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肥羊成禿羊 顧育明不是正常人,顧……
顧育明不是正常人, 顧育明的腦子或者某根神經(jīng)肯定出了故障。
老天,顧育明該不會有精神病吧……
李嵐夢心里打鼓,不由得想起新聞里播報(bào)的無辜暴起的砍人殺人事件。
“咕咚!”
他咽了一口唾沫, 望著顧育明的眼神都夾帶著小心翼翼。
“你在想什么。”顧育明發(fā)現(xiàn)了他的緊張,“為什么突然害怕我?”
“呃……”李嵐夢背著包, 掰動門鎖, “你有沒有覺得你可能有些不正常。”
“我覺得。”
“!”心臟咯噔一下,李嵐夢的手也跟著抖動, 鐵門瞬間打開了,“吱呀”的尖銳刺耳聲驟起,嚇得他渾身激靈。
“我是鬼嗎?”顧育明被他的反應(yīng)惹得又氣又笑, “獵人還會怕肥羊?”
“發(fā)瘋的肥羊還是怕的。”李嵐夢搓了搓膀子,“你這奇葩的精神狀態(tài),我怕我以后尸骨難全。”
“……”顧育明臉上的肌肉不禁抽搐, “我不是殺人狂,我說的不正常是指我會對你產(chǎn)生感情。”
李嵐夢挑眉瞧他, “你這話說得還挺正常。”
“……”顧育明有些氣悶, “你就是不愿與我產(chǎn)生關(guān)系。”
“誰說的。”李嵐夢推門往外走, “昨晚上可是正兒八經(jīng)有了關(guān)系。”
“我說的是另……”
“你別那么多話,趕緊跟著我。”李嵐夢仿佛毫不在意, 自顧自說道:“要是再被人圍了, 我可不會幫忙。”
顧育明見他有意岔開話題,只能暗自嘆氣,但心中又夾雜幾分不甘,略微帶著脾氣道:“我是你的肥羊,你不該好好守著我嗎?”
“腿兒長在你身上,你不主動, 我怎么守也沒用吧。”
“至少你該熱情一點(diǎn)。”
李嵐夢停下腳步,扭頭回看。這一看就是幾來分鐘,瞧得顧育明心下忐忑,打算開口道歉時,他則輕輕“嗯”了聲,接著十分正經(jīng)地拍拍顧育明的肩,“你說得沒錯,受教了!”
“?”顧育明顯然發(fā)懵疑惑。
李嵐夢沒有做任何解釋,只是往旁邊走了走,雙手向前一送,上身也隨之弓起弧度,“育明先生,您請!”
0區(qū)的人很少講禮節(jié),這話他還是從電視上學(xué)的。
顧育明被他這一出搞得很無奈,既尷尬又心堵,“不用了,你還是照常對我就好……”
李嵐夢直起身,眼波流轉(zhuǎn),“我這個態(tài)度不夠熱情么?”
“過于熱情。”顧育明要的并非形式上的熱情,他想要李嵐夢在意他,至少黏黏他。
李嵐夢找的是肥羊,又不是男友,他想過的討好僅存在于工作上,比如按摩。顧育明要是愿意按摩,他肯定熱情似火,至于昨晚上發(fā)生的事兒,其實(shí)也不單單是為了發(fā)展常客,有一部分是為了私心。
顧育明有著0區(qū)人沒有的特質(zhì),溫和、穩(wěn)定,哪怕是生氣動怒了,也依舊能維持理智,保持修養(yǎng)。這對于看慣了拳打腳踢、街頭械斗、口噴糞水的李嵐夢來說,顧育明就像從面前流淌而過的清流,他則是被圈/禁在污水里的臭魚。臭魚瞧見了清流,自然就想嘗嘗滋味。
所以昨晚能順其自然一拍即合,除去想進(jìn)一步薅羊毛的野心,還有就是滿足自己的私欲了。
“你快點(diǎn)跟上,買完菜我得去做生意了。”溪流的滋味也嘗過了,好奇心滿足了,他現(xiàn)在是徹徹底底將顧育明當(dāng)做了待宰的肥羊。
顧育明從那雙眼里瞧出了些許變化,雖然不清楚是何原因,但他大致猜測,多半是李嵐夢在設(shè)想要如何在他身上榨取更多金錢。
0區(qū)的菜市場一片混亂,擺攤的混亂,喊價的混亂,買菜的也混亂。整個算不上大的混亂集市,此刻就像嗡嗡亂飛的蒼蠅,嘈雜得很。
顧育明不適應(yīng)這個環(huán)境,見李嵐夢還在砍價,他直接拿出手機(jī)幫忙付了錢。
“誒?”被拉著胳膊離開肉攤的李嵐夢眨了眨眼,“你這買貴了!”
“差不了幾塊。”
“那可是好幾十!”
“不多。”
“敗家子!”李嵐夢癟嘴氣哼。
顧育明見狀,二話不說拉著人出了集市區(qū)。
“你干什么?我還沒買完……”
“換一個地方。”顧育明朝著大路走去,一直走到李嵐夢開店的那條街。
李嵐夢被他拽著,腳下仿佛踩了風(fēng)火輪,更要命的是那條街的人他都認(rèn)識,眼下被顧育明強(qiáng)硬拖著走,豈不是要當(dāng)眾出糗?
“哎喲……我自己能走!”他叫了兩聲,同時挑眉瞪了瞪抱著手看戲的人群。
他們這條街都是搞按摩的,平時沒什么大事發(fā)生,他們就是死對頭,會高調(diào)搶客,基本上都互相看不對眼。眼下顧育明讓他這樣被動,那肯定得鬧笑話了。
“誒……”李嵐夢唉聲嘆氣好幾輪,嘴里也反復(fù)叨叨松手,直到自己站在了精裝超市門口前的空地上,才兀地啞了聲。
沒毛病吧?
他歪頭努眉,夸張地眨了眨眼,“我們要進(jìn)去?”
“沒錯。”
“你確定?”
“非常確定。”
“那……”李嵐夢咽了咽唾沫,寫滿疑惑震驚的臉轉(zhuǎn)而勾起笑。他嘿嘿兩聲,反手拉著顧育明就往里面去。
這下二人的位置變了,成了李嵐夢在前,顧育明在后。
“快快!”拉著人徑直沖向肉類區(qū),李嵐夢伸手從冰柜里拿出一盒肉,正要裝進(jìn)旁邊的小簍子里,身形卻是一頓。
“怎么了?”見他突然不動了,顧育明接過他手里的肉,細(xì)細(xì)瞧了瞧包裝上的標(biāo)簽,“看時間是新鮮宰殺的,應(yīng)該沒有問題。”
“肉是沒有問題。”問題是這些貴得能讓人掉眼淚的東西,該由誰付錢?
“既然肉沒問題,那你……”顧育明沉默了,后續(xù)的話語進(jìn)而化為了嘆息,“你放心買,我付錢。”
他或許不該清楚李嵐夢心里在想些什么,但無可奈何,他確實(shí)能很輕易地就看穿李嵐夢的心思。
“瞧你這話說的~”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架勢,李嵐夢拋了個媚眼,嗲著嗓子樂吟吟的,“育明哥哥,你人真是好呢。”
話音一落,他馬不停蹄地往小簍子里裝肉。
“……”顧育明被他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架勢鎮(zhèn)住了,不外乎別的,此刻的李嵐夢干勁過于十足,仿佛化身搬運(yùn)工,手速快到出奇。他想著,李嵐夢或許在工地搬磚上有一定造詣。
什么叫掃蕩?
李嵐夢的行為就完美解釋了,要不是家里冰箱裝不下,他能把超市冰柜里的肉搬空。
真爽!
推著滿滿幾簍子的肉往前臺去,在數(shù)道震驚傻眼的目光注視下,他穩(wěn)穩(wěn)站在了收銀員跟前。
“結(jié)賬!”
收銀員沒說話,清了一簍子肉,看到顯示金額后,按慣例問道:“剩下幾簍肉確定要嗎?”
怎么不要?
當(dāng)然要啊!
“這些都給我……”嘴里剛吐出幾字,眼珠子落到顯示器上,看著上面的金額,李嵐夢頓時不敢不說話了,轉(zhuǎn)頭直勾勾盯著顧育明,像是在詢問剩下的還要不要。
顧育明將幾簍肉往前推了推,“麻煩全部包好。”
“好的……”
李嵐夢看著顯示屏上面不斷飆升的金額,心里直突突。
完蛋了!
自己太嘚瑟,結(jié)果一不小心搞了一頓大的,薅羊毛薅狠了!這怎么辦?可別給肥羊薅成禿羊了,到時候就沒得薅了。
第33章 會讓你相信 李嵐夢左右手提著裝滿……
李嵐夢左右手提著裝滿精肉的袋子, 兩條臂膀下墜,肩胛骨那一塊被重量拉扯得輕微變形。但他不敢喊累,也不敢叨叨, 畢竟剛才支付的肉錢是他五個月的收入。
人嘛,還是得有自知之明, 從肥羊身上得了利, 那自然就得表現(xiàn)得乖巧一些。就像此刻,他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 但面上還是得矜持,得裝得內(nèi)斂靦腆點(diǎn)。
顧育明手里同樣提著兩大袋子的肉,然而他很郁悶, 他認(rèn)為李嵐夢應(yīng)該會很高興,但事實(shí)卻與他料想的相反。
他不禁蹙起濃眉,稍稍邁大步子, 與李嵐夢并肩而行。不過他依舊保持著沉默,唯獨(dú)溫和的眼似有若無地觀察著割了寬厚雙眼皮的大眼。
那雙大眼眨得很頻繁, 卻絲毫不耽誤黝黑的瞳孔流溢欣喜。
李嵐夢心情明明不錯, 為什么一聲不吭?
他很明顯感覺到李嵐夢在竊喜, 那種有意無意流露出的反應(yīng)仿佛在同他說“我裝得不錯吧,把你小子騙過去了”。
唉……
心里暗自嘆氣, 顧育明將右手的袋子調(diào)換到左手, 而后默默接過李嵐夢手里的東西。
“我很吝嗇?”他適時問出心里話。
李嵐夢眼珠子一轉(zhuǎn),視線一直跟著脫離左手的幾大袋精肉。
顧育明見狀更無奈了,“我只是幫你提著……”
聽到這話,李嵐夢嘿嘿一笑,“哎呦,我這不是怕你累嘛。”
“你是怕我卷肉逃跑。”
“怎么會呢~”李嵐夢眨巴眨巴眼, 然后舉起被勒出幾條紅印的左手,“你看這幾袋肉多重呀,我是心疼你,細(xì)皮嫩肉的,不好干重活嘛。”
顧育明嘴角抽抽,“昨晚是誰刷的廁所?還連著客廳廚房一起打掃了?”
李嵐夢笑了笑,拿肩輕輕撞了一下結(jié)實(shí)的胳膊,“你很沒情調(diào)誒,我是在裝乖嘛,你硬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顧育明本心是不想讓李嵐夢有顧慮,“你剛才有沒有擔(dān)心害怕?”
“沒有吧……”買了這么多精品肉,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確定嗎?”顧育明偏頭看他,“如果你不擔(dān)心,沒有顧慮,為什么要裝乖?”
“我……”李嵐夢愣了一下,也反應(yīng)過來了。
對哈,自己要是不怕不擔(dān)心的話,干啥要裝樣子?
“對,我是擔(dān)心害怕。”他一改說辭,還很理直氣壯地看向?qū)Ψ剑拔沂裁瓷矸荩闶裁瓷矸荩液ε乱幌拢瑩?dān)心一下不是很正常嘛。”
“……”這話沒有毛病,但顧育明聽了很心堵,“我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
“說不準(zhǔn)呢。”能成為1區(qū)有錢少爺,多少有手段傍身。
“……我要真是這號人物,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喝血吃肉了。”顧育明氣悶得很,他近段日子天天來0區(qū),就為了和李嵐夢建立良好關(guān)系,然而李嵐夢打心眼里當(dāng)他是潛在屠夫,這不就是提前給他判了死刑?
越想越覺得心梗,一股子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強(qiáng)忍了會兒,他還是長長嘆了口氣,“我以為我是以平等的態(tài)度對待你。”
平等……
李嵐夢左眉挑起小小弧度,心說顧育明態(tài)度是挺平等的,但是吧,態(tài)度是個啥?就是沒把握的情緒,看得順眼的時候態(tài)度很有用,看不順眼了,再好的態(tài)度跟屁/眼子里拉出的屎又有啥區(qū)別?
做人就得實(shí)際,做一個能生存下去的0區(qū)人,就更得隨時牢記實(shí)際。
情感態(tài)度都是虛的,身份地位金錢是實(shí)打?qū)嵉摹n櫽魃矸輸[在這,1區(qū)公子哥的黃金頭銜掛頭上,幾乎能在0區(qū)橫著走的人物,他只要不犯傻發(fā)蠢,腦子沒被門夾了,就絕對不會腦殘地認(rèn)為他能和顧育明平等。
“1區(qū)的富豪還有這么單純的……”他嘴皮子微動,自顧自嘀咕。
顧育明沒聽清,不過以他對李嵐夢的了解,剛才那番模糊的話絕對不是什么好聽的。
“又在罵我了。”他輕聲說著,語氣倒是溫和。
李嵐夢撇了撇嘴角,“你家是不是還有個老大?”
沒料到會突然這樣問,顧育明愣了愣,“對,是有個大哥。”
“難怪了。”怪不得這么單純,原來管事的另有其人。
“怎么了?”不理解他為什么這么問,顧育明皺了皺眉,“你該不會想打我大哥的主意吧。”
“我是想活,不是想死好吧。”能把顧育明養(yǎng)這么純,管事的大哥肯定有手段,這哪是他能接觸的。
“我大哥人挺好的。”顧育明急忙說,不過下一秒又說道:“脾氣稍微古怪了點(diǎn)。”
李嵐夢能理解,階層越高的人經(jīng)歷的東西越多,性子肯定得變態(tài)嘛。很顯然,他此刻已經(jīng)把古怪與變態(tài)畫上了等號。
顧育明見他不說話,想了想,又開啟了之前的話題,“我想邀請你去1區(qū),應(yīng)該說是想邀請你來我家,順道逛一逛1區(qū)。”
“呃……”李嵐夢表情很微妙,阿巴阿巴好幾聲,突然加快步伐走到對方前面,“你……”
他瞇了瞇眼,“該不會是想拉我開淫party吧?”
“……你愿意,我也不會同意。”顧育明隱隱有些生氣。
“那你真的是單純想讓我去你家玩?”
“嗯,不存在邪念。”顧育明少許黑臉。
李嵐夢樂呵一笑,繼續(xù)往前走,走出兩三步,又轉(zhuǎn)頭回看,“你有沒有去醫(yī)院檢查過腦子啊?”
“我腦子很好,用不著去醫(yī)院。”
“你說你腦子好,但你邀請我去你家,哈哈哈……”
這是赤裸裸的嘲笑,顧育明聽出來了,但他并不生氣,相反,他覺得有些難受,為李嵐夢的反應(yīng)感到難受。
0區(qū)的生活環(huán)境影響了李嵐夢的想法和看法,他作為1區(qū)人,在李嵐夢眼里天然隔著屏障,是無法放下戒備,選擇接受的存在。
“我不逼你,我會讓你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對著李嵐夢做出了承諾。
李嵐夢嘴上說著知道了,心里根本沒當(dāng)回事。
返回路上,顧育明忽地想起李嵐夢家里那臺用著咯吱作響的破冰箱,于是半路換了方向,又帶著李嵐夢去買了新的家用冰箱,順帶還給涂婆婆和蘿卜頭買了禮物。
等回到家,二人已經(jīng)累得滿頭大汗。
“這是老年奶粉,老年鈣片,這是小孩的,上面都有說明,別給他們喝錯了。”顧育明擦去額頭的汗,“冰箱等會兒會送來,你今天晚點(diǎn)過去吧,我這邊有事,要先走了。”
很是不巧,他大哥發(fā)來消息,說有事找他。
幫著李嵐夢放好肉,他走到門口,見對方笑著沖他擺了擺手,他猶豫幾秒,說道:“瑩瑩那件事,你……”
李嵐夢不笑了,顧育明也不說了。
二人沉默許久,李嵐夢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生活就是這樣,有人來有人去,很正常。”
顧育明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出了門又返回來,在對方臉上落下親吻,“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
關(guān)門聲響起,李嵐夢盯著門口看了十來秒,接著擦了擦臉,不滿地嘀嘀咕咕。
“有錢人就是講究……”
第34章 街尾的小麗 李嵐夢用黑色袋子裝了……
李嵐夢用黑色袋子裝了二十來塊精肉, 來到鋪?zhàn)樱仁墙o蘭蘭姐和美美大叔分了大部分,剩下的他打算晚些時候送到柳柳姐家里。
開店換衣服, 穿上透明薄紗長衫,他端出小凳子坐在門口, 又和蘭蘭姐幾人湊在一堆嘮嗑。
“嘿, 你們聽說沒,那個臭酸雞昨個兒好像去醫(yī)院了!”美美大叔嘬著煙嘴。
“不是好像, 是真去了!”裊裊妹子也端著板凳湊了過來,“我昨個兒可親眼見著了,酸雞仔是被人抬去醫(yī)院的。”
“那感情好啊。”李嵐夢樂呵一笑, “肉菊當(dāng)鐵菊用,他不進(jìn)醫(yī)院誰進(jìn)醫(yī)院。”
大伙咯咯笑了,蘭蘭姐跟著呸了一聲, “人家是一柱擎天爽上天,酸雞仔是被一柱擎天送上天, 還是送的西天。”
眾人點(diǎn)點(diǎn)頭, 裊裊妹子也笑話幾句, 然后伸長腦袋,小聲說:“昨天柳柳姐那事兒……”
李嵐夢看了眼蘭蘭姐, 接著對眼巴巴望著他的美美大叔和裊裊妹子搖了搖頭。
“這殺千刀的!”裊裊妹子啐了口唾沫, “那臭男人真不是個東西,自己親閨女也禍害!”
裊裊妹子氣得雙眼發(fā)紅,嘴上也開始不停咒罵。
李嵐夢看了眼情緒激動的裊裊妹子,心里也不好受。裊裊妹子的經(jīng)歷其實(shí)跟瑩瑩差不多,或許還要更差些。裊裊妹子是爹不疼娘不愛,被爹娘一起賣給了03街頭開肉鋪的胖屠夫。算算時間, 那時候裊裊妹子虛歲也才12。
那胖屠夫家庭還不錯,四十來歲,娶了媳婦兒,有個十七八歲的兒子,算得上幸福。可是吧,人就免不了劣根性,心一花起來,還管啥家不家的,人不人的。胖屠夫把裊裊妹子買來,就藏在了殺豬房里,每天就早晚給送點(diǎn)吃的。
胖屠夫是有心隱瞞,可架不住動靜太大了,沒個幾天,胖屠夫藏人的事兒就傳到了他媳婦兒耳朵里。胖屠夫的媳婦兒是十里八街有名的悍婦,脾氣兇,但是為人很不錯。聽到自家老公在外面養(yǎng)了小媳婦兒,直接拿刀殺到了胖屠夫開店的地方。
那時候裊裊妹子小,每天吃不飽,還得早晚被折磨,整個人都畏畏縮縮的,根本不敢吭聲。胖屠夫他媳婦兒瞧見了裊裊妹子,當(dāng)時就爆發(fā)了,還是胖屠夫說了謊,說是看到別人賣閨女,他看著可憐,想著小姑娘被賣進(jìn)窯子里,還不如買回家給兒子當(dāng)童養(yǎng)媳,這才讓悍婦熄了火。
這事兒一鬧,悍婦就帶著裊裊妹子回了家,裊裊妹子也過了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但周圍擺攤做買賣的心里都明清,胖屠夫那張嘴沒一句實(shí)話,說是可憐女娃買回家給兒子做童養(yǎng)媳,實(shí)際是給自己找了個小老婆。只是悍婦兇悍,加上又是別人的家事,大家伙不想惹麻煩,才都閉嘴不談。
悍婦是真拿裊裊妹子當(dāng)兒媳婦養(yǎng),有意無意撮合自己兒子和裊裊妹子。這一來二去,住了半年,裊裊妹子認(rèn)命了。好在胖屠夫的兒子被悍婦養(yǎng)得不錯,是個人,沒對裊裊妹子做些不好的。又過了一年,裊裊妹子算是接受了胖屠夫的兒子,還改口喊了胖屠夫和悍婦爸媽。
眼見日子還不錯,結(jié)果倒霉的事來了。那晚胖屠夫喝了黃尿,酒壯慫人膽,又把裊裊妹子偷摸著折磨了。裊裊妹子就怕胖屠夫,事后也不敢多說一點(diǎn),只能每天跟著胖屠夫的兒子。那胖屠夫也不知道是本來就變態(tài),還是被開辟了新的嗜好,竟然對背德偷情上癮了。
這種事兒有了一次,就不消停了。胖屠夫嘗到了甜頭,哪能就這樣算了?后面趁著家里沒人,又悄摸折磨起裊裊妹子。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做了的事總會敗露,加上胖屠夫嘴也大,喝了黃尿就愛吹牛/逼,把自己對裊裊妹子做過的事炫耀了一遍又一遍。這下藏不住了,事情全傳到了悍婦和兒子耳朵里。
最先受不了的是胖屠夫的兒子,沖過去就開始質(zhì)問自己老子,說什么裊裊妹子是他的媳婦兒,怎么能這樣對她。罵著罵著,兒子就和老子扭打起來了,雙方都梗著一股氣,硬是從客廳推搡到了陽臺。
破房子的陽臺都簡陋得很,沒啥安全保障,而胖屠夫胖,噸位大,兩人扭打來去,胖屠夫撞在了半腰高的欄桿上,兒子反而掉了下去,轟地砸在了樓底。
買菜回來悍婦親眼見著自家兒子從樓上掉下來,啪嗒摔成了兩截。悍婦也確實(shí)兇悍,慘白著臉沖上樓,從廚房里拿了一把宰肉的刀,對著胖屠夫就是一陣亂砍。也不知道咋回事,胖屠夫中了幾刀,反而更加兇暴了。兩人一下拳頭一下刀,等都不動了,流出的血已經(jīng)把客廳染成了紅色。
裊裊妹子嚇得渾身發(fā)抖,拖著悍婦就往屋外去,一邊拖一邊喊救命。只可惜沒能來得及,拖了沒兩步,悍婦就斷了氣。
再后來,裊裊妹子拿悍婦存的錢,給悍婦和悍婦兒子處理了后事,折騰了好些天,最后兜里的錢也沒剩下多少。
這事兒鬧得大,裊裊妹子那不日毛的爹媽找上門來了,直接搶了裊裊妹子的錢,還把悍婦家里值錢的東西通通搜刮了一遍。這下裊裊妹子是走到絕境了,她身上沒錢,更舍不得賣了房子,盡管她是被胖屠夫買回來的,但悍婦和悍婦兒子對她很好,她承這個情。
房子不能賣,家里值錢的東西也沒有,為了生活,裊裊妹子只能外出找活。后面來了這條街,一個也能稱得上悍婦的女人收了裊裊妹子,讓著學(xué)起了按摩。
這個女人李嵐夢也很熟,就是教授他經(jīng)驗(yàn)的師傅。而裊裊妹子,也算得上他的師妹了。
“唉……”蘭蘭姐嘆了一聲,臉上多了些愁苦,“我昨晚守店,沒聽見柳柳妹子的哭喊,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可能是臭男人沒回家。”李嵐夢想到那倆王八和綠豆心里就冒火。
裊裊妹子罵了聲死人,“那死玩意害死親閨女,能有臉回去?”
“都把閨女賣會館了,哪還能有臉。”美美大叔撇撇嘴,“肯定是臭男人覺得沒牽沒掛了,就待小麗那兒了。”
“瘟喪!”李嵐夢罵了聲,裊裊妹子也想跟著罵幾句,還沒開口,就聽到了一聲破天的尖叫。
“啊——!!!”
“救、救命……救命啊!!!”
李嵐夢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過去,就見到街尾的小麗滿臉是血,身后發(fā)亮的斧頭從頭頂落下,噗的濺出了大灘血花。
第35章 殺豬和宰肉 “我滴個娘誒!”美美……
“我滴個娘誒!”美美大叔嚇得兩腿直打哆嗦。
裊裊妹子也站起了身, 捂住白卡卡的臉,一副要吐的樣子。
李嵐夢也傻了,后知后覺站起來, 想著上去攔人,又被蘭蘭姐給拉了回來。
“瘋啦?你上去不得被砍一刀!”
“要大命了!”李嵐夢哎喲一聲, “放著不管, 萬一那些人來了,柳柳姐還能有活頭?”
蘭蘭姐也猶豫了, “你先等著。”
蘭蘭姐跑進(jìn)鋪?zhàn)永锬昧藘筛L棍子,一根頂端套著繩,一根頂端用竹子做成了U型叉, 都是用來自保的玩意兒。
“給給!”蘭蘭姐將套繩桿給了李嵐夢,“咱倆配合,我把柳柳妹子插住, 你就用套繩。”
“明白明白!”
他倆一左一右悄摸靠近,還沒等蘭蘭姐出手, 柳柳姐就拿著淌血的斧頭, 轉(zhuǎn)頭看向他倆。
李嵐夢不敢動, 蘭蘭姐的手也顫個不停。
“嵐兒!”柳柳姐很興奮,棕褐色的眼珠子泛著光, “你看, 快看!”
她指著地上抽搐飆血的小麗,“這頭豬厲害,我追了一路,總算給我逮住了。”
豬……
李嵐夢看了眼小麗,不知道該回答些什么。
柳柳姐仿佛沒看出他倆的恐懼,反而歡喜得很, 拉開小麗的胳膊,砰的一下砍了下去,就像宰豬骨頭那樣,一下沒宰斷,又來了一下。
“啊!!!!”
這次是圍觀的人在尖叫,小麗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多少進(jìn)氣了,隨時要入土的狀態(tài)。
李嵐夢也想叫,但他忍住了,因?yàn)榱惆研←惖臄喔觳策f給了他。
“嵐兒,來拿著!”柳柳姐抬起肩膀擦了擦臉上的血,“這是豬腿肉,嫩著呢!”
看著被斧頭宰開的胳膊截面,那血淋淋的肌肉還在鼓鼓跳動,李嵐夢差點(diǎn)沒忍住吐了。
“嵐兒,你別急,姐把豬后蹄宰給你!”說著,柳柳姐把胳膊放到地上,又將李嵐夢拉倒旁邊,抬起小麗的腿問:“想要哪一截,姐給你宰。”
李嵐夢不敢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嘔出來。
柳柳姐臉上一直都保持著詭異的興奮,看他不作聲,呵呵笑了笑,“還跟姐客氣什么,姐給你最好的肉!”
鋒利的斧頭轟地落下,宰在了小麗的大腿上。
血噴在臉上,李嵐夢只覺得視線都紅了,他愣了很久,才勉強(qiáng)沒有尖叫出聲。
“這豬不錯,就是難砍了點(diǎn)……”柳柳姐不斷落下斧頭。
那血珠隨著斧頭起落,飛濺到李嵐夢臉上。李嵐夢現(xiàn)在不僅想吐,還有點(diǎn)發(fā)暈。他怔怔瞧著,直到身后響起嘔吐的動靜,他才慢悠悠回神。
小麗的大腿已經(jīng)開了一個大口子,皮肉外翻,黃黃的脂肪也擠了出來。
李嵐夢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肉,深吸好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柳、柳柳姐……這、這豬肉太多了,吃……吃不完……”
柳柳姐停了手,眼珠子突然僵直,“肉太多了,肉太多了……冰箱已經(jīng)滿了,裝不下……”
“是啊,裝不下……”柳柳姐像是在囈語,看著瘋癲癲的。
李嵐夢不敢吭聲,柳柳姐的樣子實(shí)在太可怕,他怕下一秒對方手里的斧頭會砍自己頭上。
“夠了,肉夠了……”
“是夠了,夠吃了……”
柳柳姐念叨兩聲,又將小麗的胳膊塞到李嵐夢懷里,“嵐兒,姐中午要給瑩瑩做紅燒肉,還買了水果,你跟姐一塊回去,正好讓瑩瑩謝謝你!”
“我……”李嵐夢哪敢去,但對上柳柳姐癲狂的眼,他根本不敢拒絕,“好……好呀……”
柳柳姐更歡喜了,她不砍肉了,拉著李嵐夢站起來,對著周圍又吐又嘔的人笑著說:“這頭豬大家分著吃吧,我就先和嵐兒回去了。”
蘭蘭姐一聽這話,也顧不得危不危險(xiǎn),上去就要把李嵐夢拉回來,結(jié)果被旁邊的人給拽住了。
“你去弄啥嘞?萬一把你也當(dāng)豬給宰了!別個急弄,我已經(jīng)報(bào)警叫了警督,應(yīng)該莫得啥事。”
蘭蘭姐連著嘆了好幾口氣,心想把警督喊來了,柳柳妹子怕是沒活路了。
李嵐夢抱著小麗的斷胳膊,滿臉是血地跟在身后。他想跑的,但架不住柳柳姐時不時就轉(zhuǎn)頭看他,那真跟宰豬的屠夫一個樣,他看一眼就覺得腿軟。
“瑩瑩,嵐哥來了!”柳柳姐把斧頭放到鞋柜子上,“嵐兒,你先坐,姐給你洗些水果。”
“好、好的……”李嵐夢僵著身板走到客廳,往沙發(fā)一看,他差點(diǎn)哭出來。
沙發(fā)上躺著半截人,是那個臭男人,沒了下半身。
不一會兒,柳柳姐端著盤子走過來,“嵐兒,怎么不坐?”
李嵐夢笑得比哭還難看,“我……”
“瑩瑩他爸又倒頭亂睡,我叫他讓開些。”柳柳姐放下盤子,走過去把臭男人擺正。
“嵐兒,來坐吧!”柳柳姐拍拍全是血的沙發(fā),“你先坐著吃些水果,姐去做飯了。”
李嵐夢不得不僵著腿走過去坐下,濃郁的血腥氣熏得他腦袋發(fā)暈。他直挺挺坐著,臭男人沒了下半身根本保持不了平衡,半截身子一偏,直接砸到了李嵐夢身上。
李嵐夢現(xiàn)在是受驚的鳥,臭男人砸到肩膀上,他直接一個起跳給推到了旁邊。
這一下,臭男人倒在沙發(fā)扶手上,沒了支點(diǎn)的腦袋啪嗒往后一仰,脖子上順勢就露出了深可見骨的口子。
這給李嵐夢看得一個激靈,再看到盤子上的“水果”,他整個人忍不了了,趁柳柳姐在廚房搗鼓的間隙,直接奪門而出。
剛好,一群腰上別棍子的人沖了上來。
“嵐兒!你咋個樣了?!”蘭蘭姐跑上去攙扶。
李嵐夢虛著腿走到樓下過道邊,“我……嘔……”
他吐得不行,眼淚一滴一滴往外掉。
蘭蘭姐看得也心酸,“唉,你遭罪了。”
李嵐夢吐干凈胃里的東西,才緩過了命。他擦擦嘴,慘白的嘴皮子哆嗦著,“柳柳姐把……把臭男人宰了……”
“她讓我吃水果,那盤子里裝的是……是臭男人的腳趾頭!我、我真的,我……嘔……”
李嵐夢又開始吐,吐完嗓子都也啞了。他沒了力氣,全靠蘭蘭姐支撐。在樓底站了會兒,就看到警督押著柳柳姐走了,不止如此,他還在警督里看到了一張熟臉。
黑紋臉!
他拍拍蘭蘭姐的手,讓蘭蘭姐帶他過去。
這時候,黑紋臉也看了過來,也是一身痞氣和戾氣,只是比完全是混蛋的時候多了一兩分正經(jīng)。
“你來干啥?”他推開蘭蘭姐,把李嵐夢拉到一邊,“你小子想毀約?”
李嵐夢被扯得腦袋發(fā)昏,緩了緩才忙著問,“柳柳姐……就是你們抓的那個女人,是不是要沒命了?”
黑紋臉冷哼一聲,“怎么,那人是你情婦?”
“哎喲,是好人!”李嵐夢大致說了來龍去脈。
黑紋臉嘖了一聲,“那女人瘋了,指著死人當(dāng)活人,指著人肉當(dāng)豬肉。”
“那……還能活命?”
黑紋臉不說話,兇狠的眼直勾勾盯著李嵐夢,“現(xiàn)在能不死,過兩天說不準(zhǔn)。”
“那大哥你說句準(zhǔn)話?”
“明天聯(lián)系你,看你表現(xiàn)了。”黑紋臉瀟灑走人,一溜的警車也開離了街道。
李嵐夢氣得肝疼,心里不停咒罵黑紋臉不是個東西。
第36章 住對面的人 柳柳姐砍死小麗這事已……
柳柳姐砍死小麗這事已經(jīng)鬧開了, 連會館的人都跑來看熱鬧,笑話柳柳姐瘋了,把人當(dāng)成豬給宰了。
李嵐夢也算是其中的受害者, 不但看到小麗被宰的細(xì)節(jié),去到柳柳姐家里, 還見了臭男人的死樣。在視覺和心理雙重恐懼的折磨下, 李嵐夢蔫菜了。
“咳咳……”在鋪?zhàn)永锼艘煌恚顛箟粢沧隽艘凰薜呢瑝簟?br />
天剛微微亮, 他便慌忙起了床,也不管自己穿沒穿衣服,直接跑去開了店鋪門。見著時間太早, 街上空無一人,荒涼冷清,他快速把門虛掩上, 坐回床上不停喘氣。
他是被昨天的經(jīng)歷嚇出了陰影,魂都掉了半截。
“咳咳……”
他又咳了聲, 慢慢冷靜下來后, 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腰酸背痛, 頭還抽疼。
乖乖,這還給他嚇出毛病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跟炭火似的。
哎喲, 要命了……
走到裝雜物的角落,他一陣翻找,終于從最下面翻出了一包過期藥。
他大爺?shù)模?br />
嘴上嘟囔一聲,他把藥扔進(jìn)垃圾桶,跑去洗臉?biāo)⒀朗帐昂米约海阌只氐酱采铣錾癜l(fā)愣。
“鈴鈴鈴——”
門上懸掛的鈴鐺響了, 一屎樣身材的肥胖男人推門走了進(jìn)來。
看清來的是誰,李嵐夢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都說幾百遍了,我接待不起。”
長那么多肉,一層疊一層的,他用盡吃奶的力氣,也按摩不了一點(diǎn)。
男人呵呵樂,忸怩作態(tài),“我聽說了昨天的事,想來看看你。”
李嵐夢沒好氣地橫他,“我有什么好看的,需得著你看?你不如看看你自己,找點(diǎn)活干,多動動,減減身上的肥膘。”
男人兩手相握,又是一陣忸怩,“我就知道你關(guān)心我。”
“誰關(guān)心你啦?”李嵐夢不樂意了,他關(guān)心個屁,他吃撐了還是腦子被驢踢了,要關(guān)心這個死玩意。
“你少趴陽臺上偷窺我 ,我就謝天謝地了!”他又翻了個白眼,“我都不知道你這人是不是腦子和屁股長反了……少想點(diǎn)爛褲/襠的事兒,找個活干要死是吧?”
“我不干活,干活就不能看你了。”男人站累了,端來小板凳坐下,哪料到重量剛壓下去,板凳就發(fā)出了碎裂的聲音。
李嵐夢冒火了,抬手指著男人,“你坐屁坐,給老子起來!”
男人也是一哆嗦,乖乖站起身,“我會修,我?guī)湍阈藓谩?br />
“滾一點(diǎn)去!”李嵐夢見到這人就沒好脾氣,“你趕緊滾,我看著你就煩!”
他說的實(shí)話,這胖男人就是煩。
胖男人叫苗凡,最開始是干賣/屁/股的行當(dāng),當(dāng)時也不胖,就正常身材,但玩得花,客源不少。這家伙在變態(tài)人群里風(fēng)評不錯,但是在他們以及鄰居眼里,那絕對稱得上屎棒子。
苗凡是變態(tài),心理變態(tài),賣/屁/股是為了賺錢,勾搭偷人是純愛好。苗凡最愛勾搭有家庭的人,不管男人女人,只要知道對方談戀愛了,結(jié)婚了,都得上去勾搭一把。這家伙也不挑,跟潲水桶似的,來者不拒,啥都能吃得下。
最開始沒經(jīng)驗(yàn),苗凡主要禍害年紀(jì)的老頭老婆子,總愛挑不地道的時候,干些非常不地道的事兒,還非常囂張,生怕別人不知道。也因?yàn)槊绶策@不地道的做法,壞了不少夕陽紅家庭。
后來,經(jīng)驗(yàn)累積得差不多了,苗凡開始禍害年輕人。具體勾搭了多少,他不清楚,反正數(shù)量肯定只多不少,畢竟那段時間,一到人多的點(diǎn),總能看見苗凡的身影。
大家伙都討厭他這做派,當(dāng)初有人看不下去了,還跑去勸他,說0區(qū)是個爛地方,想活著是得干些爛事兒,可不能總往屎里找事兒呀。苗凡不聽,別人咋勸都不聽,覺得自己特牛,特厲害,反而變本加厲了,一副尖酸囂張嘴臉。
他們這筒子樓,有脾氣好的,也有脾氣差的。苗凡做這混事兒惹上了暴脾氣的主,被狠狠收拾了一頓,直接給打瘸了腿。
再往后,苗凡回了家,也就是現(xiàn)在李嵐夢對面的破房子。苗凡有個爹,那時候大概四十來歲,苗凡回家后也不往外跑,大家伙都以為他改性了,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然而真實(shí)情況或許只有李嵐夢知道。
苗凡家在對面,筒子樓距離又近,干點(diǎn)啥肯定能看見。李嵐夢就在某天,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苗凡他爹在干苗凡。而且苗凡這家伙真和發(fā)/情的種豬沒個兩樣,知道李嵐夢撞破他的事兒后,還專門跑到塞滿破爛的陽臺上趴著,抬屁股讓他爹撞。
這給李嵐夢惡心壞了,連著一個月沒開窗拉簾。又過了段時間,他就聽說苗凡的爹死了,有鄰居說是死苗凡身上的。具體是啥情況沒人知道,反正自從那之后,苗凡放飛自我了,越來越惡心人,越來越埋汰,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現(xiàn)在的肥豬模樣。
“咱倆不熟,你老往我店里跑干屁啊!”李嵐夢打心眼里嫌苗凡晦氣。
饒是被罵開了花,苗凡也從來不對李嵐夢生氣,“你人好,我就稀罕看你。”
“老子是惹了你祖宗十八代么?”李嵐夢聽他這樣說,酸水都從胃涌到喉嚨了,“你他大爺?shù)囊情e著沒事干,就下去找你爹,讓你爹干你!”
“我爹在下面有我媽,人多著呢,不需要我。”
李嵐夢嘿喲一聲,“你也知道你有媽啊?你就不怕你下去了你媽抽死你。”
“我媽會很感謝我。”苗凡顯得很得意,“我?guī)退糇×苏煞颍易隽艘患檬隆!?br />
李嵐夢聽傻了,然而聽到后面的內(nèi)容,更是原地石化。
“就像我媽幫我婆婆留住爺爺那樣,我們都在做好事!”
乖乖,這玩意兒還能傳承?
李嵐夢盯著苗凡,“你爹,你婆婆可真慘……”
“我爹幸福呢,他有我媽,有我婆婆,還有我。我婆婆有我爺爺,有我爹,她也幸福。”
啊??
李嵐夢雞皮疙瘩掉一地,只覺得自己遭雷劈了。
原來苗凡一家子都是背德的人才!
“你家不慘……”他嫌惡地癟起嘴,“我慘!我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兒,要聽你家的破事!”
他大爺?shù)模趺茨哪亩寄軔盒娜四兀?br />
苗凡還是笑,但這到笑容沒有持續(xù)太久。在李嵐夢抓狂的時候,黑紋臉來了。
李嵐夢可以對天發(fā)誓,他從沒想過有一天黑紋臉會成為他的救星。
“哎喲,哥,我可算把你等來了~”他跑下去抱住黑紋臉的手,轉(zhuǎn)頭對苗凡皺眉冷哼,“你杵這兒干嘛?滾出去!”
苗凡不笑了,看了眼黑紋臉,灰溜溜推門走了。
第37章 兩邊的麻煩 黑紋臉瞥了眼苗凡的背……
黑紋臉瞥了眼苗凡的背影, 轉(zhuǎn)頭對著李嵐夢皺眉道:“你口味比老子重,啥都能吃下。”
“你胡說啥呢?我口刁著!”李嵐夢晦氣地呸呸三下,反應(yīng)過來身旁站著的是黑紋臉, 頓時勾起笑容,討好似的拍拍粗壯的胳膊, “哥, 來這邊坐,這邊坐!”
黑紋臉大咧咧脫光衣褲躺到破床上, 兇狠的眼在李嵐夢臉上打轉(zhuǎn),“你身上燙得很,磕春/藥了?”
“我吃那玩意干啥?”李嵐夢拿出香薰點(diǎn)上, 又拿了小瓶精油,“昨個兒被嚇到了,還不許人家生生病?”
黑紋臉嗤笑一聲, “沒用。”
“你有用,你厲害!”李嵐夢啪嗒將精油倒在黑紋臉身上, 敷衍地捏了幾下, 便旁敲側(cè)擊問起了柳柳姐的事, “哥,昨天你們帶走的女人, 現(xiàn)在是個啥情況?”
“挨了頓打, 也就那樣。”
“挨打?!”李嵐夢嗷了一嗓子,手上錯了力道,一個打滑,剛好狠狠揪在了黑紋臉胸脯的薄弱地兒。
“嘶……”黑紋臉疼得吸了口涼氣,“是你情婦啊,你這么激動?”
“這哪能啊……”李嵐夢幫著揉揉揪紅的地方, 眨眼笑笑,“那還能被放出來嗎?”
“殺了兩個人,你說能不能?”
“咱0區(qū)還講律法?”
“……”黑紋臉頓了頓,鼻子里哼氣,“講不講律法那是別人操心的事,我們只照規(guī)矩辦事。”
“是是!”李嵐夢忙不停點(diǎn)頭,“哥,你就給句準(zhǔn)話,到底能不能把人給放了?”
“一瘋婆娘,抓不抓,放不放,有啥區(qū)別?”
這話李嵐夢聽懂了,柳柳姐是瘋婆娘,那就還有條活路。只是問題就出在這,柳柳姐是不是瘋婆娘得由抓人的警督說了算。
想了想,他笑吟吟地貼過去,“哥,你肯定有辦法,對不對?”
黑紋臉沒說話,眼神順著李嵐夢的脖頸滑進(jìn)衣服里,“昨天說了,得看你表現(xiàn)。”
“哎喲,我這不是人蠢嘛~”李嵐夢推推寬厚的肩,“哥,你直說你想要我做啥,我肯定照辦!”
“老子要你!”
“這簡單呀。”李嵐夢抬手開始脫衣裳,露出半邊肉團(tuán),又可憐巴巴趴到黑紋臉胸膛上,“哥,我這發(fā)燒感冒的,萬一給你染上了咋辦。”
“我這身板還能怕?”
“這不是人家沒力氣嘛,狀態(tài)不好,害怕不能讓你滿意~”李嵐夢眼睛上瞧,指尖有意無意撥弄黑紋臉的紅果,“哥,我身板弱呢,生病了好得慢,要是進(jìn)了醫(yī)院,你就只得找別人干這檔子事兒了。”
黑紋臉眉毛微動,他會找上李嵐夢是做了精心算計(jì)的,而且這種事不能外傳,要真強(qiáng)來讓李嵐夢折進(jìn)醫(yī)院,他豈不是打了個空算盤?
計(jì)較了利弊,黑紋臉退了一步,“這次就放過你!”
“哥就是人好。”李嵐夢心里舒了口氣。黑紋臉現(xiàn)在要是強(qiáng)要他,他是真得去醫(yī)院轉(zhuǎn)一圈。
“行了!”黑紋臉坐起來,扯過簾子擦去身上的精油,“這次先賣你個好,等你病好了,老子再來。”
“沒問題,沒問題!”李嵐夢幫著遞去衣褲,“哥,那你什么時候放人呀?”
黑紋臉麻利穿戴好褲子,不耐煩地嘖嘖兩聲,“晚上,晚上!”
“好的呢~”李嵐夢走過去樂吟吟地幫著扣上襯衣紐扣,“我等著哥來找我。”
黑紋臉臉色好看不少,伸手探進(jìn)李嵐夢衣擺,捏捏瘦削的腰,“多吃點(diǎn),跟個排骨一樣,硌得慌。”
“是是!”李嵐夢瞥過頭翻了個白眼,心說老子天生瘦體,當(dāng)然比不過你們一群莽熊。
“好了,不膩歪了。”他拉開胸前的手。
李嵐夢臉上笑呵呵,心里日天罵地。
我膩歪個屁,我膩歪你個大頭鬼!誰家好人對盤香膩歪?我去你大爺?shù)模?br />
門上的鈴鐺一響,黑紋臉走了。李嵐夢吐出一口,接著就開始大罵,“他大爺?shù)墓窎|西,殺千……”
“鈴鈴鈴——”
突然乍響的門鈴嚇得李嵐夢一口氣咽回了嗓子眼,嗆得直咳嗽。
“咳咳……你怎么……咳咳……”
黑紋臉走了又回來,沒說什么話,從兜里掏出個小盒子扔了過去。
李嵐夢穩(wěn)穩(wěn)接住,咳紅的眼看向手里的東西,不由得發(fā)亮。
“這漂亮玩意兒是個啥?”他看不懂外文字母,只能從漂亮盒子底部往里看見五顏六色的小球。
“進(jìn)口糖。”
“哇喲~”李嵐夢打量著盒子,“沒想到啊哥,你還挺會享受呢。”
“老子不吃糖!”
不吃糖你買個屁的糖!
李嵐夢當(dāng)然不敢這樣說,轉(zhuǎn)頭想著是白來的好東西,適才心里的不滿瞬間煙消云散了。
“把肉養(yǎng)好點(diǎn),老子過段時間來找你。”黑紋臉擦去脖子上殘留的精油,“走了。”
“好嘞!”李嵐夢把人送到門口,等人走遠(yuǎn)了,才美滋滋地打開盒子,從里面拿了一顆紅色的糖果。
哎喲,真好吃~
他又吃了兩顆,感覺身體不疼了,腦袋也不抽了,立刻神清氣爽。
其實(shí)都是心理作用,到了早上九、十點(diǎn)鐘,李嵐夢起不來床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還不停做噩夢。
1區(qū),精簡裝修的寬敞客廳里,三個人分別倚著相鄰的灰色沙發(fā)而坐。
“這是怎么回事?”坐在上座的男人戴著金邊眼鏡,鏡片后的眼格外銳利。
右手邊坐著的是顧育明,看向茶幾上的照片,他不禁蹙眉,“哥,你過分了。”
“過分?”男人眸光越發(fā)冰冷,“你不學(xué)好,和0區(qū)的人攪在一起,是我對你太放縱了!”
“我分得清好壞。”顧育明收好照片,抬眼直勾勾對上凌厲的目光,“不要再調(diào)查他。”
“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你就該尊重我的選擇,尊重我在意的人。”
“顧育明!”男人低喝怒斥,“你哪怕?lián)Q個普通人呢?你偏偏在意一個0區(qū)的渣滓!”
“我再說一遍!”顧育明也生氣了,“他很好,你沒接觸過他,沒資格評價。”
眼見兩兄弟劍拔弩張,互不相讓,坐在男人左側(cè)的女人無奈打起圓場,“顧程,育明是你弟,有什么話可以好好說。”
“好好說?”顧程冷眼橫掃二人,“育明瞞我,你也跟著一起犯渾,他要接觸0區(qū)的渣滓,你不阻止他,現(xiàn)在還幫著他,是嫌我不夠氣?”
“唉……”女人嘆了嘆氣,“育明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倒是你……”
女人嚴(yán)肅了神情,“你有沒有想過,生病的可能不是育明,而是你。”
“夠了!”顧程拍了桌子,“嬋羽姝,我是讓你來為育明做心理治療!”
“但是我發(fā)現(xiàn)他沒病,你可能有病。”嬋羽姝暗向顧育明打了個手勢,繼續(xù)對顧程道:“你不覺得你很偏執(zhí)?育明說什么你都持反對意見,你不認(rèn)為你有顯而易見的人格缺陷?”
“你……”
“你就是太專制了,專制育明的生活,專制育的明感情。他是你弟,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應(yīng)該清楚,他要是蠢,依你的脾氣,你能安生活到現(xiàn)在?”
嬋羽姝說著撲騰站了起來,吸引開顧程的視線,顧育明則起身冷臉往門口走去。
“有些事其實(shí)能好好說,好好解釋。你不希望他接觸0區(qū)的人,你可以同他講清楚原因,而不是在這里大發(fā)雷霆,說些沒用的廢話……”
顧育明聽著這話,心里表示贊同,而后開門離開了。也因此,他沒能聽見嬋羽姝接下來所談及的內(nèi)容。
“你和你弟的事我就說到這了,對了,你那個病有起色沒?”
顧程眉頭下壓,神情很難看,“沒有。”
“唉,可能是心理作用,你放輕松就好。”嬋羽姝拍拍顧程的肩。
“別多想,陽/痿不是什么大問題。”
第38章 醫(yī)院一日游 顧育明非常不高興,向……
顧育明非常不高興, 向來溫和的眉眼也因?yàn)閼嵟砹藥追掷湟夂蛢春荩瑴喩砩舷律l(fā)著危險(xiǎn)氣息,與平時判若兩人。
大哥這次做事實(shí)在過分, 私下監(jiān)視他不說,竟然還背地里調(diào)查李嵐夢。
回到自己在外購買的復(fù)式樓小家, 他將偷拍的照片整理好, 打算鎖進(jìn)保險(xiǎn)柜里,卻意外發(fā)現(xiàn)每張照片后面都標(biāo)注了日期。
沉默一瞬, 他拿出手機(jī)撥打了電話。
“多大的人了,還搞離家出走那一套!越活越回……”
“大哥。”顧育明聲音冷硬得很,“把你調(diào)查到的所有資料都給我, 還有,我要原件。”
“顧育明,你不要再激怒……”
“是你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顧育明這次沒有忍耐, 徹底爆發(fā)了脾氣,“我厭惡你這種做法!李嵐夢是什么人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 他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好人, 他有著明顯的優(yōu)缺點(diǎn), 他很誠實(shí)地告知了我,他還用自身行為告訴我, 在0區(qū)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也有真情實(shí)意。我可以負(fù)責(zé)任地說,他比你、我都要鮮活,都要有人性!”
對面沉默了,聽筒里飄來幾縷沉重急促的呼吸聲。
一頓咆哮結(jié)束,顧育明冷靜下來,緊緊握住手機(jī), “我要原件,盡快發(fā)我。”
他掛斷了電話,心窩里的怒火燒著,卻未再膨脹。
很快,手機(jī)便接收到了文件,與此同時,還有來自顧程的警告。
顧育明自動忽略了自家大哥的告誡,轉(zhuǎn)而點(diǎn)開資料細(xì)細(xì)瀏覽。
資料內(nèi)容并沒有很詳實(shí),只記錄了幾個重要事件。大致總結(jié)下來可以歸納為三件事:一是李嵐夢是孤兒;二是李嵐夢開了一家按摩店;三是李嵐夢私生活混亂。此外,也有些零碎的記錄,比如李嵐夢未整容前的模樣,以及較為特殊的關(guān)系網(wǎng)。
看到熟悉的名字,顧育明感到意外的同時,心里也忍不住泛酸。
原來李嵐夢接觸的第一個1區(qū)人不是他……
心里很吃味,顧育明更難受了,鎖好照片,刪去資料,把自己捯飭了一遍,便驅(qū)車去了0區(qū)。
也許是心情影響了氣場,蘭蘭姐在看到顧育明時,都沒敢打招呼。
美美大叔也看出了不對勁,趕忙跑到蘭蘭姐身邊,擔(dān)憂地望向李嵐夢的店鋪。
“咋回事啊?嵐兒把人給惹毛了?”美美大叔偏頭往門縫里瞧。
蘭蘭姐也是心焦,“嵐兒沒和我說這些!”
美美大叔看了看天,又發(fā)現(xiàn)了怪異之處,“對了,現(xiàn)在都快中午了,嵐兒咋還沒起?”
蘭蘭姐皺起眉,“昨天那事兒多嚇人,嵐兒肯定一晚上沒睡好,現(xiàn)在多半在補(bǔ)回籠覺。”
蘭蘭姐低估了柳柳姐殺人對李嵐夢的影響,而美美大叔聽了解釋覺得在理,也沒往壞處去思索。他二人還在商量要不要進(jìn)去瞧瞧,萬一發(fā)生什么事還能及時阻止的時候,就看見顧育明便抱著李嵐夢沖了出來。
蘭蘭姐被嚇到了,看到李嵐夢不省人事窩在顧育明懷里,差點(diǎn)軟了腿栽倒地上。
“怎么了……”她忙不停追上去,“嵐兒怎么了?你把嵐兒怎么了!”
“他發(fā)燒了!”顧育明也急,抱著李嵐夢狂奔,十多分鐘的路程硬是縮短到了五分鐘之內(nèi)。
他將人橫放到后排座椅上,轉(zhuǎn)頭把還沒喘勻氣的蘭蘭姐推上了副駕駛,他自己也快速來到主駕駛,迅速點(diǎn)火發(fā)動了車子。
“醫(yī)院,最近的醫(yī)院!”顧育明催促道。
蘭蘭姐急歸急,但人還是靠譜的,聽到問話,立馬回答,毫不拖泥帶水,“右邊直走第一個路口左拐,再直走第三個路口右拐,最后直行!”
車子飛馳而出,在破舊的街道拉出了黑色殘影。
李嵐夢去鬼門關(guān)轉(zhuǎn)悠了一大圈,醒來再見到頭頂?shù)陌咨旎ò澹约澳嵌浣腥撕ε碌淖匣ǎX得自個兒還不如進(jìn)鬼門關(guān)。
“是哪個……哪個壞家伙給我送這兒了……”他咳嗽兩聲,紅彤彤的臉有些浮腫。
“是我。”顧育明給李嵐夢量了體溫,“還有些燒,你先好好躺著。”
躺著……
我……
李嵐夢一口氣差點(diǎn)上不來,“我就發(fā)個燒,至于把我送醫(yī)院嗎?你不如直接挖個坑,把我埋里面得了……”
“來醫(yī)院看病治療,沒有錯。”
“是沒錯,可你也得瞧瞧我的荷包啊,我來趟醫(yī)院,睡這兒和睡棺材有啥區(qū)別?”李嵐夢氣得很,都不拿正眼瞧對方。
顧育明無奈嘆氣,“我在這,你有什么需要擔(dān)心的?”
這話好聽,李嵐夢歪頭眨巴眨巴眼,瞳孔跟著轉(zhuǎn)溜,斜著對上顧育明的視線,“這可是你說的,醫(yī)藥費(fèi)可不能從我包里掏!”
“我沒有想過讓你掏錢。”
“這還差不多……”李嵐夢心情大好,也不覺得自己睡棺材了,扭動兩下腰,他拍拍身下的床墊,“還別說呢,這床睡著還挺軟和的。”
“……”顧育明即使心里無奈,也還是被李嵐夢的享受模樣逗笑了,“不生病,在家里睡不是更舒服。”
“那不一樣。”李嵐夢左右晃晃食指,“在家睡是睡我的,在這睡,是睡你的,那肯定是睡你的舒服嘛。”
“?”顧育明被這番說辭氣笑了,“合著我變相成提款機(jī)了?”
“哪有呀~”李嵐夢嗲起沙啞的嗓子,宛如鴨子在嘎嘎叫,“你不是提款機(jī),你是睡袋,跟著你我就能睡好覺~”
顧育明很吃這一套,應(yīng)當(dāng)說很吃李嵐夢這一套。無論內(nèi)心多無奈生氣,只要李蘭夢對他撒嬌,他便能主動繳械投降。
“總有你說的。”他笑了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了,餓不餓?”
“有點(diǎn)。”
“那你等等。”顧育明轉(zhuǎn)身打開了盒子,里面都是清淡的素菜,外加一碗甜粥。他將吃的端到病床邊的柜子上,“我喂你,還是你自己來?”
“怎么一點(diǎn)油水都沒有?”李嵐夢拿過勺子,先嘗了一口燉得軟爛的雜糧甜粥。
顧育明打開竹筷,幫著夾菜,“你確定要吃葷腥?”
“我當(dāng)然……我……”李嵐夢又想起昨天的事了,不禁有些反胃,“不了不了,我是菩薩胃,吃點(diǎn)清淡的挺好的。”
顧育明柔和了神情,心里有不少話想說,但見李嵐夢吃得香,便忍住了。
“嗯,好吃。”李嵐夢喝下最后一口甜粥,擦干凈嘴重新躺回床鋪,“這菜很不錯啊,哪家店弄的?”
“會館。”
“啥?”李嵐夢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哪兒弄的?”
“會館。”
乖乖……
李嵐夢對此感到很震驚,“會館還負(fù)責(zé)做餐館生意?”
“自然不負(fù)責(zé)。”
“那你是怎么從會館弄到這些菜的?”
顧育明將手機(jī)放到李嵐夢面前,“打了一通電話,他們就送來了。”
“打了電話就能送?”
李嵐夢現(xiàn)在是滿腦子問號。
“應(yīng)該不能。”
“那你為啥……”話音漸落,李嵐夢仿佛悟了,轉(zhuǎn)而嚴(yán)肅地盯著顧育明,“你,好像是有些真本事。”
顧育明失笑嘆氣,“你早該意識到的。”
第39章 掉金豆子了 李嵐夢更新了觀念,顧……
李嵐夢更新了觀念, 顧育明不僅是1區(qū)富豪哥,還是有真本事的富豪哥。想到顧育明這么牛,李嵐夢也不客氣, 吃完晚飯便拉著顧育明去了警督隊(duì)。
顧育明對著駐守大門的警督亮出了身份證明,在警督詫異的目光下走了進(jìn)去。
“我們來這里干什么?”顧育明環(huán)視四周, 接著將注意力集中在李嵐夢身上, “你犯事了?”
“我可是好好市民!”李嵐夢落后半步,完全將顧育明當(dāng)作了盾牌。
也不怪他還是這個反應(yīng), 畢竟他從事的是灰色工作,老鼠見貓當(dāng)然會發(fā)怵嘛。
“那我們來這里干什么?”
“來接人。”李嵐夢瞧見了黑紋臉,連忙扯扯顧育明的袖子, “你在這等著,我很快過來。”
說完,他扯起燦爛的笑, 屁顛屁顛迎上去,“哥, 我來接人來了~”
黑紋臉抽著煙, 痞里痞氣的, “氣色不錯啊,你身板挺好。”
“還不是托了哥的福嘛~”李嵐夢抱住黑紋臉的胳膊, 笑吟吟道:“哥, 我上哪接人去呀?”
黑紋臉吐出一口煙,手掌拍上李嵐夢的翹臀,“你把人惦記得好,老子真覺著瘋婆娘是你情婦!”
“這可就大錯特錯了~”李嵐夢抬手輕捶黑紋臉的粗胳膊,“我哪能找情婦呀,要找也是找情夫嘛。”
他夾著嗓子, 寬厚的雙眼皮拋出了花。
黑紋臉嘴角抽抽,“你這張臉要是跟你說的話一樣好,老子還能跪你西褲底下。”
李嵐夢嘴上連連說是,心里呸呸不停。
嘿?你個大盤香還挑起來了?你大爺?shù)目床簧侠献樱找老子玩對對碰,真給你賤得慌!
李嵐夢在心里大罵,面上還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架勢。他輕咳一聲,繼續(xù)夾起嗓子,“哥,我看你也忙,不如先帶我去領(lǐng)人吧~”
黑紋臉扔掉手里的煙頭,瞥了眼站在十來米開外的顧育明,“你小子厲害,都敢把小白臉帶警督隊(duì)來了。”
“哎喲,新客,新客!”
黑紋臉嗤哼一笑,“老子不管你攬不攬新客,你只要記住,老子找你的時候,你得給老子空出來。”
“那是必須的嘛~”李嵐夢嗔怪似的捶捶黑紋臉的胸口,“我就盼著哥以后能多罩罩我呢,肯定會把你伺候舒服了!”
這話聽著舒心,黑紋臉捏了捏掌心下的肉臀,接著扒拉開了李嵐夢的手,“這里是警督隊(duì),拉拉扯扯像什么樣子!”
“沒錯沒錯,哥說得對!”李嵐夢也收了手,在對方看不見的角度狠狠翻了幾個白眼。
稀屎穿糖衣,外表光鮮內(nèi)里虛,裝屁裝!
黑紋臉整理了衣袖,刻意表現(xiàn)出職業(yè)素養(yǎng),“好了,跟我來吧。”
李嵐夢點(diǎn)頭跟上,等看見了被關(guān)押的柳柳姐,他在心里把黑紋臉從頭到尾,里里外外罵了個遍,順道操了黑紋臉的族譜。
“人就在這,趕緊把瘋婆娘弄走!”
“好嘞好嘞。”李嵐夢跑去把人背在身上,濃郁的鐵腥氣猛地竄進(jìn)鼻腔,熏得他差點(diǎn)摔個狗吃屎。
他大爺?shù)模@群不日毛的狗東西居然這么狠,把柳柳姐打成這個樣!
他背著柳柳姐出去,顧育明原本黑著臉生悶氣,但見到眼前這一幕,他也不好發(fā)作了,轉(zhuǎn)而接過搖搖欲墜的柳柳姐,一把背在了自己身上。
他二人又匆匆趕去醫(yī)院,等護(hù)士處理好柳柳姐身上的傷,便又一同回了鋪?zhàn)印?br />
“別擔(dān)心,她身上都是皮肉傷。”顧育明開口安慰,“倒是你,跑來跑去,又開始發(fā)燒了。”
“死不了呢。”李嵐夢坐在一旁,看著躺小破床上熟睡的柳柳姐,心頭頓時一酸,“好人就是命苦啊……”
顧育明悶聲不語,其實(shí)在李嵐夢昏睡時,蘭蘭姐便告訴了他昨天發(fā)生的事。他雖然沒有接觸過柳柳姐,但從李嵐夢的話里能了解到,這位柳柳姐人很好,對李嵐夢也非常好。
誠實(shí)來講,他一直覺得李嵐夢很護(hù)短,對蘭蘭姐如此,對柳柳姐也一樣,甚至對柳柳姐更為照顧。
“你很在乎她?”柳柳姐似乎在李嵐夢心里是特別的存在,所以才能夠讓李嵐夢心甘情愿冒著擔(dān)驚受怕的危險(xiǎn)去警督隊(duì)接人。
李嵐夢瞧瞧柳柳姐青紫腫脹的臉,厚軟的唇抿了抿,稍顯模糊不清的話音徐徐流出。
“柳柳姐人好,我不能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么……”
“也許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你對她傾注了情感。”顧育明的語氣很是溫和,仿佛有意安撫。
聽到這話,李嵐夢身形一滯,亮堂的眼微微黯淡,猶似被烏云遮掩籠罩的星辰。
“我對柳柳姐不是那種情感……”他努努嘴,別別扭扭地說:“我之前不是你和說過柳柳姐扇了我巴掌,會帶著水果上門道歉嘛……因?yàn)檫@件事,我和柳柳姐熟悉了。柳柳姐時不時會來看我,每次都會帶著吃的來,一來二去呢,我和柳柳姐也算交了心。柳柳姐挺喜歡我的,她夸我人好,知道我出來找活賺錢養(yǎng)家,還夸我懂事,還說,還說……”
聚焦的視線有些恍惚。
“她說……她說‘你這么懂事,做父母的肯定很幸福’……”
幸福嘛?李嵐夢不清楚,因?yàn)樗枪聝海麤]有爹媽。
“我告訴柳柳姐我沒父母,我被扔掉了,柳柳姐聽了很難過,她揉揉我的腦袋,笑著和我說‘咱們這啊,人情冷暖總傷人,你要是不嫌煩,姐就帶瑩瑩常來看你’。”
說到這,李嵐夢眼眶紅了,“我們這些人干的都不是正經(jīng)活,有哪個愿意讓娃娃來接觸我們的?但是柳柳姐不一樣,她是真不嫌棄我,真的帶瑩瑩來看我。只是后來……后來臭男人和小麗越來越過分,柳柳姐也就……”
唉,都是命,就像黑紋臉說的,沒良心才能走得遠(yuǎn)。柳柳姐就是心太善,才會給惡人這樣欺負(fù)。
顧育明沒有流露任何同情憐憫的情緒,就同平日里與李嵐夢相處那般,保持著平靜和溫和。唯一的區(qū)別在于,以前的他在行動上更為克制,現(xiàn)在,他會緊緊握住李嵐夢的手。
“憋在心里會很難受,想哭便哭出來吧。”他捏了捏對方的掌心。
李嵐夢吸了吸鼻子,漫上水霧的眼珠子向上一瞧,倏地抽出手,怒瞪對方,“我為什么要哭?你肯定沒安好心!”
他重重哼了聲,啪嗒起身,叉腰直視,“我是會哭的人嗎?我憑什么要哭?你憑什么讓我哭?!”
被莫名質(zhì)問,顧育明沒有生氣。起身面對李嵐夢,他伸手擦過飽滿的臥蠶,柔聲道:“金豆子掉出來了。”
李嵐夢一愣,立即往地上看,“哪呢?哪有金豆子?”
顧育明被他這一出弄得哭笑不得,“我說的是眼淚。”
李嵐夢眼皮耷拉,雙目直勾勾地盯著對方,顯然是在無語。
第40章 又睡了一晚 顧育明歇在了李嵐夢的……
顧育明歇在了李嵐夢的鋪?zhàn)永? 鋪?zhàn)永锏男∑拼采纤悖顛箟艉皖櫽髦荒芪约海∠麓埠煷蛄说劁仭?br />
“有點(diǎn)硬。”顧育明輕聲道。
李嵐夢哼氣嘲笑, “有錢人就是皮嬌肉嫩。”
“我還是比不過你。”顧育明矜持了會兒,便伸手輕輕擁住了對方。
李嵐夢睡覺愛裸/睡, 雖然眼下情況裸/睡不現(xiàn)實(shí), 但他身上新?lián)Q的衣裳松松垮垮,顧育明輕而易舉便能觸上光滑的肌膚。
他很著迷這個觸感, 或許該說成很著迷李嵐夢。此刻僅僅是單純相擁,他的腦子便不可抑制地閃現(xiàn)李嵐夢動情、愉悅時的模樣。
“育明哥哥~”李嵐夢伸手掐了掐結(jié)實(shí)的胸肌,“你的小育明精力很充沛嘛。”
顧育明很是窘迫, 心里的尷尬不禁令他面紅耳赤,好在沒有燈光映照,黑暗成功為他戴上了面具。
李嵐夢看不清顧育明的臉, 但他能真切感受到身旁的溫度。他噗嗤輕笑,仰頭湊到顧育明耳畔, “我知道, 你肯定臉紅了……”
李嵐夢見多識廣, 接觸了各色奇異種,像顧育明這樣純粹的嫩雞, 他隨便一琢磨就能猜透對方的反應(yīng)。
顧育明也沒有否認(rèn), 反倒緩緩貼近,抬起下巴抵上飽滿的額頭,“你身上很燙。”
“彼此彼此。”
“我們不一樣。”顧育明正經(jīng)回答。
李嵐夢也正經(jīng)回復(fù),“當(dāng)然不一樣,我是發(fā)燒,你是……”
“發(fā)、騷~”
拉長的尾音不經(jīng)意上揚(yáng), 就像是被柔風(fēng)吹拂的羽毛,好巧不巧撩過顧育明的心尖,惹得他心癢難耐。
“快睡覺吧。”再這樣去,他真忍不住了。
李嵐夢確實(shí)累,身累心累。聽見顧育明這樣說,他也不鬧了,枕著對方的胳膊,闔眼嘀咕,“你往旁邊去點(diǎn),我要挨著地了……”
床簾不大,容納兩個成年男人很是困難。顧育明往旁邊挪了位置,半邊身體直接睡在了地上。他睜著眼,靜靜凝視著面前的模糊的面孔。
心思漸漸沉靜,思緒得了自由,不由自主飄遠(yuǎn)。他不禁想起白天瀏覽過的照片,是李嵐夢還未整容時的照片。
或許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顏值主義,李嵐夢的過去與現(xiàn)在,面容的真實(shí)與失真,他都能完美接受,并完美欣賞。當(dāng)然,這不單單是指容貌,還有部分稱不上好的事跡。
誰能毫無芥蒂地接受心上人“豐富多彩”的曾經(jīng)?他可以。
都說安全感是自己給的,顧育明便很堅(jiān)定地執(zhí)行這句話。他內(nèi)心很強(qiáng)大,不會自怨自艾,即使吃醋心酸,不悅難受,也會很快自我疏導(dǎo),平復(fù)情緒。
就像去警督隊(duì),他看見李嵐夢與那個壯漢親密無間,心里便滋滋冒火,很是生氣。他可以沖上去將二人分開,也能夠單方面強(qiáng)制李嵐夢,但穩(wěn)定的思維告訴他,每一種可能都會造成更多的麻煩。
于是,他忍住了,開始思索起李嵐夢的想法。
李嵐夢會拉著他一同來警督隊(duì),肯定是為了保險(xiǎn),畢竟他的身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部分權(quán)力。可惜直至接到柳柳姐,李嵐夢也沒有讓他做什么。
其實(shí)這很好理解,李嵐夢信他的身份,但是不信他這個人。李嵐夢第一時間求助的是那個貌似能在警督隊(duì)說得上話的壯漢,這便意味著李嵐夢只將他當(dāng)做了逼不得已才會使用的籌碼,他不是李嵐夢的第一選擇。
正是因?yàn)槿狈π湃危顛箟舾蛴谇笾镜厝耍阏f明在李嵐夢心里,他這個1區(qū)人不靠譜,隨時會跑路,很不安穩(wěn),所以李嵐夢才會率先選擇討好那名壯漢。
憑心而論,這個做法并沒有什么不妥,相反,李嵐夢的決定很聰明,在竭盡所能維持自己能夠維持的關(guān)系,雖然他更希望李嵐夢能直接要求他……
或許,自己該主動表現(xiàn)?不,不……他要是出手了,便會間接斷了李嵐夢與那名壯漢的人際交往,更要命的是李嵐夢不信他,他這樣做無疑會導(dǎo)致李嵐夢恐慌害怕,認(rèn)為他別有用心,要斷了他的后路。
看來還是得更加努力,至少要讓李嵐夢樂意主動差使他。
他默默為自己定下了目標(biāo)。
他輕貼上微熱的額頭,緩緩合上眼,凝神細(xì)聽縈繞耳畔的呼吸聲。漸漸地,他越來越清醒,加上堅(jiān)硬地板的助力,他成功失眠了。
由于完全無法入睡,顧育明干脆坐了起來,小心讓李嵐夢枕著他的大腿,而后又脫下衣裳輕輕搭在李嵐夢身上。
第二天清晨,李嵐夢醒了。他睡了一個好覺,精氣神好上不少。
“你起得真早。”他伸伸懶腰,看見顧育明的臉,頓時哦喲一聲,“你黑眼圈怎么這么重?”
顧育明捏捏鼻梁,“一晚沒睡。”
乖乖……
李嵐夢像是看稀奇一樣看著他,“你這王子病還蠻嚴(yán)重的。”
說著,他偏頭往顧育明身后瞧,“來讓我看看,我看看背上有沒有淤青。”
他在陰陽怪氣笑話,顧育明在無可奈何嘆息。
“你去洗漱吧,我去買早飯。”顧育明很早便收拾好了自己,簡單整理皺巴巴的襯衣,他出了門。
李嵐夢也沒有偷懶,將床簾重新掛回去,檢查了柳柳姐的情況,發(fā)現(xiàn)人還在熟睡,便跑去廚房刷牙洗臉了。
顧育明去過賣吃食的街,他熟悉路徑,往返很迅速。
二人吃過早飯,李嵐夢去敲了蘭蘭姐的鋪?zhàn)娱T。蘭蘭姐半睜著一雙睡眼,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啥事啊,起這么大早?”
“姐,你去我店里睡,幫我看著柳柳姐。”
一聽到“柳柳姐”三個字,蘭蘭姐頓時清醒了,“柳柳妹子被放出來了?”
“嗯嗯,昨晚上出來的。”李嵐夢拉著蘭蘭姐進(jìn)了鋪?zhàn)樱钢钙拼采系娜耍艾F(xiàn)在還睡著呢。”
蘭蘭姐這一瞧,瞬間紅了眼,“那群殺千刀的,竟然把人打成這樣!”
李嵐夢也氣,但他還有事兒得干,“柳柳姐沒事,都是皮肉傷,養(yǎng)養(yǎng)會好的。蘭蘭姐,你先在這守著,我去柳柳姐家里看看。”
那天警督隊(duì)的人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尸體搬走。
蘭蘭姐也想到了這一茬,趕忙點(diǎn)頭同意了,“你注意點(diǎn),那天事發(fā)突然,柳柳姐家的門多半沒鎖,進(jìn)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磕嗨了的毒殼子最愛往空房子里鉆,這群人沒良心,個個都是喪天良的禍害。
“我了解。”李嵐夢保證自己會注意安全,走前還不忘拿上一根棍子。
顧育明不知道李嵐夢具體要做什么,但對方去了,他自然也得跟上。
二人一前一后到達(dá)柳柳姐的住處,那生銹的鐵門開了一條縫,隱約能聽見里面的呼嚕聲。
李嵐夢小心翼翼往里打量,顧育明由于不了解0區(qū)的特色,直接拉開了門。
鐵門咯吱作響,李嵐夢嚇了一跳,連忙遠(yuǎn)離門口。顧育明還在奇怪,下一秒便冷了目光,飛快踢腿。
哐當(dāng)一聲,臟兮兮的漢子砸在地上,抱著肚子嗷嗷叫痛。
李嵐夢偏頭看著地上的針管和小透明袋,低聲說:“是毒殼子……”
顧育明掃了眼地上的作案工具,接著掏出了電話。
“做什么呢?”李嵐夢指指痛得爬不起來的臟漢,“你趕快把他扔出去!”
“這是違禁藥品,需要報(bào)警。”
“這是0區(qū)!”李嵐夢很無語,“這邊都靠這玩意掙錢呢,你報(bào)警誰搭理你?”
“……”
顧育明只好把毒殼子扔了出去,然而當(dāng)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屋里時,他由衷感到了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