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越當真過了好幾天悠閑的日子。他從卡諾那里走后臺買了些新奇的東西,又找系統要了一些古堡才有的玩意兒。
他還專門買了一個好看的柜子,用來盛放這些道具。
那個本來用來敲浮雕畫草稿釘子的錘子,也被他放在的工作臺上的敲一些特殊的金屬制品。
【科維勒,16%。】
正在敲鐵條的赫越聽見的系統提示后停了一下,然后又繼續敲起來,只是多了些愉悅的氣氛。
如他所想,他的獵物會自己為這段經歷附上價值。
——
赫越是被暴雨的轟鳴和刺骨的寒冷折騰醒的。他往窗外眺望,看見的是有些昏暗的陰天。
他看了一下光端。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
整個世界籠罩在幾近末日的氛圍里,驟降的氣溫生生讓赫越清醒過來。他起身去翻自己的衣柜,發現里面還只有春夏的衣服,連棉衣都沒有。
也是,誰能想到昨日還晴空萬里到甚至有些炎熱的天氣,突然就變成了逼近零度的冬季。
臥室的燈不管怎么按都沒有動靜,整個別墅都斷了電。
赫越從柜子里翻出一條有點厚度的白色棉被,對折之后披在自己的身上。他覺得自己的冷熱感知好像比人類社會更加敏銳,不知道是不是身為雄蟲,身體素質遠比不上人類的原因。
他冷得有點四肢發冷,身上又裹了幾件不厚的衣服,拖著棉被去了畫室,倒了幾杯酒給自己灌下去。
也許是心理原因,他總算覺得身體有些回暖。
他縮進單人沙發里,用棉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了一個腦袋在外面。
沙發貼在落地窗前,往下就能看到宅院的門口。雨下得很大很大,如同直接從將天空砸了個洞,傾倒下水,很快就在門口匯聚起水流。
(這什么情況,你出bug了?)
【是核洞危機,宿主。】
系統盡職盡責地解釋道:【是蟲族不定期會發生空間災害,可能一年幾次,也可能一次幾年,上次出現核洞危機已經是十多年前了。核洞危機會出現極端天氣,帶來自然災難。核洞會呈現出一個入口,無差別將蟲卷進去,里面的情況每次都不一樣,直到被破解之后才會消失。】
系統停了一下,傳來檢測的“滴滴”聲。
【核洞會以一定路徑運動。但是宿主不用擔心,它現在位于e區,離宿主這里很遠很遠,不知道一個月能不能到a區。】
(這斷電的情況得持續多久?)赫越問道。
【官方發了搶修通知,應該很快。】
赫越想著自己要在這種低溫里被凍個一兩天,以自己現在這個雄蟲的身體素質,高低得來上一次重感冒。
沒有熱源的情況下,這床沒有那么厚的棉被也沒那么有用。
他把自己凍僵的手拿出來,對著哈了口熱氣,又搓了搓重新縮回棉被里,轉頭盯著落地窗外面發呆。
窗外的雨聲和風聲實在太響了,吵得他有點頭疼。
透過落地窗,赫越看見鐵門外面,有一個移動的人影緩慢靠近鐵門。
那自然是科維勒,他穿著上校的制服,雙手緊緊抓著一把特質的雨傘。
赫越看著他艱難地推開鐵門走進來,仰頭望向落地的玻璃窗前用白色棉被裹成一團球的自己。
科維勒在原地頓了一秒,然后,手中的傘就被大風吹翻,從他的手里脫落,飛進身后的樹林里。他立刻被淋成落湯雞,全身上下濕了個遍,回過神立馬往別墅里面跑。
“噗呲……”
赫越被他那副滑稽的模樣逗笑,原本陰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沒過多久,畫室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科維勒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頭發還處于半干的狀態。
目之所及,赫越正嚴絲合縫地將自己裹緊白色棉被里,整個人在單人沙發上縮成一團。
科維勒跪在沙發旁邊,一手撐著沙發的扶手:“雄主,基地氣象監測,暴雨很快就會停,但是低溫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電路搶修應該很快,大概今晚,最晚明早就會來電。”
這場暴雨來得相當突然,但是來得快去得也很快,遠算不上災害的程度。只是低溫的問題比較麻煩,搶修電路需要時間。
“好,我知道了。”
兩人沉默了很久。
赫越在單人沙發上動了一下。他被冷著不舒服,也沒什么興致和科維勒聊天,開口趕人:“還有什么事嗎?”
科維勒垂眸思考了一下:“雄主的手好了嗎?”
赫越從被窩里拿出手,把手心給他看。被凍得有些發白的手沒什么紅色的痕跡,上次扇他的那一點點紅色早就消失得干干凈凈。
“早就好了。”
科維勒趁機去握赫越拿出來的手,裝作要檢查“傷勢”的樣子。果然如他所想,赫越的手冷得出奇。
“雄主的手好冰。”他的手心是溫的,至少比赫越好很多。
雌蟲本身就比雄蟲有更好的身體素質,也遠比雄蟲抗凍,更何況科維勒是雌蟲中的訓練有素的軍雌。
他雙手護著赫越的手,嘗試將手捂熱。
尋找到熱源的赫越感覺舒服了很多,干脆把另一只手拿出來也貼在他的臉上。
科維勒被手凍得抖了一下,還是用自己的一只手撫在赫越的手背上,輕輕往自己的臉上摁得更緊一些。
“雄主的腳也冰嗎?”科維勒問道。
赫越顯然比剛剛有興致一些,勾起一抹笑:“怎么,你想我放哪里?”
他抽出一只手,另一只手還貼在科維勒的臉上,眼神和手跟隨著自己話語在身上撫過:“脖子?胸口,還是這里……”他的手彈了一下科維勒的小腹下。
科維勒整個人抖了一下,一下子躬身,那只貼在臉上的手也感受到更高的溫度。
赫越雙手捧起他的臉,挑眉說道:“想得美,做了什么好事來討要獎勵?”
“沒,沒有,”科維勒被撩得情起,語言系統紊亂了一秒鐘,“我只是擔心雄主會冷。”
赫越被這低溫凍得實在不舒服。
“那你抱抱我吧。”
“……”科維勒徹底愣在了原地。
赫越眸光微沉,瞥了他一眼,摻足了危險的氣氛。
意識到自己沒有第一時間聽從的科維勒在那個眼神中好像.股幻疼了一下,往前就著棉被抱住赫越。他感覺自己更像是抱住了一團手感充實的棉團,而不是一個人。
赫越發涼的臉頰貼上滾燙的脖頸,舒服地松了口氣。他用手背碰了一下科維勒的額頭,懶懶的音調有點模糊:“你好燙,發燒了嗎?”
科維勒從模糊的字節中敏銳地捕捉到了“發/sao”的字眼,全身瑟縮了一下。
“沒有,我沒有過發/情期。”
“你在說什么,我在問你是不是生病了?”
科維勒將棉團抱得更緊,耳根發燙。
“……對不起。”
赫越縮在被緊擁住的棉團里笑個不停,毫不忌憚地把抽手放進他的衣服里,貼在他的腹肌上取暖。
暴雨的聲音很吵很吵,許久都沒有停下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