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校園熱點論壇,熱點第一(hot)
發帖人:上學不如上墳
今天得知喜歡了一年是校草有男朋友了,我心碎了
1l:前排。我也心碎了。
2l:看來大家都知道這件事了。有沒有人知道小男友是哪里來的?
3l:小男友?小仆從還差不多。校草本人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他吧。
4l:我就說校草消失一年是在做什么,這是談戀愛去了?
5l:校草眼睛還好吧?我今天看到照片了,他怎么看上這么個貨色!就校草那張臉,他一個窮酸樣,怎么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6l:是嗎?我覺得長得還行。你們不覺得小仆從的臉長得很帶勁嗎。
7l:?
8l:?
9l:?樓上,你什么意思?
10l:我懂。就是那種意思,看上去很想讓他哭,感覺他哭起來會很漂亮……
11l:我線下見過真人。真人……很不一樣。我只能說,如果7不要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地接受一下。
12l:?樓上怎么連吃帶拿的?stop,現在有更重要更緊急的事——聽說有人在找他的麻煩?勞駕,誰能現場直播一下?我瓜子都帶好了。
13l:呵呵呵呵。
14l:(沉默)
15l:?不要不吱聲啊!人呢?
16l:回樓上,這題我會。這根本難不倒我。
丁聞了小仆從的后脖頸。
17l:????不是找麻煩嗎?這是找麻煩該做的事情嗎?是我落伍了還是這世界變了?
18l:大家靜一靜,我要宣布一件事。
已知:小仆從是7男朋友,
又已知:聞omega后頸≈上床,
四舍五入一下——
丁睡了7的男朋友!!!!
19l:???
#此帖已于2030年9月2日16:32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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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珣當天就和祝青辭鬧起了別扭。
當然,在祝青辭眼中可以說是“別扭”,但是在其他人眼中,簡直與霸王龍暴走毫無區別。
戚珣平等地噴死了每一個膽敢跟他打聽祝青辭的人,連狐朋狗友都不能避免,灰頭土臉地被他轟走。
祝青辭敲響戚珣宿舍房門時,門扉卻驟然被什么重物砸了一下,里面傳來一聲壓抑著不耐煩的怒吼,裹著熊熊燃燒的憤怒:“滾!別來煩我!”
祝青辭往后退了幾步,猶豫了一下,還是又敲了敲門,輕聲道:“小珣,暴雨將我的宿舍淹了,我……”
里面傳來一聲粗口,門被猛地打開。
alpha帶著他灼熱滾燙的信息素撲面而來,他胸膛因為壓抑的憤怒而劇烈顫抖著,瞇著眼睛,沉聲道:“祝青辭,這就是你勾引我的手段?”
祝青辭沒有得到關于abo的任何生理性教導,否則他就該明白戚珣在用信息素霸凌他——可他也能感覺到alpha信息素中不加掩飾的嫌惡,施壓一般,排山倒海地將他淹沒。
信息素的釋放管轄其實是非常嚴格的,里面包含的幾乎是情緒的實體化,其中負面情緒尤為劇烈——先不論高階的alpha釋放信息素時,都能叫一個低階alpha跪碎膝蓋。
而比alpha對信息素還要敏感十倍的omega在遇到信息素壓制時,基本無一不是出現心悸、恐懼的癥狀,更嚴重的甚至能崩潰,大腦受損。
然而祝青辭腺體有損,不能很好地感知他人的信息素,只是覺得空氣中硝煙味重了一點,他被熏得蹙了蹙眉,alpha卻以為是他屈服于自己的信息素下,心中不免冷笑一聲。
戚珣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被他的信息素砸得幾乎站不住腳的omega:“祝青辭,誰允許你來找我?”
他站在門邊,他剛剛沐浴結束,烏黑的發絲黏在他俊秀的側臉上,白日里看上去好看的臉此時卻陰沉如水,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你今天白天剛和一個死小孩偷情,晚上就來找我撒嬌賣慘?怎么,當我是死的?”
“你知道不知道omega是不能隨便給人聞后頸的?”
祝青辭茫然地看著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只是聞一下脖子,有那么嚴重嗎?
如果全世界的紛爭都能用聞脖子解決多好。
戚珣逼迫感極強。信息素的強制施壓堪比給omega注射軍用吐真劑,空氣中硝煙味越來越濃。
祝青辭的面色一下子慘白起來,呼吸急促了幾分。
不行……好難聞。都是煙火的味道。
再這樣下去,學校的消防報警器會不會響?
祝青辭憋氣憋得肩膀顫抖,臉都漲起了淡淡的紅,但是他不敢說出來,怕戚珣暴怒之下把他掐死。
戚珣看omega低著頭,什么話也沒說,眼眶卻紅了,瘦弱的肩胛骨卻如蝶翼一般輕顫,像是無法承受他沉重而威壓極強的硝煙味信息素,才終于滿意地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
硝煙味是戚家傳統的信息素,代代相傳,幾乎成為他們家族血統高貴的象征。
無論alpha還是omega,只要聞到了他們家的信息素,莫不臣服于此。
即使是腺體殘缺、無法被標記的omega也不能例外。
空氣中濃郁的煙火氣慢慢消散,祝青辭輕輕地呼吸了一口,還好報警器沒響……不然估計他今天又要被圍觀了。他遞過去一個箱子。聲音放緩,似乎是想要安撫生氣的alpha:“小珣,我……”
戚珣看向箱子,接著,他表情一瞬間冷下來,“你什么意思?今晚想睡我這里?別太得寸進尺了。”
祝青辭一愣。
“你不會以為跟我說,我就會放你進我房間,跟我共宿吧?想都別想,臟死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以為我會讓你占我便宜么?”
他傲慢地一揚下巴,“能進加德王立學院,都是多虧我的幫忙。你要是再敢癡心妄想一些其他的,別怪我不客氣。”
祝青辭一時間忘記自己方才想說什么,“可是……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個,戚珣立刻暴怒,暴戾地掐住omega的臉,皮笑肉不笑道:“閉嘴。那晚根本就是你趁虛而入!要不是因為奶奶……總之你要是敢傳出去,你……”
戚珣一頓,他忽然想起今天所有人看向他的奇特目光,以及背后的如蚊蟲般逡巡不散的議論,神色更黑:“你已經說出去了?”
什么?說什么?祝青辭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那其他人如何知道的?戚珣壓根不信,看向祝青辭的目光卻愈加鄙夷,仿佛是已經篤定祝青辭在他面前撒謊,因此內心愈加不悅:“你不要以為攀上我,就是攀上了高枝。貪圖錢財都得有個度,若還是想要更多,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知道你只是父母用來控制我的,所以你也應該點到為止。”
“別以為他們讓我叫你哥,我就真的會認你這個哥哥。”
祝青辭被他罵得暈頭轉向,絲毫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
然而戚珣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十惡不赦之人,祝青辭心想,小珣腦子一直不太好,可能又發病了,他想起戚家父母對他的叮囑,很輕地點了一下頭,把箱子遞過去:“……這是你寄放在我那里的東西,我幫你收拾出來了,沒有壞。”
“……”
戚珣神色有一瞬間的凝固。
他站在門扉處,低聲罵了一聲,伸出手猛地搶過箱子。
祝青辭睫毛輕輕顫了顫,聲音很輕:“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那我們……”
“我雖不喜歡你,但是我不是那種做了不負責的人,”戚珣似乎察覺到祝青辭想說什么,猛地抬高聲音,打斷他:“既然是我臨時標記了你,就當給你的補償,勉為其難地跟你繼續在一起。不過你要遵守以下三點。”
“第一,你不能在公開場合與我親近,我們依然是主人與仆從的關系;第二,沒有我允許,你絕不能碰我哪怕一下;第三——”
他瞇起眼睛,上下輕蔑地一打量祝青辭,冷笑一聲:“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上你的,所以你絕不要自作多情。”
“你就抱著這段關系偷著樂吧,小狗。”
隨后箱子往房內一甩,便嫌惡地拍了拍手,仿佛碰了什么很臟的東西一般。接著,也不管祝青辭一身狼狽,便往他頭上劈頭蓋臉地丟了一大堆衣服,居高臨下:“幫我拿去洗了。”
說完,不等祝青辭任何反應,“砰”一聲,毫不猶豫地在祝青辭面前將門關上。
門扉承受不了這么劇烈的打擊,簌簌發抖地抖落一地塵灰,蓋了祝青辭一臉。
祝青辭摸了摸鼻子,倒是很好脾氣地把戚珣的衣服抱走了。
他是戚家收養的小孩,更準確的說,是戚珣八歲在深山中撿到他的。
戚珣年少成名,小時候在赫山拍攝,一次泥石流中,居然滾出個祝青辭,被戚珣大感新奇地撿回去養。
兩個人朝夕相處,小祝青辭似乎在災禍中頭腦受創,失去記憶,腦海中什么東西都忘了個光。
小時候,戚珣還會跟在自己身后,叫他哥哥,可是后來的背叛讓戚珣對祝青辭百般厭惡,因此祝青辭在戚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成為一個“仆從”。
但他知道是戚家收養自己,因此并沒有怪罪。況且,他作為“仆從”亦或是“哥哥”時,戚珣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
……是一個頭腦不太清醒,需要照顧的小孩。
戚珣坐在床上,水滴從他的眼角眉梢滑落,順著他筆挺的鼻梁滴滴答答往下滑落,眉骨在陰影中立體又俊秀。
他掏出一本書,然而越看,書上的字跡越扭曲,忍不住愈加煩躁。他把箱子隨便塞在一個角落里,不懂為什么有這么不解風情的omega。
他送上門來,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標記他嗎?
居然就走了?
雨下這么大,他能去哪里?
不對,他去哪里關我屁事,淹不死他……
omega低垂著眼,眼眶泛紅的模樣在他面前驀然閃現,一副輕而易舉就能被風刮跑的模樣。
他低罵一聲,“唰”地一下站起,猛地將門打開,目瞪口呆:“人呢?祝青辭死哪去了?”
*
祝青辭從洗衣房出來時,已經接近半夜。
加德王立學院對學生的夜生活管教并不嚴格,宿管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祝青辭走來走去,直接迷路。
窗外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他覺得頭昏腦漲,似乎有些發燒,腳步沉甸甸地拖著,心臟緩慢地在他胸腔跳動,悶悶地令人呼吸不暢。
今晚該去哪里睡好呢?橋洞下已經去不了了,校醫室的門也上鎖了。
……戚珣應該不會再生氣了吧?
他艱難地撐起一絲理智,試圖思考,然而大腦像是發泡的面團。
路過一扇門時,里面忽然傳出一聲叫嚷:“誰在外面?!”
那門長得跟監獄的鐵門似的,門上還有一個鐵柵欄圍成的小窗。
祝青辭一扭頭,就看見一雙眼睛隔著一扇鐵門惡狠狠地瞪視著他,仿佛一只狼崽子。
在看見他的臉厚,那人震驚地瞪大雙眼,脫口而出:“操,祝青辭?為什么是你!”
祝青辭也很驚訝,“你是……”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一副真的想不起來的模樣,眉眼上很快帶上了歉意。
鐵門里的人快被他氣吐血了,難以置信:“我是丁宴!你……我們白天還見過面的!你真不記得了?”
祝青辭想起來了,“你怎么在這里?”
“你還好意思說!”
丁宴今天下午課一放,就被學生會拘留遣送,斥責他擾亂秩序,罰他關一天的禁閉。
他被沒收了所有電子設備,在這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聊得他快發霉,他氣憤至極,隔著柵欄,恨不得把祝青辭掐死,“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被學生會關!”
貴族學院的學生會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他至今也想不出他怎么就惹上了學生會會長,但是學生會會長可是與戚珣并列的四位名人之一,他懷疑是戚珣與學生會會長通氣,來刻意打壓他的。
不然他堂堂一個丁家少爺,有誰能惹他?
“因為我?”祝青辭看上去有些意外,困惑道:“可是我不認識學生會的人,應該是你違反紀律了。”
他看上去很誠懇的模樣。丁宴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的,可他一看祝青辭轉身要走,臉上立刻露出慌亂的神色,艱難地從縫隙中伸出手,抓住祝青辭的衣領:“等等……你別走!”
“你這么晚還要去哪里?”
祝青辭頭重腳輕,渾身骨頭在暴雨夜中泛著細密的疼,他感覺到自己呼出的呼吸有些灼熱,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他忽然問:“你……禁閉室里有床嗎?”
“?”丁宴狐疑道:“當然有,你要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在丁宴震驚的眼神中,祝青辭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回形針,把禁閉室的門撬開,就這么正大光明地走進了房間。
禁閉室是一間大約十平方米的房間,居然還有廁所與浴室,角落里擺著一個鐵架床,上面的被褥嶄新,帶著清新的皂莢香,看得出是為了照顧這位小少爺特意換過的,床頭柜的煤油燈悠悠跳著一簇火苗,橙黃色的光斑灑落一地,在這樣的暴雨夜中,居然有種淡淡的溫馨感。
祝青辭在小少爺震撼的眼神中笑了笑,說:“借你這里睡一晚。臺風把我宿舍被淹了。”
丁宴只聽到前一句,腦子就“嗡”了一聲,什么也聽不清了。
他震撼得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噔噔噔地退至墻角,整個人都快貼到墻上了,語無倫次,心臟在胸膛中砰砰作響,整張臉當場紅溫,發出尖銳的爆鳴聲:“等等,你,特意來找我,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