑板上選題是“殙因有沒有必要”。
正方有必要,反方沒必要。
若是以前,那不必多說,太有必要了,綠野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別的選項,但是現在,她內心的答案是模糊的。
“因為您是她們堅實的后盾?”綠野說。
涂女喬搖頭:“跟我沒關系,是因為這一代的女忍者剛從戰場上下來,有實力有本事有地位,沒注意到不公也就罷了,一旦注意到,她們絕對能爭一爭,她們爭不到,那下一代很難爭得到。”
戰爭結束,保胎能力更強。優生優育的女人生不過多子多福的精神男人,長此以往,誰會更占優勢還用說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綠野徹底沒了主意,眼睛盯著地面開始生悶氣。
就像她怎么也學不會漂浮魔法的時候一樣。
“好了,別苦著一張臉,跟你說這些不是給你壓力,我和千鳥羽只是希望你多長個心眼,別被騙了還幫別人數錢,別的事盡力就好,放心吧,還有我呢。”
她曾經很期待與其余地區的同胞聯手,木葉的蓬勃發展卻讓她意識到攜手并肩對她們而言有些困難,先醒帶動后醒卻是辦得到的。
綠野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抬頭與她對視,一會后,重重嗯了一聲。
巖隱村學習團隊離開后的第六天,涂女喬收到無的道歉信和石河的問候信件,此后往來信件不斷,土影石河投桃報李,給她介紹兩個很有口碑的石材商人,雙方進入平緩的發展期。
過了不久,冬小麥進入收割期,涂女喬跳下田壟,深入體會五月人倍忙的滋味,忙碌的成果很喜人,木葉的畝產最多達到60公斤,最少也在50公斤左右。
直接破掉全大陸的畝產15斤的最高記錄。
結果一出來,整個村子都沸騰了,須知村子地少人多,平均分給每個人的地不超過十畝,按照以前的最高產量算,頂多能養活兩個人,這還是平日里除了照顧田地,還要另外找點活做的情況下。
村子里大多數農人是背井離鄉的流民,她們有了棲身之地,再加上一塊可以耕種的土地,前三年不收任何賦稅,所以并沒有不滿,平日里計算著土里的糧食,再加上打工領的薪水,也能活得不錯,哪里想得到有這種意外之喜。
600公斤的小麥啊,足夠三口人吃一年,還能往外賣,馬上再種小麥,九月份又能收獲這么多,天哪。
一時間,村子里到處喜氣洋洋,農人高興,忍者們也高興,自己的村子能產糧了,意味著她們再也不需要看糧商、看貴族的臉色。
那段時間,千手柱間見人就想抱一抱,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難得愿意給世界一個好臉色,宇智波泉奈的笑容里多了些真心實意。
消息傳到伊根鎮,那邊的農民們坐不住,一邊扼腕自家田地爭氣,一邊又眼紅木葉的土地,聽辦事處的人說木業農業部舉行表彰大會,所有人都可以去,忍不住往木葉跑,想著就算學不到經驗,能碰碰她們的土地沾沾喜氣也好啊。
土地的產量關乎所有人,參加的人不止是農民,比預想的要多,能裝下這么多人的場地只有位于巖山上的演講廣場。
時至今日,這座廣場對于木葉有了不一樣的意義,據說有人提議給初代目雕像,就放在此處,初代目正在考慮中。
“第三次用這個場地。”
“那第一次是什么時候?”
“這還用說?”村子里的老人驕傲地挺胸,“當然是初代目宣讀就職演講的時候啊,部長們競選的時候也在這里,當時的場面別提多大了。”
伊根鎮的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木葉的部長是她們一票一票選出來的?
主持這場大會的是變回黃金大老虎的小可,涂女喬坐在第一排座位上,支著下巴看祂,就職演講好像就在昨天,一切都歷歷在目。
“今天我們歡聚在這里,是為了慶祝村子的畝產突破記錄,這份榮譽屬于村子的所有農民!”
小可蹲坐在正中央,佩戴著麥克風,一番沒有技巧,全是感情的話說下來,全場歡呼,涂女喬帶頭鼓掌捧場,身邊所有忍者都跟著鼓掌,進而感染所有人。
一分鐘后,鼓掌聲漸漸停止。
小可繼續說:“在這里,還要感謝幾個特殊的人。首先是我們的初代目,她拿出許多農書給予農業部作參考,然后是農業部部長千手柱間,在種子入地之前,親自用木遁秘術處理所有種子,給村子的每一粒種子賦予了全新的活力,當然還有副部長秋道卷云,在這幾個月里,兢兢業業地盯著土地的情況,研究各種肥料改善土壤環境……可以說村子今天的成功,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成果。”
第113章 大陸武斗賽
簡單的表彰調動起氛圍,已經是個成熟的主持加解說的小可將時間留給農業部的眾人,上臺依次分享經驗,用成功吸引眾人對種植的興趣。
涂女喬邊聽邊想,自家院子要不也種點東西,還沒想好種點什么好,余光瞥到坐在一起的漩渦水戶對日向消夏說了什么,后者當即掉頭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下一刻咻地消失。
沒過多久,村外響起一連串轟鳴聲,聲音不算大,至少比不過過年時候的煙花聲。
普通人的注意力還停留在寶貴的經驗上,忍者警覺起來,尋找領袖的反應,看她們不動如山,心中稍定。
千手扉間頭微偏,閉目片刻,感知完畢扭頭對她說:“是伊根鎮的方向。”
“消夏過去了,別擔心。”
千手扉間別開頭,低聲吐槽:“我不擔心她,我擔心新修的路。”
涂女喬想想日向消夏那個查克拉球的威力,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開始環顧四周,這個場地是不是哪里有問題,第二次用它出事了。
心里好奇,熬到大會結束就立刻往治安局走,路上碰到漩渦水戶為她答疑解惑。
某個忍者刺殺若葉,被日向早見阻止,雙方查克拉觸發漩渦水戶的結界術,她就近告訴日向消夏,日向消夏用轉生眼一看就過去了。
那忍者是個硬茬子,如果日向消夏沒有及時趕到,那她們派去伊根鎮的忍者很有可能損傷慘重,好在她過去了,無人死亡,路也很安全,只有三人受輕傷,一大片樹木慘死于查克拉球之下。
涂女喬松了口氣,問:“哪個國家的忍者,問出來了嗎?”
“他被抓之后一言不發,看得出來是意志堅定的人,初代目,是否可以刑訊?”漩渦水戶問。
“你都說是意志堅定了,刑訊未必管用,我先瞅瞅。”
涂女喬進入治安局,跟隨漩渦水戶來到審訊室外,通過單向玻璃看到日向消夏背對她,被抓的男忍者面向她,那張臉鼻青臉腫,但依稀可以辨認。
這不是角都嗎?
原著中受瀧隱村指派暗殺千手柱間,可能是千手柱間沒追,也可能是他逃命技術一流,最后成功返回瀧隱村,卻因任務失敗被重罰,角都心懷怨憤地越獄,拿走村子珍貴的秘術,殺光村子所有高層成為叛忍。
顯而易見,在這個平行世界中,他又跑來木葉搞暗殺,就現在被日向消夏抓回來的結果而言,原著里應該是千手柱間沒追他,才讓他逃回去了。
審訊室里。
日向消夏坐在角都對面,平靜地說:“你不要以為不開口,我就什么都不知道,若葉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平常與人拌嘴也招不來你這種等級的忍者刺殺,結合她這段時間得罪的人分析,雇傭你的人不言自明,如果你愿意配合,說不定我們能將你的村子從這場刺殺中摘出去,只追究雇傭者的責任。如果你還像現在這樣,那我就遺憾地告訴你,你為你的村子樹了個強敵。”
角都抬起沒有高光的綠眸:“哪怕我是巖隱村的忍者?”
日向消夏定定看他一會,半晌后搖著頭起身:“你未免太小瞧木葉了,你有一夜的時間考慮。”
她推開審訊室的門,反手關上,看到涂女喬也不意外,說道:“他對他的村子很忠誠,在第一階段的審訊中很難撬開他的嘴。”
“沒關系,”聲音自后方傳來,是快步趕來的宇智波泉奈,他環視一周,最后面向涂女喬,“為了審理舊案,辦事處多次與貴族沖突,關押他們推出來當替罪羊的家仆,雇傭者十有八九就是伊根鎮的另外三家貴族,將此事交給我處理,我會拿下伊根鎮完整的管理權。”
宇智波泉奈對此事念念不忘,聽部下說有忍者刺殺辦事處的人,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貴族,與此同時生出“你非但不投降還膽敢反抗”的匪夷所思。
接下來的情緒就是躍躍欲試,他對脅迫人上人割地賠款有點上癮。
涂女喬看得出來,戰爭結束了,人人都要有心理寄托。
千手柱間琢磨土地和養殖,宇智波斑教導學生,千手扉間鉆進研究室,宇智波泉奈想要改變宇智波的風評,這一點宇智波斑辦到了,他便覺得有些空虛。
他作為外宣部部長盡職盡責,沒有幾個能看清楚他溫和友善下潛藏的攻擊性。
不會消失,只會從千手身上轉移到貴族那里。
“好,你放手做。”
宇智波泉奈不意外,笑瞇瞇地問:“那犯人,我可以帶走嗎?”
“他?他是瀧隱村的忍者,你沒必要在他身上花費太多時間。”涂女喬說。
日向消夏沒有問她是怎么知道的,漩渦水戶也是。
宇智波泉奈點點頭,這個信息足夠了。
午休時間,涂女喬和小可干飯完飯,門外響起敲門聲。
“失禮,我要進來了。”
是宇智波泉奈的聲音。
他掐著點來的嗎?
小可幫忙收拾飯盒,吐槽道:“我們剛吃完飯,你是掐著點來的嗎?”
宇智波泉奈偏頭一笑:“自然,我不能做招人討厭的事。”
涂女喬用‘泡’牌洗飯盒,望向在沙發上落座的宇智波泉奈:“什么事這么急?”
宇智波泉奈:“關于瀧隱村,她們也要付出代價。任務失敗,雇傭者惱火之下,定會問責瀧隱村,不如將不說話的俘虜放走,瀧隱村高層的怒火就會沖著俘虜發泄,俘虜對瀧隱村又很忠誠,遭遇這樣的責罰,初代目,你想他會接受嗎?”
左右初代目過于仁慈,不愿意動刑,他不會勸說她改變,惹她不高興,干脆把俘虜放回去狗咬狗,宇智波泉奈冷酷地想。
涂女喬一時沒說話。
小可看看她,再看看他,盤腿坐在茶幾上說:“你們倆真是壞到一起去了。”
宇智波泉奈歪著頭,揣著明白裝糊涂,問道:“什么意思?”
涂女喬干咳一聲:“我也這么想過,只跟小可說了說,這家伙轉頭就把我賣了。”說到后半句,伸出食指戳戳小可圓圓的腦袋。
宇智波泉奈微微睜大眼睛,轉瞬間恢復平靜。
這就是初代目了,不是想不出報復的手段,而是不輕易使用。
小可被戳得左右搖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飛到宇智波泉奈身邊轉移話題:“你剛才說的方案,萬一那家伙忍下來了怎么辦?”
宇智波泉奈來之前設想過多種可能,因此對答如流:“我宇智波可以在人的身體處放置咒印,屆時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實行懲戒,無論如何,瀧隱村對村子出手,絕不能輕易放過。”
“呃,這就不用了。”
涂女喬送走一個勁冒黑泥的宇智波泉奈,又去問大部分干部的意見,最后是千手扉間點醒她。
“你問這個做什么?如何處置角都不是你定的,而是依據法典相關條文決定。”
涂女喬恍然大悟,右手握拳敲了下左掌。
對哦,可惡,連她都被侵蝕成法外狂徒了。
緊接著,死魚眼看他:“讓你提醒我,莫名有些不爽。”
這家伙身為法務部部長想托宇智波進實驗室的事她還記得。
千手扉間聽懂她的意思,聲音平淡:“你就當扯平了。”
行吧,只能這樣了。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普法很有成效,千手扉間這法外狂徒遇事都先講法律了。
她將決定告知宇智波泉奈,對方似乎并不意外,更沒有任何不滿,知會她一聲之后,工作丟給兩個副部長,登貴族的門索賠去了。
沒兩天又借走三隊治安官,說伊根鎮地方大,去那里訓練。
涂女喬給瀧隱村寫完強烈譴責的信件,就收到貴族的求救信,讓她把宇智波泉奈搞走,不然他就不客氣了。
世界上竟有如此愚蠢的人,還是貴族,早點變成跪族還差不多。
他能怎么不客氣?土影與她通信頻繁,兩邊政治首領沒有約定結盟,但軍事首領的關系是肉眼可見地好,就差一紙盟約,假使火土兩國聯盟,那壓力就是雷、風、水三國的,這段時間三國派來的探子都很少,他要請哪個國家的忍者?
涂女喬思來想去,覺得是時候了,就趁這個契機看看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吧。
村子里收完小麥,翻耕整地后開始小面積種植玉米,這算是外來品種,冒冒然種很難讓人放心,然而表彰大會后,村子的人對農業部充滿信心,二話不說就種上了,在地里忙得熱火朝天。
涂女喬待在辦公室里,挨個給所有忍村的領袖寫信,邀請她們參加木葉于七月份舉辦的大陸武斗賽,時間推得比預定時間要遲一些,畢竟選擇城池需要時間,會場不是一天就能建起來的。
這座城池名叫羅多城,城中大名被幻術所控制,守護忍日常監視絕無問題,要是能舉辦武斗賽,一定能拉高城市的經濟水平,當然,不是白白幫助貴族,這是村子下一個擴張的對象。
五月中旬沒到,信件就隨著伊根鎮徹底歸屬木葉的消息來到各大忍村首領的桌案上。
第114章 好刺激
水之國,霧隱村。
黑發黑眸、穿著白色練功服的忍者穿過濃濃的大霧來到水影樓前,一步不停走進去,進入室內視野漸漸清晰,來到二樓,看到水影的助手守在門外,正在左顧右盼,瞧見她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弱水大人,你可算來了,快進去吧,眾位族長和長老都到了。”
“我是最后一個?”
“呃,不是,幻月大人也沒到。”提起這個助手就有點發愁,弱水大人和幻月大人建村起就杠上了,一個比一個要強,經常跑到別人找不到的地方修行。
她們越來越強大對村子是好事,可是有急事找不到人,打工人沒法對水影大人交代,每每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抱歉,下次不會這樣了。”弱水推門進去之前留下這句話。
助手:“……”
想讓她立字據。
弱水進了屋,看到超大的一張桌子,首位坐著須發皆灰、閉目養神的老者,胡子幾乎與頭發連成一片,正是霧隱村的水影白蓮,兩邊都是熟面孔,無聲地看她一眼又收回。
她從左邊的族長們身后走過,拉開白蓮左邊第一張椅子坐下,平靜地開口:“讓諸位久等了。”
白蓮睜開眼睛,問道:“這次修行如何?”
弱水揚起笑容:“非常順利。”
“那就好。”說罷,將桌面上擺著的卷軸推給弱水:“你先看看這個。”
弱水拿起來一目十行,白蓮默默觀察她,忽然門再次打開,穿著高領風衣,用黑綢帶束腰的男人大步流星進來,大大咧咧地問:“到底有什么事這么著急?”
白蓮看他一眼,不為他的隨意而生氣:“是大事,木葉的火影要舉辦大陸武斗賽,邀請我們參加,這一次,不是能輕易推諉的,時間地點都定了。”
弱水看完了,卷軸拋給對面的鬼燈幻月,后者抬手接住,低頭看起來。
這時座中的人討論開了。
“上一次是因為過年,輕松拒絕了。”
“要是其余三國都不去,那咱們不去也沒關系。火影難道能因為這件事跟全大陸翻臉嗎?”
“土影石河與火影關系密切,你覺得他會不去嗎?”
“我看,這說不定是火土兩國對外宣戰的借口。”
主要意見都是不去,但不去的后果難以預料,或者說那個后果不能令人接受,不少人煩躁起來。
“火影到底想做什么?”
“想一出是一出,忍者的術怎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人看到?”
白蓮適時打斷會議室里彌漫的焦灼,古井無波的目光望向弱水:“你怎么看?”
“比賽地點不在木葉村內,意味著我們若是參賽,不需要深入木葉腹地,羅多城距離木葉有兩千里,情報上說木葉早就派人去修建競技場,看地基估算造價,是不菲的數字,木葉沒必要花這么多錢騙我們,我認為火影只是想組織比賽。”她說。
有人反對:“未必吧,要是她騙來各大國的忍村領袖和精英一網打盡,就算多花點錢,我看她也做得出來。”
啪的一聲,鬼燈幻月反手將卷軸拍在桌上:“我同意弱水的意見,萬一只是一場比賽,我們不去,不就是露怯嗎?”
一個山羊胡族長不滿:“這是關乎村子的大事,你不要摻和進私情。”
大多數人都知道鬼燈幻月這人一旦燃起熱血就是戰斗狂魔,木葉武斗賽的情報傳來,眾人都對木葉強大的實力表示擔憂,就他看得最起勁,格格不入,令人不爽。
大多數人不想去,少數人要去,其中弱水和鬼燈幻月是村子的中堅力量,局面僵持不下,白蓮沒有輕易表態,只說以后再談,宣布散會。
散會后弱水和鬼燈幻月留下。
“我看沒必要征求所有人同意,想去的去,不想去就不去,沒必要太糾結。”人走之后,鬼燈幻月更隨意了。
弱水點點頭。
白蓮的眼珠左右轉動,看看左膀右臂的模樣,露出無奈的苦笑:“沒那么容易,你們看看這個。”
說著,他拿出一份布料更華麗的卷軸遞給兩人,弱水一看就能分辨出那是貴族所使用的,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
“什么?大名讓咱們參加武斗賽,伺機刺殺火影?”
雷之國,云影村的雷影辦公室里,阿瑞伊瞠目結舌地問。
克萊伊揉揉眉心:“你再大點聲,生怕別人聽不到是吧?”
阿瑞伊緊急捂嘴。
弗蘭伊冷笑:“火影靜止時間的已知范圍是整個雷之國,長達數十分鐘,刺殺火影,虧那群家伙想得出來。”
雷影艾默默倒水:“這個情報我匯報過,但大名沒有松口,執意下達這個任務,事情有些不對勁,他似乎太自信了。”
屋內開小會的幾人陷入沉默,阿瑞伊撓撓頭,問道:“他們不是一直這樣嗎?”
沒人理他。
克萊伊擰著眉頭:“你的意思是不止我們接到這個任務,其余忍村的影也……”
阿瑞伊聽懂他的意思,倒吸一口冷氣:“為什么這么想?不至于吧?”
“別傻了,火影占據了由貴族控制的小鎮,這幾乎踩在貴族的底線上了。”克萊伊說。
土地和顏面,貴族最不可冒犯的東西,火影冒犯了個遍,要是大陸上的貴族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其余忍村遲早有樣學樣,他們沒反應才很奇怪。
阿瑞伊被“所有忍村一起接到刺殺火影任務”的猜測震住了,忍不住羨慕火影排面大,緊接著想起另一件事。
“那土影會不會也接到了任務,打算對火影下手?”
弗蘭伊:“會,都說土影和火影關系好,再好的關系能比過村子的利益嗎?”
她心中有些矛盾,一方面她希望涂女喬被土影背刺,看清跟男人合作共事沒有好下場,另一方面她不樂意涂女喬真的出事。
倒不是對涂女喬有什么好感。
如千鳥羽所說,木葉的女性已經開始打破家族界限聯合起來,成了氣候,可是失去重要的精神領袖,一定會受到打擊。
艾再次開口:“問題的關鍵不在這里,前一段時間,村子里接受了很多送信任務,我現在可以肯定貴族們就是在談這件事,咱們村子是這樣,別的村子也是如此。如何保證消息沒有走漏,沒有被木葉所知呢?”
他相信自家忍者,但是信不過別家的。
據說木葉的特情處聚集了村子里最頂尖的情報精英,如此頻繁的信件溝通,很難說沒有引起對方的警覺。
萬一木葉方知道此事,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有這種志向,”涂女喬指間夾著薄薄一張透著墨色的紙,問面前的山中瑠奈,“保真嗎?”
山中瑠奈面色嚴肅:“當然,這是一封土之國送風之國的信件,他們這段時間的信件往來遠超過去年和前年,雖說兩邊的大名是親家,但是我們還是覺得不對勁,沒有打草驚蛇,只是拓了一份信,初代目,該如何做,請示下。”
特情處綜合木葉所有家族的情報資料,去年和前年的檔案也有,早在部門建立初期,她就著手完成情報的整理,事情發生之后能立刻和過去的情況作對比。
她慶幸做了整理,否則還不能及時意識到異常,土之國要與風之國聯合,在武斗賽上刺殺初代目。
敢打初代目的主意,就是動她最在乎的錢,山中瑠奈怒不可遏。
涂女喬笑著擺擺手:“沒必要生氣,我還要謝謝你,及時勘破他們的謀算。”
山中瑠奈看她的笑容,以為她沒放在心上,不禁有些著急:“這是我分內的事,能告訴我,你打算怎么做嗎?”
涂女喬一時沒說話,凝神沉思。
山中瑠奈性急,冷不丁戳了一下漂浮在半空中做同款思考狀的小可,戳得它一個激靈。
小可看看她,沒生氣,說:“以我對小喬的了解,她不會放棄武斗賽。”
“我沒說放棄,那么貴的競技場都開始建了,我的意思是先下手為強,他們帶著任務而來,我們就將計就計來個甕中捉鱉。”山中瑠奈右手并攏成掌,狠狠在脖頸處一劃。
小可搖頭,祂覺得這個想法也懸,但沒說出來,豆豆眼看向涂女喬。
山中瑠奈心知小可對初代目的熟悉程度遠勝于她,搖頭就意味著初代目十有八九不會采納她的意見,她的大腦飛速運轉,想到牢房里關著的幾個羽衣,有了辦法。
“初代目,這事非同小可,不僅關乎你個人的安全,大陸武斗賽很多人要參加,起碼該讓她們心里有個底。”
涂女喬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也想問問弗蘭伊和弱水,她不想大動干戈影響武斗賽,但看山中瑠奈頑固的表情,生出幾分頭痛。
“好,你去通知秘書,半個小時后開會,找個能裝下干部們的會議室。”
山中瑠奈滿意地離開了。
她走后,涂女喬趴在桌子上,借助冰涼的桌面給臉降溫。
小可盤腿坐在她鼻子前方,直言不諱:“你是不是覺得所有忍村處心積慮刺殺你,還挺好玩的?”
沒有外人,涂女喬不裝了,猛地直起身,握著拳揮舞兩下手臂:“好刺激哦。”
小可:“……”
第115章 長男能繼承,次男也能繼承
倒不是她覺得山中瑠奈是外人,而是她有點火影包袱,不太樂意讓大家看到自己惡趣味的一面。
她更愿意以“靠譜的成年人”的形象被眾人記住。
會議上,得知這件事的理智人皺眉,火影的資深廚當場爆炸。
宇智波泉奈開始策劃武斗賽將各國忍村高層一網打盡計劃,其余人你一句我一句往里面填補丁,一個完整的暗殺計劃轉瞬間成型。
根本沒人理火影本人的意愿,她的雙手只能無助地亂揮卻得不到重視。
她嘆口氣,撐著側臉小聲道:“早知道不跟你們說了。”
話應剛落,室內鴉雀無聲,十二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
仿佛在說現在人多給你面子,獨處的時候你等著。
“……”涂女喬沉默片刻,試圖講道理,“你們看,這是大名們自顧自的決定,干忍村高層什么事?不該為了那群蠢貨,毀了我們期待已久的盛會,不是嗎?”
宇智波泉奈:“比起賽場上打敗其余忍村的人,我更喜歡在戰場上徹底殺死她們。”
他從沒有期待過這所謂的盛會,甚至還想陰陽提出這餿主意的人。
接收到泉奈冷冷眼神的千手柱間無辜地眨眨眼,等對方似乎不忍再看地閉眼時,他轉頭看向涂女喬:“我沒有想到以武會友的場合會被大名們利用。”
“那種事防不勝防,你不用自責。”涂女喬說。
千手扉間不想追究是誰的責任,順著涂女喬的話往下說:“初代目,你的意思是直接對發信人動手嗎?”
此話一出,席間許多人躍躍欲試,連宇智波斑都抬起眼睛望向她。
“不錯,哪怕強如一村之影,只要還在錢糧上依靠貴族,充其量只是一把刀,沒有別人捅我一刀,我不捅回去,反而將刀折斷的道理。”她說。
宇智波斑:“別賣關子了,你想如何做?暗殺還是用幻術?”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認為這法子兇殘,糧食大豐收給了所有人報復的底氣。
涂女喬一時沒有說話,半晌,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我要做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她閉了閉眼,流下鱷魚的眼淚。
前些日子才暗下決心再也不用詭計。
沒想到今天就破戒了。
眾人聽了她的計劃之后,集體戰術后仰。
奈良鹿伏更是感嘆:“不愧是初代目。”
輕易就想出她也沒想到的好辦法。
初代目要挑戰大陸上自古以來的制度,忍者工具制、殙因制,想在輪到次男家虜制度。
她要忍者們宣傳偌大的家業只有長男繼承實在不合理,次男和三男也應該有一份土地,考慮到每個城池都有大名,大名有若干個男兒,這些男兒肯定不能發配到村子里去,要分也是分城池。
一個城池分成三個區,他們爭來斗去、自顧不暇,哪里有空管木葉?運作好了又給木葉爭取到發展的時間。
前提是必須要運作好。
初代目下了決斷,部長們群策群力,給計劃填充許多細節,讓它在這個施行多年次男家虜制的大陸具備可行性,過程比給暗殺活動打補丁慢一些。
但沒有慢很多,能坐在這里的都是村子里數一數二的聰明人,不擅長政斗,不代表腦子轉得慢。
首先,要給新制度披一層神皮,更容易為人所接受。
其次大規模安排宣傳,各個城池都要宣傳到,要讓人們意識到一家人里除長男外的其余男兒只能做虜隸違背人性。
最關鍵的一點是賄賂、聯絡、煽動有野心的次男或者三男爭取權力,適當的情況下,木葉可以提供暗中支持。
涂女喬對成型的方案很滿意。
“下一步是選擇合適的人實施,你們有誰想去嗎?”
她邊說,眼神邊掃過左右兩邊的人。
千手柱間一臉清澈,不指望他搞什么詭計,千手扉間抱著手臂,與她對視的紅眸寫滿隨她安排,他無所謂。
這邊看完,再看看那邊,宇智波斑神色平靜,看得出來沒興趣,他的弟弟與他形成鮮明對比,滿臉躍躍欲試,意料之中的事。
她沒想到另一個人也表明態度。
“初代目,我想去試試。”奈良鹿伏說。
涂女喬脫口而出:“那我怎么辦?”
眾人不由為之側目。
雖說秘書長的確是很重要的職位,奈良鹿伏也是優秀的秘書長,一切瑣事處理得井井有條,但初代目這一副沒有秘書長不能過的樣子太沒出息了吧?
奈良鹿伏克制住想要抱著后腦的雙手,說:“還有三味和觀治在,她們的業務很熟練,正是需要歷練的時候,再就是這個任務,我很有信心。”
涂女喬與她對視,感受到她的決心。
鹿伏對世事的態度,一個字,懶;兩個字,隨便;三個字,無所謂,歸根究底,是世道哪哪都不讓人滿意,偏偏她個人又改變不了,干脆躺平擺爛,過一天算一天。
她愿意主動出擊,是涂女喬求之不得的好事。
看到這個奈良鹿伏了吧?既擅長處理內政,又能對外交涉,沒瑕,不出,單純給你們看看。
涂女喬不禁微笑:“好,那就……”
“等等,初代目,我也想去,”宇智波泉奈緊急打斷她,貓眼瞪得更圓了點,“對外宣傳是我的本職。”
他對這個任務抱著舍我其誰的態度,故而她詢問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哪成想殺出個奈良鹿伏來?
涂女喬心想這多大點事,“一起去,記得要通力合作。”
兩人齊刷刷注視她,應道:“是。”
事情初步定下便散會,部長們去忙自己的事,留下奈良鹿伏和宇智波泉奈談談細則,該帶多少人,每人帶多少錢,哪個城池大名家的次男或者三男有野心,就可以從他那里下手。
說著說著,山中瑠奈帶著情報處的人加入聊天室,推薦幾個人選,都是從任務記錄里篩選出來的,她會仔細講解判斷依據,具體如何做讓做任務的人決定。
這只是初步的情報,涂女喬表示山中瑠奈要配合她們提供幫助,山中瑠奈滿口答應。
“距離大陸武斗賽有兩個多月,先試著說服一位次男支持我們的‘推恩令’吧。”
支持不是口頭上的支持,而是他必須切實展開行動,反叛長男繼承制度。
“我對你們很有信心。”
“是。”
一天后,宇智波泉奈帶著人過草之國,潛入土之國,奈良鹿伏帶領部下穿越川之國,趕往風之國。
宇智波泉奈穿上女裝,奈良鹿伏換上男裝,主打一個親媽來了都不能認出她們的身份,異國她鄉被識破身份不是好玩的。
前者抵達閑院城,大名的中宮和側室總共有四女三男,長男是原來中宮所生,次男是現在中宮所生,兩邊堪稱水火不容,這給了他操作的機會。
唉,要是有那種改變別人意志的幻術就好了。
念頭一閃而逝,沒有的東西想再多都沒有意義,他通過幾天的監視,及時阻止次男對長男的暗殺。
次男要是成為長男了,宣傳推恩令就沒有意義了,在次男為殺不掉長男而憂心忡忡的時候,他偽裝的極樂教有了規模,以教主的身份登門拜訪,獻計獻策。
另一邊奈良鹿伏沒那么幸運,情報中所說的大后城中有野心的次男已經變成酒囊飯袋,扶持他不如指望中宮再生一個。
但她又不想輕易放棄,畢竟大后城是風之國的首府,如果能在這座城池中將推恩令傳開,將有不可估量的價值。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發現突破點,現在的風之國大名不喜歡中宮生的長男,他更喜歡年僅14的小男兒,最寵愛的側室也是小男兒的生母。
雖說風之國首府守護忍眾多,砂隱村來往的忍者也多,但她也是憑借武力智慧打入武斗賽八強的人,并不畏懼,與目標搭上線之后更是如魚得水。
用初代目給的錢幫助那母男倆給風之國大名買禮物,討好他,拿捏著大名逐漸改變的心意,偏移的天平,散播應該由更優秀的男兒繼承大名之位的言論。
木葉這邊也沒有閑著,每一天都有外來訪客,每一天都會有新的辯論賽,最近辯論賽的題目更吸引男人。
比如,是長男繼承家業好,還是有才能的男兒繼承家業好。
書局負責抄錄的人抄得手都要斷了,這顯然是更有爆點、更容易傳播的內容,識字率更高的是男人,有錢買書的也是男人,更沒有任何帶壞女人的內容,別的城池的書局都樂意引進木葉相關的書籍,賣得很好。
看得最多是中產,小商鋪老板和富商,而貴族的態度是譴責,涂女喬收到不少信件,大意都是讓她不要傳播這些東西,趕緊禁了。
討論女性相關話題的時候,他們倒沒這么急。
涂女喬若有所思,果然還是女性話題傳播不開的緣故。
“初代目,這些信您要不要看看?”猿飛三味忐忑地問,她按照處長的要求,貴族寫的信她拆她看,只給初代目寫大略就行,初代目沒工夫看他們的屁話。
可猿飛三味仍然不安,有此一問。
涂女喬回過神來:“我是不會看的,有本事,托夢給我啊。”
第116章 帶點幫手
涂女喬承認,貴族里有聰明人存在,他們或許早在忍村成立之初,就看到貴族階級必然受到重創的結果,需要花費很大的功夫安撫崛起的忍者。
改變延續幾千年的固有格局,貴族為尊,忍者為虜變成貴族為政,忍者管軍,雙方面上會擁有平起平坐的地位。
不過這并不絕對,忍者受了幾千年的剝削,骨子里沒有掀翻棋盤的果斷,只要稍微給點甜頭就會滿足。
就在這時,一個目標明確的領袖出現了。
不喜歡金銀,對美色也沒興趣,絕無可能被收買,心里只有她的理想,即推翻一切剝削者,再造世界。
她是真正的女性,而不是精神男人,這就意味著她仰起頭看到的是男人和階級兩層壓迫,而不是像男人和精神男人那樣,只能看到階級。
如果說為平民分地是在挖貴族的根,那鼓勵女性退出殙因制,只生跟自己姓的孩子,只跟著母親生活,就是在挖男權社會的根。
抽掉維持社會的底層邏輯,一切建立在上面的規則都會被摧毀。
有精明的男貴族預見到這一切,迫不及待要殺掉涂女喬,只要底層邏輯不被崩壞,那就算是給忍者同等的地位又如何?
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有最后的虜隸能使喚,他們巨嬰般索求一切的人生仍然有冤大頭托底。
對此,涂女喬立刻展開回擊。
她要分化男貴族的利益集團。
他們本來就分配不均,長男擁有一切,次男淪為虜隸,長男只有一個,次男卻有一群,正如有遠見的智者是少數,只看得見眼前利益的人有一群,她的計劃才得以實施。
多年來,男貴族崇尚多子多福,絲毫不在乎母親的身體,讓母親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生了一個又一個的孩子,如今諸男相爭,真是報應不爽。
涂女喬放下奈良鹿伏告訴她大后城受寵的小男兒暗害長男和次男的信件,提筆寫下回信。
若是城中形勢危急,不要停留,立刻回來,萬一被看穿是木葉搞事,貴族必然會委托砂隱村的忍者調查,被抓就麻煩了。
回來不是放棄,她還能去雷之國或者水之國搞事。
思來想去覺得不周全,特意叫來日向消夏和宇智波斑,一個去穿過川之國去風之國邊境接應奈良鹿伏,另一個去土之國的邊境接應宇智波泉奈。
她靠在辦公桌上,手抵著下巴垂眸說:“我倒是很相信她們的能力絕無可能陷在里面,但是她們還帶了一群部下,在追殺中很有可能就顧不周全。”
說到此處,她抬起眼睛,鄭重其事地看著面前站立的兩人:“派你們過去接應,目的就是保護好大家,無論能力高低,都是為村子做出貢獻的人,如今也是為了村子的工作遭遇危險,請務必將大家平安帶回來。”
日向消夏回答簡單:“是。”
宇智波斑聲音難得溫和:“啊,我知道了,放心吧。”
這時,低沉的男聲響起。
“人選上是不是要再斟酌考慮一番?初代目。”
是坐在沙發上等她安排完工作的千手扉間。
“斟酌人選,”她重復一遍,看看面前的兩人,再望望千手扉間,“部長出個差而已,她們不在,副部長也能主持日常工作,有什么不妥?”
千手扉間的目光與宇智波斑對視片刻,扭頭看向她,說得再明白一些,“我的意思是目的地換一下,親屬在一起工作,若事情有變,很難保持理智。”
所以讓日向消夏去接應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接應奈良鹿伏,日向消夏理智,實力強,能拽得住宇智波泉奈,奈良鹿伏聰明,辦法多,她的話,宇智波斑也能聽進去幾句。
他是這么想的。
涂女喬一想也是,再者原作中土影幾人來木葉學習的時候,宇智波斑張口就讓他們臣服木葉也讓她擔心,雖然這個平行世界他沒搞事,但萬一這事避不開怎么辦?
讓宇智波斑去土之國似乎真不是個好主意。
宇智波斑短促地笑了下,聽出千手扉間說他和泉奈湊在一起不理智,懶得理他,直視涂女喬,問:“我問你,倘若我過去時,敵方與我們短兵相接,已經出現傷亡,你怎么辦?”
涂女喬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沒什么好說的,立刻殺過去報仇。”
千手扉間:“……”
眼見他不知道第多少次用“望之不似人君”的眼神看她,她理所當然地說:“不然呢?人都死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宇智波斑一說她就想明白了,要是沒出事,這兄弟倆不會胡鬧,要是出事了,須佐一開大鬧一場也無關緊要。
“原定計劃不變,你去風之國,”她看著日向消夏一錘定音,然后目光轉向宇智波斑,“你去土之國。”
宇智波斑頷首,似是絲毫不意外她的答案,看都不看千手扉間一眼,轉身離開。
室內恢復安靜,涂女喬若無其事地走回沙發,拿起擱在茶幾上的聽證會記錄低頭看,裝聽不見千手扉間的嘆息聲。
小可就沒有這份定力,放下遮擋住祂身體的記錄,說:“你別愁了,之前部長會議上,大家知道各國計劃著武斗賽的時候刺殺小喬,不也是要殺回去嗎?小喬的選擇是一樣的,這就叫雙向奔赴的病情。”
聽前半部分還連連點頭,不住說“就是就是”附和的涂女喬聽到最后一句一呆,用死魚眼瞥小可:“你別上班了,去學校預約個課上吧。”
原以為你只是100以內的加減法算不明白,現在連說話都不會了。
千手扉間凝視涂女喬,肅聲說:“火影與尋常忍者所背負的不同,命的重量自然不是一樣的。”
如果她沒了,為她復仇就是政治正確,普通忍者就沒有這種分量了,當然,做好戰爭準備,用作開戰理由另當別論。
涂女喬的視線離開聽證會記錄,上移到他身上,同樣認真地告訴他:“生命的價值不可數字化,你不要做這種衡量。”
她很少用祈使句。
千手扉間想。
她說話從來都是有商有量的,視情況在中間加入“最好”或者“應該”,在末尾加上“對吧”。
他無意與她爭辯,她決定的事沒有更改過,而且表達能力一流,有被她洗腦的風險。
涂女喬看完聽證會記錄和法務部內部的會議簡要,再聊聊正事,接近一個小時過去,千手扉間起身要走,走到門口回頭問她:“對了,我看學校的布告欄里,下午你沒有課,有什么安排嗎?”
她重視魔法教育,除了周六周日都會教一節課。
涂女喬眼睛往上瞅,充滿法律問題的腦子緩慢轉了轉,過了一會才回答:“哦,我想起來了,我要帶著學生去伊根鎮看看。”
千手扉間沒說什么,打開門出去,好像是隨口一問。
結果下午,她帶著報名的二十個學生出門,看到佇立在村子大門口前邊的白發男人。
千手扉間:“正好,我也要去伊根鎮,一起吧。”
涂女喬看他一會,抬頭一拍額頭就不動了:“又要當我的護衛,你這是多不放心我?”
千手扉間不回答,問:“你知道我為什么能在戰爭中存活嗎?”
小孩子們爭相發言。
“聰明!”
“能發明克制敵人的忍術!”
涂女喬:“肉厚加抗揍!”
千手扉間超大聲反駁:“是謹慎!”
說完這半句,意識到在小孩子面前,干咳一聲,聲音嚴厲地說:“情況與以往不同,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各國的大名很有可能下達了關于你的清除任務,我們能派人去別的國家,他們也能派人潛入火之國,不能讓他們看穿你不愛帶護衛,還喜歡帶著學生亂逛的習慣。”
涂女喬想反駁,轉念一想,有人幫她帶孩子還不好?便不再多說,她張開翅膀在上面飛,孩子們使用漂浮魔法,離地一米漂移,千手扉間在地上跑。
500里的路不禁這群人走。
這不是她第一次去伊根鎮,很多人都認識她,簡單與熱情的鎮民寒暄兩句,她帶著人往目的地走,一路上碰到的人停下來對她欠身,她也會點頭回禮。
菖蒲不是第一次見這場面,村子里的人對初代目都這么尊敬,但沒想到村子外面的人也如此尊敬初代目。
她感慨道:“火影真受愛戴啊。”
她也好想當火影。
涂女喬停下與千手扉間的交談,回過頭糾正因果關系:“不是因為火影才受愛戴,而是受愛戴的人會成為火影。”
菖蒲笑著說:“是,我會努力成為受到大家愛戴的人。”
涂女喬滿意地轉回去,暗中留意身前與背后的孩子。
而千手扉間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不簡單:“方向不對吧,你到底要帶學生去哪?”
涂女喬與小可對視一眼,小可沖到千手扉間面前說:“就是這條道,沒有錯,我來過好幾次了。”
千手扉間壓下疑惑,等走到游里的入口,懸著的那條心終于死了,拽著涂女喬來到一邊說話,壓低聲音咬牙切齒:“你來這做什么?”
涂女喬靜靜注視他,不消片刻,說:“別怕,這里原本的用途被廢除,被希改成臨時醫院了。”
說罷,繞開他帶著人進去,走到門口,碰到行色匆匆的千手希,又遭遇同樣的質問。
“初代目,我讓你帶點幫手,結果你帶一群小孩來?”千手希用她對火影的尊敬壓制與日俱增的血壓。
第117章 泛舟溪水湄。
伊根鎮徹底歸屬木葉管轄,第一件事就是發動半個治安局的力量關停游里中所有游女屋并發布《告全鎮居民書》。
由涂女喬親自書就,外宣部的人貼到新豎起的公告欄上,對著圍上來的居民們一字一句讀出來。
“自今日起,關閉鎮上一切明闝、暗闝館,抓捕審訊游屋老板,沒收其財產,凡賣|淫、強迫賣|淫、闝倡者一律死罪,為受苦受難的女性醫治疾病,改造其思想,教導其技藝。”
不長,這是最核心的內容。
也是最刺耳的內容,比那句“違背女男平等”還讓人不舒服。
“死罪太過分了吧?”人們指指點點、嘀嘀咕咕。
“是啊,闝、闝有什么錯?沒有闝的給她們錢,她們早活不下去了。”
“明明是闝救了她們。”
趁著人多,這樣的聲音冒了出來。
畢竟明闝關停,暗闝還在,很多人指著這個活著。
油女幸真只覺得他們的聲音比族人嘗試養的蜜蜂還要吵鬧,嗡嗡嗡地煩死了。
熟讀法律的若葉站了出來,聲音明朗地回答眾人的問題。
“不可以,因為這觸犯了法律的底線,偷竊、搶劫乃至殺人都可能是不這么做就活不下去了,唯有闝,”她的語氣突然激昂,頗具威嚴的目光四下一掃,叫許多人不敢與她對視,她頓了頓,繼續說,“唯有闝,沒有不闝就活不下去的人,萬惡淫為首,膽敢以暴力奪取她人的尊嚴,那法律必將奪走闝客的尊嚴。”
話音一落,四下無聲。
“至于所謂的闝給人活路更是無稽之談,只要開了這條路,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卷進去。初代目說得很明白了,要是覺得自己活不下去,現在就去臨時醫院,那里有專人教導技藝,學縫紉、學建造、學種地……想學什么都有人教,要是沒人教我立刻寫報告給初代目。”
如果說剛才的話是說給蠢蠢欲動的男人聽的,這番話就是說給骨頭軟的女人聽的。
“去臨時醫院看看吧,哪怕不為學習技能,去看看匠人們修房子時從井下、土里挖出來的尸骨,去看看躺在塌上被傳染了臟病的人,你們就會明白我們沒有害你們。”
不是剝奪“工作”機會,而是在救人啊。
若葉從前只覺得花魁游街的排場令人艷羨,但從不敢靠近游里,如今那地方安全了,她去看一眼都覺得心痛。
她管理小鎮恪盡職守、一絲不茍,大多數人是服氣的,一番話下來,沒了不同聲音。
思想教育結束之后,油女幸真拍拍若葉的肩膀,夸獎道:“干得不錯,初代目說不日將提名鎮長候選人,我看你希望很大。”
若葉嘆息,強顏歡笑:“但愿吧。”
油女幸真奇道:“你沒信心嗎?這可不像你。”
若葉:“不瞞你說,伊根鎮女少男多,我還得罪一幫潛在闝蟲,很難說能得到多少票數,想想就頭疼。”
“我還以為多大點事,”油女幸真耐心安慰,“男人雖多,卻利益分散,女人雖少,她們卻知道你在為她們謀求利益,票數一定會集中在你身上。”
可以說,這不是一切往好里想的安慰,而是油女幸真的切身體會。
若葉重新打起精神,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中。
同樣在伊根鎮展開工作的千手希覺得她已經要被工作打敗了。
被生了病躺在柴房里等死的病人打敗,被烙鐵烙過的傷口打敗,被人們抬走的一具又一具白骨打敗,被初代目帶來的一群小孩打敗。
“你知道她們的病在哪里嗎?你讓一群小孩來看那種地方?她們才多大,她們……”
涂女喬豎起手掌打斷她,“希,忍者四五歲就能殺人了,不是嗎?難道給女伎治病,是比殺人還可怕的事嗎?”
千手希一噎,一時沒有說話。
是,千手希承認錯誤,她被這個世界所影響,潛意識覺得看那種病比殺人更見不得人。
她就說,跟初代目聊天能治療思想上看不見的頑疾。
但她還是要說:“初代目,能不要把這詞掛在嘴上嗎?”
涂女喬神色不變:“就要說,不僅說,我看完這邊的情況還要寫一篇文章,讓千鳥羽潤色完了放進教科書里,這個詞將成為歷史,但以后世世代代的人都必須銘記女人被物化的下場是什么。”
這也是男權社會下女性視角的一種,用以教化女性,她們不能讓孩子們看什么無私的母親、父親的背影、為一家人犧牲的姐姐,她們從小就要知道被粉飾美化的真相。
不然就等著從小被吸血吧。
用眼睛看看真正的世情,總比她們手段百出地攔那些女人熬過痛苦最后得到真愛的有螙文字見效更快。
千手希犟不過涂女喬。
學生們順利跟進去,每兩人一組跟隨醫療忍者,聽從醫療忍者的指導,為病人醫治。
這是個很新的領域,沒有針對治療淋病、嬲螙的醫療忍術,以部長犬冢澪為首的醫療忍者正在日夜不休的研究,千手希作為實踐派實施各種方案。
目前最實用的方式是用細患抽出之術,將病人體內的病螙取出。
這個術能將人體內的螙素和器官取出,疾病的病螙難以完全取出,過一段時間還會卷土重來,在沒有徹底根治的辦法之前,只能先用它延緩痛苦,每三天一次。
醫療忍者使用細患抽出之術的時候,菖蒲雙目直勾勾地盯著焦黑的傷口,等醫療忍者雙手不再冒綠光,小聲問她那是什么。
聞言,醫療忍者第一時間去看病人,見她還睡著,松了一口氣,不想跟她說,“你不懂,別問了。”
菖蒲固執道:“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問老師。”
她的老師不是涂女喬就是藥師千鳥羽。
醫療忍者也來了脾氣,天天聽病人的哀嚎聲就罷了,連個小孩都來威脅她,簡直沒天理。
“是烙鐵,吃過烤肉沒?”醫療忍者惡聲惡氣地說,“肉往火上一烤,刺啦一聲……你哭什么?”
菖蒲眼淚汪汪,用手背抹一把:“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醫療忍者沉默片刻,目光望向沉睡的病人,手上整理藥品的動作慢了些,“因為她們的病會導致下身長膿瘡,用燒紅的烙鐵燙過,傷口就不再流膿,闝客就看不出來了。
“那人還能活嗎?”
這次醫療忍者沉默得更久,雙手完全停止動作,輕聲道:“有的活著,有的死了,有的生不如死吧。”
剩下一些注意事項,該醫療忍者要出去囑咐兩個小孩,菖蒲仰頭看她:“姐姐,你知道得真多。”
醫療忍者愣住,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輕聲道:“我一開始也什么都不懂,很多事都是審訊老鴇知道的。”
學生們留了下來,有課上課,沒課的時候用漂浮魔法跑來伊根鎮,給忙得團團轉的醫療忍者打下手,白魔法用得好的還能派上用場。
涂女喬則連夜翻書,學習可能有用的白魔法,再教給學生們,在此之前,她唯一的治療手段就是用充沛的魔力充滿病人的生命能量,主打一個量變引起質變。
她沒有一次性用魔力治療所有病人,這方面她更相信醫療部,果然沒過多久,新上任的副部長奈良澤音就在藥物研究上有了進展,服用之后,七天用一次細患抽出之術,再搭配凈化用的白魔法,或可根除淋病。
涂女喬拍著回村的奈良鹿伏肩膀,笑得合不攏嘴:“你們奈良家真是人才輩出啊。”
奈良鹿伏右邊的肩膀被她拍得矮下去,吐出的話斷斷續續的,卻沒躲開她的手。
“初代、目過獎了,戰爭、時期、我們就有、研究、藥材的副業,澤音更、擅長這個。”
涂女喬收回手,自顧自道:“不管怎么說,開發新藥很了不起,得專門表彰一下。”還得給錢給積分,這樣才算是激勵和獎賞。
小可飛到她眼前揮揮手,她的眼珠一動不動,不知道思緒飄到哪里去了,祂無奈道:“小喬你冷靜點,鹿伏和泉奈回來有工作要匯報的。”
涂女喬一呆,回過神來,發現日向消夏、奈良鹿伏、宇智波兄弟都在。
被那么多人看到了?算了,都不是外人。
她只尷尬了一瞬,轉眼間恢復正常,當領導的,臉皮不能太薄。
“咳咳,都坐,跟我聊聊你們的見聞。”
眾人看著裝作無事發生的火影,或是暗自腹誹,或是莞爾一笑,都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說起此行的工作心得。
奈良鹿伏帶來不太好的消息:“我覺得我們的計劃在風之國很難行得通,風之國雖然是大陸中面積最大的國家,但沙漠占比太大,綠洲上城池面積小,物產相應很少,物質資源無法跟上貴族人口擴張的速度,只能用次男家虜制限制資源分配,如果真的要在風之國打開局面,就要先讓次男們享受到金銀帶來的好處。”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等他們花光了手頭的金銀,才會鉚足了勁去搶長男手上那份。”
簡單來說,生活在新時代的女性不會想回到舊時代。
之所以說不是好消息,是因為奈良鹿伏認為初代目不會愿意將辛苦賺來的錢花在賄賂貴族身上。
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作死,想要刺殺初代目,初代目沉迷建設,根本懶得搭理他們。
宇智波泉奈眉心微動:“你的意思是暫停計劃?”
奈良鹿伏:“不,我想去雷之國試試。”
風之國太窮了,貴族們爭搶的欲望不強烈,她去個稍微富庶點的國家瞅瞅。
宇智波泉奈:“好,那我去水之國。”
這倆人三言兩語安排好了。
第118章 為何要跟弱者講道理
部下出差回來,匯報完工作,沙發還沒坐熱乎,又要跑出門搞事。
涂女喬表示她又不是什么魔鬼,勸道:“沒有必要著急,多休息幾天再去。”
宇智波泉奈斷然拒絕:“時不我待,初代目,在雷、水兩國反應過來要掐滅言論之前,要抓緊時間傳播。”
“話是這么說沒錯,你積極性強,能撐著身體工作,你的部下們卻需要休息,身體是工作的本錢。”涂女喬鍥而不舍地勸說。
奈良鹿伏:“有道理。”
涂女喬一喜,以為說動她了,扭過頭準備加大火力勸說宇智波泉奈,不料奈良鹿伏又冒出來一句:“看來得選一批新的部下出差。”
涂女喬:“?”
宇智波泉奈的目光直接落到她身上:“你有人選了?”
“嗯,不過得問問她們的意見。”
聞言,他當即起身,展示出超強的執行力,“那初代目,我們就告辭了。”
說完這句垂眸望向宇智波斑,對他說今晚不回去吃飯,再對日向消夏點頭示意,跟著奈良鹿伏的身影離開辦公室。
室內寂靜。
涂女喬放棄了。
她不鼓勵員工加班,但攔不住員工硬要加班。
她望向加班員工的兄長,發現他神色異常,眼底閃過興味:“你的表情有點落寞哦。”
被調侃的宇智波斑表情愈發威嚴,就當沒聽見,用一貫的平靜聲音說:“泉奈喜歡跟貴族打交道,以前倒是沒看出來。”
歸途日夜趕路,沒空談心,沒想到他剛回來又要走。
日向消夏抬起眼眸,附和道:“我與鹿伏回來的這一路上,發覺她也很開心。”
這不正常,誰家好忍者樂意跟難纏又事多的貴族來往?
對于這一點,涂女喬很理解,她世界里的打工人空閑時間也不愛跟老板相處,回條信息都不耐煩。
“應該是上桌的緣故吧?”她大膽猜測。
“上桌?”日向消夏輕聲重復。
“對啊,以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今時今日地位平等,甚至互換,盡情享受一下戲弄貴族的樂趣,我看無可厚非。”
不僅自身的情緒能得到釋放,還能夠幫助村子,一舉兩得的事為什么要拒絕?
日向消夏提醒道:“不能大意,要防著敵人報復。”
有前車之鑒,雷之國和水之國的業務很可能不容易展開。
涂女喬覺得很有道理,當晚找到千手兄弟,問問他們愿不愿意出個差。
千手柱間一口答應:“我沒問題哦,春種結束,養殖場簡單交接一下就好,我正好想出門走走。”
斑和消夏出門接應泉奈和鹿伏的時候,他就想提了,后來事情一多,又忙忘了。
千手扉間思索片刻,說:“我要去水之國。”
“咦?主動請纓與泉奈一起工作嗎?看來你們的關系變得很好了。”千手柱間笑道。
千手扉間擺出“這不好笑”的表情,臭著臉:“不是那樣,大哥你跟泉奈一起出門,你能跟他玩心眼嗎?”
“那些事無所謂吧,泉奈只會惡作劇。”千手柱間摸著頭發,聲音在弟弟的瞪視下越來越弱。
千手扉間搞定他哥,看向笑瞇瞇看著這一幕的涂女喬,問:“初代目,沒問題吧?”
涂女喬:“鹿伏和泉奈沒意見的話,我就沒意見。”
次日,兩個行動力極強的人不僅找好愿意同行的部下,還將任務報告詳細寫出來交到涂女喬的辦公桌上。
涂女喬翻了翻,好家伙七八頁,真能寫啊,晚上睡覺了嗎?
她合上文件夾,反手放到桌子上,看著神采奕奕,眼下沒有半點青黑的青年們說:“此行諸國定然有所防備,吉兇難料,除了錢,我還給你們一人找了個幫手。”
恰好此時秘書猿飛三味敲門進來,告訴她人帶來了,就在門口。
“那請他們進來吧。”
涂女喬靠坐在辦公桌上,默默盯著宇智波泉奈,看著他禮貌溫和的笑容在來人進屋之后漸漸消失,然后人猛地轉向她,語氣有幾分氣急敗壞。
“初代目,這就是你說的幫手?”
涂女喬:“……”
前些天好像也有人用類似語氣說過差不多的話。
“消夏和你哥都出去過了,也不能天天在外面出差,實力強的輪流去嘛,”涂女喬雙手一攤,“要不是伊根鎮即將舉行鎮長選舉,土影風影隔三差五給我寫信,我就跟你們一起去。”
宇智波泉奈鼓著臉看她,無聲抵抗,并不退步。
涂女喬只能來一劑狠藥:“要不他們倆不論誰當幾天代理火影,我跟你們倆去?”
宇智波泉奈立刻扭頭,一雙貓眼鎖定眼神清澈的千手柱間:“那柱間跟著我吧。”
比起姓千手的代理火影,還不如跟他一起出差。
千手做火影,忍不了一點。
奈良鹿伏欺負宇智波泉奈開的不是白眼,沒有無死角視覺,默默給涂女喬比了個大手指。
真是沒有初代目拿捏不了的人啊。
涂女喬謙虛地擺擺手。
而千手扉間的站位能將一切盡收眼底,他沒有指出來,短暫的無奈后,跟宇智波泉奈據理力爭,最后用猜拳的方式決定,三局兩勝,宇智波泉奈略遜一籌。
這就意味著他要和千手扉間這個討厭鬼一起出差,給貴族挖坑的樂趣都少了。
奈良鹿伏和千手柱間有些細節需要商議,提前離開,千手扉間也沒有在辦公室久留,最后看了一眼,是泉奈那家伙在散發低氣壓,而她無視低氣壓上前,微微彎腰低頭,眼睛看泉奈的臉——很欠打的姿態。
他不再看。
門輕輕合上的聲響之后,涂女喬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好了,別郁悶了,換個思路想想,你是這次行動的絕對領導者,千手扉間必須聽你指揮,這樣不好嗎?”
“我看他不像是聽指揮的人,應該說絕對不是,”宇智波泉奈收拾好心情,腳尖略微移動,終究沒有后退,纖細睫毛下的黑瞳認真地看她,“你將這次行動當成什么?為什么要安排死對頭一起去?”
小可看涂女喬一眼,憑祂對小喬的了解,她百分百是覺得好玩,看她要怎么編吧。
涂女喬:“這是村子針對貴族的一次報復和警告,你打了十多年仗,我就用更簡單易懂的方式說明吧,你和鹿伏是在敵后戰場作戰,使敵人生亂,這會對戰局產生一定影響,但真正左右戰爭勝負的是正面戰場。”
宇智波泉奈認同她的話,語氣里隱隱有些興奮:“正面戰場,你是說村子的軍隊嗎?”
不愧是宇智波斑的弟弟,秀麗的外表下面藏著戰斗狂屬性。
她內心感嘆,面上搖頭:“不,是發展,經濟、文化、農業、教育方方面面都超越別的勢力,讓人們仰望學習,當我們懷著共同的想法和理念時,我們就戰勝他們了。”
宇智波泉奈思考一會:“說實話,難以認同,我保留意見。”
涂女喬聳了聳肩,不以為意:“沒關系,求同存異是最好的相處模式。”
宇智波泉奈不禁微笑,很受用她的包容。
他認為戰爭是一切沖突的最終結局,但他不反對發展,畢竟她們需要更多的人才代替貴族管理城鎮,很快他露出思索的表情,并決定問出來。
“初代目,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你問。”
宇智波泉奈仰頭看她,黑眸里是深深的不解。
“為什么你掌握著那么強大的力量卻總想著跟別人講道理呢?”
他一直相信斑哥的強大,哪怕千手柱間的實力壓斑哥一頭,他也認定斑哥會反敗為勝,超越千手柱間。
直到那天賽場上初代目翻了一張牌,用那張牌瞬間擊敗千手柱間,他篤定的所有真理一夕之間破碎。
誠然,他知曉初代目的強大,但他以為初代目與哥哥和千手柱間在伯仲之間,不曾想,他與斑哥的差距,就是斑哥與她的差距。
一般來說,秒殺的比賽會讓觀眾煩躁不已,大罵買了這場的票血虧。
然而當她解封那張牌,無盡綠色涌現,細弱的藤蔓比不上花樹界降誕的百分之一,卻能讓千手柱間的木遁不攻擊初代目,反而捆上他自己,無論如何都掙脫不掉。
那一刻,全場震撼失聲。
宇智波泉奈是其中一員,好半天沒回過神來,完全被那股力量迷住。
所以他不能釋懷這個問題。
那么強大的初代目為什么天天想著跟弱者講道理?
弱者回避沖突是畏懼,初代目呢?這不科學。
涂女喬看著他莫名燃起來的目光,捏著下巴想了想,輕聲道:“這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啊,你讓我想想。”
看她蹙眉思索的模樣,宇智波泉奈沒有步步緊逼,他后退半步,恢復往日的溫文爾雅:“那就將這個問題留到我回來之后吧,初代目,我告辭了。”
他離開后,涂女喬望向桌面上坐著的小可,“你都聽到了,你怎么看?”
小可眨眨豆豆眼:“我站你,就算咱們之間沒有關系,我也認同你的做法。”
涂女喬目光柔和:“因為庫洛先生和老師都是講道理的人。”
小可自然而然漂浮到半空中,與她視線平齊,兩只小手攤開:“嘛,小櫻當然是講道理的人,庫洛那家伙勉勉強強算吧,畢竟生活在和平年代嘛,我看泉奈會這么想很正常,他出生在戰爭年代。”
“是么,”涂女喬輕聲說,“可我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問題了。”
第119章 代理村長
時間進入六月份,天氣漸漸熱起來,蟪蛄破土而出,爬到樹枝上,不間斷的叫聲帶來不斷逼近的悶熱,空氣中彌漫著焦躁的氣息。
往年這個時候,貴族們可以聚在一起玩玩曲水流觴或者接龍游戲,但這一年,托火影的福,得天天給家里滅火。
雷之國大江城大名便是如此。
他是個頗為矮小,很符合貴族審美的男人,他的其余男兒和他一樣。除了次男,他長得太高,個子高的男人總是不大好看的,性格也過于跳脫,不穩重。
正因如此,他為二男兒操心最多,最放不下他,但二男兒想要一份家業,這是不行的。
大名之位是大江氏最重要的遺產,不可分割,分割者非我子孫,這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
大江城附近環繞著規模較小的鎮子,但鎮子上也有貴族,將二男兒分到那里去,不僅他會不滿,鎮子上土生土長的貴族們也不會甘愿聽從命令。
他從來沒有多想。
但長男不知道聽了什么話,總懷疑他要給次男大江城的土地,連中宮也屢屢出言試探。
不知不覺間,天守閣里充斥著猜忌。
中宮和長男懷疑他,其余男兒們生出分家產的心思,明里暗里出言試探。
大名心里窩著火,他搞不定老婆男兒,決定雇傭云隱村查明白這股分家產的邪風是哪里吹起來的。
云隱村的調查結果直指木葉。
他立刻寫信給火影和火之國大名,對這種行為表示強烈抗議。
同時也沒有放過云隱村。
“你們都查出方向了,為什么沒有抓到人?太沒用了。再這樣下去,我不能相信你們能保護好雷之國,我會向殿下進言削減云隱村的軍費。”
他撂下這句話就匆匆爬上架籠,去雷之國的首府開會。
架籠漸漸遠去。
高大的男人直起腰,其中一個臉已經漲得通紅,又是疑惑又是憤怒:“艾大人,為什么不讓我說出來?我們在遭遇戰中遇到千手柱間,不是故意放走木葉的人的。”
初代雷影艾的表情平靜,轉身離開,邊走邊解釋:“沒有必要,我們確實任務失敗。”
阿瑞伊想想千手柱間覺得不甘心,看雷影的臉色沒有表露出來,問:“接下來會怎樣?大名們能應對火影的報復嗎?”
在他們的內部討論中,可以確信火影知道貴族們針對她的刺殺計劃了,挑起貴族的家族矛盾,“以子制父”就是她的反擊。
阿瑞伊想知道大名們會怎么做。
“現在問題的關鍵不在火影,她已經將矛盾轉移出去,大名的困境不是殺了她就能解決的,隔閡一旦產生,只會變大不會縮小。”艾說道。
就算阿瑞伊再如何頭腦簡單,也意識到這點了,想起那個有過兩面之緣的火影,暗自警惕又不免感慨:“火影真能耐啊。”
艾停下來看他:“如果選人做盟友,是選火影還是大名們?”
阿瑞伊被問得一呆,想了想,看著他平靜的眼睛說:“當然是大名們,她畢竟是火影,是火之國的人。”
艾沒有意外,也不懷疑阿瑞伊在欺騙他,“雷之國的大名們與云隱村的利益一定一致嗎?火影的利益和火之國的大名們一致嗎?”
啊這。
阿瑞伊撓頭,“不好說。”
艾沒指望他能給個確切答案,事實上他心里都沒底,所以他決定回信給火影,云隱村參加她舉辦的大陸武斗賽,屆時暗殺她也好,合作也好,他會在觀察完火影之后作出決定。
訓練過的忍鷹帶上影的回信飛躍大陸,抵達木葉,門口執勤的忍者取下忍鷹背上的卷軸,檢查一下沒有危險物品,讓人給忍鷹喂食,自己趕忙送信至火影辦公室。
涂女喬放下手頭的事,展開卷軸一看,忍不住露出笑容。
站在一邊中斷匯報工作的奈良鹿伏心里有底,問道:“是雷影回信了?”
涂女喬反手遞給她:“對,自我發出邀請之后,水影信里顧左右而言她,土影說他聽大名的,風影要地要錢,恨不得我去給他家炒倆菜,沒想到是最高冷的雷影先回信。”
小可跟到奈良鹿伏那邊將信再看一遍,抬起頭擔憂地問:“原因是偏向咱們還是雷之國大名催促雷影暗殺你?”
奈良鹿伏卷好卷軸,給出判斷:“我猜云隱方面立場搖擺不定,她們會如何選擇就看武斗賽上木葉是否擁有壓倒性的優勢。”
“這已經很好了,比起她們堅定地站在雷之國大名一方來說。”涂女喬樂觀道。
奈良鹿伏:“我們將消息傳出去,其余忍村的回復也該到了。”
不出她所料,6.8日例會之前,凡是收到涂女喬邀請的忍村都寄來愿意前來參賽的回復,包括曾經派人刺殺若葉的瀧隱村。
例會上,涂女喬正式公布這個消息,十二位干部表情不一。
千手桃華詫異:“都要來?我以為會有人不敢來的?”
涂女喬笑瞇瞇道:“多虧此前出差的幾位工作得力,我原以為這是普普通通的報復,沒想到向忍村展示我們與貴族叫板的能力,這算是意外之喜。”
奈良鹿伏自謙兩句,一如既往低調。
宇智波泉奈陰陽兩句,他還是忘不掉他捏著鼻子與千手扉間合作的時候,初代目坐在辦公室里,盯著水鏡看他的笑話。
這二位是主力,其余打輔助的也說了說感受,她們親眼所見,感觸是其余人不能比的。
那就是很多貴族家庭都因為初代目的決策產生裂痕,奈良鹿伏和宇智波泉奈親自搞定的那幾家接近分崩離析。
面對大多數干部崇拜的目光,涂女喬稍微有點吃不消,說:“此事在我的家鄉早有記載,不過人家實施起來更方便。”
她簡單講了講天子和諸侯王的上下級關系,天子要施行這個政策,諸侯王抗拒不了,哪像她,還得派人去當地搞事情。
所以當她想到火之國大名和下轄城池大名的關系時,當即帶著由宇智波、鞍馬、山中組成的專業團隊,對火之國首府,上至大名元信,下至每一個官員都來了一套幻術套餐,在火之國境內的每一座城池推廣“推恩令”。
其余大國考慮到技術難度太大,只得暫時放棄。
她說得口干舌燥,接過小可貼心遞來的水杯猛灌一大口,放下水杯,期待地看著眾人:“明白了吧,這損招不是我想的。”
她只是師夷長技以制夷而已,若論對付男人,當然是男人更拿手。
卻沒想到干部們還是用“損還是初代目損”的目光看她。
連千手柱間都是。
涂女喬:“……”
鞍馬八方給她遞臺階:“初代目,既然她們愿意參加比賽,接下來我們該做什么?”
千手柱間語氣輕快地說:“提高實力,磨煉忍術。”
“沒錯,這是第一屆全大陸規模的武斗賽,要拿出務必盡善盡美的態度全力以赴,在座各位有七個在村子里的武斗賽中名列八強,我想你們也有了心理準備要代替村子出戰,還有一個月時間,無論是修行還是調整狀態,為比賽做最后的努力吧。”涂女喬說。
眾人收起調侃初代目的眼神,神色嚴肅。
宇智波斑則提出另一個問題,八強里的高照,完全是運氣好沒碰到強敵進來的,是不是要將她替換出去?換上在座的別人,鞍馬八方或者千手桃華都行。
他希望用全勝的方式告知世人,木葉的不可戰勝。
涂女喬想了想:“還是不要吧?運氣好是實力的一種,再說她都打進八強了,不帶她讓別人怎么看她?”
宇智波斑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生出不悅,點點頭,不再說什么。
話題的最后,涂女喬提出她離開木葉的這段時間里,臨時選出一位代理火影主持日常事務。
“鑒于我會帶走七個干部,代理火影的人選就在剩下的五人中……”
“等一下,初代目。”
宇智波泉奈打斷她的話。
“羅多城距離村子不過一千里,普通忍者的腳程五個小時就能趕到,精英忍者四個小時,”他趕路趕習慣了,很快就能報出數字,“如果是我,還能再縮減一半,我認為沒必要選代理火影。”
涂女喬眨眨眼,發現宇智波泉奈對這個位置的占有欲比她自己都要多。
有點離譜。
涂女喬:“我覺得與其在路上空耗時間,不如選出個人,萬一出什么意外能及時反應。”
她扭頭看千手扉間:“你用多長時間跑完一千里?”
“一小時,”他聽了下,補充道,“來回。”
不愧是發明空間忍術飛雷神的人,說話就是硬氣。
這個念頭剛轉完,又聽到他說:“不過我同意你的看法,特殊時期需要一位代理人處理突發情況,真到了關鍵時刻,我未必能抽出身為你傳達命令。”
奈良鹿伏等人陸續表達贊同,宇智波泉奈沒有堅持,眾人開始投票,候選人是剩下的五個干部,她們也可以投給自己。
結果出來,任務部部長鞍馬八方以六票的優勢擊敗四票的千手桃華。
鞍馬八方對這個結果稍顯不安,她從沒想到她能成為代理火影,在初代目不在的時間管理偌大的村子。
她從不會妄自菲薄,她,鞍馬一族的族長,要實力有實力,要威望有威望,擔任任務部部長的這段時間里努力工作,積攢下了好人緣,頗受愛戴。
“可是我擔心長老們不能服氣。”鞍馬八方的眉頭從知曉中選的時候就擰在一起,能夾死蒼蠅。
“別擔心,我會親口向大家公布,你是眾位干部選出,我所任命的代理火影。”
鞍馬八方望進她深邃的眼底,瞬間明白。
她所欠缺的威望由初代目的任命來彌補。
她再沒有后顧之憂。
“是,初代目。”
第120章 寄托哀思
有火影本人的任命,這項決議順利通過,無人有異議。
這里的“人”特指某些冥頑不化的老頭。
鞍馬八方并不意外,她更深刻地感受到她的權力來自火影,而火影的權力來自民眾和大多數,這是一份多么沉重的力量。
雖然她只代行一周左右的時間,距離那一天還有22天,但她已經被無形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了。
“上個月的財務報表有點問題,這是我修改之后的。”
千手桃華將一份文件遞過去。
鞍馬八方接之后埋頭看。
沒錯。
初代目借口要為武斗賽做訓練準備,公布之后的第二天就將公務移交給她了。
聊完正事,千手桃華抱著文件沒走,望著鞍馬八方眼下的青黑問:“你沒事吧?”
鞍馬八方失去高光的眼睛轉向她,站起來指指身下的位子:“要不你來坐一天?”
千手桃華頓時搖頭如撥浪鼓:“不了不了。”
她趕緊跑了,生怕四肢細弱的鞍馬八方把人高馬大的她按在座位上。
一開始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以前平級的人居然得到那么多票數,得到火影的托付,一下子變成她的上級,任誰都會不平衡。
可是看她這如履薄冰、怨氣纏身的模樣,她那點不舒服瞬間煙消云散。
一村之影,尤其是村里最強的幾人都不在的影所要承擔的壓力不是她能想象的。
涂女喬畢竟不是魔鬼,也注意到鞍馬八方的壓力爆表,拉著她詳細分析羅多城的地理位置,若是有人進攻木葉,她們在羅多城能第一時間意識到,基本上不存在別人越過她們攻擊村子的可能。
而村子的留守力量并不薄弱,二尾和七尾都接受她的請求,愿意留下幫忙,九尾是個死傲嬌,但不會趁火打劫。
作戰部十一支小隊留下九隊,治安局全員都在,另有漩渦水戶加固村子的結界,她都想不到誰能打進村子。
鞍馬八方表情猶疑:“漩渦是能夠信任的嗎?”
涂女喬:“當然,畢竟我和水戶是差點擁有一個孩子的關系。”
鞍馬八方瞬間想起財務公示中那項關于雙雌研究的撥款,擔憂的情緒整段垮掉,不知作何表情。
“好了,不要再露出那種表情了。我不能向你保證不會發生任何意外,我能保證的是我不會讓你承擔村子的生死存亡,小可跟我走,月留在村子里,祂能召喚一半的魔法牌,放心吧。”
村人都知道初代目身邊有兩個守護者,小可白天陪初代目上班,下午陪初代目買菜,可以說是忍者普通人都認識的一位。
另一位深居簡出,鞍馬八方仔細想想,似乎只有過年拜年的時候見過祂兩三面,不知道祂的性格,更不知道祂的能力。
但初代目一說她所持有的概念魔法,祂能調度一半,鞍馬八方心里就有底了。
初代目相信她,將村子托付給她,她也相信初代目。
她點了頭,結果初代目一行人提前十五天到羅多城做準備。
算下來她這個代理火影要做二十多天?
啊啊啊啊啊。
‘輪’牌鉆入地下切割空間,眾人邁過地上的金色線條,一步抵達千里之外的城池,有人回頭看一眼,村門口的代理火影眼睛失去了高光,瞧著怪可憐的。
空氣中蕩開幾許波紋,那畫面慢慢化作一道金光飛回涂女喬手里,她收起牌,聽到腳步聲靠近,扭頭看去,是過來迎接的千手扉間。
他說:“還是老樣子,欺負老實人為樂。”
涂女喬笑道:“咱們也沒分開幾天,別用這種久別重逢的語氣說話。”
“例行公事的寒暄而已,”他一本正經地說,“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直接進城吧。”
千手柱間兄弟倆和宇智波斑兄弟倆交接完工作就跑來羅多城了,涂女喬是最后一批。
自從定下在羅多城舉辦大賽,她就委托神崎一族修建城中村,主要是建房屋和競技場,前者供參賽選手居住,后者是比賽場所。
房屋是老本行,競技場有經驗,比照著村子的修就可以。
關鍵是城中村的地點在哪。
涂女喬:“花錢購買民居,拆掉房子重建即可,注意,要買最便宜的。”
宇智波泉奈領會精神,將羅多城游里附近的民居全都買下來。
游里是男人醉生夢死的地方,是銷金窟,也是快活林。
外面的一圈卻與內圈大相徑庭,幾間茅草木屋,要么居住著老去卻不曾染病的好運游女,要么住著衣衫襤褸的半大孩子,據說是里面扔出來的。
充斥著暴力、混亂、貧窮、疾病,情況比伊根鎮那小小的鎮子要糟糕得多。
羅多城遲早是木葉的,木葉不需要城里有這種地方,宇智波泉奈給那些人一大筆拆遷費,從那一天起,里面的人聽著三味線,靠在游女的懷里喝酒,外面的人當當當搞土木。
游屋的老板恐懼不已,向城中大名求助,大名的武士和家臣跑來鬧事,手不小心“撞上”匠人的肩膀,匠人當場躺下,抱著不及時去醫院都要愈合的傷口哀嚎。
宇智波泉奈十分憤怒,表示她們將要在這里比賽是征得大名同意的,他要告到中央。
作戰部的兩隊人順理成章進入羅多城,游屋老板不堪其擾,也害怕忍者在旁邊打架殃及他,連夜卷錢跑路,被起夜的忍者不小心抓住,財產全部沒收,人先關起來再說。
通過不斷蠶食、襲擾、恐嚇,游屋及其附近的貧民窟諾大的地方都歸了她們,規模甚至比村子里占地面積最廣的建筑學校還要大一些。
地方大,可發揮的空間就多,神崎空摩拳擦掌,她就喜歡在廢墟之上建立全新建筑的成就感,正要大干一場,族人給她塞了一把鏟子。
“走吧,去看看下面有沒有白骨,先清一清。”
神崎空:“……”
瞬間回憶起在伊根鎮游里上面改建醫院的痛苦。
她沒多說什么,拎著鏟子加入進去。
村子里不乏精通土遁的忍者,與她們合作非常愉快的神崎空很了解,可土遁很難把控力道,容易損害亡者殘骸,此法被初代目嚴厲禁止。
無法,她們只能選擇效率雖低,但相對更溫和的方式起出尸骨。
請專業的入殮師清理,放進棺槨中,拉到山上埋葬,為她們舉行簡樸的葬禮,一起低頭默哀。
完畢之后,她回頭看看,居然有不少陌生的身影也在山上,沉默地參與了這場葬禮。
不需詢問,其中一位戴著頭巾的中年女人走上前來,自述姐姐曾被父親賣進游里,前兩年還有消息,會偷偷塞錢給她,第三年再無音訊,她偷偷打聽,說姐姐死了,別說尸骨了,連一件衣服都沒有給她留。
她只能埋了自己的舊衣服,那也是姐姐穿過的,充作衣冠冢。
“姐姐會在里面嗎?她現在安息了嗎?”
神崎空望著女人帶著青紫的臉,心說這個該外宣部來的,她只是個土木老姐,為什么要回答這種難題?
想起外宣部部長在跟貴族打太極,她吐出一口濁氣,神色溫和地說:“一定在,我們找得很仔細,她現在入土為安了,你姐姐叫什么名字?你說出來,我們給她立個碑。”
這個口子一開,其余人也湊了上來,游里扎根羅多城多年,規模龐大,誰家沒幾個被迫害的親人?區別在于有的人記得,有的人不記得。
神崎空干脆拜托忍者搬來一塊建筑用的巨石,將遇害者名字全刻在上面。
平行時空的木葉里,第一塊慰靈碑出現了,迎風佇立,一筆一劃的刻痕都昭示著苦難和教訓。
涂女喬站在石碑面前,下方是固定用的正方體巨石,上方是寶塔形石板,她迎著光,仰頭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看久了,眼前都有些模糊。
她低下頭,使勁閉了下眼,看向身邊的神崎空:“做得很好,慰靈碑這么好的主意,我都沒有想到。”
神崎空很坦然:“初代目,你都在信里夸過了。其實這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我是一步一步被推過去的。最重要的是送葬,用這種方式寄托哀思,原本不認識的人也能團結在一起。”
這場儀式之后,神崎空順勢拉住一些人,問她們需不需要工作。
競技場建成之后需要巨量的工作人員,做飯的、洗衣服的、打掃房間的,哪哪都缺人,包吃包住,待遇從優。
她原以為她們會畏懼忍者,走掉一大半,只有少數人愿意留下,卻沒想到她們在建筑階段就愿意來工作,很多人搞不來建筑,給匠人和忍者們做飯洗衣服也行的。
人們異常踴躍。
剛開始她還不明白初代目為什么要給她們送葬,還會親自參加伊根鎮的葬禮,那一刻她明白了。
這些心路歷程是信上沒有的,涂女喬一邊聽她說,一邊慢步往山下走,身后跟著一定要跟過來的若干護衛。
她聽完,笑著說:“看來我得給你補一份外宣部的工資啦。”
“不用了,初代目。”
涂女喬詫異地看她:“這不像你啊。”
她是認真的,她也以為神崎空會欣然答應。
神崎空是個正視自身欲望的人,不是那種壓歲錢送到面前,沒有話語權也不敢要的小孩子。
神崎空迎著她調侃的目光,臉不紅氣不喘,神態自若地說:“我稍微有點理解千鳥羽小姐了,原來將工作干成愛好是這樣的感覺。”
她不缺錢,她的老板初代目給足了她錢。
在這個基礎上,她發現還有更珍貴的東西。
通過這份工作,她能幫助解救她人,獲得內心的充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