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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剛醒就嚷著讓人負責的?
季晚打著哈哈:“承風,人家阿燃也受傷了,你這是做什么呢?”
“媽。”陸承風喊了季晚一聲,虎口收緊,顯然沒有讓牧燃走的意思。
“行了,人也醒了,估計也沒什么事,人家倆說不定還有什么話說,咱們也回去吧,晚上還要飛m國呢。”陸城攬著季晚徑直出門。
季晚不放心,頻頻回頭:“他們是不是吵架了?而且你怎么不關心一下你兒子。俊
“死不了。”陸城頭也沒回。
*
還是熟悉的病房,只是躺在床上的人換成了陸承風。
“餓嗎?我下去給你買點,或者讓陸叔叔給你帶回來?”牧燃重新坐回床邊的椅子上,拿起護士之前放在這里的棉簽,沾上水涂在陸承風雙唇上。
以他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喝水,只能這樣汲取水分。
陸承風抿了下唇邊的水,干涸的嗓子終于得到了浸潤:“他不會管我的,只要我沒死,公司比我重要的多!
陸城對陸承風嚴格到近乎窒息,牧燃是知道的。
雖說陸城和季晚還算恩愛,就算季家沒落了,也并沒有出現什么私生子來爭公司的事情發生,但恰恰就因為這樣,陸城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個兒子,更是整個集團的繼承人,一個優秀到讓人望塵莫及的繼承人。
現在醫生也說沒有傷的非常嚴重,陸城自然不會去管,相比較照顧陸承風,他更想多發展一個業務。
“你的身體……”陸承風試探性地又問道。
牧燃抬起手臂拍拍上面的肌肉:“我身體好得很呢,最多就是磕的紫了些唄,你別搞得我好像很矯情一樣!
“那就好!标懗酗L神色晦暗。
“我現在找人去給你買點吃的吧!蹦寥加值。
陸承風依舊沒放開手,反而比之前的力道更加明顯:“燃燃,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嗎?”
牧燃裝作不記得的模樣:“什么?”
“燃燃!标懗酗L嗓音沙啞,“別耍賴!
“我只是覺得,還有更好的人選!蹦寥紨偸帧
陸承風輕晃了下牧燃的手,循循善誘:“燃燃,可我沒有更好的朋友了!
這個……倒是真的。
自從記事以來,除了牧燃天天纏著陸承風才能被雙方家長定義成發小以外,陸承風根本不愿意去接觸任何人,就連賀景安也是因為牧燃才勉強交個朋友。
如果真要說還能有什么人去和陸承風試試,他也想不出來。
他只是在怕,陸承風明明喜歡女主,卻和他在這里“做實驗”,太過荒謬,也怕陸承風受不了。
“我是個男人,幫不了你,那天已經有一場意外了,沒必要繼續,我只能教你理論知識了,結果能做成什么樣都是你自己去實踐,雖然我感覺你做的一塌糊涂!蹦寥荚噲D把手抽出來,可陸承風力道大的驚人,試了半天還是紋絲不動。
陸承風愕然,垂眸反思了一遍自己的做法,而后一字一句道:“燃燃,只有你能幫我!
“哎!蹦寥紘@著氣,陸承風這個犟勁兒上來估計今天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本來以為理論教學就夠了,結果陸承風做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情以后,連蝸牛的進展都說不出來。
難不成這是什么不可抗力劇情?就一定要他表露出自己的心意陸承風的愛情道路才能開辟出來?
他的表白是藥引子嗎?
“你想讓我怎么幫你?”牧燃終究還是拗不過他。
陸承風薄唇翕動著,良久才開口:“假設我在追你,好不好?”
牧燃感覺手心都有些出汗:“可我是個男人,陸承風,不一樣的!
陽光恰好打在牧燃的臉上,睫毛上附上了一層金色,琥珀色的眸子緩緩轉著。
陸承風似乎明白了什么,用指腹按壓著牧燃的指節:“你是討厭我,受不了我嗎?”
不等牧燃說話,陸承風繼續道:“自從你上一次車禍以后我就發現了,你開始疏遠我!标懗酗L道力道松動,垂下眼簾,“如果你討厭我……”
“我不是討厭你。”牧燃扶額,他確實是想離陸承風遠一點,可不是讓人覺得是因為討厭才遠離,他想活著,和陸承風做朋友。
“所以呢?”陸承風抬起頭,眼里盛著希冀的光,“你要答應我嗎,燃燃?”
牧燃看向窗外,斑駁的樹影隨風陣陣晃動,這樣的好時節不知還能看多久,就像他和陸承風。
“我答應你!蹦寥悸曇魳O小。
陸承風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燃燃。”
牧燃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不對,但他真的做不到拒絕陸承風。
夜晚寂靜無聲,護士給兩人做了全套的檢查后將他們換到了雙人間。
牧燃實在太累,想也沒想就側身睡了過去。
月光傾灑在大理石的地面上,陸承風借著月色在備忘錄“裝病”一欄后面勾了個大大的重點號才旋開藥盒,慢慢走向另一張床。
*
一覺睡醒,牧燃覺得疼到炸裂的腦子終于神清氣爽起來。
這已經是他今年第二次來醫院了,總覺得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成為醫院的大客戶。
后背上傷口不多,只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嚇人,用藥酒揉一揉沒幾天就能好得差不多。
倒是陸承風著實有些嚴重,雖然沒有傷到重要器官,可是天氣逐漸熱起來,傷口會反復發炎,換藥的時候陸承風一聲不吭,只有額頭的細密的汗水出賣了他的真實感受。
這天換完藥,牧燃拿著已經洗干凈的毛巾丟給陸承風:“自己擦擦吧!
“疼!标懗酗L半靠著床頭,手指頭都沒動。
“那我讓護士幫你!蹦寥嫁D而就想去按床頭的呼叫鈴。
陸承風制止住他的動作,又想起什么似的,抽著氣靠回床上:“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牧燃歪頭,用手指探上陸承風的額頭。
不燙,沒發燒。
腦子沒壞。
什么時候多出來這樣的毛病了?
“好好好,我給你擦!蹦寥颊J命般地點點頭,不管怎么說都是陸承風救了他,現在照顧他也是理所應當。
“對不起。”陸承風沒來由地道歉。
牧燃停下給陸承風換衣服的動作:“怎么了?”
陸承風環顧四周,沒發現自己的外套:“我本來想把請帖給你的,但現在丟了,你只能和我一起去了。”
“行了。”牧燃根本不在意,“你現在的身體阿姨的生日宴你能不能出院都不知道,我怎么去都一樣的。”
“我一定會去的!标懗酗L坦然道,“我媽的生日宴就是我爸談生意的借口而已,我好不好都要出席!
牧燃動作輕柔而緩慢地擦拭著傷口周圍,看向陸承風的眼神中透露著心疼。
一陣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賀云程的聲音:“燃哥,我能進來嗎?”
牧燃條件反射般地收回手,回頭望著。
“進來吧!蹦寥夹奶撘话銓⒚聿卦谧约荷砗。
賀云程拿著一大束鮮花走進來,一臉笑意:“燃哥,聽說你受傷的消息我就趕來了,我哥最近被扣在家里實在出不來。”
“太客氣了吧!蹦寥冀舆^花,“我沒受什么傷,都好的差不多了。”
賀云程斜眼瞧著一旁的陸承風:“陸總,您沒事兒吧?還……好嗎?”說完還向下瞄了眼。
“謝謝關心,好得很。”陸承風見到賀云程本就不悅,被這么問戾氣更重了不少。
賀云程冷笑一聲,坐在牧燃對面的椅子上,一點兒也不避諱地開口:“燃哥,好幾天都沒見,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呢,我自己在公司很想你,你都沒想我!
“想了想了!蹦寥贾划斔莻小孩子,敷衍地回答著。
“想了就好!辟R云程湊近牧燃在他耳邊說話,動作親昵。
“燃燃!标懗酗L不知道什么時候挪到了床邊,長臂一伸攬住牧燃,“疼。”
牧燃本想再問問賀云程公司最近的事情,被陸承風這么一打斷,腦子居然就忘了剛才是要做什么。
“你,等一下,我再去洗一下毛巾!蹦寥计鹕碇北枷词珠g而去。
嘩啦啦的水聲傳出來。
陸承風眼神陰鷙:“你來做什么?”
賀云程翹著二郎腿:“陸總,我想替燃哥問問,那天晚上的男人,是誰啊?”
陸承風瞥了眼洗手間的方向,冷聲道:“你想做什么?”
“沒什么!辟R云程笑著,“好奇!
陸承風敏銳地察覺出賀云程這是帶著答案來問他的,如果不是知道些什么,不會這么問。
“有什么可好奇的。”陸承風反提醒道,“我的事輪不到你來好奇。”
賀云程略加思索,在心中衡量著利弊后,不打算繼續問下去:“陸總說的對呢。”
“聊什么呢?氣氛這么僵?”牧燃洗好毛巾,就看見冷臉對視的兩個人,那氣氛仿佛下一秒都能冒出火花。
明明兩個人都沒見過幾次面,這怎么回事?
“燃燃。”陸承風瞬間變了神色,用手按著傷口,“這里疼。”
陸承風的傷口已經滲出不少血,浸透了整張紗布,吸收不了的血液順著傷口緩慢流出,蜿蜒出一條小小的血河。
賀云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他瘋了吧?