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aaaaa_无码aⅴ精品一区二区三区_嫩草影院永久久久精品_被黑人粗黑大肉奉视频_久久久久亚洲最大xxxx_特级a欧美做爰片毛片

    第111章

    身邊那句能為他做到超越背景的保證聽起來無比的真誠。

    可是他的計劃里沒有柯利弗德。

    現(xiàn)在沒有,未來也不會考慮。

    “開個玩笑而已,你是軍雌,公然支持這件事,對我接下來的計劃沒有幫助,等事情開始時,你只需要避開媒體,或者不對這件事發(fā)言即可。”

    “是。”

    藍斯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有關(guān)于那幾只雄蟲定罪的事情,從事發(fā)后就在網(wǎng)絡(luò)上吵個不停,不少雌蟲開帖希望殺蟲者得到嚴懲,可沒多久就被管理員批量封鎖了賬號。

    言論就像是激流,越堵只會讓水流更加洶涌,最終讓事態(tài)朝著不可抑制的局面發(fā)展。

    在藍斯生日前的一個星期,已經(jīng)有未成年蟲崽組織在蟲流量多的地方撒傳單。

    一張紙上有那幾只貴族蟲的戰(zhàn)利品,失去光澤的翅膀擺放在滿是血跡的地下室內(nèi)。

    仔細看不遠處的水晶柱子里,還裝著用藥劑浸泡的亞雌尸身。

    特殊材質(zhì)的傳單連接著一個簡短的視頻,視頻里的雄蟲囂張地揚著下巴,說出的話令人作嘔:“能成為我的藝術(shù)品,是他的榮幸。”

    如果說之前貴族蟲殺害雌蟲只是激起了一部分雌蟲的情緒,那么這些照片和那只貴族雄蟲目無法紀的話語,無疑是將所有貧民區(qū)蟲族的憤怒點到了極點。

    這是藍斯遞到萊安手里一次,很好的機會,一次揚名立萬的機會。

    藍斯甚至通過了很多途徑發(fā)出了那幾只犯罪蟲在拘留所的現(xiàn)狀。

    他們住著最好的單人間,房間里有娛樂設(shè)備,每日的餐食跟在外頭時沒有差別。除了限制自由外,依舊過著普通蟲想都不敢想的神仙生活。

    事情鬧得最大的那幾天,藍斯來到休息室喝提神飲料,都能聽見有幾只亞雌圍在一起討論這件事。

    “那幾只雄蟲真該死,就該當眾處刑,把他們的血慢慢放干。”

    “是不是被冤枉的,雄蟲閣下怎么可能會做出這么惡劣的事情。”

    “我還以為只有血液純度極低的D級以下雄蟲,才會像個野蠻蟲一樣行事。”

    忽然有亞雌意識到了什么,手肘杵了身旁的雌蟲一下,眼神不斷往后瞟。

    藍斯喝著提神醫(yī)療抬眸時剛好對上正在使眼色的亞雌,對方身體一僵,停住了提醒的動作,僵硬地牽扯起唇角,對著藍斯露出了一個算不上自然的微笑。

    藍斯淺笑著拍了拍其中一個亞雌的肩膀:“沒事繼續(xù)聊,當我沒有存在過就好。”

    說完,他端著提神飲料離開了茶水間。

    幾只說話的雌蟲互相看了一眼,推出其中一只B級貴族雌蟲,就希望他能幫忙說點好話,別讓藍斯對他們有意見。

    畢竟往后藍斯要選擇雌侍,他們可都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

    “藍斯殿下,我們剛才在茶水間里說的話,不包含你。”

    藍斯淺笑道:“這案件的惡性程度,憤怒是很正常的,不過還沒定型前,出了實驗室還是得注意自己的言辭,他們的背后從不是雄蟲保護協(xié)會。”

    雌蟲愣了幾秒,趕忙點了點頭:“謝謝藍斯殿下提醒。”

    “殿下?”

    “感謝閣下的慷慨。”

    藍斯淺笑頷首:“我去忙了,今天的事不必往心里去。”

    雌蟲看著藍斯愣愣地點了點頭,要不是隨身聯(lián)絡(luò)器還放在柜子里,他現(xiàn)在都恨不得拍兩張藍斯的背影,發(fā)到蟲網(wǎng)上大夸特夸藍斯公爵是最完美的雄蟲。

    他還站在走廊上看著藍斯發(fā)愣,茶水間發(fā)出一聲暴鳴。

    “居然有雄蟲閣下公然發(fā)聲要嚴懲那群無恥的貴族蟲!”

    是萊安。

    他不會放棄這次送到嘴邊,能贏得民心的機會。

    這些關(guān)注度牽扯著他的積分,他的未來,他能成為S級雄蟲狠狠打臉藍斯的機會。

    而從未想到這只不過是獵人誘騙獵物的誘餌。

    就等著獵物美美吃飽后,再一口咬住獵物的咽喉,再一點點去品嘗獵物身上的血肉。

    與此同時,剛訓練完新兵的柯利弗德回到了辦公室,AI內(nèi)線立馬接進了一個陌生電話。

    “皇族確實有蟲想極力保下他們,如果單是幾只貧民雌蟲的話,很難讓背后的勢力栽跟頭。”

    “用不了多久,波文殿下也會發(fā)聲。”

    通訊段那頭沉默了幾秒,輕笑了一聲:“我的表兄對這件事也很憤怒,尤金閣下應(yīng)該也會發(fā)文支持,不過就算有貴族閣下的聲援,也不足以讓那幾只雄蟲償命。”

    “如果說他們手上不止占有蟲崽的性命,還意外殺死了初次分化的雄蟲呢?”

    “什么?!”

    柯利弗德轉(zhuǎn)動著指尖的鋼筆:“你也很期待這次的動蕩會動搖到哪一位王子的根基吧。”

    上一輩子他就知道僅憑努力爬到上校位置的貧民蟲身份,沒有辦法為藍斯做到什么。

    雄蟲閣下都是蟲族的珍寶,他們稀有脆弱,像是需要一朵需要滋養(yǎng)的玫瑰。可玫瑰都是滋養(yǎng)在保護罩里的,像波文那樣從商的S級雄蟲,少的都不能再少。

    在他的認知里,藍斯這樣的貴族蟲在第一次分化后,確認了雄蟲身份,必然是被雙親和兄長呵護的。

    如果不是兩位雌兄的離世,玫瑰是沒有必要扛起爵位的重擔。

    所以上一世在柯利弗德還沒來得及造好保護罩前,他的玫瑰就已經(jīng)凋謝了……

    那個時候,那幾只貴族雄蟲作惡的慘案已經(jīng)處理得干干凈凈,哪怕最后柯利弗德還是找到了有雄蟲蟲崽死在他們手中的罪證,他們背后的勢力,也已經(jīng)在東窗事發(fā)前全身而退。

    他只能像只瘋?cè)憬柚莶赝踝拥膭萘Γ瑢⑺麄円粋個斗敗。

    一步步爬到第三軍總長的位置,并在一切做完后,與休伯特決裂,在S級雄蟲居住的高等星,將萊恩殺死。

    重來一次,他會成為最堅不可摧的堡壘,讓他的小玫瑰盡情綻放。

    “今晚藍斯會回去,我得先走了。”

    通訊端那頭無奈地笑了笑:“如果不是驗血多次佐證,藍斯閣下的長相身材更像是純度A級以上的雄蟲,除了沒辦法給你做精神安撫外,你小子可是撿到了大便宜。”

    “雄主能同意這場婚姻,是我的榮幸。”

    “去吧去吧,上次看見藍斯閣下給你帶花的照片,就已經(jīng)嫉妒死我了,本來以為科研院的蟲都是不解風情的,沒想到那么一個金疙瘩能被你拿下。”

    “盡情嫉妒好了,我很高興。”

    柯利弗德掛斷內(nèi)線后,開始去柜子里找衣服,為了見藍斯,他還特意洗了個澡,噴了點味道清新的香水。

    在藍斯面前,他總想留下好印象,巴不得把那只雄蟲的目光全部吸引過來,讓藍斯成為只屬于他的玫瑰。

    雄蟲找雌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知道,如果未來的伴侶不是藍斯,他興許不會有那么強烈的占有欲。

    因為是藍斯,蟲族最深處的獸性,讓他不能容忍藍斯身上沾染上別的雌蟲的氣味。

    回到莊園。

    廚用機器仆從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藍斯窩在沙發(fā)上睡覺,湊近看眼底還帶著淡淡的烏青。

    柯利弗德放輕了腳步,在沙發(fā)邊跪坐下,指腹輕輕掃過藍斯的下眼瞼,瘙癢感下藍斯羽睫微顫,他下意識地縮回手,就安靜地坐在愛人身邊,注視著對方的睡顏。

    他的雄主鼻息很輕很柔,胸口隨著呼吸略微的一起一伏。

    哪怕看著藍斯呼吸,他都能像個傻子一樣看上一整天。

    “少爺后天生日宴的菜單需要您過目。”

    安德魯?shù)穆曇魝鱽恚{斯皺了皺眉頭,雙眼艱難地拉開了一條縫。

    “我來看吧,你再睡會。”

    藍斯看清說話的人是柯利弗德,又緩緩合上了眼,默許了柯利弗德的提議。

    安德魯也不扭捏的,直接把手里菜單遞到了柯利弗德的面前。

    柯利弗德在旁邊的小沙發(fā)上坐下,開始翻看手中的菜單。

    因為上輩子的經(jīng)歷,他對那群貴族蟲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調(diào)整了兩個菜色后,又將菜單遞回到了安德魯?shù)氖掷铮骸澳峥思易宓男∠x崽對佐佐獸肉過敏,這兩道菜可以換成屠魯獸肉,肉質(zhì)更鮮嫩。”

    “連尼克家族的小蟲崽雌君都知道。”藍斯剛睡醒,翻了個身趴在沙發(fā)上,說話聲聽起來還有些沙啞。

    “在軍團里接觸的蟲多,知道些。”

    藍斯點了點頭,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原本蓋在身上的薄毯滑落在了地上:“那生日宴的事情還要麻煩你多操勞些,我一向不太喜歡那些社交。”

    “好。”

    “先吃晚餐,一些注意細節(jié),我在飯桌上跟你說。”

    柯利弗德應(yīng)了一聲,起身后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毯子隨手疊好放在了旁邊的沙發(fā)上。

    眼前的雄蟲比上次見面時瘦了一圈。

    他沒忍住將藍斯擁入懷里,只覺得雄主連身上的骨頭都有些硌手。

    “科研院的工作都放在雄主身上嗎?”

    藍斯道:“前段時間拖延的進度,得盡快補回來。”

    “補回來了后,我能和雄主常見面了嗎?”不等藍斯回復,他低頭親吻著藍斯的耳廓,舌尖觸碰著雄主耳垂處的軟肉。

    藍斯伸手撫上柯利弗德的下顎,說話聲多了幾分無奈:“癢,別鬧了。”

    “今晚可以嗎?”

    藍斯撫過柯利弗德下顎的指尖僵住了,許久才柔聲應(yīng)了一句好。

    柯利弗德沒有錯,也不是造成他的悲劇結(jié)局的始作俑者,他沒辦法讓這只無辜的雌蟲去忍受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上輩子總是追求著可笑的真愛,期望能得到像父親們那樣的感情,最后不過是讓自己淪為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手捏著柯利弗德的下顎,使柯利弗德乖巧地低下頭,偏過頭時,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了柯利弗德的臉側(cè)。

    雌蟲瞳孔收縮,還不能藍斯再做其他,便回身抱住藍斯親吻,貪戀地吸取著雄蟲軟唇上的甘甜。

    受不住的場面下,伺候的機器仆從識相的退離了屋內(nèi)。

    兩唇糾纏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鮮血的味道帶著一股詭異的甜膩,像是帶有迷幻性的藥物,讓他越發(fā)的難以克制自己。

    第一次感受到了孕腔被侵入的感受,怪異的聲音從喉嚨中溢出。

    周圍天旋地轉(zhuǎn),雄蟲身上的淡香使他迷醉。

    與雌蟲的第一夜,藍斯反倒是先累到睡著的那個。

    等他醒來時,柯利弗德已經(jīng)在樓下煮著肉粥,沒有進食的肚子在肉香味下,咕嘰地叫了一聲。

    他還是被廚房里的香味勾下了樓,靠在椅子上時,四肢都又酸又疼,脖頸處全是野獸留下的痕跡。對方像是控制不住自己般,比起那次想要留下痕跡時更兇。

    “怎么就起來了,等做好我會送到你床邊的。”

    藍斯單手托腮:“你們雌蟲都那么兇猛嗎?”

    柯利弗德猛地轉(zhuǎn)過身,湯勺里的湯水灑了一地:“我讓你討厭了是嗎?軍……軍雌是比起亞雌要壯碩些,我,我……”

    “比亞雌睡起來舒服。”

    “是普利莫嗎?”

    藍斯道:“沒跟其他蟲睡過,確實不該用一個沒有考證的答案回答你,等到以后找一個像普利莫那樣E級以下的亞雌,我想就能給你答案了。”

    亞雌的純度越低,就越貼近雄蟲的身材,一般純度低又沒有家族背景的亞雌,很受一些雄蟲的喜愛,就像是一件好掌控的玩物,漂亮又能隨意處置,攻擊力相較雄蟲雖然強些,但在這個滿地壯漢跑的世界里,已經(jīng)是最好控制的類型了。

    所以犯事貴族蟲的水晶柱里,才敢明目張膽的存放著剛成年的E級亞雌尸體,來當作展品欣賞。

    藍斯也承認,當初普利莫那樣的亞雌,確實激起了他的保護欲。

    而那番話說完,柯利弗德握著湯勺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

    “肉粥快煳底了,因為提起雌侍,雌君就要用食物來折磨自己的雄主嗎?”

    柯利弗德趕忙搖頭:“不……不是,馬上就好了,你再稍坐片刻。”

    他轉(zhuǎn)過身,趕忙用湯勺攪動著鍋底。

    幾次想要詢問藍斯能不能不找雌侍的話到嘴邊都咽了回去,他說不出口,也沒有資格去要求藍斯什么。

    只是對方毫不留情的言語,卻進一步將他擊垮。

    “我身體不好又是D級雄蟲,按照常理來說受孕率是極低的,但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將孕囊清理干凈。”藍斯的聲音很溫柔,但開口的每一個字卻像是冰錐般刺入了他的心口。

    第112章

    屋內(nèi)的氣氛隨著藍斯這句話降至冰點。

    湯勺握手處已經(jīng)被捏得扭曲變形,可雌蟲開口違背雄蟲的意愿,是在從小以來的教育中不被允許的。

    所有的惱羞成怒與不滿,最終都哽在喉中,變成一個語調(diào)怪異扭曲的好。

    與藍斯的相處,并沒有在享受到雄主的愛撫后升溫,反倒一夜之間,又退回了新婚夜時的模樣。

    藍斯不難察覺到柯利弗德此刻的不滿與憤怒。

    怎么能讓柯利弗德心里好受一點……

    藍斯打開腕上的通訊器,開始瀏覽網(wǎng)站上雄蟲事后該怎么照顧雌蟲。

    這樣可笑的問題,在網(wǎng)站上幾乎找不到答案。

    哪怕蟲網(wǎng)論壇有幾個有關(guān)的帖子,都是雌蟲發(fā)出的想象,下面多的是讓貼主醒醒的評論-

    雄主已經(jīng)很辛苦了,還在幻想什么?怎么想要瘦弱的雄蟲抱起你一米九的身體?-

    請珍愛雄蟲,我懷疑貼主想謀殺雄蟲。@雄蟲保護協(xié)會這樣的危險雌蟲一定要嚴查到底。

    藍斯忍不住輕咳了兩聲,關(guān)掉通訊器,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營養(yǎng)液,默默地喝了起來。

    “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柯利弗德趕忙關(guān)掉烹飪面板,“先坐下來休息,我去喚家庭醫(yī)生過來。”

    “沒有,就是想站會。”

    柯利弗德?lián)牡乜聪蛩{斯:“如果不舒服千萬別逞強。”

    正在這時,旁邊的404看了一眼已經(jīng)被捏出五個手指印的湯勺,不由倒吸了一口氣涼氣。

    從新婚夜開始,404就覺得柯利弗德絕對是個危險蟲物。

    幾次因為普利莫的事情,都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身為見識過大風大浪的系統(tǒng),不得不擔心接下來會不會是囚禁PLAY。

    404認真地掃了一圈柯利弗德的身體數(shù)據(jù)。

    雌蟲憤怒下的一掌絕對能把雄蟲拍地吐出血來。

    “宿主,柯利弗德手里的湯勺已經(jīng)完全變形了。”

    藍斯默默吸了一口營養(yǎng)液。

    緊接著沒有談過雌蟲,從小也沒有雙親、雌兄教導該怎么跟雌蟲相處的藍斯,接納了系統(tǒng)看起來不靠譜的建議。

    “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幫你清理孕囊。”

    404屏幕上黑漆漆的大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他只不過說他查到人類社會在發(fā)生關(guān)系后,類似于雄蟲身份的一方會幫雌蟲的一方清理。

    剛回答完,還沒等說這個好像不適用于蟲族社會,藍斯的話就先一步說出了口。

    “咔嚓——”

    桌角被掰斷了。

    柯利弗德臉上的笑容生硬,眼睛在憤怒下變?yōu)楂F瞳:“雄主沒有要蟲蛋的打算,我不會違背您的意愿。”

    捏在手里的桌角,在柯利弗德的掌心里化為了粉末。

    當對向雄蟲呆愣的神情時,他看著餐桌上斷了的一角,不知所措了起來。

    想著先舀完肉湯給藍斯壓壓驚,轉(zhuǎn)身去拿湯勺時,力度沒控制住,直接把湯勺捏成了兩段。

    404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該不該地告訴宿主,他們新婚之夜時,這只雌蟲變態(tài)的舉動,也開始擔心對方會不會一個控制不住,接下來就捏斷他宿主的脖子。

    柯利弗德看著斷在手中的一半湯勺急了,獸瞳落在藍斯身上時,就像是野獸在盯著獵物。

    “宿主他的眼神也好可怕!我已經(jīng)準備好備戰(zhàn)模式了,你別靠近他,如果他殺過來,我就撞暈他。”

    “宿主,宿主你不要過去啊,距離太近,我不能確定我的戰(zhàn)斗力,能不能把他撞暈啊!”

    藍斯握住柯利弗德抓著半截湯勺的手,被捏開的鐵皮,劃破了柯利弗德的掌心,刺目的紅色從指縫中滲出。

    “你沒有嚇到我,生氣是很正常的情緒,先把你的手松開些。”

    柯利弗德張開手心,木訥地開口道:“對不起。”

    “我暫時沒有要蟲蛋的打算,如果不是柯利弗德的話,我甚至排斥與雌蟲的接觸。”

    藍斯輕嘆了一口氣,拉過柯利弗德的手腕去桌邊坐下,在通訊器里發(fā)了一條指令后,安德魯便送來了便攜式的醫(yī)療箱。

    柯利弗德趕忙收回手,低聲道:“臟。”

    “把手拿過來。”

    命令的口吻下,柯利弗德將被鐵皮劃開的手掌攤開在藍斯眼前。

    掌心里幾道被鐵皮刮開的傷口向外翻著,因為雌蟲本身的治愈能力,傷口的兩處末端已經(jīng)隱隱有了正在愈合的跡象。

    這樣的小傷,雌蟲不需要上藥,也能在一天后完全愈合。

    但看著藍斯把他當作蟲崽一樣細心對待,柯利弗德頓時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快從胸口的位置跳出來了。

    404在藍斯耳邊小聲道:“柯利弗德的臉好紅。”

    “手勁真大,特殊金屬都能被雌君捏斷,看來以后木頭材質(zhì)的家具都該換了。”

    柯利弗德渾身一僵,甚至都不敢去直視藍斯的眼睛,又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軍雌平常說話都壓在嗓子低嗎?”

    柯利弗德猛地坐直身子,艱難地咽了口吐沫,聲音洪亮道:“對不起!”

    藍斯被雌蟲這副模樣逗得笑了起來。

    他為纏在柯利弗德手心里的繃帶系上死結(jié):“我接受你的道歉。”

    柯利弗德緊抿著雙唇點了點頭,眼睛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模樣,坐在藍斯面前的樣子,就像是一只乖巧地大型犬。

    “只有肉粥嗎?”

    柯利弗德急忙起身去打開保溫層,里面至少有八道大菜,看起來都趕上了藍斯生日宴的菜單。

    “沒休息嗎?”

    “恩……”

    藍斯道:“莊園里有機器仆從能做這些。”

    “睡不著。”柯利弗德都沒想到自己和藍斯的第一次,會興奮地跑到廚房里做了那么多菜。

    柯利弗德從保溫層里拿出菜品,一樣樣擺放上桌:“是不是太多了。”

    “不會,剛剛好。”

    “明天回科研所嗎?”

    藍斯搖頭:“生日宴后才會回去。”

    柯利弗德眼睛都亮了:“那雄主這兩天都會在。”

    “生日宴后,泡在科研所的時間也會少些,至少不會那么久都不歸家。”

    柯利弗德嘴角的幅度壓都壓不住。

    已經(jīng)想好了,接下來一段時間里該怎么和藍斯培養(yǎng)感情,星盜作亂的消息將柯利弗德的計劃打亂。

    軍令是在藍斯生日宴的前一天下達的。

    登上機甲時,副官看著柯利弗德陰沉的臉色,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總感覺那群鬧事的星盜會死得很慘。

    ……

    藍斯這邊倒是輕松,只需要聽安德魯上報生日宴的具體安排,其他雜事安德魯這個全方位的管家機器仆從都會處理得很完美。

    而關(guān)于仇人的消息,藍斯都是從404那邊了解的。

    那幾只雄蟲背后的家族,已經(jīng)派了雇傭兵盯著萊安的一舉一動。

    家里雄蟲這些年做的惡事被揭露,萊安又主動亮出身份幫雌蟲站隊。

    雖然是雄蟲,但現(xiàn)在血液純度未定,在主星又沒有根基,派蟲殺了萊安,又或者讓萊安在蟲族消失,畢竟很早以前就有聽過有些家族偷偷把純度低的雄蟲當作研究對象的傳聞。

    可現(xiàn)在那些貴族蟲,除了派雇傭兵盯著萊安外,沒有其他的舉動。

    庭院里玫瑰花盡情綻放著。

    藍斯坐在搖椅上看著冊子里的賓客名單,陷入了沉思。

    這個時候萊安就已經(jīng)搭上了王族子弟了嗎?

    “萊安最近有沒有和什么蟲來往。”

    “除了達夫家族的蟲外,就只有普利莫了。”

    藍斯端起紅茶喝了一口:“又派人盯著萊安,又遲遲不感動,一貫張狂慣了的幾個家族,什么時候開始顧忌一個外來蟲了,有意思。”

    “我目前的權(quán)限探索不了全部的信息,但我想那邊一定是保證了會輕輕揭過這件事。”

    對于這一點藍斯是信的。

    判決結(jié)果只要不是當眾死刑,背后的蟲仍舊有可操作的空間。

    上一世的主謀被判罰做安撫蟲,實際上不過是換了個星系生活,等事態(tài)平息后,有的是辦法被調(diào)回主星。

    “那就讓他們收不了尾吧。”

    原本應(yīng)該在生日宴后發(fā)出的聲援,下午藍斯的賬號就發(fā)了出來,半個小時后,還沒有回到主星的S級雄蟲波文在藍斯的賬號下表現(xiàn)出對雄蟲惡性的憤怒,并且發(fā)帖希望涉事蟲殺蟲償命。

    緊接著幾只高等星的雄蟲,都那轉(zhuǎn)發(fā)并評論了波文的帖文,有幾個地位高的S級閣下,單獨發(fā)了對此次惡劣事件的怒斥。

    原本軍方高層控制住的局面再一次扭轉(zhuǎn)。

    這一切進行時,藍斯正坐在庭院里吃甜食。

    晚上就有雄蟲的家族來拜訪,可惜都被藍斯明天就是生日宴,諸位都會到場為由給回絕了。

    404漂浮在藍斯的身邊:“宿主你知道嗎?夏普家族的家主離開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是嗎?那很期待明天跟夏普家主的見面。”

    貴族雄蟲的發(fā)聲后,蟲網(wǎng)上有了兩種言論,一種是捧萊安的,說多虧了萊安主動以雄蟲的名義發(fā)聲才能讓這件事有更多的大閣下愿意參與進來。

    另一種則是說讓大家少往萊安臉上貼金,如果不是藍斯霍德華公爵在社交賬號里發(fā)的帖文,哪會讓那些住在高等星球的大閣下關(guān)注到這件事。

    萊安比藍斯計劃里更爭氣,很快他就在那條帖子里發(fā)了藍斯生日宴的邀請函,跟帖子里的雌蟲保證有罪的蟲,一定會為自己的傲慢和殘忍買單。

    藍斯看見那一樓時,嗤笑了一聲:“看來他果然沒有想過他背后的靠山,跟這次惡性事件的家族之間有利益糾葛。”

    這是藍斯猜測過得,萊安上輩子也是借著為雌蟲發(fā)聲的事,讓那幾只涉事雄蟲得到了被家族除名,永囚荒星做安撫蟲的嚴重責罰。

    那個時候蟲網(wǎng)上很多雌蟲都在鼓吹萊安不畏強權(quán),還有一些聲音開始批判高等星閣下的冷漠無情。

    可只有高層知道,這是那幾只雄蟲所做惡意,早就定下的相對于能平息民眾憤怒的責罰。

    上頭壓下來了有關(guān)殘害多名蟲崽的臟事。

    也許高等星的雄蟲老閣下不會在意幾只雌蟲的死亡,判罰只要還過得去,他們不會阻礙到軍團和執(zhí)政廳的決定。

    可殺害蟲崽卻不同,殺害蟲崽無論是什么身份,都應(yīng)該被推上處刑架。

    藍斯讓系統(tǒng)幫忙去盯了那幾只雄蟲殺害蟲崽的事情。

    “對了,麻煩你盯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那些遺體已經(jīng)確定了具體位置,有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里面有兩具遺體沒有雌蟲特征,初步判斷是剛經(jīng)歷過第一次分化的雄蟲。”

    藍斯驚詫地瞪大了雙眼:“雄蟲?”

    “對,不過遺體附近有軍雌把手,好像是有蟲刻意在保護那些遺體。”

    藍斯嗤笑道:“這件事看來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既然萊安想要出頭,想要借著這次的事情一戰(zhàn)成名,他自然該成全萊安。

    畢竟上輩子在這件事上萊安的光彩還不夠奪目呢。

    夕陽西下。

    晚霞染紅了天邊的云彩,像是血液溢出,洇濕了藍白相間的綢緞。

    藍斯抬起手,看著指縫里的晚霞,柔聲道:“還真是連天都在幫我。”

    “已經(jīng)備好晚膳了,還請少爺移步餐廳用餐。”

    藍斯站起身,安德魯便把準備好披風給藍斯系上:“今天下午的時候普利莫先生給您打來了視頻通訊,想跟您見上一面,看他的狀態(tài)好像很急切的樣子。”

    藍斯道:“幫我回撥。”

    “是。”

    普利莫的聯(lián)系電話,早就已經(jīng)被他拉入了黑名單。

    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實驗室和給萊安搭梯子的事情,都快忘了去關(guān)注普利莫的反常舉動了。

    上輩子普利莫每次都不留余力地幫萊安搭線,就希望藍斯能靠著公爵的身份,給這個從荒星撿回來,沒有親族的可憐雄蟲一點幫助。

    可那天在會客廳,普利莫的做法卻很反常。

    通訊器那一端,普利莫接得很快。

    視訊通話的半透明屏幕彈到半空中,普利莫雙眼發(fā)直地盯著他,就像是很久沒有再見過了。

    “你聯(lián)系我就是為了盯著我看的話,我就掛了。”

    “等等,別掛,求你了。”普利莫說話聲哽咽,短短幾句話眼眶里就盈滿了淚水。

    藍斯無奈地看著視頻里的蟲,微蹙起眉心:“普利莫眼淚在蟲族是最無用的東西,我可并不是傾聽你心事的對象。”

    “萊安是個危險的蟲,不管你還愿不愿意相信我,請你離他遠些,他是魔鬼,他很會蠱惑蟲心。”

    很罕見的惡評?

    藍斯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期待萊安又拉著他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亞雌朋友,想到了什么對付他的新伎倆。

    “就只為了跟我說這些?”

    “不是,還有其他事情,我還希望你提防一只蟲克拉倫斯卡佩。”

    藍斯怔愣了片刻。

    那么容易就得到萊安背后王族的名字,有些不可思議。

    他也自然不會完全相信普利莫的‘好心’提醒。

    可對方既然敢給出克拉倫斯殿下的名號,那么可以順著這條路摸索看看,說不定能在這中間得到不小的收獲。

    “萊安對你來說不是很重要嗎?背著萊安跟我說這些,就不怕他會對你的舉動心寒。”

    “藍斯只有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普利莫是一只很漂亮的低純度亞雌,那雙含淚的眼睛,就連看只狗都情深。

    藍斯故作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真可惜,已經(jīng)回不去了,如果回到當初,我的選擇可能……”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藍斯你很好,都是我的錯。”

    “都過去了,通過這幾次的相處,我也知道萊安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危險,我想有個東西能幫到萊安,貴族之間錯綜復雜的牽扯太多我這次發(fā)聲已經(jīng)是極限了,萊安是利益之外的蟲,我相信那個東西能幫到萊恩更多。”

    “是什么?”

    “今晚我們常去的地點,樹洞里放著一個儲存器,里面有很多關(guān)于這起惡性事件的資料。”

    “我知道了。”

    藍斯彎起唇角,笑容溫和,好像這次的通話真的解決了他們之間的隔閡:“明天我的生日宴,我很期待你能來,我的朋友。”

    “好,我也很想你。”

    掛掉電話的瞬間,藍斯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藍斯看向安德魯:“把消息放出去,讓涉事貴族都知道萊安手上有這次惡性事件里足以讓那幾只雄蟲站上處刑架的關(guān)鍵證據(jù)。”

    “是,少爺。”

    404不需要宿主開口,就已經(jīng)在宿主的對話里將那些影像資料copy了一份進了一個空儲存器中。

    那枚裝有貴族蟲致命性罪證的儲存器,被藍斯用微型飛行器送入了跟普利莫約好見面的樹洞后,微型飛行器在湖邊自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場生日宴,要為雌蟲出頭的英雄,一定會來得非常艱難。”

    “宿主,如果萊安背后的蟲提醒萊安別再輕舉妄動怎么辦?”

    藍斯淺笑道:“他不會在意一只阻攔他任務(wù)的雌蟲。”

    這也是藍斯最看不起萊安的一點。

    為了做任務(wù),萊安不在意跟什么東西談感情,也不在意踐踏其他蟲的生命。

    如果說那位王族的好感也是萊安用積分換來的,對這樣一個外來者而言,他既然花費了好感,那對方就是他的狗,狗為了主人的大業(yè)失去點什么,本身就無關(guān)緊要。

    哪怕萊安腦子清醒了,真把跟那位王族的合作放得更重些。

    “就算真有變故,我找機會發(fā)出來,跟萊安發(fā)出來發(fā)出有區(qū)別嗎?”

    404都恨不得變成一只手來對著他的小宿主豎個大拇指。

    原本還擔心藍斯會很難帶,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這次任務(wù)失敗后,自己進入回收中心的悲慘結(jié)局,沒想到宿主對仇人倒是一點都不手軟。

    ……

    在得知普利莫已經(jīng)拿到儲存器,并交給萊安后,藍斯才安心地合上了眼睛。

    通訊器滴滴聲,響了七八次,藍斯都沒有去看。

    直到鈴聲響起,藍斯才無奈地伸手去摸床頭柜。

    柯利弗德的臉隨著視頻通訊跳出的那一刻,藍斯雙手杵著床面,慢慢挪坐起身子,后背靠著床頭柔軟地塔塔獸皮,因弱視有些不太聚光。

    “我打擾到你睡覺是嗎?”

    藍斯摸起眼鏡戴上:“沒關(guān)系。”

    視頻里柯利弗德頭發(fā)梳得很齊整,外面套著上校的授勛時才穿的軍服,細看衣領(lǐng)上還殘留著血跡。

    “是受傷了嗎?”

    “什么?”

    藍斯揚起下巴,修長的手指點了兩下領(lǐng)口處。

    柯利弗德慌忙低下頭,看見領(lǐng)子上的血點時,慌忙用手擦了兩下,眉頭蹙成川字,好像沒能以最好的模樣跟喜歡的人見面,讓他心里多少有些懊惱。

    “還有二十秒了。”

    “什……對!”柯利弗德趕忙抬起頭盯著視訊上方的時間顯示,不再說話,表情嚴肅,雙唇無聲地一張一合,倒數(shù)著屏幕上的數(shù)字:“生日快樂!”

    “藍斯,生日快樂!”

    藍斯看著柯利弗德的傻樣,忍俊不禁:“收到了。”

    “這邊還有一點收尾工作要解決,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生日禮物,明天零點之前一定趕回來。”

    “你才去了兩天。”

    “已經(jīng)很久了,我以為明天一早就能趕回來的。”柯利弗德緊蹙著眉心,想到那些討蟲厭的星盜,恨不得把他們的腦袋拔下來當球體:“都是他們耽誤了藍斯的生日。”

    “好,我等你。”藍斯說完又點了點領(lǐng)口。

    “不是我的血,是……是異星獸的。”

    “恩,注意安全。”

    柯利弗德點了點頭:“雄主能跟我說一聲晚安嗎?”

    藍斯看向柯利弗德有些無奈,卻還是柔聲道:“晚安好夢。”

    “藍斯,晚安好夢。”

    第113章

    前一秒還面帶笑容的柯利弗德,后一秒臉色一沉,對著指揮器命令準備第五次進攻,爭取今晚全數(shù)剿滅。

    另一臺機甲里的副官感覺后背都濕了。

    兩天時間,柯利弗德像是瘋了一樣對星盜進行了慘無人道的進攻,甚至有幾次脫離機甲,用骨刃就殺得那群星盜潰不成軍。

    長官很急,還很生氣,那種怒意和怨氣,從每一次攻擊里就可以看得出來。

    ……

    生日宴當天,柯利弗德還不忘空閑的時候給藍斯發(fā)消息,想看看他的雄主今晚會穿哪一套禮服。

    藍斯:你們打星盜很輕松嗎?

    柯利弗德:[累趴/]想要雄主給我充電[小狗臉/]

    藍斯:[無奈/]等。

    柯利弗德:[乖巧坐/]

    藍斯都已經(jīng)很難想象與柯利弗德前線對戰(zhàn)的星盜究竟是群什么樣的廢物了,還能讓柯利弗德有時間跟自己發(fā)表情包。

    不過就這點小愿望,藍斯還不至于滿足不了。

    他讓安德魯幫忙拍了一張照片發(fā)了過去。

    柯利弗德:好看。

    藍斯:專心點,在機甲里還能聊天,第三軍的總長會加快四肢的成長進度的。

    柯利弗德:那再砍掉。

    藍斯:[無語/]

    柯利弗德:不讓他長出來。

    藍斯:專心工作……

    柯利弗德:收到。

    看著柯利弗德的頭像旁邊的綠色小點黑了下去,藍斯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卻很輕松。

    安德魯?shù)溃骸吧贍斒窃诟吕サ律闲A奶靻幔俊?br />
    “恩,也不知道跟星盜對戰(zhàn)什么時候這么閑了。”

    “但少爺心情很好。”

    藍斯沉默了幾秒,沒有否認,只是淺笑著點了點頭。

    在這段婚姻開始前,他從沒想過會跟一個比他高,身材還壯出他一圈的雌蟲談戀愛。

    他更喜歡普利莫那樣,與他身量相當,看起來能激起雄蟲保護欲的低純度亞雌。

    那天與柯利弗德第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比想象中要好,給他記憶最深的,是柯利弗德的胸肌很大。

    冒出這個怪異的想法,他忍不住輕咳了兩聲,來掩飾內(nèi)心的尷尬,腦海里緊接著想起蟲網(wǎng)上那些粗魯?shù)拇葡x常說‘胸前的肌肉,是給未來雄主最好的禮物。’

    尷尬地咳嗽聲隨著這些奇怪的想法加劇。

    安德魯不住擔心道:“少爺是哪里不舒服嗎?如果身體不適,可以約幾位閣下去西邊的庭院單獨聚會,主廳的其他賓客,就由老奴來接待。”

    藍斯擺了擺手:“沒事,不過那幾位相熟的閣下到了,可以先帶他們?nèi)ノ鬟叺耐ピ盒菹ⅲ窃搯为氁娨姟!?br />
    “是。”

    安德魯離開后,404為藍斯實況轉(zhuǎn)播了萊安目前的狀況。

    在蟲網(wǎng)上的常用賬號已經(jīng)被多道封禁,萊安的系統(tǒng)一時半會應(yīng)該也解不開禁制,另一方面,由夏普家族組織的親衛(wèi)隊,已經(jīng)在暗地里追捕萊安,想來他想要到這里是有些困難。

    這場戲主角不到場就沒有看頭了。

    “如果太危險的時候,就幫幫他。”

    系統(tǒng)圓溜溜的眼睛向上飄,似乎是看了看自己的鐵腦袋:“呃,我會努力辦好宿主下達的任務(wù)。”

    “辛苦了。”

    而藍斯更多的是,宴會這邊的事。

    幾位相熟的雄蟲閣下已經(jīng)到了,安德魯在庭院那邊準備好了茶點,供幾位閣下休息。

    這次來參加生日宴的,都是很久以前的舊相識,在藍斯的雌兄死后,他不得不襲承爵位后,就沒有再來往了。

    A級以上的雄蟲模樣長得都不差,但因為久居于高等星,在雌蟲面前沒什么曝光度,且大部分都已經(jīng)有了家族間的聯(lián)姻對象。

    只要雄蟲不是很排斥對方,他們的婚事就定下了,等到雌君有了蟲蛋后,就可以選幾個心儀的雌侍在身邊照顧。

    哪怕是波文也極少在人前露面。

    而藍斯有爵位在身,又是D級雄蟲,隱秘度比不上高等閣下,才會照片滿天飛,并在蟲網(wǎng)上有了票選名單。

    他走到庭院,比他年長個七八歲的恩克家的雄蟲,瞇笑著眼招了招手:“看是誰來了,我們小藍斯總算能抽出時間一起喝杯茶了。”

    坐在他旁邊的雄蟲瞥了一眼藍斯,嗤笑道:“這次生日宴知道邀請了,結(jié)婚都不記得發(fā)張邀請函,公爵閣下大人這個時候又記得邀請了。”

    生著張娃娃臉的雄蟲話里透著一股子酸味,說完還傲嬌地冷哼了一聲。

    “我回來晚點,你們就欺負藍斯是嗎?”

    不知道什么時候趕來的波文,從后面摟住了藍斯的肩膀,毫不客氣地捏了一下藍斯的臉頰。

    “不過,婚禮都不邀請我,是怎么回事,你小子是看不起我的禮金了是吧?”

    波文跟他的雄父一樣一股匪氣。

    大概他們的雄父都來自異世界,兩家走得很近,波文把霍德華家的孩子都當作了自己的兄弟。

    就連藍斯兩位雌兄的死,都是波文陪著藍斯一起操辦的,習慣了把藍斯當成小孩子,生日禮物直接將一張黑鉆卡塞到藍斯胸口。

    “這是生日禮物,不過婚禮禮金你不認真辦一場,別想收到了。”

    “真和一只貧民蟲結(jié)婚了?”恩克問。

    藍斯道:“他叫柯利弗德。”

    “不用刻意強調(diào)他的名字,快過來說說荒星來的蟲是不是很粗魯,說話很粗,不講衛(wèi)生,是不是會隨地吐口水,還會把糙話掛在嘴邊。”

    來為藍斯慶生的雄蟲聊到這些都提起了興趣。

    大部分都是貴族間的聯(lián)姻,哪怕出生時,是普通家族的孩子,一只A級的雄蟲,也足夠讓家中實現(xiàn)階級的躍升。

    他們從出生起,就注定了會跟軍團和手握政權(quán)的A級或S級雌蟲結(jié)婚,那樣的婚姻雖然沒有感情可言,但雌蟲因為從小的教育對雄蟲都溫和有禮,甚至說有些縱容。

    A級閣下們可以從主星家族中挑選自己未來的雌侍。

    一樣溫馴謙和,懂得如何照料雄蟲閣下的起居。

    看似有選擇,實則蟲生的每一步該怎么走,都被安排得清清楚楚。

    聽見藍斯跟荒星蟲結(jié)婚,一個個都來了興趣,就連一開始說酸話的雄蟲,抬眼看向藍斯時,眼神都亮了。

    藍斯道:“挺好的。”

    “嘁,這算什么回答。”

    “細節(jié),得說細節(jié),我這段時間都在考慮,找雌侍的時候,要不要選擇荒星蟲。”

    “冷靜點,荒星蟲都是野蠻蟲,你就不怕你的雌君跟那只荒星蟲打起來嗎?”

    波文看著那幾只雄蟲爭論,扳過藍斯的肩膀輕聲說了一句別管他們,就帶著藍斯往另一個社交點走去。

    藍斯邊被波文推著走,邊用通訊器聯(lián)系了安德魯,讓安德魯派幾個機器仆從過來服侍庭院里的雄蟲閣下。

    當?shù)竭_目的地時,兩只雄蟲對藍斯招了招手。

    波文道:“這是許教授,D級雄蟲,不知道你們之前有沒有在實驗室見過面。”

    說完他又介紹起另一位:“尤金閣下,是我其中一個兄弟的表兄。”

    藍斯發(fā)文后,轉(zhuǎn)載他博文的ID就是這兩個,其他都來源于波文王族身份的號召力。

    波文是蟲族難得一見的S級閣下,又有王族的身份加持,號召力自然不同凡響,這也是為什么大部分高等星的A級雄蟲閣下加入聲援的理由。

    那些家伙雖然自恃甚高,但在高等星的教育下,本性不壞,放到市面上,都有讓雌蟲為之矚目的優(yōu)點。

    但僅限于貴族可以選擇,然后是那些軍銜高軍功不錯的雌蟲,普通的雌蟲連高等閣下的一根頭發(fā)都碰不到。

    “那幾只雄蟲的事情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我們都會全力支持你,許教授的伴侶是坎貝爾特家族的旁支,尤金閣下是A級雄蟲,背后的家族實力不容小覷,這件事上,都可以幫你。”

    藍斯笑了笑:“其實你很想讓那只雄蟲,殺蟲償命吧?”

    “不該嗎?我雄父說過在他的世界,殺了蟲就該付出生命的代價,雌蟲可以死在戰(zhàn)場上,但不能該死在雄蟲的手上。”

    不得不說,大概是想法都很新潮,所以那么多年藍斯和波文的來往沒有斷過。

    藍斯問:“那其他雄蟲怎么想的。”

    “很震驚居然有雄蟲能做出野蠻蟲的舉動,但還是覺得那群雄蟲罪不至死,頂多就是流放。”

    藍斯點了點頭:“理解,是雄蟲該有的想法。”

    “所以我們目前能掀起風波,上庭最多會在這些聲音里判那幾只雄蟲被家族除名,送去荒星給軍痞做安撫蟲。”

    波文說到這里輕嘆了一口氣:“也正在討論,雄蟲分化率下降,是不是該把B級閣下也納入管教名單。”

    “A級閣下已經(jīng)不夠上位者分了。”

    波文笑了笑沒有否認。

    藍斯淺笑道:“他們馬上沒時間考慮這些了,因為很快就有新的麻煩找上門了。”

    正在這時安德魯出現(xiàn)了藍斯的身邊,他俯身在藍斯耳邊說了些什么,藍斯看著面前的三名雄蟲閣下道:

    “好戲要開場了。”

    萊安已經(jīng)依靠兩個系統(tǒng)的幫助玩命跑到了藍斯的莊園里。

    他在等待事情被揭露后,會降臨在他身上的高光。

    而藍斯他們等待著一場貴族內(nèi)政的變更。

    第114章

    按照藍斯的吩咐,萊安被安德魯帶到繞開主廳里的貴族去換衣服。

    夏普家主那邊在正廳又轉(zhuǎn)了一圈,不敢貿(mào)然打擾雄蟲,又跟莊園里的機器仆從詢問了幾次,藍斯才在宴會開始前的十五分鐘,抽出時間跟夏普家主見了一面。

    夏普家主身邊跟著一個模樣姣好的雌蟲,年齡與藍斯相仿,夏普家主一共有四個孩子,除了惹事的C級雄蟲外,還有一只A級雌蟲。

    為了這次的和談,對方毫不猶豫將自己最看好的蟲崽推到了藍斯的面前。

    “他的所作所為我也是剛剛得知,等事情處理完后,我已經(jīng)找了老師好好管教他,我保證,他會對所做的錯事悔改。”

    眼前的中年蟲語調(diào)溫柔,語氣誠懇,但話中的深意是把虐殺多名雌蟲的事,變成了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

    藍斯輕笑了一聲,沒有搭話,伸手接過安德魯遞來的宴會安排翻看著。

    “藍斯殿下,如果你想要什么可以直說,夏普家會盡可能滿足你的訴求,我的蟲崽并不是十惡不赦,他只是學壞了。”

    “安德魯那幾位閣下如果累了就帶他們先去客房休息,一定要安排好。”

    “是,少爺。”

    夏普家主臉上的笑容在藍斯的輕視下有些撐不住,可為了讓藍斯松口,又不得不笑臉相迎。

    “對了,還沒有與殿下介紹,這位是我的次子偉茲,A級雌蟲,目前在第八軍團。”

    偉茲微微欠身道:“藍斯殿下。”

    “守住霍德華家族的權(quán)力和財富,軍團里無人運轉(zhuǎn)是很辛苦的事,夏普家在蟲族無論是蟲脈還是能力,如果霍德華家族能和夏普家族聯(lián)姻的話,相信對雙方而言都是有利的。”

    一只雄蟲,獨自支撐著家族榮光,都是一件極為辛苦的事,家族中再沒有可以贏得榮光的兄弟,又因為血液純度,無法安撫B級以上軍雌,找不到可以依附的伴侶。

    霍德華家族必然會以極快的速度衰敗。

    從藍斯繼承爵位起,所有上層圈子里蟲都在等著看藍斯的笑話,像雄蟲這樣嬌弱的生物,就應(yīng)該被圈養(yǎng)在保護罩里。

    外面的風暴終會吞沒毫無生存能力的雄蟲。

    貴族遞來橄欖枝,希望藍斯能與他們家中B級以下的雄蟲結(jié)婚,他們可以退讓,讓藍斯的第一個蟲蛋冠上霍德華家族的姓氏,得以延續(xù)霍德華家族的榮光。

    這只雄蟲卻固執(zhí)得要命,繼承爵位,考進研究院。明明只要他肯點頭,無數(shù)優(yōu)秀軍雌都愿意為他獻出生命,也有的是上層圈子愿意守護他,守護霍德華家族。

    后來有了波文舍棄榮光,在外以雌蟲的身份經(jīng)商后,他們發(fā)現(xiàn)好像當年那些S級閣下的孩子跟他們的雄父一樣離經(jīng)叛道。

    但夏普家族愿意再度做出退讓,哪怕他最重視的孩子很有可能會因為得不到精神安撫死去。

    “只要藍斯殿下愿意撤回對此次涉事雄蟲的控訴,并讓波文殿下不再參與此事,你與偉茲的蟲崽將來都是霍德華家族的孩子。”

    “我想夏普先生應(yīng)該知道我雌君的情況吧?”

    “他無論是純度,還是軍銜確實可以給殿下帶來很多助力,但是我想殿下身邊如果能多一個夏普家的雌侍,無論對殿下來說,還是對殿下的家族來說,都有利無弊。”

    為了最大限度保下家中唯一的雄蟲,夏普家主給出了相當豐厚的條件。

    偉茲禮貌地欠身道:“能成為殿下的雌侍,是夏普的榮幸。”

    藍斯放下了手中的宴會流程單,淺笑道:“我很期待往后與夏普家族之間的合作。”

    看著藍斯終于肯退讓,夏普家族才松了一口氣。

    “抱歉,波文殿下那邊還在等著我過去,先失陪了。”

    偉茲柔聲道:“那我送殿下過去吧。”

    藍斯點頭,在偉茲的陪伴下向花園走去,他感覺到身旁的雄蟲并不反感這次的聯(lián)姻,距離雖然禮貌且疏離,但目光卻一直都跟隨著他。

    “我時常在想,如果當初大膽一些先一步柯利弗德一步跟殿下約會的,現(xiàn)在的雌有沒有可能是我。”

    藍斯停下腳步偏頭望向偉茲:“我們之間本身只是場交易,沒必要演得那么認真。”

    “殿下無論怎么看都是優(yōu)秀的伴侶。”說完這句話偉茲趕忙低下頭,不由緊握住雙拳:“今天說的話有些冒昧了,如果嚇到殿下,我會親自去保護協(xié)會領(lǐng)罰。”

    年輕的雌蟲身上少了市儈的味道,赤忱而溫柔。

    “送到這里就夠了,波文殿下就在前面。”

    偉茲無聲地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么,話到嘴邊只是回以藍斯一個得體的微笑:“我期待宴會上再與殿下相見。”

    藍斯頷首,在安德魯?shù)呐惆橄孪虿ㄎ乃麄冃_的花園走去。

    對于夏普家族來說,這怎么看都是一場十拿九穩(wěn)的交易,如果會在生日宴上爆猛料的萊安沒有在場的話。

    當藍斯回到波文面前時,萊安正跟波文他們做演講,希望能得到高層雄蟲的更多的支持,并且在用里面甚至有雄蟲閣下被殺死的事情努力‘說服’他們。

    似乎有一種想要用新時代的思想來開化這些封建又無用的本土雄蟲。

    “不用再逼那些貴族家族了,夏普家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他最看好的兒子成為我的雌侍。”

    波文微愣了幾秒,笑容輕蔑且惡劣:“幾個帖子就能讓夏普家族低頭,我?guī)土四敲创蟮拿Γ蠡舻氯A家別忘了多給我提供助力。”

    許教書和尤金被面前兩蟲突然轉(zhuǎn)變的畫風弄蒙了,但也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一旁靜靜觀望著。

    反倒是深陷局里的萊安不解地看向面前的幾只雄蟲:“你們不再追究了嗎?”

    藍斯淺笑道:“幾只雌蟲的死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萊安凡事不能太較真了,雄蟲的事,有上庭會判罰,真定下對雄蟲嚴重的苛責對我們有什么好處嗎?”

    萊安嗤笑了一聲,用心聲跟系統(tǒng)不屑道:果然是自私又無能的雄蟲,不過這垃圾也太能演了,害我浪費了那么多積分,真想把他的丑態(tài)公之于眾。

    系統(tǒng):宿主目前的積分,只能在投影視頻資料和錄制錄像中二選一。

    萊安不快地蹙緊眉頭:以后有的是機會,這次后有的是雌蟲會仰慕我,普利莫的好感應(yīng)該也能回來。

    萊安看著藍斯冷笑了一聲:“和你們這樣的雄蟲相處,真讓我感到羞恥。”

    說完萊安像是忘了這里是誰的莊園般,轉(zhuǎn)過身瀟灑離開。

    等萊安的背影走遠,波文手臂搭在藍斯的肩膀上道:“仇蟲?”

    藍斯笑而不語。

    “小藍斯學壞了,不過這樣也好,把你丟在主星我也能放心些。”

    尤金迷茫地看向面前的兩人:“你們真不管了嗎?”

    許教授道:“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替罪蟲。”

    “剛才那只雄蟲,是有點討厭,但也不至于讓他去當貴族的靶子吧?”尤金問。

    藍斯淺笑道:“我們參與進去,反而耽誤了萊安先生的發(fā)揮。”

    這可是萊安為自己準備的個人秀,他怎么好再出面搶走萊安的光環(huán)呢。

    不止如此,他還要給萊安一點壓迫感。

    在莊園里的機器仆從在萊安離開一刻鐘后,開始搜尋萊安的下落,做出一種拿到利益后要把萊安趕出莊園的假象。

    萊安現(xiàn)在手上的視頻,發(fā)到蟲網(wǎng)論壇上,等不到視頻解碼就會被網(wǎng)審組給按下,上庭會很快查到萊安的IP關(guān)系,對于這樣一只想要挑戰(zhàn)貴族權(quán)威的雄蟲,想要讓他在主星消失輕而易舉。

    這是萊安唯一一次機會。

    藍斯也給萊恩留了時機。

    主宴廳有一個可以鏈接移動通訊器的投影儀,只要啟動,四周的墻壁都能投影上視頻內(nèi)容。

    很好的體驗,特別是這場生日宴因為主角是雄蟲,在主廳會有很多閣下帶著侍從出現(xiàn),對在場的貴族雌蟲來說,也不失為一次除了約會外,能跟雄蟲單獨接觸的好機會。

    軍功、軍銜未必能約到一只A級雄蟲,可這場生日宴,對在場的雌蟲來說,說不定能借此機會找到一位心儀的雄主。

    在這樣的場合里偉茲夏普對待藍斯倒顯得十分殷勤。

    偉茲端著紅酒站在藍斯的身邊,時不時問起藍斯的愛好,有時又會說起在戰(zhàn)場上發(fā)生的事,說到興奮處時,他的雙眼變?yōu)樨Q瞳,瞳孔中浮現(xiàn)出深色的裂紋。

    “小心些,獸化露出來了。”

    偉茲趕忙低下頭:“抱歉,我這就去保護協(xié)會領(lǐng)罰。”

    因為興奮在雄蟲跟前的控制不住的獸化,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露出這樣惡心的狀態(tài)。

    “沒有蟲看見,沒事的。”

    “藍斯殿下……”

    藍斯端起酒杯,淺笑著與偉茲碰了一個杯:“喝口酒,里面有抑制的藥水,你很快就能恢復。”

    偉茲點了點頭,猛地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藍眼睛呆呆地看向藍斯的,心跳快得險些從胸口跳出來。

    “今天應(yīng)該很多主食都符合雌蟲的口味,可以多嘗嘗,波文殿下那邊我還得過去。”

    偉茲木訥地點了點頭,注視著藍斯的背影走遠,才像反應(yīng)過來什么一樣,從懷里掏出精致的小盒子,跑到了藍斯的面前。

    “殿下,生日快樂。”

    盒子打開里面躺著一個紅寶石的領(lǐng)帶夾,做工看起來精致漂亮。

    偉茲咽了口吐沫,試探性地開口問:“我可以幫你帶上嗎?”

    “好。”

    與此同時,另一邊傳來金屬碎裂的聲音。

    同步過來的視頻下方,戰(zhàn)友還嗖嗖嗖地發(fā)來了一條消息。

    “柯利弗德,剿滅星盜回來,殿下身邊就有新人了,果然有魅力的雄蟲,稍微松懈,就有的是餓狼往上撲。”

    “夏普家的軍雌,A級雌蟲,比你的純度低一點,但他的軍銜跟你一樣,夏普家一定能給殿下很多幫助吧!”

    “咔嚓——”

    通訊器被柯利弗德的骨刃直接穿透。

    “長官。”

    柯利弗德冷聲道:“離主星還有多久。”

    “一個小時,但主星傳來消息,變異獸科研室爆炸,有大量變異獸逃脫,同時普特星的那群強盜,正在襲擊主星。”

    第115章

    宴會廳這邊,還不等藍斯離場,萊安那邊就放出了足以讓夏普等一眾涉事家族的雄蟲無法翻身的視頻。

    視頻中能看清楚有多具蟲崽的尸體,其中兩具尸體能從與雌蟲翅膀,骨骼等差別看出來是剛分化不久的雄蟲。

    萊安身上那套剛換好的禮服,已經(jīng)破破爛爛,好像是歷經(jīng)了不少苦難,才得以將真相展現(xiàn)在眾蟲跟前,他小拇指放下唇邊,指節(jié)上掛著一個銀色的小型擴音器。

    “涉事雄蟲不止殺害了雌蟲和亞雌,還殺害了多名蟲崽,如果按照蟲族的法律,雄蟲殺死雄蟲又該怎么判呢?”

    藍斯駐足,靜靜地看著萊安邊說邊爬上餐桌,開始這段慷慨激昂的演講。

    “我能走到這里,站在諸位面前這一路走得很艱難,可我不后悔,雌蟲不應(yīng)該被壓迫,被奴役,應(yīng)該站起來反抗雄蟲,才能奪回蟲權(quán),不再被壓迫。”

    系統(tǒng)幽幽地飄在藍斯身邊:“他在這說什么,把被害者里也有雄蟲的資料拿給他,是為了讓他借著雄蟲的死,讓以夏普家族為首的幾只涉事雄蟲被處死,他這個時候扯什么平權(quán)。”

    藍斯淺笑著搖了搖頭,卻對萊安這番話并不意外。

    上輩子萊安就是來號召平權(quán)的,只了解了這個世界大概的模樣,就開始為雌蟲爭取權(quán)利,卻忘了在這個本身就扭曲的世界里,雄蟲不過是被陷在上層編造的糖衣炮彈里。

    一只普通雄蟲連低純度的亞雌都打不過,是誰幫他們誘騙多名雌蟲,作為供這群二世祖肆意發(fā)泄的玩具?

    追根溯源。雄蟲和雌蟲在勝利差別上,就沒有真正的平等可言,如非這個世界給了他們易受驚而死,強迫下無法正常受孕的特質(zhì)。

    這層蜜做的牢籠撕破,手無縛雞之力的雄蟲,也可以淪為待價而沽的貨物,體制上的特殊,也算是蟲神給這群弱者的最后一道保險。

    至少因為這樣,他們才能有機會自由地活著。

    萊安還在上面侃侃而談,有些年紀小的雌蟲被他所設(shè)想的世界迷得眼睛都亮了。

    “萊安先生,如果如你所說,所有雄蟲都拒絕找雌侍,目前科研所還無法提取雄蟲的活性精,蟲族該怎么繁衍蟲蛋。”

    藍斯彎起唇角:“你知道戰(zhàn)功顯赫的雌蟲,可以憑借功勛點從見不到面的雄蟲閣下得到蟲蛋嗎?”

    萊安呆愣在了餐桌上。

    “你所設(shè)想的生活,是目前以蟲族目前的情況,很難實現(xiàn),如果一名雄蟲只能有一名雌君,上層圈子將把所有的雄蟲資源壟斷,久而久之只有貴族蟲才能誕育蟲崽,可近親間的結(jié)合,會導致蟲蛋孵化率降低,蟲崽畸形的可能性提高。”

    藍斯上輩子只娶一名低純度亞雌作為雌君,論壇里口誅筆伐的話就是這樣。

    其實他們都很清楚,雄蟲在享受了相應(yīng)的特權(quán)后,該做些什么。

    哪怕藍斯有自己的工作,從不走雄蟲保護機構(gòu)的賬戶供給自己的日常開支,還是因為這樣離經(jīng)叛道的想法,被說成自私,吃著國家資源的蛀蟲。

    很可惜,萊安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他所了解的只不過是整個圈子里最淺薄的一部分。

    “當然我今天不想談這個問題,也理解萊安閣下的心理,可我更想知道萊安閣下為什么會放出今天的視頻。”

    藍斯揚起下巴:“今天是我的生日宴,如果萊安閣下沒有合理的解釋,我只能把這一切當作是你在詛咒我。”

    萊安怒瞪著藍斯,想到不久前藍斯在花園里說的話,心里就忍不住狠狠啐了口吐沫。

    宴會廳的雄蟲也被萊安剛才那一番平權(quán)宣言給惹惱了。

    “在藍斯殿下生日時放尸體的視頻,如果沒有惡意我是不信的。”

    “這是殿下的朋友嗎?C級雌蟲還是D級?或者是F?這樣不守規(guī)矩的雌蟲,應(yīng)該鞭笞后,發(fā)配荒星。”

    “擾亂星球的話,不應(yīng)該直接被處死嗎?”

    已經(jīng)有貴族雌蟲開始安撫現(xiàn)場受了委屈的雄蟲,指望著在雄蟲面前留下好印象。

    如果能讓雄蟲記得自己的名字相貌,說不準兩三次約會后,就能成為閣下的雌君。

    萊安看著面前的場面,緊咬著的下唇,逐漸褪去了血色。

    【怎么辦,我該怎么收尾?】

    【系統(tǒng):宿主只需要揭露這件事就好了,我之前提醒過宿主,在這樣的場合里,你的平權(quán)宣言能被大家都理解的可能是0.02% 】

    萊安咽了口吐沫,不得不把話題拉回到開頭:“我開頭就說過屏幕里是涉事雄蟲的罪證,他們不僅殺害了雌蟲,還殺害了多名蟲崽,其中包含剛分化的雄蟲蟲崽。”

    藍斯心里松了一口氣,萊安就算把話題拉回到了正軌。

    夏普家主聽見蹙起眉頭:“視頻里怎么能證明是那幾只雄蟲殺了他們,我不知道你從哪里找的這些照片,但夏普家族的蟲,無論如何都不能被無憑無據(jù)的視頻污蔑。”

    萊安也慌了除了這段視頻并沒有其他實證,他目前剩余的積分,也不夠他拿到更多東西。

    但他不能輸,不能輸在這里。

    【萊安:系統(tǒng)我要實證視頻,能把他們?nèi)垮N死。】

    【系統(tǒng):宿主目前的積分,無法兌換此功能。】

    【萊安:你之前不是說可以貸款嗎?我貸款用我的靈魂貸款!】

    【系統(tǒng):宿主考慮好了嗎?如果這次任務(wù)失敗,你將被空間站銷毀。】

    萊安咬了咬牙,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藍斯偏頭看向旁邊的404。

    讀不到萊安和系統(tǒng)對話的404一頭霧水,許久才弱弱地說道:“沒關(guān)系,你想把那群貴族弄死,我可以立馬調(diào)到第一手資料,把他們錘死。”

    “貸款嗎?”

    404懵懂地眨巴著眼:“貸什么款?我有積分的,上次任務(wù)也是S級,已經(jīng)到賬了哦!”

    藍斯輕笑了一聲。

    重活一次也不算太糟糕,就連跟在他身邊督促著他做任務(wù)的系統(tǒng)細看起來也是傻乎乎的。

    很快屏幕里又跳出一段視頻。

    視頻里那只已經(jīng)死亡的雄蟲剛剛分化完,看樣子被折磨了很久,布滿傷痕的身體瘦骨嶙峋的,好像輕輕一碰就能折斷他的咽喉。

    “是雄蟲,要不把他放了吧!”

    夏普家的雄蟲笑了起來:“雄蟲,雄蟲才有意思,你們殺過雄蟲嗎?”

    “不好吧……”

    “又沒有列入檔案,誰知道他是雄蟲。”

    接下來視頻里發(fā)生的一切,足以讓在場的所有蟲為之憤怒。

    就連藍斯也是第一次看這段視頻,接著對面又放出了很多折磨雌蟲的視頻,被打斷四肢,折斷翅膀的雌蟲只能在地上爬行,視頻里的笑聲聽得蟲后背發(fā)麻。

    有幾只雄蟲受不了這樣血腥的畫面,都已經(jīng)因為應(yīng)激昏了過去,他們的隨從正扶著他們打鎮(zhèn)靜劑。

    藍斯按住了微微發(fā)抖的手,目光落在了夏普家主的臉上:“我會以公爵的身份,向上庭發(fā)函,希望涉事雄蟲能處以極刑。”

    夏普家主的腳一軟,差點沒有站住:“藍斯殿下那些視頻不過是子虛烏有,我的孩子作為一只脆弱的雄蟲,怎么有能力做出這種事。”

    “那就要問問夏普家族做了些什么,涉事的家族又做了些什么……”

    萊安怎么能讓藍斯搶走自己的光環(huán):“殿下倒是很清楚,什么時候該和對方華清關(guān)系。”

    他說完,視頻已經(jīng)放出了藍斯和夏普家主的談話,還有在花園里,藍斯那番價值論。

    “殿下是什么東西,殿下心里清楚得很,那邊勢頭更利于你,你就往那邊倒。”

    藍斯嗤笑道:“那又怎么樣?”

    周圍看向他的目光逐漸變得詭異,好像沒想到在蟲網(wǎng)上高居第一大眾情蟲,居然也會有那么不堪的一面。

    “我很想知道殿下上次連自己的性命都顧不上,也要救柯利弗德是為了什么?又能給你帶來什么?”

    “給我?guī)淼臇|西不是顯而易見嗎?”

    萊安蹲在桌邊,看向藍斯時眼神輕蔑:“真是只骯臟的D級雄蟲。”

    正在這時宴會外一陣騷動。

    藍斯回過頭,滿身是傷的護衛(wèi)蟲跑進了宴會廳大喊著有星盜突襲。

    “安德魯。”

    藍斯喊完,安德魯從二樓的平臺上一躍而下,半跪在了藍斯的跟前。

    “按照名單,保護雄蟲閣下往安全門離開,多派些護衛(wèi)。”

    藍斯緊抿著雙唇,不顧萊安的挑釁爬上了桌子:“目前有大量星盜正在襲擊莊園,到場的一共二十九名雄蟲閣下需要護送至安全室,請務(wù)必保護好諸位閣下的安危。”

    安德魯安排了一批機器仆從帶著賓客往小門撤退,一部分S級軍雌負責斷后。

    現(xiàn)在裝備不齊全,跟星盜硬碰硬討不到任何好處。

    也有部分軍雌接收到了總部的調(diào)令,需要立刻前往科研大樓附近,處理一大批逃竄的變異獸。

    所有事情擠在了一起,讓場面更加混亂。

    藍斯搶過萊安手上的擴音器,冷靜地安排著現(xiàn)場的一切,讓需要趕回科研大樓的軍雌,護送波文到安全的位置,另一方面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皇室的護衛(wèi)蟲做接應(yīng)。

    波文不能露面,藍斯讓波文坐著其中一位雄蟲的隨星球離開,而剩余的雌蟲則掩護著雄蟲到安全室里躲避。

    等一切安排妥當,門外的槍聲越來越近。

    藍斯看了一眼蹲在桌上的萊安道:“安德魯帶他走,保護好他的安全,畢竟還需要他的視頻來控告夏普家族。”

    “是。”

    藍斯道:“剩下的機器仆從和護衛(wèi)跟我往這邊走。”

    系統(tǒng)飛到藍斯的身邊:“宿主來了很多星盜,是沖著莊園來的,第一道防線已經(jīng)擋不住了,派來護衛(wèi)雄蟲的軍雌都死了。”

    “把星盜的方向引到這邊來的,讓他們覺得更多雄蟲閣下是往身邊跑的。”

    系統(tǒng)不解道:“宿主?”

    “我生日前星盜作亂,柯利弗德突然被調(diào)離主星是為了什么,不是很顯然嗎?”

    “沖著宿主來的,所有科研室的變異獸逃跑,星盜攻破主星的防御罩,都是他安排的。”

    “我不知道,但應(yīng)該不是積分安排的。”

    如果萊安身上不可能有那么多積分,從萊安和系統(tǒng)的談話里可以得出不借貸的話積分根本不夠在生日會上打他的臉。

    想要操控那么大的局面,應(yīng)該是萊安背后的勢力在作怪。

    背后響起一聲槍響,藍斯回過頭正撞上匆匆趕來的偉滋。

    “殿下為什么要選這條路,不知道這條路很危險嗎?”

    藍斯眉頭微蹙:“你不是都已經(jīng)知道我……”

    “我會保護殿下的,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和夏普家族的合作是不可能再繼續(xù)了,你的雄蟲弟弟必須死。”

    偉茲笑了笑,笑容蒼白無力:“殿下的眼里我們只有合作關(guān)系嗎?我想勇敢一次,如果當初是我用戰(zhàn)功換來跟殿下的約會,時不時殿下身邊的雌君就會是我。”

    星盜的子彈射入屋內(nèi),偉茲張開翅膀抱著藍斯躲開了一連串的攻擊。

    身旁的護衛(wèi)已經(jīng)打開骨刃上前抵抗星盜的攻勢,軍雌的數(shù)量被星盜狠狠碾壓,很快就到了退無可退的局面。

    狹窄的走道里彌漫著鮮血的味道。

    “往那邊走,我去引開他們,我是雄蟲還有價值,柯利弗德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偉茲道:“我就不能為了殿下而死嗎?”

    藍斯從隨身空間里掏出鎮(zhèn)靜劑,手法嫻熟給偉茲注射,那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偉茲已經(jīng)在濃度極高的鎮(zhèn)靜劑作用下摔倒在了地上。

    “我確實不想記得任何蟲。”

    黑洞洞的槍管對準了藍斯的額頭,一個小紅點恰好落在眉心的位置。

    藍斯舉起手,做出束手就擒的姿勢。

    “別開槍,這是一只雄蟲。”

    這一刻,藍斯突然有點慶幸自己在蟲網(wǎng)上出名了,至少能讓對方快速識別出他的雄蟲身份。

    槍管緩慢靠近,直到抵在了他的額頭上:“剩下的雄蟲呢?”

    藍斯淡淡道:“我不知道。”

    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問話的雌蟲壓低了聲音:“你也不想在你這張漂亮的臉蛋上開朵花吧?”

    “殺了我,你們將一無所獲。”藍斯正對向雌蟲的眼睛,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好像在無聲地闡述,一只活著的雄蟲比一只死掉的雄蟲更值錢。

    第116章

    “兄弟們冒險跑這一趟,不可能只圖這點東西,直接打死你的確會跌價,但我可以慢慢折磨你,你總會有愿意開口的時候。”

    冰冷的槍管依舊抵在藍斯的額頭。

    在這群的槍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不在意自己什么時候會精神海崩潰,一只雄蟲不是強盜們用來消遣的玩意,就是高價貨物。

    “雄蟲是值錢,可顯眼貨很難出手的,你把那些雄蟲賣出來,我就放你一馬。”

    藍斯輕聲道:“談不妥,那就開槍吧。”

    旁邊的系統(tǒng)急著團團轉(zhuǎn),一直在跟藍斯實況轉(zhuǎn)播著柯利弗德的情況。

    柯利弗德帶著一個五十八蟲的小隊,已經(jīng)擊潰了主星外的獸潮,正馬不停蹄地朝這邊趕來。

    “宿主你不要激怒對方再拖一拖,沒有意外的話最多還有十分鐘柯利弗德就會……”

    藍斯輕笑道:“不敢開槍嗎?”

    弱小雄蟲的挑釁,往往更容易惹惱強者。

    星盜雙眼微瞇成一條線。

    扳機被緩慢地扣動,嗒的一聲,被槍指著的雄蟲眼睛都沒眨一下。

    404如果有肉身的話,現(xiàn)在汗水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衣服浸透了。

    槍里沒有子彈,為首的雄蟲也沒能如愿看見藍斯被嚇得屁滾尿流。

    不等星盜把槍放下,藍斯用移動空間里載出來的針管就刺入了星盜的脖頸。

    異獸毒液很快由頸部動脈傳至全身,黑色的脈線像是毒蛇般從針口處向上下兩邊蔓延,他脖子難以置信地看向藍斯,身體在毒液的侵蝕下轟然倒地,渾身止不住地抽搐。

    跟在他身后的星盜將槍對準了藍斯,刺眼的紅點密密麻麻地落在藍斯的臉上,任何一槍都能直接把這只雄蟲的腦袋打爆。

    藍斯彎起唇角,抬起雙手時,手中針管掉落在地。

    系統(tǒng)都快要死機了,恨不得用所有能量給宿主做一道防護墻。

    做了那么多次任務(wù),哪怕是一步三喘的宿主,都沒有讓他像現(xiàn)在這樣擔憂過會不會直接死了。

    “宿主你悠著點,我對這邊的機制還不了解,就算真跟我原來的部門差不多,這種外界因素造成的死亡,也會被判定為任務(wù)失敗的!”

    藍斯輕聲道:“現(xiàn)在死不了。”

    “宿主你有什么打算?”

    比藍斯答案先來的星盜那邊射來的麻醉槍,404直到藍斯最后倒下,都不知道他的宿主到底想干什么。

    在藍斯被帶上星艦的同時,柯利弗德已經(jīng)帶著小隊的趕了過來。

    404看了一眼藍斯這邊,又看了一眼遠處戰(zhàn)火再度蔓延的地方,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它的宿主。

    既然藍斯在它提及柯利弗德后,依舊選擇對星盜動手,就沒有拖延時間的打算。宿主沒有告訴它這樣做的理由,但身為系統(tǒng),它應(yīng)該尊重藍斯的決定。

    載有藍斯的星艦趁亂離開,一部分星盜留下攔截柯利弗德的小隊,讓首領(lǐng)有充足的時間駛離主星。

    距離不超過八百米,缺少充足信息的情況下,柯利弗德與他的雄主擦肩而過……

    星艦內(nèi),發(fā)出鐵壁被狠狠踹了幾腳的聲音。

    “不是說都被支開了嗎?我們死了那么多蟲,波文呢?其他高純度雄蟲呢?”

    “他不肯說。”

    紅發(fā)的雌蟲站起身來,眼神幽幽地看向昏迷不醒的藍斯。這一趟的收獲遠比不上損失后,模樣再出挑的雄蟲的,看起來像是賠錢貨。

    星盜頭子嗤笑道:“看見藍斯就舍不得動手了?A級雄蟲這種高級貨都見過,還能被一只D級雄蟲絆住腳。”

    說完他的槍指上了身后雌蟲的額間。

    “我們殺進去的時候,除了保護藍斯的一隊,再沒有找到其他雄蟲的蹤跡,頭,阿德雷都已經(jīng)把槍抵在這家伙,你也知道這是那邊定好的貨物,總不能真打死了吧!”

    “阿德雷還被他陰了,根本來不及逼出其他雄蟲的下落,主星的援軍就……”

    還不等雌蟲把解釋說完,一聲槍響下,雌蟲的腦漿混著血液在星艦里飛濺開,又幾滴血灑落在了藍斯的臉上。

    紅發(fā)雌蟲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把槍丟給了一旁的副手。

    “丟出去。”

    “是。”

    艙門打開,強風灌入艙內(nèi),將濃重的血腥味沖淡。

    紅發(fā)雌蟲在靠近藍斯的位置坐下,給一個加密賬號撥去了視頻通話。

    響了二十多聲,身穿軍裝的雌蟲才在自己的星艦里接起了電話。

    視頻的軍雌臉上難掩疲憊,軍帽遮掩下露出的金色發(fā)絲已經(jīng)被汗液浸透,他斜眼看了一眼監(jiān)視器,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焦躁與不耐。

    “你現(xiàn)在聯(lián)系我,是瘋了嗎?”

    “克拉倫斯殿下,你是想像舍棄費恩斯那樣,舍棄你的合作伙伴嗎?”紅發(fā)雌蟲的骨刃已經(jīng)抵住了藍斯的脖頸。

    克拉倫斯陰沉下臉道:“你這是想干什么?”

    “我才該問問殿下想做什么?你不是說會控制好讓援軍三個小時內(nèi)無法到霍德華莊園救援嗎?那為什么我們落地還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一隊A級以上軍雌地趕來支援。”

    “不可能!就連波文要聯(lián)系軍團去霍德華莊園救援,都被我壓下來了。”

    “你的雄蟲弟弟都已經(jīng)跟你們匯合了?”

    “波文是王族血脈,霍德華家無論如何都會將他平安護送出危險區(qū)域,那其他雄蟲呢,那幾只A級閣下抓到任何一只都可以跟上閣敲詐一筆巨額贖金。”

    “你說的那些A級閣下等我的蟲趕到時,早就不見了。”

    “那名單里還有許教授,這種混亂的場面下總來不及護下一只E級雄蟲,身上能得到的科研院重要項目資料,價值比起遠超于A級閣下的贖金。”

    紅發(fā)雌蟲的骨刃往藍斯的脖頸沒入了幾分,卻還不得不壓制著心中的憤怒,克制著自己不會失手將身旁的雄蟲殺死。

    “沒有!克拉倫斯你許諾星盜的東西,都沒有,你現(xiàn)在還不肯承認是你安排了軍團擾亂了我們的合作嗎?克拉倫斯殿下那么著急獻祭盟友,為你的王位鋪路了嗎?”

    藍斯頸邊的血溢出落在森白的骨刃上,顯得越發(fā)的刺眼。

    克拉倫斯在視頻另一端,雙手不由得收攏成拳:“殺了他,你得不到任何利益,既然沒有立刻就要了他的命,你還想繼續(xù)做交易。”

    “我要逆塔星的全部資源。”

    “不可能!”

    星盜首領(lǐng)雙眼不快地瞇成了一條線:“玩死一只雄蟲對星盜來說很簡單。”

    “一只D級雄蟲不可能成為我未來的雄主,只不過他有家族做背景,想要圈禁起來麻煩些,我才需要通過你們讓他被死亡。”

    克拉倫斯故作鎮(zhèn)定地蹺起二郎腿,輕蔑地看向視頻里的雌蟲:“藍斯只是我們之間合作,你能給我的誠意,別忘了之前如果沒有我里應(yīng)外合,你們能對付得了一個S級小隊嗎?”

    “克拉倫斯殿下肯幫忙,不是因為霍德華家站在休伯特殿下身后,你會插手嗎?我們不過是利益共同體。”

    “休伯特成為蟲族新的領(lǐng)導者,下的第一條命令就是剿滅星盜。”

    “沒有星盜的助力,已經(jīng)斷了一條臂膀的達夫家族還怎么助殿下上位,不過剛才有一點你提醒我了,藍斯也是科研院的雄蟲,他確實有價值,等他價值榨干后,我會將他送還殿下。”

    “我的底線他不能死。”

    “我保證,至少送到殿下手上,一定是四肢健全的。”

    克拉倫斯的眸光一沉。誰都知道雄蟲精神有多容易擊潰,瘋了的藍斯應(yīng)該好掌握太多,會安靜地待在籠子里等待著他,生命里除了他之外,就再無盼頭。

    想到這樣的場面,體內(nèi)的血液都在沸騰,他依舊迫不及待想要得到這個兒時遐想了很久的‘玩具’。

    “那就這樣定了,等到這邊拿到想到的東西,就會把他送還給你。”

    星盜這邊也不愿意吃虧,賠了那么多命,損耗了那么多槍械彈藥,到頭來只得到一只連黑市都賣不出去的D級雄蟲。

    克拉倫斯拿不出太多的錢,交易也只是幫他們支走柯利弗德,借刀為他的合作對象,消滅了一批對手,并找蟲放出科研院關(guān)在地底的污染獸,在主星外吸引了獸潮,給了星盜一個進主星謀利的機會。

    而藍斯是這場交易下,星盜那邊答應(yīng)給到克拉倫斯的一點甜頭,就是藍斯。

    可惜一只雄蟲沒有抓到,在霍德華莊園都來不及搜刮,就已經(jīng)被突然趕來援助的一隊A級以上軍雌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好在藍斯不是一只虛有其表的D級雄蟲,在他身上還能榨到利益。

    星盜手上沒有那么多高級儀器,但一管特殊的催//情劑所帶來的痛苦,就連雌蟲都不一定能承受,何況是一只雄蟲。

    等星艦回到這群星盜所駐守的荒星后,紅發(fā)首領(lǐng)就在等著藍斯麻藥褪去。

    藍斯醒來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后的事情。

    剛醒來就對上了星盜陰鷙的雙眼。

    “你在科研院任職,新型機甲的項目應(yīng)該是你在負責,要是能畫出機甲的設(shè)計圖紙,還有具體細節(jié),我可以放你回去。”

    藍斯淺笑道:“不記得了。”

    對方對他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紅發(fā)雌蟲一個眼神,旁邊的雌君就給藍斯注射上了滿滿一管催/情劑。

    這種禁藥的感覺,對有上一世經(jīng)歷的藍斯并不陌生。

    不會讓蟲在藥劑里感到歡欣,卻會在沒有雌蟲撫慰中越來越痛苦,模糊的雙眼前在此閃現(xiàn)出色塊,身體宛如有千萬螞蟻撕咬,就連呼吸都能感覺到痛苦。

    他躺在地上蜷曲著身體,眼神逐漸迷離,手克制不住地去抓星盜的褲腿。

    雌蟲起身避開藍斯伸過來的手,語氣冰冷:“那藍斯閣下就好好想想機甲圖長什么樣,十分鐘后,如果你還是想不起來,就只能加大藥劑了。”

    膠囊倉內(nèi),隨著腳步聲走遠,只剩藍斯在地上痛苦掙扎。

    系統(tǒng)在旁邊急得團團轉(zhuǎn),開始向上級發(fā)出求助,希望能打開積分商場,卻在這時聽到了藍斯的聲音。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剛才還難受到在地上打滾的藍斯,緩慢地坐了起來,后背靠著身后的鐵壁,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

    “宿主你沒事了?”

    藍斯淺笑道:“還撐得住,我隨身空間里有的十二枚微型炸彈,還有一張星球圖紙,你按照上面的紅點去布置炸彈。”

    “宿主你的隨身空間不是被他們收走了嗎?”

    “禮服的第三顆紐扣上還有一個,安德魯會在爆炸時來救我,星盜會忙著應(yīng)付爆炸,而無法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這場爆炸在十分鐘后?”

    “半個小時后。”

    “這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還會繼續(xù)給你打針。”

    藍斯看向在他眼中模糊的球體:“你會讓我死嗎?”

    “肯定不會,不管怎么樣我都會把宿主的命給保住。”

    “那就行了接下來的事情按我說的辦。”

    404讀取了藍斯的隨身空間正要往膠囊外飛,飛到門口,又停了下來:“柯利弗德正在趕來的路上,其實你沒必要以身作局的,他目前所掌握的東西,能幫你扳倒你的敵人。”

    “我只信任我自己。”

    404嘆了口氣,第一次恨不得逼著宿主去利用感情來為自己謀利。

    只可惜新宿主固執(zhí)要命,他似乎接受了柯利弗德,但沒有完全接受,藍斯立起的圍墻依舊把所有人隔絕在了外面。

    接下來二十分鐘的時間,星盜一共為藍斯注射了四針,一度心跳停止,又給他打了強心針跟抑制劑。

    藍斯體內(nèi)的荷爾蒙混亂,眼神也早已沒有了之前安排404任務(wù)時清明。

    系統(tǒng)想告訴藍斯在他五分鐘前,柯利弗德就已經(jīng)趕到了,星盜的營地局面混亂,它也把爆炸點和藍斯在的位置送到了柯利弗德手里,很快柯利弗德就會將他從膠囊倉里救出來。

    可藍斯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已經(jīng)聽不見了,甚至為藍斯注射的藥劑的亞雌,都說藍斯精神已經(jīng)受到了巨大的損傷,如果再不注射緩解藥劑,不可逆的精神損傷極有可能把藍斯變成傻子。

    但他的宿主,現(xiàn)在連點頭答應(yīng)畫下機甲的力氣都沒有。

    “……他還沒有點頭,先注射一部分緩解劑,讓他把機甲圖畫出來,如果他還不肯點頭,上刑具。”

    戰(zhàn)事緊張,紅發(fā)雌蟲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盯著藍斯畫下機甲圖,交代了膠囊倉里的雌蟲接下來該做什么,就匆匆趕往了戰(zhàn)場。

    藍斯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哪怕緩解劑下去,思緒有些清明,也只能透過膠囊艙隱約聽見槍彈射擊的聲音。

    “把機甲畫出來你也能好過些,我們星盜不是不講道理的。”

    藍斯抬眸看著面前守著他的亞雌,看身體素質(zhì),他能評估出對方至少在C級以上。

    他虛弱地開口道:“筆和紙給我?”

    “早點松口不就好了,也沒必要受那么多折磨。”

    亞雌說著趕忙拿來紙筆放在藍斯跟前,藍斯想要坐起身來,脫離的身體卻在一起倒在了地上。

    “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你不扶著我,我沒辦法畫。”

    亞雌蹙緊眉頭,但看著藍斯目前的狀態(tài)還是點了點頭,不過他也沒有完全放松警惕,一遍攙扶著藍斯,一遍用自身帶著觸管吸出藥劑對準了藍斯的頸部動脈。

    以免再像是之前那只慘死的星盜一樣遭了藍斯的暗算。

    藍斯握著筆,特殊的材質(zhì)的筆不用力氣,就能憑借使用者腦海里的藍圖,在紙上將具體形狀繪畫出來。

    筆隨著藍斯的思想在紙上滑動,亞雌緊蹙著眉頭,看著藍斯的勾線不像是在畫機甲的,倒像是在畫一個人。

    “這只蟲跟機甲有什么關(guān)系。”

    藍斯笑了笑,從隨身空間里載出的劇毒藥劑已經(jīng)刺入了亞雌的大腿。

    亞雌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將觸管里的藥劑全數(shù)注入了藍斯的頸部,他還想在做些什么,毒素比藍斯之前用的那管異獸毒更加猛烈,十秒鐘不到亞雌已經(jīng)完全麻痹,皮膚呈現(xiàn)出詭異的藍紫色,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不甘地瞪著藍斯,卻什么也做不了。

    藍斯緩緩站起身來,猛烈的催/情藥在體內(nèi)游走,蠶食著他的精神,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在小巷里逃竄的夜晚,心跳快得幾乎要從心口蹦出來。

    鮮血從唇邊溢出,對雄蟲精神的侵蝕已經(jīng)達到了極點。

    “我隨身空間里還有一輛全自動化的移動球,坐標已經(jīng)定好了,等我坐上去,就會自動給安德魯發(fā)送報平安的消息。”

    藍斯的思緒越來越模糊,手下意識去擦臉,鼻子和嘴唇堵在往外滴血。

    眼前越來越模糊,他聽不見系統(tǒng)在說什么,只感覺眼前似乎有一團光球在引領(lǐng)著他,思緒已經(jīng)不清晰了。

    潛意識里他把眼前的光球當作將他引上移動球的系統(tǒng),雙腳像是灌了鉛,卻還在努力向前挪步。

    身體倒下的那一刻,耳邊好像聽見了機械的爆鳴聲。

    還有星盜營地里悅耳的爆炸聲……

    “我自己也可以,對不對……我本就不用依賴誰……”

    第117章

    治療倉里根本沒有能夠抑制這種違禁藥品的抑制劑。

    紅發(fā)雌蟲已經(jīng)在柯利弗德的鐵拳下獸化,斷裂的觸須在額頂顫動著,已經(jīng)維持不住人臉,薄膜狀的翅膀?qū)⑺纳眢w包裹起來。

    柯利弗德蹲下身,骨刃毫不留情地將雌蟲的翅膀割開,聽著對方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混亂的心緒卻仍得不到安穩(wěn)。

    腦海里藍斯?jié)M臉鮮血的樣子一次次閃現(xiàn)在腦海里,與上一世藍斯斷氣的黑夜相重合。

    那個時候白皙的臉上不斷涌出擦不凈的鮮血,治療倉的系統(tǒng)音冰冷地提示著雄蟲已無生命體征。柯利弗德已經(jīng)不確定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是不是那場大火中營造的美夢。

    不然為什么絕望的場景會再度重疊。

    “長官不能再打了,他是重要證蟲。”

    柯利弗德雙眼赤紅著甩開身后的桎梏,受不住骨刃,硬生生斬下副官的小臂。

    鮮血流了一地,副官緊咬著牙倒吸了一口涼氣后,艱難地提醒著柯利弗德理智:“治療倉已經(jīng)調(diào)動了所有抑制藥為殿下控制體內(nèi)的烈性催/情藥,長官他們對殿下做的事情上閣法庭不會讓他們善終的,請您冷靜。”

    柯利弗德看了一眼出氣多進氣少的雌蟲,慢慢收回了骨刃,頹敗地向角落走去。

    “長官不去看看殿下嗎?”

    柯利弗德?lián)u了搖頭。

    他怕,恐懼從心底溢出,將他完完全全籠罩在了陰影里。

    這本該是他陪雄主第一次過生日,他甚至還準備了驚喜,為什么盡全力趕回霍德華莊園,卻還是讓藍斯陷入了險境。

    柯利弗德滑坐在了地上,他臉上、發(fā)絲上,身上的軍裝都沾著大片大片已經(jīng)干涸的血污。

    就像是從地獄里闖蕩出來的惡鬼。

    治療艙里又發(fā)出了病危的提示,柯利弗德捂住耳朵,明明被困在斗獸場的時候都沒那么怕過,現(xiàn)在身體卻在止不住地顫抖著。

    治療倉內(nèi)。

    藍斯口中涌出的鮮血,浸濕了呼吸面罩。

    軍醫(yī)趕忙為藍斯注射強心針,更新新的面罩,副在旁邊的系統(tǒng),屏幕上不斷閃現(xiàn)出亂碼。

    好一會,生命體征才再度平穩(wěn)。

    系統(tǒng)無力地落在一角,看著宿主蒼白的臉色,小聲地抱怨道:“宿主真的太亂來了,等醒過來,真該讓你嘗嘗電擊套餐。”

    抱怨完,系統(tǒng)飄到外面,看著柯利弗德頹然的模樣,雙眼變成了兩條橫線,簡單的表情,已經(jīng)把系統(tǒng)一整個無語住了的情緒給凸顯了出來。

    “不去看看他嗎?”系統(tǒng)飛到柯利弗德面前。

    柯利弗德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小球,緊抿著雙唇?jīng)]有說話。

    “我答應(yīng)過宿主,不會讓他死的,只是身體上的折磨在所難免,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振作起來,把我宿主沒辦法做完的事情做個了結(jié)。”

    柯利弗德看著系統(tǒng),沉默了許久才問道:“他冒險的事情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好像沒那么信任我和你。”

    “……我知道了。”柯利弗德站起身來,臉上依舊是遮掩不去的疲憊,可他也知道,現(xiàn)在繼續(xù)頹廢下去,這些傷害不會消失。

    他能做的就是快些處理好后續(xù)的事情,讓藍斯不再涉險。

    ……

    還沒有到主星柯利弗德就聯(lián)系了休伯特幫忙開一條通道,讓他能直接進入上閣。

    信息是皇子聯(lián)合星盜虐殺雄蟲。

    當星艦降落在主星時,柯利弗德已經(jīng)在休伯特的幫助下開了一條綠色通道,可以帶著襲擊霍德華莊園的星盜,直接前往上庭。

    有關(guān)克拉倫斯殿下一系列通敵的罪證,與不久前克拉倫斯殿下與星盜那通販賣雄蟲閣下的視頻,一道交往了上庭。

    克拉倫斯收到消息比想象中要快,上庭的緝捕令還沒下來,他就已經(jīng)不見蹤跡了。

    好在被派去盯著克拉倫斯的衛(wèi)兵在克拉倫斯登上去污染星的星艦時,就已經(jīng)依靠休伯特越級下的命令將克拉倫斯在閘口拿下。

    這是柯利弗德與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第一次見面。

    又或者說不止這一次,聯(lián)系系統(tǒng)給到他手中的視頻,幾乎能猜到上一輩子跟萊安一起把藍斯逼入絕境的高層到底是誰。

    被扣在閘口的克拉倫斯一直高喊著他皇子的身份,中途還嘗試著反抗衛(wèi)兵,最后造成了五死四傷的局面。

    被警衛(wèi)隊用麻醉污染獸的藥物給擊倒,才為高貴的殿下帶上了抑制環(huán),來預防對方清醒后,再次發(fā)狂。

    柯利弗德見到克拉倫斯時,對方戴著狗環(huán),癱軟在地上。

    “電擊開到八。”柯利弗德輕聲說。

    負責閘口處的軍雌瞪大了眼睛:“其實打特效藥,也可以……”

    “開到八,我需要克拉倫斯足夠清醒。”

    面對著比自己軍銜高的長官帶著要吃蟲的表情站在這里下達命令,再爭辯下去那就是傻子行徑。

    電流聲在臨時監(jiān)獄里響起,高強度的電流流過克拉倫斯的四肢百骸,他在疼痛中猛地睜開眼,身體在強電流下止不住地抽搐。

    “九。”

    “回長官,這樣殿下很容易在強電中暴斃的。”

    柯利弗德冷笑了一聲:“怕什么,不是還有強心針嗎?”

    “是。”

    電流下,克拉倫斯捂著頸部的抑制環(huán)抽搐著身體,像是離了水快要干/死的魚,在砧板上不停跳躍著。

    狹小的臨時監(jiān)獄里傳來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尿騷味。

    柯利弗德看著克拉倫斯快不行了,抬手讓衛(wèi)兵停止了電擊,為克拉倫斯打了兩針強心針,又繼續(xù)電擊。

    一直持續(xù)到跟隨柯利弗德前來的軍醫(yī)表情再繼續(xù)下去,藥物將毫無作用,柯利弗德才停止了這種無休止的虐待。

    “把他架上機甲,帶回上閣接受審判。”

    旁邊的衛(wèi)兵驚得張大了嘴,誰能想到都已經(jīng)到這種程度,這位殿下居然并未定罪,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卻不敢提出異議。

    誰受得了柯利弗德上校那會吃蟲的目光。

    他們敢打包票,如果說太多阻止的話,長官一定會用骨刃刺穿他們的大腦。

    柯利弗德道:“將他安排在我的機甲里。”

    “長官,在未定罪前克拉倫斯殿下就死了,對你很不利。”

    柯利弗德嗤笑了一聲,眼神不屑地落在克拉倫斯的身上:“死?對他來說未免太輕松了一點,今天只是個開始。”

    不能打死星盜,他還是給對方注射了一針平日里用來審訊罪犯用的針劑,將對方的痛感加到百倍,又在其清醒的情況下硬生生割斷了他的翅膀。

    間接造成這一切的星盜,他都不會讓對方好過,又何況是造成藍斯上一次死亡的始作俑者。

    機甲的副駕駛座上,克拉倫斯被的束縛帶綁得像個粽子。

    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時,他連活動一下,特殊的束縛帶都會讓他感覺到疼痛。

    柯利弗德低聲道:“克拉倫斯殿下好久不見。”

    “你個卑賤的荒星蟲在干什么,我是王室,我的雌父是蟲族現(xiàn)在的領(lǐng)導者。”

    柯利弗德剛想說話,一條視訊就打了進來。

    他接通視訊,小屏幕跳到了顯示屏上方,屏幕里藍斯穿著病號服躺在加護病房里,臉上依舊沒有血色,神情卻很柔和。

    “為什么我看不到你那邊?你副官不是說你現(xiàn)在有時間通訊嗎?”

    柯利弗德柔聲道:“信號影響吧,你身體好些了嗎?”

    “沒什么大問題了,打視訊過來就是想讓你別擔心,生日發(fā)生這種事誰都不想的,索性我沒什么事。”

    “昏迷了兩天,比起上次是要好些。”

    “嗯,我……”藍斯在視訊那段,竟有些不知道怎么跟柯利弗德解釋自己的荒唐舉動。

    如果讓對方知道,他從柯利弗德被突然叫去圍剿星盜時,就已經(jīng)猜到了萊安和克拉倫斯的打算。

    只要藍斯想,他可以把霍德華莊園變成一張大網(wǎng),將闖入此地的星盜全部拿下,可他要得不只是這些,就連九死一生的結(jié)局他都預料過。

    但想要把克拉倫斯拉萬劫不復,可除了克拉倫斯通敵的罪責,他還需要證明克拉倫斯與星盜合謀販賣、虐殺雄蟲。

    對于害得他兩位雌兄慘死,又還想謀奪霍德華家族產(chǎn)業(yè)的罪魁禍首,他必須確保一擊打出去,對方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

    “我知道,這是意外,就算有錯也是我的錯,我不該離開你的身邊。”

    藍斯無奈地笑了笑:“你們雌蟲真會給自己身上攬責任,這是你的軍職,以后還會有很多你身為軍雌的責任,我會照顧好自己,至少不會讓今天的事情再發(fā)生。”

    “我卸任好不好?”

    “為什么?這次肯定會是總長。”

    “這次的事情,我現(xiàn)在都會害怕。”

    藍斯彎起唇角,視頻里笑起來的樣子溫柔好看,這是克拉倫斯從未見過的樣子。

    在他的記憶里,藍斯在分化后就很少與外界接觸了,哪怕是王城里的大型宴會,遠遠看過去,藍斯跟在兩位軍雌兄長身邊,笑容總是淡漠而疏離。

    “別這樣,我還要去科研室工作,D級雄蟲成婚后可沒有雄蟲保護協(xié)會供養(yǎng),柯利弗德上校不該更努力些嗎?”視訊里藍斯笑起來眼睛像兩道月牙,“別說那些喪氣話,我們本來就有不同的路要走,柯利弗德這只是個意外。”

    “……好。”

    “你快回來了嗎?醒來沒有見到你,還挺意外的。”

    柯利弗德的目光落在克拉倫斯身上,柔聲回應(yīng)道:“有些軍務(wù)要處理,事情一辦完,我就立馬過來。”

    “不急,我累了先睡會,待會兒見。”

    “嗯,待會見。”

    視訊掛斷,克拉倫斯緊抿著雙唇,眼中是藏不住的妒恨。

    柯利弗德偏頭看向克拉倫斯,輕聲道:“喜歡嗎?”

    克拉倫斯冷笑道:“沒關(guān)系,恨比愛長久。”

    “他不會恨你的,我猜,他連這場政斗的失敗者是誰都不會問。”

    “你知道藍斯的,他只要知道仇人死了就好,是誰都無所謂……”

    克拉倫斯這四個字,在藍斯的心里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王室不會把你和星盜通敵的事情給擺在明面上,他們丟不起這個臉,達夫家族會為你承擔下大部分罪責,跟你一條陣線的夏普等家族,也會被打壓,而你克拉倫斯殿下,王室總喜歡給孩子一個體面的死亡。”

    柯利弗德不是個喜歡多話的蟲,但現(xiàn)在卻一邊說著,一邊欣賞著克拉倫斯體面的面具一點點破碎。

    他會因為精神暴亂而死去。

    上庭的蟲都知道他的罪行,他將隨著時間被王室除名,克拉倫斯四個字終將會在這個世上消失。

    這是柯利弗德跟王室簽下的協(xié)定,有關(guān)王室親族謀害販賣雄蟲的視頻會被壓下去,但克拉倫斯需要蟲間蒸發(fā)。

    柯利弗德甚至不希望這四個字出現(xiàn)在藍斯的耳朵里。

    克拉倫斯忍著劇痛身體不斷往柯利弗德那邊靠近:“不,你不能這樣,我和星盜密謀,我可以當眾被處死,藍斯他不想看著他的仇蟲被處以極刑嗎?”

    “克拉倫斯殿下,你會在痛苦中籍籍無名地死去,我保證。”

    “不!不可以……啊!”

    八檔的電流再次打開,克拉倫斯在電擊下疼得縮緊了身體,他看著柯利弗德還想再說什么,但身體的劇痛疼得說不出話來。

    柯利弗德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聽著克拉倫斯的嘶吼聲,腦海里還是藍斯?jié)M臉是血的模樣。

    他冷笑著不由把電擊又往上調(diào)了一檔。

    克拉倫斯殿下不會死的,他有的是強心針和清醒劑給對方一針針注射,就像是他們對待被困在星盜星球上的藍斯一樣。

    ……

    加護病房里,藍斯掛掉通訊器后,就嘔血昏迷了。

    一度性命垂危,又在系統(tǒng)和軍醫(yī)院的藥劑加持下,生命體征才得以平穩(wěn)。

    安德魯以藍斯監(jiān)護蟲的名義要求此次的涉事蟲必須遭受最殘忍的刑罰,不然霍德華家族一定會向上庭施壓。

    除了霍德華家族外,藍斯也不是毫無背景,同樣在王室的波文也參與到這件事的調(diào)查中,并以雄蟲的身份,接領(lǐng)了議員的身份,與雄蟲保護協(xié)會,多名A級閣下一起要求涉事家族該當眾處以極刑。

    外面風云變幻,就連萊安這只來自污染星的雄蟲因為被查到發(fā)過雄蟲在霍德華莊園躲藏地的坐標被暫時收監(jiān)。

    而藍斯自那通電話后,又昏迷了一個星期才醒來的。

    等再睜開眼睛,他已經(jīng)從加護病房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身上也少了那些大大小小的醫(yī)療器械牽引,整只蟲看上去輕松了不少。

    “宿主宿主,你總算是醒了,以后能不能不要做那么危險的事了。”如果球球有雙手的話,都恨不得雙手捏著藍斯的肩膀狠狠搖晃幾下。

    藍斯揉了揉吃痛地太陽穴:“柯利弗德不是說很快就會回來嗎?這個點了,怎么還沒到。”

    “這個點?這個點?宿主你知不知道你跟柯利弗德打完電話后又昏迷了,他回來的時候,你病房里擠滿了醫(yī)護人員正在搶救,你能想象那種場面有多嚇人嗎?”

    上一世被注射了兩管違禁藥就死了,這一世五管下去還能好好地活著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好嗎?

    所以藍斯不以為然,淡淡哦了一聲,仿佛差點死掉的不是他,而是他隔壁病房跟他沒有關(guān)系的病友。

    “就一個哦?”404都快要抓狂了。

    “這件事的相關(guān)人員都死了嗎?”

    系統(tǒng)點了點頭:“還有一個會秘密處死,你想知道是誰嗎?”

    “那不重要,萊安呢?”

    “正在被收監(jiān)調(diào)查,波文的團隊正在把參與販賣雄蟲的事情往他頭上拍,上閣那邊也得給大眾一個合理的解釋,大概會把他推出來,說他依靠雄蟲身份接近雄蟲,完成這個運作鏈條。”

    “會死嗎?”

    “應(yīng)該會吧,有沒有靠山,血統(tǒng)濃度跟宿主差別不大,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那幾只雄蟲虐殺的重要人證,具體會怎么樣,要等三個月后他上完庭才知道。”

    藍斯點了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系統(tǒng)忍不住用腦袋蹭了蹭藍斯的手臂,哀怨地喚著宿主兩個字。

    藍斯被系統(tǒng)的鐵頭蹭有些不耐煩的,無奈道:“干什么。”

    “宿主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道歉嗎?”

    “為什么?”藍斯眼睛拉開一條縫,不解地看著球球。

    “做那么危險的事情,不告訴我,也不告訴你的伴侶,如果我沒辦法救下你的命怎么辦?你考慮過……”

    還不等統(tǒng)子把一肚子的怨氣倒完,藍斯就拉起被子遮住了耳朵,好像不樂意再聽系統(tǒng)喋喋不休地抱怨。

    404用腦袋拱了拱藍斯:“宿主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掀開被子,大大方方地面對眼前的一切。”

    “不要,我又沒有錯。”

    404道:“可是你讓我和柯利弗德?lián)牧恕!?br />
    藍斯雙唇緊抿成一條線,許久才小聲地嘀咕道:“又不是我要你們擔心的,這也怪我……”

    “悶在里面不舒服的,乖,先出來。”

    柯利弗德的聲音出現(xiàn)在病床邊,藍斯拉著被子的手微微一顫,下意識將自己在被子埋得更緊。

    過了一會,心里有個小人說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都安排好后路了,他們擔心是你的問題嗎?

    藍斯才猛地掀開被子,避開柯利弗德的目光,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柯利弗德出言責備,他用來先發(fā)制蟲的話。

    “有哪里不舒服嗎?”柯利弗德摸了摸藍斯的臉頰,“雄主瘦了好多。”

    面對這樣的話,藍斯倒放下了戰(zhàn)備的模樣,心虛地抿了抿雙唇。

    “怎么不說話,是在怪我來得太慢了嗎?”

    藍斯啞聲道:“不是。”

    “我好久沒見你笑了。”柯利弗德深吸了一口氣,頭無力地埋在了藍斯的肩膀上,疲倦感一點一點侵蝕著他。

    他想說很多話,又覺得自己沒有理由苛責藍斯什么,是他做得不夠好,才讓他的胸中不能信任他從而落入了更危險的境地。

    “還以為你不會醒過來了,就像上輩子那樣……”

    藍斯身體微僵,看著埋在自己肩頭的大狗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柯利弗德的發(fā)絲。

    雌蟲的頭發(fā)摸起來硬邦邦的,還有點刺撓手心。

    “都過去了。”

    “嗯,都過去了。”柯利弗德抬起頭吻上藍斯的唇瓣,正打算再說幾句安慰話的藍斯,想開口的話,柯利弗德熾熱的雙唇堵了回去。

    許久柯利弗德才在藍斯的唇邊低聲道:“是熱的。”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柯利弗德眉頭微蹙不滿地回過頭后,見到是普利莫眉頭蹙得更深。

    他不喜歡這家伙,本來以為這次的事情可以把這只亞雌給弄死,卻查不到一點普利莫在這件事里參與的痕跡。

    不僅如此,他還積極給上庭提供能錘死萊安的證據(jù)。

    “柯利弗德上校能讓我和殿下單獨待一會嗎?”

    柯利弗德戒備地看著普利莫,沒有說話。

    “我已經(jīng)擔下了沒有及時將萊安惡事揭露的罪責,不日就要被發(fā)配去荒星了。”

    柯利弗德回頭看向藍斯,看見藍斯眼中復雜的情緒,他輕嘆了一口氣。

    藍斯不想見普利莫,不想跟普利莫獨處。但內(nèi)心也在糾結(jié),要不要給這個一起長大的玩伴最后一次機會。

    “我去辦下午體檢的手續(xù),五分鐘。”

    普利莫對著柯利弗德的方向禮貌地欠身:“感謝您的慷慨。”

    柯利弗德起身,他希望藍斯能抓住他的手,但直到走到門口,他的雄主都沒有說一句挽留的話。

    理性告訴他沒必要去嫉妒一只即將發(fā)配荒星的亞雌,感情又讓他恨不得把普利莫從醫(yī)院樓上丟下去,然后再惡狠狠地說別癡心妄想接近我的雄主。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柯利弗德頹然地站在病房門口,像一只受傷小狗。

    病房內(nèi),普利莫站在藍斯的床前。

    他沉默了十幾秒鐘,才艱難地開口道:“對不起辜負了你的感情,原諒當時的我不敢扛下你炙熱的感情。”

    短短幾句話,藍斯就知道普利莫也有了上輩子的記憶。

    也許這些時間的幫助,不過是普利莫萬分懊悔下的補償。

    藍斯冷聲道:“回不去了。”

    “我知道,很高興能看見殿下幸福,祝您一生美滿無憂。”說完普利莫對著藍斯禮貌地欠身,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滑落眼眶。

    但是回不去了,他知道。

    第118章

    對話很簡短,藍斯也不想跟討厭的蟲說太多,哪怕普利莫這輩子在有了記憶后,一直拼命想彌補藍斯。

    可一腔孤勇后,落得粉身碎骨的人,不過念及舊時的情誼,所以才沒有把普利莫也推下地獄。

    柯利弗德見普利莫從病房里出來,側(cè)身讓開了一條道。

    普利莫停下腳步,偏頭看向柯利弗德:“明明跟你見了那么多次,每次路過你身邊,都會后背發(fā)涼。”

    “恩?”

    “可能因為柯利弗德上校殺過我吧。”普利莫輕笑了一聲,大步向前走去。

    他理解藍斯的絕情,畢竟路過柯利弗德身邊時,他首先會想到的是柯利弗德將他折磨致死的場景。

    有些痛楚,一旦落下了,終身無法釋懷。

    柯利弗德回到病房時,藍斯正在閉目養(yǎng)神。

    剛剛培養(yǎng)起來的曖昧氛圍被不速之客打破,反倒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良久,他摸索到藍斯身邊坐下:“他都說了些什么。”

    “剛才在門外你沒有聽見嗎?”

    柯利弗德微屈的食指尷尬地蹭了蹭鼻翼:“沒聽太清楚。”

    “他說……”藍斯貼近柯利弗德耳邊,“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雄蟲唇邊的熱氣隨著話音溫柔地噴在柯利弗德的耳廓上,他偏過頭看著沒有血色的唇瓣,那唇上仿佛施了魔法,吸引著他靠近。

    還沒等貼上藍斯的唇瓣,對方微涼的指尖抵住了他慢慢湊近的唇。

    “還沒出院呢,不能房事吧。”

    一句話說得柯利弗德耳朵刷的一下就紅了,他與藍斯拉開一段距離:“我不會過界的,就想多碰碰你。”

    “不知道是不是藥效還沒過,總覺得這樣親親碰碰多了,會起反應(yīng)。”藍斯煩惱地蹙緊眉頭,他原先對這些事一點想法都沒有,可剛剛看著柯利弗德湊近,又覺得心跳的厲害。

    是禁藥帶來的副作用吧。

    這種感覺讓他一點都喜歡不起來。

    柯利弗德更是被嚇得趕忙去叫醫(yī)生,然后一臉嚴肅地守在旁邊詢問主治醫(yī)生藍斯的情況。

    聽見醫(yī)生說的確有些殘留藥劑需要一兩月才能代謝干凈時,藍斯不由松了一口氣。

    柯利弗德跟在醫(yī)生身邊打聽著這段時間的注意事項。

    “適當?shù)那?事能讓殿□□內(nèi)的藥劑代謝的快些。”

    柯利弗德眼睛都亮了:“真的嗎?會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副作用?”

    “在修復液里修復的這些天,殿下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得很不錯了,只不過他曾經(jīng)有被星盜威逼折磨的經(jīng)歷,身上雖然沒有留下被侵/犯的痕跡,但難保不會留下什么心理陰影。”

    醫(yī)生說到這里回頭看了一眼藍斯的病房:“您知道的雄蟲向來是脆弱的,需要呵護的,這樣尊貴的閣下一生都不應(yīng)該跟那些殘忍粗魯?shù)男潜I有交集。”

    柯利弗德點了點頭,也在擔心藍斯的心理狀況。

    沒有蟲知道藍斯被困在星盜手上的幾個小時里發(fā)生了什么。

    而此時需要心理調(diào)節(jié)的藍斯正在思考著重新舉辦他和柯利弗德的婚禮。

    他已經(jīng)讓安德魯準備婚禮的賓客名單。

    “少爺對婚禮現(xiàn)場的布置有什么想法?我們會盡快準備。”

    藍斯沉吟了片刻道:“我想和柯利弗德一起布置,想做的事情都結(jié)束了,我也想放過我自己,重新開始。”

    他彎起嘴角,想起普利莫離開時最后說的那句‘別因為遇到不堪的蟲,就失去擁抱幸福的能力,殿下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

    是啊。

    除了等待萊安最后的宣判外,他沒有必要再把自己放在前世那些不堪的記憶中。

    “少爺,那幾位雄蟲閣下在霍德華莊園受了驚,依照雄蟲保護協(xié)會的評估,短時間內(nèi)重返事發(fā)地,很有可能會讓他們出現(xiàn)應(yīng)激反應(yīng)。”

    “那些貴族就不必了,又不是社交場,他們出現(xiàn)只會讓這場婚禮變得聒噪,一些親近的蟲就好。”

    “那規(guī)格和上次一樣嗎?”

    藍斯搖了搖頭:“不一樣,這場婚禮會讓所有蟲知道柯利弗德將會是我藍斯唯一的雌君。”

    站在門外的柯利弗德心跳在藍斯的話語下漏了半拍。

    婚禮?和藍斯的婚禮?

    “傻站在哪里做什么?都聽見在聊婚禮的事情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感興趣嗎?”

    “不,不是,雄主安排就好,雄主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柯利弗德僵在門口,木訥地看著藍斯就好像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藍斯關(guān)掉與安德魯?shù)囊曈嶋娫挘骸拔掖蟾艜埐ㄎ乃麄儯有科研室的同事,你那邊的名單也整理出來,這樣才好根據(jù)名單來安排會場。”

    “我的戰(zhàn)友?”

    “雌君坐到上校的位置,沒有熟悉的朋友嗎?”

    藍斯問完,見柯利弗德久久沒有回答,不確定自己是否有些冒昧了,他對柯利弗德的實際狀況并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柯利弗德是否一路走到上校的位置,卻沒有貼心的戰(zhàn)友。

    “沒有也不用勉強的……”

    “你想認識我身邊的蟲嗎?他們都是群大老粗,沒有雄主平日里接觸的貴族那樣溫和懂禮。”

    藍斯?jié)櫫藵欕p唇:“你們會把莊園給掀翻嗎?”

    “有我在,一定會約束好他們的。”

    藍斯笑了笑:“也沒事,維修莊園這點錢我還是有的,如果真被你的戰(zhàn)友弄得破破爛爛,以后干脆就把你的黑卡壓在我這里好了。”

    說到這里,藍斯笑得雙眼瞇起:“這算不算找了個借口將雌君的產(chǎn)業(yè)收入囊中。”

    一瞬間柯利弗德好像又見到了前世的藍斯。

    身上的活力和生命力對他來說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好像是著了魔,又一次吻上了藍斯的唇瓣。

    他抑制不住地打開雄蟲的防線,肆意入侵著藍斯的口腔,愛人細胞里仿佛還殘存著烈性藥物,在一步步引誘著他深入。

    藍斯抓住柯利弗德的手臂,從一開始的茫然到迎合,甚至不由自主地攬住了雌君的后頸,忘情地合上了雙眼。

    系統(tǒng)在旁邊沒忍住咿了一聲,飛快地離開病房,將空間留給了病房里的兩人。

    翅膀在親吻中舒張開來,藍斯的手指輕輕拂過翅膀末端,連接著上千根神經(jīng)的地方,因為的觸摸而的戰(zhàn)栗。

    藍斯貼近柯利弗德耳邊,軟下聲音:“醫(yī)囑是怎么說的。”

    柯利弗德:“適當?shù)尼尫庞欣诮幍拇x。”

    “這是在幫忙治病?”

    “畢竟我迫切地想讓我的雄主早日康復。”

    窗外的光灑在兩人身上,他扶著藍斯的肩膀,汗水浸濕了身上單薄的襯衫。

    ……

    不得不承認,醫(yī)囑確實有效。

    再次復查藍斯體內(nèi)藥劑的殘留情況時,禁藥的含量已經(jīng)降到了最低點。

    讓藍斯能挺早出院,無需每日泡進味道奇怪的治療艙內(nèi),也不用每天應(yīng)對各式各樣的身體檢查。

    再度回到霍德華莊園。

    被星盜破壞的陳設(shè)已經(jīng)被翻新,誰能想象得到不久前,這里躺滿了尸體,就連庭院里的玫瑰花墻都染上了鮮血的顏色。

    “少爺,陣亡的名單已經(jīng)整理出來了,上庭那邊都發(fā)放了撫慰金。”

    “我們這邊的撫慰金也要送到陣亡衛(wèi)兵的家里,看一下上庭那邊的撫慰金是多少,我們這邊的給三倍。”

    安德魯點頭,便詢問起了婚禮的事宜。

    無論是賓客邀請,還是婚儀流程都很順利,就是婚禮現(xiàn)場的布置,好像怎么都無法讓藍斯?jié)M意。

    他第一次見到藍斯生悶氣。

    不太愛搭理蟲,還會因為柯利弗德不小心說了一句不符合他心意的話,就鬧小脾氣。

    “醫(yī)生說還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藍斯哼了一聲,沒好氣地丟給柯利弗德一個背影。

    “上次一定要喝魚湯,難受了兩個晚上。”

    藍斯抱著抱枕,不快地微瞇起雙眼,又哼了一聲,往廚房走去。

    柯利弗德緊跟在藍斯身后:“那煮好了不能多喝好不好?”

    藍斯抬眸望向柯利弗德,翠綠色的眸子里總算盛滿了笑意:“還想吃魯魯獸烤肉,還有大蝦,還有……”

    “……太油膩了。”

    藍斯下巴抵在抱枕上幽怨地看柯利弗德不說話。

    柯利弗德揉了揉眼角,無奈道:“真的不能再妥協(xié)了,我不想看到你不舒服。”

    見鬧小脾氣沒有用,藍斯抱著抱枕硬是把一雙眼憋得濕漉漉的,翠綠色的眼眸可憐兮兮地看向柯利弗德:“你也對我不好嗎?就一樣只吃一點點,就一點點。”

    “唔,果然也不行,都是那些沒有味道的食物,真是肉食主義者的浩劫,柯利弗德我得搬出去了……”

    “搬出去?”

    藍斯認真地點頭,還故作悲傷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你和安德魯統(tǒng)一戰(zhàn)線,都對我不好,我要讓你們試試失去我的感覺,你們就知道我有多重要了。”

    恩,藍斯殿下面對親近的蟲有點小作。

    當初和普利莫在一起時,也很容易發(fā)小脾氣。

    原本哄哄就好,那時的普利莫總會跟藍斯鬧到爭吵的地步,藍斯那時就會一整個星期不跟普利莫說話。

    把普利莫當作空氣。

    每次都要等那只亞雌放下姿態(tài)道歉,藍斯才會一臉既然你都知道錯誤了,那我就大方地原諒你的模樣。

    柯利弗德有幸見過幾次,很可愛。

    那時還在想藍斯氣鼓鼓地看著他,他一定會忍不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上。

    現(xiàn)在也一樣,哪怕心里已經(jīng)跟自己說了無數(shù)次,繼續(xù)放縱藍斯,只會讓自己在藍斯不舒服時更難過,卻還是敗下陣來。

    “只能吃一點。”

    藍斯眼睛都亮了,將用來裝可憐的道具抱枕往旁邊一丟,便從身后抱住了柯利弗德:“想婚禮現(xiàn)場的裝飾很費腦筋的,而且科研院那邊的工作也很傷腦細胞。”

    “嗯嗯。”

    “太費腦,吃東西是可以彌補一部分的。”

    “嗯嗯。”

    藍斯踮起腳尖一口咬住柯利弗德的耳廓,柯利弗德的耳朵立馬變得通紅。

    “雄主……你這是干什么。”

    藍斯貼近柯利弗德耳邊壓低聲音道:“試試雌君型機器蟲除了嗯嗯,程序里還有沒有其他話。”

    “我……”柯利弗德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將藍斯摟在懷里:“有時候真不知道拿你怎么辦才好。”

    藍斯吻了一下柯利弗德的唇角:“這是酬勞。”

    “什么的酬勞。”

    “雌君拿我沒辦法,甘心順著我的酬勞。”

    柯利弗德臉又紅了,他趕忙轉(zhuǎn)過身開始準備晚餐。

    藍斯也不閑著,待在廚房里幫柯利弗德打下手,等菜燒好后默默地偷嘴吃。

    柯利弗德眼角余光看過去時,藍斯又摟著抱枕裝作一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模樣,可偏偏眼神里都透露著心虛。

    “少爺,波文殿下來了。”

    藍斯微愣了幾秒,放下抱枕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居家服,才跟著安德魯向前廳走去。

    剛下樓就看見波文不太自然的神情,對方站在客廳里,給他的感覺哪哪都不舒服。

    “出什么事了?”藍斯問。

    “上庭懷疑萊安是S級雄蟲。”

    藍斯臉色沉了下來:“上庭已經(jīng)幫萊安驗血了?”

    波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之前逮捕萊安時驗過一次,跟你一樣是D級雄蟲,我已經(jīng)爭取到萊安成為安撫蟲,也安排好了之后怎么弄死他,可萊安跟虐殺案涉事的那幾只雄蟲打起來了,他的血,讓放在監(jiān)獄里的儀器產(chǎn)生了波動。”

    “這都能翻盤。”藍斯推了一下眼鏡,順勢在沙發(fā)上坐下,“什么時候開始第二次驗血?”

    “后天。”

    “檢測報告什么時候出來。”

    “因為事情涉及S級雄蟲閣下為了嚴謹,至少也得三天,我本來想派親衛(wèi)暗中解決掉他,可雄蟲保護協(xié)會已經(jīng)打算把他接走保護,不能再動手了。”

    藍斯低聲道:“那就在雄蟲保護協(xié)會前放他自由。”

    “什么?”

    “被關(guān)了那么長時間,萊安也該出來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了,不是嗎?”藍斯手指敲打著沙發(fā)扶手,臉上帶著笑,但看起來總覺得哪哪都很奇怪。

    “藍斯,S級雄蟲意味著什么,你應(yīng)該很清楚。”

    藍斯淺笑道:“那么擔心干什么,我和萊安之間沒有什么深仇大恨,誰說我一定要他死了。”

    第119章

    波文還真想不到這兩個人之間能有什么恩怨,哪怕來之前打聽過,也不過就是在藍斯婚禮時的有些口角。

    還有藍斯生日的時候,萊安偷偷錄下藍斯口不對心的發(fā)言不太厚道。

    但婚禮時,萊安挨了打,生日那段視頻,藍斯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也沒多在意。細細回憶了一番,就連波文都說服了自己。

    “你放心,確定了S級雄蟲的身份后,他會被轉(zhuǎn)送入高等住宅區(qū),接下來就是跟貴族間沒完沒了的相親,我會找衛(wèi)兵看好他,保證他不會再來打擾你。”

    “我知道,你一切都會幫我處理妥當。”

    波文拍了拍藍斯的肩膀:“好好休養(yǎng),你呀,這次的事情太任性了。”

    “不會了,不過得麻煩你一件事。”

    “什么?”

    “萊安能脫罪的事情別告訴柯利弗德。”

    波文不解道:“如果萊安是S級雄蟲,到時候整個蟲族都會知道。”

    藍斯垂下眼眸,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意味深長:“等那個時候知道也不遲。”

    “藍斯……我老實跟我說,除了我能了解到的事情外,你和那個叫萊安的家伙私底下是不是其他恩怨。”

    看著波文緊張的模樣,藍斯抬眸直視著波文的目光啞然失笑道:“怎么會呢?我一向與蟲為善。”

    很奇怪,哪哪都奇怪。

    卻又找不到問題在哪……

    波文盯著藍斯看了好一會,藍斯看著他笑,好像真是他小題大做。

    他又逗留了一會,直到軍部那邊有電話打過來,他囑咐了藍斯兩句便匆匆離開了。

    隨著腳步聲越走越遠,系統(tǒng)看著宿主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雙眼空洞地望向前方。

    “宿主。”

    “我真的有變成S級雄蟲的潛質(zhì)嗎?”藍斯輕聲開口,頭無力地枕在沙發(fā)背上。

    404道:“有,但宿主你應(yīng)該比我更了解雄蟲,至今沒有雄蟲能熬過第三次分化。”

    “如果我需要第三次分化,你可以幫我催動嗎?”

    “可以是可以,但……”

    藍斯輕笑了一聲:“你可能要做好準備,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有那么一點荒唐。”

    當時404聽到這番話時,還一頭霧水。

    在不久之后,它才知道宿主要做的事情足以驚掉他的下巴。

    而藍斯心態(tài)很好,在飯桌上為了讓柯利弗德允許他多吃幾塊肉,把裝可憐耍無賴這些小花招運用到了極致。

    導致晚上又抱著被窩難受的睡不著覺。

    柯利弗德將藍斯溫柔地拉入懷中,寬厚粗糙的掌心揉捏著藍斯的小腹。

    “生氣了。”藍斯柔聲問。

    “對不起。”

    藍斯輕笑:“我貪吃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柯利弗德緊蹙著眉頭,說話聲聽起來硬邦邦的:“我該……”

    “約束雄主?”

    柯利弗德緊抿著雙唇,被這句話問住了。

    先不說雌君能不能約束雄主的行為,哪怕藍斯跟他耍起無賴,他都拿對方一點辦法都沒有。

    無奈的一聲嘆息后,他將藍斯攬入懷中,放柔了語氣:“就再清淡半個月好不好,你知道的,異獸身上無論怎么處理都帶著微量毒素,平常吃無害,但你剛被注射過大量……”

    “好。”

    不等他勸完,藍斯就直接答應(yīng)了,倒讓柯利弗德有些意外,他把藍斯摟緊了些許,感受著藍斯輕柔地呼吸拂過他的鎖骨。

    明天雄主又說話不算數(shù)了,怎么辦?

    他如是這樣想著,低頭去看懷中的雄蟲,對方安靜地窩在他懷里睡著了,白色的長發(fā)隨意地纏繞他的手臂。

    “算了。”他低頭吻了吻藍斯的眼瞼。

    黑暗中鴉羽微顫,似有所察覺愛人親密的舉動。

    ……

    軍團里沒有蟲告訴柯利弗德萊安被放出來的事情,哪怕休伯特也沒有知會他。

    柯利弗德還是軍團和莊園兩頭跑,甚至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留給了藍斯。

    但今天很意外,他特意在宿舍里研究好了美味的素菜,回到莊園時,不止沒有見到藍斯,就連原本布置婚禮的工蟲都不見了。

    花圃里之前布置好飄帶的地方都撤下了。

    安德魯站在花園里讓機械仆從清理著操作里鋪上的白紗。

    “是換布置了嗎?”對于撤下眼前的布置柯利弗德不算意外,畢竟對于婚禮的事情,藍斯總有很多想法。

    安德魯遲疑道:“少爺在取消婚禮前沒有跟您商量過嗎?”

    “取消婚禮?”

    “……有可能是少爺身體不適,會再推遲幾個月,或者科研院那邊有什么緊急的事,他抽不開身。”

    柯利弗德沒有追問下去,微微點頭,便向城堡走去。

    這一刻他的心情很復雜,大概是很期待這場婚禮,所以會控制不住沮喪,卻又得控制自己不去問藍斯原因。

    他原本打算見到藍斯先給對方一個擁抱,然后像是沒事人一樣,去廚房里準備今天試好的新菜。

    有關(guān)婚禮的事情只要藍斯想會跟他解釋的。

    如果沒有解釋呢?

    柯利弗德推開臥房門時,安慰自己說,自我消化也沒什么,雄主本就沒有義務(wù)再給他一場婚禮……

    當比腦海里想過的是十多種交流方式,空蕩的房間,讓他像個找不到落腳點的鳥,呆站在了門口。

    “少爺還沒回來嗎?”安德魯?shù)穆曇魧⒖吕サ碌乃季w拉回。

    他轉(zhuǎn)過頭問:“是科研院那邊的事嗎?”

    “吩咐完取消婚禮后,少爺就出門了,甚至沒來得及吃午飯。”

    他蹙起眉頭:“其他的什么都沒說嗎?”

    “沒有,您別擔心,我先聯(lián)系少爺,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

    他沒有聽安德魯?shù)脑挘驹谶@里等待消息,在對方話音落下的那一秒,已經(jīng)撥通了藍斯的通訊器。

    電話的嘟聲從響起到停止,逐漸加劇了他不安的情緒。

    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找藍斯,只能一遍遍撥打著藍斯的通訊器,聽著嘟聲從響起到消失。

    在打算聯(lián)系軍團大規(guī)模搜索藍斯下落時,對方卻主動給他打來了電話。

    “你在哪?”

    電話那頭藍斯回頭看了一眼綁在椅子上的身影,垂眸從針管里抽出藥劑:“有些私事要處理,現(xiàn)在不在主星,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回來。”

    “是科研院的事嗎?”

    藍斯彈了彈針管:“算是吧。”

    “你現(xiàn)在身體還恢復,把定位發(fā)給我,我來接你。”

    “這次是保密行動,不能隨意透露位置,你放心,我很安全,只是婚禮要推遲一段時間。”說到這里藍斯苦笑了一聲,“明明答應(yīng)你的事情,因為我的私事要臨時變卦……”

    “婚禮的事情不重要,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你在哪。”

    藍斯眼角余光瞥見綁在椅子上的身影動了動,他放下手中的針管,轉(zhuǎn)身背靠著桌子:“要開始做事了,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電話掛斷,藍斯在通訊器上按了一個微型炸彈后,丟入一個半透明的盒子里。

    只見盒子里燃起火花,等煙霧散盡后,原本放入盒子里的通訊器化作了一縷黑煙,消失不見了。

    “藍……斯……”

    熟悉的面孔艱難地抬起眼睛,身上因為麻藥的緣故一點力氣都沒有,垂著的腦袋就連抬起都艱難。

    藍斯拿著針管走到萊安跟前蹲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萊安憤怒的目光,針頭輕輕擦過萊安手背:“你的系統(tǒng)已經(jīng)這么沒用了嗎?正常劑量的麻藥都能讓你昏迷那么長時間。”

    萊安目光從憤怒轉(zhuǎn)變?yōu)殄e愕,發(fā)麻地舌頭一時半會還說不出話來,只能發(fā)出不成調(diào)的哼哼。

    “不能講話嗎?可以跟系統(tǒng)用積分兌換啊,你的商場那么厲害,應(yīng)該有能祛除體內(nèi)藥物的商品吧。”

    【萊安:系統(tǒng)!系統(tǒng)!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

    【萊安:系統(tǒng)你快點出聲,我現(xiàn)在急需你出面幫我。】

    【系統(tǒng):滴,積分已完全消耗,系統(tǒng)無法正常運行,滴——】

    聽著萊安系統(tǒng)冰冷的回答,藍斯沒忍住笑了起來,他手中的針管擦過萊安的臉頰:“兌換S級雄蟲的身份,不惜把借來的積分都消耗完,萊安先生還真是喜歡豪賭呢。”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么……我……你……沒仇……放開……”麻藥還沒過,萊安咬牙切齒下吐出的每一個字都無比艱難,唾液因為舌尖麻木順著嘴角往下流,現(xiàn)在這副模樣還真稱不上體面。

    藍斯站起身來,將針管刺入萊安的頸部大動脈,一點點將藥水推入萊安的體內(nèi)。

    隨著身體漸漸有知覺的同時,被束縛著的雙手雙腳被莫名涌來的劇痛侵蝕,萊安沒忍住在痛苦的加劇下嘶吼出聲。

    他想要掙扎,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癱軟在兩邊的雙腿無法動彈,甚至隨著他意圖活動的想法,痛感愈演愈烈。

    藍斯隨手把針管往旁邊一丟,滿懷抱歉地對著萊安笑了笑:“糟了,只想著讓你麻藥勁早點過去,忘了見到你時沒忍住敲斷你的骨頭,這種放大感官的藥一定讓你很不舒服吧。”

    “那怎么辦呢?”

    藍斯眼神冷了下來,抓起萊安的頭發(fā),逼迫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睛:“誰讓現(xiàn)在的贏家是我,我有權(quán)力決定你怎么下地獄。”

    第120章

    網(wǎng)上的虛名。

    柯利弗德的感情。

    這些對于藍斯來說都不值一提,能從深淵里活著爬出來,不就是為了親手送恨得人下地獄。

    他的系統(tǒng)沒什么用,但給了他不少自由度,他沒有固定的系統(tǒng)任務(wù),也不知道想要活下去該做什么。

    可那些刻入骨髓的仇恨,卻時時刻刻推著他向前走。

    藍斯不愛這個世界。

    哪怕是現(xiàn)在依舊覺得雌蟲惡心,畢竟那些昏暗的日日夜夜里,眾人的簇擁和喜歡,化成了附骨之疽,磋磨著他。

    他什么都沒有做,卻被劃分到了虐殺荒星雌蟲那邊的陣營內(nèi)。霍德華家族的產(chǎn)業(yè)被打砸,走進科研院里,那些指指點點的目光開始猜測他一只雄蟲來到這里究竟是什么樣的居心。

    維護雄蟲的一派,覺得他是異類,居然公開要讓一只亞雌成為他的雌君。

    被萊安這股‘革命’風吹得頭腦發(fā)昏的荒星蟲,覺得都是這些雄蟲搶占了他們的資源,在虐殺案的影響下,在蟲網(wǎng)上大罵著雄蟲的無恥,沒有蟲會去想虐殺案的主兇背后牽連著是一個又一個權(quán)貴階層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

    前后沒有一個落腳點,昔日占據(jù)榜首的大眾情蟲,變成了口誅筆伐的對象,編造的流言里,他莊園的玫瑰花圃下堆積著密密麻麻的尸體,他的機器仆從深夜便會潛入平民的住宅,偷走他們的蟲崽,供他虐殺取樂。

    上庭表面上是提審,實際上是一場對霍德華莊園的剿滅,安德魯?shù)臋C械四肢被砍斷,變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他們說,抱歉啊,藍斯殿下,為了你的安全,我們會派衛(wèi)兵來保護你,衛(wèi)兵可是比機器有溫度。

    那一次他差點情緒過激死了。

    或者如果死了的話,或許痛苦就結(jié)束了。

    但沒有,他還活著,繼續(xù)活在這個痛苦的世界上。

    原來一只沒有武力,沒有雌蟲倚仗的D級雄蟲,真的會被這個怪異扭曲的世界一點點吃掉的。

    藍斯垂下眉眼,蹲下為萊安手腳貼上微型炸彈,耳邊是萊安近乎絕望的叫罵聲。

    “你把什么鬼東西貼在我身上,我警告你,我已經(jīng)驗血了,說不定現(xiàn)在就確定了S級雄蟲的身份,殺死S級雄蟲是什么罪過,你最好好好考慮清楚。”

    藍斯站起身來:“我調(diào)試過,威力不是很大,但能保證你粘著炸彈的四肢被炸成粉末。”

    他彎起眉眼指尖順著萊安的脖頸一路滑向軀:“還剩頭顱和軀干的你不會立刻死,我還給你準備了續(xù)命的針,開不開心?”

    “瘋子。”萊安紅著眼,拼命掙扎著被打斷的四肢,隨著掙扎疼得他額頭冒出細汗來。

    現(xiàn)在的他都沒有積分去兌換屏蔽痛覺的藥劑。

    藍斯自顧自道;“安德魯已經(jīng)幫我在兩處大型商業(yè)街放置了炸彈,威力我試過,在星盜基地時很好用,你不是喜歡輿論造勢嗎?我給你準備了一場直播。”

    “看他們選擇是自己面臨危險,還是選擇炸掉你的四肢。”

    萊安瞪大眼睛,身體還在不停地扭動著。

    藍斯打開準備好的通訊器,特殊處理好,短時期內(nèi)軍部很難鎖定信號,達夫家送來的資源星很不錯,讓他不需要拿科研所里的材料,都能依靠莊園里的小型實驗室鼓搗出一點東西來。

    直播打開,標題是一堆亂碼,進來蟲寥寥無幾,卻都在看見一只蟲四肢扭曲著綁在椅子上時,停住了腳步。

    藍斯站在通訊器后,用極為柔和的聲音道:“萊安閣下,不和大家打個招呼嗎?”

    “救命!我被……啊啊啊啊啊!”

    高度電流流過全身,萊安抽搐著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站在不遠處的藍斯則睜大了眼睛,一臉無辜道:“忘了告訴你,我往你的皮膚下按了電擊器,一般是用來審訊犯蟲用的,你知道的雌蟲身體素質(zhì)很強,上庭總喜歡用一些特殊的道具讓他們開口或主動認罪。”

    萊安被電的頭腦發(fā)昏,恨不得現(xiàn)在就死在椅子上,總好過承受接下來的折磨。

    而直播間里涌入了更多的網(wǎng)民,彈幕上心疼萊安,想要盡快查到萊安地址英雄救美的蟲比比皆是。

    還有些開始譴責躲在直播外的變態(tài),說他這樣做會遭受上庭最殘酷的刑罰。

    這些評論藍斯都沒有看,他只是接著去完成他的游戲:“我在一些蟲流量大的地方,放置了炸彈,我們來玩?zhèn)游戲,大家在屏幕上扣數(shù)字,扣1某處的炸彈就會爆炸,扣2萊安閣下的就會失去一條手臂。”

    1飄滿了整個屏幕,里面夾雜著不少謾罵,讓這個法外狂徒快點放萊安走,臟話惡言不斷地滾動著。

    隨著一聲巨響-

    中央廣場被炸了-

    那炸彈威力簡直嚇死蟲了,如果不是今天中央廣場那邊不準蟲進入,不知道會死多少蟲。

    藍斯道:“這場爆炸只是一點小甜點,下一個爆炸點蟲流量密集,威力會是現(xiàn)在的十倍。”

    “所以現(xiàn)在你們要怎么選呢?”

    軍部已經(jīng)派軍雌開始搜尋□□,疏散群眾。

    可藍斯沒有給他們太多時間排查,已經(jīng)開始倒計時,屏幕上1和2的數(shù)字不斷交疊著,計數(shù)器隨著倒計時滾動著數(shù)字。

    他抬起頭剛好看見從昏迷中醒來的萊安,雙唇囁嚅著,聽不起來說什么,但總覺得像是在祈禱。

    “萊安閣下,那么多雌蟲喜歡你,你干脆犧牲一下。”

    萊安慌忙搖頭:“我會死的!你放過我,真有什么錯是他們的錯,他們才是害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藍斯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別讓我再死第二次,我求你!”

    藍斯雙眼微瞇,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殺死萊安這件事變得更有意思了。

    屏幕上已經(jīng)開始討論藍斯是誰,有蟲說跟殿下的名字很像,但又覺得雄蟲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數(shù)字里夾雜著激烈的討論聲。

    有時還有幾句勸萊安斷掉一條手臂也行,外面還有很多雄蟲和蟲崽需要保護,要相信軍部能很快排查出爆炸點,還萊安被綁架的具體地點。

    刷2的蟲開始變多。

    失去一條手臂的雄蟲,已然可以是相親市場的搶手貨,但不能有太多閣下和蟲崽,為了一段私人恩怨付出性命。

    倒計時停止,藍斯輕嘆了一口氣:“抱歉萊安,他們沒有選擇你。”

    萊安的手臂被炸成了血沫了,因為疼痛他幾乎快昏厥過去,緊接著還不等屏幕上開始第三輪刷數(shù)字,連接在萊安四肢上的炸彈便一個個的炸開。

    血霧在密室里蔓延,屏幕上都在罵著主播卑鄙,叫囂著他這樣對雄蟲一定沒有好下場。

    藍斯走到鏡頭前,為萊安注射下續(xù)命的藥劑,保證他一時半會死不了。

    屏幕上從一開始的謾罵到震驚。

    甚至開始猜測為什么藍斯霍德華會用這種殘忍的手段對待一只雄蟲。

    “你的系統(tǒng)呢?有積分讓你復原嗎?”藍斯問。

    萊安已經(jīng)疼得說不出話來,一邊疼得叫喊,一邊怒瞪著藍斯。

    “這個流血量,你已經(jīng)沒救了,不過針劑可以延緩你的死亡時間,這也是軍部用來逼供用的藥劑。”

    “瘋……瘋子……”他張著嘴,吐出這兩個字時,幾乎是氣聲,很難聽清楚在說什么。

    “你的坐標我已經(jīng)通過通訊器發(fā)往軍部了。”

    萊安瞪大眼睛,好像又有了希望,他是S級雄蟲,他們一定會不留余力地救他。

    他能做的只有拖延,讓藍斯看見他更多的丑態(tài),來換取自己活命的可能。

    萊安開始艱難地懇求藍斯,認錯,細數(shù)自己犯下的罪過,又時又罵罵咧咧,將自己丑陋的一幕完全暴露在網(wǎng)友的面前。

    他是S級雄蟲會活的吧,藍斯會想欣賞他成為一個廢物,到時候他會用S級雄蟲的身份完成任務(wù),脫離這個世界。

    藍斯則會因為虐殺一只S級雄蟲而死。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已經(jīng)有軍雌在往這邊靠近,甚至藍斯都感覺到有狙擊手將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但很快外面就傳來了槍炮的聲,好像是在對戰(zhàn)。

    藍斯上前調(diào)整了攝像頭;“我請大家看最后一場煙花吧。”

    說完他打開門,外面的光透鏡來,他能看見高樓外,熟悉的機甲正在帶著小隊跟軍部抗衡。

    屋外響起了最后一聲爆炸,血像是煙花一樣綻開。

    隨著萊安的死亡。

    兩隊蟲逐漸停火。

    柯利弗德機甲最先停在了藍斯的面前。

    他打開機甲慌忙地出現(xiàn)在雄主的面前,眼前雄蟲銀白色的發(fā)絲上沾染著血污,沒有光彩的眼眸與他對視。

    藍斯雙手湊在一起,送到柯利弗德跟前:“柯利弗德上校要親自逮捕我嗎?”

    千言萬語在這樣的氛圍下不知道怎么說出口,他最終只是聲音沙啞道:“跟好我,我會保證你安全地離開這里。”

    “別傻了,離婚協(xié)議已經(jīng)放在了書房里抽屜里,現(xiàn)在主動給我戴上鐐銬,你還可以說你的所作所為,只是怕我過激,導致兩位雄蟲閣下雙雙喪命。”

    柯利弗德愣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藍斯,沉默了許久才一字一頓地開口道:“你是不是從沒信過我……”

    藍斯冷笑了一聲:“我為什么要信你。”

主站蜘蛛池模板: 97超级碰碰人妻中文字幕|女人色毛茸茸视频|久久久精品欧美一区二区免费|四虎永久在线观看|国产激情91久久精品导航|欧美午夜影院免费观看 | 91在线官网|亚洲日韩乱码中文无码蜜桃|仙武帝尊700集在线观看|99热精品首页|99九九精品视频|日韩超碰 | 九九影院最新理论片|#NAME?|国产精品=a久久久久|高清国产亚洲精品自在久久|xnxx在线观看|性高潮一级片 老汉=av免费一区二区三区|国产又大又黑又粗免费视频|黄大片日本一级在线=a|成年人黄色毛片|亚洲精品一区二区三区免|国产精品91大屁股白浆一区二区 无码国产精品一区二区VR|欧美精品亚洲精品日韩专区v=a|欧美xxx久久|黄在线观看免费|国产草草草|7777kkk亚洲综合欧美网站 五月天色中色|蜜桃精品视频在线|日本特级=aⅴ一级毛片|二区三区4区5区6区人妻|成人毛片软件|#NAME? | 性夜夜春夜夜爽=a=a片=a|欧美激情在线观看视频免费的|女人16一级毛片|日韩精品视频在线观看一区二区|欧美亚洲国产成人|hhh在线观看 | 黄色福利网站在线观看|亚洲深夜福利|免费的爱爱视频|成人国产免费观看|精品欧美一区二区久久|一区美女 | 激情婷婷开心五月综合|国产区免费视频|欧美精品一区二区三区免费播放|亚洲一级片免费看|国产精品边做奶水狂喷无码|久久8精品 | chinese一区二区|亚洲国产综合在线播放=av66|午夜视频=a|99热这里|夜夜操影院|#NAME? | 中文字幕无码无码专区|一极毛片|超碰不卡|成人三级k8经典网|日本一级毛片视频|国产免费艾彩sm调教视频 | 青青草青青操|www.jjzz日本|最近中文字幕完整视频高清|91影院在线观看视频|国产精品水嫩水嫩|男女夜色爽爽影院 | 激情婷婷开心五月综合|国产区免费视频|欧美精品一区二区三区免费播放|亚洲一级片免费看|国产精品边做奶水狂喷无码|久久8精品 | 亚洲国产精品无码第一区二区三区|十大免费最污的软件|玖玖99视频|激情动漫在线观看|#NAME?|蝌蚪视频窝在线播放 | 99热成人在线|午夜亚洲福利|日韩=av线上|xxxx中国hd|国产=av无码专区亚洲=av紧身裤|youjizz欧美 91精品在线观看入口|情人伊人久久综合亚洲|亚洲=aV成人无码网站18禁在线播放|午夜久久福利视频|国产精品午夜福利不卡|午夜黄色录像 | 吃奶摸下的激烈视频|亚洲人成网站18禁止中文字幕|无码=aV天堂一区二区三区|男人猛躁进女人视频免费播放|精品一区在线观看视频|欧美午夜=a级限制福利片 | 东京热TOKYO综合久久精品|99ri=av国产精品|欧美日本韩国一区二区三区|色综合久|麻豆精产国品一二三产区|97视频在线观看免费 | 亚洲人成77777在线播放网站|逼逼久久|亚洲最大成人网4388xx|国产=a级黄色录像|日韩高清国产一区在线|无码综合天天久久综合网色吧影院 | 国产成人精品高清在线观看99|亚州综合网|亚洲视频观看|新国产美女遭强高潮免费|奇米777在线观看|蜜臀=avwww国产天堂 | 国产精品原创视频|国产综合视频|1000部夫妻午夜免费|亚洲综合九九|色99日韩|成人久久18秘免费 | 49vv亚洲|成人一级网站|九月婷婷人人澡人人添人人爽|国产精品69毛片高清亚洲|五月婷婷天堂|特黄=a级毛片免费视频 | 1000部禁又爽又黄的禁片免费|一区二区三区在线免费视频|国产精国产精品|中文字幕人妻系列人妻有码|在线日韩免费|男女wwww | 日本xxxx裸体xxxx出水|日本成人在线网址|成人午夜福利|亚洲精品高清无码视频|欧美成人看片一区二区|欧美第八页 | 国产黑人在线|日韩免费在线观看|99视频这里只有|麻豆国产一区|亚洲GV天堂无码男同在线观看|亚洲=aV中文无码字幕色三 | 特级毛片免费观看视频|国产精品视频久久久久久久|免费看=a级大片|浴室人妻的情欲HD三级|麻豆.=apk|在线片播放 | 日本公交车上xxxxhd少妇|五月开心六月伊人色婷婷|97国产suv精品一区二区62|久久99精品久久久久久久清纯|精品国产欧美日韩|黄色网页入口 | 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悠悠色=av|成人免费视频看看|久久国产精品-国产精品|男人J进女人J啪啪无遮挡|成人片黄网站=a毛片免费|久久精品91视频 | 亚洲第一精品视频在线观看|欧美=a在线观看|免费国产美女爽到喷出水来视频|曰本三级在线|中文无码精品=a∨在线观看|在线观看日本黄色片 | 国产极品粉嫩馒头一线天=av|日韩在线观看|国产第一毛片|少妇又紧又粗又硬又爽视频|欧美人与动zozo|#NAME? | 久久综合婷婷|中文日产幕无线码一二|77777五月色婷婷丁香视频在线|粉嫩=av久久一区二区三区小说|亚洲成人网络|亚洲色欲色欲77777小说 | 91成人小视频|国产精品乱码视频|日韩美女乱婬=a=a=a高清视频|www.xxxx欧美|欧美浓毛大BBwBBW|精品图区 在线观看免费v=a|国产久一|日本亚洲三级|c=aowo88国产欧美久久|能免费看的=av|97热精品视频官网 | 成人一区在线视频|成人一区二区在线播放|新婚少妇毛茸茸的性|永久免费黄色大片|欧美精品一区在线观看|国产情侣久久久久=aⅤ免费 | 特级全黄久久久久久久久|伊人中文网|97资源站在线视频|久久天天躁狠狠躁夜夜躁2014|久久欧美精品一区|免费无码一级成年片在线观看 | 成人福利小视频|日韩福利视频|强伦姧人妻三上悠亚中文字幕|国产三级无码内射在线看|#NAME?|日日夜夜精品免费 | 亚洲精品视频网址|新91网|国产乱人伦偷精品视频色欲|猫咪=av官网|可以免费看的毛片|91国产视频在线 | 午夜老司机免费视频|久久久国产精品免费=a片|奇米影视7777|八戒理论片午影院无码爱恋|国产91视频免费看|国产精品久久久久久久不卡 | 爆乳肉体大杂交SOE646在线|51vv社区视频在线视频观看|中文视频在线观看|国产网红=av|久久婷婷五月综合色奶水99啪|国产一级淫片免费 | 98色婷婷在线|国产精品最新视频|欧美日本国产综合一区|日本三级精品|日本按摩高潮=a级中文片|久啪视频 | 最新中文乱码字字幕在线|亚洲色无码中文字幕|久久久精品免费网站|高潮毛片无遮挡高清视频播放|欧美黄色一级带|国产操女人 | 久久网一区二区三区|国产在线免|阿v免费在线观看|日本一区中文字幕在线观看|日韩=a级毛片直接进入|成人嫩草 | #NAME?|打开免费观看视频在线|中文字幕人妻熟女人妻|欧美精品国产|久久老司机|国产日批 | 亚洲=aV永久综合在线观看另类|#NAME?|日本亚洲精品成人欧美一区|久草精品在线播放|国产亚洲综合视频|亚洲精彩视频在线 | 冥王星之恋泰剧在线观看|国产亚洲精品=a片久久久|日韩大片免费在线观看|免费无码=aV片在线观看网址|最新精品国偷自产在线|国产偷人激情视频在线观看 | 中文字幕精品影院|91高清国产视频|69xxxxx国产|国产亚洲精品久久久久秋霞|H精品动漫在线无码播放|日本黄色性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