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事情眼看將要塵埃落定,……
事情眼看將要塵埃落定, 無慘便也不想在此去解決有關假夏油杰的事。
對于這個好用的工具人來說,他也不是非得現在就痛下殺手。
看在這一次合作還不錯的份上,無慘決定先放過他。
過段時間, 等他的咒靈儲備量上去了, 在將其一網打盡。
三兩下, 無慘就敲定了假夏油杰的末路, 反正獄門疆都在手中了,那他也可以退居幕后。
“我去找校長,你們要一起嗎還是說去解救那些普通人”
也不知道經此一役, 能活下來的普通人還有多少, 反正無慘是不在乎的, 但不代表這些學生們也能是一副高高掛起的樣子。
他們的回答也在無慘的預料之內, 就算等下可能會碰上假夏油杰應該也不會出大事。
九十九由基就算是再不想做任務,今天的情況如此特殊, 怎么著也該趕來了,邊上還有乙骨憂太在, 無慘還是挺放心的。
在此揮別, 無慘回收童磨之后, 便直接沖著外圍走去。
時間早已在爭斗中飄然而去,徒留凌晨的潮氣帶來的冰冷能感知到現在的點。
無慘看著在夜色間一燃一滅的細微火光,緩步過去, 家入硝子的眼下青紫,熬了一晚上, 這種情況下, 雖不至于靠香煙提神,但好歹能勉強讓自己心安。
好在無慘帶回來的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看著那狹小的盒子, 家入硝子手一抖,剛點上的煙就這樣垂落在地,和邊上數不清的煙頭混雜在了一起。
“這是悟嗎?”
雖然答案已經十分明顯,但家入硝子還是略帶遲疑地問道。
獄門疆上眼熟的藍眼睛像是在觀察著四周的變化,無慘并不清楚里面的五條悟是否能就這樣看到外面,但保險一點終歸是沒錯的。
除開眼下的情況能讓五條悟看見的場景之外,一旦脫離了澀谷,無慘就會將五條悟放起來,藏在無限城里頭是個不錯的方法。
“是的,接下來的情況也不用擔心了。”
沖著硝子和夜蛾兩人,無慘淡定地說道。
“辛苦了。”
身為時刻在場的特級,無慘面臨的壓力總不會小,更別提是從另一個特級詛咒師手中將獄門疆奪了回來。
全程摸魚吃了不少咒靈進補還順帶開啟了領域的無慘對這句話接的臉也不紅,他也不是什么都沒做,至少他可是將每個學生都安然無恙的帶了出來。
看出無慘想要知道傷員的狀況,硝子搶先一步先行說道:
“我讓惠帶著七海、真希他們會學校了,雖然通過及時治療,情況穩定下來,但現在還是沒有能自保的能力。”
漏壺的實力并不差,火焰燃起的瞬間就足以將一個普通人燒成灰燼,他們現在還能活著并不是因為漏壺手下留情,而是身為一級咒術師的他們原本的身體就要抗造許多,再加上那時正面撞上了無慘,漏壺著急走,也沒有繼續補刀。
這一趟下來,無慘自認他做得好事并不少,希望五條悟好好看著,最好出來之后能對他感恩戴德,順帶著將封印之事一筆勾銷,安然赴死。
卻不料回去之后,無慘的所作所為非但沒受到嘉獎,還備受牽連,一竿子被打死成背叛者。
當無慘在高專內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真的是讓他對上層的愚昧而感到發笑。
因為夏油杰的依然存活,所以再一次的發出了死刑宣告,而五條悟卻被認定為澀谷亂變的共同主犯,永久驅逐去咒術界,解除其封印的人同樣有罪。
看著邊上藍色的小方塊,無慘大笑出聲:“怎么辦啊,五條悟,現在你就像一個燙手山芋一樣,搞不好你的學生,也會被一同認定成叛逃者吶~”
“乙骨憂太被上層帶走了,你猜他又會面臨著什么呢?”
“就連夜蛾也被你們兩連累,成為教唆你們兩的主犯之外,犯下了死罪,虎杖的死刑緩刑變成了立刻執行。”
“嘖嘖,到頭來,你該保護住的還真是一個也沒保護住啊,你的每一個學生都在上層的重點監視之下,而你,兢兢業業保護咒術界上層這么多年,卻一朝淪落成階下囚的地步,還真是想想就覺得你可笑啊!”
“吶吶,是不是啊,悟?”
無慘用手戳了戳不動的獄門疆,他當然沒指望一個方塊能給出回應,要是他真能回饋出來,那現在嘲諷的鬼該列克希望時間倒流。
“不過呢,我覺得讓虎杖去死其實也并非什么壞事,你想想,除開你之外,還有誰能去殺了那宿儺啊?”
無慘托腮,反正他肯定不會直接出手的,他不會主動與宿儺為敵,但也不會成為殺死虎杖悠仁的儈子手。
“想想你今天也快二十九歲了吧,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里,你又會以什么樣的方式死去呢?”
“我真想看看啊……”
雖然外面早就亂成了一鍋粥,但無慘絲毫不受影響。
不知道假夏油杰在他離開之后又干出來了什么樣的好事,讓一整個東京澀谷之類的繁華地方全部都斷了電,好好的繁華之都一連好幾天都陷入了黑夜。
好在無慘受盡了沒有電源的苦楚,加上無限城的打開,無慘感受良好。
甚至因為聽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事心情大好,就連外面數不清的咒靈也不去理會。
他表面上就蝸居在了高專內的五條悟宿舍之中,實則將自己隱藏在無限城中瀟灑。
“好友,恩師,學生……這樣下去,五條悟你連一無所有也差不多了啊,就連五條家也因為你的封印而一蹶不振。”
不過,這可不行。
雖然無慘沒有什么掌控咒術界的想法,但是妨礙到他的事就是上層的不對了。
禪院和加茂兩家一起壓制五條家,大有想將其合并的意圖。
無慘對比了一下對他以利用為主的加茂,和盡心盡力找青色彼岸花的五條家和要錢給錢的五條悟,無慘還是決定幫人振奮一下家族。
但是會不會取而代之,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不僅如此,無慘還得去拯救一下五條悟的好老師,他們的好校長,被咒術界以莫須有的罪名即將受到死刑的夜蛾正道。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遇上你和夏油杰這么兩個問題學生。
無慘想著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就覺得有些頭痛。
自從沉睡了幾百年醒來之后,他的角色好像就從食人的惡鬼轉變成了不斷救人的咒術師,還真是可笑啊。
這么長時間以來,他做過最罪大惡極的事好像就是參與了將五條悟封印的這一件事,甚至他還不是主犯,連共同謀劃都算不上。
但是如果不這么行動的話,無慘他又害怕五條悟還沒死,就先將他弄死,那場面無慘就還真不想看到。
所以,無慘想著盡可能去彌補這一條件,倘若五條悟真愿意直接去死,那無慘兼任其咒術界的職責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五條悟,你出來之后要還想著殺我,我就讓這些人全都給我陪葬!
恰巧現在東京咒靈的種類之多,無慘將幾個下弦放出去也能完美混入其中,高專的幾個學生皆知那是他的式神,也不會主動去攻擊,至于別的咒術師嘛
他的下弦這么說也是個特級,加上不死的特性,要是有咒術師將其祓除,那就隨他們去。
之前上下弦早就被鬼殺隊圍剿了個干凈,讓他們再死一次又何妨??
出去也是為了讓他們自己去吸收自己要的能量,順便還能將外面的情報回饋給無慘,要不然他才不會放得如此大方。
至于非常耗咒力的上弦,無慘還沒什么想將他們放出去的心思。
童磨打不過宿儺,但實力在漏壺之上,可見上弦的實力都應該對標著那些實力特殊的特級咒靈。
而那些咒靈在這一次行動之中,祓除得干干凈凈,也就沒有將上弦放出來的必要了。
戰力差不多就行,沒必要讓上弦出去無端消耗他的咒力總量,耗得多了,到時候連無限城也打不開。
不過,無慘還是比較在意宿儺現在的實力,童磨打不過,那他的上弦一黑死牟對上宿儺又是什么樣的場景?
但萬一實力差距也挺大,白失去一個上弦一,無慘會心痛死。
那可不是隨時能代替的鬼,這么強的鬼經過這么久了也就黑死牟一個。
木制的門被拍響,外面傳來了趾高氣昂的聲音,向無慘傳告著來者不善。
來人實力不弱,木門在力的作用下變形,怕是無慘再耽擱幾秒,外面的人就會破門而入。
血鬼術替無慘將門打開,門外一群來自上層的走狗就這樣暴露在了無慘的視線之中。
“月彥小姐,和我們走一趟吧!”
雖是說得敬語,但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可一點沒表現出來他的尊敬。
還真是老熟人了啊,上次將無慘從機場押回去的人好像也是他。
無慘環顧一周,輕嗤,區區幾個咒術師?
“我要是不呢?”
“那我們將采取強制措施。”
那人面不改色道,像是真能做到這一點似的。
“強制?”
血鬼術巨臂在頃刻間扼住了那侍衛的脖頸,以強力將他控制著壓跪下。
看著那人反抗不得,面色發紺,無慘再一次的輕聲詢問:
“強制?就憑你們這幾個一級?”
無慘語氣之中的傲然怎么也隱藏不住,其余的幾個侍衛本該在無慘出手時就上前,但他們的首領被拿捏的速度又屬實過快,甚至在此人眼中撐不了一招。
那他們還有上的必要嗎?
無慘松開巨臂,看著地上因窒息而嗆咳不止的人。
“你們也配?”
第92章 第 92 章 雖然無慘并不想配合,……
雖然無慘并不想配合, 但這一趟他終究還是要走的。
當然,他選擇的方式可不是被壓著的階下囚,而是要讓這些上層們的走狗恭恭敬敬迎接他回去。
在一切還未開始的情況下, 要給不知情的他一個下馬威, 甚至不惜派上了一級咒術師里中不少精銳的能力者, 只是為了能拿捏他這個不受控制著的特級。
怎么?看到他背后站著的五條悟已倒, 五條家已經稱不上氣候,就以為終于能將他這個不受控制的重新掌控起來?
要真是一般的特級,搞不好還真承受不住這么多人的圍剿, 不得不說上層的決定屬實是歹毒。
先讓他喪失行動能力, 只能不得不暫時依靠上層茍活, 再趁火打劫與他一起成立束縛。
嘖嘖。
算盤打得真好, 要是無慘還是剛開始的實力,沒能在一只只咒靈的喂養之下恢復現在的實力, 那可真是要吃大虧。
無慘一腳踩在了因脫力跪倒在地的人的脊背之上,遏止了他想要起身的權力。
“我說過的吧, 你遲早是我的。”
他一腿勾起了那人的下巴, 讓他不得不直視他的目光, 無慘完全不顧周圍人的目光,雖然威勢已下,但總有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雖然說腳底下這人能算得上是上層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刀, 但是別人未必沒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棄一直壓制著他們的人不顧,將另一個上頭要得人成功帶回去, 未必不能取代他的位置。
周邊的人躍躍欲試, 蠢蠢欲動,無慘嗤笑,伸手拎起了那人的頭發, 將他被迫轉過身,看向了他那些身后的同僚。
“這么辦?他們想要帶走我,不惜在這將你犧牲掉呢?”
“是嗎?”無慘的力道極大,讓他不得不先咳出了嘴中含著的血。
“我忠于上層。”
“死也愿意?”
他不在回答,但答案早已顯明。
“這么忠誠啊,那就忠于我吧!”
像是恩賜,又像是想要擊垮他的信念。
無慘讓他看完血鬼術一招肅清邊上的其余人等之后,精準得朝他施舍了鬼血。
看著他在地面上痛苦的于身體之中的鬼血作斗爭,信念強的人就特別的方便,少有控不住被改造的人。
最終,無慘得償所愿。
曾經忠誠于上層的走狗現在朝他底下了頭,獻上了忠誠。
“好了,現在我們也該去找上層,聊聊我們之間唉解決的事。”
將鬼能在白天出行的保護類用物拋給他的新晉下屬,無慘立刻就命令著讓人帶路。
既然老橘子們都已經等不及了,那他也沒必要在這里拖延下去,早日將上頭全都解決掉,對他來說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不過,在此之前,無慘倒是想聽聽上層又給他安排了什么樣的戲碼。
無慘沒直接強行攻破那道屏障,身前剛轉化成鬼的新下屬就像是一塊招牌,看見了他,一路下來全都暢通無阻。
“看來你在上層眼中還真是備受信任啊……”
無慘狀若不經意間的詢問。
“一條好用的狗試探了十多年下來,該有的防備都早該卸下了吧。”更可況上層有著直接拿捏他的東西,不過,歷盡了鬼血的轉變,拿捏他的人選好像徹底了轉變了一方。
但這不重要,他存在的意義就是做一把好用的刀。
“那你還不夠格。”
無慘輕飄飄打斷了他的想法,要能讓他認為好用的下屬,達不到特級的水準可不行,但他也有他的好處。
“繼續在這兒任職,有何異動,全都報上來。”
就算上層僅此一役說不準會大換血,但無慘依舊想要再有一人去幫他盯著。
很快,無慘在熟悉的地方重新駐足,身后的侍衛逐步退出去。
照例,每一個上層都躲在一個個屏風之后,遮擋住他們每一個蒼老但早就被野心所腐蝕的面孔。
很快,審判就直接從上頭傳遞了下來。
“五條月彥,五條悟的未婚妻,五條悟先如今已叛逃咒術界,你早已知曉這一件事,并與他一同謀劃。”
一同謀劃倒是真的,只不過人選不是五條悟,而是另一個叛逃的咒術師,假夏油杰。
“東京高專從校長到學生,都是一丘之貉,處校長以死刑,學生以監禁,但是,月彥你身為特級,得以背靠上層,得以自由。”
無慘一聽這話都要笑出聲來,不過他也確實這么做了,絲毫沒有給上層留下一丁點面子。
不顧上層人的臉色,反正無慘也看不見,就算看見了他也不會看,他笑著開口道:
“說得是自由,無非不就是在你們的監管之下,去幫著你們做事,這說法還真是冠冕堂皇。看來身為特級,還真是便利,不過,不僅是我。想必你們也找了乙骨憂太?”
咒術界的特級本就稀少,夏油杰已死,五條悟被封印,九十九由基不做事,剩下能使命的動的只有乙骨憂太和月彥。
不過呢,無慘不介意讓人選更少一點。
“可是,我不想幫你們做事欸。”
無慘嫌站著累,從一旁拖了張椅子就此坐下,一條腿輕佻搭在另一條腿上,做足了上層看不慣的姿態。
“既然如此,五條月彥,你將以共犯的身份,與五條家一同步入清算。”
老橘子高高在上,宣判了對無慘審判。
“你將與夜蛾正道,虎杖悠仁,一同判處死刑,立即行刑。”
無慘擰眉,從始至終他一直就沒搞清楚過這里的上層是怎么想的,就算真要將他判處死刑,那也得要有行刑人啊。
“死刑?又有誰能來判處我?你嗎?”
咒術界也未免太將自己當成一回事了。
無慘的出言不遜,徹底激怒了上層,立刻召集起了在外等候的侍衛,立刻就要將無慘伏誅。
無慘看著上層的騷動,既然都已經翻臉了,那他也不必再裝下去。
“今天我倒要看看,被處刑的是我,還是你們。”
“你們掌控咒術界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也該變變了。”
無慘一手支撐著下顎,托腮笑著看向上方躲躲藏藏的面孔,就這些老不死的東西,轉化成鬼他都覺得惡心。
上下弦一同從陰暗中爬出,沖著上方高坐的人選躍躍欲試,他們許久沒有活動過了,現在正是想在鬼王面前好好表現。
咒靈的出現立刻觸碰結界,刺耳的警報聲在一瞬間拉響。
但無慘的聲音在其中卻異常的清晰,能深刻的傳遞到上面端坐著的每一個老不死的耳中。
現在,他們再也沒心情去批判無慘的坐姿不雅,他們在上方驚慌失措:
“你,你是想造反嗎?”
“造反?我還沒那么大的志向,對于你們的咒術界也不感興趣,只是你們太礙眼了。”
“你,居然還和咒靈勾結在一起,你罪不容誅!!”
“是嗎?那我還可以告訴你,五條悟被封印一事,可是與我密切相關,你們也可以認為,是我一手操辦了這件事。”
無慘抬起下顎,紅眼紅唇就算在昏暗的環境當中也異常刺眼。在吐露這以個讓上面的人徹底驚慌的消息之后,無慘再也沒有想要與他們交談下去的心思了。
無慘輕聲下令:
“殺。”
上下弦在瞬間就卷席而上,慘叫、求饒聲在無慘的背后響起,但他腳步絲毫沒停頓,就這樣邁出了門檻。
幾個老得都快走不動的人,面對特級的咒靈,哪有什么反抗能力,都是平日里壓榨別人慣了,到現在,也真能算得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屋外,本有不少待命的侍衛,全被他的新下屬調離開,有實力的賞點鬼血,沒能力的,就一起去死吧。
無慘在屋外輕勾著自己的指甲,從今日開始,咒術界上層,從此不復存在。
五條悟之前不是一直想著改革,這樣一來連整改的力氣都省下了。
年輕的血液之中總會有一兩個能出來挑大梁,總不能咒術界千百年來就出現五條悟這么一個跳脫的奇葩?
上下弦在里面處理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又重返到了地底。
順手將夜蛾正道救出之后,無慘先是去了一趟五條家。
比起別的高層對他的認同度而言,五條家不知道為什么對他的態度特別的恭敬,好像五條悟不在了,這個家的掌控權力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得知他要來,前來侍奉的人早就站齊成了一排在那恭迎,非但如此,家中的長老也一同過來迎接。
五條夫人能有這權力?無慘可不會如此見得,無非是他們想在他身上圖謀些什么。
是獄門疆?還是什么別的更虛無縹緲的東西。
很快,無慘就知道了。
五條家在擁有五條悟的時候,壓力足以碾壓其余兩家,但現在一旦失去了五條悟,反噬也一同隨之到來,現在他們迫切需要另外一個人能站出去穩住這個局面。
想必起仍舊沒出現特級的加茂家和禪院家,五條悟的未婚妻也是一個特級,只要能穩住月彥,那五條家就能維持著榮耀。
無慘思緒一轉,當即便同意了長老的提議,他也正需要一個勢力去繼續尋找他所要的東西,雖然這么長時間過去,他也不再報很大的希望,但是,萬一呢。
簡單幾句就將今后的一切確定了下來,這讓一來,就算以后五條悟死了,五條家也會被他掌控在手中。
本以為這些瑣碎的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除開東京數不勝數的咒靈之外一切都能塵埃落定之時,一封意想不到的消息,傳進了他的手機中。
發件人,來自假夏油杰。
第93章 第 93 章 無慘本以為在澀……
無慘本以為在澀谷之后, 他就不會在收到這位同盟的來信,卻沒想到假夏油杰還真這樣的情況下能朝他發起第二次的合作邀約。?
是他瘋了還是假夏油杰瘋了,本以為無慘拿走了獄門疆之后, 他們二者就相當于撕破臉了, 居然這樣還能干巴巴送上來?
無慘本是這么想的, 但在看清短信時目光一凝。
假夏油杰對他的稱呼變了, 不在是假模假樣的無慘君,而是月彥小姐。
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在假夏油杰面前暴露過月彥的招式吧?
他又是怎么能探尋的到的?
平日里, 就算是咒靈, 無慘下手也很干凈利落, 要真是被咒靈發現的, 假夏油杰應該也不至于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所以問題在于上層?
還是那些個護衛?
除開這兩類人之外,無慘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暴露在了哪里, 雖然他也并沒有去特意的隱藏過,但一般人可不會隨意將兩個看上去毫不相干的人聯系在一起。
不過, 假夏油杰知道就知道了, 他又能怎么樣?
要是在五條悟不知情也還在的情況之下, 被動暴露還真是一件麻煩是之外,但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可還真是可有可無。
管他假夏油杰是如何知道的,這件事在根本上就壓根對他造不成什么。
就算假夏油杰真就此扒掉了他現在身上的這層皮, 那他也就直接恢復無慘的身份就好了,反正這個世界上從一開始就沒有月彥這個人。
上層該清理的也都清理的大差不差, 他與五條家的合作關系看你會因為他是男子的身份受損, 但只要他們還想要借助著他的實力,那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的事情, 而去他的性別從一開始就沒有瞞過五條悟那雙六眼。
不知道為什么是又讓假夏油杰重新打上了他的主意,但著并非是一件好事,從此刻開始,他就已經暴露在外。
被死死盯著的感覺還真是不妙啊。
無慘隨手揮滅了一只躲在暗處的咒靈,又將視線重新挪回了手機的屏幕之上。
無慘主動發起了邀請:
不如見面談?
相比兩個人都躲在數碼后頭暗算著些什么,不如直接大大方方的亮出來,還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好了,他倒要看看,這一次,假夏油杰又想打什么樣的花招。
雖然看不太上假夏油杰的做法,但無慘依舊像是被受迫般同意了他的見面邀約。
在這種明知道某些人不會憋什么好屁的情況下,無慘出門會面的情形也是悄聲無息,他沒和任何人說,但現在這樣的特殊時間段,他當然也有著這樣先行動的權力,反正上頭也沒人能再管著他們了。
掐著點抵達了假夏油杰確認的地點,雖然他現在的身份已經暴露,但他還是維持了一襲男裝的身份,沒什么別的原因,只是相對于束手束腳的和服來說,西裝實在是太過方便了。
“呀,無慘君,你終于來了。”
明明無慘沒遲到,假夏油杰卻做足了一副他早就在這里就等的模樣,早知如此,無慘想著自己就應該在路上再消磨一點時光。
“說吧,你又找我出來干什么。”
假夏油杰挑選的位置很奇妙,周圍的氣息雜亂,也不知道安排了什么在這里等著他。
拜他所賜,東京大范圍停電,讓一個深度網癮鬼王再一次戒掉了游戲,就算充電寶能讓手機的電量堪堪維持,倒是沒想到會傳來假夏油杰的消息。
現在明明是白天,但在昏暗的弄堂里看不見一點天光,暗色不僅對鬼來說是個好環境,對于周圍的魑魅魍魎也同樣是,完全隱藏在暗處,露不出一點馬腳。
假夏油杰不知是從何處探查到的情報,在這一次收斂氣息的能力格外的厲害,就算是嗅覺在這一次也像是失去了作用,無慘完全沒嗅到周圍傳來的美好食物的香氣。
但是,假夏油杰真敢不帶咒靈來見他?
這可能性微乎其微,尤其是在底下交手過那一次之后,假夏油杰對他的警惕心只會上身,不會下降。
要是之前假夏油杰還能覺得無慘頂多也就是一個普通特級的水準,可能與九十九由基不相上下,但只是一交手,就能立刻察覺到差距。
“有什么事,快說。”
無慘冷下語調。
“呀,別這么無情嘛無慘君,明明我們在封印五條悟這事上,合作的那么好。”
“我還是很期待與你再一次的合作的。”
他的語調中是埋藏不住的笑意,像是在情真意切的邀請著他,好像在接下來的計劃里,失去了無慘就像是斷開了銜接上先前的步調。
不過,真人的喪失也確實麻煩,讓他本計劃好的諸多事完全瓦解,好在他向來喜歡做多手打算,沉淀了千年時間的計劃在突發情況之下也能運轉的過來。
但是,眼前的這位不穩定因素,還真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啊……
想起和咒術界上層一起思量的事,五條悟生命的延續卻掛在這么一個人不人,咒靈不像咒靈的東西上,還真是可笑啊。
在他出現之前,假夏油杰也不是沒想過直接將他扼殺在搖籃里,但他掘地三尺也沒能將此人找到,不料,時間一晃過后,就能成長到這番地步,甚至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了好久。
既然他現在已經成長了起來,那先前的打算也只能作廢,不過,看來預言的準確性也并沒有那么的高。
本以為能救五條悟于水火之中的人必定會與五條悟一條心,可現在的事態發展看起來,這兩人別說是一條心了,甚至關系連稱得上是好也是夠嗆。
也是,無慘本是男性,卻莫名其妙成為了五條悟現在的未婚妻子,里頭的事情終究也無法拿出來與外人述說,但要是無慘是真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世家、被五條悟所迫,那真就是上天都要成就他這一次完美的計劃。
當然,這一切都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徹底將無慘與高專之間的聯系所斬斷。
本就不是一路人,無慘的特性明明更趨向于一個咒靈而不是一個人類,和他一起來創造一個新世界不好嗎?
羂索想著:
他說不準挺樂意無慘能來加入以后的新世界的。
只要,眼前的這個人能安分的呆在他的領域之下。
其實這一次的合作,假夏油杰并非是真要合作什么,他只是想讓無慘站在他的梯隊里頭,就算他自己不愿意,就只要讓別人將他排除出去,就可以了。
所以……
“合作?我還以為在我奪走獄門疆的那一刻,我們之前脆弱的合作情誼就斷了呢。”
無慘看也不看假夏油杰,環顧著周圍的環境說。
“不要這么死板嘛,我覺得,比起封印五條悟,我們還有著能更上一層的合作。”
假夏油杰做足了一副神秘的樣子,好像確信無慘會對這件事感興趣。
“比如?”
“比如,殺死五條悟。”
無慘哂笑,明明五條悟都已經被封印,又為什么要這么多此一舉,雖然封印不是長久之計,五條悟遲早會從里面出來,但是要他親手干這件事,無慘才不會如假夏油杰所愿。
“殺死五條悟?不好意思,這件事還真不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
眼下的咒術界內亂,正是咒靈能奪勢的好時機,無慘雖樂意見得咒靈成長,但還真沒必要真讓他們爬到他的頭上。
又有誰會讓區區食物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呢?
至少現在說起來,咒術界上至少又三分之一的人在幫著他做事,比起幫助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假夏油杰,穩住咒術界能帶來的利益才要更大得多。
他能參與進一起封印五條悟這件事對他來說就已經很難得了,要不是之前假夏油杰說他不需要露面,無慘也絕對不會參與進來,能躲則躲,這就是他的保命原則。
在本來就打不過五條悟的基礎上,新仇加舊恨,無慘覺得自己還能多活兩年,沒必要就這么去早死。
“好吧,這就沒辦法了。”
假夏油杰無奈一攤手,雖然談判的結果他并不滿意,但也算是在其中了解到了無慘的態度。
如果注定要做敵人的話,也不能讓他和高專一條心啊。
宿儺的態度姑且不論,什么時候,無慘才能徹底變成第三方的人員呢?
是今天?
還是今后?
終有一日的吧……
“那月彥小姐,祝你武運昌隆。”
然后,朔風突起,假夏油杰就這樣消失在了小弄堂內。
無慘看著他消失的地方聳肩,要說真沒合作的態度的人,可還真不是他,要是剛才無慘滿口答應下來,那假夏油杰怕不是要嚇死。
那里諸多紊亂的咒力殘穢,昭示著在面對無慘之時,假夏油杰做好的多重準備。
“還真是謹慎。”
無慘嗤笑著,轉身。
既然人都走了,那他也不在著繼續浪費時間,今天出門所消耗的力氣,總歸要又幾只咒靈來填補。
只不過,最后假夏油杰的那句問候語,讓無慘有些在意,還真是一副沒安好心的樣子。
不料,一回頭報應就來了,無慘立刻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他身穿白服,黑發往后梳去,手持著日本刀,穩穩指在了他的額間。
刀尖上的咒力團忽閃著,被強烈壓縮之下的咒力極度不穩定,隨時將要爆破開來,卻被咒力的主人死死的控制住了。
乙骨憂太看著眼前這個眼熟又陌生的男人:
“你究竟是誰?”
“五條老師就是被你封印的嗎?”
第94章 第 94 章 怪不得假夏油杰走得這……
怪不得假夏油杰走得這么快, 明明他的意圖都沒有完成,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呢。
無慘看著眼前的乙骨憂太,之前在澀谷的情形太過混亂, 他們也沒能好好敘舊, 現在看來, 他的變化還真能稱得上是巨變。
先前那個懦弱躲在別人身后的男孩子不見了, 如果說之前在百鬼夜行的時候他只有幾分特級的樣子,那現在,他就已經是完完全全的特級, 實力、氣勢全都十足。
就算面臨著他這個疑似封印五條悟兼昔日同窗的嫌疑人氣勢也絲毫不落下風。
“我想,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剛才的那句月彥小姐是怎么回事?”
乙骨憂太死盯著眼前黑發紅眼的男人, 紅眼這個特征在人群中本就少見,他長這么大, 見過的也只有堪堪兩人,而現在發現這兩人很可能是同一人。
他被幾只特級咒靈一路引到這里, 本來對眼前的一切也抱有著疑慮, 但不曾想, 他自己想要為某人在心中開脫,有些人就先一步將他自己的罪名給坐實。
在聽到眼前的男人就這樣應答了假夏油杰稱呼于他月彥,又想到他們之間一起封印五條悟的合作, 乙骨憂太就有些不寒而栗。
幕后黑手竟一直在他們身邊,怪不得當初月彥取回獄門疆之時的神態是那么的輕松。
就算他是一名特級, 面對別的特級圍剿, 光是逃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別提還要從他們的手中將獄門疆搶奪回來。
之前只是驚嘆于月彥的實力,對他也一直抱有著同窗之間的信任, 乙骨憂太從來沒想過原來自己身邊的人就可能是幕后黑手。
現在看來,那信任就好像一面不太結實的鏡子,輕輕一敲,就會碎掉,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想要再一次交付出百分百的信任,那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
高專內的他們懷疑過任何人,但唯獨沒有將懷疑的目光看向自己身邊的同伴。
明明月彥不也是五條悟的學生之一,甚至他們有著遠比其他學生更親密的關系,但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么?
乙骨憂太不禁想起在國外做任務的那些時日,某些正午時光從大洋彼岸傳來的消息無疑不在證實著他們之間的關系。
那是背叛。
可就是這么一個人,背叛了高專,背叛了五條悟,背叛了咒術界。
也許,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一個陣營中的人。
“呀,是憂太啊。”
反正就算現在的無慘不承認,乙骨憂太也不見得會放下心中的懷疑,被發現是遲早的事,與其被動的被發現,那還不如他現在主動暴露。
“我還真沒什么要解釋的呢,怎么,你要殺了我嗎?”
無慘垂眸看向刀尖,嘴角拉起的幅度像是在嘲諷。
真要說起來,在這么多的學生里,無慘最不熟悉的就是乙骨憂太了,同理,他對他也不會抱有什么樣特別的情感。他們兩人在高專見面的時期除開無慘剛入學的那一段時間和百鬼夜行前后,幾乎就沒有好好相處過。
這樣一來,真要動起手,無慘就要無所顧忌的多。
當然,不打起來最好,無慘的首要目的還是先清除乙骨憂太的懷疑,但難保警惕起來的乙骨憂太就會這樣相信,要是不信的話能讓咒術師少一個特級也算是給鬼多一個生存的機會,無慘也不介意為咒靈和他手下的鬼鋪個路。
如果乙骨憂太真要在今天將事情弄出個所以然的話……
無慘的紅瞳暗下來,一手輕撥開了眼前的刀尖,兩人就這樣隔著幾步的距離對峙著。
“將五條老師給我。”
乙骨憂太現在也不想再和無慘去證實一些其他的東西,當務之急是將五條老師從封印他的人手中爭奪過來。
“給你?”
無慘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單邊的眉毛挑起,嘴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
“給你,你又能做什么?能解開封印的東西都被他自己處理掉了,說不準,五條悟被封印會對他的安全來說更好一點呢?”
雖然不知道眼下的五條悟又要怎么出來,但一定有法子的,要不然一年以后的五條悟必定死亡的語言也成真不了。
畢竟再封印五條悟這件事上,無慘并沒有覺得自己改變了什么東西,一切都是有假夏油杰安排上的,就算沒有他,五條悟被封印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唔……
說不準無慘能將處理封印的東西徹底解決,這樣一來,不也算是閉環了語言上所說的阻止五條悟去死這一件事嗎?
“五條老師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你好像也是五條家分支出去的吧,要不然你先回去了解一下詳情呢?”
這話無慘說得很直白,就差直接將這件事五條悟自己也是合謀其中的意味直接說了出來。
“你!”
“我什么?”
這筆帳被無慘直接記在了假夏油杰身上,他是不好直接對著五條悟的學生下手,但對于一個冒牌的假貨,也就沒有那么多的顧慮了。
當然,這一切也都得存在于眼前的乙骨憂太會被他糊弄過去的基礎之上。
“只是回去調查一下這一類的事情而已,又不是什么難事,難不成你真的會以為,五條悟的未婚妻還能讓我一個男人來當?”
“還是說,你真以為我的性別會瞞不過五條悟那雙眼睛?”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無慘嘴里自嘲都快要掩蓋不住了。
之前的他也不是沒這么想過,還以為自己的偽裝能算得上是更高明一點,只是沒想到有個人只是更樂意去看他又會表現出什么樂子。
至于五條悟知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成為他的未婚妻的原因,就算先前是不知道的,后來多半也能猜得著,就是不知道五條悟在得知緣由之后,對他又是抱有什么樣的看法。
總之,是某人真正想要將兩人關系坐實這一點的想法,無慘從來都沒認真的去想過。
先前沒有,再將五條悟封印之后那就更不可能去想這些事情。
雖然無慘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聽上去言之鑿鑿,但乙骨憂太并沒有就這樣對他所說的話全然相信,光是無慘的一面之詞,就算聽上去在合情合理,乙骨憂太都并不會覺得五條悟是一個會為了自己生命而放棄整個社會的人。
雖然他確實沒有多少師德,但不會為了在世上茍活而放棄世界上那么多人的生命。
光是在上層手底下放任了他和虎杖悠仁繼續存活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這位看上去相當我行我素的咒術師有著自己獨特的道德底線。
但就這樣在這里與無慘打起來也并非是一件好事,無慘的實力有多強他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能遠超一般的特級,甚至能讓夏油杰暫避鋒芒,相比實力不會差到哪里去。
但乙骨憂太也并非覺得自己會落敗,只是在這打起來多半只會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場面,而此時內憂外患,乙骨憂太要是在這節骨眼之上失去了戰斗力,只怕高專只能淪落到更被動的場面。
一想到上層所頒布的一道道死刑命令,乙骨憂太的神色就有一些晦暗。
“不過你也可以放心,在一般情況下來說,我仍然還是會呆在高專之內,五條悟則會被我貼身保存,你就也不必想著什么時候過來將他偷偷的帶出去。”
獄門疆被無慘放在了無限城內部,只要無慘不展開領域,外人就沒有絲毫能入侵的可能。
“至于別的,你也可以了解清楚之后在來找我。當然,我也不介意你將這一切告知給那幾個學生。”
說完,無慘看也不看站定不動的乙骨憂太,轉頭就朝著外圍走了出去。
乙骨憂太如果找人述說這件事,無非也就是兩種結果,一個就是在虎杖悠仁的解釋之下對他有所改觀,畢竟他從一開始和他們同居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他男性的身份。
而另一種,則是帶著整個所有學生一起,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不過呢……
他近期所做的一些事實在是太能為自己脫罪了,無論是清剿了上層的勢力,還是救下了本被威脅著的夜蛾正道,看在這一點之上,別的學生不說,要是熊貓也一并聽信于乙骨憂太的話,那也太不知感恩了。
但無慘對于這些學生也并沒有很上心,反正他給出的好意除開想要自己辦好的時順手之外,其余的更說得上是施舍,更多的其實是看在五條悟的面子上去行動。
如果他們的老師不是五條悟這個人,換隨便哪一個特級咒術師,無慘都不會就這樣將人隨意的放走。
好歹乙骨憂太也是個特級,吃起來的味道就算沒有五條悟的好,那其中的滋味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特級的咒術師可遠比特級的咒靈要來得滋補的多,除開幾個特殊的咒靈之外,至于的特級咒靈甚至比不上一級的咒術師。
看著無慘遠去的背影,乙骨憂太只是徒勞捏緊了手中的刀柄。
落他日后查清了事情的起因經過,要是非如無慘現在所說,那他就算拼盡一切,也會將五條悟從他的手中多奪過來。
就算他現在已經成為了特級,但還是不太夠啊……
乙骨憂太看著自己的掌心,攥起了拳頭,沒有強大能壓倒一切的實力,別的好像都是虛言。
自從五條悟所被封印,無論是咒靈還是詛咒師,甚至與御三家內部,全都亂成了一鍋粥,高專幾人可謂是腹背受敵。
還是要再努力去成長起來去改變……
看著遠方的場景,假夏油杰輕笑了一聲。
“學生們之間的關系看樣子也是岌岌可危呀~”
第95章 第 95 章 再一次回到學校與乙骨憂……
再一次回到學校與乙骨憂太重逢, 無慘神態也非常的自然,尤其是相對比起有些別扭的乙骨憂太來說。
很難得的,在發生了澀谷事變之后, 高專的幾名學生還能一起到齊出現在了學校之內。
能看出乙骨憂太眼中的警惕之色, 無慘也就沒打算去參加他們之間的會議, 對于假夏油杰的謀劃他也說不上上心。
就算他在東京安排了眾多結界, 在當中又安排了一些其他什么那也和他沒有關系,到底還是咒術界的事,和他這個鬼王不太相干, 對于幾個學生說要進去尋找拯救五條悟的行動就更沒什么興趣了。
就算能在里面找到解封五條悟的方式, 那獄門疆也在他的手里, 學生們一時半會也還是照樣不能做些什么。
雖然無慘無意參合, 但那邊的學生卻又不會這么想。
“月彥,怎么不過來坐啊!”熊貓看見了無慘, 立刻高舉起了手臂,在空中揮舞著。
“快過來, 快過來!”
和假夏油杰結束會面之后, 無慘就又換成了女裝的形態, 雖然在現在的情況下直接男相回去也無大礙,但兩個知情人都沒扒他的馬甲,他又為什么要想不開去自爆呢?
面對熊貓的邀請, 無慘很坦然就徑直走了過去,不顧乙骨憂太逐漸緊繃的身體, 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邊。
“總感覺憂太你今天有點奇怪, 尤其是看到月彥之后,你怎么了?”
禪院真希一手支著插入地面的刀柄,一面問著某個神色不太自然的人。
“沒什么。”
乙骨憂太抿了抿唇。
無慘嗤笑了一聲, 到底沒再給年輕的咒術師上點壓力。
熊貓先是當眾感謝了無慘救出了夜蛾正道的事,然后又沖著無慘講述了一番之前他們所在考慮的事和外面發生了一些什么。
對于外面的世界,其實無慘本人就要比這幾個咒術師要了解的更多,先不說有著假夏油杰自己就會將有些情報送上門來,其次他的十二鬼月除了個別幾個之外全都放到了場外,借助著他們的眼睛,就算無慘足不出戶也能了解個七七八八。
他的好下屬應該學會自己去尋找食物,而不是一味著花費著他的咒力。
放在外面,他們的實力不菲,不僅能打探情報,還能將多出來的咒力反哺給無慘,世上可沒有比這更劃算的事了。
要是他的下屬出現的更早一點,他也不必暴露在五條悟眼中,親自下場,找幾個上弦下弦出來活動就好了。
反正他也茍活了這么長的時間了,本身的欲望也不算的上多,只是對青色彼岸花有些念念不忘。
無慘沒意思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對他們的安排一言不語,就這樣在邊上冷眼旁觀。
倒是乙骨憂太,看著他這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副想說什么,但又不好說出口的模樣。
對于他的躊躇,無慘也不是不能理解,要是真如無慘所說,五條悟確實是不出來為妙,在上次兩人分別之后,乙骨憂太就立刻前往了五條家去將這件事查了個底朝天。
在無慘的示意之下,長老給乙骨憂太的資料可是半點沒有減少,完完整整的將事情的告知于他。
所以,這樣一來,就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場面。
乙骨憂太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應該立即去將五條悟放出來,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里面肯定不止是五條悟被封印這么簡單,假夏油杰肯定還有著別的陰謀。
那無慘呢?他又在這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他又真的是能夠讓他們足以相信的人員之一嗎?
現在場上每一個想進入封印內部參與競爭的學生,都有著要將五條老師救出來的執念,伏黑惠更是還有因為著自己姐姐,想要為了她去爭奪一下希望。
能看的出來,無慘本人并未有想要與他們一起去的心思,明明以他的實力而言,足以面對絕大多數困難。
在失去五條悟的情況之下,咒術界中的特級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寶貴的戰斗力,就連先前的九十九由基都重新開始了接受任務,而無慘卻還是選擇放任這一切,完全不參與。
雖然無慘的不主動參與也確實讓乙骨憂太稍微放下了心來,至少這樣一來,他們這邊也只是減少了一名戰斗的人員,并不用擔心在將來的某一天他們要爭鋒相對,從同窗變成了敵人。
最終,乙骨憂太還是按捺下了想說出口的話語。
去里面參加決斗,也不止是為了尋找解除五條悟的封印辦法,同時也是為了解決假夏油杰留下的諸多的咒靈,在這么搞下去,東京可就真的要變成咒靈的國度了。
不過,乙骨憂太不問,也并不會代表別的同學不會問。
“欸,月彥,你不和我們一起進去嗎?”
一旁的釘崎野薔薇沖著來了之后就只是安靜坐著的人問道。
“不了,我就在外面看著你們吧,也免得你們都在里頭,沒人看管外面,你們進去的話,有乙骨不就夠了嗎?”
無慘不甚在意地說,雖然他自己可能還真不會進入,但他安排的咒靈可不是他自己,里面咒靈雜亂紛多,可不正是鬼的成長期?
無慘也很想知道,結界之內假夏油杰到底安排了什么在其中。
參加這個咒術游戲可不只是現在高專內的一二級學生,也有很多誤入其中的普通人,自告奮勇進入其中的詛咒師,在面對虎視眈眈的咒靈下,咒術師分裂出的兩派中的許多人又重歸于好,一同御敵。
甚至高專三年級的兩位休學的學生也重新回到了高專之內,九相圖之一的脹相也就是虎杖悠仁的哥哥居然也成了咒術師勢力的其中之一。
雖然內里的發展無慘有些看不懂,但是對于讓假夏油杰那邊少了砝碼這件事,他還是很樂見其成的。
雖然澀谷事件大部分情況都在假夏油杰的預料范圍之內,但是,先是失去獄門疆,再又沒能吸收真人,甚至連脹相都沒繼續和他保持了一個戰線,這讓他在開啟死滅回游時少了眾多強有力的泳者。
千年來標記上的非術士本就只是等著真人的無為轉變的轉化,所以現在的情形對假夏油杰來說只能說得上是功虧一簣。
但好歹千年來復活的術士和咒靈都還能用,在失去五條悟這么一個強有力的敵人之下,這些人也勉強夠用。
在確認了無慘無心參合之后,假夏油杰立刻發動這次死滅回游的咒術游戲,在日本多地設下了結界,只要步入,就算是參與的一員。
不過,現在也能知道假夏油杰他的名姓了,雖然也可能見不得真。
加茂憲倫也就是假夏油杰的上一次使用的名字,到還真是巧,與無慘剛開始的姓氏都一樣,就算經歷過清剿,加茂家中里面的屬于加茂憲倫的眼線也絕不會少。
好在無慘行事本就茍,早早將月彥與無慘的兩個身份剝離開,加茂憲倫謀劃合作封印五條悟的事也能找上他。
而更巧的事,無慘也對封印五條悟一事抱有極大的興趣。
加茂憲倫一手摸著頭上的縫合線,一邊想著。
“要是上層當初知道本以為帶回來的是救世主,卻不料變成了罪魁禍首的樣子……”
他暗自發笑。
但是,無慘的立場本就莫測,上一秒還能與他合作,下一個瞬間就能立刻朝著他下手,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啊。
謹慎為妙。
加茂憲倫掏出手中的僅剩的兩只只宿儺手指,復又重新捏回了手里。
“下一次宿儺出來的時候,還是要先將這個人除掉才行啊……”
雖然他會主動參與封印五條悟,但預言之事,再加上無慘的善變,總讓他有點隱隱放心不下。
那就干脆殺掉好啦……
你能感覺到嗎,宿儺?
咒術的全盛期,平安時期。
在幾人準備進入去參與游戲之前,他們一眾人還得先去一趟薨星宮,出于好奇和一些見不得人的心思,無慘也跟著去了,然后在門口見到了久違的另一個特級,九十九由基。
這個女人對無慘來說就要陌生的多,但是她對薨星宮、天元的結界就要了解的多,要是這里沒有她帶路,他們幾人估計會完全找不到進入的方式。
里面的環境出乎預料的差,上面還有著殘存的血跡,就像遭遇了什么劫難,還沒來得及修整,九十九由基看出了幾人的疑惑,也及時的給出了解釋,順帶說出了十幾年前的秘辛。
正當幾人跨步其中之時,視野里的正殿瞬間變成了虛無縹緲的一片空白,絲毫沒有一點天元的影子。
本在幾人以為這是拒絕見面想要離開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突兀在幾人身后響起。
與之同時,無慘的嗅覺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味道,但是在這個味道代表著什么可不太妙啊……
“初次見面……”
一個芋頭腦袋一樣的四眼生物出現在了幾人的面前。
“咒靈?”
無慘輕聲道,但聲音的過于細微讓其余之人也無法捕捉。
可是,眼前這個看著像咒靈,聞著也像咒靈的東西,居然是咒術界一直侍奉著的天元大人?
但是,愣住的可不止是無慘,天元那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長相讓所有人都身形一滯。
然后,這個讓無慘不解的生物,準確無誤的點出了在場所有人的身份,除了無慘。
這樣的特殊對待,讓他有些謹慎的瞇起了眼。
但他也沒有就此糾纏,只是看著九十九由基與天元對峙。
對于九十九由基的的質問,天元無奈告知:
“我知曉千年的很多事情,但是我不能通曉人心,我不確定你是否被羂索同化。但是,這里有一個人,絕對不可能被同化。”
說著,天元的目光移向了先前一直被刻意無視的無慘。
但他也并沒有做出解釋,只是自顧自往下說:
“羂索,正是霸占假夏油杰身體的腦花,加茂憲倫也只是他的代名詞。”
羂索?
慈悲之羂,憐憫之索?
大慈大悲?
聽到這個名字,無慘只覺得這也太過諷刺。
接著,就聊到了如何解封五條悟的問題,也順帶著知道了,獄門疆之中的世界也就是類似于一個平行世界,里面的所有東西都會被干擾,在封印不接觸的情況下,獄門疆能封印五條悟一千年。
但是,在提出解決方式之前,他要求九十九由基,脹相,乙骨憂太中選出一人和無慘一起成為他的護衛。
“呀,怒我拒絕。”
對于這個提議,無慘一聽就直接選擇了拒絕。
至于別人的選擇,無慘就是完全無所謂的態度,至于他現在的做法會不會被高專的幾人有些看法,那也不在無慘的考慮范圍之內。
雖然不知道天元想要將他留下是為了什么,但是出于對兩人都好的打算,無慘覺得自己還是最好和天元相處留點距離,雖然不見得能吃,但是萬一他興致上來了,想咬人一口也說不準。
因為無慘的抗拒,天元還是先述說了羂索的目的。
他只是想要將所有人進化,只要能將全人類和天元掛上勾,那他的計劃也不是不可能完成。
而他現在的身體,也正如無慘所料,相比于人類,要更接近于咒靈,而在無慘的感知下,他已經完全貼近于咒靈。
所以,如果要防止羂索的目標,也不一定非得要人來保護他,無慘一口將天元吃了,也能有同樣的效果。
反正誰吃都是吃,也不必非得便宜羂索不是嗎?
第96章 第 96 章 最終,還是脹相和九十……
最終, 還是脹相和九十九由基自己所說愿意留下保護天元,此事才勉強得以作罷。
天元也并沒有非要強求無慘留下在這兒陪著他,只是, 在面對羂索的時候, 一個不屬于咒術師行列的人卻擁有著咒術師能力的人說不定會有著更能一搏的實力。
但是, 要是無慘不同意的話天元也不好強求, 兩個特級的實力總體來說也勉強夠用。
得到保證的天元終于拿出了他的絕密咒物,從次元空間中掏出了可以解封獄門疆的裹,那是獄門疆被封住了出口的后門。
只要能破開這一道防線, 五條悟立刻就能從里面出來。
但是, 能利用的上的咒物, 好像都已經被五條悟自己給清理了一個干凈。
嗤。
這怎么又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估計五條悟也不會想到, 原本是為了更能保全自己兒去銷毀的咒具,在今天居然會成為他的救命稻草。
真是造化弄人。
就在無慘以為五條悟也算是這輩子出不來了, 他好歹也能換上一口長達千年的氣,過千年的舒坦日子之時, 天元繼續了他還為說出口的話。
羂索的游戲當中存在著一名咒術無效化的天使, 只要有她, 就能將獄門疆打開。
……
無慘長呼的一口氣還沒徹底嘆出去,就這樣被哽在了喉間,不上不下的, 十分難受。
說道咒術無效化,那無慘又響起了一個遠在橫濱的故人, 雖然不是咒術無效化, 但他所擁有的異能無效化也還是讓無慘有些在意呢!
要不找個時間將他解決了?
還是先確定下來再說?
異能力和咒術并不互通,但人間失格的能力卻又屬實特殊,還是實在有些讓人在意啊……
但無慘環顧了一圈, 發現這個消息好像只有自己知道,這就不得不提一下兩邊異能者和咒術師的對自己下面的信息的封鎖情況,還真是不錯。
無慘掀起眼皮,看向天元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如果獄門疆不能直接打開門的話,那裹他也必須拿在手中。
他立刻就想自告奮勇上前一步,將主動權牢牢捏在自己手中。
但很顯然有些人不給他這個機會,乙骨憂太大跨步上前,將無慘的身形擋住,搶先一步將裹收入了自己的囊中。
無慘有些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邊上的少年,最終還是作罷。
現在的人也太多,就算是要靠搶,也不太方便。
按捺下心思,無慘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乙骨憂太將他收好。
想要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關鍵道具也取到了,幾人也就不在這里繼續耽擱時間下去,當務之急還是要及時進入結界中去解決羂索的計劃,其次就是解封五條悟。
乙骨憂太幾乎是立刻就動了身。
但遠離了另外兩個特級的無慘,步伐一轉,就擋在了乙骨憂太的前方。
他也不多說廢話,強硬開口。
“拿來。”
頓時,原本還能勉強說得上好的氣氛又驟然降至冰點。
除開一左一右對立著的兩人,剩下的學生們一同站在中間,不懂現在事態的發展。
“你不進入結界其中,怎么想都是我帶著更為方便一點。”
乙骨憂太面對無慘的詰問絲毫不顯慌張,就算被封印一事可能五條老師真的參與其中,但五條老師先前囑咐給他的話是不會錯的,還有,那一根至關重要的宿儺手指。
那時候,五條老師說如果出現了另一個強大到無法去抵抗的勢力的話,就將手指喂給虎杖。
雖然乙骨憂太并不懂那時候五條悟在說什么,但是他只要順從著去做就可以了。
但只要將宿儺引出,那就必須要讓五條老師到場了啊,要不然按照上次那動靜來說,他們可還真是攔截不住。
乙骨憂太就算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也不會相信是五條悟自愿封印自己,就只是為了存活下去,五條老師并不是那樣的人,就算平日看著不著調,但是在危險的時候,他還是出奇的靠譜。
封印估計是無慘一手計劃的,但里面的緣由也可能確實是因為無慘舍不得老師的死去迫不得已將人封印,只為了躲過那段時間,后期再找時間將五條老師所放出。
但是,這樣一來,這一段時間內,不知還有多少普通人和咒術師會不斷的死去,結界不除,世界永無寧日。
但關閉結界,就泯滅了解封五條悟的希望。
所以,想要兩全,必須在此行五條老師的封印解除!
早就習慣了殺伐的少年此時面目柔和下來,他十分理解無慘的做法,但是在此時,不行。
“抱歉,月彥。”
說著,乙骨憂太也不在停頓,腳下一邁,就步入了結界當中,進入游戲。
徒留無慘在外面氣得咬牙。
既然乙骨憂太都已經進去了,那他就更沒有進入的必要了,到時候五條悟出來他在里面跑都沒得跑,在外面的話還能觀察著獄門疆的變化,要是有什么變動,也方便他跑路。
剩下的幾人看著乙骨憂太落跑的行為,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就連安慰無慘的話也顯得蒼白無力。
最終,還是無慘揮手結束了這一段尷尬的對話,這讓一行人都松了一口氣。
雖然乙骨憂太早早進入了結界,但剩下的幾個學生可沒有這么強的實力能立刻行動,他們現在要先去尋找三年級的學長,與他們一同行動。
而禪院真希,也還要去禪院家拿上她趁手的咒具,上一回禪院家主受傷實在是過重,就算是經過救治,最終也還是沒能從昏迷中醒來,所以,現在禪院家主的位置落在了伏黑惠手中。
真好啊,現在御三家中的兩家都在五條悟的關系網里,如果,伏黑惠真的能掌控住禪院家的話。
不過就算他掌控不了也沒關系,無慘很樂意接手。想到那個和伏黑惠相似但是又完全不同的男人,無慘的嘴邊勾起了一抹笑意。
光是靠身體素質,就能完全搞定禪院家的人了吧
既然也是禪院家出來的,那伏黑甚爾接下來的武器也由禪院家提供吧。
沒辦法,就算是鬼王,也變不出能提供給伏黑甚爾殺敵的咒具。
反正也沒有哪里還能比得上御三家的底蘊雄厚了?
互通了一番消息過后,無慘獨自一人回到了高專的校園之內。
好像所有人都去參戰了啊……
居然一個個都抱有了必死的決心?
無慘撇撇嘴,他并不是很高興,這樣對比下來,他就像個懦夫一樣,只會躲在后頭。
但想想死亡帶來的恐懼,無慘縮了縮腦袋,還是決定將這懦夫行為進行到底。
能多活一會是一會,干嘛非要給自己找罪受?
雖然無慘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但難保其中不會出現幾個他招架不了之事。
更何況,不知道帶裹進去的乙骨憂太何時會碰上來棲華,要是他運氣真的很好,無慘一進去直面五條悟的畫面那還真是太美妙了。
感覺下一秒就要直接陷入地獄,被轟得連渣都不剩。
無慘被自己的想象嚇了一個激靈,將腦袋里的畫面甩開,將注意力扯了回來。
不過,無慘也就擺爛了一天,就聽聞了一個很讓他意外的消息。
禪院家在伏黑惠上任了一天的時間里,覆滅。
而照成這一切的兇手也正是他們的熟人禪院真希!
聽著下屬的匯報,無慘單邊眉毛挑起,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一個沒有咒力的人,還真能殺穿一整個禪院家?要是這人是伏黑甚爾,無慘倒不會覺得多意外,但是同窗兩年,真希的實力在什么區間內,無慘還是很清楚的。
不過,就算不了解禪院家到底發生了什么,現在是要讓伏黑甚爾趕緊回去挑幾把用得順手的咒具。要不然,他就真是只能徒手干仗了。
面對某個鐵了心要進去陪自己家兒子的老父親,無慘也沒攔著,反正進去多一只鬼,他就能更了解里面的態勢發展。
要是他不主動提出,無慘也會讓他進去的。
一個了解咒術界的人再怎么樣也會比一些什么都不懂的鬼來得要靠譜。
在伏黑甚爾進入結界之后,無慘將黑死牟召喚了出來。
作為十二鬼月之中的上弦一,無慘對他的實力可是十分的認可,雖然無慘其余的十二鬼月可能早已在里面開始了廝殺,無慘也還是想讓黑死牟也一并進去。
對于咒術界千年前的概況無慘是能說是一頭抓瞎,但也沒少聽聞之前咒術之繁盛,雖然也有著六眼作為實力的上限,但無慘到目前為止仍為摸清他和五條悟之間的差距。
所以,對于里面的情況是不是還存在著別樣的強者也同樣還是未知。
如此一來,身為除了他之外的最強的鬼,也算是最能摸清里面實力如何的存在了。
雖然黑死牟現在算是無慘的式神,或許黑死牟本就是存在的,雖然現在受限于無慘,但也被死滅會游承認,成為了泳者。
看著屬于泳者的小金蟲出現,無慘下令將此刻積分排行榜調出。
無慘冷眼看著榜上眼熟的名字,那個傳聞中的五百年前的最強鹿紫云一赫然排在榜首。
正好,這一位是沒有六眼的存在。
雖然無慘很想立刻就讓黑死牟和現在的榜一硬碰硬,但冒然行事可不行,先不說黑死牟的能力又多好用,但是他現在隸屬于無慘的式神無慘就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
他的式神每少一個,直面五條悟時就更弱一分。
黑死牟又不是普通的特級水準,作為他的上弦一,在一眾鬼中可是絕然特殊的地位。
雖然無慘對于黑死牟挺有自信的,但是他還真賭不起擁有著最強的兩字的實力。
他已經在這兩字上吃夠虧了!
第97章 第 97 章 借助著黑死牟的……
借助著黑死牟的眼睛, 無慘也算是踏入了死滅回游的結界當中,但里面的情形和他想象的也完全不太一樣。
本覺得黑死牟就算不立刻和鹿紫云一打起來,最好也在邊上觀摩一下, 打量預估一下此人的實力。
要是能摸清底子, 能戰便戰, 戰不了跑。
身為鬼, 最重要的就是茍!
但這一點黑死牟好像沒深得無慘親傳,大刺刺出現在了結界之中,絲毫沒有想要隱藏自己的打算。
但這并非是鹿紫云一所在的地方, 反倒是別的結界處。
羂索還真是謹慎, 這規則也不寫明白, 無慘在內里唾棄這種行為, 但還是很認真打量起了四周。
因為無慘只能透過眼睛觀察四周的一切,目光所及之處皆淪為一片廢墟, 堅硬的地面上是數不清的大坑,鮮血灑了一地。
看著像是戰后的場景, 也不知是何人, 在這造就了這樣的大場面。
失去了其他感知的無慘只能讓黑死牟轉身去探查一些別的消息, 落地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了,但是依舊沒有泳者率先沖他發起挑戰。
這樣很無趣欸……
本以為能近距離看一場咒術師與鬼之間的戰斗,看到毫無事情發生, 無慘就有些興致缺缺。
無論對方的什么實力,總歸給他來個人吧, 只要不能一擊將黑死牟碾碎, 那對方實力再強他也有著逃脫的可能。
黑死牟是繼無慘之后,唯二能做到斬首不死的鬼,他們鬼的恢復能力, 可比咒術師的反轉咒術要更快更方便的多。
這里的環境看上去是空無一人,但又有著諸多人類活動的痕跡,也不知道是不是黑死牟的外在形態實在是過于非人,導致見到他的人全都躲藏了起來。
但就算是這樣,受影響的應該也只是普通人,那些活躍在其中的泳者呢?
羂索上千年簽下了條約,還沒徹底布置出來就要這樣沒了?
在結界之外,無慘靠著身后的軟椅,坐姿十分的放浪不羈,一手支著腦袋,紅瞳里的光都快要消散了,整只鬼都在散發著肉眼可見的無聊氣息。
黑死牟就這樣頂著他的面容在這個結界之中四處走動,既然能確定這里必有泳者,那他們現在避而不見的原因就很顯然了。
原因大概有兩點,其一就是在之前的戰斗當中,雙方都兩敗俱傷,甚至沒有了再戰的可能。
至于第二種么……
那就是對方也在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是否要沖他發起進攻。
該說不說,單沖著黑死牟的外表來說,就知道此人不是什么號對付的。
黑死牟行走在這一片廢墟之間,身上的羽織被走過帶起了風吹起弧度,單手提著他的刀,臉上的六只眼睛無時無刻不在探查著周圍的訊息。
而那處在中間位置的那雙眼睛之中,上面赫然還有兩個不知所謂的大字上弦一。
與無慘相似但又截然不同的紅眸中毫無情緒,看什么都像是虛無,好像沒有任何東西能入的了他的眼睛。
但那六只眼睛又無時無刻不在捕捉著周圍的風吹草動,又任何的異變,他都能立刻做出反應,更別提,還有居住在他眼睛里實力更上一層的無慘。
也可能是因為一個陌生的咒靈實在太讓人掉以輕心,也可能是因為他們對自己的實力過于自信,在幾分鐘的僵持時間過后,無慘目光所及之處的空間開始了扭曲。
他看到了一切都是黑死牟傳遞過來的視覺,等同于視覺共享,所以,這個世界在黑死牟的眼里,也是如此。
“扭曲空間?”
無慘在外面輕聲念叨。
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無趣啊……
只見刀光一閃,眼前扭曲的空間就立刻變成了兩半,最后傳入耳中的就只有刀劍歸鞘的聲響。
很清脆,也成功傳入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中。
黑死牟就這樣站定,半側過身,看向了那個漂浮在半空中的女人。
雖然面前只出現了這么一個人,但黑死牟能感覺的到,在陰暗處,還有一人在虎視眈眈盯著他。
而除開這兩人之外,又好像還有著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黑死牟的右手按在刀柄處,只要這兩人都任何異動,他都能第一時間將別人斬于刃下。
黑死牟沒管躲在暗處的人,六眼死死盯住眼前的女人,面上的斑紋在眼周勾勒,紅瞳在這樣的環境中暗得發黑。
他們不是咒靈,黑死牟能很肯定這個結論。
雖然無慘在放出黑死牟之前就給了他不少咒力儲備量,但要是一直見不著咒靈可不行,在十二鬼月之中,最消耗咒力的就屬黑死牟了。
要是得不到及時的咒力補充,非但黑死牟會消失,其余剩下的上下弦也都會消散個徹底,甚至連領域都打不開。
雖然很遺憾,但如果能拿到一百積分的話,無慘也未必不能在他的咒術上做一點改變。
直接將他的十二鬼月分離出去,那他的壓力就能小很多。
所以,這兩人的積分,無論是黑死牟還是無慘,他們都勢在必得。
在交手期間,黑死牟還發現一件事,這兩人好像都有些力不從心,可能是因為剛剛從上一場戰斗中結束,傷勢都還沒恢復過來。
而他們鬼,也正是很會落井下石,在取下這兩條人命之后,黑死牟看著上面的積分動了動,有些意外。
照理看來,有著這一番實力的泳者,手上不會一點積分都沒有。
看來,在他到來之前,有人將他們的積分全部卷走了。
黑死牟緊了緊刀,在考慮要不要將這里完全掃蕩一番,就算找不到將那兩個泳者積分卷走的人,能將這里的泳者全部肅清掉的話,那一百積分好像也不是什么難事。
幾乎是立刻,無慘就要決定將這個結界內的玩家全部殺掉的吩咐給黑死牟了,但也正是在這時,那個腳步聲的主人顯現出了身形。
黑死牟在回身的瞬間,就拔出了掛在腰上的刀,本以為能一擊斃命,刀尖卻撞上了另一個堅硬的金屬物品。
那也是一把日本刀。
無慘透過黑死牟的眼睛,感覺那把刀有點眼熟,但是他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直達黑死牟和人對打起來,無慘才看清了眼前的敵人究竟是誰。
那不是五條悟的好學生、拿走了裹一聲不吭逃入結界的乙骨憂太嗎?
雖然無慘很想就地將人抽筋扒皮,但乙骨憂太是五條悟學生的身份又有點讓他忐忑,還有就是黑死牟身上的咒力量又是否能支撐著兩人打完?
只是在無慘低頭沉思的幾秒之間,兩位玩弄刀術的行家已經見招拆招來往幾回了。
黑死牟眼神冷峻,率先發難,箭步上前,手中的刀刃使出獨屬于他的呼吸法,在空中劃出一道火紅的弧線,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劈對方。
乙骨憂太不慌不忙,腳步輕點,側身一閃,輕松避開這凌厲的一擊,他手腕翻轉,刀刃至下而上撩起,寒光直奔黑死牟的咽喉,動作迅速,變招間盡顯果斷。
黑死牟見人不斷擋下甚至還能借此發動攻擊有些意外,但他也從不輕敵,收刀回防的同時用刀身擋住了這致命的攻擊,碰撞聲響入云霄,濺起幾點火星,隨后他順勢轉身,旋轉反手揮刀,刀光霍霍,如同圓月朝著對方橫掃而去。
乙骨憂太立刻躍起,借助著他還未收起的式神里香,占住了較高點。
他動了動自己被震得發麻的手腕,目光如炬,有些興奮又有些不安,這樣的心情更激發出身上的腎上腺素,讓他整個人都戰栗起來。
面前的敵人在刀法之上過于強大,至少現在的他完全不是對手,但這也并非代表其他實力,他也會在他之下。
乙骨憂太輕撫手上的銀色素圈,本想在就此將人擊敗,奪走此人的積分時,他的目光一頓,那眼前那個疑似咒靈的臉上看到了熟悉的幾個字。
上弦一?
上弦他見過,之前的那個五彩眼睛里寫得好像就是上弦二,如果他記憶沒有出錯的話,有著這樣的標記的咒靈好像是無慘的式神來著吧?
所以,有些人看著不來,實際上早就將式神安排進來了嗎?
無慘學長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但是,要是認出來他是誰的話,也不必在這和他打一架吧……
一時之間,乙骨憂太有些無語,但又有些激動。
反應過來之后,乙骨憂太發現剛才的過招,除了一開始有著殺意以外,剩下的招數好像都是在陪他過招,而沒有那種抱著殺心來和他對決。
乙骨憂太從里香身上下來,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沖著咒靈打招呼說:
“月彥,既然認出我來了,那也就不必這么真情實感了吧……”
雖然那幾招沒有殺意,但是絕對有著想要教訓他一頓的想法。
可能不致命,但是沒擋下來的話,也不是那么輕松就能逃過的,斷手斷腳都是正常事。
而無慘也是深知他擁有著反轉咒術,下手肯定更無所謂,上次從他手中搶走裹的事挺讓他生氣了,現在也正是讓他出氣的好時機。
不過,現在無慘的就沒有想要將裹拿回來的念頭了。
無慘本體不在里面,接觸不到裹,無法像獄門疆一樣直接將它藏在無限城深處,那正好直接讓乙骨憂太和黑死牟一起行動,也正好有個照應。
而且,這樣一來,也正好能讓無慘看到乙骨憂太什么時候能找到來棲華,只要在他接觸到這位天使的那一瞬間,解除對黑死牟的咒力輸出,這樣不僅不會失去這位上線一,無慘還能立刻跑路。
思索一番,無慘拍案決定,就這樣干。
第98章 第 98 章 對于積分都在乙……
對于積分都在乙骨憂太哪里這件事, 既然也不好搶奪過來,那無慘也就只能作罷,反正在其他結界之內, 泳者的數量也很多, 再不濟, 還有諸多的咒靈等著他享用。
在無慘的命令之下, 黑死牟就這樣跟上了乙骨憂太的腳步,做足了一副不會讓他離開自己半步的打算。
乙骨憂太雖然有些沉默,但還是讓黑死牟跟上了他的腳步。
無慘對這邊并不太熟悉, 在乙骨憂太的告知之下, 才知道這里則是仙臺, 本被四位特級的泳者所鎮守, 進水不犯河水,但當乙骨憂太踏進其中之時, 就打破這一個平衡。
所以,黑死牟到底來晚了一步。
乙骨憂太在仙臺一穿四, 奪走了他們全部的積分, 殺掉了前兩個咒靈, 但剩下沒殺的那兩個泳者卻也淪落到了黑死牟的手上,不免有些唏噓。
雖然知道他們本早該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死去,只是找到了受肉寄生時復活, 現在再次被斬殺也算是死有余辜。
這邊的結界看來短時間內時不會再有新的泳者出現了,剩下的普通人乙骨憂太就更不可能主動要求他們死去來給自己提供積分, 兩人就這樣相伴著走出了結界。
黑死牟最后還是遺憾看了一眼躲藏起來的人類, 算不上高興地跟上了乙骨憂太的步伐。
看樣子,黑死牟這邊是不會在出現什么樣的突發情況了,現在加上了一個乙骨憂太, 相當于兩個特級在這,無慘便直接將視野拉到了其余的鬼身上。
然后順帶又得知了一個很好笑的事,除開伏黑惠只坐了一天的家主之位,而另一位加茂憲紀更是還沒即位就被羂索搶走了位置。
原本在咒術界如日中天的御三家就這樣四分五裂,禪院家就此除名,加茂家被一個惡心的腦子占據了家主的位置,而五條家也算不上好,現在的掌權者甚至無關咒術界,而是一個活了上千年的鬼王。
也不知道咒術界的老祖宗看到這一幕會不會氣活過來。
哦,不對。
可能已經活過來了,可能現在就在結界當中于千年之后的后輩廝殺呢。
無慘樂得在看咒術界笑話。
不知現在是不是咒靈都被羂索趕到結界當中去了,偌大的東京城在被他絞殺完剩下的咒靈之后就安靜的可怕。
感覺沒什么東西還剩在這值得他留念的,并且在結界內的鬼也算得上能自給自足,就更用不著無慘出動自己去獲得咒力了。
就是黑死牟那里有點麻煩,這位消耗的咒力還不是一般的大,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和自從和乙骨憂太在一起后,兩人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咒靈泳者,全是受肉。
導致黑死牟到目前為止沒有一點進賬,不過也好在他還沒能用上他的呼吸法,邊上又有一個乙骨憂太在,無慘也就隨他掛機去了。
既然東京沒什么值得呆得了,那無慘也不在高專內繼續呆著了,省得到時候他興致上來,真把天元一口悶掉,用來補給黑死牟。
除開東京之外,無慘還能去五條家呆著,那可是個很地方,封建家族給上位者帶來的可不只是優渥的生活,正好,既然羂索現在是加茂家家主,那他是不是也能過去碰個運氣。
沒有能在結界之外碰上了話,那就就此解決掉吧。
對于羂索這個人,他放過他的次數已經夠多了。
現在正是急需夏油杰身體的時候,一直將身體給別人寄存著像什么話?
就算羂索呆在結界里面,那也有黑死牟在,讓他將人拖出來就行了。
無慘抵達五條家之后,對于這件事的態度實在說不上在意,雖然對夏油杰的身體很感興趣,但沒了腦子是否還能將其轉化成鬼這件事他還是持懷疑態度。
不過,要是把夏油杰也轉化成鬼的話,感覺十二鬼月的位置要有變動了啊。
但是,現在的上下弦也并非是真正的千年前的下屬,所以,就算轉化成鬼也不會變成他的式神的吧……
要是夏油杰眼中出現上弦的字眼,他怕是又要在五條悟那里罪加一等了。
偷了別人的身體不說,還將尸體做成式神,光是想想,無慘就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算了,路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得了。
終歸不是自己挖得夏油杰的墳,這件事要真論起來,五條悟也有著逃脫不了的責任。
嗯……
細想了一下,完美將自己摘出去的無慘瞬間就放下了心了,要是能復活夏油杰,他還有自己神智的話,又怎么不能算是好事一件呢?
成為他的鬼之后,夏油杰想重返詛咒師也是一件難事,估計會被他一直指示著去抓咒靈吧?
要是他不吃也沒關系,調服之后直接送過來就可以了。
無慘癱倒在椅子上,舒舒服服伸展了一下身體,又將視線轉移到了結界之內。
但是無慘的運氣是真的說不上好,剛將自己轉移到京都之后,羂索就在薨星宮現了身。
然后,殺死了天元和保護它的兩名特級。
還真是不順啊……
事事不順。
無論是羂索前往國外,帶來了一大部分的國外普通勢力,還是將鎮守薨星宮的幾人殺死,只為了拿到天元的咒術,看上去都對無慘沒什么影響。
但又好像著一切都脫離了他的掌控。
而無慘,最討厭的就是事情脫離在他的思考之外。
而羂索,在完成了這么一些事之后,就算不返回結界之內,也會在附近徘徊,看著自己的部署究竟是否到位。
原本無慘還并沒有想著這么快就要立刻朝著羂索下手,但是,一次次的出乎預料讓他再也不想就此容忍下去了。
在瞬間,每一個歸屬于鬼王的鬼都聽到了這一聲帶著隱約怒氣的命令
“將羂索帶到我的面前。”
就算鬼的實力和恢復力都不俗,但在強者云集的結界當中,他們也并非一往無前。
就連下弦都有缺失,就更別提無慘在這個世界轉化的普通人了。
但是,能存活下來的鬼手上都有積分,在幾個高專學生補充的條例之下,積分能夠互相轉化,而實力出眾的幾個上弦和伏黑甚爾更是有著自由出入結界的能力。
所以,在聽到那條命令的一時間里,所有鬼都駐足了一下。
許是這一下停頓太過于明顯,一直關注著黑死牟的乙骨憂太趕忙問:“怎么了?”
也不是是不是他多心的緣故,乙骨憂太看著眼前的式神總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非人的感覺,六眼的注視,在每一瞬間對視的時候,乙骨憂太都感覺自己的刀鋒在發出嗡鳴,過電一樣的刺激感。
他們不像是友軍,但對于別的咒靈來說,他又相似于人類,除開那臉上的六只眼來說。
雖然無慘的說法給出的是他們是他的式神,但式神又為什么能當作玩家參與進來?
非但如此,先前無慘的解釋也又感覺有點蒼白無力起來。
按捺下心中的疑惑,說出口的也只有這么幾個字。
“無妨。”
黑死牟仍舊繼續跟在乙骨憂太身邊,要是能撞上最好,也省的他自己出手,直接靠著邊上的乙骨憂太就能坐享其成,要是碰不上,無慘還有那么多的上下弦在身邊,伏黑甚爾也是一大強有力的戰力。
反正原生夏油杰不是都敗在了這兩人手上?
身體的實力決定了羂索的上限,就算再有成長,這兩人殺不死,那就不打單打獨斗,大家一起上不就完了。
除開原地待命的黑死牟,一時之間,所有鬼都瘋了一樣的尋找著羂索的身影。
在結界內的在結界內找,沒參與死滅回游的在外面尋覓他的蹤跡。
只要羂索敢出現,那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很顯然,就算羂索本以為勝券在握也絕對想象不到,有人召集了這么多方人馬,就只是為了想殺他。
羂索在世界上存活了這么久,犯下的罪孽也數不勝數,就算是在這個時代,因為他而造成的禍端也數不勝數。
但是,還真是第一次會有這么多的人一起來討伐他。
還真是不怕死啊……
不是什么眼熟的人,身上的咒力痕跡也不明顯,從一開始,羂索就沒把幾人放在眼里。
咒術時代,這些人總歸是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甚至連結界都沒進入。
羂索無所謂地一揮手,幾只咒靈就這樣朝著那邊的而去,它們咆哮著,想著眼前人能露出驚恐地神情讓它們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羂索在扔出咒靈之后,本想回到結界當中,去了解現在的事態如果。
可誰知,咒靈在他背過身的一瞬間,消失匿跡。
領頭的男人身上在這一刻爆發出了難掩的咒力氣息,剛才咒靈的力量在一瞬間全都跑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而那些咒靈,羂索再也聯系不上,全部被祓除。
一時之間,他甚至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
但那邊手持折扇的男人卻笑開了,他持扇遮住嘴唇,五彩斑斕的眼眸瞇起,吐出了幾近讓羂索怒意橫生的話。
“多謝款待。”
童磨從始至終沒前往結界,他是上弦中唯一一個沒進去與人爭奪積分的上弦,而無慘也是一個隨他去的態度,代價就是除開他自由行動的咒力之外沒在施舍給他一點。
但這鬼的運氣不知是不是好過頭了,帶領著幾個小鬼,就這樣撞上了有著數不清咒靈的羂索。
感覺到身體里獲得了一大筆咒靈的無慘順著感知將視線轉移到童磨那邊,但還沒來得及感慨,就感覺到好不容易獲得的咒力如同被抽絲一般從身體中流失。
流失的部分甚至遠比童磨帶來的要多得多。
無慘不覺擰起了眉,嚇得一旁服侍得傭人立刻跪了下去,唯恐自己做得有哪里不好。
因為在五條家,無慘為了更方便行事,還是身著了女裝,反正他也習慣了,千百年來也都這樣穿來下了。
他掃了一眼跪成一排的女人,抬手將人揮退了下去。
接下來的事,這些人也就不必在場了。
無論是羂索那邊的事,還是黑死牟哪里出現了什么樣的狀況,都不適合有人在場。
雖然無慘也不是不能將其變成鬼,但這還是在五條家欸,他還是稍微老實一點比較好。
對于黑死牟一直抽取咒力的行為,無慘直接表示了放縱,然后沖著童磨讓他多從羂索身上奪取一些咒力。
童磨:……
但是上頭的話又不能不聽,只好和幾只鬼一起圍住了羂索的去路。
“呀,是你啊。”
其實在涉谷的時候,童磨和羂索見過一面,但現在童磨的實力要比起那時低微了不止一點,在加上當時他的注意力更多在如果開展死滅會游上,就童磨的映像也就算不上深刻。
“好久不見呀,能用你的咒靈來喂飽嗎?”
童磨輕搖著傘子,笑嘻嘻地,就算自己身上的咒力完全不足以讓他發起攻擊,但也絲毫不慌。
畢竟,他也不會就這樣毫無準備的前來不是嗎?
還有一個人正急速朝著這邊過來,磨刀霍霍。
只是,不能就這樣輕易被他干掉啊。
童磨無奈吐出一口氣,他真是為這些人和他的鬼王大人操碎了心。
對于童磨這邊的事態發展他并不擔心,就算缺少咒力他相信童磨也能將人好好帶回來的。
現在要緊的是,黑死牟那邊出現什么問題了?
能夠這么大劑量的損失咒力?
以至于無慘不得不召回了其他正在和泳者對戰的上弦,來確保他的咒力儲備量。
無視了童磨那邊的戰況,無慘直接將視野拉到了黑死牟的身上。
現在的他已經和虎杖悠仁他們匯合在一起,而且不知是什么樣原因,宿儺再一次的重現在了外面。
無慘一共也就見過宿儺一回,對這個千年詛咒還真說不上了解,但他也能很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他理應存在于虎杖悠仁身上,而不是伏黑惠身上。?
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到底發生了什么?
無慘也完全看不懂現在場上的人員,雖然里面有好幾個眼熟的面孔,但總感覺在面對宿儺時不夠當成一盤菜的。
而宿儺好像感知到了乙骨憂太的身上攜帶了手指,此時正扼住虎杖悠仁的軀體,逼迫著要他交出身上的手指。
無慘看著場上的一幕,他并不想讓黑死牟現在上場,在沒有足夠的咒力條件下黑死牟也不能對眼前的敵人做出什么有用的貢獻。
希望另一邊的童磨能快一點,將羂索帶到他的面前來。
乙骨憂太受迫,最終還是將手指交了出去,眼下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多做思考,每一個同學的命此時都被掌握在對方的手里。
而黑死牟的每一次攻擊也都被擋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力不從心。
外面又發生了什么?
原本的他們正想互相交換一下情報,可誰知虎杖悠仁就這樣宿儺頂替了身體,在乙骨憂太和黑死牟到達之前,宿儺就已經換了一個人寄生。
而伏黑惠傳說中的姐姐,現在也是一副和宿儺要并肩作戰的樣子,很明顯,她也是羂索挑中的受肉之一,而她的實力也決然不俗。
戰況焦灼之時,陌生的咒力就這樣出現在了場內。
略帶有童聲的聲音響起:“冰凝咒法,最大輸出。”
在瞬間,場面上就被巨大的冰塊擋住了去路,只有宿儺和來者被分離在了外面。
剎那間,得到咒力補給的黑死牟立刻一同與乙骨憂太斬開了這座阻擋住他們的冰山,提刀就沖著宿儺的腦袋砍去。
也就是在這時,他們眼睜睜看著宿儺將三根手指一口吞下,乙骨憂太目眥欲裂,但終究還是沒能擋下。
剩下的泳者,就只能交給禪院真希和虎杖悠仁去解決了。
乙骨憂太面色凝重,手中的咒具閃爍著鋒芒,邊上的黑死牟盡力與之配合。
兩人的速度都很快,但更快的是宿儺的,他看到兩人發起的攻勢也只是輕笑一聲,身形如鬼魅般欺身而上,空氣被撕裂發出呼嘯聲,黑死牟奮力抵擋,但還是被強大的力量轟了出去,重重撞在殘垣斷壁之上。
而剩下的乙骨憂太也好不到哪去,宿儺的咒力無情穿透了他的防御,狠狠擊中了乙骨憂太的胸膛,他口吐鮮血,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在地方拖了一道長長的血線。
那殺意穿透了視線,直逼無慘觀測的眼前。
瞬間,無慘支楞了起來,身形動作太大導致一旁備好的茶水紛紛揮落在地,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無慘不顧外面人的詢問,他現在腦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完蛋了。
第99章 第 99 章 本以為世界上只……
本以為世界上只有一個五條悟能殺得了他, 現在搞不好還得冒出來一個。
五條悟不是說好是當代最強的嗎?這么看下來好像有水分啊!!!
還有,說好能和六眼打成平手的十種影法術呢?為什么就這樣被宿儺搶走了身體?
甚至不是說宿儺的手指對除開虎杖以外的人來說都是劇毒嗎?那為什么伏黑惠還沒死啊啊啊……
無慘連維持在凳子上做好都不行了,滿心滿臉的慌張, 就連羂索那邊的事態他都顧不上管了, 現在他只想著要怎么樣才能將這個千年詛咒徹底殺死, 或者重新變成二十根手指的模樣。
還好, 無慘自己這里還私藏了兩根,要是現在的宿儺變成了滿形態的樣子那就太過可怕了。
光是十八根手指就能一起秒殺乙骨憂太和黑死牟兩個人的攻擊的程度,而那時的無慘也沒吝嗇給黑死牟咒力, 但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 宿儺都能完成瞬殺。
無慘掂量了一下自己, 認為自己好像和這位還是有些差距, 他向來很有自知之明。
雖然真要直面上也不一定會被立刻殺死,但無慘還是不想去冒那個風險。
難不成真要像之前一樣用身體去感受一下宿儺的咒術嗎?
被分解成一片片的感覺他都在繼國緣一那感受過了, 目前還沒有想要二刷的興趣。
所以,現在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人除開五條悟還有別人嗎?
那不成他關進去的人還得他親自放出來
一想到那個畫面, 無慘就先閉上了眼。
但是, 在詛咒之王和五條悟兩者對比下來, 無慘覺得還是五條悟要好得多。
先不說什么道德上的問題,好歹五條悟對他還有一些別的情感在呢,總歸不會真的一點都不手下留情的吧……
就算他將五條悟關進去了, 但是好歹救了他的學生不止一次。
而且還守護住了五條家的榮耀,順便清理了一趟上層。
這些事, 就算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吧?
五條悟不會直接不認賬吧?
無慘沉思了一會, 雖然私心上來說他是實在不想將五條悟放出來的,但是他與宿儺的差距又擺在那里,雖然他們之間不一定會真的走向對立面, 但是有這么一個存在在,無慘就有些坐立不安。
要是不立刻將宿儺鏟除,之后的他說不定會越來越強,伏黑惠不能徹底掌握他的咒術,但活了千年的詛咒未免不行。
無慘內心的天平在一次朝著某一方傾斜過去。
將五條悟放出來后,先不說獄門疆又沒有二次使用的能力,光是要達成獄門疆的前提條件就是一件十分困難之事,尤其在五條悟已經上過一次當的時候。
唉,不管了,往好處想,五條悟不比宿儺要好拿捏得多。
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有著諸多五條悟在乎的人。
就比如……
無慘將目光再一次注視到了童磨的所在地,那就試試看,能不能將夏油杰轉化成功,要是成功的話,就將他當作送給五條悟出獄的第一個禮物好了。
要是失敗的話,那就將羂索從夏油杰的腦袋里掏出來擺到五條悟面前,又或者這件事直接讓五條悟來做會不會更解氣一點?
無慘三兩下就決定了羂索接下來命運的歸處。
既然知道了羂索現在在哪兒,無慘也等不及讓童磨將人送過來,理了理自己的一身行頭,無慘就這樣踏出了五條家。
出來之后,無慘也就沒了繼續穿著和服的必要,隨意找了個地方將身上的衣服換成了不那么束手束腳的西裝后,無慘就找去了結界的邊緣處。
根據黑死牟那邊傳遞過來的消息,能知道宿儺已經從里面離開,雖然不知道他會帶著他的部下去哪,但總歸在短時間之內不會徘徊在結界附近,他們總歸有著自己的落腳點。
那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等無慘出現在羂索面前之時,他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不好看,襯著面上本就有礙眼觀的縫合線更加的陰暗,反倒是童磨,一臉饜足的神情。
雖然后來的羂索知道咒靈本身對于鬼來說造不成什么傷勢,反倒可能會增加他們身上的咒力,但著沒想到是會在面前這么多人身上同時起效的一點。
雖然及時止損,但也幫助他們得到了實力的提升。
除此之外,羂索還發現一點,他們的每個人好像都有著反轉咒術,只要攻擊不致命,還真是做不到一擊必殺。
尤其是面前統領的男人,一手冰術本就神妙莫測,加上幾近不死的特性,要是一對一還好說,現在看來還真是出奇的難搞。
一身的咒靈氣息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咒靈。
但是,這樣的特質,看上去也太過于眼熟了一點。
羂索的神情暗了暗,他徹徹底底的被困在了這里,戰況雖然沒有呈現一面倒,但是也處在了一個焦灼的情況。
但是這樣的情況只會對他不利,咒力的不斷減少,身上的傷勢漸多,尤其還有對面可能隨時都會多出的增補都讓羂索提心吊膽。
很快,但無慘絲毫不閉著人出現之時,這一點就被證實了下來。
“呀,無慘君,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呀!”
雖然羂索腹背受敵,但仍有朝他打趣的意思,估計也是猜出了幕后黑手是誰。
但也正是因為猜出了幕后黑手,羂索臉上的疑惑的神態更做不得假。
明明事態的發展下來,對于無慘來說還真是百利而無一害。
就算他在乙骨憂太面前將無慘的身份捅露了出去,在五條悟已經被封印的情況下來說不也是小事?
更何況,現在一整個五條家都在無慘的控制之下,說句實話,羂索到現在為止布置了這么多事,無慘都能說得上是最大的受益者。
要是現在有人愿意來將一切事都解決好,羂索巴不得就地躺平。
以前他哪有著條件?
所以,無慘究竟是哪里還不滿意,非要對他這么趕盡殺絕?
“無慘君,我覺得我們的合作關系還是很不錯的呀,這是?”
說著,羂索遲疑地掃視了一圈邊上對他虎視眈眈的鬼,雖然狼狽,但是面露笑意沖他發問。
“我們之間有什么矛盾,也不要藏著掖著,說出來,我們就好解決了不是?”
他滿懷虛偽的客套,想要讓無慘就此放他一馬。
對此,無慘也只想呵呵冷笑兩下,雖然從結果上來看,他確實是做到了漁翁之利,但羂索在坑他上面,可也是一點也沒手軟啊。
先不說將他的身份捅出去,光是封印五條悟的時候就給他惹出了麻煩。
要不然,他現在還需要糾結什么,直接將五條悟解封,賣他一個人情不好嗎?
非得將自己放到兩難的局面上?
“是啊,我們之間的合作是很愉快,但是呢,現在我要去進行另一場交易了,很遺憾,羂索,你是這一次交易中不可缺少的誠意。”
無慘雙手在身前自然交叉,面對這個比自己高的男人氣勢完全不弱下風。
“很遺憾,要在這說聲再見了。”
說完,無慘也不在和羂索多說,立刻將想將夏油杰的頭蓋骨掀開,將里面的腦子給取出來。
反倒是羂索自己開口反問原因給了無慘有機可乘。
在挖出他的腦袋之前,最好還是將鬼血給他喂下,用來確保機體的存活。
在羂索張嘴的剎那,無慘立刻就劃破了指尖,一手捏住了他的下顎,邊上的眾多鬼全都壓制上來,確保了羂索處于完全被動的姿態,無慘看著鬼血消失在他口中,才灑開手。
在等待的過程中,甚至還從西裝口袋中抽出了一面手帕,細細將手上觸碰過羂索的部位全都擦拭干凈。
一想到里面呆著的是一坨千年腦子,無慘就有點惡心。
看到鬼血起效后,無慘用眼神示意著童磨將羂索從夏油杰的身體里掏出來,迫于上司的壓力,童磨上前了一步,將縫合線抽開。
在頭蓋骨被打開的瞬間,里面的腦子暴起,剎那間離開了軀體,就算此地沒有宿主,他也想光靠著褶皺的大腦皮層扭動著離開這里。
卻被無慘一腳踩在了腳下。
那軟綿綿和粘膩的觸感,讓無慘立刻就想將鞋子給扔了。
但一想到這好像還是一只特級咒靈,無慘就又有點舍不得他身上的咒力。
糾結了半天,無慘還是將腦花賞賜給了童磨,就連得到的咒力也不必回輸,全權送給了童磨,作為他的備用咒力。
雖然夏油杰現在失去了腦子,但是得益于這具身體原本的實力強勁且還有著生命活動的情況下,在生出一個腦子來,也是十分快速的事。
這么一群人,就這樣看著夏油杰的軀體從一副空殼逐漸變得飽滿,就連額頭上的縫合線也一并消失。
再然后,夏油杰睜開了眼睛,原本的黑紫色眼睛轉為偏暗的紫紅,雖然不明顯,但足以讓人發現這其中的差別。
同時,無慘身上又多了一個外接咒力來源。
既然他已經醒來,無慘將他拋給在場的鬼之后,就想動身前往橫濱,雖然不知道太宰治能不能解開獄門疆,但該嘗試一下的還是要去嘗試。
宿儺奪走了伏黑惠的身體肯定不懷好意,要在他做出行動前將五條悟放出去去對敵,要不然,就憑借現存咒術師的實力,無論去多少,都是宿儺眼中的一盤菜而已。
至于無慘自己,不要說上前對敵了,從現在他就準備避著宿儺走,能將五條悟放出來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貢獻。
第100章 第 100 章 在情況穩定下來之后,……
在情況穩定下來之后, 幾乎是立刻,無慘就動身前往了橫濱。
在離去之前,還思索了一番, 是否要將自己的上下弦留在這兒?
停留在戰場上, 萬一被宿儺一刀切了, 無慘會心疼死, 但是不留鬼在這兒的話,到時候回來他只能對戰場上的場景抓瞎。
戰局上千變萬化,情報是牢牢掌握在手。
最后, 無慘將童磨和黑死牟扔在了原地, 將其他上下弦收回了無限城。
相比來說, 這兩鬼的能動性還是很不錯的, 實力也還行,避開宿儺的情況下, 應該也不會出現什么大亂子。
無慘將放在無限城底的獄門疆久違地拿出來在手上扔了扔,凝視著上面的藍色眼睛, 嗤笑一聲。
說實話, 無慘自己也怎么都沒想到, 最終還會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去將五條悟放出來。
他坐在車后排,看著窗外不斷靠近又遠去的風景,心下感慨。
抵達橫濱后, 不多時,無慘就在武裝偵探社樓下抓到了正在摸魚的太宰治。
他也沒掩飾, 直戳了當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東京、澀谷變成了那樣,橫濱消息在閉塞也不會聞所未聞,更何況在這件事上, 羂索還和不少境外勢力摻和了一筆。
看著無慘算不上好的臉色,太宰治笑說:
“看來現在的情況還真是說不上好啊。”
“是啊,搞不好就是你們人類生死存亡的時候,趕緊的,該到你做出貢獻的時候了。”
無慘沒好氣到。
對于太宰治這種看他笑話的人來說,要不是太宰治還有用,無慘才不會就這樣只用語言刺他一兩下。
但是,這件事對于全人類還說也能算得上好事吧,太宰治他可別就這樣擺出一副莫不關己的樣子。
再說了,五條悟出來之后,報酬又不會少的了他的。
五條家家主還不至于付不出錢來。
而且,要是太宰治真能將五條悟放出來,那不也是美事一樁。
偵探社又一次拯救了世界呢。
“是嗎?那你來找我,我又能做什么呢?”
太宰治反問。
他是真不清楚,咒術戰亂之下,他一個沒攻擊能力的異能者還能派上什么用場。
“你不用做什么。”
無慘說著,從虛空中掏出了一個藍眼方型盒子說:
“摸一下他就好。”
無慘說得特別的實誠,眼中包含著期盼。
但是太宰治看著上面遍布的藍色眼睛,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
“哈?”
“五條悟在里面,找你是想讓你幫忙放他出來,要不然的話,說不定日本真是要變成末土,埋葬在海島之下了。”
咒術與異能之間不互通的局限性很難打破,就連今日無慘過來也只不過是碰碰運氣。
從黑死牟那邊傳過來的視野看來,來棲華目前的處境是生是死也看不出來。
要是那邊沒辦法,太宰治也對咒具無效,那這樂子可就真的大了。
真要是那樣,無慘估計就只能對此表示默哀,然后自己跑得遠遠的。
太宰治聽聞沉默了許久,才一攤手說:
“只能說試試,別的我不保證。”
他看著桌子上的獄門疆,瞧著像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像貓似的探出手去,可懸空了半天,到底還是沒能找到落手點。
“你干嘛呢?”
“你說這個眼睛不是真的眼睛吧?”
……
“不是,應該就是裝飾。”
這獄門疆在無慘手上來回倒了多次,更別提羂索也拿過,要這上面的眼睛真是五條悟的,那他出來也差不多要瞎了。
雖然無慘并不清楚上面發生了什么異變,但只是用手碰碰還真不會出現什么事。
“那我碰了。”
如此預告一聲,太宰治就這樣將手覆蓋了上去。
然后兩人一人一邊湊在一起看著獄門疆有沒有發生什么樣的變化。
一秒,兩秒……
咖啡店里并不安靜,但無慘好像能聽到秒針每一次走過發出的咔嚓聲響。
可該死的獄門疆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讓無慘懷疑他是不是壞了。
“你是不是把繃帶纏過頭了,所以你的皮膚根本沒有碰到獄門疆?”
無慘看著太宰治纏繞過半的手問到。
“怎么會,我是拿指尖碰的,你不要亂說。”
太宰治莫名其妙反駁道。
但無慘還是想掙扎一下,探過身去就撈起太宰治的手腕,想在一次放到獄門疆上。
突然,一只大手牢牢地止住了無慘的動作。
他立刻撇過頭,讓他在這兩日朝思暮想的人就這樣出現在了眼前。
一時之間,無慘想立刻撲上去看看這人是不是真實存在,而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人物,但另一方面,理智又在不斷提醒自己之前到底干了一些什么樣的好事。
無慘的動作,就這樣僵在了原地。
“看來現在就沒我什么事了,兩位繼續。”
太宰治看出兩人間的氣氛不妙,雖然想看戲,但直覺感覺繼續呆在著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于是他便想直接離開。
“報酬過后會打到你們卡上。”
五條悟沖著太宰治說著,但眼神可沒施舍給他分毫。
“有五條君這句話就足夠了,呀,翹班了這么長時間,再不回去,國木田又要著急了……”
太宰治的話語隨著他的出門而逐漸消散,偌大的咖啡店里失去了他就好像沒有人了,可他們還保持著原本的動作。
無慘被五條悟捏著手疼,眼神試探著看著他,手腕悄咪咪翻了個面,將自己的手解救出來。
但動作做了一半,原本還以為五條悟不會這樣死拽著他不松手,可事實上是,松手是松手了,但手腕失去觸碰的下一刻,他整個鬼都被托舉了起來。
五條悟直接將他扛在了肩上。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后,無慘立刻掙扎了起來,但他的動作被五條悟三兩下壓制了下來。
無慘不敢動真格,讓五條悟在制服他上節省了不少力氣。
但肩胛骨的位置抵住胃部的滋味也確實不好受,硬的不行,那無慘也就只能放低了姿態,用著不太滿意的口吻抱怨著自己的不舒服。
但這不舒服也轉瞬即逝,在那一剎那,眼前的視野一花,落盡眼中的可就不是那散發著咖啡苦味的店內,而是無慘這段時間里呆得十分舒服的地方。
五條家府邸。
可五條悟的回歸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有無慘一臉莫名其妙被帶回了這里。
在回到這里之后,五條悟終于解開了壓制住他的鐵壁,無慘被重重地甩到了一旁的軟墊上。
一時之間,他被摔得有些昏頭轉向,火氣瞬間又上來了,張口就想沖著五條悟開罵。
但在看清人之后,又將原本呼之欲出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無慘看著眼前的男人,五條悟身量極高這件事他本就知道,但他還從未以這樣的視角看過他,就像擋在他身前不可翻越的高山,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低垂下施舍般的一瞥,讓無慘整個鬼都不覺往后挪了挪身體。
從五條悟放出來到現在,他都還沒主動開口和他說過一句話。
這讓無慘有些忐忑,他不知道現在的五條悟又對他抱有著什么樣的態度。
但他又想讓五條悟不要開口,這樣一來,那最不好的預感也不會驗證。
不過,看著周遭,無慘就已經知道了。
將五條悟放出來這個決定,他已經賭贏了。
要是五條悟真想直接將他殺掉的話,那他也不必還專門將他帶回到五條家來。
只是,五條悟現在又想做什么呢?
無慘看著面前的男人,其實五條悟被關進獄門疆也不過只有短短十九天,這個時間可要比之前無慘假借出國實則去做詛咒師的時間要短的多。
但為什么,感覺五條悟身上的變化卻好像是翻天覆地的。
不對。
可能這樣子的他才是咒術界真正的最強,之前一直嘻嘻哈哈不著調是因為一切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世界上本就沒有什么事對他而言是有難度的。
可現在的情形卻不一樣了。
從被封印開始,咒術界發生的一切五條悟都不知情,雖然他可能有預料到有人在背后不懷好意,但他從始至終沒想過身邊人也還進去摻和了一比。
無論是無慘,還是那個該死盜竊了夏油杰身體的小偷。
但事情終歸要有個了斷。
五條悟不甚在意想。
先前使用過的金屬鐲子再一次親吻上了無慘的手腕。
但與之前的感覺完全不同,如果說之前是為了約束他的行動,那現在的他就完全被鎖住了一切。
身體中的咒力流被瞬間切斷,而手鐲的另一端也并非是綁在了無慘另一只手腕之上,而是掛在了一個寫滿咒符直立在室內的柱子上。
兩端之間的金色鏈條在無慘掙扎之間發出細碎聲響,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幾乎是質問的語氣,沖著來人說:
“五條悟!你關著我?”
他掙扎得力道極大,按理來說,就算失去了咒力,他本身的身體強度就算不能掙脫手銬也足以毀掉用來限住他行動的柱子。
但上面的符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好像重達千斤,讓無慘完全無法撼動。
見五條悟是動真格想要關著他,無慘瞬間就慌了神。
“五條悟,要知道是我放了你出來!你不能救這樣恩將仇報……”
掙扎失敗了,那他也就放棄這個白費力氣的活,轉而變成一種示弱。
“我還救了你的學生,救了你的摯友,你不能這樣對我。”
無慘落于下風,立刻就想轉化現在的處境,將一切利于自己的部分抬出來,想要為自己增加砝碼。
“可是謀劃一切將我封印進去的不也是你嗎,你現在又將我放出去,又是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