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以歌以為,自己早已遺忘,可是當那人再次出現(xiàn)在面前時,竟還是會牽動心緒。
因她,對這世界生了希望,不曾想,這希望又被她親手熄滅。
說到最后,一切都不過只是她的奢望而已,既是奢望,便不該心存僥幸。
黎晚澄一直等到晚會結(jié)束,也沒再見到聞以歌,最后只能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推開門就看見男人靠在沙發(fā)上,扶著額,一幅苦悶至極的模樣。
“爸,出什么事了嗎?”
黎瑞擺擺手,嘆氣道:“沒什么,我就是在想城東的那個項目。”
半年前收購的那塊地,若還是按原先的規(guī)劃籌建,可能連成本都拿不回來。
早幾年他靠房地產(chǎn)撈了一筆,但如今房地產(chǎn)經(jīng)濟低迷,上一期樓盤銷售數(shù)據(jù)慘淡,公司的資金又周轉(zhuǎn)不開,若不及時轉(zhuǎn)變方向,恐怕未來的路會越來越不好走。
黎晚澄已經(jīng)換了身家居服,坐在一旁剝橘子,電視剛好播到狗血的八點檔肥皂劇。
她和系統(tǒng)吐槽的正起勁,一旁男人忽的開口:“晚澄,我后天約了聞總,要不……你去和她談這個項目?”
她指尖頓住,唇角的笑也停滯在原地,復雜之余,似乎又有分不可置信:“聞氏集團的聞總?”
現(xiàn)在互聯(lián)網(wǎng)經(jīng)濟發(fā)展的勁頭最猛,聞氏集團又作為第一批進軍互聯(lián)網(wǎng)行業(yè)的領(lǐng)頭者,在業(yè)內(nèi)也算得上頭號企業(yè)。
黎瑞點點頭,默了半晌,又道:“你和聞總是同學,看在你的面子上,她同意合作的幾率應該會大一些。”
顯然他說出這句話也掙扎了許久,當年的那件事,他是如何硬生生拆散二人,逼迫黎晚澄出國,沒成想,現(xiàn)在又要借著兩人的舊日情分挽救公司。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寂,黎晚澄斂著眉眼,似是在思索,片刻后應道:“好,我去和她談。”
她面上依舊表情平淡,慢條斯理的繼續(xù)剝橘子,內(nèi)心已經(jīng)樂開了花。
正愁著沒理由找她,機會就送上了門。
雖然不知道聞以歌看見她,會不會直接甩袖子走人,但總歸是有了一個能接近她的機會。
衣柜門敞開,床上已經(jīng)有大半的位置堆滿衣服,女人卻好像還是不滿意,一邊翻箱倒柜一邊輕聲道。
“小七子,快幫我挑挑哪件衣服好看。”
黎晚澄左手拎了件白色的包臀裙,短的大概只能遮到大腿根部的位置,另一只手是開了深v露背的長裙,布料簡直少到可憐。
系統(tǒng)看她拿的衣服一套比一套過火,嘴角抽了抽:“你這是打算去飯店蹦迪嗎?”
鏡子里的人曲線窈窕,紅色更襯出肌膚的瓷白如玉,如瀑黑發(fā)披在身后,雖未施粉黛,仍艷若桃李。
這件長裙正面看上去與其他裙子并無不同,唯有背后的設計,才是真正的暗藏玄機,僅由幾根細帶交纏在后,近乎露了整個背在外面。
“你不懂,這叫做,”她瞇了瞇眸子,薄唇輕勾,慢慢吐出來兩個字:“色1誘。”
——
約定當晚,黎晚澄掐著時間點,提前了十五分鐘到。
剛坐下片刻,包廂的門被推開,前后相差不過五分鐘。聞以歌在看清屋內(nèi)的人時,愣了一下,眼神有抹掩不住的驚艷,盡管只有一瞬,很快便被她隱藏好,卻還是真切落入黎晚澄眼中。
她起身,拖著紅裙款款而來,朝門口的人伸出右手,笑的分外迷人,“聞總,我們又見面了。”
紅色是個極挑人的顏色,過艷則俗,這身紅裙卻格外襯她。腰線隱隱被披肩遮擋,反倒更添韻味,多一分則盈,少一分則細,美的恰如其分。
聞以歌只是禮貌的笑了笑,并未去握她的手:“沒想到,今日會是小黎總來。”
明顯的忽視,黎晚澄面色不改,只是笑著收回手,將自己身旁的椅子拉開。
桌上擺好了涼菜,她持著公筷,夾了塊魚放進女人碗里,“它家的糖醋魚做的不錯,你嘗嘗味道。”
難得,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自己的口味。
聞以歌嗤笑,沒去碰她夾的菜,放下筷子直接開門見山:“不知道黎總今天找我來,是想聊些什么?”
接連碰了好幾次壁,黎晚澄已經(jīng)習慣了這人的冷淡,從容接道:“想和聞總談筆生意。”
聞以歌往后靠了靠,抬眼間視線相撞,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去年天星收購了城東的一塊地,這個位置雖然離城市中心較遠,但勝在周圍環(huán)境好,適宜開發(fā)成高檔住宅區(qū)。”
“我們是打算與貴公司合作,創(chuàng)建房地產(chǎn)和互聯(lián)網(wǎng)的合作方式,建立一個智能管理化的住宅區(qū)。”
如今正處于數(shù)字化大規(guī)模推進的時代,選擇與實體經(jīng)濟聯(lián)合,也不失為一條新的路線。
女人手指輕扣桌面,思索半晌道:“你把方案發(fā)我一份,商討后我會盡快給你答復。”
有這句話便是成功了一半,黎晚澄輕輕抿唇,拿起酒杯致意。
聞以歌不能飲酒,所以談生意時都會帶著助理,擋酒是一方面,保證安全也是一方面。
酒過三巡,黎晚澄晃著酒杯,輕輕瞥了眼明顯喝醉的人,眼底劃過絲極淺的笑:“小王,秦助理好像有點喝醉了,你送她回去吧。”
到底一不敵二,饒是再能喝的人也架不住這般輪流的灌酒,到最后秦助理已經(jīng)暈的厲害,幾乎是被扶著出了門。
看著助理被半強迫的送走,聞以歌眉頭微蹙,已是隱隱壓著火氣:“黎總,你這次又想做什么?”
此刻包廂里只剩她們兩人,唯一滴酒不沾的也僅有聞以歌。
“不做什么,就是想你了。”到底是喝了不少,量黎晚澄酒量再好,此刻也不免有些暈乎,“你今天,一眼都沒有看過我,是我這身衣服不好看嗎?”
說話間,她已經(jīng)傾身到女人身側(cè),含著酒氣的呼吸盡數(shù)噴灑在耳廓。
聞以歌閉上眸子,不去看這人,唯有身側(cè)緊攥的手,昭示著她并不似表現(xiàn)的這般平靜。
方才因為喝酒喝的熱了,黎晚澄索性把白色的披肩脫在一旁,原先被遮擋的紅色裙子也露出全貌。
她似是不滿意女人的反應,撩起裙擺跨坐在她腿上,小臂輕輕勾著她的脖頸,微低著眼看她,語氣甜膩的要命。
“以歌,你看看我呀。”
呼吸漸發(fā)沉重,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快節(jié)奏。
扭動間,裙子的吊帶松了幾分,頓時滑落,指尖隱約蹭過溫熱滑膩的皮膚,聞以歌目不斜視,撈過一旁的外套把人裹的嚴嚴實實,“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到底是在外面,她也沒再繼續(xù)折騰,乖乖披著女人的西裝外套跟她出了門。
月亮爬上樹梢,初秋的夜晚已經(jīng)有了些寒意。
順利的把人塞上車,聞以歌上一秒還在感慨,這人喝醉酒倒還挺聽話,下一秒就盯著副駕駛座的人黑了臉。
“我再問最后一遍,你家的地址。”
奈何這人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說地址,聞以歌沒轍,只能載著她到了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證開了間房。
乘電梯的時候,分明偌大的一片地方,黎晚澄非擠著她,半摟著把人壓在邊角。
聞以歌動了動胳膊,把她往一旁推遠了些,誰知剛抽開身子,這人就搖搖晃晃的好似要往旁邊倒去,她又趕忙伸手把人攬正。
女人半閉著眸子,軟若無骨般的倚著她,聞以歌微微蹙眉,心下暗想。
真醉的這么狠?
怕她真摔了,聞以歌只能任由她靠著,好歹這人還算老實,只圈著她的胳膊,倒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黎晚澄沒敢把全部重量壓在女人身上,只稍稍用了分力,半靠著她進了房間。
把人放到床上,聞以歌才松了口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手腕卻倏地被拉住,身后傳來低低的請求。
“別走……我難受。”
她眼尾紅著,看起來不像是裝的,聞以歌心軟,輕嘆口氣,扭回身子問她:“哪難受?”
外套在起身間掉落,露出大半白皙的肌膚,從她的角度甚至能看到幾縷春光。
黎晚澄微揚起頭,掌心輕輕覆在心口的位置,掐著嬌嬌軟軟的調(diào)子,“這兒……”
“你摸摸,它是不是跳的好快。”
眼角眉梢盡染風情,顰笑之間勾人心魂。
未飲酒卻好似已經(jīng)醉了,指尖被引著觸及到布料下的肌膚,滾燙的溫度讓她瑟縮了下,極快的抽回手。
眼前忽然一黑,聞以歌拽起床上的被子,把她整個人從頭到腳,一點不落的全包了進去。
撩人撩的正在興頭上的某人:?
不對啊,照正常劇情發(fā)展,她不應該把自己摁在床上狂親么?
還是說……這是什么新型情/趣?
視線被擋住,她看不見,一被之隔外的聞以歌,胸膛不住的起伏,耳垂染上緋色。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她聲音罕見的有些短促,腳步聲慌亂,近乎落荒而逃。
門被關(guān)上的迅速,只余響聲在房間內(nèi)回蕩。
黎晚澄把自己從團成粽子的棉被里解救出來,眼底滿是怨艾,哪還有半分醉了的樣子。
系統(tǒng)嘖嘖兩聲,無情嘲笑她:“看來你的姿色也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