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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修真011【三合一】

    等到所有人都上交了畫卷后, 神念開始一個個的看起來。

    不合格的會直接將畫卷落到那個人的手中,然后直接被送走。

    而合格的則會放在另一邊。

    當然也有例外。就是那種不確定的,這個時候神念就會詢問作畫者, 如果他能夠說服神念, 也可以繼續(xù)進行下一個考驗。

    意料之中的,秦狩在腦海中看著天空中的神念拿著韓辭畫的圖, 輕聲細語的詢問他這幅畫的意圖。

    雖然曉月魔尊的神念已經(jīng)盡可能的心平氣和了,但秦狩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壓抑。他已經(jīng)在盤算, 如果神念真的生氣的話,自己該怎么做什么準備,接手身體,在逃跑出秘境了。

    曉月魔尊本人是一位極其漂亮的美人, 她的神念用的就是本尊的模樣, 秦狩在思考逃跑之余, 也不忘多看幾眼漂亮美人。

    來了修煉的世界后,秦狩深覺自己的審美要求高了不少,不是那種足夠出彩的,他都看不進眼里去了。

    修煉畢竟是養(yǎng)人的, 這個世界大多數(shù)人都很好看, 修為越高天賦越好的人,外表也就顯得越出眾, 一個非常適合秦狩這種顏狗的世界。

    如果不是他用了男主殼子,還背負了奇奇怪怪的劇情限制, 他早就撒歡兒的嫖到人失聯(lián)了。

    到現(xiàn)在才吃到一個, 真遜。秦狩吐槽著自己,坐等著韓辭的發(fā)揮。

    要是他搞不定,自己就強行拿回身體, 解決問題,若是他能忽悠神念,自然就不用他來多事了。

    漂亮的黑衣女人從天上漫步下來,那雙緋紅色的眸子牢牢的盯著下方那個面相清俊的青年人。

    “你好,可以方便告訴我,你作這幅畫的宗旨是什么嗎?”美人輕聲細語,卻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制之感,“或者,你方便說一下,為何交上來一副白卷……”

    韓辭抿了一下唇,秦狩見這小子還算鎮(zhèn)定,然后就聽見他淡定的回答了神念的詢問。

    “我畫了一幅畫。它就是我心中最符合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這一境界的畫作。”

    “那你的畫呢?”

    青年抬手指了指空白一片的畫,“在這里呢,尊者。”

    曉月魔尊的神念秀美的眉毛挑起,明顯的帶了不悅:“我沒有看見你畫的任何東西。”

    韓辭聳了聳肩,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那就是您的問題了,尊者。這畫在我眼里,它美麗無比,精彩絕倫,若是你看不見,真是太遺憾了。”

    “你在戲弄我嗎?小輩!”

    “不不,我怎么會這么做。”韓辭露出一副真摯的表情,黑眸深情而溫柔的注視著黑衣女子,看著就很老實的樣子,雖然他說的話根本不像樣。

    “這難道不是題目見山是山,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宗旨嗎?我的畫,它在我眼里精妙絕倫,而在你眼里只是一文不值的白紙。僅僅不過是因為我們的心境不同罷了。”

    秦狩把手里凝出來的瓜子磕完了,忍不住抬起手給韓辭鼓鼓掌,啪啪啪!小子你真會說,好忽悠啊,擱這薛定諤的貓是吧。

    也不知道韓辭的系統(tǒng)都教了這孩子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秦狩依稀覺得韓辭本來應(yīng)該是屬于古代加修煉那種世界的人才對,他對現(xiàn)在這個世界有很多下意識的小習慣,但是卻并不是這個世界原住民的常識那種。

    合理推測,韓辭本人來自于同屬于有修煉存在的世界。然后被系統(tǒng)選中,帶到其他類型的世界熏陶,給孩子都快養(yǎng)歪了。

    一看就很老實的孩子,現(xiàn)在居然這么能說會道,讓秦狩都多看了幾眼。

    韓辭說完,全場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有多少人此刻正在心里給這位兄弟豎大拇指牛逼啊,伙計。

    即使是離經(jīng)叛道,我行我素的魔界中人,他們在魔尊的秘境里,也都盡量保持著一絲尊重,大家都是兢兢業(yè)業(yè)的完成考驗。

    你小子倒好,直接掀桌子了是吧。另辟蹊徑,真是有種!

    眾人沉默的移過來目光,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等那位黑衣女子,說出最后的審判。

    曉月魔尊的神念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強詞奪理的話,她沉默下來,漂亮的美目死死的釘在青年身上,然后她閉上眼睛,又睜開,惡狠狠的說。

    眾人心下了然。一定是懲罰,你給我滾出去之類的話。

    “你,通過了。”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女子又狠狠的用眼神剜了韓辭一眼,仿佛是要記住這個刺頭一樣。

    這道考題確實要考驗個人的理解。每一個人的思想都不同,所以畫出來的東西也不會相同,悟性才是最關(guān)鍵的地方。

    曉月魔尊的這個秘境,從一開始就以悟性和天資更加掛鉤。畫技什么的,并不是重要點,因為你可以練,只要稍微有些天賦,并且勤學苦練,假以時日,就一定會成功成為一代大家。

    但畫道不一樣,那是要靠悟的,你悟不到,即使畫的再像,也是死物,活不過來。

    至于韓辭這小子的舉動,說不好他是真的悟到了什么,還是只是單純的鉆空子。秦狩沒所謂的攤攤手,給自己又捏了個舒服的披著毛皮的椅子,像咸魚一樣躺在那里,打算繼續(xù)看戲。

    至于他自己為什么這么悠閑,是不想要秘境的畫道傳承了嗎?紙片人老婆的吸引力還不夠嗎?當然不是。

    秦狩只是在進秘境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畫道他學不會,也不可能學會。

    眾所周知,每個世界都會有獨屬于那個世界的意志,這種意志很少會帶有和生靈一樣的情感情緒,祂們是規(guī)則的化身,只會死板的維護運行規(guī)則。

    至于規(guī)則,那可是好東西,我們就不談這玩意能有什么用了。反正就是很好用很有用就對了,可惜一般情況拿不到。

    秦狩曾經(jīng)被送過規(guī)則的力量,但他沒要。不過為了彌補主人家的心情,在他脫離世界的時候,他又悄咪咪的把一大半的規(guī)則之力掰了下來,吞噬打包帶走了。

    當時不要是為了不被世界同化,走時掰走,那自然是為了拿走他的獎勵。我拯救了整個世界,還不能允許救世主,拿億點點報酬嗎?不要太過小氣!

    言歸正傳,秦狩之所以沒法學畫道,就是因為這個畫道也是參悟世界規(guī)則而來。有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加成就會顯得很強大,對于本世界的土著學會了是大福利,可對秦狩這種外來者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一旦他被同化在這方世界,就等于慢性自殺。

    韓辭跟他是不一樣的,他自己有系統(tǒng)幫他兜底,不會被同化,打上標記,強行束縛在這個世界。只要他學會了,那就是他自己的東西了,頂多在別的世界,可能效果沒這么好,尤其是像現(xiàn)代那樣的低武世界,應(yīng)該會被壓制的非常慘。

    秦狩慢悠悠的嘆息一聲,他的那些素未謀面的紙片人老婆們啊,就這么憑空夭折了,真是太慘了,可憐他連見都沒見著啊。在地上寫個大大的慘字再說!

    韓辭過的讓眾人猝不及防,嘩然一片,一個個都盯著他看個不停,眼神灼熱的都快要把他射穿了。

    可能他們也沒想到,這個考驗還能這么過?但是很可惜,估計這辦法也就用一次,下一次過來,神念一定會修改漏洞,加上限制。畢竟她終究是想要看到真正的漂亮而有意義的畫,而不是交個白卷糊弄自己。

    選繼承者,她也是有脾氣的!

    “接下來,公布第三道考驗,請畫出一幅畫,用來描寫自己目前最迫切最希望的景色。記住!一定要有畫,交白卷將會視為直接棄權(quán)!會有懲罰的哦?”

    韓辭面不改色的看著神念因為他,把第三關(guān)的規(guī)則特意改了改,還提醒到,不交畫就直接棄權(quán),也算是獨一份了。

    有比較自來熟的參選者,對著這個年輕人搭話:“你可真厲害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把神念逼得改規(guī)則并強調(diào)的人。你得多虧這只是神念,而不是曉月魔尊她本人,不然你這樣做,她鐵定一巴掌拍過來,把你摁死了。”

    第二關(guān)不及格的人還挺多的,被踢了大半后,現(xiàn)在在場的人數(shù)寥寥。

    韓辭想了想他跟傅驚鴻一路走過來打聽到的消息,以那位魔尊的火爆性格,若是真有人這么戲弄她,還真有可能直接被打死,遺言都來不及留的那種。

    有一點心有戚戚的點點頭。

    “這關(guān)你怎么辦?你到底會不會作畫?”那位老哥邊八卦邊一手不停的揮毫潑墨,已經(jīng)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畫作成型了。

    韓辭推開自來熟的老哥走到一邊去,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呆著。第三關(guān)周圍的景色又發(fā)生了改變,再在神念說話之間,這次不再是水墨畫的風格,人也變回了彩色。周圍鳥語花香,山清水秀,看樣子是第一關(guān)里出現(xiàn)的那副畫。

    “傅驚鴻,你會畫畫嗎?”韓辭眼神放空,看似在發(fā)呆,其實在心里默默的戳著這位剛剛一直很安靜的男主,希望找到救援。

    “這次的考題不是很容易過嗎?你只要畫出自己目前最希望的景色就可以了。”秦狩疑惑的撓頭,“你要知道,這是你心里最希望的事情,我又不能確定你心里現(xiàn)在最迫切最希望的是什么,到時候幫你畫,你會被淘汰的。”

    “我跟你說我的想法,那你能畫出來嗎?”

    秦狩歪頭,眼眸里滿是不解,“如果你的描述沒有問題的話。喂喂,你真打算讓我來?”

    “神念這次肯定會嚴以律人的對待我,我怕她雞蛋里挑骨頭。”韓辭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畫是可以,但是可能系統(tǒng)灌注的抽象派大師教程印象太深刻了,我有點……有點忘不掉。”

    “你懂我的意思吧?”

    秦狩摸了摸下巴,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幫他畫這幅畫。如果韓辭真打算對他說出自己的愿望,他也不是不能幫忙畫出來,保證質(zhì)量保證精美。

    活了這么久,不是全才也差不多了,秦狩自認為他的繪畫還是很強的,不然他憑什么覺得自己要是拿到畫道,可以去玩紙片人老婆?

    自然是有自己的底氣所在的。

    無數(shù)時光堆砌而成的成果,不值得炫耀,但也不會忽略。秦狩還是挺喜歡偶爾學一學各種技能的,有的時候,泡美人很有用,咳,求生也很有用。不過那都過去了,現(xiàn)在的他,基本不會遇見以前那些瀕臨絕境的情況了。說實話,他都想不出,現(xiàn)在的自己怎么死。除非自己找死,那種不算。他還沒強到可以自己作死,還死不了的那種程度。

    全能的快樂就在于,你就說你想要啥,哎呀,我啥都會呢?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玩裝逼打臉的劇情,也很快樂。學的時候偶爾有點痛苦,但是熬過去就是雨后天晴,萬里長空。

    “你真打算把機會交到我手上,我也沒啥意見,反正到時候若是不成功,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他又不打算要這個燙手山芋。開玩笑,被這個世界同化了,他跑不掉,那些別的世界的美人,他不就全泡湯了。這比殺了他都難受。

    “我……我還是覺得讓你來畫吧。哦,對了,你畫畫技術(shù)怎么樣?”

    韓辭下定了決心,不只是為了那份傳承,更是因為想避免可能來自神念的毒打。她看起來似乎真的很想暴揍一頓自己。

    他抬頭瞅了一眼神情肅穆姿勢慵懶的坐在半空椅子上的美麗女子,正好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正好睜開,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

    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韓辭硬著頭皮無視了來自頭上的灼灼視線。

    “傅驚鴻,你看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我要是畫的抽象了,我還能不能有命活著?”

    神念雖然是神念,但她肯定還保留著一定的實力修為,這么久了,秘境開了不少次,但真正拿到傳承的人,其實并不多,所以這股神念,別的不好說,強是肯定很強的,保守估計也是在渡劫期左右了。

    不過還好,神念自身也是受曉月魔尊設(shè)定的只能比拼畫技的那條限制。但誰能保證,真把她逼急了,直接就開始擼袖子開打呢?

    秦狩贊同的點點頭,“死無全尸吧。”

    韓辭道:“是啊。”

    秦狩察覺不對,他蹙眉思索片刻,然后恍然大悟,“你小子,這是我的身體才對吧。”

    “對啊,所以你就寬宏大量的幫幫我?”

    “幫你也行。”秦狩也沒多生氣,他說道:“你怎么知道我會畫畫的。哦,快告訴我你的愿望是什么。還有,把右手的控制權(quán)交給我。”

    韓辭乖乖的交付了右手的控制權(quán)。

    “我想要回家,回到屬于我的那個世界,回去……”韓辭輕聲的說道,話語中有著深深的低落,“有人還在等我……”

    “家……”秦狩沉思,這個主題他應(yīng)該沒啥問題。他一直都在無數(shù)的世界之間漂泊,試圖尋找回自己的原點,這種感覺跟回家是有相通之處的。但是后面那個有人在等韓辭,對秦狩來說就有些超綱了,“等你?是誰,你青梅竹馬?”

    “是的,還有我的父母。我一定要成功活著回去……”

    “……行!我知道了。”秦狩打斷了韓辭的話,他一點都不酸的,不就是系統(tǒng)嗎?不就是還記得自己是從哪來的嗎,總有一天他也能找到。到那個時候,他就把整個世界裝起來,隨身帶著,以后就是他的所有物了。

    停止思索這些還沒得影的事情,秦狩微微構(gòu)思了一下,就開始動筆畫了起來。他了一副美景。那是一座小山村,周圍桃花盛開如云,十里綿延,落英繽紛。

    雖然沒有畫出人的存在,但處處有些生活氣息的痕跡。大院門口,一條大黃狗還正懶洋洋的趴著吐舌頭。

    門前的小溪潺潺流動,有一尾小魚一躍而起,激起的水珠在燦陽下,熠熠生輝。

    韓辭看著那副畫,眼神震顫,雖然跟他的家園環(huán)境并不盡相同,但也非常相似,尤其是那綿延不絕的桃花林,仿佛自己重新回到了那片燦爛的花期中,鼻間聞到了花香。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桃花林?”

    “別問,問就是我跟你心有靈犀一點通。”秦狩把右手的控制權(quán)重新還給韓辭,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這幅畫快畫完了,你腦海中回想著自己的愿望,然后在畫卷下方留下自己的印記就可以了。”

    關(guān)于桃花林,秦狩還真不是猜的。他是看見過的,關(guān)于那個桃花林的記憶。

    其實是他第一次遇見韓詞的時候,無意當中瞥見的。那個時候他在酒吧扶著那個少年,把人帶進了酒店的途中。隨手摸了一下,也沒指望可以看見啥消息。那個時候的韓辭一看就知道是個新手,所以他只是恍恍惚惚的撇見了一片漫無邊際的燦爛的桃花林。

    桃花林挺漂亮的。歸功于秦狩良好的記憶,當時無意當中看見的情景。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很清晰,所以他就把它畫進去了。

    至于韓辭問他原因,那就不能告訴他了。畢竟他總不能說上一個世界我曾遇見過你,然后看了一下你的記憶。所以我才知道。那一片桃花林的。

    那不是很搞笑嗎?自爆卡車了喂。他體內(nèi)的系統(tǒng)會去向主系統(tǒng)舉報了他,然后自己很可能會被主系統(tǒng)滅了的。

    自己跟韓辭這種正規(guī)的任務(wù)者不一樣,他那是屬于違法行為的,穿梭在各個世界。他的存在對于世界沒有什么好處,一般也不會有太多的壞處。

    特殊情況除外。畢竟他也是拯救過世界好幾次的人,毀滅世界的情況也有,估計早就上了主系統(tǒng)的黑名單了。

    就拿他薅不下來韓辭的系統(tǒng)為例,僅僅是子系統(tǒng)他都沒法對付,那要是主系統(tǒng)來了,自己可能就翻車,到煙消云散了。

    那種事情絕對不要。雖然活的夠久,但誰會嫌棄自己還能繼續(xù)活呢?

    嗯,不提這些喪氣的話,但有一說一,韓辭老家風水真不錯。養(yǎng)出的人,很符合他胃口呢。

    什么?你說他有青梅竹馬?哎,年紀大,聽不見。

    有老婆的他都能撬墻角,別說區(qū)區(qū)一個青梅竹馬了,那是什么大不了的問題嗎?

    秦狩這些天或多或少的從韓辭嘴里套了不少消息出來。雖然人有點像悶葫蘆,說話不多,但是他跟秦狩比起來就太嫩了,老老實實的一朵小白花啊。

    等韓辭離開回到家時,他想有機會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也說不定。

    韓辭已經(jīng)習慣了這位男主的種種神秘舉動,別問問就是世界有bug。有的時候,做人要難得糊涂,在沒有涉及自己利益之時,收斂自己的好奇心,才是能活下去的成功秘訣。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太對勁,男主有點秘密和奇怪,他一點都不在乎,也不想去好奇。他只想做完任務(wù),達成目標后,回家處理自己的事情,彌補自己的遺憾。

    這也是他如何在短短的時間之內(nèi)就快要成功的原因。

    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當個沒感情的任務(wù)機器人不好嗎?

    在收回右手的控制權(quán)后,韓辭沉下眼眸,在畫卷的下方留下了自己的印記。光影閃過,這畫便正式完工了。他打量了一下,確實是一副非常完美的作品,韓辭想,他很喜歡,尤其是這片桃花林。

    不愧是文中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溫柔男主。女主可真有福氣,額,等等,女主把男主捅了,我們收回剛剛的話,微笑。

    他知道傅驚鴻為什么要讓他留印記,這是方便自己把腦海中的思念和情緒傾注在畫里。這個時候,神念來驗證的時候,就不會出現(xiàn)貨不對板的情況,只能得出這幅畫確實是韓辭所為。

    這次韓辭交畫的時候可謂是萬眾矚目,一些還沒畫完的人,也停下了手中的畫筆,看了過去,似乎非常感興趣韓辭的下場。

    魔界的人就是這樣,打打殺殺,看樂子他們跑的最快。當然,可能死的也挺快。

    打架的大佬,要是脾氣不好,搞不好就隨手摁死一批人。

    但是這種情況卻絡(luò)繹不絕,源源不斷。把人整得沒脾氣。

    不好管教,無法無天的魔界人,是魔主看了都要搖腦袋的存在。

    神念抬手接住了這幅輕飄飄的畫。看到畫的那一刻,可以很明顯的見到她那秀氣的眉毛挑起,唇角抿成平線,一副特別不開心的模樣。

    看的韓辭和吃瓜群眾握了一把冷汗。

    秦狩倒是感官良好。他的畫不會挑出毛病的,他有這個自信。

    就是要提防神念翻臉不認人,打破規(guī)則,對韓辭出手這個情況。但是大致來看,作為一縷神念,她還是很遵守規(guī)則的。幾千年都沒有出現(xiàn)問題,就可以證明。

    黑衫的絕色女子,挽了挽垂下的發(fā)絲到耳后,露出精致的側(cè)臉。良久,她紅唇輕啟,“……你過了。”

    畫中蘊含的情感和景色相稱。繪畫手法熟練流暢,一筆一劃都近乎于道,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女子收起展開的畫,放置一邊。繼續(xù)等待著其他人作畫完畢,目前來看,前面沒有比他更優(yōu)秀的。那些畫不是畫的不夠好,就是歪掉了主題,畫出來的跟自己心里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根據(jù)第二關(guān)的情況推演,不出意外的話,最后的勝利者應(yīng)該就是這個家伙了。

    女子神色復(fù)雜的看向下方的年輕人。這人清俊的相貌在這個周圍人眼里并不出眾,甚至顯得有些平平無奇,但是氣質(zhì)灑脫不庸俗,尤其是那雙眼睛長得很好看,彌補了五官的普通。

    這個人的繪畫如此優(yōu)秀,第二關(guān)他難道真的是在戲弄自己?而且以她的眼光來看,以這人的水平,即使不依靠自己的傳承。假以時日,或者說要不了多久,就一定可以入道的。

    所以他真的是來專門捉弄自己的對吧?女子的眼神突然凌厲起來,把韓辭看的摸不著頭腦。他在心里繼續(xù)敲秦狩聊天。

    “她又瞪我干嘛?我不是已經(jīng)過關(guān)了嗎?”

    秦狩瞅了瞅,給了韓辭一個答案。

    “大概是覺得你畫的這么好,第二關(guān)卻給她交了白卷,所以你一定是在故意糊弄戲耍她,心里不舒服了。有一定的幾率,會對你實施打擊報復(fù),做好準備。”

    韓辭啊了一聲,這算什么啊。女人可真是難以理解,還好他記憶中的青梅竹馬似乎不是這樣的。

    “你畫的真的有這么好嗎?”忍不住問秦狩的韓辭。

    青年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模樣,但眼神犀利了起來,他慢悠悠的說道:“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水平嗎?”

    “我畫的好不好,你剛剛用眼睛沒有看出來嗎?”

    雖然達不到畫假成真的地步,但他的水平絕對不低,甚至說距離入道只有一步之遙了。這次可能因為韓辭的所思所想和他的作畫有一點點的差異,導(dǎo)致畫的水平有所降低,但也不至于被人懷疑畫的不好。

    韓辭抬手用實際行動,給自己的嘴做了一個拉鎖的動作。

    “我錯了,大佬。您畫的是真的好看,我不該質(zhì)疑你的。”

    秦狩嘖了一聲,不打算理他了。專心等神念公布結(jié)果。

    現(xiàn)在陸陸續(xù)續(xù)都已經(jīng)畫完了。就等著最后的結(jié)果了。

    神念站起身,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眾人。然后輕輕開口公布了最后的勝利者。

    韓辭都等著最后去領(lǐng)傳承了,然后猛的聽到了另一個陌生名字。

    “???”

    秦狩也有一點驚訝,但過了一會兒,又若有所思的恢復(fù)了平靜。

    他對這個情況是有一點點的明白緣由的。

    “傅驚鴻,這是什么回事?不應(yīng)該是我嗎?這里面沒有哪一幅畫,比你畫的好看了吧?”韓辭傻眼了。

    他瞅了瞅上面一排掛著的畫,怎么看都覺得傅驚鴻畫的,跟別人的比,簡直鶴立雞群。

    怎么就輸了呢?

    “編號2580,你有沒有想過,是因為主角畫的太好了的緣故。”一直裝死的系統(tǒng)突然出了聲,“明眼人都知道畫的差距有多大,所以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來源于神念認為編號2580實力太高,不日就可以自行入道,不需要她的傳承。”

    韓辭:……

    這我玩?zhèn)啥啊。畫畫技術(shù)太好,那是我嗎?那是別人啊,這就是他找代筆的懲罰嗎?

    不,不行。都這么近了,怎么可以擦肩而過。

    韓辭下定了決定,在那個人還沒領(lǐng)到傳承之前,開口了。

    “尊主,我應(yīng)該才是第一。這次的傳承為什么不給我呢?”

    神念蹙眉:“你悟道不過一步之遙,應(yīng)該不需要我的傳承感悟了。”

    “尊主此言差矣。我也知道我就差那一步邁出去了,但是我就是遲遲邁步出去那一步啊。很多時候,差一步功虧一簣的情況太常見了,我正是因為如此,才來這里尋求突破的。你不能因為這個原因,而讓我失之交臂。”

    神念看了看韓辭,最終還是敗退下來。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將感悟賜予你,技巧方面你已經(jīng)不需要多余的指導(dǎo)了。這是我多年來的感悟,你且收好。”她看向另一個人,“承諾于你的傳承并不會食言,上前來罷。”

    韓辭感受到自己腦袋里那一堆珍貴又好像不是很珍貴的感悟,有一點發(fā)蒙。

    秦狩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次秘境真有樂子,笑死我了。這孩子可真有趣啊,希望下次,還能在遇見。

    “安了,有感悟也不算錯。作畫的技巧,我教你啊。”秦狩唇邊溢出笑意的說道:“哦,對了,你的抽象大師教程忘了沒,沒忘干凈,不準學。”

    韓辭:……

    “系統(tǒng)?能幫我收回那份教程嗎?”

    “不好意思,編號2580,收回程序需要脫離世界時才能完成,對此造成的不便,還請諒解,祝您生活愉快,早日完成任務(wù)。”

    系統(tǒng)冰冷的機械音讓人心碎。

    總之,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秘境之旅全是圓滿達成了。盡管過程坎坷,劇情跌宕,但好在結(jié)果是有了。不管它好不好,秦狩又不在乎這個,他看樂子挺開心的,也算是見識了韓辭的另一面。

    沒想到你小子濃眉大眼的,心眼還是挺多的。

    “走吧,我們該出去了,不然等會秘境把我們丟出去就不美觀了。”

    韓辭點點頭,順便把身體的控制權(quán)重新移交給了秦狩手里。

    他倒是自覺,秦狩想。

    后面找到女主就由韓辭來動手吧。過了這么一段時間了,秦狩他早就不怎么生氣了,跟一個將死之人生氣,氣壞身子多不好啊,你說是吧。

    而且他事情多的是,真要是每一個不好的事情都記著生氣,那他早就被氣死了。給他們一刀干脆利落的解決問題,就是秦狩最大的仁慈了。

    把人頭讓給韓辭,算是給他聽話的一點點獎勵。

    推他一把,讓他更快的回家,然后自己給他個驚喜。啊,想到到時候的情況,他真是止不住的愉快呢。

    在跨過秘境的出口時,秦狩就變換了另一身打扮還有相貌。面不改色神情如常的混入其中,然后離開去找尋被他丟在外面的魔主葉青流。

    他這是為了防止有眼紅病的人過來打劫他。剛剛在秘境里,韓辭可太高調(diào)了,難保不會有人想要來試試刀。

    自己身邊還帶著一個拖油瓶魔主呢,哪有空閑玩這些釣魚執(zhí)法,也沒意思是吧。

    雖然大伙都長相不差,但有魔主珠玉在前,秦狩怎么看得進去其他人。

    魔主又帥又辣,還能吃進嘴,美滋滋的真香。

    一會不見就想甚是想念。秦狩見到依舊乖乖待在樹下的人,都有點感慨了。

    難得啊,沒有出現(xiàn)什么意料之外的情況呢。

    他甚至都做好了出來看見血流成河,自己動用手段千里尋人的打算了。

    結(jié)果看見人安安靜靜的靠著樹干,低著頭,發(fā)絲垂下看不清臉,也看不見那雙熠熠生輝的琥珀色眼眸。男人就這么站在那里,身高腿長,衣衫普通,卻通體的給人一種不凡的感覺。

    秦狩給自己的審美點了個贊。不愧是他看中的美人,就是這么賞心悅目,即使你看不清他的臉,氣質(zhì)和氣勢都足夠甩別人一大截。

    魔主在來人靠近的時候抬起了頭,那雙讓秦狩喜歡的琥珀色眸子清明而凌厲,帶著永不服輸?shù)母甙林褂吵銮嗄甑纳碛啊?br />
    “真難得,你居然還在這里。我可是太感動了。”青年說著感慨的話,但神情卻是一派輕松的,湊近了男人。

    他搭上男人的肩膀,微微仰頭,將唇落在了他的嘴角,沒等人拒絕,便堂而皇之的深入了進去。美滋滋的“偷”了個吻。

    把人吻的面紅耳赤才松手。當然,那不是害羞,那絕大多數(shù)一定是被氣的,秦狩可以肯定。

    但是,他就是喜歡這么干。

    你看不順眼又干不掉我的樣子,真的讓我非常愉悅啊。

    沒去管在腦海中看的目瞪口呆的韓辭,秦狩彎了彎眼跟魔主打著招呼。

    “秘境之旅圓滿結(jié)束,接下來就跟我走吧,魔主大人?”

    “不過喊你魔主,很容易就露餡,被人追殺,我叫你名字沒意見吧?”雖然他跟自己的傻白甜師弟一個名字,但是師弟是師弟,魔主是魔主,兩個人太不一樣了。除了天賦根骨,其他的,他們并沒有太多相似之處。

    “隨你。”沙啞磁性的聲音聽著就很讓人蠢蠢欲動。

    英俊的男人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感受到嘴唇被啃咬的紅潤發(fā)燙,眼眸略深了一下,不爽的輕嘖一聲。

    “你剛剛沒有幫我治療。”所以親什么親?

    “我想這么做,就這么做了。你有意見?”某人比他預(yù)想的還要無賴。

    “我有。”

    “有也忍著,你還想不想飛升了?”

    男人聽到飛升這個詞,更是皺了皺眉,深吸口氣,“你最好能確保我的根基能補完整。”

    “我們才只做了一次。”秦狩把人拉走,邊走邊說也不遲,“你就說你有沒有覺得好轉(zhuǎn)吧。你的根基是不是在穩(wěn)固?”

    “但它并沒有在修復(fù)。”

    “你是打算上天嗎?伙計,這才一次!!!你還想要什么速度,你要是真的急,不如我們接下來找個地方,做到你求饒怎么樣?”

    “呵!”

    “媽的,硬了,硬了,拳頭也硬了。”走,他要讓這貨知道人心險惡……

    眼看著秦狩把人拉走,場面快要劃向某個不能言說的自己會被屏蔽的場景,韓辭率先出聲打斷了男主的舉動。

    “等等,傅驚鴻。你別急。”暫時不去追究,為什么言情劇情里的男主,現(xiàn)在會在這里吻一個男人的事情,反正先讓人冷靜下來。

    秦狩帶著人直接往人煙稀少的山林里走,這些地方環(huán)境惡劣,兇獸極多,是大多數(shù)修士都不愿意多待的地方。

    魔主一言不發(fā)的被拉著來到了秦狩剛剛丟下去的小院落里。這個熟悉的房子,讓他回憶起了之前那段不怎么美好的記憶。

    臉色微變。

    這個治療過程開始的前期不痛苦,后面快要把人都榨干時才難過。他想到自己后面那差點把嘴咬破,都止不住的聲音,臉色發(fā)黑起來。

    “你現(xiàn)在服軟的話,我就放過你。”

    秦狩把人甩到了床上。手撐在男人結(jié)實的胸膛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也不是什么魔鬼,你的身體你自己知道,受不受得住。你要是心急,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反正我能撐住就對了。”

    一心二用的轉(zhuǎn)化能量,對秦狩來說很輕松,他是真的無所謂。要不是顧及著好不容易拐來的玩具,不要被自己弄壞了,他還能拉著人做幾次的說。

    “廢話真多。”魔主抿著唇,偏過頭不去看秦狩,卻被捏著下巴轉(zhuǎn)了過來。

    撤去了偽裝的青年美如玉,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一絲讓人心悸的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秦狩抬手把韓辭和系統(tǒng)一塊關(guān)了小黑屋,然后開始慢條斯理的解著男人的衣衫。

    蜜色的肌膚隨著衣衫的敞開而漸漸露出,秦狩舔舔唇。他就喜歡這種硬骨頭,不聽勸的。

    這種人玩起來,烈的很,但是也更刺激。蠻快樂的。

    嗯,他已經(jīng)想好怎么玩了,這次就把人盡量逼到極限吧,當然不會真把人玩壞。榨干之后再運轉(zhuǎn)心法,還能順手提高一下男人的潛力底線,也算是“好事”一件。

    唉,他可真善良。

    被屏蔽的韓辭一臉空白的縮在角落。

    他親愛的男主,還記得要去找那不知道在哪里的女主嗎?

    第32章 修真012

    整整一周, 生理和心理都瀕臨崩潰,但偏偏被人用溫柔的舉動而安撫吊著。感覺自己死去又活來,不知今夕何夕。

    這么長的時間, 別的不說, 秦狩覺得自己玩的真的過癮。手掌在汗?jié)竦木o致肌膚上滑動,感受那光滑的觸感, 有些意猶未盡的收了手。

    再搞下去,人可能就沒了。為了可持續(xù)發(fā)展, 還是收手吧。本來傷就沒好,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更嚴重了似的。

    這是當然的,秦狩只用能量幫他補了根基,其他的內(nèi)傷外傷基本都沒處理, 全靠魔主他自己實力強大, 身體素質(zhì)優(yōu)秀在痊愈, 就這么吊著命。更別提秦狩下手并不輕,但他的自制力算好的了,也就是稍微有一點點過頭罷了,真的。

    其實這也是秦狩故意的。性子硬的對象, 如果配上無法反抗的debuff, 那是特別香的,如果你讓他恢復(fù)了以往的修為, 掙扎起來,說不好就開打了。他樂意在床上打架, 但并不想打出真火, 造成“血流成河”的場景,那不美觀。

    這不是破壞興致嗎?再怎么說,也要等調(diào)教的差不多了, 再恢復(fù)獵物的反抗。那個時候,身體已經(jīng)誠服,心理就無所謂了,反正一定會更加美味。

    秦狩勾起唇角,桃花眸宛如秋天的湖面,波光粼粼,漂亮而深沉。他好似看見了不久之后的未來,眼眸彎起,眼尾劃出蠱惑人心的微紅。

    到那個時候,就看秦狩愿不愿意繼續(xù)下去了。

    話又說回來,魔主他也是真的夠堅定啊。這么久的時間,堪比“酷刑”,就算是快要崩潰,也一句求饒都沒有。

    秦狩故作無奈的嘆息,見男人微微閉著眼,胸口起伏輕微,俯身吻上那血跡斑駁的薄唇,將人的意識從潰散邊緣又拉了回來。

    “你贏了,現(xiàn)在乖乖松開嘴,我?guī)湍阒委煛!蹦腥撕孟衤牭搅怂脑挘桨陝恿藙樱У乃谰o的牙齒松開一條縫隙,讓他能把舌尖探進去。

    見男人還能聽得進去話,微微松口氣。

    老實說,他還挺擔心的,擔心男人會不會突然合攏牙齒,把他的舌頭咬下來。咳,開個玩笑,但不排除這個可能,起碼如果他現(xiàn)在清醒,說不定真會這么干。而如今,男人只能在他的入侵下,發(fā)出輕微的嗚咽。

    這個治療,當然只是稍微恢復(fù)一下身體丟失的能量和精力,不會讓他有機會反抗自己的。秦狩他從不安太多的好心。在青年無奈的秀麗面容下,是隱藏著誰也不知道的惡劣。

    甚至他連治療都不忘了占便宜,用手能干的事情,當然是用親吻來解決啊,理直氣壯。

    反正唯一的觀眾也不會對他指指點點。哈?畢竟他根本不知道秦狩到底能用多少種辦法治療他。

    擺在眼前的最優(yōu)選只有這個,你不要就沒有了,你就說要不要吧。

    在魔主恢復(fù)清醒的意識之前,秦狩把人給收拾好了。修煉的世界就是很方便,都不需要他把人搬來搬去的清洗,用各種小術(shù)法就能輕松完成一整套的流程。

    懶人福音。

    本來秦狩他也不是個多體貼的性子。每次幫人清理,不過是看在美人的面子上,順手而已,能用術(shù)法代勞真好。

    “醒了嗎?感覺如何?”

    這是魔主恢復(fù)意識之后聽到的第一句話,那宛如惡鬼一樣的聲音。明明這個聲音清越如碎玉,但在他耳朵里,只會讓他全身都在麻痹的身體,更加的陣痛。

    差一點點,就被這家伙給弄死了。

    這種丟臉的死法,以前從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現(xiàn)在卻這樣和閻王爺擦肩而過。不得不說真的諷刺,這更是讓魔主閉著雙眼,不想睜開面對現(xiàn)實。

    “咦?沒醒嗎?不可能啊。要不我再親幾次試試?”秦狩見人不想睜開眼,埋著頭裝鴕鳥,作勢想要再來幾次。

    逼得男人不得不睜眼阻止他。

    還有些顫抖的手握住了秦狩的手腕,魔主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豁,完了,好像失聲了。

    秦狩反手握住了他修長的手指,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脖子,探入神識檢查了一下情況。還好,失聲只是暫時性的,過不了多久就會恢復(fù),不是什么大問題。

    得出這個結(jié)論后,他心安理得的摸摸男人的臉,以示安撫。

    “不要緊,暫時失聲而已,以你的體質(zhì)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fù)正常。”

    魔主睜著漂亮的琥珀色眼眸,輕飄飄的看了秦狩一眼。也懶得再做什么表情了,他很累,全身都像散架了一樣,唯一能讓他有些安慰的就是,自己體內(nèi)視察根基,發(fā)現(xiàn)那破碎的紋路好了一大半。

    事實證明,這個辦法真的很有效,只要能忍受青年不當人的做法。

    秦狩覺得魔主現(xiàn)在情況還是挺穩(wěn)定的,也就不在他眼前礙眼了,施施然的起身離去了。

    他也不怕人跑了,雖然根基修補大半,但越到后面越難修補,想要跑?還早著呢,除非他愿意放棄這次,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被關(guān)了一周的韓辭終于放了出來。

    在這一周里,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沒有想。不過他的繪畫功底提升的堪稱神速,秦狩說著沒忘教程之前不教他,但還是在把人關(guān)小黑屋時分享給了自己的繪畫心得和技巧。

    這可比秘境的神念給的什么感悟來的實在多了。

    你總不能指望一個在畫畫的道路上還在學走路的孩子,去看的懂題目并要他考大學吧。這不符合常理。而且韓辭在畫畫上面,天賦正常,不高不低,不存在別的一飛沖天的情況。

    “你完事了?”韓辭眼神疲倦,空洞,看起來好像還沒從炸/彈中回過神,“你終于完事了。”

    “辦事的是我,為什么你聽聲音好像才是那個腎虛到不行的家伙?”秦狩被韓辭虛弱的聲音給嚇了一跳,他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這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自己屏蔽了他的吧,應(yīng)該沒記錯。難道是屏蔽失效了,讓韓辭看見了那段時間的場景嗎?

    想到這里,如果真是這樣,還是怪不好意思的,偷窺他,可是要收費的,侵犯了隱私權(quán)懂不懂。

    “啊?沒事,我沒事。我就是畫畫,畫的有點累,不是什么大問題。”宛如游魂一樣的聲音,讓秦狩挑挑眉。

    “你沒看見什么吧?”他試探道。

    依舊是有氣無力的聲音,“沒有看見,真的。我就是畫畫累了。”

    “哦,這樣啊。”秦狩點點頭,不在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話題,剛剛用了測謊的小術(shù)法,韓辭說的是真話,他沒有看見什么,只是在畫畫。

    就是不知道,畫個畫,他怎么成了這副模樣。差點以為自己被偷窺了呢,不過真要是有人看他,即使是自己身體里,秦狩也會有一定的感知。

    那是他無數(shù)次從生死之間得來的靈覺,而現(xiàn)在被他用在了做一些不能言說的事情上。以防萬一,自己被公開處刑。

    他臉皮厚如城墻,沒皮沒臉的。但本身的強勢占有欲作祟,使得他并不樂意看見,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旁觀者,來注視著自己的所有物。

    “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多問你。接下來我要去找姬小溪了,你不會出什么岔子吧?”

    韓辭甩甩腦袋,把腦子里被系統(tǒng)塞的那些資料暫時團吧團吧揉到角落,稍微振作起來。

    啊,男主你總算想起來去找女主了。他熱淚盈眶啊,快點找到人,問清楚當初捅人的情況,緣由,就讓他去解脫吧。

    韓辭深刻的懷疑,他的系統(tǒng)已經(jīng)中病毒了。不然,他讓這貨找資料,怎么塞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

    下次任務(wù)之前,一定先去提交報告,讓主系統(tǒng)把他的系統(tǒng)里里外外檢查一下,避免它出現(xiàn)坑宿主的情況再出現(xiàn)。

    心有戚戚的把那堆奇怪的資料記憶壓好后,韓辭這才回答傅驚鴻的問題。

    “我覺得我可能等了你一萬年,總算等到你真心打算找人了。不容易啊,大哥。”

    秦狩走了幾步,坐在門邊的搖椅上攤著。

    清俊秀麗的青年眼眸流轉(zhuǎn),透著難言的惑人魅力。韓辭覺得自己可能也中了病毒,不然他怎么會覺得一個男人怪好看的,好看的讓他呼吸一窒。

    他一定是被系統(tǒng)感染的中了病毒。回去要好好殺毒才是。

    “誰是你大哥。你小子,占我便宜是吧。”秦狩抬手,看了看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舔舔唇。手指上面零星布著幾個傷口頗深的牙印,這是魔主咬的。

    在馴服野獸的途中,難免會出現(xiàn)大大小小的傷勢,很正常的啦。

    像這樣的傷,他身上還有好幾處,也不全是牙印,還有抓痕,捏痕,青紫的覆蓋在雪白的肌膚上,顯眼的很。

    別看他這么慘,魔主比他更凄慘。喏,現(xiàn)在人都沒能下得了床,就是證明。

    “所以,我們還要在這里待多久?”

    “稍安勿躁,韓辭兄弟。你怎么就不能體諒體諒一下別人呢。我們的魔主大人現(xiàn)在身體不便,讓他休息一兩天,沒問題的吧?”

    韓辭默默的住了嘴。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說的好像他這個樣子,跟你沒啥關(guān)系似的。到底是誰把人折騰的,爬都爬不起啊,喂!

    第33章 修真013

    “我們言歸正傳吧, 你要找姬小溪,有什么想法沒?”韓辭收拾收拾心情,恢復(fù)正常的問一臉慵懶的青年。

    “現(xiàn)在魔主失蹤, 魔界上層估計都亂成一團糟, 梓月不可能這么沒腦子還在這里待著吧。”他下意識的忽略了,魔主其實就在隔壁的床上這個問題。我們略過, 就當不知道吧。反正魔主身受重傷,放回去對于混亂的大局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說到女主, 韓辭最近才知道,姬小溪現(xiàn)在是被魔界公主梓月給附身了。

    這樣,他可算知道了,為什么女主和男主會成這樣。從得知的零散劇情中, 他也能猜出來姬小溪就是個傻白甜戀愛腦的常規(guī)女主, 所以給她配了一位溫柔且十全十美的男主來寵她。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 兩位修成正果應(yīng)該不難。但誰知道,出了一點意外,導(dǎo)致不見蹤跡的魔界公主梓月,附身進了姬小溪體內(nèi)。

    因為男主傅驚鴻的絕魔之體, 害怕暴露身份才偷襲于他, 想要除掉?

    他覺得事實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但系統(tǒng)卻告訴他, 這個結(jié)論不夠完善,還缺了一點因素, 需要繼續(xù)推理尋找真相。

    韓辭:……

    這破系統(tǒng)怕不是在故意為難自己。自己兩眼一抹黑的來, 現(xiàn)在男主都跟他說了自己的推測,而且也挺合情合理的,怎么就不太對了。

    “編號2580, 你有沒有想過,梓月附身女主,她大可以直接壓制女主然后回去魔界,這樣就根本不會遇見男主,自然也不會暴露身份。”

    “也對哦。”

    韓辭摸著下巴,陷入沉思。梓月不管是實力還是意志都比姬小溪高出一大截,她要是想做什么,姬小溪是反抗不了的,所以為什么非要花大精力去殺一個不認識的男主?

    “除非是不得不殺,或者有別的原因。”韓辭眼睛一亮,這可能就是問題所在的關(guān)鍵了。不過,再怎么思考這些,還是要先把人找到再說。

    有什么不理解的,當面質(zhì)問不是更好嗎?

    所以傅驚鴻到底什么準備出發(fā)?

    “你要找梓月?”一個比較陌生的男人聲音插入了進來,韓辭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這應(yīng)該是魔主。

    他看著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慢慢的走了過來,心里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身體狀況看起來這么嚴重,居然還能站起來走到這里。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

    男人的狀況肉眼可見的糟糕。即使衣衫嚴實,但遮掩不住的手指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頸間都分布著青紫痕跡,看起來甚至過于猙獰了。

    韓辭偷偷的看了一眼閉著眼似乎在養(yǎng)神的青年。他的肌膚白皙,整個人就像無暇的美玉,在暖陽下熠熠生輝。

    看外表,怎么也看不出來,這人玩的這么野啊。有一點點的害怕,還好他這個世界沒實體,真恐怖。

    秦狩睜開眼,靈覺輕輕觸動。他內(nèi)視了一內(nèi)的韓辭,總覺得自己莫名的被腦補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印象。

    把視線落回到對面站立不動像個樹樁子的男人身上,秦狩勾了下唇,心情蠻愉快的。

    “站著多累啊,坐坐吧。”他抽出一把軟椅,抬手將之放在男人的身后,“墊了墊子,屁股舒服些。”

    見人聽話的打算坐下后,他又道:“哦對了,我給你留的藥膏,你用了嗎?記得用,一天一次,昨天是我?guī)湍悴恋模F(xiàn)在你醒了,就不需要我?guī)湍懔税桑俊?br />
    “或者?你要是愿意,我也不是不能代勞。”

    還能吃幾口豆腐,他是沒什么意見的。

    魔主身體僵硬了一下,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東西。但現(xiàn)在他行動不便,已經(jīng)坐下后,也實在是不想再站起來重新去自己處理身上的那些傷。

    天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爬起來的。可能用上了他這輩子放在修煉一途等同的毅力了。

    “不用你好心。”他冷呵一聲,然后悄悄地調(diào)整呼吸,壓下了剛剛不小心扯到的痛處,“你剛剛再說,你要找梓月是吧?”

    秦狩偏偏頭,“對,我要找梓月。”

    “她之前捅了我一劍,所以我打算找到她之后,把她也捅了。唔,你沒意見吧?有意見也無所謂,你我都‘捅’了,別說只是她了。”青年桃花眼愉悅的彎起,面上帶笑的問他。

    魔主沉默,然后短促的笑了一下,沙啞的回他:“隨你。”

    “這么大方。”青年故作驚訝,“這可不像你啊。”無論哪個傳聞中,好像都沒說魔主是個這么大方的人啊。

    “如果你要找梓月,我也可以幫忙。”魔主沒管青年的話,你理他只會把自己氣的不行。

    “有你這個魔主幫忙,那我可就輕松許多了。”秦狩停頓了一下,又掛上笑容,他看起來似乎挺開心的樣子。

    韓辭聽到了,也覺得不錯。梓月作為魔主的女兒,即使他不怎么管教過,應(yīng)該找到行蹤也比他們方便,再配上傅驚鴻他在女主身上下的小手段指引方向,勝利在望啊。

    秦狩用食指在扶手上輕點,一下下,魔主的視線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過去。

    “不過……難得見你這么熱心,我以為你除了修煉,其他都不怎么在乎呢。怎么?方便說一下,魔主大人愿意幫忙的緣由嗎。”

    男人冷著臉,神情沒有什么波動,聽到秦狩的問題,抬頭看過來,那雙琥珀色的瞳孔里,眸光如凜冽的冰。

    “因為她是我親手所斬。趁我閉關(guān)突破之時,聯(lián)合那些野心的家伙想要謀逆。”魔主輕描淡寫的說:“按理來說,梓月當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我神魂俱滅,但我不怎么相信她已經(jīng)真的死了。她可是個十足的冷血生物,陰險毒辣。如今你們提到梓月,想來是她的后手生效了。”

    “冒昧問一下,梓月是誰的血脈?”

    “我猜,是上一位魔主的對吧?”秦狩表情帶著好奇,笑意盈盈,“你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拍死她,還讓她長這么大,你對那位是真愛啊。唉,要不是我趕時間,還是挺想聽你講一講故事的。我覺得一定非常精彩。”

    “嚴格來說,她并不算我的血脈。”

    “我懂,我懂。”相愛相殺嘛,他看的老多了,懂得都懂。有時候秦狩興致來了,自己也會去參演一下這種劇目。雖然他大多數(shù)都是參演的那個被殺的人就是了。畢竟你讓他來玩?zhèn)相愛,是不是有些過于為難人了。

    他喜歡被愛,但不喜歡愛人……

    魔主瞥了一眼秦狩,不是很想理會他,就閉口不言起來。

    “好吧,我們先談?wù)隆磙垡幌虑闆r。”

    “梓月在被你斬殺后,你陷入背叛,被圍攻,解決追兵的途中,被我給撿到。至于梓月這邊的時間線。她用了不知道的辦法,逃過了死劫,且在消失一段時間后,附身了我的小師妹姬小溪。再然后,梓月教唆著姬小溪偷襲我,捅了一劍,我差點人就沒了。”

    “養(yǎng)好傷的我,出發(fā)回去宗門找過姬小溪和梓月,但沒有發(fā)現(xiàn)。當時不知道你和梓月的恩怨,且不知魔主失蹤,魔界各自為政。猜測她來到了魔界躲避,所以我就來了這里,撿到了你。”

    “差不多就是這樣。”秦狩拍拍手,基本理清了因果關(guān)系。現(xiàn)在就差找到梓月,當面對峙了。

    “按你來看,梓月有可能在哪?”秦狩虛心求教,早完事也挺不錯的。

    “她不在魔界。”魔主沉思了一下,然后冷冷的回答道,“魔界雖然亂,看似是一個躲避的好地方,但其實只要我一日不死,她就永遠也翻不了天。她一定在你那邊。”

    秦狩是靈修,他一開始就知道了。因為秦狩在魔主面前從沒掩飾過,反正有本事就過來打他啊?

    靈修中的大佬,可也不是擺設(shè),就按原身的滄海閣,他的師父就是一個渡劫期大佬。更何況,如果魔主出了魔界,該擔心的,就不是他了。

    “所以說她會藏在哪里?”秦狩蹙起眉,自言自語的推測起來。若是梓月不在魔界,那么自己一直沒發(fā)現(xiàn)姬小溪的感應(yīng),就很正常了。

    并且,他懷疑,當初自己感應(yīng)到的葉青流,也是有梓月的手筆。她引著自己遇見了魔主,正常情況,靈修肯定對于魔主是除之而后快。

    或者,自己被魔主反殺,都能算她成功。兩方自相殘殺,隨便哪一邊出了問題,都是她賺。

    奈何沒想到,秦狩不按套路出牌,見魔主長得合他口味,就直接出手快速鎮(zhèn)壓了魔主,然后打包撿回去,吃了個爽。

    根本沒有考慮誅殺的那回事。男人貴為魔界之主,要是隕落,是有大動靜的。然后魔主遇見了秦狩,咳,他們便只能看見外界的風平浪靜了。

    導(dǎo)致那些混戰(zhàn)的人,都下意識的有所收斂起來,萬一魔主沒死,死的就是他們了。

    那么讓他想一想是誰這么了解葉青流,能毫無動靜和波折的把人拐走。他明明跟葉青流提醒過了,讓他不要隨意亂跑,等著自己去接他。

    傻白甜師弟不是不聽話的人,所以只有熟悉的人才會騙走他。

    而且他很敏銳,身為被魔主精心培育出來的替身,沒表面上那么簡單。

    “葉青流是怎么丟的?”

    秦狩問一旁發(fā)呆的魔主。

    “被人偷走的,來人修為很高明,是個靈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不悅,“只有你們靈修,最愛做這些小偷小摸,挑撥離間的陰險手段。表面一套,內(nèi)里又一套。”

    “我可是真的冤枉啊。別一棒子打死,我很表里如一的。”秦狩攤攤手,饒有興趣的說:“我記得你說過,那個時候梓月曾經(jīng)想要隱瞞下來?”

    “是的。那時我已經(jīng)培育的差不多了,不需要隨時放在眼前,只能到時候奪舍即可。但他還是被盜了。”

    “哈。”秦狩笑了笑,“我知道是誰了。”

    雖然他沒了男主,也沒了甜甜戀愛,但是看樂子也好有意思啊。

    “傅驚鴻,你知道了什么,額,要不要考慮跟我分享分享?”安靜如雞的韓辭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聽的一頭霧水,云里霧里,最后覺得還是靦著臉問。

    “葉青流,我是說我的師弟那個,當初,他被人偷走,然后梓月掩蓋真相,導(dǎo)致魔主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那么,我們暫時不討論梓月知不知情的問題,就說葉青流。他是我滄海閣的弟子,資料上,父母雙方也都是滄海閣的長老。這就很有趣了呢。”

    “所以說當年,是誰來偷的呢?唔,你看,是不是很簡單就猜出來了。而且葉青流在宗門很奇怪的,他很少出門,或者說,他就沒有出過門。好像害怕被人看見他似的。”

    “葉青流失蹤,我沒有接收到任何的反饋,即使可能真的是被陣法屏蔽了。但是我覺得我的東西,其實并沒有那么廢物。所以接近并誘拐走他的人,只能是他的熟人。恰巧,他的熟人并不多,除了父母,還有我。我想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人了。”

    “所以?當年潛入魔界偷東西的大佬到底是滄海閣閣主還是葉青流那“爹媽”啊?不,不對,所以這些跟梓月有什么關(guān)系?”

    “所以,我們等會回宗門去。回去再看唄,反正就這么幾個人選。”

    “哦,好吧。你看著辦就行。”韓辭眨眨眼,男主愿意代勞,他就負責等著動手吧。

    秦狩站起身,朝屋內(nèi)走去,順手還把魔主給牽了起來。

    “走,跟我進屋。”

    “?”

    “擦藥,你還想不想好了?”

    “……哦。”

    第34章 修真014

    滄海閣還是一如之前那樣平靜。秦狩帶著魔主來到了滄海閣所屬地的山腳下, 這里是一個繁華的城池。

    人流往來,熙熙攘攘,絡(luò)繹不絕。一片祥和之景。天下已經(jīng)平和許久了。

    如今修煉界靈修勢大, 魔界雖然魔主能力扛眾大佬而不敗, 乃天下第一人,但架不住那邊也就魔主一個獨苗苗, 僅有的幾個腦子還拎不清。而靈修這邊渡劫期數(shù)量比之他們多太多了,只能選擇暫時退縮。

    反正很少見到有魔界的人跑過來要搞事情的, 除非想找死。

    秦狩對這個世界的勢力布局沒啥好說的,他本質(zhì)也是個喜愛和平平靜的人,世界沒啥大事,自己才能更安心嫖美人是吧。

    怎么?不相信嗎?不相信, 那他也沒辦法。可能他長得就不太像一個好人臉吧, 哎呀, 真是無奈,那就勉為其難做個壞人吧。更快樂,不是嗎?

    來到這座城池,而不是直接上宗門, 是因為秦狩不怎么方便把人帶進去, 打算先安置好人再說。

    魔主身上帶傷,現(xiàn)在都沒有明顯起效。這是他故意的。因為, 放任一個渡劫期巔峰的家伙,在滄海閣的腹地自由行動, 他還沒那么傻。

    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 魔主這一路這么乖乖的,就是真的一只乖巧野貓了。老虎是變不成貓咪的,本性難移, 也更加野性難馴。

    他和魔主更多是各持所需,再加上自己饞身子,玩玩而已,誰也別把誰當真。該提防的,當然要提防著。

    所以他這次帶著人來這座臨海城內(nèi),打算玩點不一樣的,將人留在這里。他只需要等著后續(xù),秦狩把梓月和姬小溪抓過來就好,添亂就免了。

    秦狩帶著黑衣男人來到了自己在臨海城購置的院落。這里靠著波光粼粼的湖泊,依水而立,風景優(yōu)美,樹木郁郁蔥蔥。

    已經(jīng)傍晚時分,金色陽光灑落在湖面,就像是碎金一樣,燦爛輝煌。魔主轉(zhuǎn)過頭,琥珀色的眸子跟陽光一樣耀眼,他看著拉著自己手腕的青年。

    “接下來就是最后一次了,完成之后,修養(yǎng)修養(yǎng)身體,不到百年,你必定可以成功飛升。到時候,你就回魔界吧。哦,記得把葉青流還給我,你應(yīng)該不會想知道,違背和我定下的誓約,會出現(xiàn)什么懲罰吧?”

    雅致秀麗的青年絮絮叨叨,有點吵,魔主他想著。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皺起眉了的,也不知道這次治療會不會難過,上一次,真的感覺在生死邊緣試探了。

    青年在路上跟他說了,這次治療是最后的收尾,很重要,所以讓他忍一忍。

    魔主不知道自己當時表情是如何,但是他肯定自己的臉一定很僵硬。

    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快感會比痛苦折磨還要讓人難熬。

    “廢話真多。”他沒忍住說道。

    說的越多,越讓他緊張,不如趕緊閉嘴,給他個痛快。

    “哦?”

    秦狩停下來,輕咬了一下唇瓣,桃花眼微挑,“你很期待嗎?既然如此,那我就加快速度,如何?”

    他把人扯進了房間,面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但肆意妄為的感覺更為明顯。

    “請在這里乖乖等我,我去做準備。”

    秦狩拍拍他的肩,感受著手掌下繃的僵硬的身體,又重新彎了彎眼。

    “不用這么害怕,我又不是什么魔鬼,哦,你們可能不懂魔鬼是什么。沒事,我是個好人,滄海閣上上下下,誰不說我最溫柔漂亮又體貼,大好人一個,最好的大師兄。”

    魔主看了一眼秦狩,沒說話,只是又默默的移開了視線。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懷疑態(tài)度。

    傅驚鴻還是有些出名的,年輕一輩里的佼佼者。魔主以前常年閉關(guān)。當然不知道這人。但來了靈修這邊,也算是見到了青年如何受歡迎的樣子。

    也看見了他堪稱一絕的變臉技術(shù)。總之,外面人面前,甚至私底下,這人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溫柔老好人模樣,但只有真正的接觸到他,才能在不經(jīng)意間瞥見那一抹隱藏在繁花之景下的冷然。

    秦狩出去后,不用他開口,韓辭就先一步說話:“我知道了,你又要屏蔽我是吧。我沒啥意見,就是你能不能快點完事,我怕人跑了。”

    青年在空間掏東西的手微微一頓,他歪著頭輕輕的露出一個淺笑,看起來又溫柔又明朗。

    秦狩說:“男人太快可不行。”

    “額……那,那我不說了。你隨意就好。我就是順口一說,你有安排就行。”韓辭不自在的眨眨眼,毫不猶豫的收回前言。總覺得系統(tǒng)給他塞的資料書的后遺癥還在似的,他覺得自己好像面對男主時,非常的不對勁。

    再次在心里吐槽一遍辣雞系統(tǒng)后,韓辭打算縮回去,當個安靜的美男子。練練畫,爭取早日功成。

    有傅驚鴻的畫功技巧,還有曉月魔尊的入道經(jīng)驗,他已經(jīng)占很大的便宜了。如果還不能成功,那就是自己沒有努力。

    不過韓辭還是有些好奇為什么傅驚鴻畫技這么厲害,怎么還沒有入道。

    當時秦狩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是個秘密哦。”

    懂了,他不該問的。

    但等韓辭縮回去后,卻發(fā)現(xiàn)男主并沒有把他屏蔽,他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青年拿著一根金色的鎖鏈,腳步輕快的走進了房間。

    “傅驚鴻!”韓辭驚的聲音都有點變形。

    青年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纏著像是金色水晶一樣漂亮的鎖鏈,走近坐的端端正正的英俊男人,聽到韓辭的喊聲,他停下腳步,“嗯?怎么了?”

    “!你不打算屏蔽嗎?”韓辭舔舔嘴唇,他勉強的笑著:“你別搞我。是不是忘記了?”

    “沒有呢。你在害怕什么,韓辭。”秦狩神色如常的繼續(xù)靠近魔主,伸手在男人光滑的臉蛋上摸了摸,意圖安撫一下情緒。然后手腕上纏著的鎖鏈,就沿著秦狩的手指,纏繞上了男人的身體。

    “呵呵,我怕你結(jié)束后會刀了我。”韓辭扯起唇角,死魚眼的看著秦狩的動作。

    秦狩見鎖鏈把人捆的嚴嚴實實,保證不能動彈之后,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他用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給他塞了一顆丹藥進去,再附身在唇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見人情緒沒有什么特別的波動,便將淺吻變?yōu)榱松钗恰P揲L的手指搭在男人的后頸處,慢慢摩挲,感受來自手下那跳動的鮮活生命力。

    “唔……呼,你這次要怎么做?”魔主試圖掙了掙,發(fā)現(xiàn)這個鎖鏈確實很厲害,看起來像一碰就碎的易碎品,卻堅硬的連渡劫期實力的修士都無法掙脫。

    而且被鎖住之后,體內(nèi)空空如也,宛如凡人。唯一讓他感覺安慰的是,能夠察覺到從鎖鏈和他身體接觸之處,傳來的一絲一縷柔和的力量,在滋潤自己的身體和根基。

    就是速度有些慢,之前青年用身體給他轉(zhuǎn)化的能量比這個多的多。但如果能選擇,幾百年前,他肯定更希望用這個鎖鏈。而現(xiàn)在,他不敢賭,自己的根基到底能不能這樣簡單的彌補完整。

    秦狩直起身,用拇指擦拭過男人被啃咬的嫣紅的薄唇,好看的眼眸眨了下,他聲音清越活潑的說道:“好了,這樣就行了。我接下來要去抓那只一直在逃跑挖坑的小可愛了,等抓到后,我再來幫你處理傷勢。”

    “在此之前,還請魔主大人乖乖的就待在這里,等我回來。”秦狩把人放平躺在床上,還蓋好了被子,“這處地方,我已經(jīng)設(shè)置好了禁制,沒有我的允許,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到你。除非我死了。哦,當然,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這個小東西,也可以幫你恢復(fù),就是時間會延長許多,想來你應(yīng)該也不會介意。”

    青年指了指金色鎖鏈,“這可是我新做的小玩意,希望魔主大人能喜歡。”

    “你放心就這么讓我呆在這里?”魔主瞇了瞇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凌厲的光芒一閃即逝。

    秦狩輕笑著用手指捏了捏男人的臉頰,看著那處肌膚浮現(xiàn)微紅。

    “我說過的吧,這里被我下了禁制,除非我允許,不然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出。魔主大人當然也在此列呢。”

    秦狩湊在男人的耳根處低聲細語的說道,熱氣噴灑在皮膚上,讓男人敏感不自在的動了動:“所以不要想著搞事情,乖一點,等我回來。到時候,你也可以準備把我的可愛小師弟還回來了。希望我見到的是一個健康的活蹦亂跳的正常孩子,不要讓我失望。”

    秦狩敲打了一下不怎么安分的魔主之后,離開了這個院落。站在門口,形容昳麗的青年目光清凌凌的注視這方天地,過了一會兒,他轉(zhuǎn)身離開。

    隨著他的離開,身后的院落就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一樣,漸漸消失在這片空間。他把人綁好了,怎么也不會讓別人來偷桃子,不管是碰了他的所有物,還是殺了他,都不行。索性,被他隱入空間的院子,除了他,沒有人可以找到。

    “好了,別縮著了。你是膽小鬼嗎?動動你的腦子,我怎么可能傷害得到你,我連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呢,不是嗎?”

    秦狩對韓辭吐槽了一下,“看在你聽話乖巧的份上,我們先去抓小可愛,抓到了我再去放松也不遲。”

    “我也很想讓這場故事畫個結(jié)尾呢。”他輕輕松松的說著讓韓辭心驚肉跳的話。

    “……”滄海閣一處暗無天日的洞府之中,一位秀美的少女驀然睜開眼,呼吸急促的抬手,瞳孔緊縮,好似看見了自己白凈手掌上的鮮血。

    “又做噩夢了?”她體內(nèi)傳來一個冷然清脆的聲音。

    “不,不,不是我的錯。”少女似乎沒有聽見問話,只是喃喃低語,“是你先要殺我的,我只是提前為了不被你殺,我沒有錯。”

    “……”

    “嗚嗚嗚,對不起,師兄。”

    第35章 修真015

    秦狩不知道有個人因為他而寢食難安, 如果知道了,可能會更加開心也說不定。

    他一個人帶著體內(nèi)的韓辭,一身輕松的回了宗門。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眼線, 依舊是悄咪咪的潛入, 而不是正大光明的回去。

    不能打草驚蛇,最好的想法是悄悄地, 把人給綁走才是最佳。

    然后從人嘴里弄清楚自己想要的消息后,就處理掉, 毀尸滅跡。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會知道,人到底是什么時候消失的。

    “我們?nèi)ツ睦铮俊表n辭覺得自己成了個大佬的掛件,只需要擺爛躺著, 等大佬做好一切后, 自己負責享受成果就行了似的。

    稍微還是有點良心不安的。

    “我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地方嗎?傅驚鴻。”他問道。

    秦狩摸了摸鼻尖, 桃花眸瞇起,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你安安靜靜的待著,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韓辭:“……”感覺有一點點自尊心受挫,好像被人嫌棄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 如果你真想幫忙的話, 也不是不可以。”秦狩笑了笑,目光看著遠處那座最高的山峰, 那是滄海閣的主峰,也是滄海閣閣主姬霖, 宗門最強的渡劫期所在之地。

    “額, 你先說你想讓我做什么,我看看。”韓辭謹慎的問道。

    “你能不能幫我擋住渡劫期的攻擊?”秦狩問。

    “不能。”立即回答。開玩笑,渡劫期的高手, 他拿頭打,他還不到這么高的修為。

    “那你能幫我攔住渡劫期一段時間嗎?最遲也要考慮,需要等我們逃出滄海閣的地界。”

    “……額,這個也不行。”韓辭羞愧的低下頭。

    秦狩無奈的攤攤手,“你看吧,這些你都不行。那還是乖乖待著,等我處理好了。反正這也是我自己的復(fù)仇,你管不管都沒關(guān)系。”

    韓辭低著頭似乎陷入沉思,突然他出聲問道:“我不能辦到這些,難道傅驚鴻你就可以辦到嗎?”

    秦狩理所當然的點頭承認下來,“當然……不行。我就沒打算跟閣主他硬剛。”

    韓辭:“……所以?”

    “我打算悄悄把人偷出來,就跟當年他偷葉青流一樣,根本不需要正面敵對上閣主。”

    “那你問我這些?”韓辭點點頭,然后反應(yīng)過來,揚起眉,沒好氣的道:“你自己不是也沒有辦法嗎?”

    “所以我不是問過你能不能嗎?你不能,我也要去抓人,頂多小心一些,不要被抓到就好了。”秦狩在韓辭面前還是沒有過多的顯露自己的實力。他懶得解釋自己為什么會突然跳級,到這么強。

    “不過,當年真的是滄海閣閣主去偷的人?他怎么會知道?是有人給他透風報信了嗎?”韓辭撓撓頭,“是不是梓月?”

    秦狩確定了韓辭的說法。

    “是梓月干的。她透風報信,泄露于消息給滄海閣閣主,故意放松了防御和警惕,讓他成功在魔主的眼皮子底下,把自己辛苦用精血培養(yǎng)出來的替身胚子偷走了。”

    “她這么做有什么好處?”

    “沒什么好處,就是報復(fù)。”秦狩輕笑,然后擺擺手,示意自己打算干正事了,“其他疑問,等我把梓月和姬小溪抓到再說,你就別打擾我了,行嗎?”

    “好的,大佬您請?”

    秦狩沒有理會韓辭的耍寶,他半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按壓在青石路面上,閉上眼感受整個滄海閣眾人氣息的分布情況。

    不能用神識,這樣做很容易被閣主姬霖或者其他元老發(fā)現(xiàn),所以他轉(zhuǎn)為感應(yīng)地面的情況,依據(jù)震動來分辨大家的修為。

    不是很準,起碼沒風險。而且大致方向都是對的,這就足夠了。

    避開所有在感應(yīng)中,非常強大的存在,秦狩到來了葉青流父母閉關(guān)的那座山峰。

    他看著那些在洞府門口密密麻麻的禁制,還有陣法預(yù)警,心里的那道一直以來覺得的不對勁之處,總算落到了實處。

    果然,那對葉青流的“父母”跟梓月是有關(guān)系的。也不知道姬霖知不知道,自己的宗門被人埋伏進了兩個魔界的臥底進來。

    而且現(xiàn)在他的寶貝女兒還被人附身之中。只要想想,就覺得更好笑了。

    秦狩他知道姬小溪現(xiàn)在還活著,這并不是什么推理,或者別的理由。

    僅僅只是因為姬小溪她是女主,所以在劇情沒有完結(jié)之前,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對主角造成過多的傷害。

    嗯,他自己除外,韓辭也除外。他們都不屬于這個世界,不歸這方世界的規(guī)則所管,自然不在乎什么男女主角。韓辭有系統(tǒng)約束,不會也不能亂來,必須按照任務(wù)要求來完成。

    秦狩不一樣,他百無禁忌,一切全靠自己來約束自身。他啥都可以做,前提是自己做完了會不會活下去的問題罷了。

    在正常的世界里,你隨便殺害或者傷害男女主角,是會受到懲罰,更嚴重者會被整個世界所針對。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恐怖體驗?zāi)兀烤拖袷悄阍缟掀饋恚牒瓤谒l(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水了;想燒水,發(fā)現(xiàn)沒電了;想出門,結(jié)果剛出門就迎面撞來一輛失事的車子一樣恐怖。

    全世界都將與你為敵。

    年少輕狂的秦狩,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當然是他中二病犯了的時候,干過類似的事情。

    不過那個世界的主角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被他處理了,還算為民除害了呢。但世界意識不怎么領(lǐng)情,讓他怪可惜的。

    還以為世界意識會感謝他處理掉了毒瘤,沒想到啊,居然想反過來追殺剿滅他。他覺得這些世界意識,真是個死板又傻逼的東西。

    言歸正傳,所以姬小溪一定還活著,梓月沒這么大的能耐殺了擁有主角光環(huán)的女主的。不然以梓月的修為,奪舍一個筑基期修士,就跟殺雞焉用牛刀,那不是輕輕松松?

    主角光環(huán),牛逼!

    咳,不對他起作用,除非你人長得足夠好看,讓秦狩感興趣。

    秦狩沒有立馬觸動繁雜的交織在一起的禁制。這種東西,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全部解決,只要剩下一點點,都可能讓里面的人收到消息,使得自己功虧一簣。

    秦狩禁制和靈陣肯定也是會的,但他想到之前被偷襲捅刀后,困在山澗的那個陣法,是韓辭解開的,就順口問了問。

    “你能解開這些禁制,且不會讓里面的人驚動嗎?”

    韓辭觀察了一下那些禁制,沉思了會兒,這才回答道:“我可以試試,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能解決。給我半個時辰,我會把他們?nèi)壳宄!?br />
    “你還挺自信的。”秦狩聞言,放開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讓韓辭出來,解除禁制。

    “畢竟是學了無數(shù)年的東西,別的不說,這方面我挺有自信的。”

    “哦?看來是我小瞧你了。那你加油。”

    秦狩說完,就擺手當個咸魚起來。只有一個身體就不是很方便,如果是兩個人,秦狩他這個時候就在韓辭解除禁制之時,在周圍布下隔絕隱蔽的陣法了。

    這樣弄完,就算是里面的人被驚動,他也有足夠多的時間把人制服,而不引起外界的注意。

    韓辭在秦狩胡思亂想的時候,默默的將禁制快速而安全的解除掉了。不愧是他,該夸一夸。

    秦狩對這玩意還真沒韓辭研究的深,他更偏向于布靈陣,禁制也學,就是沒學的比韓辭好。

    等拿回身體,秦狩第一時間在四周布置了陣法,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住了整座山峰之巔的位置。

    清雅的青年緩步上前,推了自己面前那扇石門,進了昏暗的洞府。

    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姬小溪的氣息,還有梓月的氣息。

    其他就沒有更多的了,除了這兩人。原本是洞府主人的那兩個葉青流的便宜爹媽,也不不見蹤跡。

    秦狩見只有姬小溪和梓月在,薄唇微翹,露出一抹溫柔和煦的笑。只有這兩人在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甚至陣法都不一定用的上,就可以將兩個人抓住制服下來。

    青年掩飾了腳步,來到了里面的房間,隔著門,靜立不動,面帶微笑的聽著門后的動靜。

    聽起來,姬小溪情緒好像很不穩(wěn)定的樣子,正在說著話,“他可能要來找我了,怎么辦?我不想死。救救我。”

    “你清醒點。你的師兄已經(jīng)死了,你親手將劍插入的他的胸口。尸體掉入魔界邊緣的山澗之中,那里有著一座古老的陣法,就算他當時不死,也絕對不可能爬上來找你。”

    “我看到了,我看到他用劍殺了我。”

    “愚蠢至極。”梓月不爽的看著姬小溪,深深的后悔,自己怎么就附身了這個人。

    “我沒有看錯,那是我的未來。我會被他殺死。我逃不掉的,梓月,你幫幫我。你和我是一起的,現(xiàn)在,如果你不幫我,你也會死!”

    秀麗的少女臉色蒼白如鬼,她的精神狀態(tài),在回到滄海閣之后,越來越差,一直重復(fù)著噩夢。

    噩夢里是那本應(yīng)該死去的師兄,帶著溫柔和煦的笑容,送她去了地獄。

    冰冷的劍鋒透胸而出,然后被青年毫不猶豫的拔出,她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被人丟棄在地,然后大火蔓延了視線。

    她想張開口,卻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兄那修長挺拔的身影漸漸離去。

    這是她的夢魘,她總有一天會被逼瘋掉。

    或許,她已經(jīng)瘋了也說不定。

    門外,秦狩微微垂眸,桃花眸彎起好看的弧度,笑意淺淺,卻給人一種冷入骨髓的恐怖之感。

    他推開了門,迎著少女僵硬到慘白的臉色,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小師妹,我終于找到了你呢。”

    第36章 修真016

    “小師妹, 可算是見到你了。”俊雅的青年溫潤如玉,笑的眉眼彎彎,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見少女臉色蒼白如雪, 疑惑的偏偏頭, “明明之前在宗門道別之時,你還會撲過來跟我撒嬌, 現(xiàn)在怎么看起來好像很害怕我的樣子?師兄,有什么做錯的地方嗎?”

    秦狩心滿意足的看到姬小溪害怕的渾身都在抖,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沒有梓月,抓她真的輕而易舉啊。

    “傅驚鴻,都這種時候了, 別多嘴了。你要知道, 反派總是死于話多。”韓辭看的心焦, 恨不得自己上陣,把人先捆了再說。

    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完事了再說嘛?殺人也是,等你解決了敵人,你想說啥說啥, 你的敵人肯定不會還嘴一句, 畢竟他已經(jīng)涼了。這不美哉?

    “你在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成了反派那種東西。我從頭到尾不應(yīng)該是受害者嗎?她們差點害死我, 我現(xiàn)在沒打沒罵,已經(jīng)脾氣非常溫柔和克制了。”

    秦狩一遍在心里回了韓辭的吐槽, 一遍提起了自己手里的劍, 修長的手指輕彈清亮的劍身,說:“我不怎么喜歡打打殺殺,你是選擇自己乖乖跟我走;還是被我捆起來帶走呢?小師妹。”

    他抿平唇角, 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開始辦正事了,稍微認真點。

    “哦,勸你也安分點,來自魔界的梓月公主。”秦狩突然抬起手,劍光驚鴻一現(xiàn),細細的鮮血從劍身匯聚成一滴一滴,被滴落在地上,消失不見,“你不過才合道期,就不要多加掙扎了。今天,你們哪也逃不掉的。”

    青年聲音輕柔卻冰冷,梓月抬起眼眸狠狠的盯著他,目不轉(zhuǎn)睛,一只手捂住另一只剛剛被劍氣挑斷經(jīng)脈的手腕。

    “……做夢。有本事就殺了我。”梓月沒有預(yù)料到傅驚鴻居然實力如此強悍,見面就將她廢了一只手,差距過于明顯,根本無法抵抗。姬小溪不是說她的師兄只有元嬰期嗎?這分明是渡劫期的境界,不然以她合道期修為,不可能看不出實力深淺。

    但是若這人是渡劫期,那當初她和姬小溪就不可能偷襲到他才對,梓月腦海中突然想到這個。但來不及深思,梓月咬了咬出,見偷偷捏碎的傳音符毫無動靜,只好沖青年說道。

    “你要是殺了我,那葉青流,你就永遠也別想找回來了。”

    秦狩甩了個漂亮的劍花,氣息死死的壓制著對面的少女,聞言倒是笑了一聲。

    “你這算是承認是你帶走的葉青流了。”早就知道,葉青流不可能不聽他的話,除非有更熟悉他的人,生養(yǎng)他的父母,不然別人不可能沒有任何動靜的就將人帶走了。

    而且還在察覺到有可能存在的跟蹤之后,將禍水引向身受重傷的魔主。能這么熟知魔主蹤跡,除了那群打算反叛的家伙,就沒別人了。加加減減,很難不猜出,背后主謀就是梓月。

    “是又如何,你找了我們這么久。不就是因為我?guī)ё吡巳~青流嗎?”她本來并沒有把青年和姬小溪的師兄畫上等號。

    當時她讓姬小溪一起將傅驚鴻偷襲之后,親眼見他掉下山澗。那里是個死地,從未有人爬上來過,更別說,最后一劍直接湮滅了青年體內(nèi)的所有生機。青年本應(yīng)該必死無疑。

    后面她去找葉青流時,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許多聯(lián)絡(luò)的小物件。小物件上面留存的氣息并不弱,她還是費了一點力氣才將之破壞屏蔽。也多虧了葉青流他很信任自己朝夕相處的“父母”,不然直接通知了那位未知的強者,還是很麻煩的。

    想到這里,梓月便靈機一動。索性就將那人引過去,試探一下看起來因為傷重而奄奄一息的魔主。

    即使魔主已經(jīng)看起來命在旦夕,謹慎如她,也不敢去賭那個幾率,可能這也是她的致命缺陷。所以才會卡在合道期巔峰,遲遲無法邁入渡劫期。

    膽小如鼠,謹慎多疑,限制住了她。

    后面情況如何,她沒有關(guān)注也不敢關(guān)注,直接繞了一圈來到了滄海閣,用姬小溪的身份,隱藏了下來。

    魔界那邊沒有傳出消息,就說明魔主沒有隕落。證明她的謹慎不無道理,便更加的小心翼翼的,在這靈修之中,燈下黑的潛伏下來。

    秦狩聽到梓月的話,終于笑出了聲,他勾起唇,但沒有說話。而是又干脆利落的廢掉了少女的另一只手。

    那只白凈纖細的手脫力,落下了掌心的一枚符咒。

    秦狩把人用特制的鎖鏈捆了起來,嚴嚴實實,保證她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后,這才笑道:“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在乎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給你一個忠告,感情是最靠不住的東西,它是會騙人的,沉溺其中的人才可悲。”

    “你在說什么?”梓月瞳孔緊縮。

    “我在笑話你啊。這樣夠不夠明白?”秦狩將手按在少女的后頸,在她不甘的神情中,將人打昏過去。

    “幾百年的復(fù)仇,嘖,真是可笑。不知道該說你是愚蠢,還是至情至圣。”秦狩說完,把放在了自己的空間里,然后收拾好剛剛被靈力波及的一些痕跡,也沒有撤回那屏蔽陣法,就這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滄海閣。

    宗門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精彩,身穿藍白袍服的弟子來來往往,切磋比試,專研術(shù)法,看的秦狩怪羨慕的。

    他也想就這么在宗門當個咸魚,最好還有幾個好看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啥的,方便他飽飽眼福,或者偷吃幾下。

    而不是像他這樣,一來沒多久就被人捅的透心涼。精彩是挺精彩的,就是好像跟他沒啥關(guān)系,即使他是披的男主殼子,依舊好像跟他沒關(guān)系。

    咳,一切那得從他嗝屁開始說起。秦狩吐槽的想著。

    轉(zhuǎn)身離開滄海閣,秦狩往臨海城之前放置他親親魔主的地方而去。

    人嘛,都是要往前看的,就比如他,雖然他現(xiàn)在沒有自己剛剛想要的生活和故事,但是這不還有一些有意思的人物,被他碰見了嗎?

    “傅驚鴻,剛剛梓月威脅你,說你殺了她,就找不到葉青流了。所以你的師弟葉青流是被她拐走的,那你跟魔主的交易是什么情況?”

    韓辭本來在男主體內(nèi)蠻高興的,不過有些疑問不吐不快,他還是問了出來。

    之前男主傅驚鴻跟他說,自己和魔主是交易關(guān)系,他帶走了自己的師弟葉青流,為了換回師弟,才幫助魔主療傷。雖然療傷的辦法,有一點點的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但是沒關(guān)系,他能“理解”!

    但既然葉青流是被梓月藏起來的,那傅驚鴻不就是虧了?被魔主空手套白狼了啊。

    他這樣想,也就這么問出來了。

    秦狩歪著腦袋想了想韓辭的問題。

    然后發(fā)出了靈魂質(zhì)問:“我虧什么?我饞的是魔主身子啊。”

    韓辭:……

    大大的眼睛里冒出了一堆問號來。男主,你真有意思。

    “啊?是……是這樣嗎?哈哈哈,咳,原來如此。”他尷尬的摸了摸頭,早知道就不問了,好奇心果然會害死貓。

    “我早就覺得他可能在騙我了,但是這有所謂嗎?沒有……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所以我一點都不虧哦。”

    秦狩落下來,踏上這片寂靜而風景秀美的小湖泊邊。

    重新把那座院落釋放了出來。精致而錯落有致的院落出現(xiàn)在水邊,風景如畫,讓人心曠神怡。

    秦狩點點頭,這是原主傅驚鴻買的,男主的審美很值得贊美。不光人長得合他的心意,連審美也頗為合拍。可惜就是,現(xiàn)在他是男主,怨念,太怨念了。

    推開院門,秦狩走了進去,將波光粼粼,瀲滟的湖水一色也關(guān)在了門外。他看向?qū)γ婢o閉的房門,眸光微深。也時候,該處理魔主的問題了。

    白色衣衫的青年面色輕松哦推開房門,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里露出清晰的笑意,看著床上呼吸急促的英俊男人。

    “嗨,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

    他沒有等男人的回答,徑直走進屋內(nèi),到了床前,微微俯身,盯著男人似乎有些潮紅的臉頰。

    指節(jié)分明修長的手指落在那微紅的臉蛋上,捏了捏,很明顯的,皮膚滾燙,甚至有汗珠滾落,染濕了頰邊。

    “看來我的魔主大人,在我離開的時候,沒有聽話的待著,等我回來啊。”秦狩收回手,摸著下巴,幸災(zāi)樂禍的笑。

    “感覺如何?欲/火纏身的滋味,是不是很棒?這可是我專門給你弄的小驚喜呢。”

    見男人琥珀色的眼眸帶著殺氣的看著他,秦狩無所謂的聳聳肩。

    “你瞪我也沒有用,與其在這里跟我大眼瞪小眼。不如你好好想想,怎么解決這個東西。”

    “我做這個金色鎖鏈,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你所需要的能量在里面,換言之,我已經(jīng)完成了你的條件呢。但是你的東西?”秦狩摸摸男人熱燙緊致的臉蛋,“而且還不聽話的,想要逃跑搞事情。我給你下的這個藥,效果還不錯。不如我們來賭一下,你多久跟我求饒怎么樣?”

    魔主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搭了下來,他有些沉默。

    但呼吸隨著時間反而越來越粗重起來。

    秦狩無所謂的在床邊坐下,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樣。

    他無所謂,反正女主已經(jīng)抓到了。搞事情的梓月也在女主身體里。他有的是時間來玩。

    就是某些人要祈禱一下,別被他玩壞了才好。

    第37章 修真017

    在等待的余興里, 秦狩突然開口說話:“說起來,我倒是對你跟梓月的恩怨情仇很感興趣,這件事情完畢后, 你給我講講如何?或者, 你愿意邊做邊講,我也沒有意見啊。”

    沉默忍耐著的男人瞥了床邊青年一眼, 沒有說話,咬著唇瓣的齒痕加深, 看的秦狩感興趣的伸出手指抹了抹,并用手指輕輕捏開了唇角。

    “咳,呼,你還要動手?”魔主皺緊眉, 沒忍住從喉間溢出一絲喘息聲來, 扭頭想要避開青年的騷擾, “你如果生氣的是,葉青流不在我手里這回事的話,那就沒有必要了。”

    “哦?”當然不是,他很少生氣。就算真生氣了, 也會找到機會很快處理掉惹他生氣的人。當然, 大多數(shù)時候,秦狩不算一個記仇的人, 還是那句話,記憶太多太長, 他沒必要記不值得的東西。

    而且, 魔主這邊,你以為他為什么會悄咪咪的在鎖鏈上搞小埋伏?他坑的就是這種不聽話的野貓。

    秦狩挑挑眉,也沒把手收回去, 只是發(fā)出一個疑問的語氣詞,坐等男人的下半句話語。他的手在男人唇角劃過,然后一路來到了頸間,用兩根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挑開了比較嚴實的衣領(lǐng)。

    走之前,秦狩把人之間鎖在那里,也沒動衣服,現(xiàn)在自然是完好的,只是有點褶皺,想來是被人掙扎出來的。

    “我并不是沒有提防梓月。在此之前,我已經(jīng)控制了葉青流,也打算情況稍好就去處理這件事。”

    魔主眼尾微紅,他蹙眉忍受著青年伸進衣衫里的手指的騷擾,“……所以你……”

    他突然嘶了一聲,深吸口氣,被迫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扭頭看秦狩。

    清雅俊美的青年,溫柔帶笑,只看面上完全看不出他的手還在作怪的樣子,“怎么了?繼續(xù)說啊。”

    “其實我沒生氣,我挺高興的。你也該高興才是。”秦狩面色不動的勾起唇,手指用力捏了一下,見男人顫動了身體,說:“這可是最后一次治療療程了,是該高興一下了吧。”

    “既然你把葉青流已經(jīng)找到了,那現(xiàn)在就跟我說說他在哪里吧。免得我辛辛苦苦給你治療完,你拍拍屁股跑了,我的人也沒了,是吧。”

    秦狩看著魔主額上的細汗不停冒出,身上也是溫度滾燙。薄薄的衣衫都被浸濕的一部分,黑色的外衣里面是雪白柔軟的里衣。被汗水浸濕的衣衫緊緊貼合身體,流暢完美的肌肉線條一覽無余。

    從秦狩這個角度能看到不少亮眼的景色呢。

    “你放開我,我將消息發(fā)給我的下屬,讓他們把人帶出來,就在魔界邊緣,我們交換。”魔主舔了舔干澀的嘴唇,體內(nèi)的火焰越來越旺,連呼吸的空氣都仿佛帶上了灼熱。

    “魔界?”秦狩重復(fù)了一聲,又搖搖頭,說:“那可不行,給你補完了根基,還敢去魔界跟你做交易,我可沒這么大的膽子。讓你的下屬把人帶到中州去吧,那里是凡人的國度,且距離靈修的勢力,還有魔界都距離遙遠。”

    “唔,可以……”魔主點點頭同意了,“你最好能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當然,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之前說把你逼上極限就逼到極限。怎么?要不要考慮,再來一次?臨別的時候,你應(yīng)該更熱情一些才是。”

    魔主沒理得寸進尺的人。

    沒有得到回答,意料之中。但秦狩依舊笑意盈盈的繼續(xù)了下去。

    可能魔主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底線在不知不覺間被消磨了許多,往往秦狩提出來的條件,大部分都被實現(xiàn)在了他身上。

    倔脾氣的硬骨頭?秦狩俯下身,桃花眸里倒映出男人俊美的面容,眼尾越發(fā)的紅了。他可真的很喜歡硬骨頭呢。

    “你這次好快啊。”韓辭下意識的話,讓秦狩輕輕揚了揚眉。敏銳的危機感應(yīng),讓他立馬意識到危險的來臨,立馬補救自己的說法。

    “我是說,還以為你會再待十天半月才會出來。不是說進行到最后的階段了嗎?居然這么順利就處理好了,不愧是傅驚鴻你啊,太強了!”

    說完他偷偷摸摸的看了看青年,見他青年眉目舒展,看起來跟之前并不區(qū)別。韓辭松了一口氣,危機解除了。

    “我們現(xiàn)在去中州接葉青流,然后再來處理我小師妹姬小溪的問題,你沒有意見吧?”秦狩扶著站立不穩(wěn)的男人趕著路,一邊和腦海中的韓辭對話。

    韓辭又抽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寫畫畫,聞言搖搖頭,“沒有意見,聽你的。”還以為這次的任務(wù)有多艱巨,沒想到,被原主自己搞定了,感覺自己在咸魚躺尸一樣。不過,抱大腿的滋味真好,要不是每個世界都不一樣,他真想再多遇見幾個這樣的大佬。

    現(xiàn)在他只想趕緊專精畫技,或者把傅驚鴻教給他的東西記牢,爭取早日成功掌握畫道。

    好歹也是自己不要臉贏來的,不能辜負。

    秦狩摸摸下巴,搭在魔主腰間的手無意識的摸了摸。趕路途中實在無聊,韓辭忙著畫畫去了,安靜不少,都不找他聊天了。

    他轉(zhuǎn)頭看魔主,“你之前答應(yīng)說要給我將你跟梓月的事情的,趁現(xiàn)在沒事干,不如讓我聽聽?”

    魔主輕嘖一聲,本想不搭理傅驚鴻,但一想到,要是自己不回答,說不定這人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來逗弄自己,還是回應(yīng)了他。

    “也沒什么大事。”他說,“你可能也知道了,梓月其實是上一屆魔主的孩子,也是我的血脈。”

    “不過梓月其實也跟你那師弟差不多誕生方式。她也是被人為培育出來的。上一屆魔主,她用了秘術(shù),偷盜了我的血脈,試圖剝奪我的修為,將梓月練成人丹,用來突破。后面被我發(fā)現(xiàn)的及時,所以我殺了她。”魔主輕描淡寫的說道,“你也知道,如今的修真界已經(jīng)很久沒有飛升者了。距離上一次飛升的渡劫期,幾千年了吧?有些人入了魔障。”

    “曉月魔尊就是最后一個對吧。”秦狩想了想,這才發(fā)現(xiàn)好像確實如此,自從曉月魔尊飛升之后,就再也沒有飛升者了。幾千年的時候,就連修真者都換了好幾茬,確實挺久的。

    渡劫期也不是真的壽命無限,只要真正的飛升才能擺脫壽元限制。在幾千年間都無法突破,能把人逼瘋,可太正常了。

    也就是魔界之人作風彪悍一點,這種事情毫不掩飾。真要是計較起來,靈修這邊的高層,怕是也不干凈。

    滄海閣閣主當初為什么會鬧著巨大的風險,深入魔宮去偷葉青流。他沒有理由,賭上自己的性命,只是為了破壞魔主的治愈療傷計劃。

    更多的,恐怕是為了葉青流本身而來。他的本體是一株罕見的可以彌補根基的靈胎植株,妙用無窮。

    說不好,滄海閣閣主養(yǎng)著那孩子,也是為了給自己吃。

    “是的,曉月魔尊便是最后一個。她留下的秘境,我曾進去過,那一縷神念說,天變了。”

    魔主的琥珀色眼眸變得凌厲而冷然,“但我從不信天。即使天變了,也不能阻止我的腳步。”

    “好了,我知道你雄心壯志,加油,你可以的。回歸正傳,梓月是人丹,你怎么沒吃?”

    “她心思過重,無法突破到渡劫期,于我無用。”

    哦,說白了,魔主嫌棄梓月沒有卵用,所以才沒吃,而不是惦記著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血脈之情。

    “那你要吞噬葉青流?你就這么肯定他能突破渡劫期?”

    “葉青流的本體潛力巨大,本身應(yīng)是仙胎之物,且心思純澈通透,我奪舍之后,必定可以功成。”

    秦狩笑了笑,想著小師弟葉青流那樣子,沒忍住,笑容加深了。聽起來怪可憐的,好像誰都在惦記著吃了他,名副其實的香餑餑啊。

    “人丹會被煉制者操控,對煉制者有著絕對的服從,你殺了上任魔主,就應(yīng)該把梓月也處理掉才對。不然就沒這么多事了。”秦狩說道,想了想他又搖搖頭,“不對,你要是沒有這回事,我的小師弟不就沒了。還是就這樣吧。”

    魔主思忖的回道:“是這樣嗎,我還以為她是被所謂的親情給忽悠住了,覺得我對她母親痛下殺手,才恨了我?guī)装倌昴亍!?br />
    秦狩攤攤手:“你要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那確實是一種感情,讓人喜愛讓人信服,也讓人心甘情愿的去死。”

    “畢竟人丹這種東西是活的,想要吞噬的效果最大化,肯定要讓人像東西一樣,毫無掙扎的為自己所用。不過最初版人丹沒這個效果,都是直接硬吃的,效果大打折扣,后來有一位天才煉丹師,改良且發(fā)明這個秘術(shù),才形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但這個東西,被各大勢力都封鎖銷毀了,沒想到魔界居然還有,我說,魔主大人,能不能到時候把這個交給我,讓我看看?”秦狩拍拍男人的肩膀,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魔主微微挪動腦袋,避開那湊的太近的青年,他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實在敏感,只是呼吸噴灑在耳邊,都能激起顫栗。

    “你若是想要,我給你就是。也不用來魔界了。”他好像很嫌棄的樣子,“你才不過百年,除了修煉之外,居然能懂這么多?”

    “真希望可以早點遇見你。”

    “怎么?喜歡上我了……”嗎?秦狩還沒說完,身邊的男人補上了后面一句。

    “不然,我一定用你來當人丹。天資這么好,說不定比葉青流效果顯著的多……”

    秦狩笑容僵了僵,他面色不改,然后在男人腰間的手往下滑,到了位置后狠狠的捏了一把。

    呵,魔界中人!

    第38章 修真018

    凡人和修煉者向來較為割裂, 不過也不是說修真之人就不管了。他們也會安排一些弟子來維持凡人的國度。

    所以秦狩來到中州,此處看起來也是很祥和的。他沒有進去凡人國度的腹地,交易地方不在那里, 只是尋了個邊緣地域, 跟魔主一起等著他的下屬帶人來。

    閑來無事,秦狩他捏了椅子給自己坐下了, 沒去管旁邊的那位看向自己的眼神。想坐下來就自己整,咋滴, 還指望他給再弄一把椅子來啊?

    又不是他大爺,他可不慣著。

    “還有多久,你下屬們可有點不守時啊。該不會……”白衣的青年單手托腮,桃花眸微瞇, 拉長了聲線說道:“……該不會你是在騙我吧?”

    “出來!”魔主皺皺眉, 環(huán)視一圈, 然后沖某個方向低斥道,“就你這點能力,他早發(fā)現(xiàn)了。”

    秦狩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個方位,一個黑衣男人緩緩現(xiàn)身, 面上覆著一塊鬼面, 看不見相貌,身材倒是看起來不錯, 修長精瘦。

    “我只是不想在這種荒涼地方吃沙子罷了,既然人已經(jīng)來了, 所以我們早點搞定如何?”秦狩挑挑手指, 朝那人身后看了看,見確實沒有別人后,神情微微下壓, 不太高興的樣子,“我?guī)煹苣兀俊?br />
    那人似乎抬起頭看了看魔主,見自己的上司都沒有意見后,他這才取下背后背著的長條形的物件,放置在地上。

    這東西只有一柄劍那么長,在被放下后,就開始肉眼的變大,最后變成了棺材大小,正好能容納一個成年男人。

    “人在里面了,大人請過目。”聲音也挺好聽的,秦狩意外的多看了一眼這位男人,才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黑棺材里。旁邊的魔主瞥了青年一眼,沒有被他注意到,又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只是看了看自己的下屬,若有所思。

    秦狩走上前,將手按在蓋子上,上面的禁制如云煙般層層消散,輕輕一用力,便將之推開了。

    熟悉的英俊青年雙目緊閉,正在躺在棺材里面,呼吸清淺。秦狩仔細檢查了一遍葉青流的身體,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后,這才彎腰把人抱了起來。

    別看葉青流看起來清瘦,其實抱起來還怪沉的,秦狩手指捏了捏,感受到指間下面那結(jié)實的肌肉,不出意外的笑了笑。

    “好了,我的師弟沒什么問題,交易完成,你可以走了。”秦狩沒心沒肺的揮揮手,打算告別。

    男人皺著眉站在原地,看著他抱著青年,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張開嘴想說什么,又覺得好像沒什么可說的。轉(zhuǎn)過身,打算就此離去,如今他的身體已經(jīng)補全根基,只要修養(yǎng)好身體,就可以嘗試渡劫飛升了。

    挺好的,他想著。這算是他的執(zhí)念,怎么可能甘心被困在這里。

    “哦,對了,先別走,有件事差點忘了問你。”秦狩突然想起什么,回頭喊住了男人。

    黑衫的男人身高腿長,腰背挺直,就像是一顆青松,聽見聲音,他回過頭來,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著這里邊塞的大漠孤煙,長河落日。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是傍晚了。

    “……什么事?”

    秦狩抱著人也不好動作,干脆直接坐在椅子上,一手攬著葉青流的腰肢,一手把姬小溪放了出來。

    少女粉色的衣裙上還有零星的鮮血,雙手的手腕都有著一條細細的傷痕,那是秦狩用劍廢除她的經(jīng)脈所致,很快的,一點都不痛。

    秦狩指著還在昏迷的姬小溪說:“她體內(nèi)的梓月,你不拿走嗎?說起來,要不是梓月,我的小師妹也不至于會想捅我一劍,怪疼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狩總覺得對面的人好像臉色沉了不少,他下意識的緊了緊手臂,把依靠在自己懷中人抱的更緊了一些。說起來,葉青流雖然沉了點,抱起來感覺蠻不錯的。

    “她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了,你隨意處置吧。想把她吃掉也可以,我沒意見。”魔主皺眉,又很快舒展開來,盯著昏迷不醒的少女說道。

    “瞧,您這話說的。我可是名門正派的修士,怎么能做這樣的事情。”秦狩睜大眼睛,作出一副驚詫的表情,“再說了,以我的修為,魔主大人你都看不上的東西,我又怎么會要。若是魔主大人愿意跟我雙修,我倒是可以勉強同意一下。”

    魔主看著秦狩,青年慣會沒臉沒皮的,在床上時,那話說的可比這個讓人羞憤多了,但是你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配上那些話,反而會讓人更沉迷。

    男人一臉的你在什么屁話的樣子,讓秦狩笑了起來,漂亮的眸子眨了下,睫毛纖長卷翹,“這樣看著我,果然是舍不得我對吧?畢竟,是真的很舒服對不對?”

    魔主垂眸,從懷中拿出一枚玉符,丟給了秦狩。

    “走了,這是你要的人丹煉制之法。”男人轉(zhuǎn)身,帶著那位安靜的下屬離去,聲音卻傳了過來,“以后別讓我在魔界看見你,小子。”

    魔主和他擦肩而過,青年注視著男人走入夕陽,消失蹤跡。秦狩收起手中的玉符,目光從手指上纏繞的紅繩掠過,手指勾了勾,他薄唇翹了翹,哎呀,真有樂子。

    “那可不行啊,我還沒說再見呢。”青年輕輕說道,聲音很低,連體內(nèi)的韓辭都聽不清。好不容易調(diào)教好的獵物,還是能多吃幾次的,在沒有膩味之前。況且,跟他做又不虧,又能舒服又能治療,雙贏!

    秦狩坐著待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這么抱著一個大男人,搭了個椅子在沙漠里很傻逼,就起身收了椅子,還不忘把姬小溪也重新收起來。

    他的空間跟別人的不一樣,是可以裝活物的,并且為他所用穿梭世界都在的。不過他從來沒想過裝個中意的美人到處跑就對了,要是這么干,他還怎么去新的世界嫖新的?

    雖然他不是好人,也不至于把別人帶過來了,然后去冷落美人,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吧?不可能,絕無可能!

    地面在震動,秦狩看了一眼遠方,似乎是一只凡人軍隊,他搖搖頭也抬步離開了。

    “走吧,事情圓滿結(jié)束了。”秦狩捏了一把沉睡之中青年的臉蛋,看那白皙的肌膚浮現(xiàn)紅痕,才松開手,將人安置在自己的房子里,才對一旁等了好久的韓辭說道:“接下來就把身體交給你了。你自己去問姬小溪和梓月吧。動手什么的,也隨你決定。”

    “多謝大佬。”韓辭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可算是要解決這個任務(wù)了。雖然覺得好像不是很久,但是為什么他好像在度日如年?

    滿打滿算也就幾個月吧?

    韓辭拍拍頭,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接手了男主傅驚鴻的身體控制權(quán)。

    姬小溪已經(jīng)被男主放了出來,并且在小黑屋里鎖好了,保證無處可逃,所以他現(xiàn)在只是為了找尋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為什么好端端的言情甜寵文女主,直接崩文把男主給捅了呢?

    關(guān)押姬小溪的小黑屋其實并不黑,墻上的夜明珠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照映在秀麗美貌的少女身上。

    韓辭坐在椅子上,斂著表情看著漸漸蘇醒的姬小溪,那雙桃花眼里沒有了屬于秦狩的笑意,顯得有些冷冽。

    姬小溪剛剛回復(fù)意識,只覺得渾身都在疼,但雙手卻沒有任何的直覺,她忽然睜開眼,看向自己的雙手。

    “對了,是師兄,師兄廢掉了她的手。然后……”姬小溪掙動時,扯響了鎖鏈,發(fā)出嘩啦的聲音,她這才抬起頭看向?qū)γ婺莻姿態(tài)有些慵懶的青年,張張嘴,“……師兄。”

    是師兄把她擒下帶到這里的,她死定了。

    韓辭不耐煩的敲響扶手,提醒少女看向他,“看在我們這么久的交情上,我會給你一個痛快,姬小溪。”

    “那么,方便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對我出手嗎?”韓辭心硬如鐵的無視了少女一臉惶恐凄苦的模樣。想殺人的是她,現(xiàn)在裝委屈的也是她,他又不是姬小溪的師兄,這套對他不管用。

    “我跟你做了幾十年的師兄妹了,從未對你說過重話,也從不忽視于你,更沒有對不起你。姬小溪,你自己說說吧,為什么。為什么你要無視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來害我。”

    “我……我,對不起,師兄。”姬小溪艱難的坐起身,而對面的青年只是用那雙不再溫柔的雙眸冷冷注視著她。

    這個場景,這個眼神,就跟她的夢境一模一樣。這個噩夢是她極力想要避免的,但如今,好像反而真正的印證在自己身上了。

    恍惚之間,沉重的痛苦向她壓來,她呼吸都困難起來,冥冥之中,姬小溪明白了。

    這一切的緣由,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她自作自受。如果當初,做了個預(yù)知夢后,相信師兄,不去想害了師兄,也就根本不會有如今的事情。

    是她,是她自己,親手斬斷了和師兄之間的緣分,是她活該,她不過是貪生怕死之徒。

    淚水滑落臉頰,模糊的視線之中,她好像看見了師兄朝她走來,一如往常的眉目如畫,溫潤如玉,那翩翩佳公子,桃花眼里滿滿的溫柔笑意,他在對自己說話……

    “師妹,今日的晨練可做了?”

    “師妹,若是有什么不會,大可來尋師兄。”

    “師妹,今年后山的桃花開了,可要去看看?”

    “師妹,你殺了我……后悔嗎?”

    她驟然驚醒,心痛的好像快要死掉了一樣,滾燙的淚水不停的從那雙大眼睛里滑落。

    “不,我不要看了。對不起,嗚嗚嗚,師兄我錯了。你想要的,我都說……”

    韓辭抬手收了一部分幻覺的能力,走上前,冰冷的劍尖抬起姬小溪的下巴。

    “那么,把一切都完完整整的告訴我吧,師妹。”他輕輕的說著,語氣好像一如往常。

    “好……”

    第39章 修真019

    “你怎么了?”秦狩在腦海那片神識海中吃瓜看戲, 卻見審訊完的韓辭好像情緒有些低落,不解的問道。

    “你的任務(wù)要完成了,怎么反而不開心起來。”青年清越好聽的聲音帶著調(diào)笑的在心里響起, 把韓辭驚醒。

    他看著地上爬伏著哭成淚人的女主, 面無表情,“傅驚鴻, 你要自己來動手嗎?”

    “你若是想,我可以放棄任務(wù), 由你親手處置她。”

    他說:“你重生回來,也是為了復(fù)仇吧。”

    青年下定了決定,閉上眼,將身體重新讓給了男主傅驚鴻, “我只是個外人, 這段你與她的恩怨, 還是由你來了結(jié)吧。”

    秦狩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韓辭給推回了自己的身體里,他愣了愣,這才勾了后唇, 對那個想回家的任務(wù)者說道:“我說了, 交給你,那就是交給你了。”

    看來韓辭他好像誤會了什么。

    重生?秦狩想, 如果是重生回來的男主,面對曾經(jīng)背叛過自己的女主, 性情和其他方面有變化, 倒也不算出格。

    至于實力?男主是渡劫期修為很難嗎?不難!這年頭哪個男主,不是要臉蛋有臉蛋,要實力有實力啊。沒點實力, 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天下第一的名頭,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男主了。

    韓辭都這么認為了,他不好好利用,就說不過去了。反正都幫他圓好了,自己也就不用出手抹除他的部分記憶了。有系統(tǒng)盯著,不一定能成功。

    “我已經(jīng)放下了,韓辭。重來一世,我對于她的感情早就淡去,現(xiàn)在的我活的挺快樂自在的,親手處決姬小溪,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必要。”韓辭聽見青年溫柔的聲音,他在輕笑。

    恍然之間,他好像看見了那個以前清風朗月,溫潤如玉的年輕人,那個在姬小溪記憶之中的大師兄。

    “傅驚鴻,你……”韓辭抿了抿唇,想要說什么。青年心下感動,不愧是標簽為溫柔體貼的男主,即使現(xiàn)在黑化了,他還是這么溫柔。

    “好了,別多說了,你來動手吧。”秦狩作出一副低落悲傷的模樣,輕輕的低聲道:“雖然說我看開了,但是終究有些東西還未完全放下,但我并不想沉迷其中,所以姬小溪就交給你來處理吧。我該好好面對新的未來了……”

    交談的時間不長,姬小溪艱難的抬起頭,從美好的幻境中掙脫出來,她看見的就是面對著自己一張臉冰冷如雪的師兄。

    往日溫柔如春風和煦的青年,現(xiàn)在看著她眼里只有無盡的冰雪,沒有殺氣也沒有任何的溫柔之意。那雙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緩緩拔出長劍。

    少女怔怔的看著冷漠的青年,那舉起劍的姿勢多么熟悉。那是她在夢中無數(shù)次,輾轉(zhuǎn)反側(cè)被驚醒的夢魘。

    之前她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師兄脾氣這么好的人,為什么會殺自己,現(xiàn)在她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她相信了那莫須有的夢境,是她親手葬送了自己的命,也帶走了師兄對她的憐惜。

    “可以,再對我笑一笑嗎?”少女輕聲說道,她期翼的望著青年,祈求著最后的溫柔,但那人卻紋絲不動,只是眼眸之中的神色閃了閃,最終還是面無表情的揮下了劍。

    劍身鋒銳無比,直接透過姬小溪單薄的身體,那里面韻而不發(fā)的劍氣剎那間,就摧毀了她所有的生機。

    有一點疼,但是也沒想象中那么疼。一定是師兄手法好,怕她太疼了,姬小溪這么想著,抬頭用漂亮的杏眼望著那白衣翩然的青年,生機消散,在落入無邊的黑暗之前,她好像看見青年終于輕輕勾起了唇角,沖她露出了重逢以來,第一個不帶任何含義的微笑。

    像清風,似流云,裹挾著她的靈魂,帶入無邊黑暗。

    秦狩低下頭注視著面帶微笑,但已經(jīng)生機斷絕的少女,松開了握住劍柄的手。

    緩緩?fù)撕髢刹剑p輕舒了一口氣。可算是結(jié)束了。

    “你剛剛……為什么會突然出來掌控身體?”韓辭微愣的對秦狩說到,也看見了剛剛那一抹還未收回的笑容。

    秦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神色自若的收回了手,“沒什么。應(yīng)該沒有耽誤到你的任務(wù)吧?”應(yīng)該是原主殘留的意識,但到底是劇情里慘死那位,還是被自己穿的那位,就不知道了。

    反正現(xiàn)在都沒了。女主沒有了,男主也沒有了。皆大歡喜,成功be。咳咳,故事也算是完結(jié)了對吧。

    相信世界意識不會發(fā)飆怪他吧?誰讓祂自己出問題,倒是女主一直重復(fù)著被男主殺掉的噩夢,直接崩壞了,開始打算手刃男主。這劇情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朝著be去了,還想要怎樣?

    相愛相殺?

    不,孩子不愛看這種。要死就死的透一點,別整死了活,活了死的創(chuàng)死人的故事了。

    看他多好,直接送女主魂飛魄散,男主這邊也成功消除了怨恨,知道了真相,去了輪回轉(zhuǎn)世。

    多好的故事結(jié)局啊。

    為自己點個贊。

    就是好像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呢?唔,秦狩蹙眉,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來,好像女主身體不是還有梓月的靈魂嗎?

    梓月去哪了。

    怎么解決女主的時候,梓月都不帶吭聲的?就這么認命了,不可能。

    韓辭見秦狩左思右想,一副想不通什么的模樣還以為他沉浸在姬小溪的死這件事上。

    “對不起,傅驚鴻。雖然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復(fù)生,況且姬小溪這么對你,你也別太老好人了,以德報怨這種事情,沒什么意思。你的小師妹,能因為一個噩夢,就殺你,還真的動手了,那么就算你放過她,往后又出了什么事情,難保她不會,再次作出背刺你的決定。”

    “這種人,失信一次,就會再次失信,不要相信他們。如果你不高興,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你聽聽?”

    趁著快離開了,韓辭盡可能的想要安慰傅驚鴻。

    雖然在一起度過的時間不長,但是和這位男主相處起來,卻挺快樂開心的。他風趣而博覽,情商也極高。唯一的缺憾就是,可能女主姬小溪的刺激太大,導(dǎo)致他可能走上了歪路,去喜歡上了玩弄男人。

    韓辭看著傅驚鴻,就像是看著一個走入歧路的可憐人,恨鐵不成鋼。

    雖然你在女人手里受了挫折,但也不能這樣一蹶不振,直接改變了性向去搞男人啊。男人有什么好的,天地還是陰陽相合最佳。

    咳,當然,他也不是對這個有什么偏見。韓辭只是痛心,傅驚鴻明明是一個多么優(yōu)秀的男主,結(jié)果現(xiàn)在卻和女主,變成了這樣。

    一死一活。太難過了,這是什么地獄繪圖啊。

    秦狩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將它扯起來,然后又松開,掐的白皙的皮膚都起了紅印子,在韓辭怪異和莫名奇怪的眼神中,笑了笑,“你要走了吧?”

    “嗯。我馬上就準備走了。”韓辭點點頭,在解決姬小溪的時候,系統(tǒng)就已經(jīng)通知他說任務(wù)完成了。說實在的,一點實感都沒有,他好像就是抱著大腿躺著過去了。順便還白嫖了一個畫道的傳承。

    “傅驚鴻,你……多多保重。”韓辭笑了笑,他長得好看帥氣,平時不怎么愛笑,如今笑起來卻還有一對小酒窩,看起來開朗又陽光,嫩了不少,“多謝大佬帶我完成任務(wù)。我會記得你的。”

    秦狩也笑了,那好看的桃花眼瞇起來就像是一只蠱惑人心的狐貍,他輕輕的說:“嗯,我會好好保重的。你也是。”

    “韓辭,我們再見。”

    “嗯,再見,傅驚鴻。”不,是再也不見。

    我們之間隔著不知道多少的時空和世界,就像是兩條交叉的直線,只會短暫的相遇,然后分開,永遠不會再次遇見。

    韓辭說完道別,收斂好情緒,對那個裝死有一手辣雞系統(tǒng)說:“系統(tǒng),我們回去吧。可以脫離世界了。”

    “已檢測到任務(wù)進度:已完成。正在準備返回主空間,請編號2580做好準備,謝謝。”

    韓辭閉上眼,短暫的黑暗之后,系統(tǒng)那冷冰冰的機械聲重新響起。

    “編號2580,已經(jīng)成功返回主空間,現(xiàn)已結(jié)算獎勵。因上個世界,出現(xiàn)未知bug,獎勵提升,獎勵已經(jīng)結(jié)算。還請編號2580,及時查看。”

    韓辭撇撇嘴,深呼吸了一口氣,點開自己的面板,查詢自己還有多少進度條,才能回家。

    “根據(jù)計算,編號2580,只需再做一個任務(wù)即可脫離系統(tǒng),返回自己的世界。”

    “真的嗎?”韓辭高興的從主空間的沙發(fā)上站起身,激動的再次詢問系統(tǒng)。

    “回編號2580,自然是真的,系統(tǒng)從不騙人。”

    “好,終于可以回去了。等等,你們會不會到時候,不能讓我回到原點啊?”

    “還請放心,我們是專業(yè)的,在編號2580您到來我們這里之時,就已經(jīng)備份好了,任務(wù)者的所有信息,所以不用擔心。我們會將您,放到你想要回歸的任何時間線。”

    “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是請編號2580注意,身為任務(wù)者,即使脫離了我們,也必須遵守我們的規(guī)則,不然,編號2580應(yīng)該知道后果的。”

    韓辭垂了垂眸,纖長的睫毛落下陰影,他撇下嘴,看起來不怎么高興的樣子。

    “我知道了。”

    “這也是為了您著想,多謝理解。”

    第40章 修真020

    沒了韓辭在體內(nèi)偶爾的嘰嘰喳喳, 秦狩依舊是活的自由自在。

    雖然韓辭這孩子走的時候,一副對秦狩這位好友依依不舍的樣子。他也沒有絲毫的留戀,誰讓他已經(jīng)在韓辭身上做好了定位, 不出意外的話, 下個世界,他們就會再見了。

    真可惜, 到時候,韓辭就不認識自己了。但沒關(guān)系, 他肯定認得出來韓辭,到時候再找他好好玩玩。

    秦狩慢慢悠悠的以觀賞風景的心情穿過河岸,想到這里,風姿俊逸的青年不禁勾了后唇, 泄露出一絲笑意。

    有輕快的腳步從身后跟上來, 人還沒出現(xiàn), 清冽爽朗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師兄,等等我。”

    秦狩偏偏頭,本來就不快的步伐直接就停了下來,扭頭看向一個舉著釣魚竿的俊氣青年, 那正是他那個多災(zāi)多難的人形大補丹師弟葉青流。

    如今他們依舊還在四處閑逛中, 為了圖清凈,秦狩甚至直接屏蔽了一切的關(guān)于宗門那邊傳遞過來的消息, 就當他們也涼了吧。當然,跟在自己身邊的葉青流, 他的聯(lián)絡(luò)也被秦狩他掐斷了。

    做事情要干凈利落, 一了百了。總之就是不能讓任何人聯(lián)絡(luò)到他們的行蹤。

    沒了女主,也沒有劇情控制的秦狩,那當然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就不去湊滄海閣那一堆破爛事了。

    高層長老跑了兩個,女兒也沒了,這些破爛事足夠滄海閣閣主去頭疼了。而秦狩本人,他就當自己已經(jīng)失聯(lián),啥事也不知道吧。反正隨便進了一個秘境,被困個幾十年和外界失去聯(lián)系,也很正常的對吧?

    一切跟他都沒關(guān)系,殺人的也不是他。那是韓辭干的,所以閣主下在姬小溪身上的因果律后手,一點作用都沒起。韓辭本人早就跑了,你定位靈魂又有什么用?有本事就跨世界,找他報復(fù)唄,沒人攔著。

    說起來,他把葉青流喚醒之前,秦狩將這倒霉孩子的記憶抹除了一部分,這才把人叫醒。畢竟誰讓他簡直是個人形大補丹,是個人都想要煉了他,怪可憐的。

    現(xiàn)在他心智不成熟,等放在身邊教養(yǎng)好了,再告訴他真相也不遲。除此之外,也有別的原因,秦狩并不想養(yǎng)個黑化的生物出來。

    任誰在知道,自己其實只是造物者弄出來給他突破境界的,甚至沒打算賦予他靈智之后,都要心理失衡。要不是他福大命大,被人偷走,早就被奪舍吞噬了。雖然偷走他的人,目的也不純碎,似乎是打算把他養(yǎng)大了,再煉丹。

    這一番經(jīng)歷,突然放在正常人身上,都會導(dǎo)致不可逆轉(zhuǎn)的糟糕情況,就別說是葉青流這個從小被圈養(yǎng)在空白世界長大的存在了。

    白紙染黑只在一瞬間,想要白回來,就沒那么容易了。秦狩現(xiàn)在不太喜歡黑化版,他已經(jīng)習慣了傻白甜師弟,有個吉祥物在旁邊吵吵鬧鬧,挺好的,就不要把人弄成愁眉苦臉的大冤種了。

    會敗他興致。

    也不是說不給葉青流得到真相的機會。時機到了,秦狩會完完整整的告訴他該知道的一切的。雖然在這之前,他要克制一下自己,別一個不小心就把人啃了。

    修煉世界秦狩能存在的時間不短,但也沒有想象中長,起碼渡劫期的修為只能作為實力看待,而不能等同壽命。

    把人帶在身邊,既保護了小可憐的命,也算是為了自己漫漫旅途做了點靚麗的顏色。看風景的時候,還能看美人,何樂而不為啊?

    “你要是再在水邊看一會兒,天都要黑了。”秀雅的青年彎起眼眸,提著不久前釣上來的魚,“記得給我做魚吃。”

    葉青流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把釣魚竿就這么扛在肩頭,和師兄并肩而行:“明明師兄自己的廚藝比我好的多,怎么非要讓我做。差太多了,我都覺得糟蹋了食材。”

    秦狩搖搖頭,順手把提著的魚也遞給了葉青流,讓他代勞。聽見青年不解的話語,看了他一眼,眉頭挑起來,眼眸神光流轉(zhuǎn),莫名的惑人。

    “我又不是特別挑剔食物。況且,我懶得做,師弟你能做,為什么不替師兄代勞呢?”他拍拍帥氣青年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要懂得孝敬啊,師弟。”

    “我們這一路而來,我當保鏢,辛辛苦苦的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你連吃的都不愿意給師兄我做嗎?唉,傷心了。”

    眼見青年漂亮的眼眸垂下來,語氣低落,這一系列的變故讓葉青流看的目瞪口呆,他不知所措的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低頭悶聲道歉。

    “對不起,師兄,我一定好好學習,爭取早日做出更美味的菜肴,孝敬給師兄。”雖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但是認錯就完事了。

    秦狩滿意自己的調(diào)/教進度,就像是摸小貓小狗的手法,將手放在葉青流的頭上,擼了擼。青年的發(fā)絲柔軟順滑,手感很棒,秦狩沒忍住又摸了摸。

    “嗯,這次就算了。下次繼續(xù)努力。”

    “好的,師兄。”小狗怯生生的點頭贊同著,透亮的眸子里碧空如洗,一覽無余,就像是毫無瑕疵的寶石一樣。

    秦狩反而宛如正人君子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一邊走在前方,一邊道:“你記得就好。明天附近的城池有節(jié)日活動,你可以去那里玩玩。”

    “真的?那師兄去嗎?”

    “我……”就不去了。秦狩本想拒絕,見人一臉失落,想了想,還是同意了下來:“我不愛湊熱鬧,到時候你自己玩,我會在后面看著你的。”

    “好!師兄,一言為定。”青年眼里的歡喜幾乎滿溢了出來。

    “嗯,一言為定。只要你別想上次那樣,為了救人,然后用法術(shù)把別人攤子都給掀了就好。”秦狩走進臨時落腳的屋子,像個大爺一樣坐著,抬手托腮看著葉青流忙來忙去。

    他和葉青流早就不需要食五谷雜糧,吃東西單純是嘴饞而已。

    雖然葉青流做的確實沒自己的好吃,但味道也不差。

    人都是多變的。秦狩確實喜歡什么都要最好的,但在這種情況,也未嘗不可以折中一下。有人幫忙做飯,自己不需要動手,不好嗎?

    反正做出來的食物,味道不錯,也很好吃。

    秦狩看著傻白甜師弟手腳麻利又利索的給他做飯,突然無聲的笑了笑。

    這才是自己想要的,擺爛咸魚一樣的生活啊。

    真爽。

    在旅行之中,秦狩也不是全然這么咸魚躺尸。每隔一段時間,魔界核心的魔宮之內(nèi),都會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毫不在意的無視魔宮主人頗有壓力的視線,就像個主人翁似的登堂入室。

    不但登堂入室把自己當主人,他還能把真正的主人按在那至今都沒人爬上去的床榻上,愉快開心的享用一番。

    甚至還能偷一點“小點心”吃。

    就比如現(xiàn)在,秦狩在這座恢宏的宮殿里,慵懶的側(cè)躺在美人榻上,眼神饒有趣味的看著下方跪伏的男人。

    “這么見外做什么?我們魔界鼎鼎有名的大護法閣下,哪個聽見你的名號,不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驚駭欲死。可是威風凜凜啊,怎么在我這里,這般膽小了。”

    男人聽見上方的青年在輕笑,明明并不帶任何的術(shù)法,也沒有太多的情緒,卻好似在他身上中了蠱,讓他不可抑制的興奮起來,身體異動。

    實在是太不應(yīng)該了。這幅不爭氣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臣服在那個青年手下了。

    他低下頭,掩飾自己已經(jīng)開始興奮的身體,吞咽了咽口水,沒有回話。

    輕輕的衣衫摩擦聲,是青年起了身,眼角的余光可以看見那雙膚色白凈而勻稱的腳,然后停在了他身前。

    一只修長的手扣住了他的下頜,迫使男人抬起頭,直面青年璀璨漂亮的眼眸。

    “別這樣浪費時間。等會魔主就要回來了。”明明這位是靈修,反而感覺比魔界的那些修煉魅術(shù)的人還要迷惑人心,“難道你想要和魔主他,一起跟我玩嗎?”

    秦狩拉長了聲線,見男人變了臉,反而笑的更加開心。

    “既然不愿意,那你現(xiàn)在就來好好服侍我吧。來,別浪費時間了,主動點,寶貝……”

    魔主邁入大殿時,腳步頓了頓,臉色忽然變得極為可怕陰沉。他抿緊了薄唇,然后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入目即是兩個眼熟的身影,見他來了,下方那位似乎想要掙扎著離開,但很可惜沒有成功,因為他被清俊秀雅的青年牢牢的控制著,不肯放手。

    “呀,回來的早了一點呢。”青年見到魔主鐵青的臉色,也不害怕,反而舔舔唇,讓那本就艷紅的唇瓣,更顯得顯眼至極,“既然來了,不如我們一起玩吧?”

    “……”

    魔主琥珀色的眼眸里凝聚著風暴,但他卻沒有挪動腳步,也沒有很多余的動作。青年的靈力顯化成形,就像是繩索似的,在男人身邊晃悠試探,纏繞著,意圖將人拉過來一起。

    “你放開我的護法。”男人皺著眉,明顯是不悅。

    “我放了他,你就來陪我嗎?”

    秦狩看男人沒反應(yīng),也不多說,直接用靈力扯了過來,抬手揪住衣領(lǐng),印上那淺淡的薄唇。

    “為了慶祝你即將飛升,我特地來給你祝賀呢,魔主大人。”

    “就讓我們一起愉快的玩耍吧。”

    秦狩放開快要不省人事的護法帥哥,抬手攬住魔主的脖頸,目光注視那雙帶著怒火的琥珀色瞳孔。

    “來吧……”

    “……”魔主突然低頭啃咬上秦狩的唇,鮮紅的血珠溢出,他疲憊的閉上那雙深受青年中意的琥珀色眸子,說:“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你的。”

    “不欠,也一樣。”

    男人俯下身,深深淺淺的吻落下,“我要渡劫了,傅驚鴻。”

    “這是最后一次。我再忍你一次。”

    秦狩撫了撫男人的后背,桃花眼沒什么情緒的微瞇。

    “我這不是來恭喜你了嗎?畢竟你要走了,我還是蠻舍不得的。你聽話又識趣,我還很喜歡你呢。”

    “呵。”騙人鬼。

    秦狩面帶愉悅的接受魔主難得的主動,不枉他調(diào)/教了這么久。

    萬事俱歇,秦狩拉著魔主,笑著認真道。

    “我確實挺喜歡你的,可別到時候死在雷劫下了啊。”

    “啰嗦!”

    秦狩不在意的聳聳肩,傲嬌是這樣的。反正天塌下來都有他們的嘴頂著。

    沒事,身體夠意思就好。

    唉,真快樂啊。又是快樂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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