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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第 31 章 符聲聲因為……

    符聲聲因為楚河的這句話放棄了拿手機的念頭, 他哄道:“你,不疼。”

    “以后,不打。”符聲聲都不敢碰楚河的臉, 眼下的青紫看起來就疼。

    他抬手的動作止住在楚河臉前, 想觸摸但又怕引起楚河的傷痛。

    楚河看到符聲聲腕上的小皮筋有一瞬的失神,他一把扯著符聲聲的手。

    符聲聲收不回手, 楚河的力氣用得有點大, 他道:“我,沒碰。”

    他這也沒碰到楚河的傷口, 居然這么防著他, 但符聲聲知道自己以前在楚河那有過前科,他就原諒楚河這么提防他了。

    符聲聲體型小手腕也細,楚河能毫無壓力地圈住符聲聲的整個手腕, 他松了勁,但符聲聲的雪白腕間已經留下了刺目的紅印。

    符聲聲根本不需要皮筋,這個皮筋將會被扎到哪個人的頭上也很明顯, 楚河詢問:“我頭發(fā)有點長,你能幫我扎下頭發(fā)嗎?你有皮筋。”

    符聲聲手腕上的皮筋是給宋司齊留的,但架不住楚河灼熱的視線, 他擼起楚河額前的劉海, 硬生生把劉海扎起來了。

    “哇哦。”他的記憶里楚河基本沒有露過額頭, 這樣看著也挺清爽的。

    但符聲聲發(fā)現楚河額角有一處也有淤青痕跡,之前被劉海擋住都沒發(fā)現, 他都不知道楚河能跟誰打起來。

    楚河去觸摸頭頂的發(fā)揪,他問:“符聲聲,你覺得我留長頭發(fā)怎么樣?”

    符聲聲一聽到長頭發(fā)就代入宋司齊的臉,他想象不出楚河留長發(fā)的樣子。

    他實話實說:“現在, 不丑。”

    楚河用手在肩膀位置比劃一下:“到這怎么樣,我把頭發(fā)染黑。”

    符聲聲第一次見楚河的時候楚河的頭發(fā)就已經是白金色,他從未見過楚河黑發(fā)的模樣,這彩色頭還沒染幾天就突然說要染黑,符聲聲想不通,能因為什么突然改變自己多年的愛好。

    符聲聲眉頭輕皺,滿臉疑惑:“你,瘋了?”

    楚河垂眸,他低聲輕笑:“偶爾在想要不要換個造型,你說呢?”

    符聲聲覺得現在的楚河就很好,但楚河想嘗試其他風格的話他也會支持的。

    楚河:“符聲聲,你不是特別抵觸聞煙味嗎,那個死煙鬼,忒,那個宋司齊天天抽煙你也不嫌棄?”

    符聲聲:“不一樣。”

    宋司齊有抽煙的習慣,但從來沒有在符聲聲面前抽過,除了第一次見面,當他在煙霧繚繞中看清宋司齊時,他有一瞬的失神。

    精致漂亮的面龐在煙霧中若隱若現,符聲聲那會兒就被宋司齊迷住了,現在一想,當時腦子一熱只顧著宋司齊頭發(fā)上的淡淡清香,都下意識屏蔽煙味了。

    宋司齊自從被楚河兇過,現在也不敢再抽煙了,符聲聲輕輕嘆氣,雖然宋司齊肯定很委屈,但是抽煙不是個好習慣,戒了也好。

    楚河語氣急了:“這還不一樣嗎?符聲聲你好偏心,別人抽煙你討厭,他抽煙你就說不一樣,那我抽煙呢?”

    符聲聲:“你,不抽。”

    楚河起身拉著符聲聲往外走,符聲聲回頭望向王語夢她們的方向,他走得跟她們說一聲。

    他使勁扯了下楚河的衣擺:“楚河,我朋友,在這。”

    楚河停下腳步,聲音上揚:“你要把我介紹給你朋友?”

    符聲聲沒打算介紹的,但楚河這么一說,也不是不可以。

    當宋君雅看到臉上有傷衣衫不整的楚河時,她的神情有一瞬的崩塌:“小寶,這是你那個哥哥?”

    王語夢附在宋君雅耳邊:“不是這個不是這個,他那個哥哥是個大美人。”

    宋君雅神情明顯輕松了許多,連語氣都輕快了:“哈哈哈,不好意思認錯了,那你們去玩吧。”

    符聲聲朝她們揮揮手告別。

    楚河整個人就像突然來勁兒似的,走路都是蹦跶的,因為喝了酒,他還找了代駕。

    車停下時,符聲聲跟著楚河進了一家理發(fā)店。

    “能染黑嗎?”

    符聲聲眸子瞪大,楚河真想染黑?

    “前幾天剛漂過,現在這個發(fā)質不建議。”

    楚河眼底難掩失望,他將腦袋抵在符聲聲肩頭:“符聲聲,我染不了你喜歡的黑色頭發(fā)。”

    符聲聲摸摸楚河的腦袋:“我,不喜歡的。”

    楚河語氣里也濃濃的失望:“你不懂。”

    符聲聲確實不懂,他從來沒有對楚河說過他喜歡黑頭發(fā),楚河當初藍色的紅色的綠色的頭發(fā)他都很喜歡,會讓他眼前一亮一亮又一亮。

    現在楚河這頭五顏六色的頭發(fā)他也很喜歡,他摸上他扎的小發(fā)揪:“現在,好帥。”

    楚河聲音悶悶的:“符聲聲,我要是抽煙了你會覺得我?guī)泦幔俊?br />
    符聲聲腦海里一瞬間想了所有事卻沒有一件事能解釋楚河現在的離譜想法:“我會,掐你。”

    楚河拉長聲音哭訴:“你看,符聲聲你偏心,憑什么宋司齊能抽我不能抽,偏心的人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偏心。”

    符聲聲:“你,怎么,一直提,宋司齊。”

    楚河哭得更大聲:“我連提他的名字都不配嗎?要是我拔了一根他的頭發(fā),你是不是還要把我頭發(fā)薅禿。”

    符聲聲耐著性子哄:“不會的。”

    楚河抬頭,將信將疑問:“真的嗎?我拔他頭發(fā)你不會生氣吧。”

    符聲聲話一頓,要是真拔他就會生氣了:“會生氣。”

    楚河:“你現在在我旁邊,可你連騙都不愿意騙我。”

    符聲聲想通了,楚河今天喝了很多酒,肯定是在耍酒瘋,這樣就能解釋清為什么今晚一直在問奇怪問題。

    他帶著楚河漫無目的在街道散步,楚河一直拽著他的衣袖,符聲聲心軟了下來,楚河喝醉酒拽衣袖的舉動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宋司齊有病,符聲聲,你不能跟他玩。”楚河扯著符聲聲的衣袖抱怨道。

    符聲聲神情一變,心一點都軟不下來了。

    耳邊有汽車的鳴笛聲,符聲聲轉頭的瞬間被楚河突然拉住往前跑。

    “符聲聲,今晚你要照顧我,因為我的頭發(fā)很痛。”楚河慶幸自己先一步看向那輛鳴笛的車,宋司齊那個死家伙面無表情的坐在里頭,跟個鬼一樣陰魂不散。

    莫名其妙的鳴笛,傻逼,還打雙閃,符聲聲看得明白嗎就打。

    楚河拐過兩個路口才停下,符聲聲一停下來就靠在楚河身上大喘氣。

    “怎,怎么了。”符聲聲四處張望,不明白楚河為什么突然跑起來。

    楚河看著張著嘴努力吸氣呼氣的符聲聲心頭一動,他說話都不過腦子了:“沒怎么啊,我有病唄。”

    符聲聲眼神里都是懵懂:“啊?楚河,去醫(yī)院。”

    楚河剛要說話但視線里又出現了宋司齊的車,他想故技重施地拉住符聲聲就跑,但他高估了符聲聲的體力。

    符聲聲還站在原地平緩呼吸,見楚河神色不對,他順著楚河的視線后看。

    奇怪的車型,車頭的燈一閃一閃的,這奇怪的車宋司齊也有一輛,符聲聲這才想到手機里還有消息沒有回復。

    他急忙拿出手機,果然有宋司齊很久前發(fā)的消息。

    美麗漂亮的哥哥:我的頭有點痛,你今晚能來看看我嗎?家里好大,我現在有點害怕。

    符聲聲打字:我在外面。

    對面秒回。

    美麗漂亮的哥哥:我知道,因為我看到你了。

    符聲聲視線回到那輛奇怪的車,下一秒眼前一片漆黑。

    楚河死死捂住符聲聲的眼睛:“符聲聲,前面有鬼,晦氣。”

    符聲聲:“楚河,世界上,沒有鬼。”

    就這么一耽誤,宋司齊這個討厭鬼已經下車并且站到了他們的面前,一如既往的挑釁眼神,嘴角的微笑弧度對楚河來說也是嘲諷。

    宋司齊扒開楚河的手,符聲聲睜眼的瞬間他用手捧住符聲聲的小臉:“當當,這是哪里來的可愛鬼呀。”

    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宋司齊,符聲聲眼睛一亮:“哥哥。”

    宋司齊捏上符聲聲的臉,笑得輕柔:“可愛鬼喊我哥哥。”

    他對上面露不悅的楚河,笑得越發(fā)燦爛:“小氣鬼沒能如愿,氣死咯。”

    符聲聲疑惑歪頭:“嗯?”

    宋司齊牽起符聲聲的手:“在外面玩得夠久了吧,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符聲聲拉過楚河,給宋司齊展示楚河的傷。

    他道:“楚河,被打了,好慘,要陪他。”

    宋司齊臉色微變:“小寶,他被打就說明世界上還有一個可憐鬼被他打了,那個人也很可憐的,我們不能同情打架的人。”

    楚河一點就炸:“符聲聲,被打的我才是倒霉鬼,被個死瘋子打臉,就是嫉妒我?guī)洝!?br />
    符聲聲知道打架是不好的行為,但是楚河都被打成這樣子了,他總不能還去指責楚河吧。

    他去安慰楚河:“嗯,他壞,你好。”

    宋司齊面露難色:“小寶,我的后腰突然有點疼,你能幫哥哥看看嗎?”

    符聲聲聞聲去掀起宋司齊的衣擺,側腰那有一大塊淤青,他輕輕撫上:“你怎么,也有,淤青。”

    宋司齊故作不知情:“之前還沒有的,可能是不小心撞到哪了吧。”

    他在符聲聲看不到的角度對上一臉黑沉的楚河的視線,說的坦然:“哥哥總不能去打架吧,哥哥可從來沒有打過架呢,小寶,你也別打架。”

    符聲聲點頭附和:“嗯,打架,不好。”

    他的手順著側腰的淤青來到正面,宋司齊的肌肉線條流暢漂亮,分明的人魚線順著向下,符聲聲第一次見到宋司齊的腹肌,他手偷摸摸的覆上去,美名其曰:“檢查,前面。”

    第32章 第 32 章 楚河心里有種說不上……

    楚河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手直接貼在宋司齊腹肌上的畫面讓他隔得慌,他一把抓住符聲聲的手:“符聲聲,你羞不羞。”

    聽到楚河這句話符聲聲面上惹上一陣紅, 他咬著唇:“我, 檢查。”

    楚河直截了當地把下擺一掀:“你怎么不檢查我,我的腹肌也好痛, 符聲聲, 我要痛死了。”

    符聲聲立馬捂住眼睛,透過指尖縫隙只能看到宋司齊直接把楚河衣服……撕了?

    他懷疑是自己看錯, 放下手的瞬間宋司齊就被楚河扯著衣服。

    楚河的襯衫本就少了兩個紐扣, 被宋司一扯紐扣直接全部落地,合不上的襯衫大剌剌的敞在那,掩不住蜜色的好身材,

    冷風直直吹向胸膛,楚河氣得胸口起伏,手緊緊提著宋司齊的衣領:“死煙鬼, 你要不要臉。”

    宋司齊冷笑一聲:“你那么愛脫就全脫了啊,現在倒是裝上了。”

    事情開始失控,符聲聲一咬牙:“大街上, 你們, 丟人!”

    這里人流不多, 但來往車輛多,楚河松了宋司齊的衣領, 他今天最后悔的就是穿了襯衫,下午跟宋司齊聊崩了打了一架,犧牲了兩個襯衫扣子。

    晚上符聲聲就站在這,居然還敢直接扯, 至此,他的扣子全部落地。

    符聲聲拉住宋司齊的胳膊:“你,道歉。”

    楚河哼笑,才不相信宋司齊這個老陰鬼會道歉。

    下一秒宋司齊九十度彎腰:“對不起,我不應該扯你的衣服,我見你突然就掀衣服還以為你本身就喜歡秀身材。”

    “而且小寶你知道的,我手勁向來就輕,我沒想到那襯衫一拉就掉,我也不想你的朋友在大街上就這么不雅觀的影響路人的。”

    符聲聲點頭,只要宋司齊不是故意的就好。

    影響路人的不雅觀人士在想,如果現在把襯衫脫下擰成一塊長條就可以直接勒宋司齊脖子了。

    但是符聲聲在場,他做不到這么損毀形象的事,他要當知心老板。

    宋司齊:“0926在車上,它好久沒見到你了,我覺得它有點想你了。”

    符聲聲往車后座走,0926果然扒在車窗邊往外看。

    宋司齊打開車窗,符聲聲使了點力將0926通過車窗抱出,這大胖狗,越來越重了。

    0926嘴里叼著自己的狗繩,對從未見過的第三人有些好奇,他輕快地跑到衣冠不整的楚河面前坐下。

    符聲聲:“楚河,它好乖的。”

    楚河蹲下,在0926左爪子前伸手,0926迅速搭上爪子。

    “這狗倒是比他主人還通人性。”楚河不忘嘲諷宋司齊。

    0926淺色的毛發(fā)被打理得干干凈凈,宋司齊漂亮,連養(yǎng)得狗都是漂亮的。

    符聲聲贊同道:“嗯,它,還會,自己吃飯。”

    楚河聽著符聲聲的話一笑,這么大的狗要是還要喂就是蠢狗了。

    宋司齊:“那小寶,你今晚跟我回去好不好,你照顧我,0926替你照顧楚河。”

    “汪!”

    楚河罵人的話剛要說卻直接被宋司齊打斷:“楚河都夸0926通人性了,0926肯定能好好照顧好楚河。”

    楚河都快要聽笑了,這是宋司齊第一次當他的面喊他的名字,之前都是喊他黃毛大花臂,今天更甚,喊他二毛禿子。

    符聲聲義正嚴辭的拒絕宋司齊的想法:“它不會,照顧。”

    宋司齊換了個想法:“你一個人不方便照顧楚河,我也跟著去吧。”

    符聲聲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宋司齊能主動提出留下照顧楚河,這分明是冰釋前嫌的前奏。

    楚河嫌棄的面容不掩:“傻逼吧,符聲聲我只要你留下來,讓宋司齊帶著他的狗一起走。”

    宋司齊朝符聲聲漏出夸張的驚喜神情:“小寶,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他之前一直喊我老煙鬼,但你知道的,我現在已經不抽煙了。”

    楚河悟了,符聲聲就吃宋司齊這賤嗖嗖的勁兒,他要學習宋司齊的說話方式,好賴話全都自己說,把自己處于弱勢方,勾起符聲聲的同情。

    楚河的公寓很大,符聲聲很少來這。

    鞋柜里有符聲聲的專屬拖鞋,楚河拿出粉嫩嫩的毛拖時還有點小雀躍,轉頭看見宋司齊那張臉心又沉了下去:“就兩間房,你跟你那通人性的狗一起打地鋪。”

    宋司齊勾唇:“不用這么麻煩,我跟小寶一起睡就可以了。”

    楚河拳頭攥緊,克制住對宋司齊的不爽:“這是我家,你要么打地鋪要么卷鋪蓋。”

    符聲聲舉手:“楚河,他跟我,一起擠。”

    符聲聲心里洋溢出暖意,楚河果然還是很好的人,還一直擔心宋司齊沒地方睡,一直為宋司齊考慮。

    楚河都受傷了,不能再麻煩他為宋司齊想東想西的,他在這里留宿的房間里面的床很大,擠三個人都綽綽有余。

    “不行,符聲聲。”楚河不能接受符聲聲和宋司齊睡一張床上。

    符聲聲不解:“可以的,楚河。”

    床真的很大,他可以和宋司齊抱著一起睡,占不了多大位置的。

    楚河不聽,選擇去拿醫(yī)藥箱,他學著宋司齊的話術,可憐巴巴道:“符聲聲,你知道我從來不會打架的,但今天我被打得好慘,你幫我抹抹藥。”

    宋司齊站在一邊也開口:“小寶,我后背好痛呀,我是不是也要抹藥。”

    楚河:“你自己下樓去買藥去,這是我的醫(yī)藥箱。”

    宋司齊:“小寶,你可以陪我一起去買藥嗎?外面有點黑,我會害怕。”

    楚河氣得翻箱倒柜,終于找到一盒膏藥,他氣急敗壞地撕開包裝,逮住宋司齊就開始貼:“貼貼貼,把你嘴貼上,就你這張嘴最會說話是吧。”

    符聲聲拉住情緒激動的楚河,膏藥卻意外貼在自己胳膊上。

    楚河安靜下來,一臉歉意地看著符聲聲:“符聲聲,我想貼在他臉上的。”

    膏藥粘性很強,加上貼得嚴實,撕下得痛一陣,楚河小心翼翼地慢慢朝著膏藥的邊開始撕,見符聲聲一皺眉就不敢動作。

    宋司齊拉過符聲聲:“閉眼。”

    膏藥撕下確實會痛,楚河的撕法就像是拿刀片一刀一刀的磨,宋司齊拎起起翹的一角,快刀斬亂麻使勁一提溜。

    膏藥輕而易舉的脫落,他把撕下的膏藥貼到楚河敞露的胸膛上,嘴里還不饒人:“撕的時候可別把你爽到了。”

    符聲聲揉著自己泛紅的手臂,眼睛朝著宋司齊眨巴眨巴。

    宋司齊把符聲聲摟進懷里,露出來到這里后的第一個發(fā)自內心的笑容:“怎么回事啊我們小寶,呆呆的。”

    符聲聲從宋司齊懷里探出腦袋看向楚河,楚河正齜牙咧嘴地撕藥膏,莫名有點喜感,他不自覺笑出了聲。

    楚河對上符聲聲烏亮的眸子,一下子氣消了:“你這個家伙,在別人懷里還敢笑話我。”

    符聲聲去醫(yī)藥箱里找藥去幫楚河抹,他以前也照顧過感冒的楚河,喝藥還非要他哄,那會兒的他會說的話可沒現在多,還得現學,學到楚河心坎子上楚河才肯喝藥。

    現在符聲聲知道了楚河的這種行為叫什么,這叫慣的,但以前他不知道,他只以為是楚河感冒丟腦子了。

    他拿著棉棒幫楚河擦拭傷口,嘴里邊念道:“我們,可愛的,聰明的,善良的,楚河,痛不痛啊。”

    符聲聲的話一出,楚河的視線不由得移向宋司齊,對上宋司齊探究且嫌棄的眼神后,楚河莫名生了一丟丟羞恥感。

    但是他不介意這種羞恥感,畢竟被符聲聲夸贊的是他,

    符聲聲收起瓶瓶罐罐,幫楚河抹好藥了,現在就差宋司齊了。

    他看向宋司齊:“到我們,可愛的,聰明的,善良的你了。”

    楚河第一個不滿意:“符聲聲,這是你哄我才能說的詞,你怎么能對他說。”

    符聲聲點頭:“撤回,哥哥過來。”

    宋司齊背后身前淤青多,楚河拳拳到肉,宋司齊非揪著楚河的臉打單純是他人品有問題,他一看楚河那張臉就來氣。

    他那天接過符聲聲手機查看楚河朋友圈的時候順便記下賬號,當晚他就加了楚河,楚河罵他傻逼。

    今天下午,兩人約談關于符聲聲的事,楚河還是罵他傻逼,說哥哥跟弟弟不能在一起,宋司齊當場就甩了符聲聲以前發(fā)給他的兄弟間的戀愛小說給楚河。

    楚河也是個有毛病的,甩出了更多的老板和員工的愛情小說。

    宋司齊嘲笑他,嘲笑他是不是晚上天天看這些霸道老板愛上傻白甜員工的小說來給自己洗腦,兩人非爭一口氣的互嗆,最后演變成激烈的互毆。

    符聲聲是他的弟弟,他不可能放手的,

    背上傳來細微的疼痛,符聲聲正在專心幫他抹藥,腳邊0926是不是蹭蹭他的腿,宋司齊想,如果符聲聲能一輩子都當他的弟弟就好了。

    符聲聲又悄悄摸上宋司齊的腹肌,他用指尖輕輕按著,感受著跟自己肚子不一樣的觸感。

    “宋司齊,你是不是傻逼,你不知道先洗完澡再抹藥嗎?”楚河剛進浴室就反應過來自己先抹了藥,氣不過的他選擇出來罵宋司齊。

    宋司齊對符聲聲說等他洗完澡出來再自己抹,符聲聲覺得抹個藥而已,沒有那么麻煩的,等他們兩個出來還可以幫他們再抹一遍。

    符聲聲把放回原位的醫(yī)藥箱又拿了出來,待會兒還要用。

    宋司齊留在客廳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但宋司齊還在洗澡,符聲聲拿過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人,宋億。

    他不認識,但是跟宋司齊是一個姓,可能是宋司齊爸爸的來電。

    第33章 第 33 章 符聲聲抱著……

    符聲聲抱著手機去找宋司齊, 宋司齊在以往符聲聲借宿的房間的浴室里洗澡,他剛打算敲門卻發(fā)現電話已經掛斷了。

    那只能等宋司齊出來再說了,符聲聲撲到床上, 盯著天花板放空。

    房間里軟裝溫馨, 跟房間外的簡約裝修截然不同,床邊有個小沙發(fā), 上面擺滿了玩偶, 符聲聲當年很喜歡玩偶,因為自己小時候沒有擁有過。

    楚河當初睡塌床后隔天就向父母服了軟, 因為符聲聲沒錢賠床, 離家出走的楚河也沒有。

    當天楚河就說想開個小酒吧,讓符聲聲也去他的酒吧工作,符聲聲說他只會刷碗, 楚河說給他整個超大后廚,專門讓他刷碗。

    同一天晚,符聲聲跟著楚河第一次踏入這個房子。

    他突然覺得當初在這個房子里跟楚河一起打掃做飯的記憶很遙遠, 事實也確實如此,楚河越來越忙,符聲聲只用按部就班的洗碗。

    這個家似乎都成了符聲聲的, 他醒來時楚河不在, 睡覺前楚河也不在。

    符聲聲后面攢了點錢, 又租了個房子,一直住到盛明夢敲門的那一天。

    他拿起沙發(fā)上的一個兔子玩偶, 兔子耳朵比它的身體還長,楚河說這是什么限量版,但是符聲聲不懂,他只記得楚河問他喜不喜歡, 他點了頭。

    他后來租的房子就太小了,沒有地方來放置這些玩偶,他從這里搬出去時只帶了幾身衣服和日常用品。

    宋司齊擦著頭發(fā)出來,看到符聲聲手中的玩偶時,問:“喜歡?”

    符聲聲心頭驀的一酸,他捏捏兔耳朵:“這是,我的。”

    沙發(fā)上的所有玩偶都是他的,都是楚河送給他的,只是他都沒有帶走。

    宋司齊抿著唇沒說話,拿過手機對著兔子玩偶一拍,搜到的結果讓他蹙眉,幾年前就絕版的限量玩偶,還能是誰送的?

    符聲聲指指宋司齊手中的手機:“哥哥,電話。”

    宋司齊翻到電話界面,一看到那名字就難壓心中煩躁,他拿起為符聲聲準備的睡衣,維持著笑容:“小寶,你先去洗澡吧。”

    睡衣是宋司齊找人送過來的,他不想看見符聲聲身上穿著楚河準備的睡衣。

    符聲聲看向洗漱臺上的粉色杯子,一段記憶涌出,裝這個杯子的盒子很漂亮,他留下來放進了柜子里。

    他蹲身,打開洗漱臺下的柜子,里面果然有個精致的盒子,盒子里有一個儲蓄罐。

    符聲聲每次都偷偷摸摸地往里面存錢,存的都是一塊一塊的零錢,他抱出小豬儲蓄罐,被儲蓄罐的重量嚇得瞪眼。

    要是有很多錢的話他離開的那天就不會忘記了,后面他有想起過這個儲蓄罐,但是他不好意思朝楚河要,因為里面幾乎沒有錢。

    但現在儲蓄罐重的離譜,他抖抖,里面幾乎聽不到被壓得嚴嚴實實的硬幣聲。

    這還是他的小豬儲蓄罐嗎?符聲聲抱住儲蓄罐不知所措,他找到儲蓄罐的那一刻還想給宋司齊顯擺一下呢。

    他抱著超重的小豬儲蓄罐放回原處,此豬非彼豬,他的小豬儲蓄罐應該是餓得最慘的那一批。

    符聲聲洗完澡穿上睡衣的時候還在意外,這是他在宋司齊家里留宿常穿的一款,他打開浴室門發(fā)現楚河也在房間里。

    宋司齊閑散地靠在沙發(fā)上玩著自己的頭發(fā),對楚河沒有一點好臉色。

    楚河:“好了,我們來好好談一談睡覺安排吧。”

    宋司齊聽膩了楚河的說辭,說到最后就是不想他跟符聲聲睡在同一張床,他打了個哈氣,散漫道:“你給我找一床被子,我睡沙發(fā),我現在很困。”

    楚河一聽這話立馬出去為宋司齊找被子,宋司齊也起身出房間。

    房間里只剩下符聲聲一個人,他不嫌麻煩地將沙發(fā)上的所有玩偶都搬到床上,他以前在這的時候玩偶都是在床上陪著自己睡覺的。

    他很喜歡那種被玩偶包圍的感覺,符聲聲關燈,手拉住兔子玩偶長長的耳朵,輕輕對著玩偶們道了聲晚安。

    快要進入睡眠時他感覺有人打開了房門,符聲聲掀起沉重的眼皮,緊接著床一陷,他整個人被圈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清香涌入鼻尖,符聲聲那一瞬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耳后是溫熱的呼吸。

    宋司齊貼在符聲聲耳邊:“客廳好黑,我好害怕。”

    符聲聲:“那你抱我,不怕。”

    宋司齊大掌捏捏符聲聲的小肚腩,肉肉的軟軟的,跟臉頰一樣。

    符聲聲沒有阻止宋司齊的小動作,反而享受著這種舒適的觸摸,他捏著兔耳朵陷入睡眠。

    天微微亮,符聲聲的生物鐘讓他轉醒。

    他摸摸旁邊,空蕩的位置讓他迷糊了一瞬,他記得昨晚宋司齊有過來吧。

    他揉揉眼睛,拿過玩偶靠在腦袋下面準備再瞇一小會兒。

    再次醒來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符聲聲循著聲源去夠手機,摸到手機他就亂點,企圖關掉鈴聲。

    “我知道你在哪里了,我下午到那,求你給我開門。”

    陌生的聲音把符聲聲嚇清醒了,他把手機拿到面前,手機界面顯示通話中,但這部手機并不是他的。

    “你怎么不說話?你也覺得我厲害,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的嗎?”

    符聲聲巴巴地盯著手機,下一秒手中的手機騰空而起。

    宋司齊拿起手機,看到熟悉的來電人后不緊不慢地對著手機說了聲“滾”,未等對面再次開口,他利落地掛斷電話。

    符聲聲徹底清醒了,來電人跟昨天打來電話的是同一個人,宋億。

    他簡單洗漱過后搭上宋司齊的車去了面包店,臨走時也沒有跟楚河打招呼,因為符聲聲知道,這個點楚河是不可能醒來的。

    楚河的作息和他以前的作息一樣,白天睡晚上醒。

    他回到盛家后調作息調得很困難,每晚睡不著他難受得還想哭,好在后面就好了。

    面包店已經開門了,符聲聲拿出幾個自己喜歡吃的面包給宋司齊當早餐。

    店里最近在嘗試做蛋糕,如果上架蛋糕的話,店鋪還得再招人。

    蛋糕胚已經烤出來了,符聲聲撕下一塊擠上奶油直接塞進嘴里,軟乎乎的,他喜歡。

    他們店里沒有會抹奶油的人,大家吃蛋糕都是自己撕一塊再抹上喜歡的奶油。

    符聲聲沒有營業(yè)壓力,賣得好是他賺,賣不好也沒有關系,所以才能每天這么自在,還能在閑暇時一起搗鼓奇怪面包。

    他拿出兩片吐司,拿起開心果醬抹上一大勺,再拿起草莓果醬混在開心果醬上面,他將兩片吐司疊在一起,帶著好奇咬上一大口。

    很奇怪的味道,但是不能浪費,符聲聲三口全部吃完。

    吃完后又去混合其他果醬,直至吃飽后,符聲聲靠在墻邊反思,自己的體重為什么不在盛母計劃內發(fā)展。

    他含淚喝上隔壁剛開門的奶茶店里的奶茶,一邊喝一邊恨自己為什么管不住嘴。

    周苦是店內勞模,每天矜矜業(yè)業(yè),下班后還要去干其他工作,符聲聲思考,那周苦一天才能睡多少時間啊。

    店門被推開,符聲聲看到來人時還微微吃驚。

    周姨笑著朝符聲聲點頭問好:“小少爺。”

    符聲聲立馬直起身子,點頭回應。

    周姨還在笑著:“我們家少爺非要吃這的面包,小少爺有什么推薦的嗎?”

    符聲聲指了幾款自己愛吃的,周姨將這幾款全部打包了三份,連帶著所指周圍的面包都來了一份。

    周苦在收銀臺前挨個掃入,打包好后遞給客人。

    符聲聲突然想起網上刷到的怎么處理人際交往,他是不是不應該收周姨的錢,畢竟楊明朝是他的親戚。

    店內響起機器播放的到賬聲,符聲聲放棄了糾結,他就當親戚對他的支持了。

    “周苦,奶茶,不喝冷掉。”符聲聲看見前臺上的奶茶還沒開封,提醒了一句。

    轉身離開的周姨身子瞬間一僵,她不太自然的轉頭。

    符聲聲疑惑,是還有什么要買的東西嗎?

    他問:“怎么了?”

    周姨尷尬地揚起笑,將周苦的臉記下來,她道:“我看那邊的面包也很不錯,我再拿三份。”

    符聲聲點頭,他這里的面包確實看起來都很不錯。

    周苦再次結賬時眼神中充滿了警惕,這個客人的視線讓他很不舒服,他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

    他遞過面包,公事公辦道:“請拿好。”

    周姨聽到聲音后手中動作猛地一滯,她慌亂地點頭:“謝謝謝謝。”

    符聲聲對著周姨匆匆離開的背影還揮了手,周姨幾乎是跑著出去的,好奇怪。

    周苦目光還停留在早就沒有人影的門口:“符聲聲,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嗎?”

    符聲聲回想,他只知道周姨的姓:“姓周。”

    周苦了然一笑,他想到了之前在符聲聲生日宴上見到的那個長相像他那出軌的爸的人,心里有了答案。

    周姨很反常,周苦的突然詢問也很反常,符聲聲將兩人姓氏聯系到一塊,他問:“你認識?”

    周苦不想波及符聲聲,那個姓周的估計就是自己那個當三的媽沒跑了,他要去找那個姓周的要撫養(yǎng)費,還有他那出軌的爸。

    撫養(yǎng)費是沒有的,養(yǎng)老費是不出的,那兩個賤東西。

    面對符聲聲的問話,周苦選擇搖頭:“不認識,就是看她面相不太好。”

    符聲聲記起周姨和楊父的不正當關系,默默給周苦豎起一個大拇指,看人真準。

    不愧是當男模的,現在真有眼力勁兒。

    回家后,符聲聲最不想面對的就是體重秤。

    他在盛母不容拒絕的目光下慢吞吞站了上去,符聲聲捂住眼睛,不去看體重。

    盛母驚喜道:“小寶,你這一周只重了兩斤,好棒。”

    符聲聲嘴角一揚,驕傲地下來。

    稱完體重就是他的休閑時間,符聲聲躺在沙發(fā)上找電視劇看。

    書房里,盛父手邊是工作,電腦屏幕上播放的是面包店里一天的監(jiān)控。

    孩子已經丟過一次了,而且現在的語言表達能力和認知缺失讓符聲聲不能很快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和理解別人的話。

    至少不能讓孩子在工作的時候受到委屈,監(jiān)控范圍不廣,符聲聲最喜歡嘮嗑的那個角落就是死角。

    但他也無意窺探符聲聲的私聊,只要知道沒有受到欺負就好了。

    盛母走進書房,開心地說著好消息:“小寶這周只重了兩斤,是不是很棒。”

    盛父看著后廚監(jiān)控里不斷研究吃食的符聲聲,生硬地點了頭,每天吃這么多只重這么點,確實是符聲聲的本事。

    盛母拿出報告單:“上次那個心理醫(yī)生也說小寶沒問題,還好小寶記事晚。”

    盛父沉默,有些事情他們不敢問符聲聲,但不代表他們不會查,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符聲聲在此之前居然還被收養(yǎng)過一次。

    孤兒院的生活經歷也算不上好,未成年就開始打工,加上不是啞巴卻勝似啞巴的表達,符聲聲回來后他們最擔心符聲聲的心理狀況。

    好在都是好結果。

    盛母切換監(jiān)控視角,無奈道:“小寶又在喝奶茶。”

    鏡頭里的符聲聲低頭專心喝奶茶,一次就喝一大口,時不時從柜子里順出一個面包。

    盛父輕笑:“早知道不讓他開面包店了,現在洗一個碗就獎勵自己一個面包。”

    他當初知道符聲聲在會所工作后感覺魂都不是自己的,他很怕自己沒有控制好情緒嚇到符聲聲。

    符聲聲的洗碗原來真的只是洗碗,會去包廂送東西還是因為貪錢,他同樣知道了當天楊明朝那個包廂里發(fā)生的全過程。

    全部人都在笑符聲聲,包括楊明朝,但這件事告訴盛母只會讓她徒增煩惱,手心手背的肉她都割舍不斷。

    看到監(jiān)控里突然出現的周姨盛母還一笑:“明朝也喜歡這里的面包哦。”

    看到最后盛父蹙眉,符聲聲喊了店員名字后周姨的反應就有點不自然,尤其是周姨走后那個店員還專門問了符聲聲周姨的姓。

    盛母沒看到后面的監(jiān)控,她將報告留在書桌上,還停留在符聲聲現在很健康的快樂情緒中:“我先下樓陪小寶了。”

    盛父將監(jiān)控拉回到周姨聽到員工名字的那一瞬間,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后決定讓人去查查這個員工。

    符聲聲電視劇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去翻零食,他剛打開薯片盛母就出現在他眼前。

    他縮頭縮尾,小聲道:“媽媽,我瘦了。”

    盛母一看符聲聲這委屈樣就于心不忍,符聲聲不是瘦了,只是重得慢了:“小寶,待會兒就吃晚飯了。”

    符聲聲拿起薯片往樓上走:“那我給,爸爸吃。”

    到樓梯口他飛快捉了一把塞嘴里,好了,就吃這么多,符聲聲已經學會點到為止了。

    他敲敲書房門,探頭探腦地進去:“爸爸,你吃,薯片。”

    盛父鎮(zhèn)定自如地關掉監(jiān)控頁面,他道:“爸爸不吃薯片。”

    符聲聲舉著薯片坐到書房的沙發(fā)一角,勉為其難道:“那我吃吧。”

    安靜的書房里只有符聲聲吃薯片的清脆聲,盛父:“媽媽不準你吃薯片,你就悄悄上來吃了嗎?”

    符聲聲捏著薯片的手一頓,有理有據道:“爸爸,不吃。”

    他也知道自己管不住嘴,以前從來沒有吃過的好吃東西突然全部擁有,他真的很難克制。

    盛父看著符聲聲那耷拉下來的腦袋,問:“你知道阿姨晚上都做了哪些菜嗎?”

    符聲聲不知道,他喜歡阿姨做的菜,每天的菜都是他喜歡的,湯也好喝。

    盛母想讓他多吃菜少吃飯,但符聲聲已經習慣一筷子菜再扒拉三口飯的吃法了。

    第34章 第 34 章 餐桌上,一……

    餐桌上, 一個盤子中有六個雞翅,問,一家四口, 符聲聲能吃到幾個雞翅?

    符聲聲津津有味地啃著今晚的第三個雞翅, 父母和哥哥各吃一只,他吃三只。

    還好晚上只吃了一袋薯片, 要是吃多零食的話肯定就吃不下這么多雞翅了。

    盛家餐桌上以前沒有說話的習慣, 一般都是吃完后再談事,自從符聲聲回來后就做不到食不言了。

    盛母盛好湯遞給符聲聲:“小寶, 雞翅吃完就別吃米飯了, 喝喝湯。”

    符聲聲乖乖接過碗,他用筷子夾起湯里的玉米塊慢慢啃著。

    盛父:“小寶,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符聲聲啃玉米的動作慢了下來, 盛父以前可從來沒有跟他嘮過這件事,他搖頭:“沒有。”

    他暫時沒有打算告訴父母自己有了心儀的對象,也暫時不打算說出自己喜歡的是男人, 更不打算說出自己的心儀男人是盛明夢的朋友。

    符聲聲會害羞的,等他和宋司齊穩(wěn)定了肯定會告訴父母的。

    盛明夢擺擺手:“小寶才多大,不急。”

    盛父轉移目標:“你周六休息一天, 給你準備了一場相親。”

    盛明夢不可思議地指自己, 雙目瞪得渾圓:“我親愛的父親, 你是覺得這樣的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盛父不想聽見盛明夢說話,只要不說話靠西裝和班味加持盛明夢往那一站還像個正經青年, 現在這瞪著眼滿臉震驚的模樣拿到相親市場確實有點丟臉。

    盛父:“你也玩了這么多年了,該收收心了。”

    盛明夢嚴詞拒絕:“我不要,言慎還沒有相親,我絕對不會去的, 有一句話叫槍打出頭鳥,我才不去做朋友圈里的相親第一人。”

    盛父若有所思地盯著盛明夢,片刻后,他緩緩問:“你確定嗎?”

    盛明夢昂起頭:“我的未來老婆絕對不可能跟我是相親認識的,我們可能會相遇在一片花海里,我看到了陽光下燦爛笑著的她,可能會在磅礴大雨里,她來找英俊瀟灑的我借傘。”

    盛父沉默,決定把以盛明夢為首的那群小兔崽子全部投入相親市場,真把現實當電視劇了,還花海陽光燦爛笑,磅礴大雨來借傘,真是青天白日做大夢。

    盛明夢的工作質量很高,就是效率太低,加上公司里沒人敢催盛明夢,三天的工作量他能拖一周才完成。

    相比之下,符聲聲每天就很努力工作了,雖然貪吃,但是碗沒少刷。

    盛父眼神放柔,看著埋頭喝湯的符聲聲更是覺得省心,要是小時候沒走丟,現在肯定是在公司工作。

    飯后符聲聲窩在沙發(fā)上和盛母看了會兒電視劇,吃點飯后水果就回房間了。

    現在每天晚上符聲聲都在堅持涂護手霜,一到冬天他的手就會異常干燥,再冷點手還會凍瘡,不嚴重,但是很癢。

    他聽孤兒院的護工說,凍瘡只要有了一次,以后年年都會有,事實也確實如此,符聲聲在長達二十年的冬天里手都有凍瘡。

    但宋司齊說今年起冬天他的就手不會再有凍瘡了,符聲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他希望是真的,畢竟手癢癢的也不好受。

    凍瘡的癢一陣一陣的,但凡撓上去就變得又癢又疼,可是硬忍就不僅手癢心還癢了。

    他這幾年會擦凍瘡膏了,他的第一支凍瘡膏是楚河送的,楚河就是那會兒讓他別刷碗去學調酒,可是符聲聲是真的學不懂調酒。

    符聲聲心有余而力不足,楚河那會兒還想讓他帶薪休假,說等他手養(yǎng)好再回來,但符聲聲心底莫名會有愧疚感,楚河一天忙到晚,可他連刷碗這么簡單的活卻做不好。

    洗完澡后符聲聲坐在小凳子上給自己抹身體乳,媽媽說冬天得抹香香,這樣皮膚就不會干燥,他可一直都有乖乖聽話。

    當他抹完面霜后,符聲聲起身擦掉鏡子上的薄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擦完面霜他就覺得自己的臉又滑又彈。

    符聲聲換上睡衣歡快地回房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香噴噴的,盛母為他準備的身體乳是柑橘味的,盛母說橘子味像小孩子。

    他擠進被子里找個舒服位置給宋司齊打視頻,符聲聲把自己的臉湊近屏幕:“哥哥,我的臉,嫩嫩的。”

    符聲聲摸過了,很滑溜溜,是面霜還沒吸收的原因,但在喜歡的人面前,人總得有點小心機。

    軟乎乎的聲音聽得宋司齊心頭一軟:“明天來不來哥哥這,0926想你了。”

    視頻中看不到宋司齊的正臉,宋司齊的手機被隨便放在了一個能卡住的位置,視頻里只能露出宋司齊的側臉。

    高挺的鼻梁優(yōu)越的下頜線,宋司齊專心眼前的畫,就連扎起頭發(fā)散落的發(fā)絲都似乎在為這張漂亮的臉做裝飾。

    符聲聲喜歡大美人,這么漂亮的哥哥就是要給他當老婆的,大美人要是成為不了他的老婆,那他這輩子也要咬死大美人弟弟的位置。

    他可是宋司齊最親愛的弟弟。

    符聲聲手機放在床頭看著大美人是如何作畫的,宋司齊手指修長,握著畫筆的手看起來也漂亮極了。

    貓尾巴能塞,宋司齊的手指可以嗎?肯定比貓尾巴塞得還要更里頭。

    下一秒符聲聲被自己的想法惡心到了,他唾棄自己會冒出這種想法,他在褻瀆宋司齊的手指,那么漂亮的一雙手,會畫畫會雕刻會做飯會打掃……

    符聲聲被自己自動腦補的畫面嚇到,他窩在被窩里翻騰,感覺渾身上下都毛燥燥的。

    他感覺自己這個想法有點反人類了,符聲聲痛徹心扉,自己怎么能想出這么惡心的事。

    宋司齊在專心畫畫,而符聲聲在被窩里為自己的想法懺悔。

    符聲聲盯著屏幕,宋司齊在蘸取顏料,畫室的巨型落地窗因為室內開著燈而印出室內的倒影。

    他晚上一個人在宋司齊的畫室還會害怕,因為落地窗太大了,窗簾又從來不拉,他怕見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雖然他是無神論者。

    宋司齊的畫架側對著窗戶,符聲聲看到鏡頭角落突然冒出一團黑影,再仔細去看角落發(fā)現沒有東西。

    他揉揉眼睛,覺得自己肯定是看大美人太久眼花了,視線再次回到宋司齊身上,符聲聲再次感嘆這得天獨厚的美貌。

    宋司齊腳邊有著很多廢紙,落地窗上也印著一雙站立的腿。

    符聲聲意識到不對猛地看向落地窗,宋司齊在畫畫絲毫沒有注意到落地窗外站著一個瘋狂拍窗戶的人,由于室內明亮的光線導致外面的人也變得不顯眼。

    “哥哥,外面有人!”符聲聲急得起身,慌亂地提醒道。

    宋司齊像是對落地窗外會出現男人是意料之中的事,神情沒有一點波瀾,只淡淡看了眼窗外的男人后起身走向落地窗邊角。

    由于宋司齊的離開,符聲聲能更加清楚的看到窗外的男人是如何不間斷的用拳頭敲打玻璃,還未看清男人的臉,宋司齊就淡定自若地拉著紗簾擋住了窗戶。

    符聲聲:“哥哥,害怕。”

    明明被敲打的宋司齊窗戶,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反過來安慰符聲聲:“沒事的,窗戶很結實,他進不來。”

    符聲聲一想到剛才看到的畫面就后怕:“哥哥,報警。”

    宋司齊重新拿起調色板:“好的,謝謝小寶,有小寶在哥哥很放心。”

    紗簾蓋不住全部,符聲聲還能看到有個輪廓在外面,他的心捏得緊緊的,生怕落地窗會破宋司齊會出事。

    第35章 第 35 章 宋司齊平靜……

    宋司齊平靜的不像話, 鎮(zhèn)定自若地繼續(xù)畫畫,窗外的人似乎壓根就不足以打擾到他。

    符聲聲心里總覺得有一根不安的弦在緊繃著,他摸著心跳如鼓的胸口, 聲音顫抖不穩(wěn):“哥哥, 我害怕。”

    窗外的虛晃黑影像一個定時炸彈,符聲聲內心的恐懼猶如一座大山, 光看著就讓他踹不過氣。

    宋司齊意識到符聲聲的情緒不對, 放棄繼續(xù)畫畫的想法。

    他的所有手工都在畫室進行,今天這個情況是不能繼續(xù)留在這了, 他翻找出毛線團準備帶到樓上的書房。

    窗外的人還在, 只是沒有了敲打的動作,隔著紗簾看不真切。

    宋司齊還能怎么說宋億呢?是夸他不畏艱險孤身一人來到這,還是夸他跟個變態(tài)一樣趴在別人窗前發(fā)瘋?他不報警是給宋億留下的最大臉面了。

    這個光提起名字就讓他頭疼的親弟弟, 宋司齊緊握拳,不耐地看著窗外的黑影。

    他關閉手機麥克風,轉頭去給宋億發(fā)消息:給我滾, 是哪個老師教你翻墻進別人家?

    宋司齊的這座小別墅是自己買的,為什么選擇這片別墅區(qū),主要原因還是盛明夢和簡言慎, 這里是他倆力薦的。

    他的主要收入來源是畫作, 父母給他找的老師都是圈內有名的, 被接二連三的名畫家當著群眾夸贊,他的畫作自然也能被一群人追捧。

    別墅安裝的是鏤空的鐵藝門, 宋億估計就是撅著屁股爬上來的,他能爬進來也就代表這里的安保問題很大。

    符聲聲見一片漆黑的屏幕有些許害怕,他不知道宋司齊那在發(fā)生什么,但他相信宋司齊肯定能保護好自己。

    他的房間沒有通風的窗戶, 因為最外面是封閉式的陽臺,他的窗外不可能會出現人的。

    符聲聲望向往日里溫馨的陽臺,突然對最外面的落地窗產生后怕,黑影被他腦補投印到窗戶上,他飛快下地拉上房間內的窗簾。

    他抱著腦袋發(fā)愁,想把恐怖的畫面甩出腦海。

    符聲聲膽子很小,只是以前太窮了只能硬著頭皮膽大,怕漆黑的房間但只能硬著頭皮強迫自己閉眼睡覺,怕半夜無人的小巷子還得給自己洗腦,祈禱不會出現壞人。

    他以前還沒骨氣,被別的小朋友打也不敢吱一聲,他第一次工作是在十六歲那年的七月份,他在飯店洗碗,飯店老板拖欠工資他也沒骨氣要。

    那個老板說,他未成年打工被發(fā)現是要坐牢的,符聲聲當時信了,還求老板不要報警。

    他洗了兩個月的碗,最后飯店老板給了他一千塊錢打發(fā)他走了,他只能抱著一千塊錢背地里悄悄抹眼淚,半夜縮在被窩里還要擔心警察找上門。

    當年要是有骨氣他也不會收留楚河,現在想往事也只剩感慨。

    符聲聲縮回被窩感受著被子的舒服質感,這可比當年蓋得潮濕被子好多了,果然人生是越過越有盼頭。

    隔天一早,符聲聲坐在餐桌上開心地吃著早餐。

    不管是哪一餐,符聲聲吃得都很開心,他對每天的菜品都抱有期待感,在回家的路上就會猜阿姨會做什么。

    符聲聲也喜歡喝粥,以前的話他只要一點榨菜就能就著喝完整碗粥,現在他的選擇就多了很多,今早他吃了一個燒賣三個鍋貼,并且喝完了一碗粥。

    盛母:“小寶呀,肚子飽了就不要再吃了,小心撐著。”

    每天早上盛母都這么對他說,符聲聲乖乖點著頭,但每次都吃到極限才停下來。

    盛明夢換上西裝就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他以往早餐的牛奶換成了咖啡,他一鼓作氣全部喝完:“哦耶,把最差的姿態(tài)奉獻給我不愛的公司,讓那些資本家見識見識的我的挫樣。”

    盛父用鋒利的眼神瞪了盛明夢,一大早就在那說胡話。

    臨走時,盛母幫盛父打了個漂亮的領帶,還幫符聲聲拿了件厚實外套:“外面天冷了,到了店里再脫掉,可別凍著了。”

    盛明夢玩弄著脖子上的領帶:“要是工作把我逼瘋了我就用領帶勒脖子,讓你們心疼我。”

    盛父用不輕的力道拍了下盛明夢腦袋:“快點系好,準備出門了。”

    符聲聲聽著盛母的話到店內才脫下外套,昨晚他們幾個在店里討論了一下,店內雖然溫度不低,但已經到了需要開空調的時候了。

    所以早早過來的周苦第一時間開了空調,現在店里都是暖洋洋的。

    符聲聲把手伸進柜子里,閉著眼睛盲選面包:“今天,吃,什么嘞。”

    王語夢是搓著手擠進店里的:“外面那冷風嗖嗖的,還是家里暖和。”

    工作的最高境界,就是把工作的地方稱為家。

    二樓是員工宿舍,周苦就住在樓上,房間有點小,但家具齊全,雖然衛(wèi)生間是公用的,但是員工宿舍目前只住著周苦一個人,后廚烘焙的阿姨們家都在本地。

    因為空閑房間多,王語夢向符聲聲申請了一個房間,她買了一個舒服的懶人沙發(fā)放在房間里,休息時間就窩在里頭。

    符聲聲隔著紙巾拿起一個面包遞給王語夢,笑得眉眼彎彎:“剛出爐。”

    周苦準備了一個專門的小本子,來記錄每天符聲聲從柜子里拿出來的面包數量。

    面包都是一爐一爐的出,所以有固定數量,現在賬單基本他管,他得把每一個面包的去向都記錄好。

    “我以前寫小顏色文的,不掙錢,為愛發(fā)電,現在不寫了。”王語夢啃著面包談著往事。

    符聲聲眸子發(fā)亮:“好厲害,你寫書。”

    聽不懂顏色文是什么意思的符聲聲只知道王語夢以前寫文章,能聽懂的周苦一臉沉默。

    王語夢笑著擺手:“就是小短文,寫各種小癖好,那會兒空閑時間多。”

    周苦補刀:“我看你現在也挺閑的。”

    王語夢四十五度角仰望監(jiān)控:“你不懂,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充滿靈性的少女了。”

    周苦四十五度角低頭看地面:“可你還有厚臉皮,能說就還能寫。”

    在三人的閑聊中,面包店迎來一波又一波的顧客。

    “這兩款面包分開裝,謝謝。”

    周苦想要再扯一個包裝袋,卻發(fā)現已經空了,他朝著符聲聲道:“符聲聲,后廚大箱子里有包裝袋,你能去拿幾摞子包裝袋嗎?”

    符聲聲跑去后廚拿包裝袋,加快速度往前面趕,可不能讓客人久等。

    周苦接過包裝袋迅速裝好面包:“不好意思久等了。”

    客人好脾氣的說沒關系,隨后轉頭看向符聲聲,眼前人個子不高,臉蛋精致小巧,杏眼圓溜溜的看著一副好欺負的模樣。

    他問:“能冒昧的問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嗎?”

    符聲聲面對客人突然的詢問慌神了一瞬,眼神無措地看向周苦,結結巴巴道:“我……我叫……”

    張藝一笑,打斷了符聲聲即將報出來的名字:“你叫符聲聲對嗎?我們認識。”

    符聲聲瞳孔驟縮,他對眼前的客人沒有任何印象,他怎么會認識呢?

    他小聲道:“我不……不認識你。”

    說完畏縮地抬眼看了一眼客人,確定自己沒有絲毫印象。

    周苦從前臺出來,站在符聲聲身前隔開他跟客人。

    “怎么買個面包這么久?”

    略帶抱怨的嘟囔聲傳來,店里迎來了新一位客人。

    新客人走向之前的客人,親呢地挽上胳膊。

    徐新可看到張藝手中已經提好袋子了,他不滿地問道:“面包買好了為什么不出來?”

    張藝“嘖”了一聲,拉過徐新可讓他看符聲聲,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寶貝你猜猜他是誰?”

    徐新可皺著眉,一臉不耐地打量符聲聲,確定記憶中沒有這個人后他的忍耐達到巔峰:“我不認識他,你磨磨唧唧到底要干嘛?”

    符聲聲見兩人快要罵起來,裝死般地縮在周苦身后。

    出去拿奶茶的王語夢推開門發(fā)現氛圍不太對,兩個客人跟符聲聲和周苦對立站著。

    因為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客人,符聲聲看見奶茶都不激動了,他道:“夢夢,你過來。”

    王語夢略過兩位客人,抱著奶茶保持跟符聲聲他倆的統一戰(zhàn)線。

    她小聲問:“怎么回事啊?”

    符聲聲小聲道:“他,他問我,叫什么,名字。”

    現在王語夢也在他旁邊,符聲聲安全感十足,他摸向王語夢手中的奶茶:“哪個,是我的。”

    徐新可聽著這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腦海中閃過零碎畫面,他一拍掌:“那個誰那個誰!”

    一時間想不出名字,徐新可因為激動臉都漲紅了一絲,他手指不停地指著符聲聲,瘋狂在腦海中搜索著關鍵信息:“叫什么來呢,叫什么來著?”

    他晃動著張藝的胳膊:“是不是那個誰!”

    張藝點頭:“對對對就是他。”

    被稱為“那個誰”的符聲聲同時也開啟腦海風暴,他真的認識這兩個人嗎?為什么他倆都一副認識他的模樣。

    周苦看著完全處于懵懂狀態(tài)的符聲聲,低聲道:“我可以把他倆趕出去的。”

    符聲聲靈光一閃,許智云之前給了他四百塊錢讓他去包廂送果盤,包廂里有很多人,這兩個或許就在其中。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他不眼熟他們,他們卻對自己有印象卻記不住他名字的情況。

    符聲聲問:“你們,是,許智云的,朋友嗎?”

    他上次見到許智云還是楊明朝的生日宴,他們的聯系已經斷了,他的朋友們也沒必要再為難自己了。

    徐新可驚訝:“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許智云還認識?”

    第36章 第 36 章 聽這句話的……

    聽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們也不知道他跟許智云認識, 符聲聲大腦一片空白,那這兩個客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徐新可終于從幼時記憶里翻找出那個名字:“你是陳生生,那個被領養(yǎng)后又被扔回孤兒院的那個小啞巴。”

    說完后徐新可自己又笑了起來:“忘記了忘記了, 你不是啞巴, 你是個結巴。”

    尖銳帶著惡意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刃劃過符聲聲的心間,他不可控制地身體發(fā)抖, 被領養(yǎng)的時候他太小了, 完全沒有記憶,但當年孤兒院的好多孩子都拿這件事來笑話他。

    雖然這種話傷害不了他, 但是心底總會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酸澀, 符聲聲遮掩住眼底的失落情緒,他問:“你們,是孤兒……”

    “停停停, 你是想敘舊嗎?我們可沒時間跟你慢慢聊。”徐新可打斷符聲聲的話。

    符聲聲一怔,明明是他們先對著他問名字,現在居然反咬說他想敘舊, 好大一口鍋就這么架在他身上。

    周苦冷笑一聲:“一開始沒趕你們走是真給你們臉了,現在還蹬鼻子上臉倒反天罡。”

    徐新可臉色一變,絲毫不畏懼地上手去推搡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周苦:“你幾個意思, 一個破收銀的這么跟我說話?你們店老板員工培訓都沒有做好?你們這個店還想不想開了?”

    符聲聲看客人推周苦急了, 他伸出去準備推客人的手被周苦先一步按住。

    周苦勾起嘲諷的笑:“所以呢?你想說什么呢?我應該用怎么樣的語氣跟你說話, 還是你替我們老板給我做員工培訓?”

    徐新可氣得漲紅了臉,說出來的話更加肆無忌憚:“我一句話的事就能讓你卷鋪蓋走人!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符聲聲不知道, 他聽著這些威脅的話有點害怕,他哆哆嗦嗦問:“你,不是,孤兒啦。”

    知道他孤兒院經歷的只有同為孤兒院的孩子, 眼前的兩位客人也都被領養(yǎng)了吧,所以才能說出自己有爸爸。

    電視劇里都是騙人,劇里說世界很大,分手后如果不刻意見面就真的一輩子都見不到,符聲聲為傷感的劇情哭了半包紙。

    遙遠地方的孤兒院出來的孩子居然還能在若干年后相遇,符聲聲以后再也不信電視劇了。

    張藝安撫徐新可的情緒:“別激動別激動。”

    徐新可一把甩開張藝的手,指著符聲聲的鼻子憤憤道:“不是所有人被領養(yǎng)都會向你這樣被退回去的。”

    早上的好心情被這直面的惡意全部攪散,符聲聲硬著頭皮道:“我有爸爸媽媽,現在。”

    他還有哥哥,這回都是親生的,他不會被扔出去。

    張藝:“符聲聲,我們晚上有個聚會,除了我們還有其他幾個孤兒院出來的孩子,你要去參加嗎?”

    符聲聲頭搖得跟個撥浪鼓,用身體來抗拒這個提議,他的內心泛起漣漪,孤兒院的那些人他一個都不記得,他去參加干什么。

    他在孤兒院還是出了名的人人可欺,十個小朋友里得有九個欺負過他,按照這個比例,這兩個客人中肯定有一個曾經欺負過他的。

    這可不是他的過分自信,是依據事實得出來的合理推論。

    張藝決定打感情牌:“大家都會去,你不想見見大家嗎?”

    符聲聲杏眼瞪得渾圓,讓別人聽見還以為他們感情多好呢,他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以前孤兒院里的孩子。

    還是客人口中的符聲聲只是跟他同名,客人要找的是另個孤兒院里的符聲聲?但他都被指著鼻子罵啞巴了,只能排除這個想法。

    現在只剩下最后一個可能,他們確實欺負過他,只是他們都不在乎符聲聲的想法,所以現在還能隨口向他發(fā)出邀請。

    符聲聲:“你們,不要臉。”

    符聲聲的話一出,店內的空氣似乎都凝結了一瞬。

    張藝尬笑兩聲:“孤兒院里發(fā)生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我們都該向前走了。”

    果然是孤兒院欺負過他的人,所以才能說出孤兒院發(fā)生的事都讓它過去這句話。

    符聲聲的眼神里充滿了不解,他語氣里滿是困惑:“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幼時欺負他的那個小團體接二連三的被收養(yǎng),離開最晚的那個被收養(yǎng)時也不過九歲,沒了他們后符聲聲在孤兒院的日子才得以恢復平常。

    他早就往前看了,他都記不住欺負過他的人的臉,但是該往前走這句話不應該從這群人嘴里說出來。

    張藝:“符聲聲,許智云跟你關系很好嗎,要是他去你會去嗎?”

    許智云不是符聲聲朋友,他在會所工作時經常被許智云擠兌。

    符聲聲垂下眸子,許智云跟這群人居然認識,他有點相信人以群分了,他們的嘴真的很會說傷人的話。

    周苦王語夢從來沒有問過他為什么說話結巴,就連宋君雅都沒有問過,他們每次都耐心的等他說完話。

    符聲聲上前推了一下客人:“你走。”

    被推了一下的徐新可反手就是更大力的推回去,符聲聲連連后退,所幸被周苦及時扶住。

    張藝一把抓住徐新可:“新可你別鬧。”

    徐新可脾氣說炸就炸:“你在向著他嗎?張藝,你別太過分了!”

    莫名其妙的兩個人,又莫名其妙的搞內訌,符聲聲也學道:“你在,向著我嗎,你過分。”

    下一秒他的嘴被王語夢捂住,他嘟囔了幾句出不來聲,無辜地朝王語夢眨巴眼睛。

    王語夢放輕聲音:“我的小祖宗,拱火的目的是為了拱別人,萬萬不能拱到自己身上。”

    徐新可的臉色果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下來,他指著符聲聲:“你是不是有病,他向著你你現在開心了?”

    王語夢聽不下去了:“你快去管管你那胳膊肘往外拐的朋友吧,符聲聲的朋友可不會向著你。”

    她用調侃的眼神落在徐新可身上,意味深長道:“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王語夢一直覺得gay都有一種特殊的磁場,她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徐新可突然噎了聲。

    王語夢露出了然的表情,她夸張道:“今天男朋友胳膊肘能往外拐,明天就能……”

    她的話戛然而止,符聲聲好奇問:“能,干嘛。”

    徐新可腳一蹬地拉著張藝轉身就走,嘴里還罵罵咧咧:“許智云交的都什么朋友,為了追個老板跑去會所當服務員,現在還交了個啞巴朋友。”

    小插曲結束,罵也聽了推也挨了,符聲聲到現在還沒有對上那兩個人的臉。

    王語夢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她后知后覺道:“他倆有病吧,來我們店里自娛自樂?”

    一個瞧不上符聲聲,一個不說話但死皮賴臉的邀請符聲聲去參加聚會。

    符聲聲坐到角落向宋司齊訴苦,視頻一接通,他就拍拍自己的肩膀:“哥哥,我被人,推了,這里。”

    “在店里?”

    符聲聲一開始覺得沒什么,但詢問的話一說,他心底的委屈就迅速蔓延:“他們,罵我,結巴,但我,就是,結巴。”

    他手指在墻上畫圈圈,他反駁不了別人說他結巴,這好像也不是罵人的話,因為他們在陳述現實,可是他不喜歡別人說他是結巴。

    當他為了緩解傷心情緒啃完第三個面包時,宋司齊推門而入。

    風將他的頭發(fā)吹得有些許凌亂,宋司齊走向角落處悶悶不樂的符聲聲:“我們小寶受苦了,哥哥抱抱。”

    符聲聲憋住眼眶里打轉的淚:“他們,說我,結巴。”

    宋司齊把符聲聲圈入懷里耐心安慰:“沒事的,哥哥找人……”

    到嘴邊的話一頓,宋司齊換了個說法委婉道:“他們肯定會遭報應的。”

    王語夢擠進收銀臺,對著周苦道:“那個大帥哥,是我們老板的明戀對象。”

    周苦挑眉:“都又摟又親了快要在一起了吧。”

    王語夢一瞧,還真是,大帥哥直接親上了符聲聲的額頭。

    宋司齊陪著符聲聲到下班點,目送符聲聲上了家里的車后,他又重新回到面包店。

    他問周苦:“你們這的監(jiān)控我能看一下嗎?”

    宋司齊全程皺眉的看完了監(jiān)控里事件的全過程,他拍下那兩人的照片準備另做打算。

    下午上完課,符聲聲就屁顛屁顛地去找宋司齊,他現在已經能記住宋司齊家的路線了。

    穿過庭院門,里面的門他正打算指紋解鎖,身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是誰?”

    符聲聲嚇得手一抖,他背靠著門看向來人。

    凌厲的眉眼帶上不自覺的戾氣,眉頭光是微皺看起來就一副不好惹的模樣,符聲聲捂住眼睛準備裝死。

    宋億揚眉,打量了一番眼前人:“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嗎?”

    符聲聲挪開手,小心翼翼問:“嗯?你哥哥,是誰?”

    宋億聳肩:“宋司齊啊,你認識我哥哥吧。”

    符聲聲呆楞了幾秒,下意識道:“他是,我哥哥。”

    他的心中隱約有不安升起,宋司齊應該只有他一個弟弟,難道他在外面還認了其他弟弟?

    宋億對眼前可愛小弟弟的初印象很好:“你在瞎說什么啊,我可沒你這么個弟弟。”

    符聲聲嘴硬道:“他只有,我一個,弟弟。”

    難道不是嗎?符聲聲一想到這突然泄了氣。

    宋億一笑:“你是我哥哥在外面認得干弟弟嗎,你要不要也當我弟弟?”

    符聲聲死死抿著唇,一字一頓道:“我,討厭,你。”

    宋億聽后嘴巴一撇:“嘿你個小崽子,你有大門鑰匙嗎?”

    符聲聲決定有骨氣的抗爭,他道:“你走。”

    宋億像拎小雞似的提起眼前白嫩小饅頭似的人,他打趣道:“你確定你能趕走我?”

    符聲聲立起腳尖才堪堪碰地,他被舉高至跟眼前男人能夠平視的高度。

    男人唇上掛著一個釘子,眉骨處有一串釘子,耳朵上密密麻麻的釘子,符聲聲之前只在穿孔視頻里看到過這些。

    他好害怕眼前的人,他好怕被這個人打,這個人要是用臉砸他,他至少蹭破一層皮。

    符聲聲說話都掂量了三分,生怕惹到眼前人不高興,他輕輕道:“宋司齊,是我,哥哥,你個壞人。”

    一看對方皺眉,符聲聲語氣立馬放平和:“求你,走,他只有我,一個弟弟。”

    見對方不為所動,符聲聲開始掙扎起來,他學著今早客人威脅周苦的話來威脅對方:“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身后門的開動帶來一陣微弱的風,宋億眼前一亮,終于讓他等到開門的機會了。

    第37章 第 37 章 宋司齊站……

    宋司齊站在門邊, 還是那一副永遠處變不驚的神情。

    宋億眉梢蕩開笑意:“好久不見,我親愛的哥哥。”

    宋司齊的頭發(fā)更長了,他最后一次見宋司齊時他還留著短發(fā)。

    那好像是……三年前?

    符聲聲看到救星后立馬支棱起來, 他就著被拎起的姿勢踹了一下男人:“讓你, 撒謊。”

    宋司齊是他哥哥,別人可不準喊。

    “把他放下來。”

    一如既往的冷淡聲音, 宋司齊跟宋億任誰看都猜不出是親兄弟。

    宋億松開拎起的領子, 他雙手一攤,笑得肆意:“我什么時候沒聽過你話呢, 我親愛的哥哥。”

    說罷他直視宋司齊的眼睛, 試圖看到點不一樣的情緒,但宋司齊永遠只會用淡漠的眼神看著他。

    符聲聲被宋司齊樓過去,他不喜歡釘子男叫宋司齊哥哥, 生氣是要生的,他氣呼呼道:“他是,我, 哥哥!”

    居然沒有聽見宋司齊的反駁聲,宋億浮出一抹詫異之聲,他忽而笑問:“這是你養(yǎng)的小男友?現在在玩兄弟PLAY?”

    宋億的聲音里都帶上了一份咬牙切齒:“誰都能叫你哥哥, 就我不可以?”

    宋司齊蹙眉:“我有不讓你叫嗎?你不嘴里喊著親愛的哥哥嗎?”

    符聲聲被宋司齊摟在懷里, 宋司齊還輕柔地幫符聲聲揉著后頸。

    宋億看得出神, 這樣的安慰動作,宋司齊從來沒有對他做過。

    從小時候起, 宋司齊就一直是嫌棄他的,明明父母也沒有偏心,但宋司齊就是不喜歡他。

    宋司齊渾然不管門外的宋億,符聲聲一到手他就關上門。

    門隔絕了宋億, 片刻后,門外傳來一聲巨力的砸門聲,知道是誰發(fā)出來的聲音后符聲聲有些后怕的縮起脖子,昨晚視頻中的那個黑影他好像也知道是誰了。

    一想到“哥哥”這個稱呼,符聲聲就有些不開心,他以為自己是宋司齊唯一的特殊的弟弟,但是對方卻說自己是宋司齊的親弟弟。

    說不上來的莫名情緒籠罩住他,他牽上宋司齊的手,慢慢摩挲著細長骨節(jié):“他說,你是,他哥哥。”

    宋司齊:“親弟弟,跟你不一樣。”

    這句話聽到符聲聲耳里怪怪的,他甩開宋司齊的手:“你以前,沒跟我說。”

    宋司齊也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他跟宋億的關系,但他能肯定的是,即使是他的親弟弟也撼動不了符聲聲在他心里的地位。

    應該說誰都能撼動宋億在他心里的地位,拿宋億出來比有點對不起符聲聲。

    符聲聲耷拉下頭,算了,親弟弟總比在外面認的弟弟好,以后他娶了宋司齊,釘子男還得喊他哥哥呢。

    宋司齊輕撫符聲聲的發(fā)絲,眼神柔得似水:“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哥哥真的很愛你。”

    符聲聲看不懂宋司齊眸子里的情緒,但他還是會原諒宋司齊沒有向他坦白有個親弟弟的事,因為他的最終目的是讓宋司齊當老婆。

    宋司齊在廚房準備晚餐,符聲聲電視劇看膩了跑去畫室找新鮮。

    他一起身,趴在沙發(fā)邊的0926也跟著站起來。

    符聲聲一進畫室視線先投向落地窗,確定窗外沒人后才敢走進去,他走到畫架前欣賞著宋司齊昨晚的畫,猩紅的主色調大塊鋪滿畫布,他將這些抽象畫作統稱為藝術。

    “咯吱——”

    0926咬著地毯往后拖,連帶著地毯上的躺椅也跟著移動,符聲聲忙過去制止,他一把握住0926的嘴:“不可以。”

    0926松了口,地毯順著掉落,完事還吐著舌頭用腦袋蹭符聲聲,這是0926求摸頭才會做出的動作。

    符聲聲輕輕摸摸0926的頭后將躺椅搬到旁邊,打算先把被0926弄皺的地毯撫平,0926還在用它的腦袋蹭著他的腿。

    他重新將地毯鋪平,事后踏上地毯走了幾步,走到一處時腳感有些不一樣,符聲聲返回去再重新走,還是那處不對勁,他蹲下身把地毯一把推開。

    在地毯掩蓋下的地板有一塊上面有向內的把手,符聲聲心中燃起即將開啟冒險的激動,他伸手去敲敲那塊地板,果不其然,敲上去發(fā)出的聲音是輕輕的,完全不同于敲其他地板的厚實聲音。

    他抱住0926,眼神中閃爍著興奮地光芒:“哦耶,我們,探險!”

    0926也高興地搖著尾巴:“汪!”

    他的手剛放上把手窗外就傳來敲擊聲,符聲聲循聲望去,還是那個說自己是宋司齊親弟弟的釘子男。

    宋億朝符聲聲招手,舉起自己的手機貼在玻璃窗上,示意符聲聲過來看。

    0926先一步叫出聲,符聲聲猶豫再三后慢慢挪向落地窗,釘子男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二維碼,他快速掃完就退至自己認為的安全距離。

    是添加好友的界面,符聲聲抬眸去看釘子男,釘子男在朝他笑。

    或許是因為光線問題,釘子男靜靜地盯著他,揚起的笑顯得莫名陰森,符聲聲被嚇得往廚房跑,他在前面跑,0926在身后叫。

    他撲進宋司齊懷中,用臉蹭宋司齊的胸膛來獲取安全感。宋司齊剛切過菜的手還帶著菜汁,他舉起兩只手避免碰臟符聲聲。

    符聲聲舉起手機屏幕給宋司齊看,宋司齊只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令他心煩的頭像,宋億的頭像是一張玫瑰花穿過舌頭的照片,照片當然是出自宋億本人。

    楚河是瘋子,宋億是癲子,現在已經接近年底,今年不會出現比他倆更惹他心煩的人。

    宋司齊毫不猶豫地劃掉好友申請界面:“哪來的?”

    符聲聲指向畫室方向:“落地窗。”

    宋司齊脫下圍裙,拉著符聲聲去客廳:“你先在這看會兒電視,哥哥等會兒回來。”

    晚上符聲聲照舊留宿在這,符聲聲在自己房間里洗完澡就躡手躡腳地打開宋司齊房門,他腦袋先探進去,室里的燈是亮著的。

    符聲聲自顧自的小聲道:“我進來了。”

    他掀起被子拱進被窩,用被子把自己卷起來滾啊滾,他看古裝劇里妃子都是這樣抬給皇上的,然后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浴室門被推開,聽到動靜的符聲聲想要起身卻因為裹得太緊而動彈不得,他求救的視線投向宋司齊。

    宋司齊身材高大挺拔,肩寬腰窄,肌肉線條流暢漂亮,人魚線向下蔓延,這次符聲聲看到了全部光彩。

    符聲聲眼前一亮,語氣里滿是驚訝:“哥哥,你弟弟,在外面!”

    宋司齊猛地一怔,看到在床上裹得嚴實的符聲聲后他反應迅速地退回浴室。

    浴室內也沒有換洗衣物,宋司齊難得因為激動紅了耳朵,他扯下毛巾擋住關鍵部位,小毛巾也只能擋住關鍵部位。

    但凡有個浴巾就是不一樣的結果,宋司齊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般地打開浴室門。

    他穩(wěn)住步伐走向衣柜拿出內褲,背后的灼熱視線不容忽略,宋司齊沉聲道:“小寶,下次進哥哥房間記得說一下。”

    符聲聲滿眼都是宋司齊白的發(fā)亮的皮膚,寬厚結實的肩膀看起來很好依靠,他腦海中浮現出宋司齊穿上衣服的俊俏模樣,完全想象不出脫下衣服居然這么有料。

    符聲聲認真道:“哥哥,不穿,兜不住,會,亂甩。”

    宋司齊壓下心跳如鼓般的悸動迅速穿上內褲,符聲聲最厲害的一處就是一本正經的說胡話,但偏偏又是真的純。

    上次那個貓尾巴玩具也是,偏偏符聲聲真的以為是正常玩具才買的,還把那玩具掛衣架上做裝飾。

    符聲聲提出來的要求他又拒絕不了,宋司齊眸子晦暗下來,他可以拒絕的,他是因為自己的私心去幫符聲聲弄那個玩具的。

    很不恥的事,在幫完符聲聲后他匆匆把符聲聲扔到床上是因為他也有感覺了,他趁著符聲聲還在失神的期間自己去浴室解決了。

    符聲聲還在記憶里回味著宋司齊的大小,他道:“哥哥你,好大,我也想,大一點。”

    宋司齊上去就把符聲聲從被子里揪出來,訓斥的話說不出口,他扶額頗為難道:“小寶,下次進來可不可以先跟哥哥說一聲,你也不想看到沒穿衣服的哥哥吧?”

    符聲聲眸子閃爍幾下,他搖頭:“想的。”

    但他只想要看到不穿衣服的宋司齊,不想看到連內褲都不穿的宋司齊,雖然確實羨慕宋司齊的大小。

    他道:“哥哥,你得穿,內褲,不然,我會,害羞。”

    人跟人至少得有一層內褲的距離,不然像符聲聲這種臉皮薄的會害羞,他都不知道宋司齊私底下原來這么愛光溜溜。

    對上符聲聲清澈的眸子,宋司齊徹底落敗。

    符聲聲捏著被角,小聲問:“哥哥,你這里,有,貓尾巴嗎?”

    他有過自己玩貓尾巴的想法,但他自己塞不進去。

    符聲聲狠不下心,他舍不得自己受苦,可是偶爾也會想起那次奇妙的經歷,又舒服又爽,感覺魂都不是自己的。

    宋司齊喉結滑動:“哥哥這里沒有。”

    符聲聲一雙眸子明亮且充滿期待:“要是我,想玩,怎么辦。”

    宋司齊無奈道:“那就只能睡覺,睡著了就不想了。”

    符聲聲剛要說話手機鈴聲就響起,他有些意外除了宋司齊居然還會有人會給他打電話,他跑去浴室去接電話。

    盛父關切的聲音傳來:“小寶啊,今天怎么沒回家啊?”

    盛父從來沒有打探過他的行動,符聲聲雖有意外但如實道:“在朋友,家。”

    盛父沉默片刻,遲疑的問:“你沒去參加什么聚會吧?”

    符聲聲都被整迷糊了:“沒有,聚會。”

    盛父意味深長道:“爸爸相信你有自己的決定,但小寶你別去參加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說出來的聚會,尤其是什么孤兒院重聚。”

    盛父想說得委婉點,但他怕符聲聲會理解不過來,今晚看監(jiān)控的時候把他嚇得心砰砰跳,尤其是對面有個人還敢動手推人。

    他得雇個人每天實時看監(jiān)控,晚上回家復盤監(jiān)控沒有時效性,要是今早符聲聲真的被打那等他知道也晚了。

    符聲聲倚靠在門上轉動門把手來緩解內心的不安,他慢悠悠道:“爸爸,今天,有孤兒院的人,讓我,去參加。”

    這是他第一次,向家里人打小報告。

    盛父:“小寶沒去參加對不對,這種聚會就不應該去。”

    一提到這事符聲聲眼眶里又浮起水霧:“他們,說我,結巴。”

    盛父聽到哽咽聲忙哄道:“他們不好對不對,他們欺負小寶。”

    符聲聲努力睜大眼睛不讓淚水落下,他嘟囔道:“我想,媽媽。”

    電話那邊換了人,盛母溫柔的聲音傳來:“爸爸說小寶哭啦。”

    符聲聲嘴撅道:“沒有,哭。”

    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但凡有人關切的問他一句,他就會覺得自己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

    盛母:“小寶是不是想家啦,要爸爸去接你回來嗎?”

    符聲聲抹了一下眼角欲出的淚,他悶悶“嗯”了一聲:“我還想吃,小蛋糕。”

    “巧克力,味的。”

    盛母在那笑開了花:“好好好,那爸爸媽媽去接你,順路再買個蛋糕。”

    “想吃兩個,小蛋糕,還有水果的。”

    符聲聲向來會試探底線,如果可以那就最好,不可以他就立馬改口,因為他沒有骨氣。

    盛母商量道:“那你每份蛋糕只可以吃一小塊。”

    這比吃一個小蛋糕還可憐,符聲聲為難道:“那我就吃,一個,蛋糕吧。”

    符聲聲現在學會了發(fā)定位,他點開爸爸的頭像,把位置發(fā)了過去。

    他推門出去:“哥哥,我要,回家。”

    宋司齊因為符聲聲泛紅的鼻頭神情出現一絲裂縫。

    他沉默良久:“因為沒有貓尾巴玩具?”

    第38章 第 38 章 符聲聲聽懂宋司齊話……

    符聲聲聽懂宋司齊話里的意思后用手捂住臉, 被擋住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

    他沒有在想貓尾巴,符聲聲解釋道:“爸爸,讓我, 回家。”

    宋司齊:“這么晚回去?”

    符聲聲捏捏衣角, 語氣中還帶著絲絲激動:“爸爸媽媽,要給我, 買蛋糕吃。”

    他的杏眼因為興奮閃閃發(fā)亮, 宋司齊去幫符聲聲拿衣服。

    符聲聲的衣服剛放洗衣機,宋司齊挑了件自己的外套遞給符聲聲, 里面的睡衣不用換, 畢竟就在一片別墅區(qū),路途很近。

    穿在宋司齊身上正合身的外套如今松松垮垮的套在符聲聲身上,宋司齊將外套拉鏈拉起, 立領的外套快要將符聲聲大半張臉埋進去。

    符聲聲極其艱難地從過長外套袖子中騰出手:“哥哥,好長。”

    宋司齊突然有些理解自己的某些朋友為什么喜歡把外套給自己的對象穿了,他們侃侃而談說對方穿上自己的外套就是他們的榮譽, 當年的他絲毫不能理解。

    符聲聲乖巧軟糯的抱怨聲此刻在他心里隱隱升起某些不一樣的感覺。

    符聲聲跑到樓下去等盛父盛母,0926聽到動靜從窩里爬出來湊到他眼前。

    “汪!”

    符聲聲摸摸狗頭,一想到回去還有小蛋糕就開心。

    出門時符聲聲還怕釘子男突然出現, 宋司齊見符聲聲謹慎地四處張望后按住他亂動的腦袋, 他用下巴抵在符聲聲毛茸茸的腦袋上。

    符聲聲穿上他外套后帶來的異樣情緒還在, 宋司齊莫名覺得這樣的細微身體接觸讓他很滿足。

    燈光照得前方亮若如晝,偶爾吹來一縷清冷的風。

    看到有車停在別墅門前, 符聲聲蹦蹦跳跳跑過去,還不忘轉身與宋司齊揮手。

    眉眼彎彎的笑臉印在宋司齊眼中,蹦蹦跳跳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宋司齊頗有些悵然若失地靠在門框邊, 直至車輛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車內的空調暖洋洋的,盛母坐在后座陪著符聲聲。

    他的手被盛母牽過去,盛母一摸上冰冷的手就握得更緊:“誒呀,我們小寶的手怎么這么冷。”

    符聲聲在房間里時全身都是燙燙的,估計剛才在外面吹了冷風。

    他眸光一閃,狡黠一笑:“可能,因為,沒吃蛋糕。”

    還沒兩句話的功夫就到了盛宅。

    盛母:“爸爸媽媽還以為要去遠一點的地方接你。”

    當符聲聲哭哭啼啼說想媽媽想回家時,盛母在手機另一邊心都快碎了,趕忙招呼已經洗漱完的盛父穿衣服去接孩子。

    當看到步行都不到十分鐘的距離,盛母都有點哭笑不得,她意外地看向符聲聲的外套:“這是司齊借給你穿的嗎?”

    符聲聲的所有衣服都是她一手操辦的,即使是一件最普通的衛(wèi)衣她都有印象。

    一進屋子里符聲聲就把拉鏈拉下來,他點頭:“是的,好大。”

    盛母眸中閃過一絲不安,宋司齊能跟盛明夢玩在一起肯定能說明是一個好孩子,但是他對符聲聲有點過于好了。

    昂貴的禮物有錢都可以送,但符聲聲房間里頭還有宋司齊親手做的木雕,金錢價值和情緒價值都給足了,他想圖他們家小寶什么呢?

    “媽媽,蛋糕。”

    夏晚月從思緒中拉回,她拿出剛送過來的巧克力小蛋糕遞給符聲聲。

    符聲聲坐在餐桌上用勺子小口吃著蛋糕,盛父盛母都坐在椅子上看著他讓他頗有些壓力。

    他低下頭暗暗道:“爸爸,媽媽,吃嗎?”

    盛母一笑:“爸爸媽媽不吃,都是小寶的。”

    巧克力蛋糕吃到后面會容易膩,但只要在快覺得膩的時候把剩下的蛋糕一大口吃完就可以完美解決這個問題了。

    吃完后符聲聲跑去冰箱自己給自己倒牛奶,他照舊問了一遍:“爸爸,媽媽,喝嗎?”

    夏晚月接過符聲聲手中的牛奶:“媽媽去熱一下。”

    符聲聲坐回椅子上,他看向面無表情的盛父:“爸爸,你要睡覺去。”

    盛父跟盛明夢早晨是一起去上班的,這個點連盛明夢都睡了,但盛父還從床上爬起來去接他。

    符聲聲現在已經不傷心了,也不在乎他們說自己是結巴了。

    盛父:“等你喝完牛奶爸爸就去睡覺。”

    因為吃了太甜的巧克力蛋糕,牛奶入喉符聲聲都覺得在喝無味的溫水。

    “你們背著我偷偷吃獨食!我是什么很壞的哥哥嗎,如果某天我不愛這個世界了,所有人都是壓垮我的稻草。”

    盛明夢可憐地趴在扶梯上,用悲傷的神情看著桌上的三人。

    盛父早就聽習慣盛明夢的話術,每天坐在工位上還時不時說一句“任何苦難都會擊倒柔弱的我”,他毫不慣著盛明夢:“下來,有蛋糕。”

    “來了,我親愛的粑粑,我親愛的嘛嘛,我親愛的迪迪。”盛明夢一蹦一跳地扶著扶梯下去。

    盛母拿出符聲聲心心念念的第二個水果蛋糕,雖然在電話里拒絕了符聲聲,但他們怕回家后符聲聲萬一又傷心,那一個蛋糕可能哄不好。

    雖說要控制符聲聲的體重,但盛母知道符聲聲一直管不住嘴跟她也有關系,符聲聲一委屈,她就狠不下心。

    一想到這些東西符聲聲以前幾乎都有沒吃過,她就更狠不下心。

    符聲聲眼巴巴地看著蛋糕端到了盛明夢桌前,他握緊手中的空杯子,語氣堅定道:“媽媽,我喝,牛奶,就可以了。”

    盛明夢將蛋糕放在符聲聲和他的中間:“哥哥晚上不喜歡吃太甜的,小寶你來吃點。”

    符聲聲打了今天的第三個小報告,他捏著杯子低頭:“哥哥,我今天,被人,說結巴。”

    盛明夢這個脾氣一點就燃:“誰敢說你結巴,哥哥去打他。”

    符聲聲又恢復了委屈的情緒:“孤兒院里的,人,但我,就是,結巴。”

    每次提一次符聲聲就真情實感的傷心一次,這次也不例外。

    盛明夢拿起手機打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急不可耐道:“言慎,你去給我查。”

    “你怎么什么都不能查,什么犯法,你說犯法就犯法了嗎?我有病?”

    盛父眉間戾氣越來越重,盛明夢那個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怕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養(yǎng)成的。

    青春期的孩子躁動總會大,盛父在盛明夢高中期間最擔心的是老師給他打電話,他一點都不想聽到盛明夢逃課打架的消息。

    慶幸的是,盛明夢鬧騰歸鬧騰,但只鬧騰自己,從來不會鬧騰到別人身上。

    符聲聲拍拍盛明夢:“哥哥,你吵到,我的,耳朵了。”

    盛明夢一秒安靜,他摟住符聲聲:“咯咯最愛的迪迪,你受欺負的時候哥哥卻在上班。”

    “我討厭上班,我討厭上班,哥哥明天去保護你好不好?哥哥明天去面包店守著你。”

    隔天,面包店。

    盛明夢坐在小板凳上和面包店三人組圍著個小桌子一起吃飯。

    面包店二樓有廚房,這些飯菜都是周苦做的,菜也是周苦上班前去菜市場買的。

    因為盛明夢的到來,王語夢都不怎么敢吱聲。

    昨晚盛明夢說完要保護符聲聲的那句話后,盛父當機立斷拍桌,讓他每天中午往返公司和面包店去陪著符聲聲,本意想翹班整天待在面包店的盛明夢偷雞不成反被啄。

    下午面包店迎來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楊明朝進店眼神有些躲閃,他怯怯朝符聲聲招手,臉上帶些不好意思。

    他雙手合十充滿歉意道:“能出去談談嗎?”

    符聲聲不明所以,但本著楊明朝現在不會欺負他的想法跟著出去。

    他坐上楊明朝的車,楊明朝朝司機揮手示意他離開。

    待司機走后楊明朝才問話:“昨天徐新和他們怎么你了?”

    符聲聲先愣了一瞬后隨即對上昨天那兩個莫名其妙的客人的臉。

    楊明朝跟他們也認識?

    許智云跟楊明朝認識,那他倆跟楊明朝認識也沒什么奇怪的,但這讓符聲聲有點為難,畢竟昨天他剛說過人以類聚。

    見符聲聲沉默,楊明朝問:“晚上你能去參加我們的飯局嗎?他倆知道錯了,會給你道歉。”

    符聲聲大腦飛速運轉,他知道有個詞,叫鴻門宴。

    楊明朝:“他倆不會再說你,畢竟我也在。”

    符聲聲搖頭:“不去。”

    有楊明朝在他也不想去,一桌子的人他就只認識個楊明朝,那他過去還干嘛呢?

    他不是很能理解這種行為,要道歉就應該自己跑來面包店給他道歉,他上趕著去飯局聽他們道歉還不如晚上留在這吃周苦燒的菜,雖然不好吃,但也能吃。

    苦澀的青菜口感似乎還能回味出來,符聲聲肩膀一抖,周苦今天是第一次用廚房,盛明夢還真是趕巧了。

    楊明朝放低姿態(tài):“表哥你就去吧,你聽聽他們給你道歉吧。”

    他昨晚剛被姨父訓了一頓,訓他天天跟一些雜七雜八的人在一起,這種事他又不好跑去小姨那訴苦,楊明朝只能暗自神傷。

    符聲聲打開車門:“不要。”

    他沒再理會身后的楊明朝,徑直走向店內。

    “表哥,你朋友也可以一起去!”

    符聲聲腳步一頓,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帶周苦和王語夢去蹭飯?

    楊明朝他們組的局菜品肯定不差,雖然沒有周苦做的菜充滿愛意,至少好吃。

    見符聲聲停下,楊明朝乘勝追擊:“表哥你就去吧,你帶多少個人都可以,就應該讓那兩個人在一堆人面前讀道歉信!”

    符聲聲想聽到道歉嗎?其實也沒有那么想,畢竟他們說他結巴是事實,他想象一番楊明朝所說的畫面,要是那兩個人真的在一堆人面前給他道歉,那他還真有點尷尬。

    第39章 第 39 章 非要在……

    非要在飯局上道歉嗎?他們這群人干什么都離不開飯桌嗎?

    符聲聲頓下的腳步重新邁出, 并且加快步伐往店里趕,楊明朝沒有跟著他來到店里,這讓他輕輕松了一口氣。

    王語夢將剛取來的奶茶貼在符聲聲的臉頰上, 莞爾一笑:“熱乎的。”

    符聲聲被溫熱的觸感包裹, 他握住暖乎乎的奶茶神情恍惚。

    他好像有點不喜歡楊明朝。

    或許是因為初印象就不好,導致后面楊明朝不管干什么他都會想起他們的第一面。

    為了許智云出頭的楊明朝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 讓他不要去肖想不該肖想的人, 他拉開車門的那一瞬間,楊明朝說這句話的臉跟昨天對著周苦說紛紛讓你卷鋪蓋走人的客人的臉重合在一起。

    楊明朝和他的朋友們他們本身就是一類人。

    意識到這點的符聲聲狠狠吸了一口奶茶, 他沾沾自喜自己沒有答應楊明朝的飯局邀請。

    要是帶著王語夢和周苦去吃那頓飯, 肯定會很壓抑吧。

    符聲聲揚起笑:“我們,今晚,聚餐。”

    作為一個合格的老板, 應該時不時請客聚餐來維持員工的積極性。

    王語夢拍掌:“是因為周哥中午做的菜太難吃了嗎?”

    周苦語氣平靜:“王語夢,明天換你五點半去菜市場。”

    店內傳來王語夢拉長的抱怨聲。

    符聲聲在糾結晚上去哪吃,王語夢積極用手機搜索附近店鋪。

    王語夢劃拉著手機, 嘴里念念有詞:“這家烤肉沒吃過,這家火鍋呢?算了,還是海底撈吧。”

    話里她抱頭:“忘了我不是大學生了, 我哭泣我難受, 我的快樂生活一去不復返。“

    符聲聲決定放棄參考王語夢的意見, 還是問宋司齊比較好。

    美麗漂亮的哥哥:你跟誰一起去?

    宋司齊的第一反應是這個,他怕楚河那個瘋子去約符聲聲一起去吃飯。

    符聲聲:跟員工。

    美麗漂亮的哥哥:我知道了, 那哥哥能去嗎?

    符聲聲問大家:“我哥哥,想去,可以嗎?”

    在等待大家的回答他還一絲緊張,他的潛意識是希望宋司齊能去的。

    王語夢眼神突然變得鋒利:“親哥還是曖昧哥。”

    符聲聲開始激動起來, 王語夢伸出手掌制止了他將要說出口的話,她了然道:“原來是曖昧哥。”

    周苦:“誰讓你這么給你的起外號的?”

    符聲聲點頭。

    王語夢雙手一攤:“怎樣才能最快速讓自己的朋友分辨出故事里的每個人,那當然是捉住關鍵人物的特點起個容易記的外號。”

    符聲聲似懂非懂的點頭,而后靈光一閃:“你,還跟,別人,講我們?”

    王語夢笑容下去尷尬地撓撓頭,為表衷心她點擊手機群里的聊天記錄,拉過符聲聲一起回顧。

    她信誓旦旦道:“老板,我在群里可都是夸你的。”

    王語夢在群聊搜索框里輸入“小金豆”,隨即彈出一堆聊天中包含“小金豆”的話,時間可以追溯到王語夢去做家教的第一天。

    “雇主家那個小金豆看起來人挺好的。”

    “小金豆子問我可不可以跟哥哥結婚!!!”

    “小金豆子今天請客!!”

    “小金豆子喝醉了,求你們,借我錢!!!”

    …………

    確實沒有背地里調侃符聲聲的話,諸多是當下有感而發(fā)的。

    符聲聲問:“周苦,代號,是什么?”

    王語夢拿著手機的手一抖,她打哈哈笑過去:“周哥肯定對這個沒興趣吧。”

    周苦:“你對這個有興趣就夠了,所以呢是什么呢?”

    符聲聲舉一反三,宋司齊的代號有“哥”,那周苦的肯定也有,他迅速在王語夢手機里輸入“哥”。

    “哇哦。”符聲聲被彈出來的畫面驚呆了,一堆哥出現在他眼前。

    “深情哥又怎么了?”

    “清涼哥是有什么不開心的嗎?”

    “玫瑰哥有什么配不上你的嗎?”

    “心冷哥此刻孤獨無依!”

    ……

    善于觀察的符聲聲眼尖的捉到那句“店里新來的面癱哥看起來好嚇人”。

    符聲聲篤定地看向周苦:“你是,面癱,哥。”

    周苦的冷臉快要維持不下去,他扯出笑:“你真的好擅長捉住每個人的特點。”

    王語夢訕笑兩聲:“都過去了,面癱哥。”

    周苦和王語夢都不介意他帶上宋司齊,符聲聲去給宋司齊一個肯定的回復。

    王語夢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后問:“我能不能也帶朋友,你們都認識的,宋君雅。”

    他們都不介意符聲聲帶宋司齊,那符聲聲也沒理由介意,上次去樓下酒吧還是宋君雅請的客,他吃了三個果盤。

    那三個果盤的水果切的都比他切的好看,離了他,會所都不再出現大小不均的果盤,符聲聲垂下腦袋,幸好切果盤不是他的主職,不然他會有點傷心。

    最后一波晚高峰結束,周苦遞出最后一位客人的面包:“請拿好。”

    客人是個年輕妹妹,她問:“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

    周苦面無表情地指向一邊的面鋪二維碼:“不加私人聯系方式,可以添加這個,我們店鋪每日都會發(fā)當日推薦。”

    客人掃了二維碼后匆匆離開。

    王語夢托起下巴沉思,周苦確實帥,她喜歡看帥哥但從來沒有對周苦有非分之想,她道:“如果周苦跟我不是一起在這打工的話,我或許也會向他要二維碼。”

    周苦掃了一眼王語夢:“那真謝謝你跟我一起在這打工。”

    臨走時王語夢將店鋪掃了一遍,看著整潔的店面心滿意足地點頭。

    幾人確定沒有遺落東西后關門離開。

    餐館是宋司齊推薦的,定位已經發(fā)給了符聲聲。

    符聲聲將地址告訴司機,搭好安全帶后告訴宋司齊自己出發(fā)了,路途有點遠,加上堵車開了快一個小時。

    下車后符聲聲被冷風吹得一個激靈,看著富麗堂皇的飯館大門,他趁人不注意悄悄看銀行卡余額。

    宋司齊已經預定好位置了,符聲聲一進去就有接待人員前來領著他們去包廂。

    跟富麗堂皇的店面不同,包廂里面卻是古色古色,墻面上還掛著一副巨大的書法作品,符聲聲看不懂,但他覺得這就是追求的格調吧。

    宋司齊是第一個到這的,他見到符聲聲笑容展現:“快坐下來吧,菜我已經點好了,你們要是有需要的還可以再添加。”

    為了預防他出門宋億會來打擾,他讓一個堂妹去拖住宋億。

    宋司齊和宋君雅不熟,但宋億跟宋君雅挺熟,從父母口中得知宋君雅最近也在這座城市后,他毫不猶豫地打去電話尋求幫助。

    或許就是這份不熟,宋君雅很難拒絕他為數不多的請求。

    符聲聲把面包從口袋里掏出來給宋司齊:“好吃。”

    宋司齊接過扁扁的面包收好,摸向符聲聲還鼓鼓囊囊的口袋:“還裝著其它東西嗎?”

    軟綿還有回彈,宋司齊輕笑:“沒少藏啊。”

    符聲聲捂住口袋,眼神里充滿了自信:“扁了,也好吃。”

    王語夢手機在桌下敲得飛快:我親愛的姐姐你快過來,我現在還有點小尷尬。

    包廂門下一刻被推開,宋君雅姍姍來遲,一推開包廂她就表示歉意:“我也不想帶瘋子弟弟來禍害你們的,但你們肯定也舍不得我一個人被瘋子弟弟禍害吧。”

    她的視線掃過包廂內,最后定格在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身上,宋君雅反復眨眼,希望是自己是看錯了。

    直到她的視線徹底撞上宋司齊的視線,她脊背一陣發(fā)涼,論你的堂哥難得找你辦一件事,任務很簡單,他讓你帶著一只小狗往東走,因為他要往西去,可是你卻帶著那只狗直直往西邊走。

    宋君雅手指緊緊扣著包廂門,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第40章 第 40 章 “怎么不進……

    “怎么不進去?姐你也真是的, 非要請我吃飯,雖然我也不想過來,但你非要請我能不來嗎。”

    門框被宋君雅握著, 宋億上前輕輕一推, 門大敞。

    包廂內的所有視線都移到宋億身上,看到符聲聲時宋億眉毛一挑, 看到握著符聲聲手的宋司齊時, 他嘴角上揚。

    宋億暖意漸起,宋司齊這么多年從來沒給過他臉色, 今天卻特地讓宋君雅打著請吃飯的噱頭讓他來到這, 終于是想緩和他們這別扭的兄弟關系了嗎?

    符聲聲對宋億有條件反射性的害怕,落地窗前那個詭異的笑給他留下了磨滅不掉的陰影,他往宋司齊身邊縮了縮。

    宋君雅心如死灰, 她用最真誠的眼神看向宋司齊,聲音越說越沒底:“我可以解釋的……”

    王語夢敲手機:你多帶人也不提前說一下,小金豆結賬誒。

    宋億舉起手朝宋司齊打了個招呼, 拉出一個凳子毫不客氣坐下,他還禮貌地拉開旁邊的凳子:“姐,你快坐啊, 別光站著。”

    宋君雅僵著笑坐下, 她迅速垂下腦袋敲字:小寶的曖昧哥呢?

    王語夢:就那個長發(fā)大帥哥啊。

    宋君雅支起胳膊撐在桌上, 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從手指縫隙中悄悄去看宋司齊的神色。

    她扯出笑:“哈哈哈, 今天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就開開心心的吃飯。”

    符聲聲若有所思地盯著宋億,恍然大悟道:“這是你的, 瘋子,弟弟!”

    宋君雅以前抱怨過,符聲聲聽進去了。

    這世界真的很小!

    “哈哈哈哈哈,開心吃飯開心吃飯。”宋君雅企圖用笑聲蓋過符聲聲的話,她極其不自然地大力拍打著宋億的肩。

    宋億深吸一口氣,扭捏道:“我原諒你了。”

    桌上所有人一愣,這句話是對誰說的?

    符聲聲順著宋億的視線投向宋司齊,宋司齊抿唇不語。

    確定宋億這話是對自己說的話,宋司齊的好臉色快維持不下去:“滾出去。”

    宋億努力維持冷臉,止住快要憋不住的笑:“你都讓君雅姐特地帶著我來這吃飯了,你不就是想冰釋前嫌嗎,我原諒你了,雖然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但我是一個寬容的弟弟。”

    王語夢也迅速將曖昧哥和這個男人對應上齊宋君雅曾經說過的瘋子兄弟,她舉手為宋君雅發(fā)聲:“是我提議讓君雅過來的。”

    宋億掃向王語夢,宋君雅在這只有一個朋友,他道:“你是那個寫顏色文的吧,我知道你,君雅姐還打印下來貼在房間墻上,說這是朋友寫的藝術品。”

    包廂內的空氣又重新凝滯。

    王語夢低頭去群里瘋狂吐槽宋君雅,全場寂靜的只能聽見她快速敲擊屏幕的聲音。

    見場面安靜下來,宋億后知后覺撓頭:“你不是那個顏色姐嗎?那真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猜錯了。”

    周苦輕笑出聲,小金豆面癱哥顏色姐,這會兒稱呼都齊活兒了。

    見沒人理睬宋億,符聲聲怕宋億尷尬,小聲回復:“是她,她就是寫,色色文的。”

    王語夢還朝他們吹噓過,說自己寫得可厲害了。

    沉默不語的王語夢把鍵盤敲得更狠,仿佛要把手機敲出一個洞出來。

    宋億沾沾自喜,尾巴快要翹到天上:“我就說我不可能猜錯,我第一印象很準的,我看你面相就像寫那種文的人。”

    面相就像是寫那種文的王語夢停下敲擊鍵盤,她平靜地將手機放到桌上后輕輕一笑:“好了,今天我們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符聲聲越過周苦拉拉王語夢的袖子:“夢夢,你能,發(fā)給我,我也打印,貼墻上。”

    他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把朋友的作品貼在墻上,每次回房間都能想起跟朋友的經歷。

    對上符聲聲澄亮的眼神,王語夢捂臉崩潰:“宋君雅,你個死變態(tài)!”

    宋司齊拉過符聲聲的手,字還沒認全呢還想往墻上貼這些。

    宋君雅:“誒呀,大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是變態(tài)你也是。”

    符聲聲仰起腦袋靠近宋司齊的耳朵:“哥哥,你給我,畫,我也貼,墻上。”

    溫熱的呼吸和低語帶出的暖氣輕癢癢的撓著耳朵,宋司齊摸向耳朵:“好的,小寶想要什么樣的畫呢?”

    符聲聲聽到還有得選兩眼放光,他忙不迭道:“畫哥哥,光屁股的。”

    不等宋司齊拒絕,他搶先用小指勾起宋司齊的小指,嘴里念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是小狗。”

    在孤兒院里,小朋友們之間經常這樣拉鉤,但是他沒有跟別人拉過勾。

    符聲聲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笑意從眼角蔓延,他最后用大拇指狠狠按住宋司齊色大拇指,這是蓋章。

    宋司齊看著眼里滿是興奮的符聲聲啞了聲,任由符聲聲加重蓋章。

    “宋司齊,雖然我現在原諒你了,但我以前也不喜歡你,咱們算扯平了。”宋億幽幽開口。

    宋君雅的巴掌狠狠落在宋億腿上,我的祖宗,哪輪得著你原諒你哥啊。

    宋億嘶叫一聲,宋君雅漂亮的臉蛋此刻正在做著奇怪表情,他問:“你朝我擠眉弄眼干嘛?”

    宋司齊越看宋億越心煩,他起身手指輕輕一指宋億:“你跟著我出來。”

    宋億坐在凳子上穩(wěn)如老狗,他舉起手掌心朝向宋司齊:“不用談了,以前一筆勾銷,我原諒你了。”

    宋司齊過去拎起宋億的領子直接迫使宋億起身,宋億只能跌跌撞撞地跟著宋司齊出去。

    兩人一走,宋君雅立馬起身,語氣激烈道:“小寶,這就是你喜歡的哥哥?你是被臉迷惑住了嗎?你知道正常的戀愛是什么樣子嗎?”

    符聲聲扒手指例舉最重要的:“擁抱,親嘴,睡覺。”

    這些他都知道,戀愛電視劇他可沒少看,說完昂起上巴微微得意一笑。

    宋君雅捂住胸口緩慢坐下,宋司齊也是出息了,能被符聲聲看上。

    宋司齊的長相確實能迷惑很多人,但相處久了就會知道宋司齊的嘴跟淬了毒一樣,從來不會給任何人留情面。

    是不是符聲聲太遲鈍,導致壓根聽不懂宋司齊的惡毒話,才能這樣死心塌地的想要跟宋司齊在一起?

    宋君雅同情的目光落到符聲聲身上,她必須做出措施:“小寶,你知道替身嗎?你知道等你拯救的破碎少年有多少嗎?”

    好熟悉的話,符聲聲看向王語夢:“你倆,怪不得,是,一家人呢。”

    王語夢哭泣捶桌:“宋君雅,我們能當朋友是有原因的。”

    菜上的很快,菜都齊了宋司齊他們還沒有回來的意思,宋司齊已經提前給符聲聲發(fā)過消息,說不用等他們。

    宋君雅還在給符聲聲洗腦:“我也有個好朋友,跟你一樣喜歡男生,現在還在談著,你知道為什么嗎?”

    符聲聲點頭:“因為,他們有在,擁抱,親嘴,睡覺。”

    宋君雅高深搖頭:“不,因為他找了個很愛他的男朋友,只要我的朋友不提分手,那個人就死心塌地的跟著我朋友。”

    符聲聲懵懵點頭:“我也愛,哥哥。”

    宋君雅:“不對不對,要找一個愛你的。”

    雖然現在還是兄弟間的愛,但是符聲聲有信心,他道:“哥哥跟我,談戀愛,我不會拋棄他,我也,死心塌地。”

    符聲聲難得說得四字成語居然貢獻給了宋司齊?王語夢:“老板,我們是要你找個喜歡你,不是讓你去當戀愛腦。”

    “戀愛腦”這觸及到了符聲聲的詞匯量,這個詞不在他的詞庫。

    但這個聽著就像很有腦子的詞,他疑惑:“為什么?”

    符聲聲一邊吃飯一邊聽著宋君雅和王語夢的輪番舉例,最后終于有點聽懂了。

    他向她倆保證:“我不會,幫他,洗內褲的。”

    符聲聲實話實說:“他會自己,洗內褲,有個小盆,他自己洗。”

    說完還模仿宋司齊拿小盆搓衣服的樣子。

    宋君雅無助抱頭:“我為什么會在這里知道我堂哥會自己用小盆洗!”

    宋司齊人可好,但是宋君雅他們對他都有誤解,符聲聲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從哪夸開始宋司齊。

    沉默良久的周苦難得開口:“符聲聲能喜歡上那個宋司齊肯定是有原因的,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你們只看到宋司齊身上的九個缺點,卻沒看到宋司齊身上的那一個優(yōu)點,但是符聲聲看到了那個優(yōu)點。”

    說完周苦頓了一下,意識到話有些不太對勁。

    宋君雅默默道:“那唯一的優(yōu)點只剩美了吧。”

    王語夢:“我承認他漂亮,好了,我們都看到那個優(yōu)點了,那其他九個缺點怎么辦。”

    符聲聲:“他會做飯,打掃,畫畫。”

    宋君雅拍拍符聲聲的肩頭:“這些不是優(yōu)點,這是一個人最基本的,你會做飯嗎?”

    符聲聲點頭。

    宋君雅:“你會打掃嗎?”

    符聲聲點頭,他提前道:“我不會,畫畫。”

    宋君雅扶額:“畫畫是他的工作,他要是連工作都做不好那可太丟人了吧。”

    她提醒道:“把他的畫畫對標你的刷碗。”

    符聲聲神情多了茫然,被宋君雅這么一說,宋司齊好像也沒有多么厲害。

    但是他還是喜歡宋司齊,宋司齊第一次見面還給他吃餅干,他低聲道:“但我,喜歡他。”

    “漂亮!”宋君雅一個轉身坐到凳子上:“好了好了,都吃菜都吃菜。”

    符聲聲慢悠悠地喝著湯,眼睛卻盯著手機。

    宋司齊怎么還不回來,菜都快要吃一半了。

    符聲聲給宋司齊發(fā)消息:回來吃飯。

    “你個丑八怪!別碰我!”

    宋億的巨大嗓門直接穿透包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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