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等人走的瀟灑,但是他們四人“力戰群雄”的事跡卻成了青少年網球界的一個熱議。
只是很可惜的是,由于大家當天觀戰太過入神,居然沒有一人拍照留戀,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很多人都認為這是有人故意編造的一段傳說。
但是中心公園公共網球場的使用權獲得規則的改變,卻好像是在應證著這令人難以想象的傳說的真實性,不過這都是后話。
當日夜晚,銀月懸掛于天幕,清冷的月輝照亮著整片大地,幸村站在飄窗前,神思悠遠,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
今天他哥哥加繆為他做下了一個決定,但是幸村知道,這個問題某一天還是會再次降臨,到那個時候,就必須他自己來做決定了。
幸村很感激加繆出面,將這個問題延后處理,因為他也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在這個世界到底想要什么……
原本要進來的加繆看到自家弟弟思考的狀態后默默合上了門,沒有打擾自家小孩兒,有些事情要本人自己想通才可以。
接下來的幾天,由于東京已經逛的差不多,于是幸村和加繆去了其他地區,最后一站他們來到了關西奈良縣,花三天時間逛了有名的幾個景點后就打算直接從關西出發回程。
眼看著回法國的時間越來越近,終于在最后一天的黃昏過后,幸村在居住酒店的天臺上找上了加繆。
見到加繆的第一時間,幸村就直切主題,他不能再猶豫不決,瞻前顧后了,“哥,我想要獨自出去一趟。”
沒有原因,沒有交代。
但是幸村此時嚴肅的、不容拒絕的表情讓加繆知道,他是鐵了心要去做一件對他意義重大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即使是加繆也不行。
加繆回想來日本之后自家小孩兒的行動軌跡,除了有一天幸村去辦了自己的事情外,就只有那個白頭發叫仁王的小孩兒了。
聽幸村提起過,仁王家就在奈良。
“阿市,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提出來的,我都不會否定。”加繆蹲下身視線和幸村齊平,眸中是一百萬分的認真,“如果這是你想去做的,那就去吧!”
只是阿市,你可千萬不要忘了回家的路該怎么走。
后一句話加繆并沒有說出口,他不想給自家小孩兒任何方面的壓力,他家小孩兒就該瀟灑肆意痛痛快快的活一輩子。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加繆只是對幸村的好奇,在得知幸村的處境后收養他,也只是因為不想自己見過的一個天才,還未長成身先死的憾事發生,可是之后的相處,他漸漸習慣了照顧這個懂事聰慧的小孩。
從生活到學習,幸村除了必要大家長出面的地方,其他的事情可以說是加繆包圓了。
小孩兒第一天上學、小孩兒第一次騎馬、小孩兒第一次叫他哥哥……
這種習慣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刻入骨髓,難以更改。
幸村有著自己的秘密加繆一直都知道,他并不是不在乎,只是身為寵愛弟弟的兄長,加繆尊重幸村的一切決定。
幸村聽到加繆的回答沒有詢問,沒有遲疑。這好像是他們兩個人相處以來一直都很舒服的重要原因。
不管是加繆對自己,還是自己對加繆,他們總是堅信著雙方心里都有一根線,線牽引著彼此,讓他們不至于走散。
“謝謝哥。”幸村很高興,他哥總是那么輕易就能讀懂他的想法。
說完幸村快速轉身,在下樓的前一秒,幸村猛然回頭,朝看著自己的加繆露出一笑,說道:“最多兩小時,我就會回來了。”
加繆聽后心中一喜,回給幸村一個愉悅的笑容,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幸村見此,這才回頭跑下了樓。
*
朝陽網球俱樂部大門口,兩個背著網球包的小孩兒分別從左右兩個方向跑來,最后在俱樂部門口成功會晤。
“雅治!”幸村看到仁王的一刻出聲喊道,站定后也沒見他看時間,卻如此說道,“最后一秒,時間剛剛好。”
立海大踩點的作風,即使離開了母校他們依然保持良好。
仁王瞇眼一笑,牽起幸村的手邊說:“走,我們進去吧。”
兩個小手拉著的小孩兒進入俱樂部,來時他們預約的最里面的球場,現在的時間來俱樂部的人不多,幸村和仁王進來的時候最后兩個客人正好打算離開。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這家俱樂部中除了工作人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由于沒有客人,俱樂部經理現在是無所事事,兩個八九歲的小孩兒這么晚來俱樂部他還是第一次見,出于好奇,他打算圍觀一下。
閃亮的燈光下將整個會場照亮,仿若白晝,
,只見球場之上,幸村和仁王分站兩邊,相對而立。
仁王看到幸村肩上那雷打不動披著的外套忽然一笑,這一幕是那么熟悉,立海大的成員沒有一個不想將他們部長的外套給打下來。
“puri~幸村,我們兩個已經很久沒有正式打過一場比賽了吧。”
不管是上個時空,還是這個時空,幸村和仁王都沒有正式的碰過面,就算是私下練習,他們也不會拿出全部底牌,搞得日本隊眾人紛紛猜測,他們兩個到底誰更強,這件事情也成了u-17訓練營的其中一個未解之謎。
“那今天就來打一場毫無保留的比賽吧。”幸村朗聲開口,原本溫和的目光在最后一個字音落下的時候變得凌厲起來。
對面仁王同時抬起眼簾,明亮的雙眸中倒映著燈光,卻只將對面人的身影刻印出來。
雙方視線在球場中央碰撞,一眼,如刀光劍影般擦出冷冽星火,兩人身上升起磅礴氣勢,如山洪對海嘯、地裂對天崩。
俱樂部經理反身躲在拐角處,后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穩住呼吸,那種震撼看一秒就讓人忍不住雙腿打顫。
可即使驚駭,他也忍不住悄悄探出一個腦袋繼續圍觀這場錯過就會遺憾的比賽,現在的他完全忘記了在球場上的兩名選手還只是八歲小孩兒。
比賽開始,由幸村優先發球。
幸村站在發球點,雙腿一前一后交錯,左手中網球一下一下拍打著地面然后回彈,幾下之后,只見他五指成爪猛然抓起彈起的網球頃刻拋出。
唰——
網球受力沖入高空,和打下來的燈光重合,幸村雙腿屈起,用力一蹬,身影一躍而起。
巨大的殘影投下,右手中的球拍高舉,對準還在逆流而上的一點奮力揮下。
啪!
脆聲一響,看似普通的揮拍網球的速度卻康比光速,俱樂部經理根本看不到網球的影子。
恐怖的勢壓沖擊而來,只一球仁王就知道幸村對這場比賽有多認真。
仁王的動態視力不弱于幸村,在他的眼中,球場上金色光芒突現,其中蘊含的洶涌力量如天上銀河決堤傾泄而下。
網球過網的一刻,仁王左手提拍,腳下借力整個人沖了出去。
砰。
網球砸入地面,劇烈的沖擊力沖破云霄,仁王前腳一個剎車,正好出現在網球落點的位置,垂眸看向在地面不停旋轉的網球,周身卷起的漩渦逐漸放大。
突然仁王雙眼一睜,左手蓄力,定睛鎖住漩渦中心的一點,在網球彈起的一刻大手劃下。
轟——
網球撞入球拍,兩股力道相撞產生巨大的震顫。
“幸村,你的力道變弱了,piyo~”仁王朝對面眨眨眼,看似散漫的態度心中卻是余下驚嘆。
這句話也不是真的說幸村實力退步了,而是局限在八歲的年齡,相比于走過世界賽場的幸村來說,這一球變弱是事實。
只是幸村變弱,仁王自己亦是如此。
“是嗎?”幸村輕輕吐出兩個字,太過了解仁王,讓他連嘴角的笑意都不曾有一絲改變,目光自信而堅定,眸中深處卻仿若寒潭,一不小心就能將獵物拉入深淵,“雅治這樣說讓我很期待你的回球呢。”
仁王聽后笑而不語,手臂力量涌現,手腕翻轉,原本停留在球拍上的內側旋轉球頓時反向旋轉,同時以極致的速度直朝幸村的半場倒退回去。
網球離拍,眨眼失去蹤影。
“神隱?左邊。”幸村不咸不淡地道出四個字,看向對面地目光沒有一絲迷障,“這樣的球對我是沒有用的。”
幸村的五感太強大,對網球的感知早就達到世界級,還有可能不止。千歲的神隱、德川的幻彩發球一類的球技,在他面前皆無所遁形。
他彷佛天生就能看穿世間一切!
幸村一個轉身,飛速奔跑,不過兩三步就停了下來,手臂輪動球拍,半身微微一側,直接就朝半空中揮了下去。
啪。
網球落入甜區頓時現出了原型,只見幸村手臂往后一拉,給網球賦予更強的旋轉力。
唰!
網球破空劃過,強烈的勁風所過之處皆是塵埃翻涌。
對面半場,仁王在幸村揮動球拍的一刻就動了,正真的強者,只有在未出手的時候才是最讓人難以琢磨的存在,一旦動了,那就會被強大的對手所預判。
幸村很強,仁王也不弱,這場比賽就看是誰先出現錯誤。
球拍劃下一片殘影,網球直接在半路被攔截,受到抽擊力道后瞬時倒退。
一個呼吸間,仁王抬頭,就看見幸村等候在網球路線的前面,抬起手臂的動作。
仁王預判了幸村,幸村也預判了仁王……
嘭嘭嘭——
擊打的聲音如落雷般越來越響亮,整個俱樂部都在回響著網球被抽擊的轟鳴之聲,好似為兩個人擊鼓助威一般,聽在俱樂部經理耳中就浮現一片廝殺之景。
比賽仍在繼續,俱樂部經理不由開始計算兩人對打的球數,雖然看不到球,但是看他們的動作還是可以看出來是誰在接球。
“22、23……35、36……”
這場極致的對拉就像沒有盡頭一樣,不知何時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