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加個微信
“楚同學，那個我……我……”
面前的男生羞澀，說話磕磕絆絆的，但神情難掩激動。
“我喜歡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說完，終于把積壓在心底的話說出來的男生長舒一口氣，隨后羞澀地低下頭。
“抱歉，謝謝你的喜歡，我有喜歡的人了。”
語氣認真，不像假的。
回話的少年身著一身略微寬大的黑色外套，里面穿著白T，如墨般的頭發稍長，有幾縷發絲順著脖頸自然垂落，他皮膚白皙，笑起來一定會給人一種唇紅齒白的美人感。
告白的男生聽到這句話，神情略顯失落，給自己找補似的笑了笑：“我沒有什么遺憾了，那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謝謝。”
—
望著男生匆匆的背影，簡易星勾搭上好友的肩膀，調笑道：“真有喜歡的人了？”
楚青昭沒理他，把自己的肩膀從好友手肘下拯救出來自顧自往前走。
“誒——等等我啊，不是，真有啊？你神態很真誒！”
原本快他幾步的男生突然停下，簡易星摸摸鼻子疑惑：“怎么停下了？”
順著前人的目光看去，簡易星一眼就看到了那名跟在校領導身側的少年。
簡易星又順手搭上了楚青昭的肩，繼續絮絮叨叨：“是班長啊，不得不說明明都是一樣的校服，但他就是不一樣，一眼望去就看到他了，有個詞叫什么來著，玉什么來著？”
“玉樹臨風。”楚青昭打斷簡易星的單線程思考，原本他默默關注的少年身影消失在轉角處，他收回目光，繼續走著。
“哦哦對！是這個！早早啊，你真聰明！”簡易星給他豎了個大拇哥。
楚青昭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后一笑，張揚的笑給簡易星都晃了一下，少年勾唇，說：“文化沙漠。”
原本被遺忘到腦后的疑問被這風流倜儻的笑容給勾了回來，簡易星發自內心地問：“你真的有喜歡的人了嗎？還有誰是你追不上的啊！”
話鋒一轉，他揶揄笑道：“哪個姑娘啊？我給你參謀參謀。”
楚青昭又是一笑：“如花似玉的姑娘。”
簡易星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后恍然大悟，繼而他控訴道：“你又騙！差點都把我騙到了！”
楚青昭失笑，轉移話題：“剛剛看班長跟領導一起走，是不是跟開學考有關啊？”
簡易星因為話題轉太快懵了一下，點頭：“應該吧。”
剛開學不久，北城一中的高二年級要進行開學考。
“老班說請我們吃飯，你在打球所以應該還不知道吧。”簡易星問。
“我還真不知道，老班這又是什么鬼點子，今年換成‘溫柔刀刀刀割人性命’了嗎？”楚青昭順手把地上的空易拉罐撿起來，在手里掂了掂。
“咦，你是真不嫌臟。”
“對哇，自從老班發現去年給我們灌雞湯打氣沒用后，決定讓我們痛痛快快玩一場再好好收心。”簡易星老神在在點了點頭。
“挺好。”話音剛落，易拉罐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落到了垃圾桶里。
“你先回教室吧，我去洗個手。”
—
高二三班的同學們順利在周五晚上吃到了班主任請的火鍋，開了好幾個包廂，都快把火鍋店整場包圓了。
“破費啊，老班！”
“大手筆！大手筆！”
“陳姐，發財啦？”
眾人嘰嘰喳喳，你一句我一句惹得陳敏君直笑。
“少量飲酒啊，你們一桌就那么幾瓶啤的，不能再多了，謝憬鈺你給我看著點。”陳敏君笑完便嚴肅道。
“是，老師。”少年應道，可能是被辣鍋辣到了，聲音有點啞。
簡易星戳了戳楚青昭，朝楚青昭靠近：“你覺不覺得，班長這樣更性感了。”
楚青昭：“……”
“暗戀班長你直說。”
“誒，我就說一說嘛，你是怎么扯到這上面來的？”
“噢——”簡易星打趣道，“都說越在意什么越強調什么，說，楚早早，你是不是暗戀班長——才事事都提班長！”
楚青昭抿了抿嘴：“閉嘴。”
某傻樂的簡姓同學還不知道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卻撞破了自己好友最大的秘密。
—
飯過三巡，眾人吃飽喝足，陸續回家。
楚青昭和簡易星站在路邊，簡易星的家長來接他，楚青昭在考慮是找人拼個車還是干脆自己打個車。
和自己順路的——就只有謝憬鈺了。
兩人住的地方離的不遠，都在那一塊，但兩人并不相熟，對于楚青昭來說，謝憬鈺的存在更像白月光。
楚青昭從小就知道謝憬鈺，畢竟那是標準的“別人家的孩子”。
不管自家家長對自己還好，楚青昭的媽媽向女士曾霸氣發言：“沒事兒子，以后回來繼承家產就行！”
父母恩愛，家庭條件也不錯，父親沉穩溫和，母親豪放不羈，也就養成了楚青昭開朗不羈的性格。
但一向大大方方的楚青昭卻在謝憬鈺這里栽了跟頭，在確定自己喜歡上謝憬鈺后，楚青昭就沒有打算過讓第二個人知道——包括謝憬鈺本人。
因為，他不相信謝憬鈺會喜歡他。
他能觸及的，只有在仰望那輪明月時看到的，耀眼的光輝。
思忖片刻的空隙，簡易星已經被家長接走了。
楚青昭回過神來，這明顯是個可以和謝憬鈺接觸的好機會。
但——算了吧，他打開手機打車的軟件，準備叫個車。
“楚同學。”
楚青昭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他回過頭。
是謝憬鈺。
“能跟你拼個車嗎？不過，我手機沒帶，回去加你微信轉你，行嗎？”謝憬鈺問。
行，這有什么不行的！
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回家，還加上了微信，楚青昭明明沒喝酒都覺得自己暈乎了。
“當然可以。”他聽他自己回道，聲音清冷。
他平常都是笑容滿面，很讓人以為他生來就是一張笑臉，但實際上相反，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的時候倒顯得很冷淡，以前他剃過一段時間寸短，成功讓周圍的小朋友都繞著他走了。
“謝謝了。”謝憬鈺笑了一下，跟楚青昭并肩。
楚青昭恍惚，謝憬鈺平常笑過嗎？
好像很少。
第二章 我有的時候，就像個小若只
［您有一條好友申請］
［驗證消息：我是謝憬鈺。］
謝憬鈺微信昵稱就一個1，楚青昭默默給他備注了一個金魚的emoji。
楚青昭秒通過，對方也秒轉賬。
收下后，楚青昭盯著聊天頁面發呆。
他想起來自己很久之前試圖加謝憬鈺微信的場景。
那天，楚青昭上初二，在學校小賣部排買東西，費勁巴拉剛好排到了謝憬鈺和他朋友前面。
天時，地利，人不和。
他按照自己演習過的腳本，在小賣部阿姨說出價錢后片刻，尷尬回頭，對后面的謝憬鈺說：“同學打擾一下，我飯卡和手機好像都忘記帶了，你能幫忙付一下嗎？等會微信轉你。”
謝憬鈺沒說話，側身，看向他身旁的周澤容，周澤容十分大方的表示：“好啊～”
楚青昭：“……”
謝憬鈺是這樣的，他不會隨便加別人聯系方式。
于是，楚青昭就這樣——擁有了周澤容的微信。
往好處想，又多了一條了解謝憬鈺的途徑——想個屁。
楚青昭遇上謝憬鈺就臉皮薄，還是為此把自己臊了一個學期，每每想起臉都得紅。
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大魔王也是遇上能夠制裁他的人了。
手機一直滴滴滴響個不停，不用想，肯定是簡易星。
果不其然。
面對簡易星的十幾條無意義的消息，楚青昭淡定回復。
點線面：［孫子兵法是你創作的嗎？］
對面果然不發消息了。
楚青昭笑了一下，不出所料，等他洗漱完回來就又要受到狂轟濫炸了。
果然，等楚青昭洗完澡，清清爽爽回來，手機在桌子上滴滴滴響個不停，跟打電報似的。
簡易星：
［瑪德人呢！你說清楚！！］
［罵誰是孫子呢！］
［姓楚的你人呢！！］
［楚早早！！！］
楚青昭依舊是一句話讓簡易星安靜下來。
點線面：［睡了。］
然后，點上免打擾，物理靜音簡易星。
楚青昭以為自己回睜眼到天亮，實際上，他沒心沒肺的性格還是讓他做到了秒睡。
—
“發作業了，沒被發到的來講臺上拿。”楚青昭抱著一疊化學作業進教室，分給了自己同學簡易星一點。
謝憬鈺還沒來。
楚青昭拿出自己十二分演技，裝作拿錯了的樣子——把自己的作業本和謝憬鈺自己的一起發到了謝憬鈺桌上。
故意發錯作業本什么的，是他昨天剛從網上學到的一招。
換作以前的楚青昭一定覺得這種手段幼稚，但對于現在的楚青昭那可謂是，剛剛好。
幼稚什么的，呵呵^_^，不存在的。
但是，每次楚青昭覺得事情準會按照他所想完成時，總會出意外。
這個意外依舊是謝憬鈺——他好像沒有發現作業本發多了這件事。
楚青昭他算天算地，沒算到謝憬鈺身上。
明明已經吃過一次教訓，但，楚早早他記吃不記打啊。
楚青昭郁悶地按了按自己的按動筆，一手撐著自己的半張臉。
謝憬鈺就坐在楚青昭后面，這個位置可是楚青昭算好了的！因為，坐在他前面，遞卷子啊遞什么東西的時候楚青昭可以自己遞給他。
那次是，天時，地利，人和。
因為謝憬鈺不知道為什么看上那塊位置了，在楚青昭終于把自己的位置搞到后，也沒抱多大希望謝憬鈺會坐在他身后那個位置，所以，在他看到他身后的位置上已經坐了個人，那個人就是謝憬鈺時，楚青昭想：老天終于幫了我一次。
思緒被拉回，楚青昭看著現狀就心塞，末了，他在心底憋楚一句話：
往好處想，等會自己可以找謝憬鈺要，這難道不是一個接觸是好機會嗎？
呵呵，楚青昭，幼稚。
楚青昭的同桌就是簡易星，簡易星在乖乖地記著解題方法，突然就被自己同桌身上露出的殺氣給震懾到了。
他戳了戳楚青昭，問：“怎么了？”
楚青昭面無表情回：“沒什么，我有時，對自己很絕望。”
簡易星來了興趣：“為什么？”
“我有時候，就像個小若只。”楚青昭繼續道。
簡易星鄭重點頭：“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楚青昭：“……”
隨后，簡易星大方的把自己的筆記給楚青昭道：“好了，我把我剛悟出來的化學大道理傳授給你，畢竟，你都是個小若只了，我就讓讓你。”
楚青昭：“……我一個化學課代表，會要你的？”
“噢，你又不是常年霸榜，怎么說，你是不是要班長的？我這就給你要來。”簡易星覺得自己的腦子真聰明。
楚青昭現在只想手刃自己同桌。
楚青昭正想對簡易星發難，就被打斷了施法。
“楚青昭。”
楚青昭默默閉嘴，回頭。
簡易星啞然，他看著氣焰一下子就消了的好友，懷疑人生，班長的威嚴就這么大的嗎？
“你的作業本在我這，我好像拿錯作業本了。”謝憬鈺面上帶著一絲愧疚。
楚青昭心底長松一口氣，嚯，這人不就是和上了嘛。
“剛剛沒仔細看，所以不小心把我的解題思路給寫在后面了，你介意嗎？”謝憬鈺繼續說道。
來找謝憬鈺的好友周澤容：“……”
謝憬鈺的同桌趙柯凱：“……”
簡易星：“。”
楚青昭搖頭：“沒事，不介意。”
誰會介意啊，全校第一的解題思路，千金難求啊！
隨后，他干巴巴的就把他的作業本給拿回來了。
一時間，沒人說話了，似乎都在想著什么。
楚青昭表面冷淡，實則內心：楚青昭你沒用啊！就冷巴巴說了一句話！
知道些許內情的周澤容看著自己好友，那目光明顯在說：“這也行？這么牽強的理由他也信了？！”
什么內情都不知道的趙柯凱內心疑惑：“楚青昭怎么了？冷著個臉還是挺有威嚴的，是不是看我同桌上學期期末搶了他的化學第一不爽？”
簡易星則和楚青昭悄悄咬耳朵：“班長是不是暗戀你啊，對你這么好。”
楚青昭翻作業的手一頓：“停止你天馬行空的想象，班長喜歡我？火星撞地球。”
看著面前可以拿去書法比賽的字。
楚青昭面無表情的決定——
要裱起來。
第三章 天生一對
化學課做卷子，老師不在，都還挺自覺。
一張卷子快做到結尾，班上的騷動才多了起來，估摸著和最后一題實在是有點長有些關聯。
簡易星推了推楚青昭，楚青昭憤憤不平：“別問我，我覺得我需要法律援助，我被化學題攻擊了！”
“嘩啦”一聲，好像是誰的書倒了。
楚青昭的目光被吸引過去，一看，是在他前面與他隔了不少距離、手舞足蹈的周澤容。
他顧不上自己已經倒塌的“違章建筑”，似乎在努力朝楚青昭這個方向比劃什么。
有點像返祖。
楚青昭從善如流地往旁邊讓了讓，好讓身后的謝憬鈺看到這位他現在可能并不想與之相認多年好友。
謝憬鈺頭也沒抬，在草稿紙上寫了什么然后撕下來，揉成一團。
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落到了楚青昭桌上。
楚青昭：？
周澤容：？
紙團沒有揉緊，再加上那么一摔，楚青昭一眼就看到了，不出意外，是寫的最后那道很難的大題。
果然，機會會從天而降。
都送到眼前來了能不看？！這時的楚青昭收起了以往面對謝憬鈺時的局促，用他楚氏百分百加好感牌笑容對謝憬鈺說：“班長，我能看一看嗎？”
謝憬鈺點頭：“當然。”
周澤容：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是嗎？謝憬鈺你小子是不是在暗爽？！你小子一定在偷笑是吧！又給他爽到了！（陰暗爬行）
順利悟道后，紙團被平安送到了周澤容那里，后者對著謝憬鈺這個方向雙手合十拜了拜，楚青昭：莫名感覺自己也受了一拜。
離下課收卷還有一段時間，周澤容搞定后伸了個懶腰，嘆了口氣，對他同桌說：“唉，剛剛覺得時間緊迫，現在覺得好無聊啊～”
他說話聲音不大，但奈何教室里大部分人還在冥思苦想所以比較安靜，因此，他的聲音就很突兀了。
這點突兀被進來的陳敏君抓了個正著：“無聊是吧，從周澤容和李立這兩排開始到謝憬鈺和趙柯凱，所有的男生出來一下。”
也沒幾個，剛好就周澤容和他同桌，以及楚青昭他們四個罷了。
快要下課了，楚青昭跟學委說了一聲拜托她幫忙收試卷，就跟著六個人的大部隊出門了。
—
其實也沒什么事，只不過是因為要開學考，抓幾個壯丁來布置考場。
桌子椅子都是現成的，他們只需要給每個考場貼上名單，然后檢查一下各個桌子的左上角是否貼好了座位號。
很快就能完成，他們兩兩一組，領了單子和膠水就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簡易星抱著新標簽進來的時候，看到楚青昭正站在一個桌子旁邊，雙手扶著桌子，似乎在思考什么。
“想什么呢？”簡易星問了出來。
一中的考場桌子有一些還是以前那種的木桌子。
楚青昭晃了晃桌子，示意這個桌子腿腳似乎不太好，他對簡易星道：“我記得隔壁教室還有點廢紙來著，你拿一點來吧。”
簡易星應了，楚青昭卻等了他好一會。
“不就在隔壁嗎？怎么？被鬼勾了魂？”楚青昭沖進來的簡易星挑了挑眉。
簡易星抱了一大堆廢紙進來，楚青昭疑惑：“要這么多干什么？”
“不是墊桌子嗎？那么多桌子肯定要多抱一點來啊，”簡易星說，“早早你真細心，人真好啊，這個考場的有你是他們的福氣。”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楚青昭：“……”
瞟了一眼已經貼好的姓名表，簡易星恍然大悟：“噢——我是說你怎么這么好心，這個考場我們班人不少，照顧我們班的人是吧？沒想到平時大大咧咧的你也這么細心啊。”
楚青昭：“。”
“別廢話了，快來干活，別影響我等會打球去。”
“來了來了。”
如果簡易星注意一下楚青昭剛開始檢查的那個桌子的話，就會發現，那是謝憬鈺的位置。
可憐的簡易星同學，又與真相失之交臂了。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周澤容。”
“誒？怎么了？”周澤容剛把一張表貼到了門上。
“去趙柯凱那換把椅子來。”謝憬鈺一手撐在椅背上，看著挺有松弛感的。
“怎么了？”周澤容走過去，坐下，“這椅子不行？”
他晃了晃：“確實有點晃哈，但也還好吧。”
謝憬鈺笑著推了一下眼鏡：“現在你坐過更應該換了。”
“呵呵，”周澤容呵呵了兩聲，“神經病，變態偏執狂！呵tui！”
然后他還是認栽般換了把新椅子來。
“滿意了吧？”周澤容非常驕傲地看著謝憬鈺，向他炫耀自己挑選的好椅子。
就見謝憬鈺繞過他，徑直往門外走了。
“誒？你怎么了？”
“把有問題的椅子都換一下，也沒幾把，你先走。”
“那不行，怎么能呢——等等我啊老謝——”
—
于是，陳敏君看到他們姍姍來遲時疑惑：“明明很簡單的事情你們用了一節課多？”
楚青昭笑了一下，他笑起來有兩個不是很明顯的小酒窩：“助人為樂了。”
“他心善，他把那個考場的不平整的桌子都用紙墊了一下。”簡易星補充，雖然嘴上說的心善，但更像在說煞筆。
周澤容也指著謝憬鈺來了一句：“他心美，他把那個考場有問題的椅子都換了一遍。”
“動椅子會發出噪音，影響考試。”謝憬鈺為自己找補。
趙柯凱and李立：？
陳敏君看著這倆突發善心的孩子，憋出來一句：“學習確實該換了，你們做的挺好。”
末了，她艱難為自己剛剛的話再添上一句：“值得大家學習。”
周澤容都要忍出內傷來了，他湊到謝憬鈺耳旁：“不行，我還是覺得你有點煞筆怎么辦？你知道嗎，戀愛腦把你魅力都減了。”
謝憬鈺笑了一下，忒腹黑：“那你也體會不了我的感受。”
周澤容：呵呵^_^。
另外一邊的楚青昭已經在跟簡易星調笑了：“我想喝奶茶——想吃蒜香排骨——”
第四章 深厚的革命性友誼（記得看作話）
楚青昭和簡易星回教室了，另外幾人往相反的地方去了。
這時，楚青昭才回頭看了看謝憬鈺的背影。
嘶，戴眼鏡的班長，挺帥。
體委瞅見他們進來了，大大咧咧往楚青昭背上一鉤，直嚷嚷：“走啊，青昭，打球去。”
楚青昭立馬激動起來：“走走走。”
兩人勾肩搭背，兄弟來兄弟去。
坦坦蕩蕩，樂觀開朗，這樣的人怎么怎么都不像是搞暗戀的。
但——周澤容堅持自己的直覺，他轉頭對謝憬鈺說：“我不變掛，我看你是當局者迷，我這個旁觀者看的挺清的。”
—
打球回來喝到了喜歡喝的奶茶是一種什么體驗？而且，這奶茶還是自己喜歡的人送的。
楚青昭直呼這是驚悚片。
他茫然地喝了一口奶茶，不確定跟簡易星蛐蛐：“這沒下毒吧？”
簡易星無語，隨即對他笑道：“我看班長就是暗戀你，你說你想喝奶茶，他就買了，還剛好是你喜歡的那款，鐵暗戀。”
楚青昭：“……”
“好吧，可能是買一送一多出來的。”簡易星給出了一個沒有什么毛病的理由。
“是嗎？”楚青昭惶恐。
“那當然，他總不可能真暗戀你吧？”簡易星轉了轉筆。
“楚青昭。”
楚青昭僵硬回頭。
“專門給你買的，沒下毒，也不是買一送一送的。”謝憬鈺無奈道。
某大聲蛐蛐的兩人：“……”
楚青昭繼續惶恐，周澤容要憋出內傷來了，他原本設想的是氣氛逐漸曖昧，然后楚青昭慢慢琢磨出謝憬鈺的意思，然后兩個人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他還把這個設想跟謝憬鈺說了，結果后者微微一笑：“我不會這樣隨便的追人，他也不是那種因為一杯奶茶就跟別人在一起的人。”
“我給他買，只是因為我想。”
拉回現場，這場面屬實是有點滑稽了，曖昧的范圍沒有，但尷尬的氛圍倒起來了。
周澤容看楚青昭的神色，他還是堅定自己的看法，只不過，局勢沒有按照他想象地走罷了。
他沉默，想，這就是傳說中的，暗戀只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嗎？
謝憬鈺也想不到對方會這么緊張。
膽小鬼。
他把話自己默默圓了回來，認真對楚青昭說：“楚青昭，我想跟你做朋友，所以給你買奶茶。”
楚青昭：……
簡易星：……
二人紛紛石化。
這個買奶茶說自己想交朋友的謝憬鈺真的是那個對大家一視同仁保持良好的疏離感的謝憬鈺嗎？
你是不是被奪舍了啊——
因為太過于震驚，楚青昭直接大膽地仔細看了看謝憬鈺的表情。
挺認真的，不像假的。
“啊，哦哦，好。”楚青昭感覺嘴都不是自己的了。
大腦已宕機，勿cue。
周澤容憋笑要憋出內傷來了。
末了，楚青昭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于是，他也很認真地看著謝憬鈺，伸出手，鄭重道：“你好，朋友。”
周澤容笑到倒在了趙柯凱身上。
趙柯凱：“我覺得我們有點曖昧了。”
只見，謝憬鈺從善如流地把手搭上楚青昭的手。
兩人鄭重其事地握了一下，在眾人的注視下締結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周澤容直拍手：“好，好，好啊！”
被他打擾的趙柯凱面無表情：“你犯神經了？”
周澤容從他身上站起來：“凱子啊，你能不能不要干什么事情都這樣情緒穩定啊。”
“接受能力強，多見幾次就習慣了，習慣了，就沒有情緒波動了。”趙柯凱繼續面無表情。
周澤容：“……”
隨后，他搖了搖頭，吊兒郎當往自己的位置上走：“樂，太樂了，簡直太有樂子了。”
一直旁觀的簡易星則表示：我一定沒有睡醒，我還在夢中。
這個世界太魔幻了。
直到楚青昭跟他講話，他還處在恍惚中。
“你說什么？”他問。
楚青昭很懵：“好離譜啊，班長為什么想跟我交朋友啊。”
簡易星心癢難耐，實在是忍不住想吐槽：你是小朋友嗎？交朋友。
但他還是忍住了。
因為他惜命。
然而，蛐蛐別人還是被抓到了。
楚青昭被謝憬鈺拎了拎后衣領，楚青昭發誓，這輩子沒有這么尷尬過，謝憬鈺耳朵也忒好了。
“因為你樂觀，開朗，這是你的魅力，跟你在一起會很開心，所以我想跟你交朋友。”謝憬鈺給出了他的理由。
彳亍口巴。
簡易星跟他咬耳朵：“你們倆怎么搞得跟表白似的。”
于是，就這樣，高二三班的班長和他們化學課代表，成為了——額……朋友。
周澤容私下里要笑死謝憬鈺了，他瘋狂給謝憬鈺發消息：
［啊啊啊啊啊，我要笑死了，笑死了你負責！］
［救命啊，果然做戀人就要從朋友做起是嗎？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不行不行，我要笑死了，記得你欠我一頓飯哈。］
1：［。］
消息還在一條一條蹦出來，謝憬鈺熟練地把他送入了免打擾。
周澤容最后冒出來的消息是：［不得不說，你倆臥龍鳳雛，天生一對。］
謝憬鈺沒有退出去，而是打字：［嗯，繼續說。］
周澤容：
［？］
［你變態！你無恥！你還想聽啊？我才不給你說了！］
［啊啊啊啊我臟了！還給你驕傲上了是吧！］
—
如果讓楚青昭說他離謝憬鈺物理距離最近是什么時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回答——在教室里的時候和放學回家的時候。
因兩人家離得不遠，所以楚青昭干過偷偷摸摸跟著謝憬鈺回家這種事情。
偷感有點重了。
你要說謝憬鈺沒發現過吧，次數多了他肯定是知道有人看他的，但是因為他從小到大受到的目光太多了，再加上目光無惡意，他就會自動過濾。
其實還有一部分原因是——
楚青昭的暗戀太小心了。
真就暗戀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唄。
楚青昭以為他發現不了，但謝憬鈺卻比他想象的發現的早。
早在謝憬鈺開始慢慢注意那個闖入他眼中的身影。
“楚青昭。”
前斜方的謝憬鈺停下腳步，看向楚青昭。
楚青昭頓住腳步，他看見，那個人從路灑下的光輝中走過來，走到楚青昭眼前。
“一起回家吧。”
第五章 謝憬鈺是天上月
跟暗戀對象一起回家是什么體驗。
楚青昭表示：從看他的背影、后腦勺到看他的側臉。
以及，從慶幸向女士和楚先生把房子選在這里到感激向女士和出現把房子選在這里。
從一起走過以后，兩人就一直一起回家了。
其實楚青昭剛開始沒意識到，直到后面有一次他搜東西搜晚了，大部分人都走光了，而謝憬鈺還站在門口，像是在等誰一樣。
楚青昭現在已經很自然了，他背起書包走近，隨口一問：“班長，等誰呢？”
謝憬鈺看著他，說：“等你。”
超絕鈍感力的楚青昭：“……”
對不起，才意識到。
于是，做了那么多年鄰居，兩人終于一起回家了。
—
即使再怎么不愿意，時間一晃就迎來了考試，再一晃就是成績公布了。
“感覺考試才是大前天。”簡易星說。
楚青昭接：“就是大前天。”
老師改卷速度非常快，兩天改完，一天排名，然后就是要召開總結大會了。
周澤容在那嚷嚷：“來，跟我說，你擔心你的成績嗎？我一點都不擔心，哈哈。”
他同桌李立攤了攤手，對圍觀群眾無奈道：“表演型人格是這樣的，你們就讓讓他吧。”
楚青昭正班上的成績算中上等，化學這門課給他拉了不少分來。
對于他的成績，家長一直秉承著如果學了就得有點成績，無論高低都行，家長更在乎他的收獲與快樂。
所以，楚青昭一點都不帶緊張的。
簡易星痛苦：“我們倆的人生能不能換一換。”
“不要說些大空話。”楚青昭托著腮，儼然一副要睡著了的模樣。
簡易星嘴角抽搐：心大，真好。
眾人都對周澤容的怪異行為視若無睹，周澤容就盯上了簡易星，他悄咪/咪過來，跟后者說：“小簡啊～咱們來打個賭？”
簡易星沒有啥興趣：“不賭。”
“哎呀，”周澤容死纏爛打，“賭一賭這次誰是化學第一嘛。”
涉及楚青昭，簡易星來勁了，他問：“賭什么？”
“嗯……我賭青昭第一，輸了的請看國慶檔的電影。”周澤容提議。
“咦，別叫那么惡心，我也賭我兒子。”簡易星嫌棄地把周澤容拍開。
“嘿，你都叫人兒子了還不允許是叫了？”周澤容說，“那我們倆都賭楚青昭了這賭約還怎么踐行啊。”
“算我一個，賭青昭。”趙柯凱舉手。
“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周澤容攤了攤手。
“也算我一個吧，我賭我自己。”昏昏欲睡的楚青昭拍拍胸脯。
被參與賭約的人圍了一圈的謝憬鈺表示：“我也賭吧，我賭我自己。”
周澤容疑惑地看了這兩人一眼：“你們倆都這么自信？不能謙虛一點嗎？賭對方不刺激嗎？”
謝憬鈺淡然：“只是想請大家看電影罷了。”
牛。
除了想睡覺的楚青昭，幾個人都微微抽氣。
“這逼裝的，還是你牛。”周澤容為好友豎大拇指。
楚青昭攤攤手，表示，這不，比我更裝的人出現了。
—
最后的結果是——楚青昭化學滿分全校第一，而，謝憬鈺扣了兩分，穩居第二，不過這位還是穩穩的年級第一。
簡易星看了看楚青昭，說：“好牛逼一人。”
他又看了看謝憬鈺，真誠道：“超神！”
楚青昭也很驚訝，他雖說化學可以吧，但他馬虎，不是這扣一下就是那扣一下，一學期內滿分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回去又要挨夸了。”
“也就你爸媽開明，什么時候讓你體驗一下中國式家長你就老實了。”簡易星銳評。
兩人打打鬧鬧，后面周澤容在圍著謝憬鈺讓他兌現承諾。
謝憬鈺：“放心。”
周澤容：“我嚴重懷疑你控分就為了請青昭看電影。”
“別叫那么親密，”謝憬鈺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你這樣說是不尊重他的努力。”
音量不大，但在周澤容耳朵里震耳欲聾，莫名聽出來了警告是怎么回事。
“抱歉抱歉，說話不過腦子，這不調侃你嘛。”周澤容立馬滑跪道歉。
教室里正在上演幾家歡喜幾家愁，陳敏君踩著高跟鞋走進來，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儼然一副精英女士的模樣：“禮堂開會。”
簡易星壓低聲音跟楚青昭說話：“每當陳姐這副著裝登場，就代表又要領不少獎。”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楚青昭回道。
到單科前三上臺領獎時第三名請假了，變成了楚青昭和謝憬鈺的二人合照了。
兩人領了一杯奶茶和一個筆記本，因為下個環節還有謝憬鈺，所以他就不跟楚青昭一起下臺了，簡易星見到楚青昭便笑：“感覺怎么樣？”
眾人幫楚青昭讓位子，楚青昭很順利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問：“什么怎么樣？”
“第一次和班長單獨同框啊，這機會可是很難得的。”簡易星打趣道，“可遇不可求啊。”
楚青昭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是初中的時候，那時候楚青昭叛逆期，天不怕地不怕，還天天和人打架。
那天周一升旗，楚青昭國旗下念檢討，而作為下一輪的獲獎發言的謝憬鈺就站在他旁邊，他們短暫的同臺過一次。
就是不太光彩就是了。
話題很快便換了，簡易星跟楚青昭說悄悄話：“你看，臺上的班長好耀眼啊。”
舞臺的打光散落在謝憬鈺身上，就像他本人在發光一樣。
原來人真的會發光。
楚青昭笑了一下：“他本來就很耀眼啊。”
以前可能會有人不理解為什么楚青昭這樣的人會不自信。
楚青昭知道，因為他太耀眼了，耀眼到不敢直視。
謝憬鈺是天上月。
而他，那不是猴子撈月嗎？
楚青昭深諳一句話：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艷的人。
簡易星被他的話肉麻到了：“咦，我怎么不知道你是班長粉絲啊。”
楚青昭挑眉：“哦，我對學習好的都有濾鏡。”
“呵呵，不信，班長毒唯。”簡易星笑道。
第六章 紙條（二更）
頗為感慨的楚青昭突然轉頭對簡易星說：“我要發奮圖強。”
簡易星：“？”
“大哥你神經犯了？”
“現在努力還來得及，”楚青昭點點頭，“不對，應該是，什么時候努力都來得及。”
隨即，楚青昭鄭重道：“所以，我們要珍重當下，從現在做起。”
簡易星左望望右瞅瞅：“我感覺今天吹的也不是西北風啊。”
“你不懂，我是認真的。”楚青昭的臉上就差寫滿“認真”兩個字了。
見狀，簡易星也稍微正色：“為什么啊？”
“我覺得你說得對。”楚青昭鄭重點頭，“跟班長一起上臺的感覺太好了，我要多爭取機會。”
想榜上離他的名字近一點。
簡易星：？
他用手背貼了貼楚青昭的額頭：“沒發燒吧？”
“滾開。”楚青昭躲開了他的手。
“噢，看來沒發燒，”簡易星把手收回，“不是，你真是班長小迷弟啊？”
楚青昭噎了一下，說：“你知道吧，人都是慕強的，人肯定都向往強者。”
簡易星恍然大悟：“噢～懂了，你想成為班長那樣的人。”
要不是禮堂此時的燈光有點昏暗，簡易星指定就看到楚青昭的耳朵慢慢攀上了一點紅。
“你可以這么理解。”楚青昭騙起人來一點也不帶卡殼的。
“你……加油，我為你加油鼓氣。”簡易星用最樸實的語言為自己的好友送上祝福。
楚青昭還想說些什么，就感覺自己的后衣領被人拉了一下。
原來是頒獎結束后回來的謝憬鈺。
只聽他問：“是不舒服嗎？”
“嗯？”因為話筒聲音有點大，楚青昭沒有怎么聽清楚。
謝憬鈺湊近了一點，楚青昭感覺有呼吸掃過自己耳側：“我說，你是不舒服嗎？額頭有點燙？”
原來是剛剛簡易星摸楚青昭額頭被謝憬鈺看到了。
楚青昭有點不自在，他微微讓開一點，不知道怎么解釋：“沒事的，剛才……剛才只是在開玩笑。”
“這樣。”謝憬鈺點點頭，身子又側了回去。
這人像沒事一樣，但楚青昭卻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心猿意馬。
謝憬鈺以前會主動離別人這么近嗎？還是這么一點小事。
心臟砰砰直跳，他想，這就是傳說中的直男撩而不自知嗎？太可怕了。
在旁邊旁觀了這一幕的周澤容要是知道楚青昭是怎么想的，肯定要回他一句：他？撩而不自知？開玩笑，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他爽的很，現在肯定在暗爽，爽死他了吧。
—
晚飯時間，空蕩的教室里坐著兩個人：謝憬鈺這個不吃飯的和楚青昭這個帶媽媽做的可口面包來吃的。
楚青昭主動搭話：“班長，不吃晚飯嗎？”
“嗯，”謝憬鈺好像在跟誰發消息，聞言，發消息的手停了下來，看向楚青昭，“晚上和家人出去吃。”
楚青昭點點頭，把自己的面包分了謝憬鈺一個：“那還有晚自習呢，先吃個面包墊吧墊吧肚子，我媽做的可好吃了。”
“謝謝。”謝憬鈺接過，用紙包好，繼續打字。
兩人一時沒天聊了，不過，請叫楚青昭制造話題小能手，也不算制造話題吧，他眼巴巴望著謝憬鈺：“班長，我以后有不會的題可以來找你問嗎？”
謝憬鈺又停下打字的手，目光溫和地看著楚青昭回答：“隨時可以。”
“我是說，就是我問的問題可能會很多，”楚青昭慌亂解釋，“可能會很麻煩你。”
說完，他給自己找補：“當然不是隨時隨地不分場合找你，是可能會占用你的一點空余時間這樣的，真的只是一點點。”
謝憬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我理解了，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楚青昭感動的給了他自己稱贊別人最高的待遇：“班長，你人真好。”
謝憬鈺：……一般發了好人牌，是不會再出現以身相許這種詞了吧。
—
簡易星驚訝的發現，自己同桌好像真的沒有在開玩笑，他真的在認真學習。
從化學上就能看的出來，楚青昭底子不差，當然，這也有一定的天賦在里面。
他想學是肯定能擠進學校光榮榜的，簡易星估摸著，這種人應該是家里給的壓力不大再加上自己愛好多也愛玩——但，因為從小家風很好，所以學習剛好不差但也沒有特好。
其實楚青昭能把化學學成這樣，導火索也是謝憬鈺，那個時候，楚青昭青春懵懂，喜歡一個人就無法避免的上頭了，他想離謝憬鈺近點，就開始努力學習——然后，他發現追謝憬鈺太累了。
這就不是人能追得上的。
也是因為這樣的印象，讓楚青昭覺得謝憬鈺是白月光，白玉無瑕，所以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不過這都是題外話了。
說回正題，因為發現追不上后，楚青昭決定單個擊破，一段時間的深度學習讓楚青昭很喜歡生物和化學，從小他對這方面也比較感興趣，都說興趣是學習最好的老師，所以他這兩門底子不差的，甚至有不少基礎，他就決定從這兩門入手。
那先學化學還是生物呢？楚青昭看了看謝憬鈺的分數，生物滿分，化學扣只了四分，看來，化學是謝憬鈺的弱項嘛，那就先學這個吧！
就這樣，楚青昭開始專精化學。
簡易星戳了戳自己同桌，跟他確認：“你真開始了？”
楚青昭點點頭，表示自己很認真。
“能堅持下去？”簡易星對此持懷疑態度。
楚青昭繼續點頭。
也正在此時，班上某個男生大喊一聲：“昭哥，走啊，打羽毛球去。”
楚青昭反應迅速站起來，回話：“去。”
簡易星挑眉：“會堅持？”
楚青昭一笑：“勞逸結合嘛，我又不是說要死板地坐在教室里一刻不停的學習。”
然后楚青昭開開心心歡歡樂樂地跟剛剛叫他的人勾肩搭背去打球了。
看著他的笑顏，簡易星想起來前幾天在論壇上看到的一篇帖子，大概是說楚青昭整個人都很有感染力，跟他在一起肯定很開心很快樂。
簡易星點點頭，表示，頗有同感。
第七章 他好愛
楚青昭自從喜歡上謝憬鈺后，就有一個習慣，看到喜歡的情侶ID或者情侶頭像就會保存下來，今天早上背著背著古詩詞，突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情侶名。
楚青昭想：難道我真的是天才？
很想用，現在就想用。
于是，他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他把他原本給謝憬鈺的emoji備注給改了，改成了：［湖心亭看雪］
然后給自己的微信名改成了：［承天寺夜游］
改完，他看著手機屏幕暗戳戳笑，心想：“我就是天才！”
簡易星：“？你發什么神經？傻笑什么？”
沒意思自己到自己在傻笑的楚青昭立馬收回笑容：“沒事，我只是想到了開心的事情。”
簡易星：“……”
沒想到只是插科打諢的一句又被后面那位耳力過人的神聽到了，就聽謝憬鈺問：“什么好笑的事情？可以分享一下嗎？”
“啊？”楚青昭呆，轉過頭“為什么啊？”
“快樂是會傳染的，我也想快樂快樂。”謝憬鈺抬眼，看著他說。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謝憬鈺一本正經地說，楚青昭有點想笑。
他樂道：“你不快樂嗎？”
“那我修正一下我的措辭，”謝憬鈺說，“我想比現在的我更快樂。”
楚青昭永遠會抓住一些很奇怪的點，他疑惑地瞅了瞅謝憬鈺的神態，沒什么變化啊，他問：“你的意思你現在已經很快樂了嗎？”
謝憬鈺陪他聊了下去，嘴角微微勾起，他點頭：“是啊。”
“但我感覺你和你平常的神情相比，沒有什么變化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喜怒不形于色？”楚青昭疑惑。
路過的周澤容聽到一句，插了個嘴：“高情商，喜怒不形于色，低情商，面癱。”
謝憬鈺淡淡的來了一句：“沒事不要瞎晃。”
他同桌趙柯凱同樣淡淡的來了一句：“多動癥是這樣的。”
周澤容：“趙柯凱你一天不懟我是會噶嗎？”
有的時候，無聲的沉默，是對對方最大的攻擊。
就比如現在。
周澤容：“你！你們……你們沒有心！”
然后一個人樂栽樂哉回自己桌位了。
謝憬鈺的唇角還是如方才一樣略微勾起，他把跑偏了的話題拉回來：“所以是什么讓人開心的事情？”
不明白謝憬鈺為什么要刨根問底的楚青昭想了想，認真回答道：“等會我發你吧。”
“好。”謝憬鈺點了點頭，然后解鎖正在瘋狂彈消息的手機，熟練地把某位周姓人士拉入免打擾。
而楚青昭則想，謝憬鈺剛剛是笑了嗎？周澤容是長在他笑點上了？他的笑點怎么那么奇怪。
被免打擾的周澤容隔空對謝憬鈺豎起一根中指，做口型道：“好拙劣的手段——”
謝憬鈺不予理睬，然后，他收到了楚青昭發來的消息。
全是搞笑視頻推薦。
楚青昭把自己開始玩互聯網以來遇到所有的好笑的視頻全一股腦推給了謝憬鈺。
推完了他想，這下，謝憬鈺應該會開心一點吧。
謝憬鈺的沉默，楚青昭的思考。
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一物降一物啊。
—
隔天，楚青昭頗具探究精神地問謝憬鈺：“怎么樣？”
然而謝憬鈺還真就每個都看了一遍，并對此做出認真的評價：“都挺好笑，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我覺得第三個好看一點。”
“為什么？”要楚青昭來說明明是難分伯仲。
“因為他的笑點銜接的很好，太過密集會讓人疲憊，不利于長久發展，太過于延緩反倒吊人胃口后食之無味。”謝憬鈺分析道。
“那只有這一個嗎？還有嗎？”楚青昭繼續問。
“第七個也還不錯。”謝憬鈺答。
“為什么？”
“個人觀感。”
“噢～哈哈哈哈，這個視頻我每次看都要笑一次。”
“嗯，看來我們口味還挺相合。”
“那下次看到別的了繼續分享給你。”
“好。”
周澤容：呵呵，小學雞，別太愛。
—
周五周澤容就開始嚷嚷著讓謝憬鈺請看電影了。
謝憬鈺合上書，點了下頭，起身：“先吃個飯吧。”
幾人口味各不同，就三兩分組結伴去自己想吃的店了，楚青昭和謝憬鈺在校外找了一家店吃了兩口。
如果以前，和謝憬鈺一起吃飯什么的，楚青昭可能會很激動，但現在他們都是走路搭子了，吃飯什么的倒也沒有那么激動了。
不過，有一點怪啊，都是朋友，吃飯好紳士啊……也沒見謝憬鈺這樣對周澤容過啊。
但還是不得不說，跟謝憬鈺做朋友真好啊。
也許跟每個人的家風有關？
楚青昭想了一會便不想了，對于這種非必須有一個答案的疑問，他一向沒有那么執著的。
兩人到電影院門口時，另外三個人還有一會，去看電影還需要幾個小時，楚青昭趁給自己媽打個電話報備一下。
“喂？早早？”一道清亮的女聲傳來。
向女士年的聲音和容貌，是混進他們學校也不會被發現的程度。
“媽，我跟同學在外面看個電影，回家晚點。”楚青昭說。
“噢，知道了，那我跟你爸就不等你了，我倆到外面吃。”
就算我準時回家，你倆也會不等我到外面吃啊喂！
楚青昭默默腹誹。
向女士又繼續問：“跟幾個同學啊？”
“跟簡易星他們幾個。”楚青昭籠統的說了一下。
“噢～都有哪幾個啊？”向女士語氣略有起伏。
楚青昭無奈，明明他現在跟謝憬鈺有點距離，但他還是壓低聲音：“媽，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八卦。”
“噢～那是為什么要去看電影啊～”向云青換了個方式繼續八卦，心想，兒子有進展了？
楚青昭知道就算現在不答，晚上肯定還是要被向女士八卦一會的，這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情，他便如實相說：“……跟簡易星還有謝憬鈺和他同桌還有他朋友，謝憬鈺打賭打輸了，他請看電影。”
“好啦好啦，也不用說這么詳細，”向女士在電話里說，“最近跟謝家那孩子玩一起了？我就說你倆指定能成，這孩子是個好孩子，多跟人相處，好了不聊了，你爸喊我呢，你爸今天挺俊啊～晚上給你留門，拜拜拜拜。”
第八章 看電影
手機響起“嘟嘟嘟”的忙音。
楚青昭面頰有點紅，向女士這臺詞太耳熟了，這不就是自家父母知道自己孩子有對象，而且這個對象他們比較滿意的時候會說的話么？
不過，向女士是絕對不知道楚青昭的喜歡的人就是謝憬鈺。
早在向女士察覺到自家傻小子可能有喜歡的人之后，就找楚青昭交談過，原話是這樣的：“我們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男生還是女生，但是無論你喜歡的是男生還是女生我和你爸爸都沒有意見，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要尊重、保護好自己，也要保護并尊重ta，不要為人所欺騙所傷害，也不要去欺騙、傷害別人，有困惑、拿不準的事情，又或者你愿意跟我們分享，媽媽和爸爸都愿意傾聽，并且適當的給予你一點從我們自己的經驗里提取出的小建議。”
后來向女士還跟他打聽了幾回，但得到楚青昭并沒有進一步的打算后——向女士表示：懶得和你多說了。
思索著，手機又響起了提示音，是向女士給他發的消息：［我和你爸爸知道你的成績后很欣慰，但你向我們表達了并不缺什么不需要禮物后，我們還是想給你準備一份大禮，但是呢，短時間有點難以實現，所以跟下次考試完后的禮物一起送你吧～］
另外三人已經來了，楚青昭便回了個好后收回了手機。
國慶檔的電影有不少，楚青昭去買個爆米花和可樂的功夫幾人已經選好了看什么電影。
謝憬鈺在楚青昭過來的時候已經先向他這邊走了幾步接過他手中的爆米花了，兩人一邊走，謝憬鈺一邊低頭向他詢問：“看懸疑片嗎？”
“嗯？”楚青昭把爆米花分給另外幾人，自己看了看片單。
往常他的選擇也是喜劇懸疑偏多一點的。
這次的懸疑片和喜劇片似乎都不錯的樣子。
而且謝憬鈺都提議懸疑片了，那就看吧。
“那就懸疑片吧。”楚青昭說。
周澤容聽他這么說，用胳膊把旁邊兩個人左右一攬：“我們三已經商量去看喜劇片了。”
趙柯凱是無所謂的，周澤容是靜觀其變的，而“被”安排的簡易星是懵逼的：剛剛不是還在討論看哪部嗎？
于是，他們又三兩分組去看各自的電影了。
楚青昭忽然發現，這跟今天下午就他和謝憬鈺兩人吃飯看電影有什么區別嗎？
沒有。
楚青昭有點不要臉的想：這不就是約會嗎？
—
電影開場。
不出意外的，這場小情侶有點多，楚青昭因為自己那點小心思，現在愈發覺得他和謝憬鈺愈發融入那些看電影的小情侶之中了。
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曖昧的視線、不經意間觸碰到的指尖、偶爾低聲的交談——通通都沒有。
楚青昭現在只是緊張的手心冒汗。
但很快，他就不緊張了。
這部懸疑片他在看之前有刷到過推薦，質量是不錯的，他又不敢偷看謝憬鈺，緊張之下只能讓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電影上，這一看就看進去了。
如果他在看電影之余偷偷瞄謝憬鈺一眼的話，他就會看到謝憬鈺在看他，眼中帶著點點笑意。
甚至，他后面會下意識跟謝憬鈺討論情節。
“他為什么要怎么做，是因為前面他的家人被洗腦了嗎？”
“嗯，前面導演在那個布景那里有提示。”
手也是牽上了。
楚青昭的手剛往爆米花桶里伸就與旁邊謝憬鈺的手碰到了。
楚青昭心下一驚，再加上，此時電影已經播放到刺激的場面，屬實把他嚇得一哆嗦。
楚青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
懸疑片也能看出恐怖片那味，除了他楚青昭還能有誰。
他家沒一個怕鬼的，向女士一直納悶，她懷楚青昭的時候嘎嘎看恐怖電影，怎么還倒讓楚青昭怕了起來。
楚青昭剛反應過來，手就被謝憬鈺給拉住了。
“嚇著了？”溫和的男聲輕聲詢問，像是怕嚇到他似的。
“沒有。”楚青昭砰砰亂跳的心平復下來。
“手怎么這么冷？”
楚青昭感覺自己的手被謝憬鈺牽在手里任期揉捏，他已經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因為過于緊張和懵逼了。
“沒事，天生體寒。”楚青昭把手給抽了回來。
在心底默默吐槽自己，人家一個對自己沒有意思的坦坦蕩蕩，而自己這個對人家有意思的倒生怕接觸了似的。
“繼續看吧。”楚青昭說，剛剛抽回來的手往旁邊一撐。
一聲悶響響起。
壞了，忘記手機放那邊了。
這里視線不好，也不知道手機滾哪兒去了。
他正皺眉，便聽到謝憬鈺說：“好像在我這兒。”
說著便要彎腰為楚青昭撿起來。
楚青昭哪敢讓他撿啊，連忙按住他的胳膊：“沒事沒事，我自己來。”
說著，便彎下腰去撿，楚青昭穩準狠，憑著超絕視力，一下子便摸到了自己的手機。
然后他準備起來的時候發現尷尬了——因為他這個動作臉都要貼到謝憬鈺那雙修長筆直的大長腿上了。
沒事，尷尬的只有他楚青昭一人罷了。
楚青昭緩緩起身，然后默默坐的離謝憬鈺遠了一點，如果此時光線夠亮的話，謝憬鈺完全看得到楚青昭的耳根子已經紅了。
然而天公不作美，在謝憬鈺問楚青昭找到了嗎的時候，電影一陣白光，把楚青昭出賣了個徹底。
而一直看著楚青昭的謝憬鈺自然看的明明白白。
楚青昭：……
走的哪門子霉運，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歷？上面肯定寫著：今日不宜出門。
好在楚青昭性格大大咧咧，這個插曲很快便揭過。
后面楚青昭的思緒再次沉入電影，身體不自覺朝謝憬鈺那邊靠近。
兩人現在已經是手臂貼著手臂的姿勢了，楚青昭毫無察覺，兩人的親密除了謝憬鈺，無人在意。
好歹不是那么緊張了，慢慢來。
看著楚青昭的側臉，謝憬鈺想。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第九章 抱抱
一場蕩氣回腸、驚心動魄的電影在片尾曲中結束，許多人還未回過神來。
很明顯，這是一部很成功的電影。
楚青昭很激動，看著旁邊低頭回消息的謝憬鈺，越看越喜歡，于是，他喊道：“謝憬鈺。”
謝憬鈺同時跟他說：“周澤容他們還要一會，我們等等他們？”
“嗯，”楚青昭點了下頭，略顯激動道，“我們倆能抱一下嗎？”
從小到大，楚青昭一激動一上頭，就會把之前要臉不愿意干的事情全干了。
在謝憬鈺明顯愣了一下的時候，楚青昭立馬后悔了，他怎么就沒忍住呢？
正要給自己找補，楚青昭就被謝憬鈺擁入懷中。
“嗯？”說要抱的是他楚青昭，被抱了疑惑的也是他楚青昭。
這大庭廣眾之下的。
楚青昭敢打包票，自己的耳朵肯定又紅了起來。
兩人抱了一下就分開了，楚青昭覺得這一抱時間跟一個世紀一樣長。
抱完又難免失落，謝憬鈺如果知道自己的朋友對他懷著別樣的心思……到時候一定連朋友都做不了了吧……
更別提一個擁抱了。
不過，以謝憬鈺的性格，應該是那種溫和而又堅定讓人無法拒絕的疏遠，那種，你看一眼，就知道，沒有再做朋友的機會了。
如果以后謝憬鈺發現了，并且想要疏遠他，他只希望自己能擁有最后一個擁抱。
楚青昭的情緒明顯低落下來，謝憬鈺的手虛扶著楚青昭的肩膀，他問：“怎么了？”
“沒事，”楚青昭有點失神地搖搖頭，“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洗手間內。
楚青昭看著鏡子里自己通紅的耳根。
楚青昭啊楚青昭，你什么時候臉皮這么薄了。
想著，楚青昭用冷水洗了把臉。
—
另外三人出來的時候，也立馬發現了楚青昭的不對勁。
簡易星對自己好友關心道：“怎么了？”
楚青昭搖搖頭：“我沒事，你們看得怎么樣？”
“哎呦，那個喜劇片可好笑了，全場笑聲斷斷續續沒停過。”簡易星提起這個就來興致了，跟楚青昭叭叭了幾句自己認為很精彩的劇情。
“嗯，我改天也看看。”楚青昭回話
“你真沒事嗎？”簡易星眉頭微微皺起。
“真的沒事，”楚青昭笑了一下，“剛剛的片子太勁爆了，一下子沒緩過來。”
“這么好看？”簡易星來了興趣。
勾起簡易星的興趣很簡單，那就是楚青昭的夸贊。
畢竟這少爺說好就是好。
“嗯，大概率會拿獎吧。”楚青昭說。
知道點內情的周澤容拿手肘懟了懟謝憬鈺，謝憬鈺避開讓他懟了個空。
沒辦法，周澤容只好再貼近謝憬鈺一點，他挪一點，謝憬鈺退一點。
周澤容：？
“你退半步動作認真的嗎？”周澤容疑惑，他瞄了瞄旁邊討論劇情的三人，壓低聲音，“我關心你的情感狀態，請你不要不識好歹行嗎？”
謝憬鈺看著他，啟唇：“男男授受不親。”
周澤容：“？”
“老子是直男好嗎？比鋼鐵還直的直男！”
因為有些激動，他的聲音比較大。
趙柯凱的聲音從不遠處悠悠傳來：“知道你是直男了，不用嚷嚷。”
簡易星也接話：“大聲些，難道光彩嗎？”
周澤容：“……”
他正了正神色，問謝憬鈺：“說，你把我們家青昭怎么了！”
“首先，不是你們家的，”謝憬鈺說著，笑了一下，“你猜我做什么了？”
周澤容是絕對不會相信自己好友是那種耍流氓的人的，但他堅定的內心被謝憬鈺這一笑給弄的有點松動。
懷疑、驚訝、不可置信等等情緒變化在周澤容臉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不可置信，有點語無倫次道：“等等，不是吧！不，不，等等，我靠，你個變態！”
周澤容用看變態的眼神看著他。
“抱了一下。”謝憬鈺平靜地說。
周澤容：“？”
他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就在這短短幾秒，他已經把最壞的情況給想到了，沒想到……就這？！
“怎么了嗎？”周澤容的心事全寫在臉上，謝憬鈺挑眉，“我是那種人嗎？”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耍流氓的人，”周澤容說，“但是，你這種人就是把你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出來。”
一邊說著周澤容雙手比了個叉放到自己胸前做防御姿態。
謝憬鈺又笑了一下：“這才哪到哪。”
說罷，他便往楚青昭三人的方向走去。
唯留周澤容一人在風中獨自凌亂。
他默默打了個寒顫，他怎么覺得……剛剛謝憬鈺那個狗比笑怎么那么詭異啊……
小青昭，自求多福吧。
—
簡易星正在繪聲繪色跟楚青昭講喜劇片的情節。
謝憬鈺走過來的時候，他正在替楚青昭吹牛逼：“哎，凱子，你是不知道，你看電影那個檢討很騷是吧？我們楚哥更騷，他以前在國旗下檢討，所有人都看著他一個人的那種，嘖嘖嘖，這世界都成了我們楚哥的舞臺啊。”
楚青昭笑了一下，搭上簡易星的肩膀：“夠了啊，又不是什么光榮的歷史。”
“唉，現在這家伙金盆洗手改邪歸正了，再也不能窺得一二當年的風采了。”簡易星有模有樣地搖搖頭。
楚青昭笑著懟了他一下：“去你的。”
看著謝憬鈺走了過來，楚青昭對他點了下頭。
“說什么呢？”謝憬鈺看著楚青昭問。
“我們正在說我們的偉大的楚哥初中在國旗下檢討的雄姿呢。”簡易星笑著說。
謝憬鈺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楚青昭詫異，音調不自覺拔高。
“嗯，我也瞻仰過楚哥的風采。”謝憬鈺笑道。
“就你要在我后面做獲獎的演講那次？”楚青昭跟他確認。
謝憬鈺點頭：“對，現場近距離瞻仰到了楚哥的風采。”
簡易星很樂：“哎呦，要我說你倆，都是國旗下講話，一個人是獲獎一個人是檢討。”
楚青昭挑眉：“不是說我的風采嗎？”
“是，”謝憬鈺眉眼彎彎笑，“楚哥雖然金盆洗手了，但風采還是依舊。”
楚青昭沖簡易星揚了揚眉：“看吧。”
簡易星笑了一下：“瞧給你嘚瑟的，班長夸你比我夸你更有用是吧。”
第十章 你也很好看
楚青昭以前從來沒有覺得周末這么難以度過，但是現在覺得了。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真的睡不著，游戲，不好玩，視頻，不好刷。
唉，滿腦子都是謝憬鈺，以及，電影院門口那個擁抱。
楚青昭只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于是，他垂死病中驚坐起，他決定干點有意義的事情——學習。
于是，向云青來給自己兒子送水果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踏入了平行時空。
不然，這個坐在書桌前，神情嚴肅地打著草稿的人是誰。
看起來解題陷入了困難。
這真的是她兒子嗎？
她把果盤放下，過去擁住自家崽子：“兒子，兒子啊！你怎么了？！”
習慣了自家戲精老媽的楚青昭淡定轉過頭來：“學習呢。”
向云摸了摸傻小子的額頭，疑惑道：“這也不燙啊。”
“……”楚青昭無奈，“媽……”
“唉，唉，”向云青連應幾聲，“看來也沒傻，還認得媽媽。”
“……”楚青昭無奈，“媽，我在學習。”
“怎么突然努力了，”向云青說，“你們老師這就開始施加壓力了？”
“沒有，就是覺得無所事事，干脆做點有用的事情。”楚青昭說。
“這樣啊，”向云青鄭重地點了點頭，“兒子，我支持你。”
說罷，向云青繼續說道，“有不會的題啊，多問問謝家那小子。”
楚青昭點頭：“我會的。”
他怎么沒想到，可以找謝憬鈺啊。
是他腦子瓦特了，又不是只能在學校問對方問題。
當然，如果對方介意，這句話他撤回。
“那媽媽就不打擾你了哈，”向云青滿意地點點頭，“你今天在家里吃還是在外面吃？”
“家里吧。”楚青昭回。
“行，老楚邀請我吃燭光晚餐，晚飯我讓阿姨給你送過來哈。”向云青說道。
得到楚青昭肯定的答復后，向云青故作淡定的推開門，出門，關上門，然后迫不及待往下跑跟楚歭文分享自己得到的戰報。
還沒等她開口呢，楚先生放下自己正在看的報紙，問：“怎么樣怎么樣？”
“老楚啊，有情況。”向女士緩緩走到他身邊坐下。
楚先生把她的手拉過來，邊揉邊問：“怎么說？”
“不得了了，都搞上學習了。”向女士感慨道。
“咱們兒子又不是不搞學習，很奇怪嗎？”楚先生疑惑。
“哎呦老楚，他說他無聊，搞學習，”向女士另一只手輕拍了一下楚先生拉著自己手的手，“無聊？這什么意思？他的意思就是手機啊、平板啊、電腦啊還有他那些游戲機，都讓他無聊了，這代表什么？這不是思人是什么。”
“有道理，”楚先生點頭，“然后呢？”
“然后？”向女士一副我真牛的模樣，“然后我就助攻了啊，讓他不會的題多問謝家那小子。”
“媳婦你真棒，”楚先生頓了一下，有點擔憂，“但是，孩子他媽，以咱們兒子那榆木腦袋，能理解到你的暗示嗎？”
“兒子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知道他喜歡誰呢，他實在是太明顯了，藏不住事，”向女士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悠悠說道，“不過，只要我的話說出來就行，他不可能沒有聽進去。”
說罷，向女士人已經在樓梯上了，她倚靠著樓梯扶手，甜甜一笑：“走吧走吧，管兒子怎么做呢，咋倆吃咋倆的燭光晚餐去。”
楚先生起身笑道：“好，你想吃的那家餐廳早預約好了。”
—
楚青昭又掙扎了一會后——他向難題投降了。
給謝憬鈺發消息：［貓貓探頭.JPG］
對方這個時候應該也在玩手機，馬上，楚青昭就收到了回復：［怎么了？］
湖心亭看雪：［貓貓疑惑.JPG］
謝憬鈺下載了和他同款表情包？
承天寺夜游：［沒想到你會用這么萌的表情包。］
湖心亭看雪：［看到你用了。］
［可愛。］
楚青昭爽了，四舍五入，這就是說他可愛。
他默默把這句可愛截圖，然后放到一個名為［湖心亭看雪］的私密相冊里。
做完這一切，楚青昭打字說正事：［有個題不會，能幫我看看嗎？我不著急。］
湖心亭看雪：［拍來看看。］
楚青昭把題拍給他，不久就收到了對方的回復：［有點復雜，打字說麻煩，打個視頻電話？］
楚青昭：！
沒有想到的發展，楚青昭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然后高冷回復：［嗯嗯，好的］
［貓貓OK.JPG］
視頻邀請的彈窗很快出現在楚青昭眼前。
接通，那邊謝憬鈺似乎是剛洗完澡，頭發還微微潮濕。
“剛洗完澡？”楚青昭直接問了出來。
“嗯。”謝憬鈺回，他似乎在往某個地方走，鏡頭有點晃。
他穿一件比較寬松的白T，看著那露出來的白花花的鎖骨。
楚青昭拼了命才忍住咽口水的動作。
嗚嗚嗚，他饞正直青春年華的白月光男高中生的肉體。
他饞人家身子，他下賤。
末了，楚青昭決定遵守要多責怪別人少內耗自己的重要思想，他勸慰自己：沒事的，饞自己喜歡的人身子沒關系的，都怪——這也怪不了啊，人遮的嚴嚴實實的。
為什么不多漏一點呢，多漏點他就能遵守多怪少耗的重要思想把鍋推到謝憬鈺頭上——都怪他色///誘自己！！！
不過，楚青昭很快就看不到謝憬鈺了，因為他把屏幕翻轉了，直懟草稿紙。
但是，等到謝憬鈺拿起筆為楚青昭演算的時候，楚青昭才發現這個角度是可以給謝憬鈺的手拍特寫的那種。
真的，他由衷地想，謝憬鈺的手完全可以勝任雜志、電視的手模，通體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楚青昭想到了以前看到過的一個詞，漫畫手，說的就是謝憬鈺這種吧。
手控狂喜。
“楚青昭？”謝憬鈺的聲音從屏幕那邊傳來。
微微怔神的楚青昭回過神來，抱歉地笑了一下：“抱歉抱歉，有點走神了。”
“沒事，”說著，謝憬鈺的手離開鏡頭，“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在想你的手真好看。”楚青昭一向心直口快，直接就脫口而出。
對面已經離開鏡頭一分鐘了，楚青昭不清楚對方有沒有聽到，但感覺大概率沒有。
楚青昭正暗暗慶幸，下一秒剛剛他夸好看的那只手再次出現在鏡頭前，放下一個盛著水的玻璃杯。
溫潤的聲音傳來：“謝謝，你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